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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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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並不準備喝。

“你想跟我聊些什麽?”鄧布利多問,停下手中工作,認真地看著維斯蒂亞。

“好吧,是關於,上次我跟您說過的……我推測的魂器。”

鄧布利多皺了皺眉,並沒有打斷她。

“我曾聽海蓮娜女士說過關於拉文克勞冠冕的事情,你知道,她是拉文克勞的幽靈,也是拉文克勞女士的女兒。似乎伏地魔曾經從她手中得到過那個冠冕,他說會幫助她毀了冠冕,但卻沒有,海蓮娜女士說他在上面使用了黑魔法。”

“後來那個冠冕被藏在有求必應室中。”維斯蒂亞謹慎地打量著鄧布利多,生怕他有所懷疑,但這位老者只是凝重地聽她說著,並沒有其他表情。

“伏地魔對冠冕施展的黑魔法,很有可能就是制作魂器的魔法。”維斯蒂亞說:“我去有求必應室裏找過,但那裏實在是太大了,東西也太多,我什麽也沒找到。”

“但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也許可以找到它。兩個魂器都來自同一個靈魂,當它們相遇的時候會產生一些吸引或者感應,這樣或許會讓魂器散發出魔力波動,只要它有所波動,我就能運用公式系統找到它。”她終於說完了所有的計劃,然後小心翼翼地盯著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看了她一會兒,從雜物中站起來,坐回桌前。那個載著維斯蒂亞的凳子也飄了過去,他們面對面地看對方,然後鄧布利多開口:“維斯蒂亞,你還是個孩子,我原本並不希望你介入這件事情,戰爭應該留給大人們來做。”

“但那個預言球說我可能會和伏地魔決一死戰。”維斯蒂亞說:“我希望快點結束這場戰爭。”

“是的,你或許會和伏地魔決一死戰,但在此之前,我有義務保護你的安全,一個霍格沃茨學生的安全。”鄧布利多說:“你的猜測是正確的,當兩個魂器相遇,他們會產生巨大的波動。”

“裏德爾的筆記本和岡特家族的戒指被施了隔離魔法,因為它們只要靠近,就會產生巨大的吸引和波動。”鄧布利多說:“而一旦它們被毀,伏地魔就會立刻感受到,他靈魂的缺失。”

“我們不能冒這個險,如果他察覺到我們在毀滅他的魂器,或許他就會制作出更多的魂器。每一個物品都有可能是魂器,一張桌子,一顆花生。”他隨手指了指不遠處裝著花生的罐子:“這註定了是一場充滿了危險和艱難的戰鬥,我們甚至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個魂器。”

“我並不害怕,伏地魔註定會失敗。”維斯蒂亞堅定地說,因為在原劇情裏他最終灰飛煙滅,鳳凰社取得了勝利。

“我很欣慰你的勇氣,還有自信。”鄧布利多笑著說:“並且你也十分聰明。”

“所以,您相信我說的話嗎?”維斯蒂亞忍不住問,這才是她最關心的。

鄧布利多鄭重地看著她:“我從沒有懷疑過你。”

“所以,我們會嘗試一下我說的方法?”

“是的,”鄧布利多肯定地回答她:“但不是現在,這裏有太多的小巫師,我們不能冒險讓兩個魂器相互感應,我們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這實在太危險了。”

維斯蒂亞點點頭。

“在這個學期之後的假期裏,也許你能夠和我一起在霍格沃茨多留幾天。”鄧布利朝她眨了眨眼睛,輕松的口氣讓維斯蒂亞放松下來,她立馬回答:“當然,要知道我確實舍不得離開學校回家去。”

克萊爾副校長在霍格沃茨建立了越來越多的管理制度,除了教授,最有權力的莫過於斯萊特林,這個學院擔任起了巡邏與懲戒小巫師的責任,幾乎沒人能夠阻攔他們。

霍格沃茨學生會也開始改革,四個學院的學生會合並為一,學生會不再是教授的助手,而是直接擁有了更多的權利。斯內普和賽茜作為唯一的兩個候選人,成功擔任了男女主席,他們甚至可以管理四個學院的級長。

“這真不公平,我們甚至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在哪裏,由誰選出了他們倆。”莉莉氣憤地說:“我以為我們應該更明主一些,就像選級長,每個學生都擁有權力投票。”

