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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奇商討你的禁閉時間,相信他會很樂意為你找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做。”

在詹姆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優雅地起身,拉直自己絲質的袍子走了出去。

詹姆一直處在當機的狀態,直到維斯蒂亞用手幫他把下巴推上去,他才不可思議地說:“怎麽會,他怎麽會給我扣分,我以為他是個很好相處的人……”然後他立馬朝著走道裏大喊:“你不能這樣對我,還有個臭小子也施了攻擊咒語,是那個鼻涕精,是該死的斯萊特林!!!”

西裏斯找回了點理智,他一把拉住他的朋友,用一種沈痛的聲音說:“梅林的襪子啊,赫迪家族是不是?赫迪?我早該想起來,他們是十足的斯萊特林!”

詹姆頓時沈默了,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

“一個教黑魔法防禦課的斯萊特林……”小獅子們在哀嚎……

斯內普一直到列車停靠也沒有回來,列車上的行李被家養小精靈提前搬去了寢室。這次他們不用再經歷劃船了,海格在不遠處招呼一年級新生體驗各種入學考驗,那些小家夥看上去激動極了。

維斯蒂亞與其他同學乘坐夜騏拉的馬車到達了霍格沃茨,大廳上方漂浮著數不清的蠟燭,四張長桌掛著四個學院的旗子,顯得莊嚴又不失親和。

維斯蒂亞坐在拉文克勞的桌子上,看見斯內普面無表情坐在二年級學生的最後位置,他一動也沒動,像一尊石像。

“讓我們歡迎新生!”在熱烈的鼓掌下,小巫師們緊張地等待分院帽的裁決。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依舊是人數最少的學院,畢竟這麽小的巫師中很難有多少學霸和野心家,他們大多數都好動且天真無邪。

新學期維斯蒂亞的時間並不充裕,她和所有的拉文克勞一樣,幾乎選擇了所有可以選擇的選修課,其中包括占蔔、古代魔紋、精靈語言學,古魔法起源等。她除了繁重的學業,還要繼續關於魔法網點的數據輸入。

盧薩姆從魔法部內部找來的網點計算數據占了整整一個巨大的存儲空間,她要從這裏面核對距離算法,推導公式,並且提純信息,這是一個難以想象的工作量。

而她的課程中,除了占蔔的考核並不嚴謹之外,其他的都需要她學習很大的知識量,古代魔紋的作業從沒有少於8英寸長的。

她每天都在圖書館和教室之間奔波,甚至沒有時間去秘密教室找斯內普聊聊天,這樣的生活讓她感到勞累卻充實。

維斯蒂亞一面在大腦中飛快地計算最近要運用的魔法網公式,一邊用最快的速度收拾書包離開教室,這一堂是魔法史課,她在聽完賓斯教授的魔音繞耳之後,實在是提不起精神來做多餘的事情。

但她還要去魁地奇球場練習飛行,是的,為了那個賭約,她要全力以赴才行。飛天掃帚和鷹頭馬身有翼獸最大的區別就是,一個能自動運行,一個得要你時時刻刻手動控制,如果能有個智能飛行的掃帚多好,就像是麻瓜界的汽車自動駕駛。

維斯蒂亞稍稍停了停,思索著這個想法的可行性,然後她發現自己根本沒精力用來想這個。埋怨地拍了自己毛茸茸的腦袋一下,朝著門外跑去。

維斯蒂亞

賓斯教授在講臺上慢吞吞地講解著十五世紀的歷史事件,原本就枯燥無味的知識從他口中講出來,更加讓人瞌睡連連了。

斯內普一直坐在最後盯著維斯蒂亞,直到下課鈴響起,小巫師們都沖了出去。他收拾東西的速度很慢,面無表情地把註意力在教室裏來回掃視。金頭發的女孩就在不遠處,手忙腳亂又若有所思。

