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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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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楚到達京都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之後的事情了。此時,京都剛下過一場鵝毛大雪,四處皆是白茫茫一片。葛宇軒帶著眾人於城門口迎接張楚,面上滿是期待歡喜之色。

說來,自從葛宇軒於京都稱帝之後,每日卯時起子時睡,既要考核現官現役,還得挑選賢才,任人唯用。縱然葛宇軒擁有上輩子的記憶,此時此刻,他也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人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事實也的確如此。他手上共用十六州,除了最開始的定州,泉州,雲州,汾州等八州是他自己管轄之外,其他包括柳州等八州,還是由現任將軍管轄。葛宇軒雖登基稱帝,然而並未平定天下,此時亦不是搶占其他八州治理管轄大權的時機,當然,最重要的是,葛宇軒手上也沒有那麽多賢才能將可以去地方任職。

現如今,百廢待興,葛宇軒求穩不急進,一心想著安民心促生計。此外,還得練兵應戰,護住已有城池,攻占其他勢力及靖安帝的軍隊。

遠處的馬車緩緩駛進,葛宇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之情,策馬飛奔,一路趕至張楚馬車前。張湯一聲令下,馬車並隊伍全部停下,張湯下馬磕頭,“臣張湯,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張湯身後的奴仆兵將,皆跪地磕頭,萬歲萬歲的高呼聲如入雲霄,將那樹上的積雪也給震落了下來。

葛宇軒連忙將張湯扶起來,溫聲道,“岳父大人請起。”

張湯此舉,實在體貼,葛宇軒知其意思,心中熨帖,面上則也恭敬有佳。他拱手回禮,而後親自為張楚牽馬持韁,緩緩進入城內。

葛宇軒策馬在前,與他並排的則是張楚的馬車,張湯在他們身後,面帶欣慰笑容。豐功偉業暫且不論,只葛宇軒一番真情實意,就世間難得。作為楚楚的父親,見到此情此景,他焉能不喜。

馬車一路踏入皇宮,葛宇軒親手將她扶下馬車,又將自己的披風裹在她的身上,笑道,“娘子一路辛苦,且先回屋休息休息。”這一路,雖未急行奔走,但對於懷有身孕的張楚而言,還是微微有些疲憊。

張楚由宮人們恭恭敬敬的扶至內間小憩。因著葛宇軒的看重,眾人待張楚自是恭敬體貼,唯恐惹怒了她。

張楚掃了眼屋內擺設,裏頭案桌之上放了一疊奏章,旁邊木架上還放了葛宇軒常用的紅纓槍。看來這裏就是夫君平日裏休息辦事的地方。

她稍微梳洗一番之後,就躺下休息。待她再次醒來之後,就見姐姐張榮一臉笑意的坐在旁邊的軟塌上繡著花。

“妹妹可是餓了?”見張楚醒來,張榮忙放下繡針,輕輕的將她扶起來,柔聲問道。

張楚喝了一口蜂蜜水,而後歡喜道,“姐姐怎麽在這兒?”說完又上上下下打量她幾眼,見她面色紅潤,並未受傷,方才放下心來。姐姐當初留書北上,她雖尊重她的選擇,可心裏哪能不擔心?如今見她好好的坐在自己身邊,這心中大石才算真正的落了下來。

張榮笑著理了理張楚的頭發,又讓丫鬟端上燕窩粥來,而後才道,“妹夫怕你醒來覺得無聊,就讓我過來陪你說說話。”葛宇軒倒是想親自陪著張楚的,只可惜他被老丈人給拉著問話,一時脫不開身。

兩姐妹相見,自然有說不完的私密話,張榮問張楚孩子如何,懷孕是否辛苦吃力?張楚則問張榮,她與劉明德關系可有進展?何時她能喚劉明德一聲姐夫?

“婚嫁之事,由爹爹做主。”張榮笑著回道。劉明德對她如何,張榮看在眼裏,記在心裏。說到婚嫁一事,張榮雖也有幾分害羞,可她也不是那種拖拖拉拉的性格,既然認定了劉明德,就沒必要磨磨蹭蹭的吊著他。只要劉明德過了爹爹這關,何時成親,她都同意。

喝了一碗燕窩粥後,張楚覺得渾身力氣都恢覆了過來,她聽姐姐這般說,頓時捂嘴笑道,“這一路,姐夫在爹爹身上可是下足了工夫。端茶倒水,牽馬持韁,把爹爹伺候的是眉開眼笑。依我看,爹爹怕是扛不住姐夫的用心,年前就能把婚期給定下來。”

