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芙蕖推開劍閣的門，心中便了然，師兄說的沒錯，那蒼茫中帶著幾絲妖嬈的劍氣正是情劍紅玉。

而此時的劍臺上卻未見紅玉的劍身，芙蕖環視了劍閣一眼，輕手輕腳地走向遠處的一扇屏風。

屏風後的女子側躺在榻上，手支著頭閉眼打著瞌睡，額間的紅印襯得肌膚似血。

芙蕖下山的次數不多，生平見過的女子也不多，但是她已然認定紅玉是天下最好看的人，風情妖嬈卻不狐媚，她的言行舉止無一不吸引著人，這樣一來，芙蕖倒是有些佩服紫胤真人了。

還在盯著紅玉的睡顏發呆，不想眼前之人卻是慢慢睜開了眼。

芙蕖有些窘迫，紅玉卻是大方的朝她笑了笑，招手喊她過來坐。

芙蕖坐到榻邊，雖說還是有些臉紅，但她卻沒忘正事：“紅玉姑姑，你怎麽回來了？”

紅玉捏上芙蕖的臉笑道：“想芙蕖就回來了。”

芙蕖臉一紅，但隨後突然想到一事，她高興地拉著紅玉的手問她：“紫胤真人可是和你一道回來了？”

紅玉挑了挑眉：“沒有。”

芙蕖萬分沮喪：“為什麽姑姑想芙蕖便回來了，可紫胤真人他就不掛念著大師兄呢！”

若是師兄見到紫胤真人回來，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芙蕖還如往常一般將心事全寫在臉上，紅玉心裏嘆了一聲，淡淡道：“他當然掛念陵越，只是他這般淡薄之人也只是想想罷了，又怎會專程回來看他。”

看著芙蕖的小臉垮了下來，紅玉又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道：“還只過去四年呢，芙蕖就這麽想我們了？”

聽到紅玉的話，芙蕖笑中卻有些苦意：“對於紅玉姑姑和紫胤真人來說，四年並不算什麽，可是芙蕖和大師兄一生中也不知還能有多少個四年。”

紅玉這下驚訝了，她心知芙蕖定是勘破不了這紅塵了，只是陵越他沒理由啊。

她皺了皺眉問芙蕖：“陵越他還未得道？”

芙蕖低下頭：“嗯，師兄要等屠蘇回來，屠蘇答應過我，他一定會回來的。”

哪怕三年之約已過。

紅玉摸了摸芙蕖的發頂，看了一眼站在門口若有所思的陵越，也不知是問他還是問芙蕖：“人生苦短，何不修成仙身再慢慢等，總好過等的人回來了，你們卻不在了。”

芙蕖卻是笑了笑：“若是像紫胤真人那樣摒棄七情六欲才能得道成仙，芙蕖寧願不要得道，就在這紅塵裏老了去。”

這話多麽的耳熟，紅玉想起當年的自己，似是也對紫胤說了這般話，她說她紅玉從來不求尋覓大道，也不求超凡入聖，僅僅思慕一人……何錯之有？

她當然沒錯，紫胤也從不否認她，卻也難以回應。

“芙蕖。”

身後響起陵越的聲音，芙蕖回過頭，不解的看著陵越：“大師兄，你怎麽來了？”

陵越雖說認定了是紅玉，但是事情難免都有個萬一，萬一是個法力高強的妖靈或是心術不正的劍靈，芙蕖她功力弱，若是出了意外，他也愧當這個大師兄了。

陵越沒進門，他向紅玉點點頭算作打招呼了，但是想到師尊，他開口問道：“不知師尊他可還好。”

紅玉道：“千百年如一日，主人還是老樣子，何談好與不好。”

“那便是好了。”陵越笑，說罷向芙蕖招了招手，“芙蕖，我們走吧，改日再來。”

芙蕖有些茫然：“啊，去哪？”她還想聽紅玉姑姑講外界的趣事呢。

陵越眉眼柔和了些：“現在去吃飯還能趕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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