他看見她在自言自語,然後拍了拍腦袋,那一刻他想對她說,再拍腦袋就更傻了。但他克制住自己,什麽也沒做,在她跑出去的瞬間追了上去。

維斯蒂亞一路跌跌撞撞,顯得心不在焉,她的思維還停留在覆雜的魔法網上。只要把這些數據和公式的條理理清,就可以設計魔法運算,不僅節約了時間,更是讓研究方便不少。

在她還沒有留意的時候,忽然被拐角的黑影拉了過去。

“噓……”斯內普的手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們隱藏在一個鎧甲鐵人的身後,朝走廊另一邊望去,是幾個斯萊特林。

等到他們走遠了,維斯蒂亞才問:“有什麽事嗎?”

斯內普張開嘴卻停了下來,他想了想,才站遠一些說:“你看上去臉色很不好。”

維斯蒂亞懊惱地抱怨:“哦,是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忙。除了必修課,我選了至少四門選修課,我要研究魔法網的算法還要練習飛天掃帚。我已經有好幾周沒去黑湖邊散步了,寢室裏還堆著一堆理論書沒看完,而就在剛才,賓斯教授的魔法史還要寫整整七英寸的論文。”

他靜靜聽著,維斯蒂亞此時可憐巴巴的樣子像極了一只金毛的小狗,她說:“那些算法實在是太難了,我從沒見過這麽覆雜的東西,你要細心地慢慢來,稍微有個小錯誤,就得從頭再做一遍!”

“如果你需要……”斯內普猶豫片刻說:“我的幫忙。”

“太好了!”維斯蒂亞驚喜地眨眼,她感激地跳起來抱住斯內普,然後在他身體僵硬的時候松開了:“可是你也有很多事情的要做,我的意思是,幫我計算,會不會影響你的魔藥實驗?”

非常影響,他這學期在幫聖芒戈醫院熬制鎮痛藥劑,是魔藥課斯拉格霍恩教授為他介紹的工作,他終於可以自己賺到錢。但斯內普什麽也沒說,只是塞給她一個小玻璃瓶。

“這是什麽?”她接過玻璃瓶,裏面的液體散發出幽幽的藍綠色光芒,她敢肯定,這魔藥的品質一定是接近完美。

“提神藥水。”

“謝謝,”維斯蒂亞感激地說:“你真貼心。”

斯內普故意冷哼了一聲,別扭地轉開頭:“我可不想你因為疲憊而從飛天掃帚上摔下來。”

“放心,我的技術很高超,要知道,這跟騎著麗娜卡娜差不多。”

“麗娜卡娜是誰?”斯內普有種不好的預感。

“麗娜卡娜是只鷹頭馬身有翼獸,我爸爸之前用它做研究,他把它送給我當寵物養。”維斯蒂亞興高采烈地說。

“鷹頭馬身有翼獸?”斯內普雙手環著胸,靠在墻上冷冷盯著她:“西馬爾斯先生還允許你騎著它去天上飛幾圈?”

“……”維斯蒂亞湊上去用無辜的眼神望著他:“別這樣,西弗,我真的很喜歡它,它非常乖,只要你有禮貌地對待它。”

斯內普與她對視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妥協地說:“你完全不用在意我的話,我可沒權利管你,但你得知道,魔法生物的本性難以改變,即使你以為能夠馴化它。”

“今年假期來我家做客吧,真誠地邀請你。”維斯蒂亞明智地轉移了話題。麗娜卡娜也是她的好朋友,她在心裏腹誹,如果他試過那種感覺,騎著鷹頭馬身有翼獸的感覺,他一定不會覺得她在胡鬧——那感覺棒極了。

斯內普明顯楞了一下,但他下意識地拒絕說:“我不去。”

維斯蒂亞哀求他:“來吧,我最好的朋友,你怎麽忍心拒絕我。”

斯內普沒有再搭理她。他快步地離開了,黑色袍子因為突然轉身而翻滾起來,像是一片烏雲。他只留下一句:“周五見,帶著你的數據和公式。”

