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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江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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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開虐了!開虐了!開虐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想看的向下滑動手機屏幕看下文,不想看的一路好走不送。

然後說句題外話,作者最近迷上了一款游戲叫《隱形守護者》,那裏面有一首歌叫《深淵的等待》,特別喜歡游戲裏的一句話: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我覺得還挺適合朱雨這個人物角色的,關於她的過往,以後我會單獨開個番外。

我就一邊聽這首歌一邊寫的這篇文,寫的時候真是五味雜陳,不多說了你們看文吧。

“哎呦餵~輕點兒~輕點兒啊~”

“我知道了,我已經很輕、很輕的了。”

張雲雷的脖子、耳後根布滿了紅疹。

“這又是發燒又是過敏的,趕緊去醫院得了!”念念一邊說,一邊緩慢的給張雲雷擦著藥膏。

張雲雷輕吐一口氣,道:“後天就是專場了,不能再住院了,我跟九郎還有挺多演出上的事兒呢!再說了,我燒都退了,而且你不是去醫院給我配了點滴嗎?”

“點滴是配好了,可我也不會紮呀?我說不讓你回來,你偏要回來!人家大夫讓你打五天,剛打三天你就跑回來了,這藥效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使。”

“哎呀媳婦兒,你就別跟我隔著抱怨了,啰不啰嗦啊?本來沒事,讓你說的我好像挺嚴重似的!”

“不嚴重嗎?哎不嚴重嗎張雲雷!你自己照鏡子看看你那疹子,都紅成什麽樣了,密密麻麻的!熬,你忘了你昨天晚上睡覺前,又疼又癢的那難受勁兒啦?還嫌我磨嘰,我還來氣呢!哪有你這樣的啊?看個病還不積極,你是不是傻呀?”

“你還好意思說我,也不知道誰今天早晨突然失聲了,熬,就你會照顧自己!”

“那我不是去醫院看了嗎?不是也沒什麽大問題嘛!”

“都失聲了,還不是大問題吶?兩天一場戲,你當你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啊?”

“閉嘴!”念念呵斥一聲,張雲雷不再說話。

“說你呢,非得扯我身上來,顯你有理呀?”念念起身掛好點滴瓶,拿著針頭的手直嘚瑟。

張雲雷:“哎哎哎,你幹嘛啊?!”

念念皺著眉頭,緊張地喘著氣說:“給你打針啊!”

張雲雷:“不是應該先讓血管鼓起來,再擦酒精嗎?”

“啊,對!”念念起身去拿酒精棉。

張雲雷嫌棄地說:“我都比你專業。”

念念瞪他一眼:“再說,再說你自己紮!”

“哦好好好,我不說了!”

擦好酒精後,念念拿著針,學著護士的模樣,拍打著手背,讓血管起來,可是看著清晰的血管,依舊不敢下手。

張雲雷也有點慌了,道:“媳婦兒,快準狠,你趕緊紮,你越拖拉我越害怕!”

“你還催我,本來我就害怕,你可真是信得著我啊!”

“沒事兒,反正你也紮不死我!”

“那我來了啊!”張雲雷害怕地緊閉雙眼。

念念深吸一口氣,針頭還沒接觸到他皮膚呢,就聽見張雲雷叫喚:“哎呀呀~哎呀呀~~~呀呀~”

念念一臉無奈:“大哥,我這還沒開始紮呢!”

小祖宗委屈道:“哦,那你快點兒。”

這回剛碰上皮膚,張雲雷又開始了:“哎呀媽呀~媽呀~”

念念趕忙收回針頭:“你有完沒完!這橡膠管勒的你手脖不疼啊!你別叫喚,我快好了!”

“行!你加油!我努力!”

“你拿著針!”念念把針頭塞到張雲雷手裏,轉身走了。

“哎,你幹嘛去啊?”

“我找幫手去!”

念念回臥室拿來了手機。

張雲雷:“你要找誰呀?”

念念:“噓,別說話,通了!”

對方微信視頻一接,念念就趕緊說:“哎呀,嫂子,您快幫幫我吧!您就是我和張雲雷的救星啊!”

鄭敏:“念念啊,咋的了?”

念念:“張雲雷感冒了,這不馬上天津專場嗎,讓他去醫院還不去,那沒辦法,只能擱家打針,那我也不會啊,就來找您了,您給我遠程指導指導。”

張雲雷笑著打招呼:“嫂子!”

鄭敏看著張雲雷狼狽的樣子,也是好笑又心疼:“其實打針也沒啥不會的,只要你膽子大,下得去手,特別簡單!”

念念:“對對,我就是下不去手,完了他還老催我,弄得我可緊張了。”

鄭敏:“你讓小辮兒拿著手機,我看著你紮!”

念念:“好嘞好嘞。”

鄭敏看著念念緩慢的動作,說:“別太用力,紮進去二分之一就行,對對,你要是勁兒使小了,就紮個皮兒,要是使大了,穿破血管就不好了……”

在嫂子的指導下,念念成功把針紮了進去,貼上膠布。

念念:“謝謝嫂子啊!”

