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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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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慢慢轉暖了,小公園也慢慢變的熱鬧起來,早就有人換上了春衫。教授開始問我去美國交流的事情,他早就照顧我,為我預留了名額,現在該下決定了。

俐溫早就慫恿我去了,他在美國有一套房子,若是我不願住醫院的房子,大可以去他那兒。還有以前來過我們家的另一位作家先生金信赫如今也在那邊,可以照顧我。說起這些,他洋洋自得,“我雖然不懂你的專業方面,沒法幫你,但托朋友照顧你還是綽綽有餘的。都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信赫這個人可義氣夠朋友,不管有什麽事情,你就可勁的麻煩他吧,都算我的。”

醫院還有些瑣事,托付給了同科的李醫生。和池醫生聯系的時候,她也挺為我高興,說了些註意事項。

平心而論,這段時間我對車君確實沒有那麽關註了,一方面是因為俐溫的在意,另一方面,他最近也很忙,勝進集團的內部鬥爭讓他無暇分身。但還好,在我們最近幾次偶爾的見面裏,他看起來很不錯,發病也沒有那麽頻繁了。

但有些話也是時候告訴他了,關於我們共同的那段記憶。

然而當我說的時候他卻告訴我他已經想起來了,而且他發病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這個,似乎當初另有隱情。盡管如此,他還是很感激我。我卻有些遺憾,沒有幫上他的很多忙。

我關於記憶不僅告訴了不知情的車君,也告訴了知情的申君。

申君吶,是這樣一個讓我覺得親切的人啊,為我而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人啊。

他的頭發固執的豎起來,向他的性格,那樣固執,卻願意用心聽我說話的人。“這麽多年,很辛苦吧?”

他也一時語塞,似乎猜到了我會說什麽。

我把他的頭發一點點壓平,撫順,“我和車君都想起來了,這麽多年,一個人記得那些事情,累嗎?是我叫你出來的,沒錯。謝謝你,守著承諾,保護我,也謝謝你守護這麽多年。但現在我們都長大了,車君和我都足夠承擔了。累了,就歇著吧,休息吧。”他的頭發終於被我壓順了,像車君的頭發那樣服服帖帖的。

出國的日子要到了,老媽早早就忙碌起來,當晚做了一桌子好飯菜。那副樣子,活像我去了美國就不回來了,呸呸呸呸當然回來。我親愛的老媽啊,就是這樣,一片慈母之心嘛。

晚飯後,和老媽一起收拾行李,她嘴裏說個不停,手上也沒閑著。我看著她忙碌的身影,道“媽,謝謝你這麽多年把我當親生女兒一樣照顧。”

老媽一下子楞住了“你,你還記得?”

我點點頭“我都想起來啦,謝謝你,從我來到這裏的那天起,我就是您的女兒。從前是,今後也一直都是。對我來說,這二十年,我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庭,有爸媽和哥的愛,我很幸福。”

老媽楞了半晌,嘆口氣,摸摸我的臉,“孩子,我們又何嘗不是呢,對我來說,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孩子。”她垂下眼瞼,牽著我的手,“孩子,跟我來。”

我不明所以,跟她來到她房間,她拿出一條嵌著照片的項鏈,“這是她留給你的最後的東西了,如今,我終於能把它交給你了。”

我看著手中的東西,半晌說不出話來,這就是我的親生母親嗎?我對她的印象早就不清楚了,夢裏也曾有她模模糊糊的影子,一個溫婉和善的女人,臉上常常是悲傷卻親切關愛的笑容,如今終於和這張照片重合,原來,原來,這就是我的母親。

還在國外時母親帶著我自由玩耍的樣子,剛回國時母親無奈的樣子,車君的父親回來後母親不能庇護我憂傷的樣子,一幕幕往事湧上心頭。

當老媽向我講述她同母親的情誼,母親又是如何深愛早早離去的父親,講述母親在勝進集團的舉步維艱,母親如何把我托付給她,老媽說了很多很多,那些事仿佛離我很遠,卻又離我很近,我什麽話也說不出,只能語帶哽咽的輕輕點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一時流不下來。

老媽嘆口氣,把我拉到她懷裏,一下下的撫摸我的背,我的淚水突然就一下子流下來,像決堤的河水,止都止不住。母親,你的懷抱也曾經像媽媽這樣溫暖吧。我一年慌亂地擦著淚水,一面這樣想。老媽慈愛的看著我,幫我擦掉淚水,“你想看看她嗎?”說完,也不待我回答,就自顧自的說“,她也一定是想見你的。”

是母親的牌位,許多年以來,只有老媽來祭拜她,常年不滅的香火和鮮花。我紅著眼眶為她恭敬地磕頭,心中默默許願,從今天起,來祭拜的人,還有我。

和老媽坦白後的第二天就是出發去美國的日子,計劃的是和醫院去交流的成員分批去,在那裏再會合。

俐溫送我到機場,離情依依了一番,就登機了。

來借機的就是哥哥的朋友,筆名為Ten的金信赫先生,據說此人在讀者面前也是神秘主義者,直到前年Most雜志一期專訪,才算是揭開了他的廬山真面目。男,韓國人,25歲,身高未知,養父母是美國人,曾做過記者。至於我為什麽知道的這麽清楚?概因俐溫的科普,金信赫曾到我家拜訪過兩次,和他關系已十分不錯,但恰那兩次我在醫院加班。於是這次俐溫不僅向我科普他,也分享了金先生的私密醜照不少。

然而正看到金信赫的時候,我私心裏有些不忍直視。無他,金先生自制的接機的牌子實在是醜的太醒目……

然而當我徑直走到他面前時,他卻像是吃了一驚,“!傑克遜,你怎麽,到美國了?!”他表情誇張,一臉不敢相信。

我頓時懵,“先生,你認錯人了吧……”

他雙目圓睜,大張著嘴,眨眨眼調整下才說,“真不是?”看我表情才訥訥的“咦,簡直太像了吧!”又對我說“不好意思,認錯人了,跟我朋友太像了。”說完就轉身,左顧右盼,使勁的晃著那個醜醜的接機的牌子,“吳俐溫他妹怎麽還沒到啊,不會是開我玩笑吧,是不是這趟啊?”

我無語了,扯著他胳膊,把他牌子壓下來,“你叫金信赫對吧,吳俐溫叫你來接人對吧?”金信赫一臉不可置信,往後一縮,我無奈扶額,“是你猜的那樣,我就是你要接的人。”

他總算還記得自己任務,接過我行李去目的地。但一路上活像我是什麽奇怪的東西似的,頻頻看我,“你真的是吳俐溫的妹妹?”我沒好氣“不然你回機場再領一個來?”

他還是一臉不可置信,搖搖頭,“你真的跟傑克遜太像了!還有你哥,也跟我以前主編太像了,要不是我見過你們倆爸媽,我真不敢相信。你們倆,和他們倆,真的,太像了!”

聽到這話,我也有些好奇,“有多像?”

“除了性格不同,完全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長相眉眼身材根本找不出不同來。你們倆都是!我以前和你哥是朋友,剛見到主編也是嚇了一跳,但還能安慰說是相像而已,再見到你,”他搖搖頭,“我卻是不敢相信了。”

後來雖然話題引到別處了,但這件事還是讓我有些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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