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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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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一步的逼近, 夏幼幼察覺到危險, 幹笑一聲往後退, 直到碰到柱子退無可退,她才伸出雙手制止他再靠近:“這一切都是誤會,你聽我說。”

“還有什麽好說的, ”傅明禮眼中的怒火再壓抑不住, 伸手指向跪在地上的小太監,“你去把他給我帶過來。”

“是、是!”

小太監著急忙慌的跑出去了, 不一會兒就把被五花大綁的周書郊帶了進來, 夏幼幼看了一眼, 當即慘不忍睹的閉了一下眼睛。

實在是沒眼看, 這貨臉上的妝花得跟鬼一樣,上半身此刻不著片縷, 顯然是被特意扒幹凈的, 上面斷開的鞭傷形成一條血印子,在精瘦的肌肉上格外明顯。

而平坦又緊實的胸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夏幼幼無言的盯著周書郊的胸口,恨不得上面立刻鼓起來點什麽,也好和傅明禮解釋這件事。

傅明禮見她一直盯著周書郊看, 心裏更加憤怒, 向旁邊移了一步擋住她的目光:“看夠了沒有?”

夏幼幼立刻收回目光, 這才發現傅明禮好像更靠近自己了,單是他身上的壓迫感都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她往後錯了一步,瞟了一眼周書郊後道:“那什麽, 我們做殺手的,誰還沒個馬甲啊,騙你也是無心之舉,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我想的?什麽關系?”想到這些日子,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整日看著他們待在一處,相處的方式早已經超過普通男女的界限,她現在告訴他不是他想的那種關系?難怪她能瀟灑離開,合著是自己於她而言,並非什麽唯一。

傅明禮笑了一聲,拽著她的手拉到周書郊面前,夏幼幼猝不及防的和周書郊眼睛對上。

“……”蠢貨!這種時候竟然被扒出身份,真是害死人!

“……”老子想嗎?你要是早點出來,老子還用挨這一鞭子、還會被發現嗎?!

“來人,把他的臉給我擦幹凈。”傅明禮漠然道。

他的話音剛落,立刻有兩個身形粗壯的太監拿了沾濕的帕子過來,對著周書郊的臉就是一通呼嚕。

“……唔。”

夏幼幼看得都疼了,難為周書郊只是小聲哼唧兩下。兩個太監動手很是麻利,很快便將他的臉擦幹凈了,雖然臉被擦得有些紅了,但並不影響他的相貌。

比一般男子的輪廓柔和些,但看起來並不娘,若是安靜些,甚至還帶著點書卷氣。

書卷氣……

傅明禮目光森然,將夏幼幼拽到胸前,扣住她的胳膊問:“這就是你喜歡的臉?如果我劃花了,你還會喜歡嗎?”

“……”臥槽,什麽意思?發福蝶什麽時候說喜歡他了?周書郊震驚一秒後迅速道,“那個,傅公公,我想你誤會了,我跟唔……”

他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旁邊的太監捂住了嘴,掙紮了兩下後迅速老實了。夏幼幼看著太監捂得那麽結實,不由得皺眉道:“你輕點,把人捂死了怎麽辦?”

“心疼?”傅明禮抓著她的胳膊冷聲問。

“心疼個屁!我們只是朋友,其他的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少誣陷我。”被他無理取鬧的煩了,夏幼幼不悅的看著他,“我們之間的問題不關外人的事,你先讓人給他包紮一下,我們單獨說。”

聽到我們兩個字,傅明禮的怒氣下去了一些,但並沒有什麽用:“他騙了我,就必須死。”

“那你把我也殺了好了,”夏幼幼的臉冷了下來,“反正我身邊的人你都殺了,也不差我一個。”

“什麽意思?”

夏幼幼眼眶刷的紅了,梗著脖子道:“什麽意思你會不清楚?傅明禮,你今天就算把我們都殺了,我也要跟你和離,我死都不要跟你在一起!”

周書郊驚恐的看著她,他可還被捂著呢,這姑娘怎麽突然跟傅明禮撕破臉了?他還有那麽多銀子沒用,他不想死啊!

