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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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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他女朋友那麽厲害呢?◎

岑茉正式回到校園之後, 才知道研究生的課業居然會這麽緊張。

因為要在第一學年完成所有的課程,所以每天幾乎都沒有休息的時間,甚至有時候還有晚課。

怕時間太趕, 圖省事,她幹脆住在學校宿舍了。

好在研究生的宿舍人比較少, 三人間, 還有獨立的衛生間, 條件還算不錯, 岑茉對此比較滿意。

這麽一來,蘇行止提前給她準備好的房子是沒有什麽作用了,只好就這麽空了下來。

雖然兩個城市的距離並沒有那麽遠, 但兩個人還是算過起了兩地分隔的生活,最開始還都不太習慣。

不過了大約一周, 岑茉就已經能夠首先適應了過來, 挺完美地融入到周圍的環境裏了。

倒不是她沒良心,實在是因為太忙了。

整天抱著書本穿梭在教學樓裏面, 下課了還得趕快換教室,周圍的同學又都是新認識的,需要彼此交流,搞好關系。

所以她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這些上面, 對於感情這方面的事情,就只能先放一放了。

同宿舍的兩個人也都是學霸級別的, 作息時間十分規律,所以岑茉也不好意思晚上在宿舍打電話,怕影響到人家學習, 跟蘇行止也只能是微信上聊上幾句, 而後互道晚安就休息了。

整整一個多月, 兩個人的交流也僅限如此,這當然就引起了男人的不滿。

雖然公司的事情也很忙碌,但蘇行止這邊還是比較清閑一些的,尤其蘇妙也正式入職了,經過培訓之後多多少少也能幫上一些忙。

所以趁著這周末沒什麽事情,蘇行止就直接驅車去了岑茉所在的城市,路上大概花了三個多小時。

其實當初兩個人約定的是,一周就要見兩到三次面的,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岑茉根本就脫不開身出來,別說平時了,就連周六日她都有事情要忙。

所以這次,蘇行止幹脆也沒有提前告訴她,免得這女人又百般推脫,阻撓他過來。

等到了她學校這邊,他這才直接打電話過去。

“親愛的,有事嗎?”過了好大一會兒,那頭這才接通了,女人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頗有討好的意味。

這就是心虛地表現了。

兩個人雖然交往挺長時間了,但這種親密地稱呼她通常都不怎麽說的,有時候哄半天才能答應叫一下,如今卻主動的很。

“你說呢?”蘇行止的右手搭在方向盤上,挑挑眉反問一句。

“我這不是太忙了嗎?等過一陣子吧,等我學校的事情忙完了,一定多找時間陪你。”岑茉就急忙保證。

她這會兒正走在宿舍的樓道裏面,手裏頭還抱著一大摞的書,邊說邊就加快了腳步。

“我在你學校正門這邊。”

聽見那頭男人這麽說了,她才睜大眼睛,有些驚訝:“你過來了?怎麽沒提前跟我說一聲呀。”

“說了你會同意嗎?”

蘇行止的語氣雖然淡淡的,但也能聽出不滿來。

岑茉就又無語了,過一會兒才好聲好氣地打著商量:“那你等一等行嗎?我現在要去上課,等下課之後,我就出去找你,咱們一起吃個晚飯?”

“不行。”男人的回答幹脆利落。

“那怎麽辦?”

“逃課。”

逃課?”岑茉重覆了一遍,都有些懷疑起來,這樣的兩個字真的是出自蘇行止的口中嗎?

曾幾何時,這男人不是最一本正經的嗎?怎麽也學壞了,竟然挑唆著她公然逃課…

“茉茉,我們都一個月沒有見面了。”男人的聲音緩和了一些,聽著莫名地讓人心疼。

岑茉就真的猶豫了起來。

她怎麽可能不想念蘇行止呢?這些天雖然過得忙忙碌碌,但是閑暇下來的時候,她還是不自覺地發呆,想著他這會兒正在做什麽,公司的事情順不順利。

兩個人在一起那麽長時間,忽然分隔兩地,她也會不適應,尤其半夜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總覺得他就在身邊,結果邊兒上只有涼涼的墻壁。

別提多慘了。

眼下男人大老遠過來,就在校門口等著她,說實話,岑茉恨不得下一秒就沖出去見他。

這麽想著,她的內心就越來越動搖起來,最後幹脆下定決心:“那我這節課就不上了,你等著我啊。”

