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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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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心巧克力。

寓意著你美得像醇酒,你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一個笑容,都完全俘虜了我。

她看著桌上的一盒酒心巧克力,粉紅色的絲帶層層系綁,舍不得撕開包裝。

“葉茉,你傻笑了三節課了,你準備傻笑都什麽時候。”許絡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她,伸手就要拿出一顆吃。

她迅速反應,打掉伸出來的手,將巧克力捧到胸前,如母雞護崽,宣告道:“這是我的。”

不要和單戀中的女人一般見識,不就一盒巧克力,還當寶貝。

“你準備什麽時候吃?”趕快吃完,少在她眼前,拿著巧克力亂晃,嘰嘰咕咕發出傻笑。

她炫耀似的甩了甩長發,露出誘人的微笑,“那我就吃一顆吧。”說完,還舔了舔舌頭,寶貝地掏出一顆巧克力,如同剝雞蛋一般,緩緩地撕下包裝袋,黑色的巧克力發出誘人的光澤,她一邊對著許絡挑眉,一邊將黑色的巧克力卷入舌尖。

臉色突變。

她瞪大眼睛,嘴巴突起,驚慌地在書包裏亂翻,三下兩下掏出一張紙巾,將口中的物體全數吐出,還對著紙巾呸呸兩三下。

清涼的薄荷味飄來,許絡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她回頭,兩眼含淚,伸著舌頭,兩手在嘴邊扇著,嘴裏發出語音不詳的聲音:“陳墨,今天又不是愚人節!你怎麽在巧克力裏面放牙膏!”。

陳墨看著她兩眼淚汪汪,伸手,拍了拍她的頭。“乖。”

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瞬間軟化她的心,深陷其中。但是嘴巴的薄荷味,使她搖了搖頭,打起精神,毫不示弱,“哼。在巧克力放牙膏的卑鄙小人!”

“陳墨,你居然在酒心巧克力裏面放牙膏?!”不愧是天才,怎麽做到那麽高難度的食物!看他的眼神還帶有崇拜。

葉茉吃味,用手肘用力捅了捅許絡,眼神充滿威脅。

許絡十分沒有立場的轉變態度,譴責著陳墨,“陳墨你這種行為十分離譜,這種惡作劇的禮物我們不收,還給……”你字還沒有說出口,就看見葉茉將巧克力藏在背後,眼睛還辣得出淚,表示堅決不還的決心。

不還!不還!這還是陳墨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就算這裏面都是牙膏,她也要含著淚把它們給吃完。

葉茉你要不要臉,也給我們留一點面子呀!許絡在心中暗暗把葉茉罵了個遍,迅速把話圓了回來,“但是未免你去禍害班級裏的其他同學,所以我們要把巧克力沒收。”說得振振有詞。轉眼間又低下身子,胳膊靠著陳墨,小聲問道:“所以那個牙膏到底是怎麽放入巧克力的?”

就連陳墨的同學也忍不住白了一眼,對這對同桌厚顏無恥以及迅速變臉的能力表示驚嘆。陳墨挑眉,將胳膊向後移了移,他不喜歡女生碰他,眼光卻不由地向左前方瞟。

葉茉還在愛恨糾葛地看著那盒巧克力。

她穿著剛從衛生間換的運動服,站在班門口,眺望著遠方。

十二班的視野很好,站在走廊,就可以把主校道一覽無遺,包括靠近主校道的運動場。

“去還是不去呢?”她一只腳尖有節奏的踢著地面,漸快的節奏表達著此刻心中的慌亂。“他有沒有發現我不在運動場呢?”激昂的語氣一邊,“肯定不會發現吧。那個冷酷無情的家夥!”她自問自答,嘟著嘴巴,手指開始如鋼琴彈奏一般,亂打亂拍。“如果他在等我呢?不能因為一盒有牙膏的巧克力就不去慢跑吧,至少,將牙膏塞進巧克力是一個技術活吧。”她默默地為自己找好理由。

剛踏出一步,又頓了一下,“今天我生日,他連一句生日快樂也沒說,不是很過分嗎?我才不要去慢跑呢!”話雖然這麽講,眼神卻又飄到運動場的方向。

最後還是沒去,她拿著從小賣部買的火腿腸,撕成一片一片,丟到地上,餵那只純白色的雜種狗。“唉。”又發出嘆息。

今天的生日就要這麽過去了嗎?

