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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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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徹底底占了次便宜◎

蘇行止的這個房子, 雖然常年沒什麽人在住,但是卻非常幹凈,肯定是定期打掃的。

岑茉選了二樓靠裏面的房間, 進去之後被子什麽的都很齊全,就連浴室都擺好了日期很新的洗漱用品。

她拿起來看了看, 還是選擇用自己的, 之前收拾行李的時候, 她就已經做好了各種洗化用品的分裝, 都裝在一個小盒子裏,足夠三天的用量。

天色已經不早了,之前已經吃過了飯, 岑茉也不怎麽餓,直接就去浴室洗了個澡, 翻出自己的睡裙換上, 站在鏡子前頭一邊吹頭發,一邊打量著自己的臉頰。

之前看多了腫成倉鼠的樣子, 這會兒再一看正常的,她還覺得挺不習慣的,也不知是什麽毛病。

濕潤的發絲很快變得幹爽了起來,軟軟地垂在臉頰兩側, 襯得臉頰就更嬌小了些,沒有化妝的面容也並不顯憔悴, 反而幹幹凈凈的,皮膚的狀態很好。

就是樣子過於乖了些,就跟個中學生似的, 岑茉一向不喜歡自己有劉海的樣子, 之前被理發師擅自剪了一些出來後, 她就挺生氣的。

眼看這些碎發淩亂地垂在額頭上,都快把眉毛遮住了,她就吹了口氣,用手通通都撩在兩側,出來看了眼手機,才晚上九點多。

離睡覺時間還早,她想了一下,回身批了件長外套,穿著拖鞋走出房間,往樓下看了看。

一樓的客廳裏並沒有開大燈,只有幾盞小小的壁燈在發著昏黃的光亮,到處安安靜靜的,沒有一丁點兒聲音。

蘇行止哪兒去了?她就有些奇怪,幹脆走下樓梯來,轉頭四處看了看。

“找我嗎?”男人淡淡地聲音響起來,方向卻是旁邊的露臺那裏。

岑茉轉過身,才看見那掛著水晶珠簾的露臺外頭,擺著張木質的長桌,蘇行止就懶懶地坐在桌邊,身子向後靠著椅背,見她看了過來,就擡手叫她過去。

外頭的天色已經全黑,那露臺上只有一些彩燈,卻並不顯得昏暗,四處都被皎潔的月光籠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四周的則是擺滿了各色的盆栽,有些叫不出名字的花已經開放了,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岑茉並不懂花,低頭看了好大一會兒,心裏能想出的語句也只是:‘這個花朵好大啊’”這朵花真香‘,實在是有些沒文化。

她從包裏拿出一本小說,小心翼翼展開給他看中間風幹的幽香茉莉花瓣。

“其實,在我懸掛窗外救人那次之前,我們就是見過面的,你也許不記得,在東華路茶樓下面,你拜托賣花小姑娘,送了一束茉莉給我,說邀我賞花,我們沒有搭話,但你穿著黑色風衣站在夜色中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一口氣將埋藏在心中的話說出,她有些羞澀:“也許就是那時,我內心已經對你產生好感了吧。”

“抱歉,我並不記得這件事。”蘇行止凝視著她,很誠實地告訴她。

他的生活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事,再加上認不清人臉,在遇到岑茉前,每天都像是行走在荒漠中,枯燥而乏味,自然不會將每件事都記清。

他一向是坦誠的人,但語氣又是篤定的:“但我從不隨意與別人搭訕,而你卻能令我破戒,證明你身上肯定有某種特質在吸引我。”

“我知道。”岑茉瞇著眼睛笑起來,她有點兒得意:“因為我們是彼此生命中特殊的存在啊。”

“過來坐。”男人的聲音低沈好聽,一雙黑眸深邃。

岑茉沒來由地心跳加快,她強裝鎮定,在他旁邊坐下來。

看了眼他手裏的酒杯,她的眼睛就亮了亮:“是酒嗎?”