劉明德奉命去泉州迎接張楚入京都,這一路車馬住宿,衣食看護,樁樁件件皆由他一手安排。因著劉明德有心討好,張楚也漸漸與他相熟起來。拋開前世的記憶暫且不談,劉明德的確稱的上是君子如玉。他生的雖不俊俏,可為人處世周到體貼,說話也彬彬有禮,就是一項挑剔的爹爹也不得不誇讚他是個難得的好兒郎。

正如張楚想的這般,張湯和顏悅色的應下了劉明德的求親,並要了劉明德的八字,準備年前請人定下良辰吉日。至於劉明德,百般感謝張湯之後,次日向葛宇軒告假,準備前去迎接自己的生母入京。

劉明德婚事定下之後,則輪到葛宇軒與張湯商議張楚的封後事宜。

葛宇軒既已稱帝,張楚自然是皇後的不二人選。不過這雖是天下皆知的道理,可仍需舉行封後大典,祭祀上天,通告天下。

“如此,老夫也為你們尋個良辰吉時。”張湯欣慰笑道。

榮榮與楚楚的眼光可真是隨了她們娘,尋的夫婿不僅僅為人中龍鳳,而且還堅貞不渝。若是夫人尚在,定會欣慰歡喜。

張楚的封後大典於臘月二十八這日舉行,皇宮內外掛滿了紅燈彩綢,丫鬟奴仆皆一身水紅色棉襖,面帶喜氣,巧笑嫣然。

紅燈下,張榮親自為張榮戴上鳳冠,穿上鳳袍。而後張楚又由張湯,楚朝陽一左一右的護送著,一步一步的登上祭壇。此時,葛宇軒站在祭壇之上,看著他的楚楚,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面前。

葛宇軒緩緩走下臺階,一雙眼睛全部落在張楚身上。他的楚楚,當真適合這金紅二色,嬌俏大方中透漏出幾絲華貴雍容,比牡丹花美,比芙蓉花嬌,萬水千山也不及她嫣然一笑。

此生此世,他將與他的楚楚執手看天下,踏馬游四方。

祭典之後,葛宇軒與張楚又陷入繁忙的事務當中,卻不知封後大典給眾人帶來多大的沖擊,更不知張府與楚府變的是如何門庭若市。一時間,那些有想法的,沒想法的,就如同那聞到花香的蜜蜂,全部擠到一個地方。

張湯不堪其擾,只得閉門謝客。至於楚朝陽,更加直截了當,直接領兵回了西北,駐守邊關。至於京都的紛紛擾擾,他是懶的參與。

楚朝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失去了先機,如今唯有緊跟葛宇軒,才能保護後世子孫。此次參加封後大典,他再次見到自己的外孫女張楚,心中百感交集的同時,也生出幾分敬畏之心。他太清楚自己外孫女的性格跟手段,若他敢瞎胡來,只怕不等葛宇軒出手,她就會來個大義滅親。時至今日,他甘願為臣,也願駐守邊關,護百姓安危。

楚朝陽走後不久,就有消息從嘉禾傳來,靖安帝派向強與林忠率兵圍剿葛宇軒,奪他人頭者,不分貴賤等級,皆封一品親王,世襲罔替。重賞之下,皆是勇夫,大慶軍隊日夜兼程,不知疲倦,一路浩浩蕩蕩的趕往京都。然而糧草不足,棉衣不厚,向強林忠的軍隊只能自給自足,三軍所過村落猶如蝗蟲過境,奪財搶糧,無所不用其極。張湯知道消息之後,自請率兵應戰,與向強林忠兩人一決高下。

葛宇軒深知靖安帝乃自己的心腹大患,他先是應下張湯的請命,而後又讓方冷等人帶兵繞過崀山,智取嘉禾。

葛宇軒與靖安帝兩虎相爭,旁的勢力自然也想漁翁得利,只可惜他們低估了葛宇軒的實力,其中羅鼎損失最慘,被葛宇軒的手下一路攻入老巢。

羅鼎見大勢已去,又懼又怕,只得繳械投降,俯首稱臣。

“手下敗將,哪配為臣?”帶兵攻入枋州的將軍乃葛宇軒的心腹大將,號稱鐵面徐奎。

“小人願以劉明元項上人頭換一條活路。”羅鼎曾從劉明珠口中得知葛宇軒與劉明元的舊怨,知他曾妄想迎娶皇後娘娘,求娶失敗後,又妄圖娶皇後嫡姐,慌亂之下,忙把劉明元給扯了出來,準備以他為擋箭牌,換取自己一條小命。

徐奎不言,只是面上表情瞧著和緩了許多,羅鼎見了忙交代了關押劉明元的地牢,而後諂媚笑道,“還請將軍給小人這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回答羅鼎的是寒刀入頸,他還未反應過來,已然人頭落地。徐奎冷笑一聲,而後吩咐手下將劉明元綁過來。

