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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那個任務？”
☆、青木縣
高級驅魔符的效用時間長達三天，但是低級驅魔符卻只能用六個小時，即使葉歡縫縫補補不斷地掐著時間給廣場內的驅魔符陣打補丁，因為符篆數量有限，她能安全狩獵喪屍的時間，依舊沒有多少。
午夜，燦爛的星光灑下一片清輝，黑暗的夜空宛如鋪了無數夜明珠的黑色緞子，美的和末世前沒有兩樣。
不，或許比末世前更美，沒有了人類不間斷的環境破壞，雖然喪屍的惡臭總是盤旋在鼻尖驅之不去，至少天空，比末世前要幹凈很多。
盤坐在地的葉歡緩緩收了法訣，原本被喪屍擠得滿滿當當的山城廣場此刻顯得很是空曠，那些猙獰惡臭的怪物似乎從未在這裏存在過一般，唯一能代表他們曾經存在感的，只有散落一地的黑灰。
黑灰也並不多，麻利起身的葉歡掐一個火焰術，僅剩的黑灰也在很短的時間內消弭於無。
感受了一下體內充盈的靈力，葉歡忍不住笑彎了眉眼，一張本來顯得清艷高冷的臉頓時變得溫柔甜美，倒是讓這裏唯二的兩個男人怔了一下。
默默的看了她幾眼，兩個男人在心裏感嘆——她平時氣場太強，總是容易讓人忘記她不過只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女。
說起來，她真的是十八~九歲嗎？聽說修仙者駐顏有術，她會不會看起來年輕，實際上已經不小了？
葉歡並不知道自己被懷疑成天山童姥似的人物，靈力充盈，她自然渾身舒暢，看什麽都順眼，就連吳鑫，她此刻也不覺得他欠揍了。
擡眼透過高級驅魔符之間的縫隙看向清朗的夜空，葉歡仰頭清嘯了一聲，嘯聲歡快灑脫，帶著掙脫桎梏的無限快意，讓四周聽到的人，也忍不住靈臺一清。
發洩完情緒，葉歡沖秦毅和吳鑫嘿嘿一笑：“這十幾個小時，麻煩你們了。”
秦毅還沒有說什麽，吳鑫立即打蛇隨棍上：“葉小姐你客氣了，隊長的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恩人，我們能幫你護法，高興還來不及，又有什麽可麻煩的？”
說完，他勾起一個自以為風流倜儻的笑，桃花眼笑的春情泛濫——即使知道葉歡和普通小女孩兒有很大的不同，這家夥還是沒有打消誘拐的計劃。
葉歡：“……”
拳頭突然有些癢癢的呢，她能一拳把這家夥揍上天嗎？！
果然欠揍的人，她心情就算再好，一眼看過去依舊欠揍的很吶！
還是找個機會和秦毅談一下這家夥的品行問題吧！她的確想跟著秦毅沒錯，但有吳鑫這種壞胚跟著，他再濃的功德金光也會被影響的吧！
打定主意，葉歡淡淡的沖吳鑫點了點頭，不再看他那張雖然帥氣，卻怎麽看怎麽欠虐的臉，對秦毅道：“我們一共殺了九萬多喪屍，你和吳鑫也出力不少，我恢覆實力用了一半，剩下的，我分你們一人一萬顆喪屍晶核怎麽樣？”
吳鑫雙眼頓時一亮。
葉歡說的一萬顆喪屍晶核可不止是普通的喪屍晶核，而是被她祛除了所有雜質的那種！價值和普通的晶核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這麽好的東西，放在外面絕對會引起各大勢力的爭搶！
一般人雖然不知道喪屍晶核裏的雜質有什麽壞處，但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覺得那些雜質是好東西啊！
葉歡有這份能耐，實力又這麽強，如果能把她攻克……
被吳鑫的眼神盯得渾身惡寒，葉歡忍住把人揍死的沖動，看著秦毅那張偽裝出來的陽光面孔，挑眉等著他的回答。
秦毅笑道：“不用了，你忘了我之前說過要賠你靈石的嗎？今天也是你出力最多，我還怕我殺的那些喪屍不夠賠償的呢。”
大驅魔符陣是葉歡布下的，小驅魔符陣也是葉歡布下的，那些喪屍也是葉歡困住的。
如果不是葉歡，就憑他現在還沒有升到二級的異能，壓根不可能對上數萬喪屍還毫發無損。
說到底，他和吳鑫明著是幫葉歡殺喪屍，實際上何嘗不是在撿便宜？
他雖然想要利用葉歡淬煉晶核的能力，卻不是沒有原則，前世在末世摸爬滾打那麽多年，他自問不是個心善好欺的人，卻也不至於黑的像吳鑫一樣。
聽了秦毅的話，吳鑫高興的表情頓時收斂了不少，他不是心無城府的人，只是葉歡剛才說的話，蘊含著超高的價值，這就讓他有些忘形了。
彎唇笑了笑，吳鑫不照鏡子也能隨意笑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他對葉歡道：“隊長說得對，如果不是你，我們可不敢面對這麽多的喪屍，晶核就算了，你不覺得我們拖後腿幫不上什麽忙就好。”
葉歡在心裏挑了挑眉。
這家夥情商不低，如果是普通小女孩，被他這麽不著痕跡的幾次示好，即使不喜歡他，大概也會覺得這個不錯？
可惜她這人看人從來不只是看皮相，他長的再好，一看他周身作孽的黑氣彌漫，她就生不出一點好感了。
明知道面前站著的是能夠咬死人的鱷魚，他說話再漂亮，長的再好看，她又不是傻逼，怎麽可能上當？
“好吧。”葉歡道：“不過恩情不恩情的以後就不用提了，秦毅你前後幫我護法兩次，再多的恩也還得，至於賠償靈石，那張靈石床算不得什麽好東西，其實你第一次給我的那些就不算少了。”
秦毅點了點頭。
葉歡也不再多言，揮袖收回了覆蓋廣場的九張驅魔符，把它們重新變得只有巴掌大小。
燃燒著金色火焰的驅魔符效力還剩下三十幾個小時，葉歡不願意熄了符火暴殄天物，就讓這九張符紙飛散在三人四周，直接當防禦罩用。
沒有了驅魔符陣的威懾，廣場四周的喪屍再次蠢蠢欲動，夜色下的山城廣場空蕩的詭異，在“安全區”睡得扭七扭八的熾焰小隊成員們似乎察覺到了幾個極具危險的氣息，極快的醒了過來。
葉歡看著這一隊不速之客，挑眉。
看他們這副模樣，之前躲在附魔符陣附近撿便宜？
被葉歡的目光一盯，顧隊長訕訕的笑了笑，伸手抓了抓頭皮，“那個……鄙人顧炎，熾焰傭兵小隊的隊長，想邀請幾位參加青木縣的任務，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青木縣？秦毅瞇了瞇眼，仔細看了看顧炎的長相，眼裏閃過一抹驚訝和了然。
☆、加入
顧炎，這個名字簡直是如雷貫耳，前世他臨死前後，整個華國，不，整個世界，都沒有幾個人不知道顧炎的名字。
不是因為他是末世裏少數的九級異能者之一，也不是因為他轄下的熾焰幸存者基地有多了不起，僅僅只是因為，他是最先爆發異能者瘋病的強大異能者之一。
另一個，是寒冰幸存者基地的老大穆霜寒，九級冰系異能者。
這兩人失去理智的時間幾乎不分前後，作為九級元素異能者，他們本身又實在太強悍，發瘋之後全力施為，那兩個基地包括基地附近，幾乎直接成了一片死域。
熾焰幸存者基地在一片火海之中化為焦土，火焰三月不熄，寒冰幸存者基地被厚厚的冰霜覆蓋，寒冷徹骨。
即使在兩人死後，那兩片區域，在幾年之內也不會有普通人或者動植物能夠生存。