“哦,永遠別跟斯萊特林講公平。”西裏斯安慰她。

“在我知道克萊爾女士要改革學生會制度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又準備給斯萊特林授權了。”維斯蒂亞挽著莉莉說:“希望不要幹擾到我們的集會。”

但顯然梅林沒有聽到她的祈求,在兩天後的夜晚,他們被困在有求必應室裏,因為活點地圖上顯示走廊裏一直都有夜間巡邏隊伍。

“太奇怪了,他們為什麽總在這周圍徘徊?”莉莉吃驚地說:“以前可沒有這樣的情況。”

“也許他們發現了什麽。”詹姆說:“該死的,不會是我們來的時候被跟蹤了吧?”

“相信我,我查看過地圖,每個人進來的時候,身後都沒有斯萊特林。”西裏斯解釋道,他親眼看著他們的腳步與名字消失在了活點地圖上,進入了有求必應室。

“也許我們可以找人引開他們。”一個格蘭芬多建議道。

“來吧,掠奪者出動!”詹姆興致勃勃地喊道,然後被莉莉兇猛地打斷,她揪著他的耳朵:“我說過別用這個名字了!”

“好吧,好吧,你先松手。”詹姆忍不住求饒,引起了周圍人們的哄堂大笑。

維斯蒂亞盯著走廊裏顯示的名字,意料之中地在附近看見了斯內普和賽茜,這兩個人怎麽又在一起?雖然她此時並不認為他們會有什麽暧昧,但看見前男友跟自己討厭的女生在一起,她仍然很不爽。

“我去吧,”維斯蒂亞忽然說:“我去引開那些夜巡員。”

“哦,不,維斯蒂亞,這活兒得留給男人來做。”西裏斯立馬阻止。

“你們得把這個機會讓給我,要知道,我和這兩位學生會主席可是很有故事,”維斯蒂亞意味深長地說:“我去會一會他們最合適,而且,我早就想找賽茜克萊爾的麻煩了。”

西裏斯望著地圖上的名字,立馬恍然大悟,他讚同道:“確實該去見見他們,哎呀,太久沒活動筋骨,我有些小激動啊~”然後他和維斯蒂亞相視一笑,兩人都在對方的眼裏看見了惡作劇的狡猾。

走廊上的蠟燭昏昏暗暗,三個斯萊特林在來回地走動。似乎是等待的時間有些太長,他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最終停了下來,隨意地閑聊起來。

“嘭!”忽然響起一陣爆炸聲,幾人的註意力立馬被吸引到了那邊,緊接著就是濃烈的煙霧散發開來,他們忍不住捂著眼睛咳嗽起來。

“快追,他們要跑了!”有個斯萊特林大喊起來,其他人也立馬對自己施了個煙霧隔絕咒,摸著瞎朝那個方向追去。在他們離開沒多久,反方向的盔甲人身後立馬出現了一扇大門,一群小巫師從裏面跑出來,偷偷溜走了。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我都快被嗆死了。”維斯蒂亞抱怨了兩句,作為惡作劇產品,這個□□未免也太濃烈了。她的隔絕咒語並沒有太大的用處,此時刺激的濃煙已經讓她的眼睛刺痛,她揉了揉眼睛,忍不住流淚。

西裏斯也很狼狽,他在奔跑的時候被一個盔甲人絆住了袍子,然後磕到了腦袋:“該死的詹姆,誰知道他在哪裏買的煙霧球!”

那團煙霧像是長了眼睛一樣跟著他們飄了過來,“哦,不……”維斯蒂亞哀嚎著拉起西裏斯:“快跑!”她現在已經沒心思找賽茜麻煩了,只想快速離開這裏,她的眼睛火辣辣的疼!