這麽說著,她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加快腳步就往樓下走去,直接出了校園南門,沒一會兒就看見停在路邊的車子。

剛要走過去,身後卻忽然有人過來,捉著她的肩膀把她摟在了懷裏,男人身上那種熟悉的清冽淡香也隨即傳了過來。

岑茉根本就沒有猶豫,一下子就知道是誰,也就笑著轉頭,順從地任由他擁著:“你怎麽不在車裏等。”

雖然快到上課時間了,但周圍還是人來人往的,兩個人長相又都出眾,自然就引來許多目光。

“走吧。”蘇行止也就皺皺眉,大手拉著她,兩個人一起上了車子。

一直到車子發動起來,岑茉才轉頭問:“咱們去哪裏啊?”

“吃飯。”男人側頭打量她,眉頭仍舊沒有舒展開:“你最近又瘦了些,是不是沒好好照顧自己?”

岑茉就支吾了一下,沒好意思說她這是故意的,食堂的飯菜實在不合口味,她也懶得去外面吃,索性每頓都吃少一些,不餓就行了。

但這一點小心思也早就被看了出來,蘇行止的語氣肯定:“肯定沒好好吃飯,怎麽,食堂的飯很難吃嗎?”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他,岑茉就只好說道:“倒也還好,價格實惠,而且量也很大,就是看著不怎麽有胃口,畢竟是大鍋飯嘛,難免裏頭有些小蟲子什麽的。”

歸根結底,還是跟他在一起後,胃口被這男人給養刁了,導致她也不太能接受外面的飯菜。

“我給你找個保姆,每頓送飯。”蘇行止就直接說道。

“算了吧,別人還以為我是哪家的大小姐呢。”岑茉都驚了,知道他能做出這種事兒來,連連擺手。

“那就乖乖去校外住,保姆在房子裏做好飯等著你,吃完也不耽誤睡午覺。”男人的語氣沈了沈:“不要因為一時的偷懶,想要少走一些路,就把自己身體搞壞了。”

他這語氣又帶著訓人的意味,岑茉沈默了一會兒,才乖乖點頭:“好吧,那我聽你的。”

這會兒說著,車子就已經行駛出去一截路程了,岑茉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一看號碼,她就覺得要糟,居然是導師給她打來了電話。

別管是誰,反正作為學生,本能地就會對自己的老師有些畏懼的感覺,更何況她這位導師又是十分嚴格的那種。

岑茉當下就有點兒慫,猶豫了一下把電話接了起來:“餵,鐘老師?”

“你在哪兒呢?不來上課幹什麽去了?!”嚴厲的男聲立刻就從手機聽筒裏傳了出來。

岑茉一時就有些語塞,這種時候她要怎麽說啊,本來以為這節課不是導師的,所以逃一下沒關系,誰知這麽快就被逮到了。

那頭也不用他解釋,繼續高分貝地叫道:“反正不管你在哪兒,馬上給我回教室上課!”

掛斷電話之後,岑茉就轉頭看了眼蘇行止,語氣都低落了:“你再開回去吧,我要挨罵了。”

“老師很嚴格?”蘇行止看了她一眼,也就調轉了車頭。

本來這件事情就怪他,他要是不堅持的話,岑茉也不會逃課,看這小女人剛剛的眼神,分明是生他的氣了。

眼見她一副乖乖好學生的樣子,神情又著急又沮喪,臉頰很稍稍鼓著,跟個充氣的河豚似的,蘇行止的唇角就向上勾了一下,但還是把車速加快了些。

只用了兩分鐘就把她原路送回,看見她腳步匆匆地下車,蘇行止也跟了上去,一直到了教室的門口。

這時候距離上課就過了一段時間,岑茉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裏看了一眼,看見導師鐘老師正站在講臺上面,不自覺就有些緊張。

敲門進去之後,她就直接道歉道:“對不起,老師,我來晚了。”

“你這何止是來晚,再遲一會兒就下課了,膽子大了,學會逃課了?”