鄭敏:“瞧你說的,這不舉手之勞嘛!”

掛掉視頻後,張雲雷誇讚:“媳婦兒,你還真是聰明啊!”

“那是!”

“我都沒想到岳哥他媳婦兒,你都想到了,你倆什麽時候加的微信?”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早都加了,得虧我靈機一動,響起岳哥媳婦兒是護士,要不然哪,你就自求多福吧!”

“哈,謝謝啊!”

2019年5月21日

念念待在梅蘭芳劇院後臺,化著濃濃的戲曲妝,頂著重重的頭飾,等待自己上場。

戲迷們知道,今天是521,而且第二天就是琵琶娘子的生日了,所以都買了禮物、花兒,想著親手交給念念。

念念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李真坐在旁邊幫她扶著頭飾,她看著念念疲憊的神情,想著前幾天朱雨給她下的最後通碟,深深地嘆了口氣……

念念猛地睜眼,問道:“還沒開始哪?”

李真:“您在躺會兒吧,剛睡三分鐘不到,開始了我叫您。”

“不行不能睡了,睡粘糊了狀態不好,而且這頭飾壓的我頭疼。”

“您這扮相是…穆桂英?”

“喲?行啊!眼力見兒不錯!今天是折子戲,穆柯寨!”

“這又打又唱的,您身子吃得消嗎?”

“放心吧,沒事兒!還好是折子戲,不長,不然可得累壞我這小身子骨了!”

劇院工作人員:“陳老師,觀眾都入場了!”

“好,我知道了!我上場了啊!”

“嗯。”李真笑著點點頭。

噠噠噠噠噠噠~隨著鑼鼓敲響,啪,“穆桂英”亮像,掌聲雷動。

一出穆柯寨演完,已經快到深夜了,觀眾卻都不願意散場,念念又收了幾分鐘的禮物,按老規矩,又給大家彈了曲琵琶。

李真看著念念平常用的水杯,心下猶豫:“我李真這輩子,手上沾滿了人的鮮血,作惡多端,害人無數,可我傷的,害的,皆是陌生人,他人性命與我何幹?可她,她不一樣,她是陳念念,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生命只有一次,我怎忍心失去這唯一的姐姐?”

“好!!!”觀眾的歡呼聲嚇了李真一跳,最後的琵琶表演,也結束了。

李真快速打開念念的水杯,幹凈利落的把那粉狀的東西倒進了杯子裏,隨後坐回沙發上。

最終,她還是做了!!!

念念回到化妝間,在眾人的幫助下卸了頭飾,脫了衣服。

念念抱怨道:“我的天哪!總算把這身行頭弄下去了,你們出去吧,我一個人休息會兒。”

工作人員:“好的,陳老師好好休息。”

李真看著念念,愧疚、害怕、擔心……無數覆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她的念頭只有一個,離開這裏。

李真剛把化妝間的門打開,念念就把她叫住了:“真真,你幹嘛去?”

“熬,我是想讓您自己好好休息。”

“沒事兒,我讓他們出去是因為我喜歡靜,你又不吵,在這兒待著吧!”

“哦……好……”

房間裏只剩下念念和李真兩個人,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念念:“真真,去把我水杯拿過來。”

李真:“啊?好……”

李真走到化妝臺前,拿起水杯,慢悠悠的走到念念身邊。

念念一把從李真手裏搶過水杯:“快給我呀,我都要渴死了!”

當水咕咚咕咚下了念念的肚子,李真突然快速地從她嘴裏搶走水杯。

念念覺得莫名其妙,道:“你幹嘛呀?我還沒喝完呢?”

“這水不好了,我去給您重新接一杯。”

“不用,我喝著挺好的,還有點兒甜。”念念又要拿水杯。

李真連忙推後:“不行!不能再喝了!”

念念站起身,奇怪道:“真真,你怎麽了?”

李真:“我…我……”

念念眉頭一緊,捂住喉嚨。

李真慌忙叫道:“陳老師!陳老師!”

念念想說話,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出不來了,喉嚨像被火燒一樣疼,像被萬蟲噬咬一樣痛!

念念把著沙發,痛的蹲在了地上,她的第一個念頭,找手機,打120,直到120通了,她才恍然發現,現在的自己根本說不出來話,無奈間,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真的身上,可李真看到念念這副模樣,她的腦海裏只出現一個字,逃!

李真在快要觸碰到門把手的時候,被念念拽住了褲腿。

豆大的汗珠從念念的額頭一滴一滴掉在了地板上。

念念趴在地上,死死地拽著李真不讓她走,她想說話,卻說不出來。李真看著陳念念祈求而又絕望地眼神,她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她明明是最無辜的那個……可是李真又想到了躺在病床上,等待自己的母親,她只得硬生生地掰開念念的手指,跑了。

念念本來就用了全部的力氣去牽制李真,嗓子劇烈的疼痛和毒品的藥勁兒更是讓她越來越不清醒,看著李真倉皇而逃的背影,她就這麽昏迷了過去……

李真踉踉倉倉的跑出劇院,等待她的,是禁毒大隊隊員沈清心的擒拿和一副冰冷的手銬。

安化南亮出證件:“警察!你被捕了!”