維斯蒂亞無奈嘆息,她真的很想和最好的朋友一起過暑假,以前他們總是形影不離。他們可以一起看書,練習魔法,騎著麗娜卡娜在天上轉圈,還可以去山坡上曬太陽。好吧,也許斯內普死也不會爬上鷹頭馬身有翼獸的背,他可不是個勇於“冒險”的人。

她在心裏盤算著,該怎麽找個方法約他回家。

“哦,瞧瞧這是誰?”魁地奇賽場非常熱鬧,一陣風低空從維斯蒂亞的頭頂吹了過去,她無奈地擡頭,看見西裏斯一臉“我很帥”的表情在她頭頂轉來轉去。

“你簡直像蒼蠅一樣……”她忍不住說。

西裏斯被她直白的表達震驚在天上,險些連人帶掃帚撞上旁邊的看臺,他惱羞成怒地俯沖過來,就在維斯蒂亞以為他要墜地的時候,他忽然從掃帚上跳了下來。

“……”這真是好身手。

“你居然說我是蒼蠅!”西裏斯控訴地說:“我可比它大多了!”他朝不遠處的詹姆大喊:“維斯蒂亞居然說我是蒼蠅!!她居然說我是蒼蠅!”

詹姆正在和一群格蘭芬多的球手談論比賽,他十分不在意地對朋友揮揮手:“行了,行了,西裏斯,你要招搖得滿世界都知道嗎?!”在西裏斯準備忍氣吞聲的時候,他繼續說:“這事我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用不著告訴別人。”

“……!!”西裏斯氣憤地瞪著他,噴了兩口氣,像是頭準備沖過來的公牛。然後他把視線移回了維斯蒂亞身上,露出惡狠狠陰險的表情:“來吧,小姑娘,讓我看看你的飛行,這個假期你練得怎麽樣了?!”

維斯蒂亞才不會怕他,她呼喚道:“掃帚招來!”一把飛天掃帚從魁地奇球場的掃帚間飛了過來,她飛快跨了上去,同樣挑釁地回了西裏斯一個白眼,像離弦的箭劃過天際。

西裏斯很快就追了上來,他們在白雲中間互相追逐,從木塔中間的縫隙穿梭而過,飛躍高聳的天文臺,引來學生們一陣陣歡呼與尖叫。

西裏斯漸漸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他感受著飛行的樂趣,他覺得和維斯蒂亞這樣競技的感覺好極了,他對著女孩兒招了招手,露出個微笑。

維斯蒂亞也同樣地勾了勾嘴角,然後迅速轉了個彎朝後面飛去,妄圖甩掉這個黑頭發正傻笑的男孩兒。很不幸他比她想象得要敏捷得多,只那麽一瞬間,他就跟著她的軌跡也轉了過去。

西裏斯為自己的飛行技術感到驕傲,他覺得自己是一只鳥,在盡情地飛翔:“格蘭芬多是自由的!你也該來格蘭芬多!”他與她並駕齊驅:“你在這裏會找到真正的快樂。”

維斯蒂亞不置可否地搖搖頭,她與男孩兒擦身而過:“拉文克勞也是自由的。”

“你說得對!”西裏斯歡快地吶喊:“為拉文克勞歡呼,為格蘭芬多歡呼,為我們的友誼!”

維斯蒂亞也覺得發自內心的快樂,她忽然有些同意他的話了,她同樣喜歡與這些單純的格蘭芬多的友誼,他們很真誠,他們把她當朋友。

“好的,為了我們的友誼!”她跟著他大喊,兩人繞著霍格沃茨體驗速度與飛行……

中間名

斯內普的精細與縝密在周五的計算過程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從頭到尾,他沒有出過任何一個錯誤,哪怕是最覆雜的部分,他也能有條不紊地計算出來。維斯蒂亞像是幹旱大半年的田地終於遇到春雨一樣撲在他身邊,或者說用蝴蝶聞見了花蜜似得撲上去更恰當。