在兩人之後，也陸陸續續有不少強大的異能者出事，但那時候各國各個勢力都有了提防和準備，再沒有人弄出他們那樣宛如滅世的架勢。
而現在，那兩個後來被稱為“魔鬼異能者”之一的“炎魔”顧炎，正站在他不遠處，滿臉尷尬的邀請葉歡參加青木縣的任務。
這個任務他前世也有耳聞，山城幸存者基地因為前身是軍事基地，在戰鬥力方面並不遜色，基地裏的槍支儲備在所有末世幸存者基地裏都是排的上號的，但山城幸存者基地也有短板——糧食儲備上的短板。
山城位於蜀中，自來都有天下糧倉的美譽，糧食問題本來應該是華國最不需要擔心的一個地方，但蜀中地勢多險要，深山密林本就多不勝數，末世後變異植物泛濫，蜀地頓時比其他地方危險了數倍之多。
青木縣距離山城市並不遠，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末世前是華國有名的度假勝地。
而除了是度假勝地之外，它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蜀中最大的糧倉所在地。
青木縣不負青木之名，末世前便是四處可見青綠。而末世後，幾乎每一寸土地都被各種變異植物牢牢占據，比原始森林更像原始森林，也更加的陰森可怖。
青木縣的糧食山城基地的人只在末世開始的時候派人運了一小部分，而末世不久，各種變異植物就像吃了豬快長的肥豬一樣長的越來越不科學，讓人完全無法靠近。
基地不是沒有派人去過，但原本被稱為度假仙鄉的青木縣如今宛如一個龍盤虎踞的猙獰惡獸，張著恐怖的巨口擇人而噬。
基地的高層只能按捺下來，觀察計劃著如何才能把青木縣的糧食弄回來。
就算弄不回來全部，至少也要拿回來一半吧？
最重要的是，各種作物的種子，也多拿回來一點啊！
儲備糧是吃一點少一點，但基地四周沃野千裏，如果集中人力開墾出一片荒地，至少自給自足沒有問題。
在秦毅的印象中，山城幸存者基地是末世後少數的有秩序的大型聚居地之一。
有一些小型聚居地，首領完全是各種各樣的異能者，他們之中有些人實力頭腦都不錯，把基地管理的很好，但也不乏一些腦子太瘦或者道德敗壞之人，他們轄下的基地，和人間煉獄也沒有什麽區別。
山城幸存者基地得天獨厚，有大批的軍隊管制，軍隊上層也不是野心勃勃唯我獨尊似的土皇帝人物，雖然基地的日子過得苦了些，不至於沒有奔頭。
如果不是後來覆滅，以後的八大基地，絕對有山城的一席之地。
想到這裏，秦毅頓時一怔。
覆滅？對了，山城幸存者基地最後覆滅了！
可它到底是怎麽覆滅的？
秦毅忍不住皺眉思索著，顧不上在吳鑫面前偽裝成他熟悉的性格，面沈如水，寒氣四溢。
顧炎被這冷氣凍得一激靈，眨了眨眼，奇怪的看著他。
他本來以為這三人之中最厲害的是那個穿青色古裝的女孩子，現在看來，這個哥們兒身手也不差啊……雖然異能等級低了點，這股兇獸般的氣勢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再多看他幾眼，他頓時瞪大了眼，“你你你……你不是……秦毅？”
秦毅回過神來，依舊是面沈如水的模樣，面無表情的沖他點了點頭。
“秦、秦毅？”站在顧炎身後的殺馬特少年雙眼“刷”的一下就亮了，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秦毅，伸手在眼前比劃比劃，嘟嘟囔囔：“看身形真的挺像啊！把臉擋一下，帶上頭盔，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話……臥槽！真是秦少校！”
少年一蹦三尺高，“嗷”的一嗓子喊得眾人下意識的摸上武器，還以為這裏跑來了一只狼形變異獸！
“啪。”一個厚厚的巴掌拍在少年的後腦勺上，壯漢阿傑鄙視的看著他：“喊什麽喊！沒出息！”
罵完殺馬特少年，阿傑憨厚的笑了笑，上前一步，沖著秦毅伸出厚厚的手掌，憨笑道：“您就是蒼狼那位秦少校吧！我叫袁傑，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遇上您！”
秦毅笑了笑，伸手和他握了握。
阿傑雖然極力保持鎮定，但亮晶晶的眼睛卻騙不了人，握完手之後他又憨笑了兩聲，幾乎是同手同腳的回到了顧炎身邊，看秦毅一眼，看自己手掌一眼，看自己手掌一眼，看秦毅一眼，比剛才那個殺馬特少年也正常不了多少。
殺馬特少年瞪著阿傑那只手掌，滿臉的羨慕嫉妒恨，剛想學阿傑和秦毅握個手，擡腳還沒半步，就被顧炎一巴掌打上後腦勺，拍後面去了。
“你以為這裏是粉絲見面？”
自己的左膀右臂瞬間切換成腦殘粉狀態，顧炎簡直尷尬死了，他平時也不是臉皮薄的人，現在被那少女和秦毅詭異的一瞧，怎麽就這麽尷尬呢？
他幹咳了一聲，極快的說了一遍青木縣任務的內容，又談到了任務完成後的獎賞，對葉歡和秦毅道：“這位小姐、秦少校，你們考慮一下吧，基地為這個任務做了很多準備，雖然的確危險，但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末世裏誰不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你們不用急著給我答覆，我們準備出發的日期是二月二十日，這還有四天的時間呢，你們可以仔細想想。”
秦毅看了葉歡一眼，對顧炎道：“不用考慮了，我去。”
“哎？”顧炎驚訝的看了秦毅一眼，但想到他的身份和他做過的那些事情，他會這麽選擇，倒是不那麽讓人驚訝了。
要說末世裏有誰會讓大部分的幸存者都下意識的相信，並且從他身上感到安全感的話，這個人非秦毅莫屬了。
葉歡挑眉看了秦毅一眼，秦毅回視過來，他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告訴葉歡，他希望她答應。
“好吧。”葉歡聳肩，“既然秦少校答應去，我也一起好了。”
靈力已經無礙，實力還有些增長，山神印雖然比自己預想的損耗更大，但到底能用了，不管去哪裏，她暫時應該都不會遇上多大的危險。
再加上聽顧炎所說，那個青木縣青山碧水，雖然到處都是變異的動植物，作為一個山神，她難道還會怕動植物？
簡直是笑話！
吳鑫站在兩人身邊，張了張口，想要拒絕，但想到葉歡的實力和特別，話到口中卻說不出。
但讓他就這麽跟著兩人去送死，他也是萬萬不甘願的。
該死！到底該怎麽做？別人不知道青木縣是個什麽樣的地方，他還能不知道嗎？
秦毅真是該死！自己找死還非要拖著別人！他怎麽好死不死就在那天爆發了異能呢？
老老實實被喪屍咬死不好嗎？為什麽非要給他找麻煩！
☆、決定
考慮到基地的規矩與夜半趕路的安全問題，眾人並沒有選擇馬上趕回去，不過此刻已經是淩晨三點多，冬天天亮的晚，也不過需要多等三個小時罷了。
熾焰小隊的人再次扭七扭八的睡下，不過他們也知道現在和之前不同，安排了人守夜。
顧炎親自拿了一頂帳篷過來，又遞過來一書包食物，對葉歡笑了笑：“雖然只有幾個小時，但我覺得你們還是吃點東西，紮個帳篷休息一下比較好。”
這個少女的實力他看不透，再加上他們雖然只有三個人，卻都是強者，有秦毅在，品行也能保證，他還是很願意和他們交個朋友的。