夏幼幼倔強的看著傅明禮,眼角的淚似落非落,似乎在他這裏受了無盡的委屈。不知為何,僅憑借她這個表情,傅明禮就突然相信了她。

傅明禮面若冰霜的看著她,房間裏陷入一片沈默,許久之後,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不帶任何情緒道:“先帶下去。”

“是。”

這是暫時放過他了?夏幼幼和周書郊同時松了口氣,周書郊遞給夏幼幼一個“保重,老子的命就靠你了”的眼神,夏幼幼照例斜他一眼,傅明禮漠然看著他們的互動,不悅的忍下怒意。

房間裏再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隔著桌子站在兩邊,誰也不肯先開口。

半晌,傅明禮問:“你和他……”

“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從未背叛你。”夏幼幼堅定道,她是不打算跟他過了,但不代表能讓他這麽誤會自己。

傅明禮面色微松“為何一言不發的離開?”

夏幼幼嘲諷一笑:“我如實回答了,你會放我和狐貍精離開嗎?”

傅明禮皺眉,並不回答她的問題:“是我先問你。”

“還需要為什麽嗎?你是個太監,難道要我跟太監過一輩子?”夏幼幼冷淡的看著他。

不是旁的原因,傅明禮心頭驀地一松:“若我不是太監,你便不會離開了?”

你殺了師父,不管你是什麽,我們之間都沒有可能了,夏幼幼看他一眼,沒有回答。

傅明禮當她默認,於是點了點頭,從桌邊站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他本想帶她去祭拜先人,可祖先牌位都在私宅暗室,這裏能讓她見的,只有先父的遺物,以及傅家的事。

夏幼幼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動身的意思,傅明禮眉頭皺了起來,正打算過去拉她的手時,便聽到外頭宮人來報:“督主,二皇子來了。”

房裏二人俱是一楞,夏幼幼楞完後便是高興,難道他來救他們了?傅明禮不悅道:“就說我有事,請他先回去。”

宮人為難道:“二皇子說有大事,一定要見到督主,否則就不回去。”

傅明禮沈下臉,對夏幼幼道:“在此等著。”

……等個屁,你一走我就溜。夏幼幼瞪大眼睛,無辜的點了點頭。

傅明禮往外走了兩步,最終還是折了回來,抓著夏幼幼的手拖到床邊,不等她反應過來便哢嚓一聲。

夏幼幼震驚的看著手腕上煞是眼熟的鎖,兩眼一黑差點背過氣去:“傅明禮!你不要太過分!”

“我很快回來,到時候會放開你。”傅明禮看著她手腕上的千秋鎖淡淡道,說完突然發覺有些不對,立刻皺眉將她的袖子都捋了起來,結果在上面並未看到紅繩,“……東西呢?”

夏幼幼心虛一瞬,故作冷淡道:“丟了。”

傅明禮的臉色瞬間就黑了,惡狠狠的看她一眼:“回來再找你算賬!”說完便轉身大步離開了。

夏幼幼被他這一眼看得縮了一下,但很快又不放在心上了,反正通過這幾天的事她也看出來了,這人不會傷害她,所有的威脅不過是外強中幹而已。

廳堂內,徐延著急的踱來踱去,恨不得沖進傅明禮寢房去尋他。

三刻鐘前,送夏幼幼離開的宮人總算在宮門處醒來,跌跌撞撞的跑到他面前告知他馬車被劫持的事,他當即派人去查,這才知道人是被傅明禮抓了,還被壓著送回了宮內。

東廠那些不入流的刑罰太多了,夏幼幼又誤了明禮幾次大事,徐延擔心他已經對她用刑了,此刻的心情說是煎熬也不為過。

傅明禮一進來,便看到他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來回轉悠,本就因為被打斷和夏幼幼的對話而不悅,此刻更是煩悶:“跟你說過多少次,註意你的儀態。”

“明禮。”徐延驚喜的走了過來,看到他後松了口氣。

傅明禮皺眉:“怎麽了?”

“那個、那個你今日是不是抓了兩個女子?就一個眼睛圓圓的,一個個子略高的。”徐延急切的抓住他的胳膊。

傅明禮拂開他的手,不動聲色道:“是啊,怎麽了?”

“沒,就是、就是……”徐延為難的看著他,思索了半天試探道,“你既然抓了她們,自然知道她們是我宮裏的人送出去的吧?”

傅明禮訝然的挑了一下眉,他今日只顧著生氣,見夏幼幼沒有受傷後便沒有再問這些細節。

所以阿幼和徐延認識?

“抓了,怎麽?”既然是他的人送出去的,想必徐延已經知道了這一切,傅明禮自然沒有必要再撒謊。

徐延一聽他承認了,心裏更是著急:“她們人呢?明禮,你對她們動刑了嗎?”