“等我回去,一定要把詹姆的內褲從窗戶上扔出去!!!”西裏斯瘋狂地大喊,在維斯蒂亞的拉扯下他又栽了個跟頭,倆人差點滾下樓梯。

“旋風掃盡!”維斯蒂亞大喊,從她的魔杖沖出一股大風,對著煙霧猛刮去。那團煙霧立馬後退,像是逃命一樣翻滾逃離。

西裏斯終於松了口氣,他踉蹌兩步站起來,一只手扶著墻,另一只手拉著維斯蒂亞的袍子,企圖把她拽起來。但維斯蒂亞抽痛地輕呼了一聲,她剛才摔倒的時候撞到了膝蓋。

和好1

腳步聲由遠而近,洶湧的黑色巫師袍身影從拐角出現,他正好和維斯蒂亞對視。

斯內普的臉色有些蒼白,腳步卻有力而矯健,似乎是始料未及,他看見維斯蒂亞通紅哭泣的雙眸後明顯一楞。當他的目光移到了抓住維斯蒂亞衣服的西裏斯身上時,立馬皺起眉頭,緊接著黑色的眼睛裏滿是怒火,覆雜的情緒在其中翻滾呼嘯。

他似乎誤會了什麽。

西裏斯也看清了來人,他剛抽出魔杖,就被對方一個“除你武器”擊中,摔在墻上跌坐下來。

斯內普大步地走了過來,臉色陰沈且冰冷,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寒氣讓維斯蒂亞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眨了眨眼,剛才被煙霧刺痛的眼睛更疼了,忍不住就又開始流淚。

斯內普幾乎是粗暴地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然後在看見她通紅的流淚的純藍色眼睛之後,他放輕了動作。“西裏斯.布萊克,”他張口,帶著嘲諷與壓抑的憤怒:“粗俗、自大、狂妄、傲慢、現在我或許應該再給你一個鉆心剜骨,你這個無恥之徒。”

西裏斯同樣憤怒地看著他,然後用更加嘲諷的語氣對他說:“鼻涕精斯內普,陰險,邪惡,卑鄙,現在我也想再給你加一個砍刀咒,無恥之徒!”他立馬跳了起來,躲過斯內普的幾次魔咒,撿回了自己的魔杖,跟他對峙著:“你最好松開你的手,把她還給我!”

維斯蒂亞的膝蓋還在疼,她記得很久之前被貝德襲擊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估計是骨頭斷了。因為沒有支撐力,她只能把重心移到斯內普身上。他散發著熟悉的魔藥氣味,甚至帶點草木的清爽,她想或許是他自己調配的沐浴露,之前他送了她很多。

但他們現在已經分手了不是嗎?想到這裏,維斯蒂亞的心裏又開始難受,她吸了吸鼻子,試圖推開斯內普,可惜他的力量大得驚人,她被禁錮在他懷裏,完全沒法反抗。

她當然知道他不像看上去那樣瘦弱,有時候她為他的沈穩和精悍著迷,但不是現在,因為她敏銳地察覺到斯內普和西裏斯兩人的氣氛有些詭異的白熱化。

“放開她!”西裏斯說,咬牙切齒。

斯內普鄙夷地瞇了瞇眼,似乎他根本沒有資格對他說這句話。

“鼻涕精,還要我再說一次嗎?”

這回斯內普直接對他甩過去一個攻擊咒語,西裏斯閃躲著,但顧忌著維斯蒂亞,他並不敢回擊,一次次的退步讓他越來越狼狽。

斯內普的臉上露出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但他忽然停了手,一只尖利的魔杖正頂著他的脖子。他緩緩地,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懷裏的金發姑娘,似乎在無聲地詢問——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他環著她的手臂有些松了,但仍然沒有放開她。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睛裏閃過一絲受傷,一絲憤怒,一絲不甘,最終恢覆了平靜。他的睫毛垂下來,掩蓋住了一切的情緒,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維斯蒂亞的手在顫抖,她倔強地將魔杖指著斯內普,即使現在她的心同樣在滴血。她想向他解釋,可她解釋再多又有什麽用呢?現在一切都不同了,是的,她完全不用跟他解釋任何事情。

斯內普自嘲地笑了笑,終於松開了手,維斯蒂亞順著慣性滑落在他腳邊。他沒有做任何停留地離開了,只留下一個背影,不同於往日的氣勢洶洶,現在的他,寂靜而遙遠。

自從那天晚上的一幕之後,維斯蒂亞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無論如何,她都不該用魔杖指著他,威脅他。她四處尋找著斯內普的身影,但斯內普卻在這時候離開了霍格沃茨。

直到一周以後,斯內普才再次出現,依舊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裏。他的臉色非常不好,帶著病態的慘白,甚至透出一股死氣。維斯蒂亞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好幾眼,但他一直低著頭沒有跟她有任何眼神的交匯。

