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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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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番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話語,直戳容華的心扉,就差拍著胸脯跟她說,你的仇我來報了。

好不容易見瑩瑩一面,容華可不願意她就這麽跟著太子回京都去了。不就是保障不了安全麽,這不還有他在嘛,再不濟還有秣荊寨那麽多兄弟在,還保護不了她?

反正容華死氣白賴地軟磨硬泡,總算把瑩瑩攬入囊中【並不】。

太子雖然惋惜,可他畢竟也不是一個強人所難的人,既然瑩瑩一心要留在飛鵠關,他總不能把她五花大綁回去吧,也就由得她去了。

臨行前,他還不死心問言笙,“你真的不跟我回京都嗎?”

“士兵臨陣脫逃按軍規當斬,更別說主將了。”言笙回首環視那些守在崗位上一絲不茍的衛兵,耳旁還聽得到演兵場震天響的口號,心中滿是難以言說的滿足和感動。“走吧,路上當心點!”

穆行止抿著唇隱在士兵中,目光一直緊緊隨著言笙,只是他現在不能親自跟她告別,只能再心中無聲道別。“阿笙,我走了!你要快點回來看我,我保證乖乖聽大夫的話。”

言笙目送著太子他們出城,直到再看不清人影才收回了視線,只盼他們能平安抵達京都。

惡戰在即

北漠的變故來得比言笙的預計更快一些,朱逸琛毫無疑問地排出眾難成了北漠的新帝。而他登基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扣下了豐佑亭求援的奏章,而後借以清君側之名,將豐家的權力盡數收回手中,本該升為太後的豐皇後也在一夜間詭異得暴斃。

沒有皇帝的支持,沒有家族撐腰,豐佑亭在飛鵠關孤立無援。他盼星星盼月亮等來的聖旨,更是把他往絕境推。

在邊疆熬了兩年,死了幾萬士兵,卻要在這緊要關頭退戰投降?他做不到,寧願在這四面楚歌的境地背水一戰,他也絕不做降將。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豐佑亭的傲氣絕不允許自己跪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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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笙收到線報,就吩咐全軍戒備,不可讓北漠有一點可趁之機。

“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戰了,打贏了這一場,我們就洗幹凈手上的鮮血,風風光光地回去!”

西孓現下相比北漠來說,是處在優勢的,可凡事無絕對,如果玉瓏軍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出擊的話,這一場會比以往更煎熬。

“將軍,西城門遇襲。”不用傳報,光是聽戰馬的嘶鳴以及玉瓏軍震天的呼喊聲,言笙就知道他們來了。

西城門是起始點,很快又會有另外一批需空軍進攻南北城門,孤註一擲,不計一切代價。

“孟京輝聽令,本將令你率兩千步兵五百騎兵三百弓箭手穩住西城門。”言笙處變不驚地站在高處,目光清冷,底下的士兵擡頭望去,她仿佛睥睨眾生一般。

“末將領命。”孟京輝是原鎮守飛鵠關的雪狼營的先鋒,個頭魁梧彪壯,平時挺憨實的一個漢子,上了戰場卻是殺伐果決,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

剩餘的將士也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隨時等候調令。

如果言笙猜的沒錯的話,西城門那一場不過是無關痛癢的小打小鬧罷了。豐佑亭想借那一角騷動,吸引他們的註意力,自己能從另一個地方攻進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你是豐佑亭會選哪條進攻路線?”言笙攤開地圖,用燒黑的炭條勾勒了幾條路線,她點著玉瓏軍的盤踞地點,轉頭問容司。

容司插著腰斟酌了許久,看得容華都急了,抓著腦袋直往前面鉆。“有這麽難猜嘛,你看他們盤踞點正對西城門,隨著西城門首當其沖被攻擊了,接下來嘛,大概是北城門吧,地勢光而平,而且行軍方便。”

“我覺得不然!攻打北城門之計太過粗淺,豐佑亭一定盤算著出其不意,打得我們自亂陣腳。”馬參將不同意容華的看法。“保不準會打東城門!”

玉瓏軍從營地繞到東城門,路途迂回而且隨時可能被城樓的哨兵發現蹤跡。

“不可能吧,從東城門進攻,他又不傻!”容華才不信豐佑亭會放棄有利地勢,而輾轉從對自己不利的地方突擊。

“他不傻,反而很聰明!因為我們一定會放松對東城門的警惕,而把兵力都集中於南北城門。”兵者詭道也,豐佑亭和言笙交手多次,用兵手法已不是最初的猛攻猛打了。

禿子連連搖手,“他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摸到東城門的,你以為城樓上的哨兵都瞎啊?”

