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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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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斯蒂亞這幾天一直在擔憂斯內普的傷勢,當聽見可以探視的消息,她立馬就沖到了醫療翼。

病房裏悄悄的,西裏斯床邊的簾子緊緊地拉著,維斯蒂亞猜測他也許是在午睡,或者是因為不願意看見從他床邊繞過去看斯內普的斯萊特林們。雖然他曾告訴她斯內普住在雜物間裏,但從這些來探病的小巫師們看來,斯內普還是頗有地位的。

起碼他們都是恭恭敬敬地來,恭恭敬敬地走,當他們圍著斯內普的時候,就像是圍著一位尊敬的領袖。維斯蒂亞從不知道斯內普已經擁有這樣高的聲望了,當然,他一直都是十分的優秀的,無論是考試成績,還是魔法水平。

她在走廊裏游蕩了一會兒,然後和赫迪教授閑聊片刻。直到現在,他們都走光了,無論是格蘭芬多還是斯萊特林,或許因為龐弗雷夫人給他們下了探視結束的命令。維斯蒂亞躡手躡腳地朝斯內普的床邊走去,然後掀開簾子。

斯內普在聽到響動的第一時間就睜開了眼睛,他的頭發搭在枕頭上,讓臉色顯得十分蒼白,那一雙黑色的眼睛深邃極了。

“嗨,親愛的,你好點了嗎?”維斯蒂亞小聲問。

斯內普看了她好一會兒,神色晦暗,然後他輕哼一聲,轉過身去不願意搭理她。

維斯蒂亞不解地停頓了一下,她對周圍施了個靜音咒偶,然後坐在他的床沿上:“聽說你的胳膊受傷了?哦,梅林啊,希望它現在已經沒事了。”她試圖轉個圈坐在斯內普的面前,但斯內普在她過來之後再次轉身去了。

好吧,他在生氣,而她不知道他究竟在生什麽氣。

“我給你帶了點巧克力,我覺得味道還不錯,你想來點兒嗎?”維斯蒂亞自說自話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袋子,放在床頭櫃:“要知道這種奶油口味我挺喜歡的,起碼對付攝魂怪的後遺癥挺有效。”

“我還給你帶了點鎮定劑,哦,就是上次你替我熬制的,說實話,效果不錯。”她在床頭櫃上擺弄那些小瓶子:“我把剩下的都給你拿來了。”詹姆說斯內普是被盧平的狼人形態嚇到了,雖然她覺得這並不太可能,但還是給他帶了鎮定劑。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斯內普幾乎沒受過傷,她也沒有這樣探視他的經驗。

斯內普沒有回答,他的腦袋埋在蓬松的枕頭裏,蓋著被子,像是睡著了。

維斯蒂亞皺了皺眉,說:“好吧,如果你想睡一會兒,那我先走了。”然後她順手掀了掀簾子,發出些響動。她還站在原地,雙手環胸地看著斯內普,並沒有什麽動作。她並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麽,但她討厭他這樣冷漠的態度,這讓她覺得心裏非常難受。

醫療翼安靜極了,被簾子拉住的這一小片區域幾乎掉根針都能聽見。只是一小會兒,斯內普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帶著氣惱、不甘、憤恨交織的表情猛地回頭。在發現她並沒有離開的時候,他僵硬地楞了楞,故作不在乎地噴了個鼻息。

“哦,你怎麽了?傷口又疼了嗎?”維斯蒂亞貼心地坐在他身邊,將手輕輕撫在他的肩膀上。她的表情看上去擔憂極了,然後他也開始慢慢放松下來。

“我以為你走了。”斯內普的聲線嘶啞,聽不出情緒。

“我當然沒走。”維斯蒂亞說:“你受傷了,我不會這麽離開的。”

斯內普沒再說話,他低著頭,黑色的頭發隨意地搭在他的肩上。她看得出他在之前有打理過自己的外形,而他打理自己的原因,她猜是因為那些來看望他的斯萊特林。他現在是他們的級長,總不能整日不修邊幅的樣子。

尤其是現在,他跟格蘭芬多發生了沖突,他要看上去更有氣勢更強大,而不是以弱者的身份出現。那會讓對他有意見的學生們蠢蠢欲動,引來更多的不服。

真相1

維斯蒂亞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她並沒有用力,生怕碰到他的傷口:“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一覺起來發現你重傷昏迷,他們差點把你送去聖芒戈醫院!”