也不用他回答,眼睛就自動看向一旁的酒瓶,辨認了一下外包裝的英文:“是幹紅葡萄酒嗎?但我不認識這個品牌。”

“波蘭的一個品牌,比較小眾。”蘇行止說了一句,又給他自己的杯子裏倒了一點,稍微晃了晃杯子,淺淺的喝了一口。

估計也是剛洗過澡,這男人此時穿了一件深灰色的浴袍,黑發看起來還濕著,他也沒吹幹,就那麽隨意地攏在後頭,額頭飽滿,發際線靠前,上面還有個好看的美人尖。

“好喝嗎?”岑茉托腮盯了他一眼,或許是被這男人傳染了,姿態也有一些的懶散。

“還可以。”看她這個神情,蘇行止就知道她酒癮又有些上來了,卻也不說破,故意就這麽等著她的反應。

岑茉其實還挺糾結的,自從上次醉酒過後,她就已經決定戒酒了,這東西雖然挺好喝的,但實在是容易出洋相。

過一會兒,下定決心似的,她出去就倒了杯果汁進來,大大地喝了一口,表情有些嫌棄,這樣漂亮的夜景,還是喝酒更有感覺啊。

蘇行止唇角向上揚了揚,實在是喜歡看她這些日常生活中的小反映,很鮮活地表現出了她的性格來。

眼看她情緒不好,就想哄著些:“這酒度數不高。”

“是嗎?那我就嘗嘗。”岑茉果真高興了些,拿過酒瓶往杯子裏倒了一點,喝了一口之後,她就稍稍閉住眼睛,回味了一會兒。

再睜開眼時,點點頭說道:“不錯,回味很長,有一些香草的味道。”

酒類的話,她還是比較了解的,喝烈酒是為了麻痹自己,盡快醉掉,喝紅酒葡萄酒這些時,卻是為了享受。

因為是幹紅,所以這款酒入口的感覺不是很甜,味道卻很綿長,有種果類的香氣,一點兒都沒有酒精的嗆人氣息。

岑茉就忍不住又倒了一些來喝,微瞇著眼睛,不同於之前牙疼那時病貓的狀態,這會兒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滿足,素白的一張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到最後,大半瓶子酒倒都叫她給喝掉了。

不知不覺就已經是十點多了,夜風微涼,雲把天上的明月遮了一半,光線有些昏暗了下來。

蘇行止看了眼對面的女人,見把她把白嫩的一雙腳收在睡裙裏,又伸手攏著身上的外套,他就說道:“進去吧,有些冷。”

“嗯。”岑茉就點點頭,倒也沒醉,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心情多少有些亢奮。

眼見蘇行止從椅子上起來,朝她微微彎下腰,看樣子是伸手打算拉她起來,她就眨了下眼睛,目光稍往下移。

男人浴袍的帶子有些松,前襟是散開的狀態,又因為彎腰倒動作,裏面的肌肉就更能看得清楚。

很漂亮的八塊腹肌,一看就是常年鍛煉才能保持下來,看起來還…蠻有誘惑力的。

抿了抿嘴唇,她的身子往後退了退,忽然問道:“你的這個房子裏,每間屋子都能上鎖嗎?”

“是啊。”蘇行止挑挑眉:“怎麽,怕我晚上闖進去?”

“那倒不是。”岑茉否認完,又問他道:“那你都有房間的鑰匙嗎?反鎖了進不進的去?”

“沒有。”蘇行止盯了她一會兒,搖了下頭。

“哦。”慢吞吞答了一句,岑茉這才站起身來。

兩個人一起走進屋子裏,蘇行止回手把通往露臺的玻璃門拉好,他的房間也在二樓,兩個人上去之後,便一起在樓梯口的地方站定。

眼見著岑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皺了下眉頭,終於垂眸問道:“到底怎麽了?”

有些懶散地靠在墻邊,岑茉擡頭看看他,歪頭想了一下,表情無比認真:“沒什麽,就是…想摸一下你的腹肌,可以嗎?”