“哦,親愛的,你已經把第一階的公式都演算出來了嗎?”在他停下來喝水的時候,她忍不住問。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將魔杖和羽毛筆收起來:“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你的公式有些小偏差。”

維斯蒂亞聽見這話有些吃驚,但更多的是擔憂:“你是指什麽?”她為了這些公式學習了太久,現在告訴她有偏差,這個打擊無異於辛苦種的白菜一夜間被豬給拱了。

斯內普皺著眉頭又拿出魔杖,運行起他剛才計算出的公式體系:“這裏”,空中呈現出一個像黑洞一樣的螺旋狀漂移物體,這是公式體系的存儲空間,等他們完全將公式與數據計算帶入,這個體系就能完美地自主計算。任何數據,都可以通過這個公式體系的運行得出。

維斯蒂亞對他的幫助表示感謝,一個未來最偉大的魔藥大師,他的嚴格精準讓人望而止步。因為他知道,任何一個動作的不規範,任何一克一厘的成分差異,就有可能讓魔藥改變藥性,甚至炸鍋。而在熬制魔藥過程中的堅持必定能夠考驗他的忍耐力與毅力。

“你漏掉了由於魔法波動引起的魔力減弱,這會造成空間計算的不匹配。”他說:“我幫你進行了修改,相信已經將誤差減小了。”

“哦,梅林啊”維斯蒂亞忍不住驚嘆道:“西弗勒斯,你簡直是天才。”

斯內普不屑地哼了一聲,說:“我只是按照數據適當修改了你的公式而已。反倒是你,一個拉文克勞,居然連這樣簡單的計算都不能完成……”

“你可不能這麽說,設計出公式已經能夠證明我的能力了,只不過帶入數據計算……你知道,太繁瑣了……”維斯蒂亞見他正在收拾東西,便問:“你要回公共休息室嗎?”

斯內普點點頭:“我要早點回去。”

“你也收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請帖,是不是,西弗勒斯?”她幾乎下意識就想到了什麽,激動地說:“太好了,我們又能在一起了。”即使不能明目張膽地相互說話,與好朋友同去一個陌生的集會,總能讓她安心一些。

鼻涕蟲俱樂部,魔藥課教授斯拉格霍恩組織的小團體,一個以交流學習為幌子,以結交有前途的同學為最終目的的小團體。

斯內普對她被邀請並不感到吃驚。她是純血家族,她父親是位有威望的學者,即使他們拒絕了伏地魔的招攬,她也依然屬於有前途的小巫師。而事實上,他並不打算去參加那個聽上去愚蠢的,都是些高傲自大貴族的俱樂部,是的,那裏幾乎全部都是魔法界名流家庭的孩子。

“你的邀請函?”斯內普註意到了一個微小的異常。

“是的,怎麽了?”維斯蒂亞從書堆上拿起那張銀色的卡片,她不明白斯內普為什麽會露出謹慎的表情。

“Vestia.Col.Symars?” 斯內普念出聲來:“你的中間名?Col?”

“對”維斯蒂亞隨意地聳聳肩:“據我爸爸說這是我教父的教名,我小時候還見過他,但時間久遠,我記不清了。遺憾的是,我爸爸不肯告訴我他是誰,或許他是個逃犯,或許他給家族蒙羞了,誰知道呢。”

斯內普若有所地想了想。

“怎麽了?”維斯蒂亞問。

“沒什麽,”他淡然地說:“Col,天鴿座Columba的縮寫,天文學上學過。”

“哦,”維斯蒂亞笑了:“一只帶領大家飛過暴風雨和平鴿,我想我的教父一定是個出色的領導者。”

斯內普說:“是的,純血大貴族們總是喜歡用星座起名,那是他們遺留下來的傳統。”語氣平淡無波,聽不出是什麽情緒:“我該走了,下周我會繼續幫你計算第二階公式的數據,如果你需要的話。”