這種老師是個挺年輕的男教師,全名鐘鳴聲,他博士剛剛畢業,今年也是第一年任教,所以難免就嚴格一些,剛要再繼續訓上幾句,他的餘光一瞟,就看到了教室外頭的人。

岑茉低著頭,正在那兒等罵呢,結果半天也沒人說話,再一擡頭,就看見這種老師正盯著外頭的蘇行止看個不停,眼神狐疑。

剛剛急著往教室跑,她也沒註意蘇行止那邊兒,這會兒就急忙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旁邊等著。

男人便稍微點了下頭,不緊不慢地走了。

講臺上的鐘老師這會兒才轉過頭來,擺擺手道:“回座位上吧。”

這就是不打算追究下去的表現了。

岑茉一直到回座位後,還是有些不明白,這種老師剛剛盯著蘇行止到底是什麽意思,但她也不能直接上去問啊。

邊兒上有個同學趁著老師轉身的功夫,就跟她悄悄笑道:“你運氣怎麽著麽背,偏巧今天換課了,被小鐘逮了個正著。”

岑茉苦笑了一下,這研究生跟以前本科的時候還真不一樣,班上的人就那麽幾個,少了誰老師一眼就能看出來,名字都記得清清楚楚,實在是沒辦法搞小動作。

偷偷看了眼手機,離下課還有三十多分鐘呢,她就把書本翻出來認真地聽講,等到下課之後,也沒急著走,就怕被叫住訓話。

結果講臺上的鐘老師根本就沒這個意思,她才收拾好東西出了教室。

還沒等拐過樓梯呢,就聽見前頭有幾個姑娘竊竊私語,好像很興奮的樣子,順著她們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前頭站著的蘇行止。

這男人又在招蜂引蝶。

雖然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閑裝,看著很低調的樣子,但是那張清冷的帥臉卻遮不住,不怪惹得過路的女生小鹿亂撞。

岑茉撇了下嘴,心裏不自覺就酸溜溜的,特別想幫他把帽子再往下壓一壓。

正準備過去呢,前頭忽然多了個人出來,岑茉再一看,卻是她的導師鐘鳴聲。

原本是個十分嚴肅的人,這會兒這種老師卻一臉的激動,快步走到了蘇行止跟前:“請問,你是蘇學長吧?蘇學長,好久不見!”

對面,蘇行止淡淡地擡起頭來,目光在他臉上轉悠了一圈,並沒有著急說話。

兩個人居然認識嗎?聽那稱呼,這種老師應該是他的學弟…

目睹了這一幕,岑茉頓覺不妙,別說是之前在學校認識的人了,就是親近的親人朋友,蘇行止都需要通過言談舉止什麽來確定身份,他根本不認人臉啊。

要是工作上的那些人,岑茉之前背過資料,不一定還能幫得上忙,現在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你是誰?”下一秒蘇行止就直接問道。

語氣那叫一個平淡,完全就是裝都不想裝的樣子。

岑茉不禁扶額,覺得自己剛剛地擔心完全就是白費了,不過按著導師那暴脾氣,貼了這麽個冷臉,估計現在肯定是生氣了吧?

想不到鐘鳴聲卻並沒有半分的惱意,直接笑著說道:“蘇學長,我姓鐘,是你高中時候的學弟。”

“嗯,你好。”蘇行止這才點頭,神情說不上多熱情,但也很有禮貌:“我這人記性不大好。”

“不是,咱們也只有過幾次交談,你不認識也是正常。”鐘鳴聲搖頭,那樣子看起來像是個追星的粉絲似的,又感嘆道:“蘇學長可是當時大神級別的人物,我們這些學渣都很崇拜你。”

岑茉在邊兒上聽著,感覺自己都快震驚死了,怎麽也想不到,素日裏嚴肅刻板的導師居然也能說出‘學渣’這樣的話來。

那當初蘇行止上學的時候,得厲害到什麽深度?

果然說他招蜂引蝶也是沒錯的,而且是不限性別的那種,畢竟這種老師的眼睛裏都快冒出崇拜的小星星了。

“是嗎?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蘇行止照樣十分淡定,面對這樣的誇讚,也並沒有顯出任何得意的神情來。

“茉茉,過來。”男人沈思了幾秒,忽然朝著她的方向招招手。

偷聽了半天,猛然被點名,岑茉驚了一下,眼見導師也轉頭看了過來,她只好快步走了過去。

腦袋頂被人輕輕拍了一下,男人把她攬到身邊,特別自然地介紹了一句:“這是我女朋友。”

“哦,是岑茉啊。”鐘老師就點點頭,想起剛剛自己還訓過話,表情有些訕訕的。

“以後請多多關照,我家茉茉性子較真,她學習太累的時候,老師也適當勸勸她,別熬壞了身體。”蘇行止神態自然,繼續說道。

岑茉都郁悶死了,但又不好插話…這叫說的是什麽話啊,人家教師的職責不就是監督學生認真學習嘛?