“沒有,”傅明禮答道,看到他明顯松了口氣的表情,不由得問道,“你和他們認識?”

“嗯,”徐延點頭,“明禮,你把她們交給我吧。”

傅明禮蹙眉:“你可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便張口跟我要人。”

“知道,是密語閣的殺手,明禮,我知道他們耽誤過咱們不少事,但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放過她們,我保證,她們以後絕對不會再給咱們惹事,我會看好他們的。”徐延急道。

傅明禮一聽到他知道她們的身份,心底劃過一絲疑慮,再看他不同往常的焦慮,突然心生一種不好的預感:“你是何時知道她們身份的?”

“……那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徐延小心的看他一眼。

傅明禮靜靜的看著他。

徐延幹咳一聲:“其實嚴格說來,我只認識發福蝶一人,就在你和我跟母親在源廣寺見面時,我和她相識的。”

“那時候你便知道她的身份?”看著他面上飛起的薄紅,傅明禮袖中的手漸漸握成拳頭。

徐延看他一眼,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又補充道:“不過我那時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當是誰家跑出來游玩的小姑娘,要說知道她身份,還是……”

“什麽時候?”

“鎮國公府,武遇被殺之後你去過我休息的廂房,這件事你還記得嗎?”徐延提醒道。

那日的畫面驀然出現在傅明禮腦海,掉落的床帳、暧昧的身影、躲閃喘息的徐延,一幕幕刺激得他眼球通紅。原來那個時候他們便已經認識,原來那個時候徐延便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

徐延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連忙解釋:“我實在是不忍心她被抓走,所以才會欺瞞你,明禮,我不是故意的……”

“還有事嗎?”傅明禮冷著臉問,“若是無事,你先走吧,我還有事要做。”

“明禮,”沒想到他會這麽生氣,徐延楞了一下,可想到還被困著的夏幼幼,只得咬牙道,“你把人交給我,我便離開。”

“不可能,你回去吧。”傅明禮憋著一股氣,轉身便要離開。

徐延這下急了,忙跑過去攔住他,高聲道:“你必須把她還給我!否則我不會走的!”

“還?憑什麽?”他表現的越是急切,傅明禮越是不耐煩,若不是顧及他的身份,此刻真恨不得把他轟出去。

“是,”徐延頓了一下,果斷道,“就憑她是我要娶的女人,就憑我和她已經定了終身,而、而且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你說什麽?!”傅明禮猛地抓住他的衣領,厲聲質問他。

徐延咽了一下口水:“我、我跟她已經定了終身,等我登基,我便將她迎進宮裏。”

傅明禮眼睛紅得要滴血:“後一句。”

“我、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徐延舔了一下嘴唇,趕緊補充道,“所以你可不能對她動刑,說不定她此刻已經有了身孕。”

“……她便是你說的那個農家姑娘?”傅明禮一字一句的問。

“是,”徐延當初本想編造個身份出來,現在看事情已經瞞不下去了,只好承認,“我是怕你跟母親反對,所以才說她是農家姑娘的,明禮,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不跟她計較了?”

傅明禮的手越攥越緊,一雙眼眸中有巨浪在奔湧,隨時要將世間萬物吞噬,半晌後,巨浪化作了冰霜,冷得刺人心骨:“你先回去。”

“明禮……”

“回去!”

“我不……”

“來人,請二皇子出去。”傅明禮怒道。

徐延被他突然爆發的火氣嚇了一跳,門外應聲進來兩個太監,看到屋裏的情況後為難的對視一眼,誰也不敢上前。

徐延僵在原地不動,不明白他的火氣到底從何而來,難道是因為自己擅自和一個殺手定終身的事?可這只是他為了救阿幼臨時想的辦法,在沒詢問阿幼本人之前,他們的事還沒有定下啊。

僵持了片刻,傅明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徐延怕他會因此對夏幼幼生了殺意,只能幹巴巴道:“那我先離開,但你必須保證,不能傷她,也不能餓著她,我明日再來找你。”

傅明禮看也不看他,直接大步回寢房了。

進了寢房後沒有聽到聲音,他冷著臉走到床邊,發現夏幼幼已經倚著床框睡著了,恬靜的臉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他今日一直在憤怒的邊緣反覆,此刻早已經恨意叢生——

“我跟她已經定了終身,等我登基,我便將她迎進宮裏。”

“所以你可不能對她動刑,說不定她此刻已經有了身孕。”

所以她在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不僅身邊有一個男扮女裝的男人,還和徐延不清不楚,在躺在他的懷裏說甜言蜜語的時候,也像這樣一般對另一個男人撒嬌溫存,在承諾和自己一生一世後,也和另外一個男人定了終身。她怎麽敢……她怎麽敢?