她惱怒地起身:“你知道自己的傷勢有多嚴重嗎?已經嚴重到要去聖芒戈醫院治療了!”她憤怒,因為他的魯莽,他居然去了尖叫屋棚,居然答應了西裏斯的挑戰。她已經從詹姆那裏知道了一切,現在她覺得不可思議,斯內普不是這樣沖動的人。

斯內普擡頭,撞入了維斯蒂亞那雙藍色的眼睛裏,她的眼睛裏隱約可以看見淚水,還有一些紅血絲。但她看上去氣色挺好,帶著一種刻意的紅潤,他知道她一定喝了提神劑。

她很擔心他,她在乎他,在這一瞬間斯內普的心柔軟了下來。沈默片刻,他反手把維斯蒂亞摟入懷裏,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事實上他開始有些懊惱,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一向不會安慰人。

維斯蒂亞摟住他的腰,他們一起躺在病床上,帶著各自覆雜的情緒。

“你還來這裏幹什麽?”斯內普的語氣像是自嘲,又像是試探:“你該借這個機會遠離我,最好永遠都別再給我一個眼神,別再對我說一句話。”

維斯蒂亞悶悶地問:“我為什麽要遠離你?”

斯內普張了張嘴,然後像是在說什麽讓他不能忍受的話,聲音低沈,帶著嘶啞:“你知道了不是嗎?你知道了我是怎樣一個骯臟的混血,一個怎樣卑鄙的,邪惡的,無恥之徒。如果你要離開,我完全不會驚訝……因為我是如此不堪!!”似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說出這一句話,在末尾甚至帶著顫抖。

維斯蒂亞驚訝地擡頭:“哦,西弗勒斯,你在說什麽呢!?”

斯內普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他扭過頭用後腦勺對著她,深呼吸之後說:“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布萊克把那個水晶球給你了不是嗎?”蛇皮口袋裏沒有那個最重要的東西。

“是的,可這和離開你有什麽關系?”維斯蒂亞吻了吻他的額頭:“你完全不用這樣妄自菲薄,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你當然不會傷害我。”

他仿佛松了口氣,維斯蒂亞可以感覺到他緊繃的神經在緩緩放松下來,在他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她非常擔心他的狀態,他該對她多一點信心不是嗎?

“是的,我永遠不會傷害你。”斯內普喃喃自語。

“雖然我信任你,但我們確實該好好談談。”維斯蒂亞抱著他的腦袋,強行把他掰過來,讓他和自己對視:“你都知道些什麽?哦,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說過永遠不會欺騙我的。現在,我要知道一切真相。”

斯內普皺著眉頭,眼神像是無底的黑洞深不可測,他在猶豫。

維斯蒂亞覺得她有必要做些什麽,她隱約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於是她微閉著眼睛,吻上了他的唇。那雙唇有些幹澀冰冷,她用舌尖舔舐他的口腔,然後得到了強烈的回應。他將她禁錮在懷裏,用力地允吸她的氣息,然後他慢慢溫柔起來,直到她快要窒息時才分開。

“你覺得這樣有助於讓我妥協嗎?”斯內普忍不住又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她看上去誘人極了,臉上帶著微紅,眼睛也水潤地泛著光。

“不,我只是因為太愛你了。”維斯蒂亞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小心思。

他不得不稱讚她的策略,這一招確實很好用。他的大腦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警惕了,並且她的接近總是讓他心猿意馬,或者說失去理智。斯內普不在意地呼了口氣,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環著她道:“梅林也不會同意的,你這樣直白地對一位男士說話。”

“說什麽?”說愛戀嗎?維斯蒂亞問:“即使那個人是我的男朋友嗎?”

斯內普看了她一眼:“如果那個人是你的男朋友,你可以這樣說。”

“哦,我當然可以這樣說,我還能說別的——梅林的魔力無邊都比不過我對你的愛,那狂風暴雨又涓涓流水永不休止的愛。”維斯蒂亞深情地捧著他的臉說。

“是嗎?”斯內普挑眉,她的演技略顯浮誇。

“當然!”