還以為,有他的生日,會不同。

從書包翻出那盒巧克力,想象著這是陳墨的臉,對著巧克力大罵,“哪有人送惡作劇禮物做生日禮物的,又不是愚人節!太過分了吧!這個,太過分了。”想了半天,最惡毒的話也只有一句太過分了。

她蹲坐在涼亭的長椅上,伸了個懶腰,低頭一看,四五只狗都圍了過來,對著她放手上的火腿腸虎視眈眈。她立即站直在椅子上,小狗們興奮地發出“汪汪汪”的叫聲,還大吐著舌頭,向上跳躍著。

“救命呀!”

她看著底下的小狗,不知所措,連椅子上的書包都不顧了,牢牢地護著懷裏的巧克力。“別過來。不能吃我的巧克力!”

可是小狗們聽不懂人話,依舊興奮著,口水順著舌頭滴落在地上,一個個眼神都發綠了,看起來都是餓狠了。

“救命,陳墨。”她閉著眼睛,低聲呢喃,似乎重覆著這個名字可以給自己勇氣。“救命!”她忍不住大喊。

“把食物扔下去。”她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是幻覺嗎?她不敢睜開眼睛。

“把食物扔下去!”這一次,她睜開了眼睛。“陳墨,我好害怕。”她忍不住哭訴。

他穿著黑色運動服,汗水已經滑過臉頰,胸口還在彼此起伏,顯然是做過劇烈運動。

“沒事,把食物扔下去!”他耐著性子,指示著她。

她望了望懷中的食物一眼,“不要,我不要扔巧克力。”好歹也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才不要丟掉。

陳墨無奈扶額,“我是叫你扔掉手中的火腿腸!”

是喲。她還拿著火腿腸。

她正準備把火腿腸扔下去,但是做了好幾次動作,惹得小狗們興奮地直搖尾巴,都沒往下扔,只好對著他說道:“陳墨,扔東西不好。”良好的家教,讓她沒辦法扔下去。如果小狗吃了兩口,就不要了,那不是把地板亂得亂七八糟。

“我走了。”陳墨作勢要走。

“別呀。”

陳墨回以一個你要如何的眼神。

她傻笑,討好道:“不如你幫我把香腸放在地上吧?”

陳墨無語,居然還有心情和他談判。只好走近她,越過亂吠的小狗,接過香腸,放得遠遠的,小狗立即歡快地圍著香腸,你爭我爭。

“下來吧。”他對著她伸出一只手。

她搖著小尾巴,扶上那只手,一躍而下。

“陳墨,謝謝你來救我。”

“嗯。”

“不過,陳墨你知道嗎?今天又不是愚人節,送牙膏巧克力太過分了!”

那你還抱那麽緊做什麽?“嗯。”

“陳墨,就是因為你的那個禮物,我今天氣到沒有慢跑耶!所以我遇到狗都是你的錯!”

“嗯。”

“陳墨,雖然我喜歡吃巧克力,但是牙膏巧克力什麽的不喜歡啦!而且連一句生日快樂都沒有說。”

他被她念得不耐煩,轉頭正視她,“生日快樂。”從右邊口袋掏出一支白色的MP3。

“嗯?”這次換她用嗯了,他剛剛對她說了生日快樂,早知道拿手機錄下來了!接過小巧的MP3,沒有屏幕,應該是屬於運動型MP3,是一個沒有聽說過的牌子,上面精致地刻著茉莉花。“這是給我的禮物?”她傻眼。

“跑步的時候聽吧。”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為她戴上MP3的耳機,銀白色的耳機線繞過脖子,輕輕地將耳機塞入耳朵。“播放鍵在最下面。你今天還沒有慢跑,記得跑五圈。”不知不覺中就被他領到了運動場,葉茉看著他遠處的背影,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了的時候,臉已經像熟透的蝦子一般,心還在亂跳個不停。