“轉過來!”妮娜小聲在她耳邊說:“你的行為引起了好幾個斯萊特林的註意。”

“抱歉……”維斯蒂亞有些驚慌地轉頭坐直:“我只是有些擔心。”

“你們已經分手了不是嗎?”妮娜挑挑眉毛:“哦,我記得現在他和克萊爾是一對了,瞧,克萊爾已經坐在他身邊替你安慰他了。”

維斯蒂亞立馬回頭,在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明顯之後,她僵硬地又轉回來,用餘光向那邊看去。克萊爾正溫柔地和斯內普說著話,那眼神簡直能溺死一頭大象。

“他們可不是一對!”維斯蒂亞忍不住說,口氣有些酸。

“現在不是一對,以後可說不定,大戰前,斯萊特林和斯萊特林更配。”妮娜忽然笑了:“嗨,我的朋友,你該不會還喜歡著他吧?”

維斯蒂亞出乎意料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說實話,我覺得你的性格和他並不合適。你更像是個格蘭芬多,斯內普對你來說太悶了,相比之下,我更欣賞西裏斯。”

維斯蒂亞立馬反駁:“可你之前還說過也喜歡他呢!他只是不善表達而已,他的內心並不像外表那樣冰冷。”

“我不僅喜歡他,喜歡西裏斯,我還喜歡鄧布利多,喜歡你和莉莉呢,這種喜歡可不是男女之間的愛。”妮娜不在意地揮揮手,繼續吃著薯片翻著魔法史課本,然後她懊惱地嘆了口氣:“我真不該在課堂上吃零食,但雞翅味薯片對我的誘惑實在太大了,梅林,求你原諒我!”

“……”維斯蒂亞沒指望她能說出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絕妙建議來。

維斯蒂亞的精神有點恍惚,她忘不了斯內普那一瞬間充滿著受傷、憤怒、不甘的眼神,她或許傷害了他。

即使是分手,他們依然有著近十年的友誼,他們曾是彼此最信任的人。她覺得她應該向他道歉,她只是一時心急,她想終止他和西裏斯的爭鬥。

而他或許只是想保護她,她再次傷害了他的善意。

“哦,梅林,真是不幸。”妮娜抱著幾本魔法書走進寢室:“猜猜我聽見了什麽消息?”

“薯片又出了新口味?”維斯蒂亞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她伸手玩著自己的頭發,並沒有心思和妮娜說話。

“見鬼的,你居然會關心薯片的新口味?”妮娜把書扔在桌子上:“這個消息當然是關於我們的男學生會主席,斯萊特林級長,斯內普!他的父親醉酒而死,而他的母親也不幸去世了。”

“什麽?”維斯蒂亞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是回家去處理喪事的,”妮娜鉆進浴室:“這真是個可怕的消息,據說他已經沒有親人了。”

維斯蒂亞的心迅速下沈,她的註意力一直放在伏地魔和魂器上,完全沒有想起關於斯內普父母的事情。也許是因為他們的影響太卑微,太不起眼,她根本不記得他父母的死亡時間。

如果可以再給她一個機會,她絕不會在那個時候傷害他,如果她知道他即將接受這樣的打擊。她很快就在活點地圖上發現了斯內普的名字,在他們曾經的秘密小教室裏,並且他在那裏有一會兒了。

秘密教室位於赫奇帕奇的領地,離廚房也只離了幾個轉彎,維斯蒂亞順道問家養小精靈要了些點心。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並沒有激發什麽防禦咒語,也許至始至終她在斯內普的心中都是一個無需防備的人物。

教室裏昏暗極了,只有壁爐裏的火焰在徐徐燃燒,散發出熱氣。斯內普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熟睡著,他看上去累極了,眼睛下面有一圈青色。他的身體隨意地仰靠在沙發後背上,下面墊著個天藍色的靠枕,那是維斯蒂亞曾經留下的。

這裏的一切熟悉而陌生,坩堝擺在桌上,他曾經站在那裏熬制魔藥,小茶幾上對著書籍,她曾經趴在上面寫課後論文。這些場景似乎就在眼前,可這一切已經離她越來越遠。

斯內普睡的並不踏實,他眉頭緊皺,煩躁地翻了個身。維斯蒂亞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只好輕輕靠過去拍著他的背,就像是在哄一個睡覺不安分的孩子。