“當然,求之不得!”維斯蒂亞用近乎崇拜的目光望著他,直到他僵硬地紅著耳朵轉過身去。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蟲俱樂部在一間大集會室裏舉行,空中飄著巨大的吊燈,上面的水晶被蠟燭的光芒反射,在房間裏閃爍著璀璨又明亮的光芒。地下灰色的羊毛絨地毯看上去奢侈極了,這位和藹的挺著啤酒肚的教授把這裏設計成了豪華的宮殿。

維斯蒂亞四處張望著走進來,卻不小心被人撞到在地。

“嗨!註意看路。”明顯不善的聲音:“你這個惡心的拉文克勞!”在他看清了維斯蒂亞的臉後,提高了調子:“哦,瞧瞧這是誰?西馬爾斯?哈哈哈哈哈,看她的蠢樣,真是要笑死我了!”那是一個健壯但矮小的男孩兒,一頭褐色的卷發,臉上帶著種邪惡的笑容。

“貝德!該死的斯萊特林!”在維斯蒂亞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的時候,就有人擋在他面前替她伸張了正義。一頭黑色的頭發,巫師袍上印著格蘭芬多的院徽,西裏斯飛快地甩了個:“火烤熱辣辣!”他顯得英勇極了。

貝德對這忽然的襲擊措手不及,他尖叫一聲被白光射中,臉上開始瘋狂地長出癤子,那一個個小包讓人感到恐慌,尤其是女孩子們。這實在是個惡毒的咒語,維斯蒂亞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掏出魔杖。

“折骨拐腿!”貝德怒氣沖沖地朝著西裏斯和維斯蒂亞發射惡咒:“統統石化!!粉身碎骨!!”

“障礙重重!除你武器!!”維斯蒂亞和西裏斯一面向前包抄,一面回擊他。

“障礙重重!”又有人加入了戰鬥,他替貝德萊斯特蘭奇擋了個咒語。

夜游1

“埃文,殺了他們!”貝德對沖上來幫忙的好友說。他氣得怒火攻心,臉上的癤子癢極了。那一個個小包讓他視力受阻,他必須努力地睜大眼睛才能看見對面敵人的進攻方向。

“力松勁洩!!”維斯蒂亞成功地擊中了貝德,即使有同伴的幫助,他依舊十分笨重。她可一直在關註著他,直到剛才,她找到了個機會,給了他個無力咒語。

“哦啊啊啊!”貝德鬼哭狼嚎地尖叫,然後倒在地上。西裏斯又乘機朝他扔了幾個惡作劇道具,鮮紅的燃料在他頭頂上炸開,讓他那張臉更加慘不忍睹。

“門牙賽大棒!”“火烤熱辣辣!”維斯蒂亞和西裏斯默契地一左一右將埃文包抄在中間,他們飛快地攻擊,埃文根本沒有時間反應,最後倒在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咒語中。多重疊加的咒語讓他顯得比貝德還要糟糕,整個人腫的像個發酵的面團。

“是誰在搗亂!”費爾奇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周圍的學生們早就因為怕被牽連而躲到一邊了。

“跑!”西裏斯一把拉起維斯蒂亞,沖了出去。

他們一邊像是逃難似的橫沖直撞,一邊緊張又興奮,然後遇見了拉著莉莉講笑話的詹姆,他驚異地打量他們:“嗨,西裏斯,你要去哪兒?鼻涕蟲俱樂部的活動要開始了。”

“我正忙著呢!”西裏斯馬不停蹄地繼續奔跑,似乎想到什麽,他忽然停下來,讓來不及避讓的維斯蒂亞撞在了他背上。

“哦!梅林啊!”維斯蒂亞委屈地揉著自己的鼻子。

“快,把你的隱形衣給我!”西裏斯用一種非常嚴肅的表情對詹姆說。

詹姆還沒緩過神,就聽傳來了費爾奇尖利的笑聲:“哈哈,兩個搗蛋的小鬼頭,讓我抓住你們,就去盥洗室擦一個月的馬桶!”

