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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城主逍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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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有話想要和你單獨聊,可否賞光?”

看著兩個孩子的背影越漸跑遠,火玉回神。

男子態度不錯,火玉視線瞥了他一眼,側身她沖他一笑,“等我有空閑時間再說。”

素袍男子不悅的顰眉,他第一次主動開口與姑娘講話就被拒。

這時,跟隨男子身邊的女子,小霜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動作迅速的移向火玉身側。

冰涼的匕首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寒冷的銀光。

“哼,怎麽還想動武不成?”

火玉眼中仿若燃燒著熊熊火焰,她心中想的是現在師父不在她身邊,她不在乎暴露身份給這女人點苦頭嘗嘗,也許她的修為是沒有師父強,但如此凡女還真不配在此給她下馬威。

手執匕首,一道血痕漸顯,血珠順著火玉脖頸一滴滴流下,火玉雙眼瞇縫,“匕首拿開,否則別怪我沒提醒你,我下手重了,你要傷了,殘了可怨不得我。”

名喚小霜的女子嗤笑了一聲,對火玉的話置若罔聞,她接著道,“我家公子看上你,想與你聊,那是你的福氣,你不要如此不識好歹。”

火玉斜視了眼佇立在一旁深鎖眉頭的男子,冷聲道,“哼,別說我不認識你們,就算認識也要看我心情。”

“你家公子算什麽,在我心裏沒位置的人,我何必浪費那時間。”話音剛落,火玉不再理會女子那想殺她的表情,她剛想動作,素袍男子醇厚的聲音響起,“霜兒,放了她。”

女子不甘心的收回匕首,火玉擡起右手,指尖輕輕撫摸上脖頸處,冷聲道,“算你識相。”

轉身,她奔上樓,只有女子眼神恨恨的看著她的背影。

“霜兒,她不是一般女子,不能用強的,如此看來,她的性子很烈性。”

女子垂首,不言不語。半晌,素袍男子聲音再度傳來。

“我們出逍遙城時,那時二娘以備不時之需給你的東西可還在你身上?”

女子擡眸,眼神射出精光,嘴角勾笑,她摸向自己身著的橘黃色衣衫的腰間袋子,“是,在。”

想了想,女子接著開口道,“主子,請原諒小霜剛才太沖動,差點壞了主子的大事。”

素袍男子,攤開手掌,女子知道他的意思,她解下腰間的布袋,放置於男子的手掌心上。

男子攥緊了布袋,視線瞥向火玉剛離開的方向,樓上。對她是不可用強,但卻可用陰招。

男子眼中射出一種看準獵物出擊時的狠絕眼神,但也只是一瞬,轉瞬,他嘴角勾起笑容。

上樓後,火玉一間一間房間尋找著師父的蹤影,她小聲道,“房間,怎麽這麽多,格局也這麽講究,房間又弄的如此氣派。哎,師父,在哪間啊?”

她推開每一間房,邊看小聲嘀咕,良久,她輕聲呼道,“師父,你在這嗎?”

這時的她與剛才的盛氣淩人不同,這時的她,就如同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她仿若在期待父親的關愛。

當她一間一間都沒有找到時,眼神好奇不甘心的四處瞥時,她發現廊盡頭有一間棕色的古木門,二話不說,直覺,師父會在那,她跑了過去。

良久,來到門前,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擡手,推開門。

入目所及,房間高貴典雅,但見身著華服的男子正拾起茶壺親自為師父斟茶,水流的清亮聲音充斥整個房間中。

從這裏,右側窗子向外望去,可以看到前方的亭湖,與來往一對一對仿似情侶的人們。

湖中其中還有女子愉悅的笑聲,與劃船的男子那唱的情歌。

“玉兒。”高天月淡淡的聲音響起,火玉收斂回視線,她漠視身著華服男子探究的視線,她親切的摟抱住師父的廣袖,撒嬌如請求主人疼愛的小貓,“師父!”

身著華服的男子把茶壺放在桌上,他瞥了一眼窗外,笑了笑。良久繼續他與對面身著白袍,有著英俊無雙的男子聊著話題,“我知道,你是得到的高人,不瞞你說,在此之前,我本為瀛洲仙山在普通不過的一位修行弟子,因長年身弱,一直修養在竹林一間竹屋內。”說到這裏,身著華服的男子眼神放空,仿若想起了什麽。

良久,華服男子回神繼續道,“看到你的第一眼,便想起一位故人尊上,但是他的清冷遠遠更甚於你,你雖然也看透了世俗,超脫世俗之外,但我還是能感覺出你的柔和性。”

“你說的人?”

“不知你可曾聽過蓬萊仙山,上界天君,傾玉?”

高天月心中一震,但他緘默不語。

太古天君的子嗣後代,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傾玉的名號。哪怕隱匿於岱輿,他也曾暗中關註著天君子嗣的一舉一動,當然有些事,天命不可違逆,他只是靜看,而沒有出手幹預罷了。

火玉不知師父在同她對面的男子聊些什麽,她見師父不怎麽搭理她,有些不高興。

她輕拉師父的廣袖,“師父,你聽我跟你說,剛才玉兒贏得了一場比賽,今天的天下第一品可是屬於玉兒了,嘿嘿,是整整一整天呢!”

“玉兒回來的一路上正在考慮,要不要把這樓兌出去,這裏的人我看都是狗眼看人低,玉兒就讓他們連窩都沒,就算想要,要回窩,也要他們嘗嘗九牛二虎之力的艱難,看他們以後懂不懂得收斂。”

火玉只顧說她自己的,沒有瞥向師父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時,忽然對面身著華服的男子笑出聲,“你要想賣,你看,小姑娘你賣給我,怎麽樣?”