當斯內普醒來的時候,映在他眼簾中的是一個金色的頭頂,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那是少女特有的清香,他甚至有些心猿意馬。或許是睡得太久,他壓在她身下的胳膊有些發麻了,但他沒準備叫醒她。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靜地呆一會兒了,幾乎每一次的相遇都會伴隨著爭吵。他不想看見她的憤怒,她的敵意與嘲諷。他甚至不想去思考為什麽他會抱著維斯蒂亞,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實的。

他緩緩地輕柔地將臉頰貼在她的頭頂上,再次閉上了眼睛。他實在太累了,這一周他幾乎沒有睡覺,除了處理蜘蛛尾巷的事情,還要應付那個強大的黑巫師。他很難想象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他失去了唯一的親人,食死徒和斯萊特林的壓力越來越大,而維斯蒂亞一次又一次地走向布萊克……

或許這只是一個夢,他對自己說,但只求這個夢再長久一些。

和好2

“你還好嗎?”維斯蒂亞有些擔憂地詢問他,現在已經過了宵禁,她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睡著。

斯內普看著她,沒有回答。

“我給你帶了草莓蛋糕,”維斯蒂亞端著盤子遞給他:“晚餐的時候你沒去大廳,我想也許你想來點夜宵。”

斯內普依舊面無表情地盯著她,這讓氣氛有些凝重,維斯蒂亞洩氣地把盤子放回小桌上,然後低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得跟你道歉,我從沒想過要攻擊你,也絕不會攻擊你……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我不該用魔杖指著你,對不起。”

斯內普的呼吸漸漸放松,他轉過頭,把視線移到了那個壁爐上。事實上當她再次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那種憤怒和不甘仍然讓他忍不住煩躁,沒人知道當他看見維斯蒂亞紅著眼睛委屈地坐在地上時是什麽心情。

那純藍色的眼睛微微發紅,淚水還在臉上流淌,而西裏斯布萊克正抓著她的衣服,他想幹什麽?他想對這個女孩兒做什麽?

曾有一刻,他想殺了他。

但他不能,他要冷靜。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這段時間我做了不少錯事。我對你的態度很不好,但你要知道,我不是想傷害你,從來都不想。”

“那你來這裏做什麽呢?”斯內普忽然問:“只是道歉?”聲音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是的,”維斯蒂亞補充說:“我知道了斯內普夫人的事情,很抱歉聽到這個消息。”她把手放在了斯內普的肩膀上,卻猛地被他甩開了。

“所以,你是來可憐我的,對嗎?”斯內普的聲音嘶啞,她可以聽出他壓抑的憤怒。

“不,我不是來可憐你的,我也認識斯內普夫人,難道我不該知道這件事情嗎?”維斯蒂亞皺著眉頭:“你怎麽能這樣說!”

“那我該怎麽說?”斯內普的語調始終保持著平穩,但黑色眼睛中如風暴一樣翻滾的情緒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他死死盯著維斯蒂亞,用斯萊特林標準的口吻拖著調子:“如果你只是來表示你的問候,那麽,你可以離開了。這樣的目光我已經看過太多,請你收起同情的眼神吧!”

“收起我同情的眼神?!”維斯蒂亞怒極反笑:“是的,我真不該為你擔心,你看上去簡直比禁林的巨怪還要精神,我想我一定是瘋了,才會來找你!”她怒氣沖沖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無意間碰到了桌子。

一個明顯帶有藥劑殘留的水晶瓶掉在了地上,斯內普立馬皺起了眉頭去撿,但維斯蒂亞先他一步把水晶瓶拿了起來:“心臟保護劑?你喝這個做什麽?”斯內普曾替盧修斯.馬爾福熬制過不少這樣的藥劑,這對於鉆心咒有很大緩和作用,要知道,大部分食死徒都常常受到伏地魔的鉆心咒懲罰。

維斯蒂亞一瞬間就立馬反應了過來,她的臉色迅速沈下來,轉身一把將斯內普壓在了沙發上,然後猛地扯開他的衣服。斯內普被她忽然的撲倒措手不及,但他敏捷且有力地按住了維斯蒂亞想要扯開他襯衣的手。

“你要幹什麽?”他問,微微地喘氣,帶著警惕。

“我要看你的胸口。”鉆心咒會在心臟的位置留下痕跡,它會讓血管呈現出青紫色,並且帶著長時間的震痛。

“不。”斯內普拒絕。

“你為什麽要喝心臟保護劑?”維斯蒂亞盯著他的眼睛,與他直視:“有人對你施了鉆心咒,是嗎?”