葉歡也沒跟他客氣，伸手接過帳篷和書包，長袖一揮，本來只籠罩了他們三人的高級驅魔符頓時連同熾焰小隊的人一起護住了。
看到這一幕，顧炎笑了笑，熾焰小隊其他人心裏也放松了不少，睡覺的人本來放著七分警惕，現在也能安穩的休息一下了。
葉歡沒怎麽在野外過過夜，上一次野營還是大二的時候班裏舉行的春游旅行，說起來，也是兩年前……不，嚴格說起來，應該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她就沒有點亮過紮帳篷的技能，現在自然更不會了。
想到十七年這個時間，葉歡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明明她還是很年輕的，怎麽想到這三個字，總覺得她其實已經很老了呢？
所幸她雖然不會，秦毅和吳鑫紮起帳篷來卻相當熟練，以前不管是出任務還是部隊裏訓練，野外生存都是少不了的，他們對這個活兒很熟。
見兩人紮完帳篷，葉歡一人扔過去一根方火腿，又加了一袋鹵豬腳和一瓶礦泉水。
“吃點吧，吃完休息。”
“謝了。”吳鑫對葉歡笑了笑，依舊是那副不經意間現勾搭的模樣，仔細看，眼底還帶著些懊惱。
早知道出來找秦毅的時候就多帶點東西了，基地裏不少人為了巴結他，給他送了許多東西，其他的不說，食物還是不缺的，葉歡雖然是修仙者，但看樣子也是需要吃飯的。
吳鑫兀自為少了一個討好葉歡的機會而扼腕，另一邊，葉歡啃著一根火腿坐到了熾焰小隊燃起的篝火前。
她咀嚼的有些慢，心裏感嘆不已。
她穿越那段時間，先是當了幾天的鬼魂，成為山神之後有香火供奉，也不需要進食，凡間因為太原始，他們的食物她看不上，偶爾的幾次想進山捉只兔子山雞什麽的打打牙祭，差點沒被一只剛開了靈智的妖狼給啃了，可謂是各種艱難，悲劇到了一定境界。
時隔兩年多再次吃到人類的食物，她覺得自己簡直快要感動哭了！〒▽〒
坐在她身邊的顧炎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總覺得現在的葉小姐和之前差別很大呢，用小年輕們的話怎麽說來著？
一股濃濃的逗比氣息撲面而來……
和之前的高冷畫風差別好大，總感覺受到了欺騙呢（￣口￣）。
“你要吃嗎？”察覺到顧炎有些囧囧有神的視線，葉歡看了看自己啃了一半的火腿，有些肉疼的開口道。
顧炎：“……”
不，啃了那麽多口水，還是勞駕您自個兒解決吧o(╯□╰)o……
“咳。”幹咳了一聲，顧炎道：“您是不是找我有事？”
葉歡點了點頭：“我有點事情找你……不用您來您去的，你叫我葉歡好了……”想起肖蕾對她的稱呼，她笑了笑：“叫我葉哥也可以。”
顧炎嘴角抽了抽，黑線道：“……葉歡，你也叫我顧炎就行，你找我有什麽事？”
葉歡摸了摸下巴，看了坐在帳篷口的秦毅和吳鑫一眼，對顧炎笑道：“你能跟我說一下秦毅嗎？我看你們似乎都認識他？他不是個當兵的嗎？怎麽你隊裏那兩個人對待他像是對待大明星一樣？”
顧炎聞言眼裏閃過一抹驚訝：“你不認識他？我看你們的樣子，像是一隊的夥伴，原來不是嗎？”
不是的話，能不能把面前這個高手爭取到自己的隊伍裏？
葉歡不知道顧炎想著撬墻角，有些催促的看了他一眼：“我的確不認識他，所以才想深入了解一下啊。”
既然葉歡和秦毅不認識，他倒是對她的疑惑不奇怪。
雖說在末世裏活下來的人，就算不認識秦毅，總會聽過這個名字，但葉歡明顯不是普通人，末世之前或許就藏在哪座深山老林裏修行，她能知道什麽是大明星他都有些奇怪。
“秦毅啊……”想到末世開始那會兒各個電視臺鋪天蓋地的蒼狼特種部隊和喪屍戰鬥的視頻，顧炎就忍不住打心裏生出幾分對秦毅他們的敬佩。
那時候可還沒有什麽異能者之說，蒼狼特種部隊的人也不過是和他們一樣的肉體凡胎，充其量不過戰鬥力強些，他們能那麽果決的和喪屍這種怪物決鬥，還是以一副完全碾壓的姿態，不知給了多少人活下去的信心。
葉歡靜靜的聽著顧炎說著關於秦毅的種種，黑白分明的眼裏漸漸多了些了然之色。
她就奇怪秦毅一個凡人，怎麽會身負那麽濃厚的功德金光，原來竟然是因為這件事情嗎？
大概那些視頻，真的激勵了很多人吧，人類這種生物，有時候脆弱的還比不過一張白紙，有時候又會堅韌的可怕。
在災難面前，最危險的永遠不是災難本身，而是人類源自內心的恐懼。
秦毅和他的隊友們親自打破了這恐懼，因此活下來的人，何止百萬。
有首不知何時流傳甚廣的打油詩說，殺一是為罪，屠萬方為雄，屠得九百萬，方為雄中雄。
暫且不論這詩裏牽強附會的主旨，如果換幾個字眼，卻能很好的解釋秦毅身上的問題。
救一人為善，救百人為大善，若是救萬人十萬人百萬人呢？除了善之一字，另一個字眼大概更能加以形容——功德。
不過，不是他親手救的人，卻有如此龐大的功德加身，大概那些視頻的發布本身，就是秦毅自己的主張吧？
政府在大的動亂面前，少有開誠布公的時候，雖然它基於社會安定本身的考量是正確的，但在一些巨大的人類根本無可阻擋的災難面前，卻不如開誠布公的效果好。
人類很可能會被一根稻草壓垮，有時候卻又能負起千斤巨石，端看韌性如何。
不過……葉歡又忍不住看了秦毅和吳鑫一眼，那兩人吃完了東西，一人躺在帳篷內，一人坐在帳篷邊，不時說著些話，看起來似乎並不困倦。
靈力行到眼周，在葉歡眼裏，秦毅周身的功德金光實在是耀眼極了，簡直能閃瞎人眼。而吳鑫四周卻是黑洞般幽深的黑氣，一眼看過去尤為可怖。
按理說，那些視頻裏，雖然秦毅的身影最多，蒼狼特種部隊的其他成員也不是沒有參與，秦毅功德加身，其他人應該多少也能得些功德，吳鑫這樣子……能把功德金光盡數消弭還黑成這副德行，他到底是做了多少惡事啊……
想到這裏，葉歡雙眉微蹙，在心裏下了個決定。
☆、同伴
向顧炎道過謝，她腳步一轉，青色的身影宛如煙霧，悄無聲息的靠近那兩人。
眨眼間就失去了葉歡的蹤跡，顧炎撥弄火堆的手一頓，再一回頭，就見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那個帳篷內吳鑫的身後。
晚風吹過，冷意襲人，吳鑫還想從秦毅嘴裏多套出一些葉歡的信息，突然感到一陣困倦，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吳鑫晃了晃，竟是直接就陷入了黑甜的睡眠。
“你這是……”秦毅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悠哉的從吳鑫身上跨過來的葉歡一眼。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動的手腳，但看她這幅模樣，秦毅卻知道肯定是她動的手。
他有些驚訝。
盡管之前葉歡表現的不是那麽喜歡吳鑫，但之後就對他客氣了不少，秦毅還以為在吳鑫不著痕跡的討好之下，他對他有了些改觀呢。
原來不是嗎？
葉歡一撩衣擺，盤腿坐在秦毅身邊，手上捏訣設了個隔音結界，秦毅能夠感覺到一股奇妙的能量加身，再仔細感應，卻又覺察不到了。