“這會兒麒麟江的堅冰已經化了吧。”容司兩手撐在桌案上,凝視著面前的地圖,沈思片刻,突然擡起手來指著縱橫飛鵠關的麒麟江。

堅冰雖化,江水還是冷的刺骨的,他們能游過麒麟江?他們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

“不,他不會過江。”在旁偽作侍從的瑩瑩卻開口推翻了這個推斷。

屋內靜寂一片,只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呼吸聲。眾人皆看向瑩瑩,有疑惑也有不滿,有人出聲質問。“你一個小小侍從憑什麽揣測豐佑亭的心思?”

言笙擡手制止他,而向瑩瑩點頭示意她再說下去。

瑩瑩處變不驚地從不起眼的角落走出來,站在十來個縱橫疆場的將領的面前毫無畏懼和扭捏。她有多恨豐佑亭就有多了解他。

她先是向眾位將領致歉,“大人們推測得很有道理,我也是從各位大人的論斷中妄加揣測的。”

“如馬參將所言,玉瓏軍要出其不意地攻打飛鵠關,東城門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然而豐佑亭在公主手下吃過不少暗虧,他這個人吃過虧以後就一定會再三思忖。攻打東城門之舉你們想到了,他也會推測出你們堪破此舉的,所以他不會選一條對自己沒有優勢的路線自投羅網。”豐佑亭雖然孤傲自負,但善學以致用,言笙給他吃了不少苦頭,他定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且豐佑亭有個弱點是世人不知的。“還有,豐佑亭怕水,根本不可能渡江而來。”

“此話當真?”豐佑亭怕水一事,他們此前不知,必然也不會考慮在內。

幸而把瑩瑩留下來了,不然若是真的調集士兵齊聚東城門,而豐佑亭率兵從南北城門攻來的話,又要徒添傷亡。

玉瓏軍想要突襲並不是那麽簡單的,與其在城中被動地防守,倒不如主動進攻。“容司和馬參將,你們帶兩千秣荊寨的兄弟從南城門出,隱匿與舟山兩側,一旦玉瓏軍由此經過,就地圍剿。”

容司和馬參將領命而出,不敢有一絲耽擱。

“容華,禿子,你們各帶三千精兵在南北城門嚴陣以待,若有異變隨時退守城內,不得莽撞進攻。”

“是!”容華和禿子快步而去。

剩下的將領們大眼瞪小眼,這就安排完了?他們要幹啥呢?“將軍,我們……”

“以不變應萬變。”言笙淡定自若地靠在椅背上,其實心裏仍在打鼓。“你們各自歸隊該幹嘛幹嘛,一切行動聽指揮。”

將他們遣退後,屋裏只剩言笙和瑩瑩了,兩人相顧無言,靜默了許久,言笙才開口。

“馬上就要打起來了,你怕嗎?”她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示意瑩瑩坐過去。

“不怕。”瑩瑩款款而坐,笑著問言笙。“公主第一次出戰的時候怕過嗎?”

“怕!不過我裝得挺冷靜的。”言笙回憶起四個月前的那場戰役,初次殺敵,夜裏做了好幾次噩夢呢。“那時候殺得滿身是血,都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我的。很怕第一場就死在戰場,再也回不了京都,再也找不回行止哥哥。”

言笙對穆行止的深情已經傳遍京都,常掛在百姓嘴邊的便是言笙那句“ 他死了,我情願抱著他的牌位拜堂。”

瑩瑩沒見過穆行止,不知這個侯爺有如何魅力,能讓皇家最棘手的公主深情至此。只可惜她這一輩子遇人不淑,偏偏遇到一個薄情冷性殘酷的“劊子手”。

“我等會兒若是出城迎戰,你就跟著孫校尉,城裏必會動亂,你不要亂跑。”言笙擡頭望了眼窗外,快到午時了,這場惡戰最多撐到傍晚,一定會爆發。

瑩瑩抓著言笙的袖子,滿眼渴望。“我能跟您一起去嗎?”

“不行,太危險了,刀劍無眼,你要是受傷了,容華非得怨死我。”明明該是很正經的拒絕,聽言笙這麽一說,多了幾分調侃和玩味。

說到容華,瑩瑩臉上泛起了兩坨紅暈。“公主!”

“好啦,不開玩笑了。”言笙努力將自己想笑的沖動憋回去,故作嚴肅,“你就乖乖呆在城中吧,有孫校尉保護,不會出岔子的。要是上了戰場,我還得分出心來保護你!”

瑩瑩也覺得自己任性了,這一戰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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