斯內普沒有回答。

“是誰?食死徒,還是伏地魔?”維斯蒂亞沒有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細節,她的表情嚴肅極了。

斯內普仍然沒有回答。

“是伏地魔。”維斯蒂亞幾乎是立馬就肯定了這個答案,她松開他的衣服,從他身上坐起來:“你去見他了?還是,你真的準備加入食死徒?!”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扣著巫師袍的扣子,手指修長動作迅速,他抽出魔杖對著地上一顆被她扯掉的扣子念了句:“恢覆如初。”那顆扣子立馬飛上來重新縫在了他的衣服上。

“回答我,西弗勒斯,這個問題很重要。”維斯蒂亞問:“……你準備加入食死徒嗎?”

斯內普回頭瞪著她,眼睛裏的情緒覆雜極了,他嘲諷地笑了笑:“讓我猜猜,你早就懷疑我了是嗎?布萊克都跟你說了什麽?我參加食死徒的後備營,我學習黑魔法,我崇拜黑魔王?既然你已經都知道了,為什麽還要問我。”

“我從沒有相信過你會加入食死徒,但你的行為,越來越讓我懷疑我的判斷了。”維斯蒂亞說:“看看你都做了什麽,你居然私下去見伏地魔?!伏地魔不會隨意召喚一個普通的霍格沃茨學生,除非他需要你!而你呢?你做了什麽才讓他這樣需要你?”

“你認為我做了什麽?”斯內普低沈地反問,臉色極其陰沈。

“伏地魔會讓一個預備食死徒做什麽?別告訴我是去集市買一束花,或者幫小朋友過馬路!”維斯蒂亞咬牙切齒地說,怒火已經沖昏了她的頭腦,她很難想象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斯內普和伏地魔已經有了千絲萬縷的關系。

“所以,你已經認定我做了罪大惡極的事情?所以,你已經認定我會成為一個食死徒,是嗎?”斯內普壓抑著憤怒,幾乎一字一字地說:“那麽,為什麽你還要再問我,這樣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如果你已經認定了我是個食死徒,為什麽還要再來問我!”

“是啊,我為什麽要來再問你?”維斯蒂亞心裏後退了兩步,她瞪著斯內普,就如同看待一個背叛者。

也許是她的目光刺傷了他,他深呼吸一口氣,別過頭不願意再去看她。

“我覺得自己真傻,我為什麽要來呢?”維斯蒂亞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但她仰了仰頭阻止它們流下來,她的心像是被一把遲鈍的刀子在劃著,無止盡又帶著劇痛。她在來之前告誡過自己,不要爭吵,不要再互相傷害。

可是,現在,他們依然在針鋒相對。她沒有辦法阻止自己的怒火,因為他們談到了食死徒,斯內普會加入食死徒嗎?她接受不了這個答案,他會成為跟她對立的那一面,她不願意承受這個結果。

這一刻開始,他們是真的結束了嗎?維斯蒂亞小聲呢喃著:“我為什麽要來?因為我還愛著你……” 然後轉身離開。

她不想再呆在這裏了,在這裏,連空氣都能讓她窒息。

一股強大的力量阻止了她的腳步,她的胳膊被抓住,被猛地向後拉扯,撞進一個堅實的懷抱。斯內普幾乎是用盡全力地從身後抱住了她,他的頭埋在她的頸窩中,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皮膚上。

“別走,”他的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相信我。”

“我永遠也不會成為一個食死徒……”

維斯蒂亞沒有說話,他們靜靜地站在教室裏,像是正在經受掙紮和考驗的一對戀人。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受到了一滴滾燙的液體劃入她的衣領,斯內普微微用力,他是在哭嗎?