“雖然這麽說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問——秦毅，你對你的副隊長了解多少？或者更直接一點說，你真的了解他嗎？”
星光在葉歡身上打了一片柔光，讓她本就白皙的臉龐呈現溫潤的玉色，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似清澈見底，卻又幽深難測。
秦毅看著他，挑眉：“你這是什麽意思？”
葉歡聳了聳肩，決定打一記直球：“我不知道我在你心裏是否值得信任，但我還是想說——小心你的同伴，他很危險。”
秦毅瞳孔驟然一縮，看著葉歡漫不經心的表情，面色變了變。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就有些想笑，笑前世的自己。
葉歡和吳鑫才認識多長時間？他自詡有看人的眼光，卻生生被一條毒蛇蒙騙了多年！
他也真的笑了起來，笑容透著些古怪，卻又帶著灑脫的意味。
葉歡不知道他在笑什麽，但這並不妨礙她欣賞美人——秦毅的長相本來就甩了普通人幾十條大街，現在美人一笑，效果可比以前電視上那些自詡顏值高的明星強了太多。
“我覺得你會是一個好的同伴。”葉歡繼續說下去：“末世裏，誰也無法獨善其身，當然也包括我。我希望身邊能有幾個值得把後背托付的同伴，我覺得你就很不錯。但你身邊如果一直跟著吳鑫的話，這個結論就值得商榷了。”
秦毅緩緩收起笑容，大概是不需要再偽裝，重新變回了那個冰山一樣的青年，他的聲線也和他的人一樣冷，卻如冰玉相擊，好聽的很。
“你不怕看錯人？你也知道，我們認識的時間真的很短。”
葉歡笑了笑：“雖然我覺得這時候說‘白頭如新，傾蓋如故’似乎很不錯，但我還是得說實話——我真的很會看人。不是指經驗之談，而是類似於技能。”
“技能？”
點了點頭，葉歡道：“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是修仙者——雖然我真的不是。不過我的力量體系和修仙者的力量體系其實沒有本質的區別，真的要說出有什麽不同的話，大概是——他們會的東西我會，他們不會的我也會？”
或許在神話時代，一個低階位的神職是個修仙者都看不上眼，但在末法時代呢？
地球靈氣這麽稀薄，飛升根本是無稽之談，別說是山神神職了，大概就算是廁神，有機會的話也有人想當吧？
別的不說，長生不老對任何一個人類來講都是絕大的誘惑——前提是別死。
“我看人並不看顯露於外的東西，而是看氣，靈魂散發出來的氣息。一個人偽裝的再好，也不可能把自己的靈魂氣息也一同遮掩。”
說著，葉歡對秦毅笑了笑：“想看看嗎？”
“氣？”
“沒錯。”
拉過秦毅的手，五指相對，溫和的靈力緩緩進入對方經脈，而後又行進到眼周。
葉歡捏訣，閉眼，與他短暫的分享了自己的視覺。
秦毅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葉歡的靈氣和他散布在周身的異能不同，溫和卻又強大，帶著包容萬物的氣息。
異能等級高了之後，異能者也能做到內視，但充斥體內的異能即使不是雜亂無序，卻也不可能做到葉歡的靈力這般溫馴——並不是力量上的溫馴，而是作為力量，它被主人全權掌控，有如臂使。
異能者很難做到這一點。
他們能控制自身的力量，卻也僅限於控制，而如果異能者的力量能像葉歡的靈力這樣完全被馴服，即使體內能量雜質極多，或許以後也不會發生那麽多的悲劇
“怎麽樣，你看到了什麽？”
葉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毅睜開眼來，卻忍不住一怔。
他總算理解了葉歡所說的那個看人的“技能”。
真的是非常方便的能力，他能感覺到自己周身散發的金光，也能看到吳鑫身上的黑氣，還能看到不遠處熾焰小隊那些人周身或灰色或白色或者一些隱隱的亮色。
“看到了嗎？”葉歡的聲音再次響起。
“一般來說，普通的凡人周身的氣是淺灰色，這並不是說他們‘惡’，人性覆雜，沒有非黑即白，大多數人都能做到小善，有時候也會做些小惡。白色的人說明他們問心無愧，並非純善，卻也難得。一些比較淺的亮色說明那些人比較善良，也做過很多無心的善舉——‘無心’這個詞很重要，天道冥冥，刻意的偽善是不被承認的——當然，如果那人能活人無數，即使是偽善，也是值得敬佩的，甚至會有功德加身——只怕那些人即使有了功德，也會因為日覆一日的作死而把自己的功德耗盡了。”
功德？
秦毅忍不住看了看自己。
“你發現了啊？”葉歡笑道：“說句實話吧，我想跟你結伴而行，主要就是因為你周身的功德金光——它能讓你百邪不侵，氣運加身，福澤綿延深厚。只要你自己不作死，或者被人陷害做下太多惡事，你在末世應該就會很安全。”
而她覺得，秦毅這樣的人，不可能無故作死。
秦毅卻被她的話說的楞了楞，眼裏有些恍惚的神色。
“功德……是怎麽來的？”
他看向葉歡，青袍女子周身也有一層金光，比熾焰小隊那邊周身有亮色的人亮很多……
如果說金光是功德，這個女子應該也是功德加身之人吧？
“功德為善，善又有很多種，這個其實我也說不清楚。其實你也不需要糾結，只要做事問心無愧，小心小人作祟，以你的功德，就算你活幾百歲，應該也夠你用的了。至於你的功德是怎麽來的……還記得末世後你們的那些戰鬥視頻嗎？你給了無數普通人活下去的鬥志，他們的生命，就是你的功德。”
功德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葉歡也是思考過的，最後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救百萬人是功德，救一人也是功德。放生一條魚是功德，救活一株植物也是功德。而煞氣盈野屠戮萬人卻保天下安社稷救黎庶之人，也依舊有功德加身。
功德這種東西不論善惡，但到底論什麽，她也不知道。
秦毅在葉歡話音落下之後陷入了沈默，如果如葉歡所說，他之功德濃厚非常，本該福澤綿延，前世為何死於非命？
想起她說的“只要你自己不作死，或者被人陷害做下太多惡事……”
前世他並沒有在山城基地多待，在基地裏看到吳鑫之後，兩人就直接離開了這裏，趕往京城。
而在吳鑫徹底露出真面目之前，他幫吳家做了不少事情……即使識人不清，但他並不是是非不分被洗腦了的吳家忠臣……功德為何被耗盡，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查清楚。
不僅是為了自己，也為了被吳家害了不知道多少的無辜之人。
不過，最先要做的……還是那件事情。
秦毅擡頭，對葉歡道：“吳鑫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說，你能先幫我個忙嗎？”