之後的話題就更加走偏了,這兩個人居然就站在這兒,順理成章地談論起她平時的學習和表現來,活像是家長和老師之間的交流。



因為導師鐘鳴聲還教了本科大一的學生,第二天岑茉本來是要去幫著核對名單和入學成績的。

結果一早上起來,就接到短信,說讓她休息一下,不用過去了,周日的一天就算是空了出來。

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她就覺得這事兒肯定跟蘇行止有關系。

昨天下課後,兩個人一起吃了飯,後來有些晚了,她也就沒有回宿舍,直接跟他回了之前準備的那所房子裏面。

這是個高層的公寓樓,透過落地窗,早上的陽光就已經迫不及待地灑了進來,照得臥室一片光亮。

披著被子爬起來,她就推了下身邊的男人:“說吧,怎麽回事?”

蘇行止穿著一件黑色的睡袍,看起來神態有些懶洋洋的,隨手就把她摟了過去:“或許是知道你是我女朋友,所以那姓鐘的老師不敢使喚你了?”

其實這些瑣事本就是導師自己該去做的,只不過使喚手底下的研究生成了不成文的規矩,所以也就沒有人去反駁什麽。

岑茉想了一下,估計也是這麽個道理,就嘟囔了一句:“那他以後不會給我小鞋穿吧?”

畢竟畢業與否,最終都要看導師的意思。

“不會,有我呢,放心吧。”大手給她理了下頭發,蘇行止低低地笑了一聲,安慰她道,又說:“今天想去哪裏玩兒?”

兩個人好容易見一次面,時間就變得分外寶貴了起來,恨不得每分每秒都是有意義的,不然就感覺浪費了時間。

腦袋紮在他懷裏,岑茉就說道:“聽你的吧。”

“聽我的話,哪兒也別去了,就在臥室好好交流感情。”男人的吻落在她額頭上,捏著她的臉頰肉,在她嘴上親了一下:“怎麽樣,茉茉?”

“…算了吧。”扶了一下仍然有些發酸的後腰,岑茉一下子就精神了很多,把他扒拉開之後,很快下的穿鞋:“我知道一個超有趣的地方,咱們過去看看吧?”

“好啊。”剛剛的話本來也是逗她呢,雖然想念得緊,但他也不能把她的身體累壞了,這點兒忍耐力他還是有的。

蘇行止笑了一下,下來拉著她一起去衛生間洗漱。

兩個人簡單地吃了些早餐,他就開車,按著岑茉的指點,往那個她口中‘超有趣’的地方駛去。

結果這地方卻意外的難走,導航都沒用,七拐八歪慫繞了好大一會兒,才在一座拱橋邊停下,橋上橋下全部擺攤的人們,感覺有些像是古代那種的集市。

“這是哪兒?”蘇行止挑挑眉,有些好奇。

“舊貨集市啊,還有古玩什麽的,不一定能淘換到好東西。”岑茉的專業是歷史方面的,對這些比較感興趣,當下就拉著他下車。

又興致勃勃地說道:“這還是一個同學給我介紹的呢,一直沒時間過來。”

前頭有一個賣瓷器的攤子,彎腰看了一會兒,岑茉就對一個青瓷的小碟子挺感興趣。

賣貨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立刻笑著招呼道:“哎呀,姑娘你可真有眼光,這碟子是清朝皇宮裏的東西,你要是肯給一千塊,便宜點兒我就出了。”

“大爺。”岑茉直起腰來,正色道:“這麽好的東西,一千塊太少了吧?你要不回家收藏起來吧,當個傳家寶。”

雖說這跟古董沾上邊兒的東西,買賣雙方都純屬自願,即便後期出了問題也概不反悔,但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啊?

這碟子後頭明明印著日期呢,這大爺是當她傻嗎?

就這麽又逛了一會兒,大部分都是這人騙人的小攤子,其實也沒什麽好玩兒的,岑茉就有些失望。

剛想上車離開,又看見不遠處有一個攤子挺有意思的,拉著蘇行止過去一看,才發現居然是個套圈的地方。

想玩兒的人可以花錢買一摞圈子,站在圍起來的圈子外圍,如果套中獎品的話,就可以拿走。

這種游戲攤一般的公園或者游樂場都有,也不是什麽稀奇的,只不過今天這個卻又有些不同,只見那圍起來的圈子中間,獎品並不是小孩兒的玩具或商品,而是一只只被捆了翅膀的…大鵝。

“快點兒,咱們過去玩兒一玩兒吧。”看見那大鵝之後,岑茉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腳步都禁不住加快了許多。

這又是什麽奇怪的愛好?怎麽看見大鵝就如此高興?