維斯蒂亞給了他一個愛的抱抱:“所以,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天下午,我準備去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辦公室,我聽見赫迪教授跟特裏勞妮教授說到鄧布利多,”斯內普停頓了一下:“你知道我一直不信任赫迪教授,而且那個時候鄧布利多已經離開霍格沃茨了。”

“等赫迪教授出門,特裏勞妮教授開始自言自語,然後她拿出一顆水晶球,開始施展魔法。我從不相信占蔔,但那一刻,我看見她占蔔的那一刻,我相信了……她非常認真,和平時像是兩個人,然後她說出了那段預言。”

斯內普的呼吸有些沈重,他環著維斯蒂亞的胳膊稍稍用力:“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就知道了她在說誰……是你,維斯蒂亞。如果這個預言落入食死徒的手裏,那麽你將迎來怎樣的災難……”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屑地冷哼一聲,壓低語氣:“而鳳凰社,他們該怎樣利用你和這個身份,他們終於有了一個代言人不是嗎?他們會利用你在魔法界掀起更大的風波。”

“我不能拿你冒險,到現在我都難以想象,我居然會那麽沖動。”斯內普噴了個鼻息,雖然他對自己當時的行為非常不屑,但如果再重來一次,他仍然會這麽做。

“所以,你攻擊了特裏勞妮教授?”維斯蒂亞憐惜地撫摸著斯內普的臉:“哦,我可憐的小寶貝,你用了遺忘咒嗎?”

“是的。”斯內普顰眉表示對這個稱呼的不滿,但他還是說:“我拿走了那個預言水晶球,可我不敢毀掉它。如果真的有一天,鄧布利多想要傷害你,你或許可以用這個牽制他。”

“這是一個既危險又安全的身份,關鍵在於,你要怎麽利用它。”他用一種高深的語氣說,然後對上了維斯蒂亞茫然的藍色眸子,於是他的臉色又陰沈下來:“算了,我不能指望你表現出多少驚人的天賦,在謀略方面。”

“你是怎麽確認了那救世主就是我?”維斯蒂亞問:“即使在我觸摸到水晶球的那一瞬間它發出了聲音,我也不願意相信我就是預言中的那個人。”

斯內普撫了撫她的頭發:“在那個必死的時刻活了下來,如果我沒有猜錯,那說的是你從死裏逃生。更重要的是,在五月的火焰中重生,我記得伏地魔攻擊西馬爾斯莊園的時候是五月,相信那一天一定起了一場大火。”

“沒錯,”維斯蒂亞思考片刻:“可是重生呢?這是個比喻嗎?意味著我逃跑成功?”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還是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在五月的那一次攻擊中,她並沒有出現什麽其他情況。

“不,這不是個比喻。”斯內普猶豫道:“我並不覺得這件事該由我告訴你,或許西馬爾斯先生能為你答疑解惑。”

真相2

問盧薩姆?不,維斯蒂亞可等不到那麽久,通信並不安全,離假期又還隔著一段時間,她必須要及時確定自己的身份。她得思考一些策略,把她知道的一切用一種不會引起懷疑的方法透露出去。

“但我得盡快知道,告訴我吧,西弗勒斯,你並不是外人。”她哀求道:“我只能信任你了。”

或許那一句“只能信任你”打動了他,他終於開口:“你還記得西馬爾斯家族的那塊魔法石嗎?你曾告訴過我,你母親在你離開莊園的時候曾經給過你一塊石頭。”

維斯蒂亞想了想:“是的,但後來它不見了,我想應該是落在莊園裏了。”

斯內普繼續說:“那些咒語擊中了你對嗎?但你到達蜘蛛尾巷的時候沒有受一點傷。”

“是的,一道綠光,但我媽媽保護了我……或許沒有擊中。”維斯蒂亞不確定地說。

“你曾經在之前的幾個學期都出現過魔力暴動,你應該知道,小巫師們只有在年幼的時候才會魔力暴動,這代表著魔力在增長。而魔力暴動發生在11歲以後,只有啞炮或者魔力發育不完全才會出現這種狀況,而你並不符合這一特性。”

維斯蒂亞疑惑地看著他:“你想說什麽?”

