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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真假亦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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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課堂,她一路奔跑,半晌,來到接仙臺。

她怔了怔,緩緩邁步登上臺階,臺階下方的四周是一片空地,有如層層白雲鋪滿地面,但其實卻是鋪著有如燒制好的白塊石板。

微風拂過,小玉兒秀發輕揚,其中一縷秀發貼著她的臉蛋輕撩,她感知一絲癢癢,小手把墨黑如瀑的秀發從新定固住。

她一襲紅衣,衣袂飄飛,衣擺隨風而動。

“高天月,放我出去,你不是想收我為徒嗎,我答應你,只要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一開始的聲音有如震雷,然後聲音逐漸軟了下來。

小玉兒好奇的眺望聲源處,那是一座高聳入雲的金塔,仿若與天相連接一般。

她在好奇心的驅動下,腳步朝高塔方向而去。

她不知為什麽,這人的聲音好生熟悉。

心不在焉的走著,半晌,她來到高塔,看著緊閉的塔門,她推門而入,不想只聽一聲響,門開了。

小玉兒看著眼前的景色驚呼,入目所及,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女人,一襲紅發如錦緞披散垂地,左右兩邊肩胛骨處釘著兩個粗壯的神釘,她似乎琵琶骨已被刺穿,紅發女子腳上戴著厚重似乎是玄鐵一般的腳鏈。

她明明身著一襲白衣,但見身上卻有如片片如血般的血花彌漫開來,妖艷無暇。

小玉兒驚叫的大叫了一聲,“啊!”

她剛想跑,忽然女子大叫,“不要走!”

小玉兒停住步伐,半晌,回轉身,對上紅發女子的視線,“是你,你那時差點殺了我。”

小玉兒隨即眼神微閃,垂眸道,“那時,如要不是師父救我,我早就死了。”

女子眼神犀利的看著小玉兒,“我叫簫子兮。”

“我知道你是天妖!”

忽然,簫子兮大笑出聲,“哈哈天妖,錯,本以為愛上一個男人,只要我不擇手段讓他註意到我,他便總有一天就會愛上我。”她自嘲一笑。

“但我顯然失敗了,還死在了自己圓的謊言當中。”

“撒謊一次,便要用千萬個謊言來圓。”紅發女子苦笑了一下,小玉兒擡眸對上她的視線,心中一顫。

簫子兮視線直直盯著小玉兒,“我不是天妖,我不是,我只是借用天妖的名義想讓天月愛上我的可憐蟲罷了。”

“我不是天妖,不是!!!”

小玉兒緘默不語。

簫子兮突然低笑出聲,“但我卻是生來是真正的轉世災星,生來就帶給周遭的人不幸。我的族人都是因我而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朋友,沒人願意和一個災星交朋友,親人也沒有了。哈哈,無所謂啊,我自己一個人也很好,可是高天月,為什麽讓我遇見你,為什麽!!!”

小玉兒怔怔地看著她,她是不是瘋了呀?還是說這是眼前女子的什麽伎倆啊?

“你是天月的徒兒,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保證不再傷害你。”

隨即紅發女子又嘲諷的一笑,“呵,我想,我也沒有力量傷害任何人了。”

“對不起,我做不了主,更何況憑你的片面之詞,我如何相信你不是為了讓我放了你,而你才這麽說的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簫子兮笑過後不再言語。

良久後,簫子兮擡眸,“我給你我族的神器,只要你肯放了我!”

小玉兒還是原地不動。

突然,紅發女子頭發一甩,小玉兒一驚,後退數步,但見一支頭簪閃爍著微光,緩緩漂浮到小玉兒的身前。

“這是我族至寶,只要你放了我,我就解開封印,你便可得到這份至寶。”

小玉兒好奇的瞥了瞥,轉瞬,她輕輕碰觸。突然,簫子兮用意念指揮簪子朝小玉兒刺去。

簫子兮大笑,“殺了你,入你身,我照樣可以出去。”

小玉兒想逃,但簪子有如長了眼睛,緊追不放。最後不小心,還是被簪子劃破了手指,一點鮮紅的血滴落在簪子上。

“啪!”突然,一陣光芒大放,一聲破裂的響聲,簪子在光芒中居然有如花般開放,而藏在花芯裏的是一把有如白玉般,晶瑩剔透的小小橫簫。

小玉兒怔怔地看著,忽然,簫子兮不敢置信的開口,“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是我的族人,都該死光了才對。只有本族的人,血液才可解開封印。而且只有尊貴的血統才可以啟動本族神器,你到底是誰?”

半晌,有如神簫認主,神簫輕緩入小玉兒手中。

小玉兒輕撫神簫,“怎麽這麽小,要是練簫譜吹奏的話,你根本不夠大,也不夠長!”

忽然,白色與青色光芒相交映照,光芒一閃,神簫化為有如普通橫簫般大的模樣,小玉兒驚呼,“哇,這麽神奇!”

