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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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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夏幼幼給自己送吃食時,傅明禮正準備叫她過來,聽到她自己來了就索性在書房等著。

夏幼幼進門便看到書房裏多了一個人,打眼一看正是上次幫傅明禮治傷的大夫,她隨手將粥放在桌子上,不解的看向傅明禮。

“阿幼,過來,”傅明禮看著她,將她招至身旁,看著她空無一物的腰帶問,“你的香囊呢?”

夏幼幼垂眸:“今日沒有戴。”

“待會兒你拿來給我看看。”傅明禮平靜道。

夏幼幼對上他的眼睛,便知道他已經猜出了什麽,嘆氣後對大夫道:“既然大夫在,勞駕看看這碗粥,是不是有什麽異常。”

大夫作了個揖,走到碗旁嗅了嗅,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回柳小姐,這粥味道刺鼻發苦,可是加了什麽東西?”

一直沒說話的劉成聽了,臉色瞬間一變,大步走過去端起碗聞了聞,皺眉道:“為何我聞不出味道?”

夏幼幼呼吸斷了一瞬:“是麽,我也聞不出味道,還請大夫再仔細些看看。”

“大概是因為劉大哥常跟我接觸,聞多了我身上的香囊吧。”夏幼幼的聲音微微發顫。只是與她來往頻繁的劉成就已經聞不出,更何況親自佩戴的她和與她最親密的傅明禮,這香囊針對的是誰顯而易見。

這些日子一直沒有接觸到除去花香外重味的東西,若昨晚沒有跑去廚房,恐怕今日她該毫無戒心的把粥端給他了吧,想到因為自己的疏忽可能會出現什麽場景,她的指尖都在發抖。

傅明禮將她帶著涼意的手握住,對她後怕的眼睛微微點了點頭。看著他沈穩鮮活的模樣,夏幼幼深吸一口氣,心裏勉強好受了些。

在夏幼幼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臉色沈了下來,眼中滿是風雨欲來。

大夫從藥箱裏掏出銀針,只稍微一試整個銀針便發黑了。夏幼幼看到黑色的銀針後,心中便有了定義。

無色無味的毒只會在話本裏出現,事實上大部分毒總要占一樣,昨夜她發現自己的鼻子連嗆鼻的辣椒味都聞不到時,便意識到了不對勁。這些天生活中唯一出現異常的地方,就是嫣兒給的香囊。

如果她猜的沒有錯,這碗粥裏的毒應該是有刺鼻的氣味,嘗起來卻沒有味道,恐怕在香囊上動手腳的原因,就是為了最終的這碗粥吧。

“阿幼,制香囊的人跟今日做粥的人可是同一個?”傅明禮沈聲問。

夏幼幼看著地板,半晌應了一聲,不等傅明禮吩咐,劉成行了一禮便出去了,不多會兒便押了嫣兒過來。

劉成進書房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制香囊的材料交給大夫,大夫查看之後松了口氣:“此藥是從一種叫無味的花中提取的,香味很濃,聞得久了便會逐漸聞不到其他味道,好在柳小姐佩戴的時間不長,喝幾服藥便能調回來。”

傅明禮聽到用大拇指摩了摩夏幼幼的手背,待她看向自己時低聲道:“無礙,莫怕。”

夏幼幼勉強笑笑,轉眼看向地上跪著的嫣兒:“是我待你不好麽,你為何要做這種事?”

嫣兒顫了一顫,慘白著臉看向夏幼幼:“小姐,對不起……”

“是你做的嗎?”夏幼幼皺眉問,目前只是一切證據都指向她,但不代表她就是兇手,夏幼幼還是很希望她能反駁幾句的。

嫣兒不說話了,頭發有些散亂的披在身上,看著說不出的狼狽,像是一瞬間失去精氣神一樣。夏幼幼打了一輩子雁,沒想到這次真就被身邊的雁啄了眼,自己還竟然還有些不忍,她暗罵一聲,煩躁的反握住傅明禮的手。

“阿幼,你先回去。”傅明禮淡淡道。

地上的人明顯一抖,夏幼幼斜了她一眼:“我不走。”若自己走了,這人不一定要被怎麽對待,全當自己發回善心好了。

傅明禮知道她在想什麽,便不再多言。

劉成與他的視線對上一瞬,他走到嫣兒面前:“柳小姐在這裏保你,你最好老實將真相都說出來。”雖然不能立刻用刑,但待柳茵茵走了之後,多的是刑罰懲戒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