“魔法石並沒有丟掉,如果它丟在了西馬爾斯莊園裏,伏地魔早就得到它了,顯然,它是被消耗了。而你確實被咒語射中了,你也確實……”他停頓了一下,眼神幽暗:“死了。你的死消耗了魔法石,它給了你新的生命。所以,之後錯亂的魔力暴動,只是因為你的身體在適應魔法石的魔力。”

“或許是什麽引起了魔法石魔力的波動,因為之前你和這種魔力並沒有出現異常反應,現在看來,很可能是某些邪惡的力量。”斯內普補充到。

維斯蒂亞盯著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確實重生過?”

“是的。”

“梅林啊,這,這實在太異想天開了。”維斯蒂亞下意識捂住心口,不可置信地說:“你只是猜測,或許,你猜錯了。”

斯內普沒有回答,她忽然想到什麽:“等等,從你追查到我的教父和西馬爾斯家的魔法石,你就猜到了這件事對嗎?”

“……是的。”

“可你居然從沒告訴過我,你居然什麽也沒說!”維斯蒂亞驚呼道。

“我暗示過你,你應該問問西馬爾斯先生,關於魔法石。”斯內普解釋道:“這不該由我告訴你,你的父親,他知道的比我更加詳盡。”況且那時候他只是她的朋友,他沒有立場來和她透露這個巨大的秘密。

“……我問過他,但他告訴我還不是時候,他什麽也不肯說。”維斯蒂亞無力地癱倒在他的枕頭上,那鴨絨的枕頭舒服極了,她的整個脖子都陷了進去。

“聽著,維斯蒂亞,”斯內普嚴肅起來:“我知道你想做什麽,也知道你一定會去做,但是,無論如何,不要冒險好嗎?”他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不是暴露這個身份的時候,不要去做以卵擊石的事情,答應我,好嗎?”

維斯蒂亞望著他,他還不知道預言中那個關於“看見未來”的事情,她當然不會去以卵擊石,因為她完全知道石頭的弱點,知道如何把這塊石頭扔到火坑中去。而鳳凰社,他們最後一定會勝利的,正義戰勝邪惡。

“也就是說,如果我去做這些事,你不會阻攔我對嗎?”維斯蒂亞巧妙地繞開了他的問題,既然他說他知道她一定會做些什麽,那麽也該明白他阻止不了她。

斯內普看了她一會兒:“所以,你並不準備聽取我的建議。”毫無疑問的語氣,他在陳述,就像表達一件已定的事實。

維斯蒂亞眨眨眼,他實在是太聰明了,不僅不願意跳進她的陷阱,甚至看出來她的真實目的。

“所以,你不僅不會聽取我的建議,還會更加主動更加提早的去做那些事情,對嗎?”斯內普再次一針見血地找到了關鍵點。

維斯蒂亞低下頭,無聲地默認了。

斯內普不得已運用了大腦封閉術,他蒼白的臉在那一瞬間烏雲密布,看上去陰郁極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閉上眼,拉起被子下了逐客令:“既然這樣,我沒什麽可說的了。”

維斯蒂亞試圖解釋:“我不會冒險的,不會去做那些危險的事,好嗎?”

斯內普冷淡地說:“這句話你答應過我很多次,維斯蒂亞,但你最終還是會違背它。”他的語氣越來越重:“如果這算是一種背叛,你早已經背叛過我無數次了。而我能做什麽?我什麽也做不了,因為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意見。”

維斯蒂亞內心掙紮地搖頭。

“既然你不會聽我的,為什麽又要說信任我呢?你說我是你最信任的人,你說你只能相信我,但在我看來,並不是這樣的,你更相信你自己。”他自嘲地笑了笑:“哦,我又怎麽會因為這個責備你呢?你確實應該只相信你自己。”

“除了你自己,你還相信那群格蘭芬多。我幾乎可以數出來,你的每一次冒險都和那個布萊克在一起,你們一起和陰屍戰鬥,和攝魂怪戰鬥,從壁爐出去閑逛。說起來,你還真是信任我!”