詹姆作為慣犯,立馬明白的事情的急迫性,他毫不猶豫地從懷裏拿出個牛皮紙包裹的袋子:“好運,我的朋友。”

西裏斯搶過紙包,帶著維斯蒂亞繼續狂奔起來,他用空出的手從紙包裏抖出件水銀一樣的披風,那披風反射出銀光,然而當她想要仔細觀察的時候,卻什麽也沒看見。

他輕車熟路地拉著她跑到了一個樓梯拐角,然後猛地停在角落裏,飛快地用隱形衣將兩人的身體籠罩起來。

果然,費爾奇緊接著追了過來:“該死的小鬼,像馬糞一樣可惡的小鬼,跑到哪裏去了!”他不甘心地來回轉了好幾圈,然後上了樓梯,消失不見。

維斯蒂亞被他壓在墻上非常不舒服,她想要掙脫開他的禁錮,卻聽他說:“噓……”畢竟男孩子和女孩子的體力還是有區別的,她即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把他推開,而樓上的腳步聲又響起時,她非常乖覺地停下動作。

費爾奇陰著臉走了下來,在發現這裏依然毫無一物的時候,他不甘地罵了兩句,這回他是真的走了。

“哦,梅林啊,梅林啊!”西裏斯激動地重覆了好幾遍,然後對維斯蒂亞說:“我們差點就被他發現了,你知道他會怎麽對我們嗎?你想象不到,有一次我在獎杯陳列室裏把所有獎杯擦了整整100遍!!!我懷疑上面的金漆都要被我擦掉了!!”

維斯蒂亞撇撇嘴:“你該慶幸,他剛才是說要讓我們去擦馬桶,比起馬桶,我覺得獎杯好多了,起碼它們是鍍金的。”

“梅林啊,如果詹姆知道我們就這麽幸運地與馬桶擦肩而過,他一定會跟我擊個掌。”西裏斯望著維斯蒂亞,黑色的眼睛裏帶著種熱切的盼望與希冀。

少年,你到底在期待什麽?維斯蒂亞無奈地嘆息一聲:“好吧,好吧。”她舉起手,對面的西裏斯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興高采烈地和她擊了個掌,同時喊了一句:“感謝梅林的襪子,為了友誼~”

維斯蒂亞在他熱切的註視下,終於妥協,跟著他說:“……感謝梅林的襪子,為了友誼……”

西裏斯拍拍她:“維斯蒂亞,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想加入我們的‘掠奪者’嗎?我、詹姆、萊姆斯和彼得,我們是霍格沃茨最偉大的夜行俠!”

“我只見到了你和詹姆在惹是生非,至於盧平和彼得,我可不認為他們會這樣胡來,跟著你們倆胡來。”維斯蒂亞說。

“哦,惹是生非?這真是個好酷的詞,”西裏斯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把隱形衣甩在背上:“我要告訴詹姆,我又想到了個新名字——惹是俠和生非俠?怎麽樣?你想叫哪個?”

他怕維斯蒂亞不明白他的意思,解釋說:“我們‘掠奪者’都有自己的代號,大腳板,小矮星……你想叫什麽?惹是俠還是生非俠?”

維斯蒂亞額頭劃過一道冷汗,她鄭重地說:“西裏斯,我不會加入你們的四人組!”這個名字太蠢了,惹是生非俠?除非她瘋了。

“你不把我當朋友?”西裏斯立馬反問:“你為什麽不加入?”