傅明禮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臉,她睡得越熟,他的怒和恨就越多,若是可以,他真想把她丟到地牢裏,讓她嘗遍最殘忍最痛苦的刑罰,讓她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疼、有多怒、有多怨恨。

夏幼幼本還在熟睡,在傅明禮進來之後便要轉醒,可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索性繼續閉著眼睛裝睡。他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實在太刺人,夏幼幼幾乎要裝不下去了,正猶豫著要不要“醒來”時,身上的目光突然消失了。

她立刻將眼睛睜開一條小縫,卻只看到傅明禮的背影在離開,她怔了一下,來不及伸著腦袋看看,傅明禮便回來了,她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睛。

耳朵裏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好像拎了什麽沈重的東西一般,夏幼幼的耳朵動了動,便聽到有水聲傳來。

她頓時一楞,傅明禮這是準備沐浴睡覺了?那她怎麽辦?

水倒完後,腳步聲很快便退了出去,夏幼幼心裏一緊,閉著眼睛繼續裝死。

“還不睜眼,你打算裝到什麽時候?”傅明禮冷淡道。

夏幼幼知道裝睡的事被發現了,咽了一下口水後睜開眼睛,看到傅明禮的表情後一怔,警惕的往後縮了一下。

她怎麽覺得他好像和剛才不一樣了?好像更冷了些、更危險了些……話說徐延是來救她的吧,怎麽沒見到他的人?

傅明禮註意到她縮一下的動作,眸子裏閃過一絲嘲諷,冷著臉過去將她手上的鎖解開,拽著她的胳膊往屏風後面走去。

夏幼幼被他拽得差點摔倒,氣惱的開始掙紮,可她的手勁不及傅明禮,盡管用了最大的力氣,還是被他拖到浴池前。

是浴池沒錯,不同於他們城外家裏的浴桶,這裏沐浴的地方是泥石砌成的方方正正的池子,此刻裏面都是熱水,飄著裊裊的白煙。

夏幼幼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立刻更加拼命的掙紮:“放開!”她話音還沒落,便發現自己整個世界都翻轉了,下一秒自己摔進了池子,被洗澡水甩了一個大巴掌。

身上臉上全都濕了,溫熱的水從臉上一股一股的流下來,若不是浴池裏有水做緩沖,以他的力道,恐怕她現在已經斷成兩截了。

哪怕是二人吵得最厲害的時候,夏幼幼都不曾被如此粗暴的對待,一時整個人都楞住了,半晌才瞪著眼睛看向傅明禮:“你神經病啊!”

“臟了,要洗幹凈。”傅明禮邊說邊將腰間的腰帶抽了,褪得只剩下裏面的褻衣時,擡腳走進了浴池。

夏幼幼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邊往後退邊道:“你瘋了是吧?我臟是因為誰?要不是你把我關在那個鬼地方一關就是幾個時辰,我會搞得臟兮兮的嗎?”

夏幼幼簡直委屈,你不抓我不就什麽事都沒了,現在倒是來嫌棄她身上臟了,還用這麽粗魯的方式把她扔水裏,簡直就是沒頭沒腦莫名其妙!

傅明禮一言不發的靠近,如一只餓了許久的獵豹,隨時準備殺了獵物,夏幼幼被他身上的殺氣震懾,警惕的往後退:“你別過來,我自己洗,你先出去……”

傅明禮猛地將她抓到懷裏,反手將她的手扣在身後按在池邊,夏幼幼掙紮了兩下,被他按得更死。

胳膊背在身後生疼,她肩膀的傷才剛好沒幾天,不敢跟他硬杠,喘了兩下氣後好言好語道:“你怎麽了?從剛才開始就不太對勁,是不是生病了?”

傅明禮沈著臉,一言不發的去剝她的衣裳,夏幼幼心裏咯噔一下,慌亂道:“你要做什麽?!”