維斯蒂亞哀求道:“別這樣說,西弗勒斯,你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

“那麽,你告訴我,事實是什麽樣的?”他的語氣平靜得可怕,聽不出來是不是真的生氣了,但她知道她必須做出解釋。“我每時每刻都記著你的話,但那些……那些突發狀況,我沒辦法阻止,我也不想這樣,可誰也沒辦法預料到不是嗎?”

病房裏充斥著沈悶讓人壓抑的氣氛,桌上裝者巧克力的袋子在陽光下反射出光芒,外面晴空萬裏,但他們的心情都輕松不起來。

終於,斯內普深深嘆息一聲說:“我累了,或許我們都該冷靜一下。”

維斯蒂亞猶豫著,她還想說什麽,但看著斯內普疲憊的臉,也只好點點頭。

“對不起,如果今天我的語氣太過刻薄的話。”斯內普的聲線平穩,像是在重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不,你說的對,我們確實該冷靜一下。”維斯蒂亞苦笑地撇撇嘴,然後跟他道別:“好好休息,希望你早日康覆。”

赫迪教授番外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無法解釋的謎團,尤其在魔法世界,有些真相即使你追尋無數的年月,也不明白其中奧秘。

9月,我受鄧布利多的邀請,乘上了通往霍格沃茨的列車。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份很多人都會羨慕的工作,霍格沃茨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是的,這個職位讓我受到尊重,這所學校在魔法界的地位甚至超過了魔法部,英國幾乎所有的巫師都從這裏畢業,也包括我和黑魔王。

在這趟列車上,我遇見了個小姑娘,一個引起我興趣的小姑娘——維斯蒂亞.西馬爾斯。

我聽說過那件慘痛的事情,食死徒攻擊了他們家的莊園,黑魔王殺死了她的母親,多麽不可思議,她居然逃了出來。我真好奇,她是怎麽做到的?沒人會在意這些細節,除了我,因為我知道,這其中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布萊克和詹姆折騰出了小鬧劇,我替他們收拾了那些咒語造成的混亂,然後坐進了他們的車廂裏。哦,一群多麽稚嫩的小巫師,他們就像幹凈的白紙,沒有一點防備和警惕,也許這就是他們不會被分到斯萊特林的原因。

我友善地跟他們說話,聽他們的抱怨,聽他們的自豪,可我對這些沒有一點興趣。我始終註意的只有一個人,維斯蒂亞.西馬爾斯,她坐在我對面,金頭發藍眼睛,長得和她母親可真像。

和普通的小巫師一樣,她對霍格沃茨充滿新奇感,單純,毫無心機。

很少有人知道西馬爾斯家族的秘密,那個黑魔王一定要攻擊他們的秘密,因為魔法石,黑魔王想用它來抵制黑魔法對靈魂的傷害,我恰巧是這個知情者。

消失的魔法石,逃離的小姑娘,居然沒有人察覺到其中的古怪?

或許是因為時間太久遠,就連黑魔王也不再追究這件事,這只是他無數次屠殺中微不足道的一次。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與鳳凰社爭鬥,如何讓鄧布利多對他低頭,他已經有些偏執了,在我親吻他袍角的時候,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瘋狂。

是的,我是個食死徒,一個在黑魔王面前起誓的食死徒。

我去霍格沃茨,為了監視鄧布利多,也為了更好地控制魔法學校,這是黑魔王給我的任務。而同時,鄧布利多需要我傳遞給他情報,需要更密切地與我聯系,這是我為鳳凰社所做的。我不僅僅是個食死徒,我還是一個間諜,雙面間諜。

“西比比小矮妖,一種邪惡的魔法生物。”我站在講臺上,拍了拍身邊的箱子:“今天你們要試著制服它,你們可以用任何魔法,但我不會提供幫助。”

我打開了箱子,在這一刻,有一種奇妙的興奮感。我看著維斯蒂亞,在心裏估算著一切結果,然後成功看見那只醜陋的怪物朝她沖了過去。她躲在人群中,可這並沒有什麽作用,她吸引小矮妖,而小矮妖只被一樣東西吸引——能量石。

魔法界的能量石有成千上萬,其中最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最強大的是什麽?那個答案我幾乎能脫口而出,魔法石,魔法石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維斯蒂亞隨身帶著魔法石?不,西馬爾斯先生不會讓她做這麽危險的事情。是的,危險,因為許多巫師或許會因此抓捕她。真相是什麽我無從知曉,但我已經確定了那個推測,她的身上,一定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要放她走嗎?不,從我看見小矮妖沖過去的時候,我就不準備放過她了,我把她留下,說了些無關緊要的廢話,然後在她的書包裏夾帶了一本日記本。