維斯蒂亞總結了一下語言,說:“因為,四個人比較酷!”她的聲音溫柔極了,像是在哄孩子睡覺的媽媽:“五個人一點也不酷,我當然把你當朋友,所以我是不會把你變成一個不酷的人的。”

西裏斯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好像是這樣,我聽說過古老的精靈四大魔法系,也聽說過麻瓜四大金曲,連霍格沃茨的學院也是四個。四個確實比較酷……”他最終得出結論:“維斯蒂亞你說的對,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維斯蒂亞在心中冷汗淋漓,連她都敗給了自己瞎編的理由。她跟著西裏斯來了一場屬於“掠奪者”的夜游,他們悄悄從霍格沃茨溜了出去,到海格的菜園子裏放肆地采摘南瓜。

“用縮小咒把它放在袖子裏,相信我,會很有用的。”西裏斯信誓旦旦地說。

維斯蒂亞雖然對他的行為很無奈,但還是聽話地點點頭,事實上從一出了城堡,她就後悔了。外面的風冷極了,她現在應該躺在柔軟的床上,或者坐在壁爐邊看書,而不是大半夜在外面亂跑。

但西裏斯異常地興奮,他給她介紹各種隱藏起來的小路,講解樹林裏的魔法生物,他快樂地跟她分享這些。維斯蒂亞放棄了回去的念頭,她妥協了,她無法拒絕他的善意與邀請。

誰能沒有一次轟轟烈烈的青春呢?或者說,偶爾來一場說走就走的夜游也不錯,她安慰自己。

夜游2

“你認識今天那個臭小子嗎?貝德.萊斯特蘭奇。”西裏斯拿出個鐵鏟子開始折騰他的南瓜:“就是那個醜陋的,矮小得像是波西米亞地精一樣的斯萊特林!”

“說起來他和布萊克家族還有親戚關系呢,他的姐姐貝拉特裏克斯,一個伏地魔的死忠者!”西裏斯累得氣喘籲籲,他不得不在南瓜上坐一會兒。這裏的植物被施了膨脹咒語,顯得比麻瓜世界大得多,每個南瓜就有維斯蒂亞的小腿高。

維斯蒂亞心不在焉地幫他鏟了兩下,她對於食死徒家族的覆雜關系沒什麽興趣,這簡直跟魔法史課一樣枯燥乏味。她隨意地問:“貝拉特裏克斯.布萊克和貝德.萊斯特蘭奇?我的意思是,你剛才說這兩個人是姐弟,他們甚至不同姓。”她不厭其煩地對自己施了個保暖咒,但這效果沒一會兒就消散了。

西裏斯不屑地說:“當然,一個純血貴族家庭的私生子!貝德是貝拉同母異父的孩子,被送到了萊斯特蘭奇家。”他擡了擡下巴,撇嘴,表示自己對於這種事情的排斥:“純血貴族家的醜聞,斯萊特林沒一個好人。”

維斯蒂亞皺著眉頭出言反駁:“我可不認為這有什麽直接的聯系,每個學院都有純血家族,每個學院的學生也不是都一個樣,斯萊特林有好人,格蘭芬多也有壞人,不能輕易地下結論。”

西裏斯的五官都糾結在一起了,他哼哼兩聲:“是啊,你的鼻涕精朋友就是個斯萊特林,我把這事忘了……”然後他在維斯蒂亞兇狠的眼神下改口:“好吧,好吧,是斯內普,斯內普先生。”他一面捶著腿一面指揮維斯蒂亞:“快,那條藤蔓馬上就要斷了,加把勁。”

維斯蒂亞鏟了兩下就扔下鏟子不幹了:“哦,我們為什麽不用魔法!?這看上去蠢極了,兩個巫師在用鏟子鏟南瓜藤?!”