葉歡聞言瞇了瞇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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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縣
高級驅魔符的效用時間長達三天，但是低級驅魔符卻只能用六個小時，即使葉歡縫縫補補不斷地掐著時間給廣場內的驅魔符陣打補丁，因為符篆數量有限，她能安全狩獵喪屍的時間，依舊沒有多少。
午夜，燦爛的星光灑下一片清輝，黑暗的夜空宛如鋪了無數夜明珠的黑色緞子，美的和末世前沒有兩樣。
不，或許比末世前更美，沒有了人類不間斷的環境破壞，雖然喪屍的惡臭總是盤旋在鼻尖驅之不去，至少天空，比末世前要幹凈很多。
盤坐在地的葉歡緩緩收了法訣，原本被喪屍擠得滿滿當當的山城廣場此刻顯得很是空曠，那些猙獰惡臭的怪物似乎從未在這裏存在過一般，唯一能代表他們曾經存在感的，只有散落一地的黑灰。
黑灰也並不多，麻利起身的葉歡掐一個火焰術，僅剩的黑灰也在很短的時間內消弭於無。
感受了一下體內充盈的靈力，葉歡忍不住笑彎了眉眼，一張本來顯得清艷高冷的臉頓時變得溫柔甜美，倒是讓這裏唯二的兩個男人怔了一下。
默默的看了她幾眼，兩個男人在心裏感嘆——她平時氣場太強，總是容易讓人忘記她不過只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女。
說起來，她真的是十八~九歲嗎？聽說修仙者駐顏有術，她會不會看起來年輕，實際上已經不小了？
葉歡並不知道自己被懷疑成天山童姥似的人物，靈力充盈，她自然渾身舒暢，看什麽都順眼，就連吳鑫，她此刻也不覺得他欠揍了。
擡眼透過高級驅魔符之間的縫隙看向清朗的夜空，葉歡仰頭清嘯了一聲，嘯聲歡快灑脫，帶著掙脫桎梏的無限快意，讓四周聽到的人，也忍不住靈臺一清。
發洩完情緒，葉歡沖秦毅和吳鑫嘿嘿一笑：“這十幾個小時，麻煩你們了。”
秦毅還沒有說什麽，吳鑫立即打蛇隨棍上：“葉小姐你客氣了，隊長的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恩人，我們能幫你護法，高興還來不及，又有什麽可麻煩的？”
說完，他勾起一個自以為風流倜儻的笑，桃花眼笑的春情泛濫——即使知道葉歡和普通小女孩兒有很大的不同，這家夥還是沒有打消誘拐的計劃。
葉歡：“……”
拳頭突然有些癢癢的呢，她能一拳把這家夥揍上天嗎？！
果然欠揍的人，她心情就算再好，一眼看過去依舊欠揍的很吶！
還是找個機會和秦毅談一下這家夥的品行問題吧！她的確想跟著秦毅沒錯，但有吳鑫這種壞胚跟著，他再濃的功德金光也會被影響的吧！
打定主意，葉歡淡淡的沖吳鑫點了點頭，不再看他那張雖然帥氣，卻怎麽看怎麽欠虐的臉，對秦毅道：“我們一共殺了九萬多喪屍，你和吳鑫也出力不少，我恢覆實力用了一半，剩下的，我分你們一人一萬顆喪屍晶核怎麽樣？”
吳鑫雙眼頓時一亮。
葉歡說的一萬顆喪屍晶核可不止是普通的喪屍晶核，而是被她祛除了所有雜質的那種！價值和普通的晶核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這麽好的東西，放在外面絕對會引起各大勢力的爭搶！
一般人雖然不知道喪屍晶核裏的雜質有什麽壞處，但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覺得那些雜質是好東西啊！
葉歡有這份能耐，實力又這麽強，如果能把她攻克……
被吳鑫的眼神盯得渾身惡寒，葉歡忍住把人揍死的沖動，看著秦毅那張偽裝出來的陽光面孔，挑眉等著他的回答。
秦毅笑道：“不用了，你忘了我之前說過要賠你靈石的嗎？今天也是你出力最多，我還怕我殺的那些喪屍不夠賠償的呢。”
大驅魔符陣是葉歡布下的，小驅魔符陣也是葉歡布下的，那些喪屍也是葉歡困住的。
如果不是葉歡，就憑他現在還沒有升到二級的異能，壓根不可能對上數萬喪屍還毫發無損。
說到底，他和吳鑫明著是幫葉歡殺喪屍，實際上何嘗不是在撿便宜？
他雖然想要利用葉歡淬煉晶核的能力，卻不是沒有原則，前世在末世摸爬滾打那麽多年，他自問不是個心善好欺的人，卻也不至於黑的像吳鑫一樣。
聽了秦毅的話，吳鑫高興的表情頓時收斂了不少，他不是心無城府的人，只是葉歡剛才說的話，蘊含著超高的價值，這就讓他有些忘形了。
彎唇笑了笑，吳鑫不照鏡子也能隨意笑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他對葉歡道：“隊長說得對，如果不是你，我們可不敢面對這麽多的喪屍，晶核就算了，你不覺得我們拖後腿幫不上什麽忙就好。”
葉歡在心裏挑了挑眉。
這家夥情商不低，如果是普通小女孩，被他這麽不著痕跡的幾次示好，即使不喜歡他，大概也會覺得這個不錯？
可惜她這人看人從來不只是看皮相，他長的再好，一看他周身作孽的黑氣彌漫，她就生不出一點好感了。
明知道面前站著的是能夠咬死人的鱷魚，他說話再漂亮，長的再好看，她又不是傻逼，怎麽可能上當？
“好吧。”葉歡道：“不過恩情不恩情的以後就不用提了，秦毅你前後幫我護法兩次，再多的恩也還得，至於賠償靈石，那張靈石床算不得什麽好東西，其實你第一次給我的那些就不算少了。”
秦毅點了點頭。
葉歡也不再多言，揮袖收回了覆蓋廣場的九張驅魔符，把它們重新變得只有巴掌大小。
燃燒著金色火焰的驅魔符效力還剩下三十幾個小時，葉歡不願意熄了符火暴殄天物，就讓這九張符紙飛散在三人四周，直接當防禦罩用。
沒有了驅魔符陣的威懾，廣場四周的喪屍再次蠢蠢欲動，夜色下的山城廣場空蕩的詭異，在“安全區”睡得扭七扭八的熾焰小隊成員們似乎察覺到了幾個極具危險的氣息，極快的醒了過來。
葉歡看著這一隊不速之客，挑眉。
看他們這副模樣，之前躲在附魔符陣附近撿便宜？
被葉歡的目光一盯，顧隊長訕訕的笑了笑，伸手抓了抓頭皮，“那個……鄙人顧炎，熾焰傭兵小隊的隊長，想邀請幾位參加青木縣的任務，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青木縣？秦毅瞇了瞇眼，仔細看了看顧炎的長相，眼裏閃過一抹驚訝和了然。
☆、加入
顧炎，這個名字簡直是如雷貫耳，前世他臨死前後，整個華國，不，整個世界，都沒有幾個人不知道顧炎的名字。
不是因為他是末世裏少數的九級異能者之一，也不是因為他轄下的熾焰幸存者基地有多了不起，僅僅只是因為，他是最先爆發異能者瘋病的強大異能者之一。
另一個，是寒冰幸存者基地的老大穆霜寒，九級冰系異能者。
這兩人失去理智的時間幾乎不分前後，作為九級元素異能者，他們本身又實在太強悍，發瘋之後全力施為，那兩個基地包括基地附近，幾乎直接成了一片死域。
熾焰幸存者基地在一片火海之中化為焦土，火焰三月不熄，寒冰幸存者基地被厚厚的冰霜覆蓋，寒冷徹骨。
即使在兩人死後，那兩片區域，在幾年之內也不會有普通人或者動植物能夠生存。
在兩人之後，也陸陸續續有不少強大的異能者出事，但那時候各國各個勢力都有了提防和準備，再沒有人弄出他們那樣宛如滅世的架勢。