黃偉:“跟我們走一趟吧!”

李真看著三名便衣警察驚慌失措,但是,她的第一句話說的是:“救人!救人!救救陳老師!救救她!”

三名警察對視一眼。

北京市人民醫院

張雲雷撫摸著念念的手,輕輕叫著:“媳婦兒!媳婦兒!老婆啊!”

當念念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白色,醫院,她太熟悉這裏了……

張雲雷看著念念睜開眼睛,笑道:“你醒啦?感覺怎麽樣?”

念念剛想開口,張雲雷就說:“算了算了,你還是別說了,醫生不讓你說話,說是讓你好好休息!”

“我…我睡了多久了?”念念的聲音虛弱的很,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虧是病房裏安靜,不然都聽不見。

“不久,一天一夜,得虧醫生搶救的及時,而且喝的水量不多,不然……”

“不然,我就啞了,對嗎?”

“……”

念念看著窗外刺眼的陽光,問道:“我這嗓子,還能再唱戲嗎?”

“醫生說了,需要恢覆期,恢覆好了,還是可以再唱的……”

“多久?”

張雲雷想著醫生對他說的話:“病人的嗓子需要一個恢覆期。”

張雲雷:“那需要多久?”

醫生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下一秒就好了,也可能一年,還可能要幾十年。”

張雲雷:“幾十年?這不行啊!她是京劇演員,最在乎的就是嗓子啦!”

醫生:“對不起,她喝的是個半成品的毒品,市面上從來沒見過,裏面有些成分,還需要專家研究,我們沒有辦法對癥下藥,所以,我們無能為力。”

念念:“想什麽呢?”

張雲雷:“沒什麽?會好的,相信我,會好的!”

任劍飛、嚴藍、沈清心、黃偉四人身穿藍色的警察服走進病房。

張雲雷:“任警官,我太太的情況還不穩定,請你們改天再來吧!”

張雲雷的逐客令下的已經很明顯了,但是念念看著四人,卻說:“沒事兒,你們坐……”

沈清心和黃偉聽著念念虛弱的聲音,怎麽也不敢想象,昔日風姿綽約的琵琶娘子,此刻卻像個脆弱的瓷娃娃,仿佛一碰就能碎掉一樣,臉色蒼白,聲音無力。

嚴藍:“我們知道你的情況,不能多說話,你只需要聽我們說,我們問你什麽,點頭或者搖頭就好。”

念念點點頭。

任劍飛將朱雨、李真的照片遞給念念,道:“照片上的人,您認識嗎?”

念念看著兩個人,再次輕輕點頭。

任劍飛:“她們一個是你發小兒,一個是跟了你三年的助理,對嗎?”

念念點頭。

任劍飛:“在境外,我們發現了一個名叫Dark組織的販毒集團,她們都是那個組織的成員,長期活躍於金三角地區、東南亞地區,進行制毒、販毒等違法犯罪行動……”

警察的話,猶如給了陳念念當頭一棒。

任劍飛把朱雨和李真的犯罪史托盤而出,念念從最開始的震驚到最後的瀕臨崩潰……

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怎麽就,變成毒販了呢?

她的眼淚如同雨點一樣,她想伸手抹去,卻越流越多……

嚴藍:“據李真交代,她把這種還沒有上市的新型毒品,放進了你平常喝水用的水杯裏,導致了你嗓子出現了失聲、劇痛等癥狀,至於傷害你的原因,李真和朱雨誰都沒有交代。”

張雲雷擔心的問:“念念,你沒事兒吧?”

念念抽泣不止,她的心中,有太多太多疑問,最後卻只問了一句:“我能見見她們嗎?”

是啊,那麽多的疑問,問誰都不如問當事人。

任劍飛:“我們來找你,就是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們工作,去見見她們,或許你去了,她們就肯將這些年的犯罪事實盡數交代了。”

黃偉:“不過我們不急,您可以先把嗓子養好。”

嚴藍:“那我們就先走了。”

張雲雷:“不送幾位了,你們見諒!”

四位警察離開後,念念一聲不吭的拔掉輸液的針頭,起身下床。

張雲雷拽住念念:“哎,你幹什麽?”

念念看著張雲雷,眼眶裏一片汪洋,她帶著哭腔的重覆著:“回家!我要回家!張雲雷,帶我回家!”

張雲雷眼眶通紅,卻使勁兒的憋著不讓眼淚出來,他不能像對面的女孩兒一樣放肆地流淚哭泣,從前他躺在病床上,以為自己在也站不起來而絕望的時候,是念念陪在自己身邊,告訴自己要堅強,如今輪到她了,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把最堅強的一面留給她。

張雲雷輕輕地抱住念念,動作輕柔緩慢的拍拍她的背,用最溫暖的聲線告訴她:“好,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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