西裏斯用一種“你不懂”“這很高深”的表情看著維斯蒂亞,他十分有派頭地說:“難道你不覺得流汗的男人很酷嗎?。”

……這是什麽鬼理由,維斯蒂亞在心中咆哮,似乎有一千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

他已經休息好了,甩甩胳膊繼續鏟他的南瓜藤:“即使是這樣,我也得承認,這種活兒真考驗體力。”

“是啊,”維斯蒂亞隨口應和,她想起了和斯內普一起生活在蜘蛛尾巷的日子。他們一起去捉魚,一起照顧菜園,好吧,斯內普只是照顧他的幾株藥草而已。

那時候她從沒有喊過累,從沒有抱怨過生活,可到了魔法世界後,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這種輕松便捷的生活,只要一個咒語就足夠。

“流汗的男人就是這麽酷,我有肌肉,你看見了嗎?我強壯的體魄?”西裏斯再次放下鏟子,拉開袖子亮出他雪白的胳膊。

“哦,得了西裏斯……”維斯蒂亞不忍直視地移開目光,那只是一根水蔥似得小胳膊,她不僅沒看出哪裏有肌肉,她甚至覺得他更加柔弱了。她推了他一把:“快去幹活!摘完南瓜立刻離開,別讓我在冷風中等待了,我的保暖咒居然不怎麽好用!”

“我覺得挺熱……”西裏斯委屈地癟嘴。

你一直在運動,上躥下跳,鏟南瓜藤,講貴族八卦,當然不覺得冷。維斯蒂亞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然後在他剛坐著的南瓜上休息。

“給你。”西裏斯一臉熱情地湊上來,舉著自己的袍子。他裏面只穿了件單薄的白襯衣,領帶斜斜地搭在領子下面,快要松開了。

維斯蒂亞不客氣地穿上他的袍子,瞬間覺得暖喝多了,這袍子應該是什麽冬暖夏涼的材料,在邊角處繡著摩金夫人制袍店定制的標記,還有布萊克家族的家徽。

“你要離貝德遠點,”西裏斯說:“他可是個報覆心極強的,小心眼的,邪惡的,狠毒的小人。”

“要不是今天撞上,我或許這輩子都沒機會跟他說一句話。”

“不得不承認,我果然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嗎?當我看見你被他撞倒在地的時候,我就想,我一定要為我的朋友出一口惡氣。”

“是的,是的,”維斯蒂亞說:“你成功讓他恨上了我,快點挖,都過了宵禁的時間了。”

“不論如何,我比那個鼻……斯內普,強多了不是嗎?如果他在,可不會去救你。”

“他沒你這麽沖動。”

“哦,梅林的內褲,你想要跟我說什麽?等待時機嗎?想要告訴我,忍得久活得長嗎?還是想說,必須確保不會有任何危險才動手?”西裏斯皺著眉頭,扔下鏟子跑過來大聲說:“那完全是斯萊特林的詭計,是他們推卸責任的借口,真正的朋友是不會在乎這些的。”

“在那些危急關頭,在那一瞬間,他們就會去幫助你,而不是思考那麽多利害關系。”西裏斯雙手叉腰,似乎想要對維斯蒂亞進行一番關於社會險惡的教育:“所以,你可別隨便被人騙了,尤其是斯萊特林,他們被分到蛇院可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的大嗓門招來了費爾奇的貓……”維斯蒂亞幽幽地盯著西裏斯的背後。

……西裏斯僵硬地回頭,一只黑貓正站在籬笆上冷冷地望著他們,然後它喵地尖叫起來。

“跑!”他飛快地施了個漂浮咒,然後用縮小咒把南瓜裝進了袋子裏。在同時,扯過隱形衣,拉著維斯蒂亞狂奔起來。

這真是一種快速應變的能力,維斯蒂亞有些佩服他了,如果是她,可能至少要花三倍的時間做完這些動作。

夜游3

他們輕易地躲過了費爾奇的黑貓的監視,然後游蕩在霍格沃茨的走廊裏,這時候的學校顯得有些空蕩蕩,蠟燭照射的火光忽明忽暗。西裏斯的第二個優點也許是幸運,維斯蒂亞想,他們真幸運,躲過了費爾奇,躲過了黑貓,躲過了巡視走廊的級長,甚至躲過了剛才從鄧布利多校長辦公室出來的麥格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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