而現在，那兩個後來被稱為“魔鬼異能者”之一的“炎魔”顧炎，正站在他不遠處，滿臉尷尬的邀請葉歡參加青木縣的任務。
這個任務他前世也有耳聞，山城幸存者基地因為前身是軍事基地，在戰鬥力方面並不遜色，基地裏的槍支儲備在所有末世幸存者基地裏都是排的上號的，但山城幸存者基地也有短板——糧食儲備上的短板。
山城位於蜀中，自來都有天下糧倉的美譽，糧食問題本來應該是華國最不需要擔心的一個地方，但蜀中地勢多險要，深山密林本就多不勝數，末世後變異植物泛濫，蜀地頓時比其他地方危險了數倍之多。
青木縣距離山城市並不遠，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末世前是華國有名的度假勝地。
而除了是度假勝地之外，它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蜀中最大的糧倉所在地。
青木縣不負青木之名，末世前便是四處可見青綠。而末世後，幾乎每一寸土地都被各種變異植物牢牢占據，比原始森林更像原始森林，也更加的陰森可怖。
青木縣的糧食山城基地的人只在末世開始的時候派人運了一小部分，而末世不久，各種變異植物就像吃了豬快長的肥豬一樣長的越來越不科學，讓人完全無法靠近。
基地不是沒有派人去過，但原本被稱為度假仙鄉的青木縣如今宛如一個龍盤虎踞的猙獰惡獸，張著恐怖的巨口擇人而噬。
基地的高層只能按捺下來，觀察計劃著如何才能把青木縣的糧食弄回來。
就算弄不回來全部，至少也要拿回來一半吧？
最重要的是，各種作物的種子，也多拿回來一點啊！
儲備糧是吃一點少一點，但基地四周沃野千裏，如果集中人力開墾出一片荒地，至少自給自足沒有問題。
在秦毅的印象中，山城幸存者基地是末世後少數的有秩序的大型聚居地之一。
有一些小型聚居地，首領完全是各種各樣的異能者，他們之中有些人實力頭腦都不錯，把基地管理的很好，但也不乏一些腦子太瘦或者道德敗壞之人，他們轄下的基地，和人間煉獄也沒有什麽區別。
山城幸存者基地得天獨厚，有大批的軍隊管制，軍隊上層也不是野心勃勃唯我獨尊似的土皇帝人物，雖然基地的日子過得苦了些，不至於沒有奔頭。
如果不是後來覆滅，以後的八大基地，絕對有山城的一席之地。
想到這裏，秦毅頓時一怔。
覆滅？對了，山城幸存者基地最後覆滅了！
可它到底是怎麽覆滅的？
秦毅忍不住皺眉思索著，顧不上在吳鑫面前偽裝成他熟悉的性格，面沈如水，寒氣四溢。
顧炎被這冷氣凍得一激靈，眨了眨眼，奇怪的看著他。
他本來以為這三人之中最厲害的是那個穿青色古裝的女孩子，現在看來，這個哥們兒身手也不差啊……雖然異能等級低了點，這股兇獸般的氣勢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再多看他幾眼，他頓時瞪大了眼，“你你你……你不是……秦毅？”
秦毅回過神來，依舊是面沈如水的模樣，面無表情的沖他點了點頭。
“秦、秦毅？”站在顧炎身後的殺馬特少年雙眼“刷”的一下就亮了，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秦毅，伸手在眼前比劃比劃，嘟嘟囔囔：“看身形真的挺像啊！把臉擋一下，帶上頭盔，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話……臥槽！真是秦少校！”
少年一蹦三尺高，“嗷”的一嗓子喊得眾人下意識的摸上武器，還以為這裏跑來了一只狼形變異獸！
“啪。”一個厚厚的巴掌拍在少年的後腦勺上，壯漢阿傑鄙視的看著他：“喊什麽喊！沒出息！”
罵完殺馬特少年，阿傑憨厚的笑了笑，上前一步，沖著秦毅伸出厚厚的手掌，憨笑道：“您就是蒼狼那位秦少校吧！我叫袁傑，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遇上您！”
秦毅笑了笑，伸手和他握了握。
阿傑雖然極力保持鎮定，但亮晶晶的眼睛卻騙不了人，握完手之後他又憨笑了兩聲，幾乎是同手同腳的回到了顧炎身邊，看秦毅一眼，看自己手掌一眼，看自己手掌一眼，看秦毅一眼，比剛才那個殺馬特少年也正常不了多少。
殺馬特少年瞪著阿傑那只手掌，滿臉的羨慕嫉妒恨，剛想學阿傑和秦毅握個手，擡腳還沒半步，就被顧炎一巴掌打上後腦勺，拍後面去了。
“你以為這裏是粉絲見面？”
自己的左膀右臂瞬間切換成腦殘粉狀態，顧炎簡直尷尬死了，他平時也不是臉皮薄的人，現在被那少女和秦毅詭異的一瞧，怎麽就這麽尷尬呢？
他幹咳了一聲，極快的說了一遍青木縣任務的內容，又談到了任務完成後的獎賞，對葉歡和秦毅道：“這位小姐、秦少校，你們考慮一下吧，基地為這個任務做了很多準備，雖然的確危險，但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末世裏誰不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你們不用急著給我答覆，我們準備出發的日期是二月二十日，這還有四天的時間呢，你們可以仔細想想。”
秦毅看了葉歡一眼，對顧炎道：“不用考慮了，我去。”
“哎？”顧炎驚訝的看了秦毅一眼，但想到他的身份和他做過的那些事情，他會這麽選擇，倒是不那麽讓人驚訝了。
要說末世裏有誰會讓大部分的幸存者都下意識的相信，並且從他身上感到安全感的話，這個人非秦毅莫屬了。
葉歡挑眉看了秦毅一眼，秦毅回視過來，他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告訴葉歡，他希望她答應。
“好吧。”葉歡聳肩，“既然秦少校答應去，我也一起好了。”
靈力已經無礙，實力還有些增長，山神印雖然比自己預想的損耗更大，但到底能用了，不管去哪裏，她暫時應該都不會遇上多大的危險。
再加上聽顧炎所說，那個青木縣青山碧水，雖然到處都是變異的動植物，作為一個山神，她難道還會怕動植物？
簡直是笑話！
吳鑫站在兩人身邊，張了張口，想要拒絕，但想到葉歡的實力和特別，話到口中卻說不出。
但讓他就這麽跟著兩人去送死，他也是萬萬不甘願的。
該死！到底該怎麽做？別人不知道青木縣是個什麽樣的地方，他還能不知道嗎？
秦毅真是該死！自己找死還非要拖著別人！他怎麽好死不死就在那天爆發了異能呢？
老老實實被喪屍咬死不好嗎？為什麽非要給他找麻煩！
☆、決定
考慮到基地的規矩與夜半趕路的安全問題，眾人並沒有選擇馬上趕回去，不過此刻已經是淩晨三點多，冬天天亮的晚，也不過需要多等三個小時罷了。
熾焰小隊的人再次扭七扭八的睡下，不過他們也知道現在和之前不同，安排了人守夜。
顧炎親自拿了一頂帳篷過來，又遞過來一書包食物，對葉歡笑了笑：“雖然只有幾個小時，但我覺得你們還是吃點東西，紮個帳篷休息一下比較好。”
這個少女的實力他看不透，再加上他們雖然只有三個人，卻都是強者，有秦毅在，品行也能保證，他還是很願意和他們交個朋友的。