按下播放鍵,抱著一盒巧克力,一邊聽著抒情的女聲,一邊慢跑,腦海中還在回放著那些畫面。第五圈的時候,正好播完第五曲,天空之城的鋼琴曲,都是她喜歡的歌。“已經聽了五首了,也應該跑了五圈了吧,按下關機鍵,回去休息吧,好好加油。”MP3裏傳出熟悉的聲音,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亂了。

嘴角溢出甜蜜的笑容,那薄荷味的巧克力,似乎也甜到了心底。

每一個傍晚,她都會戴著MP3,圍著足球場,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音樂聲聽,聽到熟悉的男生,對著她說一句有一句的勉勵的時候,才罷休。只是她的面前,再也沒有他了,居然高考還有不到六十天的時候,因為他要上補習班的緣故,逐漸地,變成了她一個人的運動場。

許絡還在嘲笑她,“就連陳墨因為補習班的緣故都不去鍛煉了,偏偏這個運動白癡還每天堅持。”其實她只是想,想知道下一首歌曲是什麽,想聽到他說的鼓勵。

時間距離高考越來越近的時候,班級裏似乎都迷茫著一股競爭的氣息,常常因為一點小事就會發生爭吵,但是大家都統一的收了心,無論是戀愛的還是失戀的,都拼死拼活啃著書本,甚至連上廁所也會看見有人帶著一本古詩的小冊子。

偶爾上課的時候,她還會朝著後桌瞄上幾眼,又立即收心,認真聽講,記下老師說的重點。

十二年的努力,就在那兩天。

最後一課英語結束的鐘聲敲響的那一刻,想到了MP3裏面陳墨說的一句話“The best preparation for tomorrow is doing your best today.”對明天做好的準備就是今天做到最好,所以要過好每一個今天。

因為考場都是亂排的,兩天的考試都沒有遇見認識的人。她踏出考場的那一刻,竟然下意識走到運動場,考試封鎖考場的緣故,運動場上沒有一個人,她拿出口袋裏的那部銀色的MP3,開始慢跑。就連在高考開始的那一天,她也沒有停止過慢跑。

第三首歌的結束後,音樂聲聽了,她掏出MP3,懷疑是不是壞了,結果顯示還亮著燈,因為習慣在第五首歌以後能聽見他留的言,聽到耳機那頭的沈默,她想,也許,這就是最後一首歌了。

正如同暗戀一樣,突如其來,結束的時候,又讓人猝不及防。

也許,也會是她的結果,也許,也是他送這份禮物給她的暗示。

正準備把耳機拿下來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吉他聲響起,他的聲音變得有些黯啞,依舊動聽,“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老師們都已想不起,猜不出問題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看了你的日記……”突然想起她撒潑撒嬌求禮物的時候,也給他唱了這一首歌,她唱得不在一個調上,還被許絡私下嘲笑了很久,那時候她還說了些什麽呢?說希望他能夠唱一首歌給她聽。本以為是不可能的願望,誰知道今天居然實現了。

微風過耳,聽著聽著,眼淚就成串珠子往下落。在第二遍的歌曲的時候,他唱道:“我遇到多愁善感的你,我安慰愛哭的你,你聽了我給你改的詞,你把它丟在風裏。從前的日子還沒遠去,我希望你成為我的妻,我也會和你看相片,和你講前桌的你,我娶了多愁善感的你,我安慰愛哭的你,我把你的長發盤起,我給你做的嫁衣。”

吉他聲戛然而止,又聽見他的聲音,“我知道,現在說妻子還太早,但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前桌的你。”他的告白很生硬,斷斷續續好幾次。這還是他第一次說這樣的情話。

眼淚掉得更兇了,她點頭,心中說了無數遍我願意,視線一片模糊,眼淚越擦掉得越多,吸了吸鼻子,剛想拿出手機,又聽見耳機裏傳出的聲音,“如果你願意,就回頭,好不好?”

她回頭,模糊之間,看到那個挺拔的身影,哭著哭著,就笑了出來。

對著那模糊的人影,笑靨如花。

世界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我暗戀你的時候,你正好喜歡著我。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有點趕呀,因為想快點寫完。最後還是很甜很甜的,有很多伏筆會在番外揭曉,不過番外這個月應該都不會更了,哈哈哈。虐死單身狗系列~~~

關於男主的禮物,是和舍友討論的。一部MP3裏面排好序,每次就聽五首,最後就是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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