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行止跟前，笑盈盈地說道，“請新郎用喜稱挑起新娘的蓋頭，從此稱心如意。”

往昔若是聽到這種爛俗透頂的吉利話，穆行止定是嗤之以鼻的，不過今天不一樣。穆行止像個遵循師囑的好學生從托盤中拿起一桿裹了紅綢的足金打造的小秤，小心地挑起言笙的蓋頭。身後揚言要來鬧洞房的兄弟們探著頭瞇起眼，非得看看大婚之日的言笙美成什麽模樣。

今日這妝容可是出自皇後最為倚重的樊嬤嬤之手，當初帝後大婚便是由樊嬤嬤親自為皇後上妝的，只一眼就讓皇上流連聖孝宮多年。言笙底子好，掃上一層薄薄的蜜粉，整張臉就如牛乳似的，不點而朱的雙唇抹了樊嬤嬤自制的胭脂，濃淡適宜，粉嘟嘟像是雨後陽光籠罩的蜜桃，勾得人忍不住咽口水。

“我的天哪，這是積了八輩子的福才能娶到公主這樣的媳婦兒吧。”二楞眼睛都看直了，語無倫次地發出驚嘆。

而後禿子毫不留情地拍了他後腦勺一記，接收到穆行止那似乎要吃人的眼神，脖子一縮，趕緊夾帶著兄弟們開溜。都怪二楞，要是他不說話，指不定還能鬧個洞房來著，現在倒好，這家夥竟然垂涎公主美色，非得被將軍弄死不可。

喜娘示意紅豆把桌上的合巹酒端來，穆行止拿起青瓷酒壺在鴛鴦杯中各倒上一杯玉釀，手止不住地微微顫抖，將他此刻的緊張昭顯無疑。他與言笙各執一只鴛鴦杯，環著手臂仰頭一飲而盡。

言笙喝得有些急了，清冽的酒水順著嘴角滑落，在燭光下泛起一道晶瑩的水痕，一直延伸到鎖骨之間，看得穆行止喉間一緊。

“祝新郎新娘早生貴子。”儀式已完，喜娘將備好的紅棗、花生、桂圓和蓮子撒到鋪著大紅錦被的新床上，隨後喚了屋裏的閑雜人等一並退下。

等人都退下了，言笙急吼吼地把頭上的鳳冠扯下來，也不知是誰造出這麽個不實用的物什來，還壓得她脖子都快斷了。言笙的動作有些粗魯，偏偏鳳冠的流蘇勾住了頭發，一時間取不下來。

“別動，我來。”穆行止和顏悅色地扶住了鳳冠，一點一點細致地將纏住的發絲和鳳冠分離，生怕等會兒取下來的時候，弄疼言笙。

屋外有丫鬟送來一碗餃子，言笙正覺得饑腸轆轆，用眼神詢問穆行止能不能吃，見他點頭之後就不客氣了，一口吞了一個餃子，嚼到一半，她眉頭都皺起來了。“生！”

“好。”穆行止笑得開懷。

言笙氣呼呼地把餃子吐出來，瞪著穆行止，手還不忘指著那碗半生不熟的餃子控訴。“好什麽呀，生的！”

穆行止從身後把她攬進懷裏。“夫人想要生幾個？”

為什麽突然問生幾個這種問題，言笙老臉一紅，羞答答地絞著穆行止的袖口。“生兩個吧。”

“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好不好？”如此便湊成一個“好”字，那是求之不得的事。

穆行止等這一刻不知等了多少年頭，從當初只能遠遠地望著言笙，到現在能和她攜手到老，真的美人在懷了，只感覺恍然如夢。

在酒宴流連太久，又被賓客灌了不少酒，穆行止身上的久未太過濃烈，刺激得言笙皺著鼻子推開他。好歹是新婚之夜，就被媳婦兒給嫌棄了，穆行止表示自己很失敗啊，不過還是得乖乖地去沐浴，洗去這一身嗆人的酒味。

隔著透光的屏風，穆行止的脫衣的過程全然收進言笙的眼底，依稀記得在飛鵠關為他上藥時露出的精壯後背，心就控制不了狂跳。言笙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手指攥緊了衣袖，心裏想著是不是得在真槍實戰之前，先把太子送她的小黃書再溫習一遍？萬一行止哥哥太能幹，她扛不住怎麽辦？

在她臉紅心跳地憑借著對小黃書的記憶，幻想等會兒的激烈戰況時，手卻不自覺地抓起剛剛酒壺，就著壺嘴灌了自己一大口酒。清冽的酒水滑過喉頭越是覺得口幹舌燥，帶穆行止換好中衣出來，言笙已經醉得媚眼迷離了。

穆行止從言笙手裏接過酒壺，輕輕晃了晃，已經見底了。言笙酒量不好他是知道的，不過就著一小壺酒就把她灌成這樣，讓穆行止有些哭笑不得。他伸出手覆在言笙的臉頰，拇指拂過嘴角的酒漬，溫和地問道，“緊張？”