葉歡也沒跟他客氣，伸手接過帳篷和書包，長袖一揮，本來只籠罩了他們三人的高級驅魔符頓時連同熾焰小隊的人一起護住了。
看到這一幕，顧炎笑了笑，熾焰小隊其他人心裏也放松了不少，睡覺的人本來放著七分警惕，現在也能安穩的休息一下了。
葉歡沒怎麽在野外過過夜，上一次野營還是大二的時候班裏舉行的春游旅行，說起來，也是兩年前……不，嚴格說起來，應該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她就沒有點亮過紮帳篷的技能，現在自然更不會了。
想到十七年這個時間，葉歡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明明她還是很年輕的，怎麽想到這三個字，總覺得她其實已經很老了呢？
所幸她雖然不會，秦毅和吳鑫紮起帳篷來卻相當熟練，以前不管是出任務還是部隊裏訓練，野外生存都是少不了的，他們對這個活兒很熟。
見兩人紮完帳篷，葉歡一人扔過去一根方火腿，又加了一袋鹵豬腳和一瓶礦泉水。
“吃點吧，吃完休息。”
“謝了。”吳鑫對葉歡笑了笑，依舊是那副不經意間現勾搭的模樣，仔細看，眼底還帶著些懊惱。
早知道出來找秦毅的時候就多帶點東西了，基地裏不少人為了巴結他，給他送了許多東西，其他的不說，食物還是不缺的，葉歡雖然是修仙者，但看樣子也是需要吃飯的。
吳鑫兀自為少了一個討好葉歡的機會而扼腕，另一邊，葉歡啃著一根火腿坐到了熾焰小隊燃起的篝火前。
她咀嚼的有些慢，心裏感嘆不已。
她穿越那段時間，先是當了幾天的鬼魂，成為山神之後有香火供奉，也不需要進食，凡間因為太原始，他們的食物她看不上，偶爾的幾次想進山捉只兔子山雞什麽的打打牙祭，差點沒被一只剛開了靈智的妖狼給啃了，可謂是各種艱難，悲劇到了一定境界。
時隔兩年多再次吃到人類的食物，她覺得自己簡直快要感動哭了！〒▽〒
坐在她身邊的顧炎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總覺得現在的葉小姐和之前差別很大呢，用小年輕們的話怎麽說來著？
一股濃濃的逗比氣息撲面而來……
和之前的高冷畫風差別好大，總感覺受到了欺騙呢（￣口￣）。
“你要吃嗎？”察覺到顧炎有些囧囧有神的視線，葉歡看了看自己啃了一半的火腿，有些肉疼的開口道。
顧炎：“……”
不，啃了那麽多口水，還是勞駕您自個兒解決吧o(╯□╰)o……
“咳。”幹咳了一聲，顧炎道：“您是不是找我有事？”
葉歡點了點頭：“我有點事情找你……不用您來您去的，你叫我葉歡好了……”想起肖蕾對她的稱呼，她笑了笑：“叫我葉哥也可以。”
顧炎嘴角抽了抽，黑線道：“……葉歡，你也叫我顧炎就行，你找我有什麽事？”
葉歡摸了摸下巴，看了坐在帳篷口的秦毅和吳鑫一眼，對顧炎笑道：“你能跟我說一下秦毅嗎？我看你們似乎都認識他？他不是個當兵的嗎？怎麽你隊裏那兩個人對待他像是對待大明星一樣？”
顧炎聞言眼裏閃過一抹驚訝：“你不認識他？我看你們的樣子，像是一隊的夥伴，原來不是嗎？”
不是的話，能不能把面前這個高手爭取到自己的隊伍裏？
葉歡不知道顧炎想著撬墻角，有些催促的看了他一眼：“我的確不認識他，所以才想深入了解一下啊。”
既然葉歡和秦毅不認識，他倒是對她的疑惑不奇怪。
雖說在末世裏活下來的人，就算不認識秦毅，總會聽過這個名字，但葉歡明顯不是普通人，末世之前或許就藏在哪座深山老林裏修行，她能知道什麽是大明星他都有些奇怪。
“秦毅啊……”想到末世開始那會兒各個電視臺鋪天蓋地的蒼狼特種部隊和喪屍戰鬥的視頻，顧炎就忍不住打心裏生出幾分對秦毅他們的敬佩。
那時候可還沒有什麽異能者之說，蒼狼特種部隊的人也不過是和他們一樣的肉體凡胎，充其量不過戰鬥力強些，他們能那麽果決的和喪屍這種怪物決鬥，還是以一副完全碾壓的姿態，不知給了多少人活下去的信心。
葉歡靜靜的聽著顧炎說著關於秦毅的種種，黑白分明的眼裏漸漸多了些了然之色。
她就奇怪秦毅一個凡人，怎麽會身負那麽濃厚的功德金光，原來竟然是因為這件事情嗎？
大概那些視頻，真的激勵了很多人吧，人類這種生物，有時候脆弱的還比不過一張白紙，有時候又會堅韌的可怕。
在災難面前，最危險的永遠不是災難本身，而是人類源自內心的恐懼。
秦毅和他的隊友們親自打破了這恐懼，因此活下來的人，何止百萬。
有首不知何時流傳甚廣的打油詩說，殺一是為罪，屠萬方為雄，屠得九百萬，方為雄中雄。
暫且不論這詩裏牽強附會的主旨，如果換幾個字眼，卻能很好的解釋秦毅身上的問題。
救一人為善，救百人為大善，若是救萬人十萬人百萬人呢？除了善之一字，另一個字眼大概更能加以形容——功德。
不過，不是他親手救的人，卻有如此龐大的功德加身，大概那些視頻的發布本身，就是秦毅自己的主張吧？
政府在大的動亂面前，少有開誠布公的時候，雖然它基於社會安定本身的考量是正確的，但在一些巨大的人類根本無可阻擋的災難面前，卻不如開誠布公的效果好。
人類很可能會被一根稻草壓垮，有時候卻又能負起千斤巨石，端看韌性如何。
不過……葉歡又忍不住看了秦毅和吳鑫一眼，那兩人吃完了東西，一人躺在帳篷內，一人坐在帳篷邊，不時說著些話，看起來似乎並不困倦。
靈力行到眼周，在葉歡眼裏，秦毅周身的功德金光實在是耀眼極了，簡直能閃瞎人眼。而吳鑫四周卻是黑洞般幽深的黑氣，一眼看過去尤為可怖。
按理說，那些視頻裏，雖然秦毅的身影最多，蒼狼特種部隊的其他成員也不是沒有參與，秦毅功德加身，其他人應該多少也能得些功德，吳鑫這樣子……能把功德金光盡數消弭還黑成這副德行，他到底是做了多少惡事啊……
想到這裏，葉歡雙眉微蹙，在心裏下了個決定。
☆、同伴
向顧炎道過謝，她腳步一轉，青色的身影宛如煙霧，悄無聲息的靠近那兩人。
眨眼間就失去了葉歡的蹤跡，顧炎撥弄火堆的手一頓，再一回頭，就見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那個帳篷內吳鑫的身後。
晚風吹過，冷意襲人，吳鑫還想從秦毅嘴裏多套出一些葉歡的信息，突然感到一陣困倦，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吳鑫晃了晃，竟是直接就陷入了黑甜的睡眠。
“你這是……”秦毅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悠哉的從吳鑫身上跨過來的葉歡一眼。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動的手腳，但看她這幅模樣，秦毅卻知道肯定是她動的手。
他有些驚訝。
盡管之前葉歡表現的不是那麽喜歡吳鑫，但之後就對他客氣了不少，秦毅還以為在吳鑫不著痕跡的討好之下，他對他有了些改觀呢。
原來不是嗎？
葉歡一撩衣擺，盤腿坐在秦毅身邊，手上捏訣設了個隔音結界，秦毅能夠感覺到一股奇妙的能量加身，再仔細感應，卻又覺察不到了。