他究竟承受了多少壓力?維斯蒂亞似乎可以深切地感受到他的痛苦,她將手蓋在了他的手上,無聲無息,但極具安慰效果。她試圖轉身去,但他制止了她的動作。

“別回頭,”斯內普的聲音有些哽咽:“求你,別看我。”

維斯蒂亞握住他禁錮在她腰間的手,不再做任何動作。他不希望她看見他的脆弱,他想要她記住他的強大,他的堅韌,他的智慧甚至謀略,而不是他的軟弱與無能。

“對不起,”過了一會兒,他說:“該道歉的是我,我不該企圖控制你的生活……我只是……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黑魔王的強大是你難以想象的,而食死徒,他們什麽都做的出來。”

“鳳凰社一直處於劣勢,我不確定他們會不會贏得勝利,我看著你越來越靠近危險,看著你將自己當成是救世主,看著你受傷我卻無能為力……”斯內普說:“那種感覺糟透了,可是我,我什麽也做不了!”

他的手有些顫抖:“黑魔王曾多次回到霍格沃茨,他教導我們學習黑魔法,他的魔力強大得可怕,你不是他的對手,起碼現在不是。我根本不想把那個預言球給你,因為我怕你成為救世主,怕你有一天和他對峙。”

“但我不能毀了它,或許在鄧布利多想要利用你的時候,可以用這作為一個牽制他的理由,你的生命舉足輕重,他不能隨意將你扔向戰場。”

“當我看見你從天文臺上跳下去時我的心都停止了,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不能沒有你……”斯內普說:“可我甚至不能靠近你,不能去醫療翼看你,因為所有的斯萊特林都在盯著我的一舉一動,他們甚至慫恿伏地魔下令抓捕你。”

“我不知道怎麽提醒你,你總是無視我的警告……我眼看著你一步步走向危險,一步步成為最顯眼的標志,我能做什麽?告訴我,維斯蒂亞,我該怎麽做?”

“我很抱歉。”維斯蒂亞吸了吸鼻子,她的心裏難受極了。

“我從沒想過自己居然能夠騙過黑魔王,”斯內普說:“當他對我使用攝神取念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只有一個選擇,我必須讓他相信我。”

和好3

“伏地魔為什麽會對你使用鉆心咒?”她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告訴我實情,西弗。”

斯內普嘆了口氣:“他想得到你的公式系統。”低沈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他似乎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抗拒,他不願意把這件事情告訴她,但他曾答應過永遠不會欺騙她。

“你沒有把公式給他,為什麽?”維斯蒂亞問。她信任他,她知道他不會這樣做,即使一切都在他的腦海,即使他向往權利與地位,即使那個強大的黑巫師可能會用更加殘忍的手段對付他。

“為什麽?”斯內普重覆著她的話,輕柔得像在呢喃。

“因為你愛我,對嗎?”維斯蒂亞的語調平穩,這句話完全是陳述句。

斯內普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抱著她,呼吸著她身上的氣息,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抓住了一塊浮木。

“你為我做了太多。”維斯蒂亞說。

“所以呢?”斯內普反問。

“所以,我會用一生去愛你。”維斯蒂亞忽然轉身,吻住了他。在那一瞬間,她看見了他臉上還未幹的淚痕,與那雙深邃沈寂的,有些驚慌想要逃避的黑色眼睛。她環著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一遍又一遍地舔舐他的唇瓣他的牙齦,直到他松了口,她的舌頭滑入他的口腔,與他相融。

斯內普單手抱著她的腰,另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他比她想象的更加熱情,似乎是在彌補這些天的缺失,他用力地允吸著她口中甜美的唾液,直到她快要窒息,才放開了她。

“你說,你會用一生來愛我?”斯內普向她確定,死死盯著她的眼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你要怎麽證明?”

維斯蒂亞帶著狡猾的笑容看著他:“我會嫁給你,在這一切戰爭結束了之後。”她很輕易就把他推到在了沙發上。沙發有些狹小,他的一只腿搭在沙發扶手上,一只腿支撐在外面。她跪坐在他面前,溫柔地親吻著他。

也許是這一切太過美妙,斯內普的警惕性逐漸降低下來,他撫摸著她的脊背,感受著她主動的柔情,眼神有些迷離。

直到他覺得胸前一涼,才發現維斯蒂亞早已經把他的衣服解開了,他的胸膛並不瘦弱,甚至有些精健。而在心臟的位置,布滿了像蜘蛛網一向的青紫色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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