葡萄酒度數雖不高,但更容易醉人,雖說她酒量很好,此時卻也有些上頭,屬於她醉酒的第二階段,思路清晰,但情緒比較容易亢奮。

這些話說出來後,她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只是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白皙的小手擡起來,真的就湊過去,輕輕貼在男人胸口的位置…徹徹底底的占了次便宜。

就跟被一個小貓爪子撓過似的,蘇行止的喉嚨動了動,低頭看著女人白皙的臉頰,他的眸色逐漸深了起來,不自覺往進逼了一步:“你還清醒嗎?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嗯,知道,我只是醉了這麽一丁點兒。”女人用兩根手指比了個小小的距離,隨即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門,動作別提多迅速了,還哢嗒一下反鎖上了。

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蘇行止倒有些無語,所以,她剛剛問那些問題,只是為了確定他能不能隨意地進出房間?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後,才會放心地出手撩他。

這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他一時竟然也沒有辦法確定。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這女人已經不知不覺占了他兩次便宜,上次是親完倒頭就睡,這次更好,幹脆跑進門裏躲了起來。

膽子真的是很大。

他的眼睛就瞇了一下,又靠在墻邊盯了一會兒那房門,這才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面。



一夜無話,岑茉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才坐在床上發愁了起來。

人醉酒之後,思維就和清醒的時候有些不同,沒什麽多餘的思考過程,想到什麽就去做什麽,往常她醉了之後倒頭就睡,倒是沒怎麽表現出來。

這幾次是跟蘇行止在一起,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她也就沒直接上去睡覺,然後問題就出來了…

並不是完全大醉的狀態,她的記憶當然還在,眼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一會兒還有工作,低低的嘆了口氣,她就洗漱了走下樓去。

心裏越是發虛,她的表情就越是不自覺嚴肅起來,看到蘇行止正在餐桌前坐著,還特別正式地進了聲:“蘇總。”

“嗯,吃飯吧。”男人轉過身來,意味深長地打量了她一眼,倒也沒有揭穿什麽,大手指指桌上的飯菜:“剛送來的,趁熱。”

在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岑茉看了看面前的紅豆粥和雞蛋三明治,也就低頭吃了起來,全程也沒往對面看上一眼。

眼看著她這一臉正經的樣子,蘇行止倒有些想笑,往常的時候,他總喜歡一個人獨處,大多數時候都沒什麽多餘的感情。

和這個小秘書相處的一個多月時間以來,卻逐漸有了各種情緒,會無奈,會心動,也漸漸開始笑了起來。

這姑且算是很不錯的一種體驗,從未有過的,世俗的生活樣子在他面前緩緩展開。



這次出差,蘇行止是特意提前來到B市的,目的就是視察一下亞創旗下的分公司,他剛上任不久,要做的事情很多,目前也是一步步地逐漸展開。

和公司的幾個高層一起,岑茉陪著他在分公司待了一天,了解完各種事項之後,第二天才和此次談合作的盛達公司正式見面。

地點就選在市中心的一個酒店裏,作為東道主,盛達公司為了表達誠意,直接包下一層樓來,以免有人打擾。

岑茉之前是看過詳細資料的,掃了一眼對方的來人,就認出正中間被簇擁的那個高個子男人,就是盛達現任的總裁沈曦年。

他有三十多歲的年紀,也有過國外留學的經歷,算是個比較上進的富二代,所以他父親才會把這個位置傳到他手上。

要說這盛達的前任老總也是蠻傳奇的人物,明明是五十多歲,年齡也不算太大,正是事業期,卻忽然宣布辭去一切職務,把公司直接交給了兒子,自己定居海外,什麽都不再管了。

所以說起來,這沈曦年上任的時間也不比蘇行止長多少,兩個人現在的情況差不多,只是這盛達的規模更大一些,更難管理罷了。

兩位總裁握手之後,兩旁的高層們這才過來互相攀談起來,岑茉全程都站在蘇行止身後,眼睛也沒閑著,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盯了一遍,跟自己腦子裏的名字對上號。

她此時主要的任務也就是這個,幫助蘇行止認出每一個人,防止他把人搞錯了。

到了吃飯的時候,她的位子也一直都在蘇行止身邊,惹得盛達公司的那些人不時看過來,目光盯在她身上,裏面有些不同的意味。

岑茉當然知道這些人在想些什麽。

想必圈子裏,對於素來禁欲自持的蘇總身邊破天荒出現一個年輕女秘書這件事,早就都傳遍了吧?