禁林裏幽暗寂靜,不時有幾只老鼠竄過去,弄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我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沒多久有個黑袍巫師出現,帶著食死徒的面具。

“你把它給了一個學生?”提利克的聲音沙啞,像是鋸條在鋸木料。

“是的。”我說。

“我以為你知道那是什麽,如果被鄧布利多發現,一切就全完了。”提利克警告我。

“鄧布利多不會發現。”我想到了當維斯蒂亞被魂器控制時的場景,忍不住露出個微笑,她真的能總是被幸運籠罩嗎?在西馬爾斯莊園的那一夜逃離開,又逃過了魂器的控制?

“我不明白你打了什麽主意,但我們的時間不過了,我希望你能夠記住這一點。”

“當然。”我此刻的心情異常愉悅:“也許在鄧布利多發現日記本之前,我們就能完成所有的任務。”我當然知道那個日記本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在鄧布利多發現之前,可憐的幸運的小姑娘就會被它吸取幹凈生命力。

是的,那是個魂器,黑魔王的魂器。它會控制她打開斯萊特林的密室,而我們將從裏面拿到斯萊特林的掛墜盒。瞧啊,多麽聰明的主意,真是兩全其美,黑魔王的靈魂碎片擁有新的生命,而我們拿到掛墜盒回去交差。

如果這個女孩死在了密室裏,那將是最好的結果,讓一切塵埃落定,那將證明她並不是與眾不同的那個,並不是個例外。但如果她活著出來了,沒關系,我會繼續去尋找關於她的秘密。

維斯蒂亞.西馬爾斯,祝你還能像曾經那樣幸運。

如我所料,她果然被日記本控制了,被黑魔王強大的靈魂力量控制了。她打開了密室,提利克拿出了掛墜盒,可有人打亂了這一切,斯內普突然出現,她活了下來。

“她的魔力很強大,她甚至能傷害到我。”提利克說。

我的心中像是有團火焰在燃燒,她又一次幸運地逃脫了,又一次!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起碼我能夠推測得出,她的秘密跟魔力有關。魔法石,魔力,死裏逃生,這一切都似乎將要解開,但隔著的那層霧氣,我始終無法穿透。

出於謹慎,我檢查了她的魔杖,沒有任何異常。這再次確定了我的猜測,不是魔杖的原因,是她體內魔力有問題。

鄧布利多得到了那個日記本,這在我的意料之外,不過我並不擔心,即使他真的知道了關於魂器的事情,又能怎樣呢?伏地魔已經掌握了靈魂分裂的魔法,這個日記本可威脅不到他。而且,我相信鄧布利多不會輕易毀掉這個魂器,那會引起伏地魔的察覺。

提利克留在了禁林裏,這兒有許多珍惜的魔法生物,尤其是獨角獸,純凈的血液讓無數黑巫師夢寐以求。這跟我沒有關系,一個被黑魔法火焰灼傷靈魂的怪胎,如果不是黑魔王的命令,我根本不會和他站在一起。

也許是我的放任,提利克逐漸也喪失了警惕,他吸食獨角獸血液的事情被維斯蒂亞發現了。那個小姑娘提著老鼠準備去跟鄧布利多告狀,真是傻得天真,她以為我碰不到老鼠就什麽都做不了嗎?她難道忘記了我是個巫師嗎?一個無聲魔咒,那只老鼠就幹凈得像是個新生兒。

我警告了提利克,鄧布利多沒在禁林裏發現任何可疑的蹤跡,但我知道,他對霍格沃茨的安全有所懷疑了。我費盡了心思才得到了他的信任,現在卻要因為那個怪胎的失誤而毀於一旦,這讓我十分憤怒。

如果提利克再留在禁林,恐怕會引來更多的麻煩,因為他不僅吸食獨角獸的血液,還飼養了邪惡的魔法生物。陰屍,他用黑魔法改良了它們,為了研究,為了給食死徒提供更加強大的戰鬥力。

而這再次牽扯到了維斯蒂亞,哦,我不得不承認,在那一刻,我是享受的。我看著陰屍撲向了她,已經可以想象到她的結局,死亡的結局。

這次你會怎樣逃出去呢?來吧,讓我看看,你是怎麽做的?那強大的魔力?那不可思議的運氣?還是你要暴露你的小秘密了?!