濕黏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她又不配合,傅明禮一只手按住她,一只手去脫很是不便,幹脆用上內力,將衣裳整個撕爛,只剩下一層單薄的裏衣貼在身上,被水浸濕後變得半透明,猶如半裸一般。

傅明禮的眼神猛然暗沈,正欲去抓她最後一件遮擋死,突然有東西撲通一聲掉進水中。

夏幼幼一驚,既想護著自己的身子又想去水下摸東西,可她的手都被傅明禮抓著,根本沒有辦法動彈半分。

下一秒,他開始往她身上淋水,拿了毛巾後開始用力的擦。

“……”這死太監竟然真的在給她洗澡,神經病啊!夏幼幼覺得自己都要瘋了,更加用力的掙紮起來。

“你放開我,我東西掉了。”夏幼幼死命抵抗,柔軟的身子不住的折騰,傅明禮手下一松,她的雙手得到解放。

夏幼幼忙去找東西,還好東西不輕,直接落在了池底,她伸手一摸便找到了,拿出水面一看,白玉鐲子依然完好,她不由得松了口氣。

幸虧沒事,否則徐延那孫子不還自己紅繩了怎麽辦。

“這東西你哪來的?”傅明禮的聲音冷得直掉冰碴子。

夏幼幼回頭看他一眼,謹慎的戴到手上:“撿的。”這人情緒不對,別一不小心給她碎了,到時候上哪說理去。

“撿的?”傅明禮氣得整個人都要發抖了,強硬的握住她的手腕,纖細的手腕上沾著水的白玉鐲子晶瑩透亮,一看便價值不菲,“我出生起,這鐲子便在淑妃的手腕上戴著,這幾年才沒有再戴,你跟我說是撿的?”

“……”喲,忘記他是宮裏的公公了,夏幼幼幹咳一聲,“我朋友的,暫時在我這裏保管,你放開我,手疼……”

朋友,又是朋友。傅明禮眼底微沈,伸手便要從她手上取下來,夏幼幼驚恐的護住:“你做什麽?!”

她越是護著,他便越要奪過來,夏幼幼的力氣不如他,很快便被他得逞。她撫著自己發紅的手,心驚膽戰的看著他拿著鐲子:“你小心點,這個是我要還給朋友的。”

“還?”傅明禮打量著手裏的鐲子,嗤笑道,“你是今日第二個跟我說‘還’的人。”

“第一個是誰?”夏幼幼好奇。

傅明禮看向她,冷淡道:“徐延。”

夏幼幼一怔:“他讓你還他什麽了?”

“想知道?”

……其實也沒那麽想,夏幼幼別扭的看他一眼,往水裏坐了坐,擋住她纖好的身子:“說說看。”

“你過來。”傅明禮輕笑一聲,朝她勾了勾手指。

夏幼幼真沒那麽想知道,可看到他對自己笑,好色的老毛病又犯了,情不自禁的往他身旁湊了湊。下一秒,便看到他將玉鐲高高舉起,她還未來得及尖叫,鐲子便摔到了池邊的硬地上,四分五裂的濺起碎片。

夏幼幼嘴唇微張楞了半天,反應過來後暴怒道:“你是不是瘋了?!這讓我怎麽還給徐延?!”

終於肯承認了?傅明禮漠然的看著她:“這個鐲子不是他的,輪不到他來送人。”

“不是他的難道不是他媽的?!”好像罵臟話了……夏幼幼說完沈默一瞬,繼續惱怒的看著傅明禮,“你真是夠了,我得罪你了?憑什麽摔我東西?!”

“你問我為什麽?”傅明禮看她理直氣壯的模樣,只是覺得可笑,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問,“我倒要問你,為何徐延會送你這個鐲子?”

因為老子的繩子在他那!夏幼幼也徹底怒了,冷著臉看著他:“你管得著嗎?我已經說了吧,老子要跟你和離,以後老子做什麽,你都管不著……唔。”

傅明禮看著她口中剛被自己塞進去的毛巾,淡淡道:“你的聲音打擾我了。”

“……”麻痹的打擾你了就放我走啊你個傻嗶——夏幼幼覺得自己的理智徹底沒了,眼睛通紅的朝他撲了過去,誓要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傅明禮見她還敢動手,當即也惱火起來,二人在偌大的水池裏就此打了起來,水花噴濺的到處都是,幾乎將整個屋子都惹得潮濕起來。

夏幼幼的武力值本比傅明禮要低些,奈何她此刻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動起手來不管不顧的,而傅明禮還在顧忌她肩上的傷,不敢用全力,一來二去的兩人竟就此僵持起來。