但那又怎麽樣呢,現在看來,她和蘇行止的關系,倒也真的不怎麽…純潔了。

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幹的那些事,她耳朵禁不住就紅了一下。

旁邊,蘇行止不經意的轉頭看了看她。

男人身上穿著正式的西裝,氣質也變得不一樣了些,看起來嚴謹而淡漠,修長的大手拿著刀叉,優雅地切割著盤子裏的牛排,偶爾跟盛達的總裁交流上幾句。

過一會兒,動作很輕地挪開了岑茉面前的盤子,將那盤切好的牛排放了過去,而後才繼續若無其事地扭回頭去。

大家都看著呢好嗎?!在座的都是人精似的存在,即使目光掃到了這個動作,卻也還照常地交談著,只是目光裏都帶著心照不宣。

岑茉手裏的叉子停在中途,眼看著面前幹凈的白瓷盤子裏,被切得整整齊齊,甚至還能排列出原本形狀的鮮嫩牛排,耳朵感覺更熱了幾分。

默默叉起一塊放在嘴巴裏咀嚼,別說,還蠻好吃的,也不知是因為肉煎得好,還是別的某些原因。

她之前畢竟生活並不富足,因此沒有吃過幾次西餐,雖然學過簡單的刀叉事業技巧,但是面對牛排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自信,怕盤子和刀接觸,發出那種很刺耳的噪音,所以她幹脆就沒有去碰。

但說實話,她還是挺想吃這牛排的,眼睛不自覺就掃了幾眼。

就這麽微小的動作,蘇行止居然也能看見,而在他工作的時候,一般都是不怎麽吃東西的,從始至終切這牛排都是為了她。

而此時,男人已經放下了刀叉,再不碰桌上的食物,繼續低聲和盛達總裁聊著,兩個人的表情都很認真,看起來相談甚歡。

飯後,因為盛達總裁的再三要求,一行人又決定去盛達自家的球場去打高爾夫。

照例是自己開車,蘇行止上車之後,才轉頭看了看岑茉:“吃飽沒有?等工作完了,帶你去吃別的。”

眼見他語氣自然,一點兒都沒提昨晚的事情,岑茉也就放松了一些:“我還好,但你一口都沒吃吧?”

“嗯,那等一會兒,你帶著我去吃飯。”他便改變了說法,很快發動了車子,跟在前車後頭行駛了起來。

那球場在郊外的位置,因此車子開了約莫一個多小時才到達,下車之後,前頭盛達得總裁沈曦年就迎了過來,大笑著說道:“哈哈,路途很遠吧?走吧,我來帶路,咱們去換衣服。”

說著就和蘇行止攀談了起來,神態比剛才更加熱情了一些,岑茉在一旁就有些奇怪,總感覺這人和剛才不同,具體的卻也說不上來,明明衣著和相貌都一樣。

她是跟在蘇行止後面的,因此落後於兩個人幾步,看著那沈曦年的走姿,心裏的疑惑更甚,一個人在短時間內,會改變自己的走路方式嗎?

跟剛剛的沈曦年不同,這個沈曦年的步子更大些,而且左搖右擺的,看起來太隨便了些。

她就又追上去兩步,不動聲色地查看了一下這人的側臉,這才更確認了: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雖然大致容貌差不多,但細微之處還是有差別的。

“蘇總。”她就開口叫了一聲,舉了下手裏的手機:“公司有電話過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通知您。”

蘇行止顯然看出她神色有異,但還是大步走了過來,兩個人離那冒牌的沈曦年有了些距離,岑茉才一邊裝著把手機遞給他的樣子,一邊低聲提醒:“那個人不是沈總,我感覺…應該是雙胞胎。”

兩個人長相如此相似,這人又輕易地混了進來,思來想去,岑茉也只能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好,我知道了。”蘇行止點頭,把手機又遞還給她,這才大步又走了回去。

“公司有事嗎?”冒牌沈曦年還在原地等著他。

“不是什麽要緊的。”蘇行止淡淡說道,掃了對面這人一眼,聲音冷了下來:“咱們現在要去哪裏,是去換衣服嗎?好久不見,沈曦霖。”

蘇行止居然認識這個人嗎?岑茉走過去的腳步頓了一下,有些驚訝。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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