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你們的都拿回去。就知道你小子食量大。來，再給你一半。”餘小魚把三人撕下來的一半都一一退了回去。然後又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烙餅。撕下一小塊塞自己嘴巴裏。剩下的都塞到了李猛手上。

“謝謝隊長。”李猛接過烙餅。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吃完，擡頭。

看到。隊長正在偷偷舔著自己的手指。

“隊長你沒吃麽。”李猛問道。

“扯蛋，你以為我像你們一樣是新兵。”餘小魚笑罵了一句。

“你們幾個。在這裏幹嘛。”突然傳來呵斥聲。

原來是大家都吃完，回營地休息了。只有他們幾個還蹲在角落。今天被罰了。大家都顯得疲憊。

“沒事。我告訴他們明天操練的事項。”餘小魚站起來。陪笑到。

“這幾個新來的。面生的很！不對是你偷帶進來的人吧。哼。這裏的規矩你可是都懂！”食堂的管事嚴厲道。

“不，不，不敢，不敢。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麽做啊。今天宇馳都尉親自帶過來的。有阮軍師親筆發的身份牌。”餘小魚臉色大變。連忙擺手否認。

“來，來。大家把身份牌拿出來。讓管事查看。”餘小魚輕輕拉了拉李傑的手臂。催促道。

“哦。身份牌。有。”李傑幾人拿出身份牌。遞給管事。

見到幾人的身份牌。管事臉色稍好。看著上面的字跡。確實是阮軍師的親筆字。

“好了。沒事就，早點離開。”管事轉身離開。

“飯才做那麽點，牛氣什麽。”李猛咕嚕一句。

“你再說一次！”管事猛的轉身。還是被他聽到了。盯著李猛，色厲內荏。

李猛哼了一聲。沒有在回答。因為餘小魚在一旁拉了他。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啊。

“新來的。不懂事。勿怪，勿怪。”餘小魚抱拳解釋。擋在了前面。連忙陪不是。點頭哈腰的。看的李傑幾人心酸。這就是幾十年的老兵？

“走，走。”餘小魚在一旁催促。

五人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正要離開食堂。

“站住。”突然。管事又開口。疑惑的打量著幾人。

“管事。有何吩咐。”餘小魚臉色一僵，轉過身。抽動著臉皮道。

“我懷疑你們夾帶了食物。身上搜過才能走。”

管事陰陽怪氣的道。說著就往幾人這裏走來。同時卷著袖子就要動手，毫不客氣的。

“管事。話可不能亂說。這可是大罪。”餘小魚臉色瞬間大變。顫抖的指著手。

“你有病。我們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還夾帶個屁。有食物幹嘛不吃。腦袋被牛踢了麽。”李猛似乎餓過頭了。剛才又悲傷了一下。情緒有點激動。盯著管事，直接就破口大罵。管你什麽人！

“那也要搜查。”

管事走到一半的腳步，叫李猛罵得僵硬在空中。楞了一下。還真是第一次遇到，敢對他這麽沖的人。

管事擡手就往李猛的肩膀抓來。李猛手一擡，抓住管事的手臂。任他如何掙紮，就是紋絲不動。真的就是，向前也推不進去。向後也收不回去。臉色漲的通紅。十分尷尬的在原地。像是在拔蘿蔔。

可是，這蘿蔔太大。他吃不消！

“放手！”管事大怒。

“還要搜嗎？”李猛問道！

“我懷疑···”管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猛連著手臂，整個人給提了起來。像是提著一只猴子。

“哎呀，痛，痛。不查了，不查了。快放我下來。”管事痛苦的大叫。急忙求饒。

哼。李猛把他放下。冷哼一聲。李傑看了管事一眼。轉身帶頭離開。如果，這裏不是軍隊。真想把管事的拉出去暴揍一頓。然後關在黑屋子裏。餓上兩天兩夜。

“好樣的！”回營地的路上。餘小魚朝李猛豎起了大拇指。

“走，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餘小魚神秘一笑，帶著他們，左繞繞，右繞繞。來到一個僻靜的空屋子裏。

“看看這是什麽好東西！”門一關。餘小魚像變戲法一樣，又從身上掏出了一個油紙包。打開一看。竟然還有兩個烙餅！

“你，你竟然還真的夾帶了！”李猛目瞪口呆。想起剛才的舉動，心臟砰砰砰的跳個不停。這真的是陰差陽錯麽！

“夾帶食物，被抓到會怎麽樣！”李傑忍不住問道。

“輕則三十軍棍。重則處死。”餘小魚輕飄飄的回答。好像壓根不在乎。

幾人咂舌。這處罰。可真不輕。這隊長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隊長，你被人抓過沒。”李翔磕磕巴巴的問。