時隔一年,這天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葛宇軒與劉明元的身份地位也掉了個個兒。當初,劉明元百般看不起葛宇軒,嫌棄他是個鄉野村夫。如今再見,他竟是如雞犬一般,被人束手束腳,綁著跪在葛宇軒的腳下。

劉明元擡頭看了眼葛宇軒,暗恨老天不公,面上滿是不服之色。若不是葛宇軒命好,得了張湯等人的幫助,他憑什麽與他相爭天下?又憑什麽入住京都,登上九五。

葛宇軒也低頭看了眼葛宇軒,只見他蓬頭垢面,早已沒了當初的意氣風發。

“劉將軍,好久不見啊。”葛宇軒淡聲問道。

“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劉明元啐道。若非被人綁住手腳,他定要與葛宇軒來個同歸於盡。老天何其不公,這樣的人,也配稱帝?

“劉將軍還是一如既往的硬氣,如此,朕就成全了你。”確認完眼前之人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劉明元之後,葛宇軒也沒了與他廢話的興致,當即賜他毒酒一杯,親眼見他斷氣喪命。

劉明元的遺體是由劉明德收拾的,而劉明德上輩子曾將他的屍體挫骨揚灰,這輩子自然也不會善待他的遺體。葛宇軒聽了後續之事,也有些唏噓感慨。

“我看劉明德是愛慘了你姐,那劉明元都已經死了,他都沒完全解恨。”葛宇軒一邊為張楚揉著腿,一邊感慨道。

“兩輩子的恩怨,哪裏是一死就能完全消除的。”鄒太醫還真有幾分本事,不僅離間了劉明元與羅鼎,還讓羅鼎關押了劉明元。

劉明元一死,張楚也算從原有劇情中走了出來。

如此又過五年,天下大定,萬民歸心,靖安帝殺盡妻兒後,於渭水河自盡,其他各方小勢力,投降者論功行賞,敵對者,以兵滅之。

太和殿中,有文武百官數十人諫言葛宇軒,需廣納後宮,為江山社稷開枝散葉。

“看來眾位愛卿很是悠閑,閑到管起朕的後宮來了。既然你們這般熱衷於後宮之事,朕是不是該成全你們,為你們行那閹割之禮,讓你們更近距離的服侍朕與皇後?”葛宇軒冷冷道。

自打葛宇軒稱帝之後,身上威嚴是一日更甚一日,就是當初那些跟他沒大沒小的山匪,也不敢胡亂說話,一個個恪守律法規章,不敢行差就錯。葛宇軒雖未做那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可手段絕不溫和,若有違法犯忌之人,他絕不會姑息養奸,不論官職大小,功勞多大,一律按律法行事。

開國前兩年,還有人敢仗著自己的功勳耀虎揚威,如今,可沒人再敢擾民謀財,一個個乖覺的很。畢竟,葛宇軒半點情分不留,是殺是打,皆按律法處置。

然而,這世上除了作奸犯科之人,還有許多投機鉆營之人。張楚生下太子之後,再無所出,如此已過五年,有些人實在按捺不住蠢蠢欲動之心,拉幫結派的跪求葛宇軒廣開後宮。

他們雖知新皇與皇後夫妻情深,然而男人麽,怎麽可能不愛女色?就是普通男人也會有三妻四妾,更何況是天下之主了。再者,新皇凡事依法而行,納言並非犯法,縱然他們言辭不當,可依新皇品行,不會治罪責罰。

他們千算萬算,卻低估了張楚在葛宇軒心中的地位。他們聽了葛宇軒的話後,頓時嚇的跪地求饒。

“為官者,著眼之處該是萬民,而不是朕的後宮。”說完此話,葛宇軒甩袖退朝。這一個個的,不曉得好好的為他解憂,見天的坑害他。此事若是讓楚楚知道了,豈不得把他從龍榻上踹下來?

再者,家裏還有個見天跟他爭楚楚的小崽子,這臭小子比他上輩子的兩個兒子還要滑頭的多,嘴巴甜愛撒嬌,把楚楚哄的是眉開眼笑,心裏眼裏只有兒子,都快把他這個夫君給扔在腦後了。