嫣兒又是一抖,顫聲將她如何在香囊裏加入無味、又在今日的粥中下了什麽毒的事一一說出。

夏幼幼靜靜的聽著,其實這計謀很粗陋,粗陋到隨時來個懂醫術的都能撞破,可這姑娘偏偏運氣好,若不是她昨夜發現了不對,可能今日還真讓她成功了。

嫣兒說完,書房裏陷入沈默,傅明禮敲著桌面,半晌道:“誰派你來的。”

“是……是我家主人。”嫣兒猶豫道。

“你家主人是誰?”劉成瞪著眼睛追問。

嫣兒聲音顫道:“我家主人說,知道我這回不可能成功,他要我給督、督主說帶句話。”

又是那個督主,夏幼幼看向傅明禮,傅明禮垂眸:“說。”

嫣兒死死咬住嘴唇,臉色越來越白,她跪在地上慢慢往前挪動,嘴裏念念有詞,在快到傅明禮面前時,猛地掏出匕首刺了過去。

她的動作生疏又笨拙,劉成甚至都沒有費心過去攔,以督主的身手閉著眼睛也能躲開。而傅明禮也毫不在意,看她的眼神像是看蜉蝣一般。

而他們都忽略了一旁的夏幼幼,盡管在她眼中嫣兒也是同樣綿軟,但礙於不能暴露身手,她只能先沖到傅明禮身前擋在,再用盡可能不被發現的招式去擋開嫣兒。

嫣兒看到她後似乎很震驚,平白吐出一口血來,看著她絕望的眼神,夏幼幼心尖一顫,伸手時偏了半分,讓她的匕首在自己的腰間擦了過去。

劉成沖過去一腳將嫣兒推開,傅明禮沈著臉將夏幼幼抱在懷裏,一手扶著她的背,一手捂著她開始出血的傷口,寒聲道:“看看匕首上是否有毒。”

大夫慌忙撿了匕首查看,劉成過去踢了踢地上的嫣兒,對方已經沒了氣息,應當是被抓之前便已經服毒。

“回督、老爺,匕首無毒。”大夫擦著汗道。

傅明禮冷著臉看著從指縫滲出的血跡,眼中的陰寒似看不見頭的荒野。夏幼幼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眼神,一瞬間仿佛看到一個陰狠暴虐的陌生人一般。

夏幼幼抖了一下,嫣兒突然動手沒嚇到她,反而是傅明禮現在的模樣嚇到她了。她頓了一下,怯怯的討好:“尚言……”

“閉嘴!”

“……”夏幼幼下意識的閉上嘴,眼神都跟著虛了起來,坐在他腿上如一只乖巧的兔子。

接下來的時間她都乖乖的縮在他懷中,直到他下手去扒自己衣裳時,她才驚恐的捂住衣帶,往床腳退了退。

“……尚言你做什麽?”她這才發現他們所處的地方換了,此刻待在一間寬闊的寢房裏,看周圍的擺設與物件,不難看出是傅明禮的臥室。

她來這個家裏這麽久,還是第一次進他的房間。夏幼幼心神晃了一瞬,擡頭看到傅明禮冷著的臉時頓住,這才想起自己的處境來。

“不要我脫,就自己脫。”傅明禮沈聲道。

“……”這是要做什麽,她還受著傷怎麽就突然十八禁起來了?

夏幼幼呆坐著不動,傅明禮沈默著看了她許久,最後道:“你要大夫來幫你包紮?”

哦。意識到自己誤會了的夏幼幼有些不好意思,趕緊低頭去解腰間的衣帶,衣裳散開的一瞬她突然想到什麽,趕緊拽著衣領道:“那個,我傷的是側腰。”

“我知道。”傅明禮聽到這句話,臉色更冷了些。

夏幼幼咽了一下口水,硬著頭皮道:“我、我能自己來麽?”

“你覺得呢?”傅明禮平靜下來,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她。

夏幼幼看他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男女授受不親,你把繃帶給我就好。”傷的地方不對,要脫的話可能得脫到只剩下一個肚兜時才能上藥。

“你給我包紮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這句話?”傅明禮冷淡的問。

“……”

“還是說你覺得我會在這種時候占你便宜?”

“……”

傅明禮徹底沒了和她商量的耐心:“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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