“你到底是誰,你是誰?”簫子兮瘋狂叫喊,扯動鏈子嘩啦嘩啦的響著。

小玉兒橫簫入手,微微沖她一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轉身,什麽害怕情緒都忘記了,只有手中寶貝的清涼,讓她很是舒服。

塔內只有簫子兮悲涼蒼狂的低笑直到大笑聲響徹高塔。

走出塔,關上塔門。小玉兒只是想著自己來回看的簫譜中的曲子,她緩緩吹奏起來,一陣刺耳的樂聲響起,就連她自己都受不了。

突然,小玉兒眼睛瞪成銅鈴大,左側圍繞在她身邊的花草樹木,瞬刻枯萎雕零,有如被焚燒的一樣。

“不,不會吧,真的是神簫,我也沒用法力啊!”再說她也沒有法力,還學習不精啊!

“怎麽辦,我是不是闖禍了啊!”

“啊,小玉兒,我到處找你,你去哪了?”

“咦,那邊的花草怎麽枯萎了,是誰放火燒的!”

“對了,小玉兒你怎麽樣,沒事吧。”

“碧雪?”

看著一臉擔憂的跑來的看著她的碧雪,小玉兒搖了搖頭。“啊,沒事,我們回去吧。”

程碧雪點頭,但她視線疑惑的瞥向小玉兒手中的橫簫,心道,哪裏弄來的簫啊?

回到課堂,只見裴晴碩手中拿著一本書,課桌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蔬菜與果子。

“今天我們來學習草木石,飛禽走獸與蔬菜的藥理。”

不知道為什麽,小玉兒聽著聽著臺上的裴晴碩講話,良久,有著困倦的雙眼閉合而上。

裴晴碩緩緩走到她的身邊,在眾目睽睽之下,為她把脈,“怎麽會失去這麽多精氣呢?”他喃喃道。

裴晴碩視線瞥向小玉兒手中緊緊攥著的橫簫,他微微怔了怔。

正在這時,但見一身影緩緩飄飛而落,白衣勝雪。

裴晴碩心道,來的正好。

“師兄!”

高天月只是想看看徒兒有沒有乖乖一直在上課,但看到小玉兒居然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眉頭深鎖。

“師兄,你的徒兒似乎遇到了什麽,精氣喪失,要好好養,你把她先接回去吧。”

高天月緩步走到小玉兒身邊,輕嘆一聲,在弟子們的驚呼聲中,抱著小玉兒離開了課堂。

艷明歌唇角勾笑,逍遙梅眉頭皺成“川”字。

她看著師父橫抱著小玉兒走遠的視線,心中暗暗的冷哼了一聲。

小玉兒醒來的時候,天幕已黑。

她好奇的四周瞥了瞥,原來師父雙膝盤坐,正在長桌前入定呢。

這時,她的肚子響起了咕嚕咕嚕的響聲。

高天月睜眼,肅靜的殿中,她尷尬的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高天月緩緩道,“醒了,就讓晴碩給你弄點吃的。”

“師父,對不起,徒兒上課不該睡覺的。”

高天月緘默不語,半晌,“這橫簫怎麽回事?”

回到內大殿中,高天月就察覺到了,小玉兒手中的橫簫在吸取她的精氣,攝取養料。

小玉兒以為師父知道她進入鎖妖塔,她撲通一聲跪地,“徒兒知錯了,不該去鎖妖塔,不該收取簫子兮的東西。”

“可是師父,這東西似乎默認小玉兒為主了。簫子兮對小玉兒說,是她一族的至寶。她還對小玉兒說不是天妖,都是為了追師父您,她才撒的謊,但是師父卻,把她殺了。”

高天月淡漠的眸子瞥向窗外,淡淡道,“她說的話不要信,去吃飯吧。”

小玉兒站起身,她探著身子道,“師父真的不怪小玉兒?”

高天月輕撫她的頭,小玉兒笑出聲,半晌,她站直身,“那徒兒去吃飯了。”

小玉兒拿著簫,蹦蹦噠噠的走出內,這時一道白影撲入她的懷中。

“你跑哪裏去了,你知道我今日差點死在鎖妖塔嗎。”

“什麽,你去鎖妖塔了?”

“是呀,天妖被綁縛在鎖妖塔。”

“主子,那她是怎麽放過你的?”

“她看到我解開她一族的至寶,就瘋了,也就不管我了。”

“噥,就是這個!”小玉兒掌心中搖了搖不知何時已成小小橫簫的簫。

“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什麽是天妖,哎,白白,你知道嗎?”想起什麽,她邊朝裴晴碩住的地方走邊開口道。

“嗯,這個還真不好說。”

“沒事,你說,我聽著。”

“那我可說了,主子中間不許打岔。”

“好。”

一人一狐就這樣邊聊天邊朝目的地而行去。

夜光傾灑的餘暉照耀在一人一狐的身上,有如鍍了一層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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