在水中運動遠比夏幼幼想象中要累,僅僅是過了幾招,她便開始喘息了,喘氣時發覺呼吸不暢,這才想起口中的毛巾沒有□□。

她退到角落裏將口中的阻礙吐了出來,一想到這玩意兒之前幫她擦了好久的身子,此刻便有種吃了灰一般的膈應感。

呸了兩聲後,她厭煩的看著傅明禮:“你到底想怎麽樣?”今天從見面開始,她便覺得他莫名其妙了,見完徐延後更像個神經病,這麽下去她可能真的忍不住要殺了他了。

“你和徐延,什麽時候的事?”傅明禮死死的盯著她。

果然跟徐延有關,夏幼幼皺眉:“什麽玩意兒?他是不是跟你說什麽了?”難不成徐延為了救她,說了什麽重話刺激到他了?

“我問你,你和他什麽時候開始私通的?是我們第一次去源廣寺時,還是在鎮國公府的床上?”傅明禮以為自己這一會兒已經沒有那麽生氣了,可提起這件事時還是想按著這個小混蛋揍個八百遍,“還有,你那日拼死也要回行宮,想要救的人是我,還是徐延?”

夏幼幼怔了半天,等消化完他所有的問題後勃然大怒:“放你奶奶的七彩無敵旋轉流星屁!你他媽是綠帽綜合癥嗎整天不是想我跟這個那個的男人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難道不是?”傅明禮慘然一笑,指著池外的白玉碎片道,“這件東西,是……家傳之物,只有淑妃的兒媳能拿到,為什麽在你手中?夏幼幼,你還想再騙下去嗎?”

“……我騙你什麽了?等等,你說這玩意兒是什麽?”夏幼幼緩緩瞪大了眼睛,半晌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知道這是人家的家傳之物,還這麽給人摔碎了,你讓我拿什麽賠?!”

“是家傳之物,但不是他的家傳之物,你怕什麽?”傅明禮緩緩的朝她走過去,“回答我,你是什麽時候和他有私的?”

“有私個屁!”夏幼幼皺眉,“我跟他什麽關系都沒有,跟狐貍精什麽關系也沒有,你能不能別亂給我扣帽子,我再說一遍,我跟你分開只是不想跟一個太監這麽過一輩子,跟其他男人沒有關系。”

“是嗎?你覺得我會信?方才徐延來找我,口口聲聲說你和他已有夫妻之實,還要我不要對你用刑,因為你可能已經有了身孕,”傅明禮字字含恨,走到她面前扣住她的手腕,“你現在還要告訴我,你和他什麽關系都沒有?”

“……”夏幼幼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他並不知曉我和你的關系,想來是為了救我出去,所以才向你撒謊,我和他什麽關系都沒有,所以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才發瘋的?”

“他為了救你,不惜毀你名聲,你和他已經熟到了這種地步了?”傅明禮攬住她的腰,猛地將她拉到懷裏,兩副溫熱的軀體碰撞到一起,呼吸俱是一沈。

明知道他是個太監,不和普通的男人不一樣,可被他鉗在懷裏時還是忍不住心慌,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時整個人都在發顫。

“總、總之,我是清白的,你少誣賴我。”夏幼幼不敢去看他的臉。

傅明禮平靜的看著她扇子一般的睫毛,道:“想證明你的清白,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

夏幼幼無辜的看向他的眼睛,下一秒她腳底下懸空了,條件反射的抱住他的脖子,這才發現她整個人都被抱了起來。

“讓我來檢查一下,你的身子。”

“……?……!!!”夏幼幼慌亂的掙紮起來,邊掙紮邊嚷嚷,“你瘋了不成?放開我!你一個太監你檢查什麽啊別碰我!”

她掙紮的越厲害,傅明禮便抱得越緊,以不容拒絕的姿態抱著踏出池子,大步朝床上走去,夏幼幼更加驚恐,忙伸手去推他,結果下一秒便被他摔到床上。

“……”今天好像做得最多的事便是被摔來摔去,但夏幼幼此刻顧不上發火,急匆匆的往後退了退,縮到床腳驚恐道,“你、你別亂來,有話好商量……”

她的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因為她清楚的看到了他腰以下不自然的隆起。

“……”夏幼幼要瘋了,這人怎麽隨時戴著根假東西啊,他不會要用這玩意兒強了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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