“暫時還沒有。以後就不知道了。今天咋們算是徹底的得罪那管事了。”餘小魚嘆了口氣。

“下次再敢來。我還是不會客氣的。”李猛道。

“不說那些。來來來。吃，吃。”餘小魚將烙餅疊在一起。掏出一個匕首。小心的分成五份。然後又將自己那份，分了一半給李猛。

“這得感謝你幫我擋住了管事。不然，我這條老命，還有沒有都是未知數。”餘小魚將食物放在李猛手上，分給幾人。

餘小魚咬著烙餅。小心翼翼的將油紙和匕首包好。然後放進懷裏。用手再次抹了抹。確定放好了。這才繼續的吃。

“你是為了我們，才會招來管事的。”李傑將烙餅分給李猛。示意他放心吃。李翔，南開嵐也是一樣。

“說什麽為不為誰。以後上了戰場，咋們都是可以交給後背的人。到底都是為了自己。”餘小魚笑道。

“萬一回不來了。你們祭拜時，就給我捎些食物吧。這算是我先借給你們的。呵呵”餘小魚有些傷感的道。身邊離開的人太多。最後只有他一個人餘下來了。

“隊長。”李傑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可惜沒有酒了。哈哈。”南開嵐輕笑一聲。

“我知道有個地方有酒。”餘小魚神秘一笑。

“哪裏。”李翔眼睛一亮。

“度將軍那裏”哈哈。

切。眾人直接給了一個白眼。

一夜無話。

咚咚咚

“起床，起床。快。集合了。”李傑睜開眼。跑到營地外。還真是，天蒙蒙亮。太陽剛剛冒出一線。

“快走吧。武教每天只教半個時辰的時間。”身後傳來餘小魚的聲音。

“為什麽只教半個時辰？”李傑不解

“武教說了。這是一天的精華時間。把握好了，可以頂的上大半天的練習。”餘小魚也是一知半解。說著話。人就往教場跑去。

“哦。原來如此。”

李傑心裏一驚。練習武技還有這種講究。那麽他們以前可是錯過了好多。無奈一嘆。自己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壓根沒有人教。哪怕認識了林康等一些人。

估計，他們也沒有料到，李傑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懂。

教場。其實就是山頭上的一塊平地。面朝太陽升起的方向。武教在一處高臺上獨自練習著自己的武技。偶爾放慢速度，好讓大家觀摩。偶爾停下來，檢查士兵們的動作。

不過老兵們，武教基本不再指點。只有看到新面孔了。才會從高臺上下來，指點一二。

整個教場靜悄悄的。士兵們要麽都沈浸在自己的練習中。要麽在專心的觀摩武教的動作。

李傑四人則是站在一旁。靜靜的觀摩。等武教打完一遍收工了。看到他們幾個新人。朝他們點了點頭。接著又開始練習。這次的動作比剛才就慢了好多。

似乎特意給李傑幾人演練的。教場中，有許多的老兵也多腳步輕移，圍到高臺附近。仔細的觀摩。一套武技。十五個動作。非常的簡單。老兵們給他取了個名字。就叫十五拳。

一遍打完。武教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簡單，十分普通的幾個動作，只見他在高臺，上下翻飛，如龍騰雲，如虎撲臥。既是眼神上的享受，又能讓他們感覺到剛猛霸道！

半個時辰。時間過得飛快。眾人都覺得意猶未盡。可惜武教身體一展，就如大雁一樣，腳步在山體上輕輕點擊。瞬間不見了蹤影。留給士兵們無盡的遐想。

沒人知道武教到底有多厲害。反正這裏是士兵肯定都不是他的對手。平時，也極難得看到武教的身影，更別說是看他出手。

“都記住沒。”餘小魚悄悄湊到李傑幾人跟前。

“沒記住也沒關系。老餘早就會了。練得滾瓜爛熟。跟著我練。可惜我就是打不出武教的那種霸氣。”

“大概記住了。”李傑看著武教離開的地方，小聲的回答。

“那加緊時間練習。半個時辰後，開始操練。”

餘小魚走到前面，深吸了一口氣。輕輕閉上眼睛。起手式。然後開始聚精會神的打拳。

每個士兵在練拳前，都能讓人感覺到十分虔誠的儀式感。這是打心眼裏的虔誠。崇拜。

雖然反反覆覆的就是那麽幾個動作。但是每個人都練習的非常的認真，一絲不茍。每個動作都對自己要求的十分嚴格。

所以每次有新人來。武教放慢速度練拳時。大家都會小心翼翼的圍到高臺下，認真的觀摩。

簡單的動作。反覆的練習。時間久了，士兵們，明顯就能感覺到身體的變化。力量，速度等各方面素質的提高。

這是難以想象的。簡直就是奇跡。因為普通的村民，居民。可能一輩子都接觸不到武技，沒辦法明白，那種改變，與種田、挑重擔，那種漲力氣間的變化和區別。

比如一個人口渴了。到水井裏，打了一碗水喝。他解渴了。

另一個人。口渴了。他可以找到合適的地方，打一口井，然後每天都不用擔心，口渴了沒有水喝。也許就是不知道與我明白的區別吧。

所以打井的人，不怕別人來井裏挑水喝。而挑水的人，會擔心，別人把他挑的水都喝完了。

所以種地的人。雖然也漲了力氣。但是他只能教人種地。祖輩繼續種地。而練拳有成的人。他能教出一群徒弟，能帶領出一個家族。越練越厲害，能用拳的技藝，做許多事情。而種地的人，種到最後，還是只會用力氣種地。

以一擋十，以一擋百，一人擋千軍萬馬。這就是力氣、技藝、力氣與技藝結合後的區別。

“練拳。不僅要練他的招式。更要去摸索領會拳法的精髓，精氣神。”餘小魚見李傑幾人也都練習的十分認真。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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