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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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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茂夫非常普通地出生於一個非常普通的家庭。

影山夫婦是非常普通的工薪家庭,彼此有著非常普通的個性,非常普通地在非常普通的年紀有了兩個孩子。

——有了兩個非常不普通的孩子,影山茂夫和影山律。

影山兄弟兩人的個性都是‘領域’,即擁有在各自劃定的範圍內制定規則的能力。再簡單一點說,在那個大圈裏,他們就像唯一的神明。

影山茂夫五歲那年覺醒了個性,那是一場所有人都不想再回憶起的巨大災難。彼時正值敵聯盟的活動十分猖獗,把周遭弄得一片狼藉的影山茂夫,在當天就被送上了法庭。

惶惶不安的群眾對他的強大感到深深的恐懼。根據他所造成的災難和損失,以及‘人民’的呼聲,法庭最終荒誕地決定判處當時只有五歲的影山終身□□。

萬幸的是,影山夫婦並沒有放棄他,雄英學院也在此時站了出來。

影山茂夫永遠記得那個身影偉岸、無比強大的、名為歐爾麥特的男人,在那個沈默寂靜的下午,像神明一樣牽著只有五歲的他走出法庭。

如果沒有那個人,他絕對無法再次站在陽光下,無法在弟弟覺醒個性的第一時間幫助他,無法遇到靈幻師父還有花輝,也無法遇到DEKU先生和爆豪老師。

更不要說遇到第二個拯救了他的、現在正在和爆豪先生吵架的理惠小姐。

“所以說!”綾小路憤怒地指著一旁掃地的影山,“爆豪先生你所謂的特訓就是讓龍套君做家務嗎?!你甚至把他從課堂上叫過來!”

爆豪居高臨下地看著滿臉怒火的黑發女孩:“既然他是我的實習生,那就該服從我的分配——醜女人,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影山抱著掃把試圖調解:“綾小路小姐,家務也是一種修行……”

小龍套!這個人就是惡趣味啊!綾小路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乖巧的影山,轉而怒瞪爆豪,果然是個糟糕的大人!

糟糕的大人挑釁地撇了撇綾小路,隨手拿起扔在沙發上的外套,喊道:“餵,實習生,跟我去巡邏。”

影山手忙腳亂地收好掃把,沖著綾小路點了點頭,急忙忙地跟著爆豪的腳步跑了出去。

折壽了折壽了,遲早要折壽了……被一個人扔在事務所的綾小路,只能淒風苦雨地抱著一大堆文件回房間,繼續努力工作。

觀察臺和雄英學院所在的區由英雄爆豪和英雄焦凍負責,算是第一個由兩位一級英雄負責的區,足以見得英雄協會對觀察臺和雄英的重視。

影山乖乖地跟著爆豪走在繁華的街道旁。

雖然受到了歐爾麥特的恩惠,也和英雄DEKU關系匪淺,甚至同為雄英英雄科相澤老師負責的A班學生,但影山對於這位前紅榜第一、現移居黑榜的英雄最初的了解,也僅限於‘強大’和‘高傲’兩個詞語。

在靈幻新隆師父離開城市外出修行之後,影山兩兄弟分別進入了雄英和士傑學習。

還背著‘重點關註對象’名頭的影山,剛一開學就被觀察臺分給了這位爆豪英雄,成為了他的長期實習生。

看來,這是一位厭惡觀察臺、卻被觀察臺信任著的英雄呢。影山默默地想道。

“餵,”爆豪停下腳步,不耐煩地看著神思不屬的實習生,“雖然巡邏確實很無聊——但是你也給我認真一點啊!”

“對、對不起!”影山猛地回神,低下頭道歉。

“你是A班的學生吧?”爆豪皺著眉頭,“就算是廢久當初也沒有這麽廢柴。現在擡起頭!我又不會打死你!——大概不會!”

你為什麽‘大概不會’這種可怕的話都用感嘆號啊!

影山戰戰兢兢地擡起頭來,看著滿臉不悅的年輕英雄:“非常抱歉!我、我比較沒用!”