葛宇軒一臉不爽的回到養心殿,此時殿中,他家那個討嫌的小崽子正窩在楚楚懷裏膩歪,看的他是火冒三丈,三兩步走到軟塌邊,拎著臭小子的衣領把他從楚楚懷裏拽了出來。

“今日的功課都做完了?”仔細想想,還是他上輩子的兩個小崽子好哄,他這個當爹的說什麽是什麽。這個小崽子,不曉得怎麽這般刁,滑頭的很。

張楚沒好氣的拍了拍葛宇軒的手腕,“沒輕沒重的,仔細傷了璜兒。”這人真是,都兩輩子了,還喜歡吃兒子的醋。也不看看璜兒幾歲,他幾歲。

“娘子,璜兒可是太子,可不能太過溺愛他。”葛宇軒笑盈盈的坐在張楚身邊,硬把自己的手塞進張楚手裏。

葛善璜鼓著臉也將自己的手塞進張楚的手裏,而後奶聲奶氣道,“娘,爹爹是皇上,不能慣他。”

張楚很是無奈的將葛宇軒與葛善璜的手握在一塊兒,好笑道,“你倆職責都重,且快出去忙吧。”這父子倆只要在一塊兒,就鬧的她頭疼。再者,夫君事務繁忙,若不趕快處理奏折,只怕晚上又得熬夜不睡了。

葛宇軒強硬的捂住小崽子的眼睛,而後在張楚臉上親了好幾口,方才單手夾著葛善璜去了隔壁處理政務。哎,這小崽子怎麽長的這般慢,長快些,他也好把皇位傳給他。

葛宇軒一走,安東立即從院外走了進來,而後悄聲將太和殿上發生的事情告知張楚。

“安東,你記住將後宮丫鬟再清理一遍,除此之外,明裏暗裏,再派些侍衛守護太子。”張楚皺眉說道。

張楚倒不是憂愁廣納後宮一事,而是想起了劇中那場刺殺。

按照原本的劇情,姐姐為救劉明元而死。也不知,換作夫君為帝,事情是否還會發生。不過有備無患,小心駛得萬年船,張楚既然想起了這樁事情,少不得防範一二。

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到了宴會那日。張楚與葛宇軒坐在上座,葛宇軒懷中還抱著小崽子葛善璜。別看兩父子在張楚面前又吵又鬧的,在外人面前,兩人表現的可膩歪,可友好了。

此時,葛善璜一臉乖巧的坐在葛宇軒懷裏,小短腿一晃一晃的,偶爾不小心踢到葛宇軒的小腿,則換來自家爹爹溫柔的撫摸。

堂下眾人何曾見過關系如此和諧的天家父子,縱是尋常百姓,也不會這般溺愛兒子。真沒想到,如此威嚴的皇上會這般器重太子,想來,皆是因為皇後之故吧。

想到此處,眾人又將視線移向一旁的皇後娘娘,只見皇後娘娘身著明黃色繡鳳凰展翅對襟寬繡襦裙,手挽粉色軟紗,鳳髻正中戴了一株鑲紅寶石鳳冠,鳳嘴之處懸掛著一淚珠狀紅寶石,正巧位於皇後眉間,顯得她嬌貴雍容,貌若天仙。

娶得如此美人為後,不怪皇上看不上其他人。

百官胡思亂想之時,只聽一陣琵琶聲傳來,緊接著一群身著淺綠色齊胸襦裙的女子擁著一位身著紅色襦裙,面帶白紗,手彈琵琶的美人進入殿中。

琵琶聲如情人私語,美人如花隔雲端。

張楚直起身子,淡淡看著眼前一幕。

這一幕,唱的正是暗殺那副戲碼。

葛宇軒牽住張楚的手,又調皮的在她手掌心撓了撓,夫妻二人相視一笑,靜靜等著劇情的到來。

琵琶聲停,美人扭著纖腰緩緩走向葛宇軒,眉眼之處竟是深情。轉身之際,白紗滑落,露出含羞帶怯的美人真容。

葛宇軒站了起來,緩緩走到美人身邊。

堂下百官一驚,皆看向一旁的皇後娘娘。只見皇後臉上並無不滿,反倒是一副看戲的表情,眾人見了,越發糊塗起來。

粉衣美人一副欲拒還迎的表情,葛宇軒卻是步步緊逼。電光火石之間,眾人還未回過神來,就見粉衣美人咳血倒地,而其腹部還插了一把匕首。

“來人,給我將此女子拿下,細細盤問。”他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使壞。

此事交由張湯處置,不出三日,就將背後之人給揪了出來。此女子乃靖安帝幼女,承其父志,滅葛覆慶,除了此女之外,還牽出一批官員出來。

天子一怒,猶如天崩地裂,文武百官頓時變的乖巧起來。攤上葛宇軒這樣不知憐香惜玉的皇上,文武百官哪裏還敢將女兒送入後宮?

此後數年,帝後二人恩愛相處,無外人插足。又過幾年,太子及冠,皇上留書退位,攜皇後娘娘雲游四方。

第3卷 惡毒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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