火玉眼睛骨碌碌轉了轉,她轉瞬開口道,“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和這家老板是一夥的?”

“玉兒!”高天月怒喝他的小徒兒,“為師何時教你對待人,如此沒有禮貌了?”

火玉嘟嘟嘴,有些生氣師父的呵斥,她有些不服氣的開口,“明明是他們狗眼看人低,還不許徒兒好好教訓一頓嗎?師父不只不誇讚徒兒,反倒你還偏袒這些壞人,幫著壞人欺負徒兒,師父,玉兒討厭你!”

火玉松開黏著高天月廣袖的手,沖他怒聲喊道,轉瞬,她跑出房間,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這時,她受了委屈,也不在乎寶貝的事了,只想發洩一番。

高天月眉頭緊顰,淡聲道,“見笑了,玉兒小,不懂事。”

“哪裏,我到很喜歡她直率的性子。”

“其實,有時候,對小孩子說點軟話或貼己的話,是很容易哄的。”話音剛落,身著華服的男子腦海閃過一雙純質,毫無雜質的眼睛,記憶中想著那少年笑著,喊他“哥哥,哥哥。”

眼中不自覺的流出冰涼液體,等他意識到失態,已經對上了高天月淡漠的眼神,“見笑了,我想起了逝去的弟弟。”

高天月面色淡定,從容。

身著華服的男子笑了笑,開口道,“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的身份,其實我是北方王朝的皇上,童少君。我的弟弟是童浩,當年那夜他莫名昏迷不醒,後來伺候我弟弟的宮女發現一絲異樣,請來太醫才知,我弟弟受到了瘟疫的侵襲,我必須做出決斷,是殺了他,燒了他的屍身,還是等著瘟疫擴散,死整座王朝的人。”

說到最後,華服男子眼淚決堤,是誰說男子無淚,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高天月嘆息一聲,不用聽他說完,他便已知道,此男子一定選擇了犧牲弟弟的命,來挽回北方王朝的人。

童少君不知為什麽會對白袍男子說出,他憋悶在心中已久的話,他為什麽會信此人,也許是高天月那看透世俗的眼,讓他安心,知道哪怕是知道了帝王的秘密,他也只會淡漠,聽之便罷,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討厭,討厭,師父最討厭了!”一路奔下樓,火玉視線瞥向滿足吃飽的兩個孩子,他們撫摸著肚子,一副此生已足以的模樣。

半晌,火玉視線瞥向餐桌豐盛的菜肴。鮮艷的色彩,精致有序的排列擺放著,其中有些食材,她都是叫的出名的,還有一些叫不出來的名字。

一個人生氣,悲傷,大吃特吃其實有時也是一種很好的發洩,火玉漠視兩個孩子瞇起滿足的眸看著她,火玉更漠視右側玩弄小瓶瓷器的素袍男子和在男子身側身著橘黃衫女子朝餐桌走去。

她來到餐桌前,看著盤子外圍都刻著菜名,很小精美的小字。龍鳳呈祥,龍井竹蓀,鳳尾魚翅,紅梅珠香,宮保野兔,繡球乾貝等,總共是一百零八盤,每盤都特殊不從樣。可謂色,香,味,俱全,其中最後一道菜上刻著一百零八寶的鎮壓寶,金絲酥雀,如意卷。

拿起筷子,火玉跳著順序,品嘗著美味。

火玉吃的菜都是紋絲沒動,兩個孩子沒有動過的。

她吃的專心,沒有發現嘴角揚起的女子那眼中射出的意味不明之光。

心情不好時,在美味的東西對火玉來講都形如嚼蠟,沒滋沒味。

吃著吃著,火玉晃了晃腦袋,奇怪,怎麽頭有些暈暈的,半晌,“嘭!”一聲,她前額磕在了桌上。

“啊,姐姐!”

兩個孩子瞪大雙眼,但因為他們吃的太飽,已經沒有了起身的力氣。

這時,素袍男子緩步朝火玉走來,他在兩個孩子的註視下,動作很自然且迅速的橫抱起火玉。

名喚小霜的女子緊緊跟在素袍男子的身後,兩個孩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男子抱著紅衣姐姐的身影越漸走遠。

“姐姐被抱走了!”

“那人是這的老板,應該不是壞人,我們先歇歇,等歇夠了才有力氣回家。”

弦樂的聲音吵醒了好眠的火玉,她瞪大眼睛,坐起身,環顧四周,“這是什麽地方?”

這時倚在門框邊輕紗遮住容顏的少女冷聲道,“你醒了?你昏迷了七天,哥哥的藥看來是下重了,不過你能在成婚前醒來,也不晚,來得及拜堂。”

火玉伸開腳,下了床榻,走了幾步,她視線瞥向右側銅鏡上的人。

精致的容顏,有些俏麗,嗯,長得還有點眼熟,身著精致唯美的大紅喜服,頭戴,華麗漂亮的鳳冠,紅衣衣襟擺處一只翺翔展翅的飛鳳栩栩如生,繡工精美絕倫,仿若下一秒,飛鳳就能飛向蒼穹,自由翺翔。

火玉擡了擡右臂,她發現鏡中人也擡起手臂,她傻傻的看著,半晌,她反應了過來,“啊,這不就是我嘛!”

鏡中人穿著喜袍的人,就是她。

“二小姐,二小姐,可以去往圓明大堂了,人都來齊了。”來人以拈花指的動作夾著錦帕,水蛇腰一擺一扭的,不看容顏,會以為是個禍人的主,但擡眸,看著那六十歲的老太容顏,著實讓人的心拔涼拔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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