可惜,斯內普再次出現,救了她。

又一次,又一次她逃脫了!我真想立刻讓他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但是我不能,既然斯內普會出現,說明鄧布利多也很快會趕來。

我不知道斯內普有沒有看清楚我,只要他不把這些說出去,他就是安全的,希望這個斯萊特林不要辜負他學院謹慎的精神。

我知道維斯蒂亞的身上一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因為她根本不可能逃過那一場屠殺的劫難,因為她本該死在西馬爾斯莊園,本該倒在她母親的身邊。

我知道這一切,因為那天夜裏,是我親自對她使用了——阿瓦達索命。

食死徒們沖進了那個房間,她的母親正想保護她和家養小精靈離開,我和黑魔王同時射出了不可饒恕的死咒。黑魔王的目標是她的母親,而我的目標是她。我射中了她,我十分肯定這一點,我絕不會出錯。

她本應該死在我的咒語下,可她卻活著逃走了,一次又一次地,從我的手中,活著逃走了!

可憐的小姑娘,她永遠也不可能知道,那張食死徒面具之下,就是她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

也許我該慶幸,幸好她還活著,如果在她的屍體上檢測到了我的魔力殘留,鄧布利多也不會如此信任我了。

是的,讓她活著吧,在我弄明白那個秘密之後,她將是我獻給黑魔王最好的禮物……

魁地奇1

在離開醫療翼之後的一段時間內,維斯蒂亞都始終都沈溺在迷茫的情緒中,她甚至不知道該怎繼續面對斯內普 ,他的質問讓她不由得反思,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麽。而關於救世主身份的事也讓她不知所措,她必須為此出一份力,但她還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最終,她不得不把所有的註意力,都轉移到了煙霧表演的訓練和公式覆制研究上。值得慶幸的是,這些確實需要她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也幫助她忘記了一些近期的不愉快。

與此同時,魔法界的局勢也無時無刻不在變化,食死徒和鳳凰社展開了不少爭鬥,他們基本勢均力敵,直到有一次幾個傲羅因公殉職。這件事使魔法部被推向了輿論的浪尖上,斯萊特林中幾個學生甚至以此為傲,他們和格蘭芬多的爭鬥日益激烈。

在又一個格蘭芬多小巫師受到傷害之後,詹姆、西裏斯、莉莉等人終於忍不住想做些什麽了。他們重新組織了之前的那個黑魔法防禦練習團體,維斯蒂亞也被拉了進來,這並不奇怪,她原本就在其中。他們在有求必應室裏發起了一個小集會,準備繼續學習咒語以保護自己。

這個新團體被命名為“學院聯盟”,詹姆和西裏斯原本想叫它“獅子勇士團”,但為了表示出對其他學院成員的歡迎,他們接受了這個新名字。

在集會之後,維斯蒂亞重新改良了徽章,新徽章以圓環為邊界,裏面是一個盾牌與一把斜著出鞘的劍。那把寶劍的原型是格蘭芬多劍,代表了正義的勇氣,而那面盾牌則代表了保護,上面鑲嵌著一顆能量石,每個徽章上都繪制了魔紋與魔法陣。

她將“ss思狄克體系公式”系統的一小部分提取出來,加在了這些徽章上,這使得徽章之間在一定範圍之內都可以互相感應,並且會主動通知其他附近的成員。徽章還具有簡單的通話功能,可惜由於這個功能並不完善,並且十分覆雜,所以目前只有在莉莉,詹姆,西裏斯等主要成員之間可以實現。

當然,在制作過程中,維斯蒂亞完美地使用了覆制咒語,並且精簡了覆制的過程。而關於能量石提取以及儲存能量的研究也在一步步進行著,這算得上是她這段時間裏最慶幸的事了,如果不出意外,她的“巫師衛士”離最終完善也不遠了。

新徽章得到了“學院聯盟”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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