爆豪冷哼了一聲,轉身繼續走:“當初嚷嚷著不能被退學的人可是你。”

影山習慣性地低下頭,猛然想起爆豪的訓斥,又擡了起來:“因、因為!如果被退學的話,綾小路小姐幫我補習的努力就白費了!”

男孩費力地解釋,“雄英的入學考試很難、很難的!”

當年第一名入學的學霸爆豪君完全不能理解地哦了一聲。

大概是因為爆豪的語氣相較於之前太過平和,讓影山產生了一種‘也許能夠交流’的錯覺。男孩鼓足了勇氣,開口問道:“爆豪先生!您為什麽討厭綾小路小姐呢?”

爆豪轉過頭,略微提高聲音‘啊?’了一聲。

“綾、綾小路小姐非常好的!她幫了我和弟弟很多,非常溫柔!”影山努力地試圖說服爆豪,“她非常厲害!雖然很年輕,但是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這和我無關吧?”爆豪挑眉,“她有多優秀,對你有什麽恩情,和我有什麽關系呢?”

影山一噎。

“更何況,我厭惡觀察臺,”爆豪不緊不慢地瞇起眼睛,“而綾小路理惠是觀察臺的觀察員,是觀察臺送來監視我的鷹犬——這才是真正和我有關的吧?”

“可是、可是……”影山吭哧半天說不出話來:可是你親了綾小路醬啊!如果你討厭她的話你為什麽要親她!

“你有關心別人的時間,不如好好提高一下你的體能。”爆豪打斷影山,“沒了你的個性,你就像只帶著殼的雞仔一樣一無是處。”

影山喪喪地點頭。

兩人巡邏的時候,綾小路抱著一整箱的檔案回到了觀察臺。迎接她的依然是待就業的檔案庫小精靈緒方玉。

坐在閱覽桌邊嗑瓜子的少女看著風塵仆仆的同僚,笑嘻嘻地‘喲’了一聲。

喲什麽喲啊,我的頭發都快掉光了。綾小路嘆氣,任勞任怨地把檔案從箱子裏搬出來:“這些都是英雄焦凍的日常錄入——我放在這裏了哦。”

“好的好的,”緒方玉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跟綾小路閑聊,“這段時間我認真看了看你新老板的資料,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綾小路疑惑:“發現了什麽?”她都看了不下五遍了,除了格外鬧騰不服管之外,沒有發現什麽其他的啊。

緒方玉激動地拍了拍桌子:“我發現他超酷的誒!超酷!”

綾小路眼神死,繼續收拾東西。

“我說真的啦!”緒方玉滔滔不絕,“DEKU先生和焦凍先生分別是原第一英雄和第二英雄的傳承人,可英雄爆豪是零出身!零出身的最強英雄!從高中就開始參與對抗敵聯盟!每一場戰役都有他的功績!首席進入雄英首席畢業!”

那是你沒被他提過領子。綾小路敷衍地嗯了兩聲。

“雖然二先生確實在觀察臺的名聲很差啦,但是他討厭觀察臺就是真的討厭啊,不像有的英雄,想得到觀察臺的權利,卻不想履行觀察臺的義務。”緒方玉雙手捧心。

是啊是啊,他爆豪是真的討厭觀察臺,念這三個字都嫌棄的那種真·真·切·切的討厭。綾小路繼續嗯嗯。

“最重要的是——他好帥啊!你不覺得嗎?就算是事件現場的渣像素,裏面的一先生也真的好帥啊!不輸給焦凍先生啊!”緒方玉感慨,“簡直就像熊熊燃燒的火焰!不對!像壯麗熱烈的爆炸!爆炸才是男人的浪漫啊!”

小姐姐你這話我不好接。綾小路扶額。

“而且啊!而且!英雄物間前幾天和他的觀察員靜蘭小姐訂婚了!訂婚了哦!那個性格超級糟糕的物間先生誒!”緒方玉興奮地拍桌子,“你說,你和爆豪先生會不會……”

“冷靜一點,阿玉。”綾小路苦笑,“按照爆豪先生對觀察臺單純不做作的討厭,我能順利、安全地從黑榜常規觀察員的職位卸任,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還感情?討人厭的裝飾品和暴躁主人之間的相互怨懟嗎?

求求你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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