“雖然這麽說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問——秦毅，你對你的副隊長了解多少？或者更直接一點說，你真的了解他嗎？”
星光在葉歡身上打了一片柔光，讓她本就白皙的臉龐呈現溫潤的玉色，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似清澈見底，卻又幽深難測。
秦毅看著他，挑眉：“你這是什麽意思？”
葉歡聳了聳肩，決定打一記直球：“我不知道我在你心裏是否值得信任，但我還是想說——小心你的同伴，他很危險。”
秦毅瞳孔驟然一縮，看著葉歡漫不經心的表情，面色變了變。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就有些想笑，笑前世的自己。
葉歡和吳鑫才認識多長時間？他自詡有看人的眼光，卻生生被一條毒蛇蒙騙了多年！
他也真的笑了起來，笑容透著些古怪，卻又帶著灑脫的意味。
葉歡不知道他在笑什麽，但這並不妨礙她欣賞美人——秦毅的長相本來就甩了普通人幾十條大街，現在美人一笑，效果可比以前電視上那些自詡顏值高的明星強了太多。
“我覺得你會是一個好的同伴。”葉歡繼續說下去：“末世裏，誰也無法獨善其身，當然也包括我。我希望身邊能有幾個值得把後背托付的同伴，我覺得你就很不錯。但你身邊如果一直跟著吳鑫的話，這個結論就值得商榷了。”
秦毅緩緩收起笑容，大概是不需要再偽裝，重新變回了那個冰山一樣的青年，他的聲線也和他的人一樣冷，卻如冰玉相擊，好聽的很。
“你不怕看錯人？你也知道，我們認識的時間真的很短。”
葉歡笑了笑：“雖然我覺得這時候說‘白頭如新，傾蓋如故’似乎很不錯，但我還是得說實話——我真的很會看人。不是指經驗之談，而是類似於技能。”
“技能？”
點了點頭，葉歡道：“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是修仙者——雖然我真的不是。不過我的力量體系和修仙者的力量體系其實沒有本質的區別，真的要說出有什麽不同的話，大概是——他們會的東西我會，他們不會的我也會？”
或許在神話時代，一個低階位的神職是個修仙者都看不上眼，但在末法時代呢？
地球靈氣這麽稀薄，飛升根本是無稽之談，別說是山神神職了，大概就算是廁神，有機會的話也有人想當吧？
別的不說，長生不老對任何一個人類來講都是絕大的誘惑——前提是別死。
“我看人並不看顯露於外的東西，而是看氣，靈魂散發出來的氣息。一個人偽裝的再好，也不可能把自己的靈魂氣息也一同遮掩。”
說著，葉歡對秦毅笑了笑：“想看看嗎？”
“氣？”
“沒錯。”
拉過秦毅的手，五指相對，溫和的靈力緩緩進入對方經脈，而後又行進到眼周。
葉歡捏訣，閉眼，與他短暫的分享了自己的視覺。
秦毅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葉歡的靈氣和他散布在周身的異能不同，溫和卻又強大，帶著包容萬物的氣息。
異能等級高了之後，異能者也能做到內視，但充斥體內的異能即使不是雜亂無序，卻也不可能做到葉歡的靈力這般溫馴——並不是力量上的溫馴，而是作為力量，它被主人全權掌控，有如臂使。
異能者很難做到這一點。
他們能控制自身的力量，卻也僅限於控制，而如果異能者的力量能像葉歡的靈力這樣完全被馴服，即使體內能量雜質極多，或許以後也不會發生那麽多的悲劇
“怎麽樣，你看到了什麽？”
葉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毅睜開眼來，卻忍不住一怔。
他總算理解了葉歡所說的那個看人的“技能”。
真的是非常方便的能力，他能感覺到自己周身散發的金光，也能看到吳鑫身上的黑氣，還能看到不遠處熾焰小隊那些人周身或灰色或白色或者一些隱隱的亮色。
“看到了嗎？”葉歡的聲音再次響起。
“一般來說，普通的凡人周身的氣是淺灰色，這並不是說他們‘惡’，人性覆雜，沒有非黑即白，大多數人都能做到小善，有時候也會做些小惡。白色的人說明他們問心無愧，並非純善，卻也難得。一些比較淺的亮色說明那些人比較善良，也做過很多無心的善舉——‘無心’這個詞很重要，天道冥冥，刻意的偽善是不被承認的——當然，如果那人能活人無數，即使是偽善，也是值得敬佩的，甚至會有功德加身——只怕那些人即使有了功德，也會因為日覆一日的作死而把自己的功德耗盡了。”
功德？
秦毅忍不住看了看自己。
“你發現了啊？”葉歡笑道：“說句實話吧，我想跟你結伴而行，主要就是因為你周身的功德金光——它能讓你百邪不侵，氣運加身，福澤綿延深厚。只要你自己不作死，或者被人陷害做下太多惡事，你在末世應該就會很安全。”
而她覺得，秦毅這樣的人，不可能無故作死。
秦毅卻被她的話說的楞了楞，眼裏有些恍惚的神色。
“功德……是怎麽來的？”
他看向葉歡，青袍女子周身也有一層金光，比熾焰小隊那邊周身有亮色的人亮很多……
如果說金光是功德，這個女子應該也是功德加身之人吧？
“功德為善，善又有很多種，這個其實我也說不清楚。其實你也不需要糾結，只要做事問心無愧，小心小人作祟，以你的功德，就算你活幾百歲，應該也夠你用的了。至於你的功德是怎麽來的……還記得末世後你們的那些戰鬥視頻嗎？你給了無數普通人活下去的鬥志，他們的生命，就是你的功德。”
功德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葉歡也是思考過的，最後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救百萬人是功德，救一人也是功德。放生一條魚是功德，救活一株植物也是功德。而煞氣盈野屠戮萬人卻保天下安社稷救黎庶之人，也依舊有功德加身。
功德這種東西不論善惡，但到底論什麽，她也不知道。
秦毅在葉歡話音落下之後陷入了沈默，如果如葉歡所說，他之功德濃厚非常，本該福澤綿延，前世為何死於非命？
想起她說的“只要你自己不作死，或者被人陷害做下太多惡事……”
前世他並沒有在山城基地多待，在基地裏看到吳鑫之後，兩人就直接離開了這裏，趕往京城。
而在吳鑫徹底露出真面目之前，他幫吳家做了不少事情……即使識人不清，但他並不是是非不分被洗腦了的吳家忠臣……功德為何被耗盡，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查清楚。
不僅是為了自己，也為了被吳家害了不知道多少的無辜之人。
不過，最先要做的……還是那件事情。
秦毅擡頭，對葉歡道：“吳鑫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說，你能先幫我個忙嗎？”
葉歡聞言瞇了瞇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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