蘇行止跟著她過去之後,近距離看了看那些白鵝,眉頭都皺了起來:“算了吧?這有什麽好玩兒的?”

又看見旁邊的小女人明顯情緒低落下來,他也只好妥協:“玩兒吧,多買點兒圈子。”

他話音還沒落呢,岑茉就已經過去買了一摞圈子,拿在手中走了過來,選了個好位置,站在圈子外聚精會神地盯著裏面的大鵝。

翅膀被捆著,那些鵝都動彈不得,卻也還很囂張,其中一只最胖的鵝,這會兒正張著嘴‘呃啊’地叫著,黑豆似的眼睛盯著面前的人群,躍躍欲試地想要一展威風。

結果下一秒,那鵝的長脖子就被一只圈子正正好好的套住了,半截叫聲噎在嗓子裏戛然而止,大鵝有些錯愕的定在那兒不動了,變成了一只呆頭鵝。

與此同時,岑茉表情鎮靜,繼續拿起了下一個圈子,嗖的一下,另一只大鵝的脖子上也多了個圈子。

“…”

蘇行止本來以為,她只是隨便玩兒玩兒,這攤子的包圍圈設得極遠,套圈又輕飄飄的,基本上很難套中,一般人根本就成功不了。

結果沒想到的是,他這女朋友還真不是個一般人。

十塊錢統共買了十個套圈,岑茉一點兒都沒浪費,全都套到鵝脖子上了,大鵝的叫聲此起彼伏,卻絲毫都沒有影響到她的發揮。

與此同時,目瞪口呆的還有這攤子的老板,一個四十多的中年胖男人。

“這,這也太厲害了吧?”胖老板不停地搓手,看起來郁悶極了,但也不好再說什麽,冒著汗過去把圈子打開了:“姑娘,你自己進去抓吧。”

手裏的圈子都用完了,岑茉拍了拍手,心情還挺不錯的,她也不是那種喜歡為難人的人,這大鵝的價錢還挺貴的,都拿走就有些欺負人了。

轉頭看了蘇行止一眼,她就拉著男人走進去,先抓了一只大鵝塞在他手裏,自己也提起一只來:“我們就要兩只算了,老板你繼續擺攤哈。”

這麽說著,兩人就趕快走掉了。

大鵝雖然綁了翅膀,但也畢竟是貨物,這會兒掙得厲害,昂著頭還要叨人,她就擡起手來,照著那鵝腦袋拍了一下:“再動就把你燉了。”

也不知是不是這威脅起了作用,那鵝果真就乖了許多。

岑茉之前在農村的時候,常常跟這玩意打架,所以知道控制的方法,一時也就沒怎麽在意。

再一轉頭,旁邊男人的臉色卻有些不好,上衣的袖子都快被手裏的鵝給啄破了。

“要不我來吧?完成一手拿一只就行。”岑茉忍俊不禁。

並沒有接她的話,蘇行止快走了幾步,直接走到車邊,把那鵝頭朝下扔在後備廂裏了。

又是‘呃哦’幾聲,大鵝憤怒地鳴叫了起來。

兩人坐在車子上,都能聽到後備箱裏發出這種聲音,而且還有尖嘴不停啄著車後座的動靜,吵鬧得像是進了市集裏面。

剛剛也是一時興起,岑茉這會兒冷靜了些,也有些發愁,這到底怎麽處理啊?畢竟是活禽,她和蘇行止兩個人又不會宰殺處理,而且那種也太殘忍了些。

“要不,送到伯母那裏吧?有菜園子什麽的,養兩只鵝應該不成問題。”想了一會兒,她就只想到這麽一個去處。

於是,一個小時後,蘇行止肚子開車在返程的路上,後備箱裏還帶著兩只不停撲騰都大鵝。

原本還想著晚上兩個人一起吃飯,度過一個浪漫的夜晚,但怎麽也想不到,最後會是這個樣子。

一向淡定的蘇大總裁,這時也忍不住覺得心累,但沒辦法,誰讓她女朋友這麽厲害呢?套鵝那叫一個百發百中。

這麽想著,他的心裏居然有一絲絲的自豪?

後備箱裏,兩只大鵝適時的鳴叫了幾聲,聽起來熱鬧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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