言笙嬌憨著搖頭，而後悶頭紮進穆行止的懷裏亂蹭，梳得一絲不茍的發髻散亂地披落下來。雙手環著穆行止的腰收攏，直到貼著他的胸膛感受到心跳的起伏。

“親我。”穆行止被言笙抱了個措手不及，突然又聽到言笙那麽誠摯地邀請他，心中繃著的一根弦“啪”一下斷了。

晦暗的燭光歡悅地跳動著，滿屋子靜得連彼此地心跳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言笙歪著腦袋和穆行止大眼瞪小眼，眸中瑩瑩地水光讓穆行止喉間一緊，俯下頭含住了言笙嫣然的唇瓣。

酒意上頭，起先溫柔繾綣的吻漸漸變了味道，牙齒輕輕咬嚙著柔軟的唇瓣，殘留的酒香刺激味蕾，霸道地撬開貝齒長驅直入。

穆行止的一手有力地扣在言笙的後腰，另一只手勾著修長的手指撚住她鑲金邊的紅腰帶，用力一扯，腰帶飄然落地。只是言笙的喜服太過繁瑣，對於穆行止這個還未開過葷的新郎來說，單手解開實在是難度系數太高。當然他也想過直接用最簡單粗暴的撕扯，不過怕給言笙留下不好的回憶還是算了。

猛然地停下動作，唇舌退離之際還扯出一根細長的銀絲，掛在言笙的嘴角，她顯然還未饜足，迷離地看著穆行止，如果有面鏡子的話，言笙心虛能看出此刻的自己是多麽誘人。

這種悵然若失並未維持多久，天知道穆行止解衣速度如此之快，難不成是男人與生俱來的天性？

穆行止攬著言笙的後背，緩緩地將她壓在床上，還不忘細心地為她拂開硌人的“早生貴子”。他吻著她，從額頭一路輾轉雙眸、鼻尖、唇瓣，流連在言笙深深的鎖骨處，吮吸咬嚙，像是在品嘗美味珍饈一般。

手指在雪白如綢的胴體游離，掌心覆蓋胸前的綿軟，身下的嬌軀猛地一震，喉間發出一聲細微的嚶嚀。

言笙從未有過這種微妙的感覺，渾身軟綿綿的，整個人開始發燙，酥麻的感覺從心底最角落的地方開始逐漸擴散，充斥四肢百骸。小腹處能明顯感受到灼熱的異物頂著，她難耐地扭動著嬌軀，卻被穆行止桎梏得緊緊的。

“阿笙，你怕嗎？”穆行止生怕自己一下忍不住，就把言笙壓著生吞了。

借著幽暗的燭光，言笙緩緩睜開眼，或許是醉得不輕了，眼前的穆行止有些模糊，看不清輪廓。她瞇起眼，舌尖撩過嘴唇，主動地勾著穆行止湊在他的耳畔呢喃，“是你，我不怕。”

酥軟甜糯的嗓音無疑是火上澆油，穆行止忍德額角已經冒出一層細汗了。他俯下.身子，貼在言笙耳邊柔聲道，“阿笙，叫我！”

“行止哥哥。”言笙難耐地舔著唇角，聲音微微有些顫栗。

穆行止抵開她的雙腿摩挲，犬齒輕輕咬嚙她的耳垂，“不對，不是行止哥哥。”

“夫……夫君。”言笙不安分地扭動身子，心底燃起一種異樣的感覺，空落落的，無法填補。

“乖。”

穆行止進入的一瞬，言笙渾身緊繃，下.身像是被撕裂一樣，疼得眼角擠出了淚花。鼻間帶著略微哭腔，側過頭去咬住穆行止的手腕，直到口中泛起腥鹹。穆行止嚇得不敢再有動作，耐心地勸哄著言笙，落在她身上的吻越發輕柔。

待言笙有了一絲松動，穆行止才小心翼翼地試著緩緩頂入抽動，異樣的快.感流竄全身，像是上了癮一樣，停不下來，只想要汲取更多。

言笙低聲地嬌.喘，雙腿被穆行止扶著勾在他的腰間，呼吸漸漸地不受控制。隨著穆行止越來越快的動作，她只感覺自己像是被頂到了雲端，身體感受到的是難以抑制的歡愉。

“啊……”

最後一記頂得深入，言笙耐不住尖叫一聲，不由自主地繃緊，渾身止不住的顫栗。

紅燭燃滅，春宵帳暖。

初嘗這種如毒入骨的滋味，穆行止忍不住又要了好幾回才罷休。

隔日清晨，言笙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被拆過重組了一遍，脖頸間以及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的痕跡，身下腫脹得有些不適。偏生始作俑者還安然地睡著，許是感受到了枕邊之人的怨氣，穆行止攬著她貼近自己的胸膛。

“還早，再睡會兒。”

番外—小世子

猛虎營的校練場被圍得水洩不通，站在最外層的士兵根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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