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日暮的奇妙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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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了四魂之玉的力量,我就能成為真正的妖怪!”
等奈落說出這句話之後,這奇怪的氣氛才算變得嚴肅。
奈落勾唇,詭異地一笑,突然朝戈薇發動攻擊,桔梗眉頭微皺,側身擋在戈薇身前。
“真是……令人羨慕的感情啊。”奈落突然朝著桔梗發難,在戈薇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將桔梗卷了過來,抱在懷中,“不過……最後還是我贏了呢。”
犬咲夜楞楞地看著奈落卷走了因為死魂不足而無法動彈的桔梗跑了,她現在還有點沒回過神來……等等!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而在最後關頭被護住還被推開的戈薇坐在地上,也有些呆滯。她立馬將弓箭一背,對著身後的珊瑚喊道:“珊瑚!雲母借我用一下!”
珊瑚一楞:“啊,好的……”
看著戈薇利落地坐到了雲母背上出發,犬咲夜朝她喊道:“等一等!戈薇!你要去追奈落嗎?”
“這是當然的吧?要去救桔梗啊!”
“等一等!我也去!”
被遺忘的珊瑚和彌勒看著火急火燎走掉的兩人,陷入了沈默。
“那個……彌勒,我聽說……桔梗是犬咲夜的前戀人啊……為何……戈薇小姐更著急的樣子……”
“撒~誰知道呢~”彌勒雙手一攤,雙眸中帶了點思索,“當時聽籠目說,犬咲夜和桔梗因為奈落的算計反目成仇。而我問過犬咲夜,她對桔梗依舊放不下,因為她覺得對方的死有她的一半責任……至於戈薇小姐……大概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前世?”
“哎?!有這麽一層關系?”珊瑚看著遠方,面露擔憂,“我們要過去幫忙嘛?”
“放心,有她們兩個沒問題的。比起關心這個……”彌勒笑瞇瞇地握住珊瑚的手,“除妖師大人,要和我一起生個孩子麽?”
珊瑚先是呆楞了半晌,反應過來後抽回手,滿臉通紅地後退了好幾步:“簡、簡直不知羞恥!”
“哎呀,開個玩笑麽,珊瑚還真是純情呢~”
與此同時,人見城————————
“我設了結界,你的那些蟲子是進不來的。”奈落緩緩地朝桔梗走去,“沒有亡魂身體似乎無法動彈呢。”
“桔梗,你到底是怎樣想的?”奈落在他邊上坐下,乖順地靠在對方身上,聲音也放柔了幾分,臉上帶著魅惑的笑意,“那種小丫頭也行的話,為什麽我不可以?”
桔梗面色冰冷,眼底劃過一絲厭惡。
他閉上眼睛,淡淡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鬼蜘蛛。”
“鬼蜘蛛?呵,真是令人懷念的名字啊。”奈落站起來,緩緩走到拉門前,“五十年前,被你救回一命、葬身於山洞中的負傷山賊鬼蜘蛛,自願把身體獻給妖怪,與邪惡的妖怪融合在一起,誕生出我奈落——”
奈落說道這裏一停,從衣襟處拿出一片四魂之玉碎片。
桔梗睜開眼睛,神情冷漠:“四魂之玉?”
“沒錯,這邊是你拼上性命想要封印並使之從世上消失的四魂之玉的碎片。”
“所以五十年前,想要得到四魂之玉的你設計殺了我。”桔梗此刻的情緒很平靜。
“不哦,一開始還是鬼蜘蛛的心占上風的我是想要得到你,不過現在的我是全新的奈落,可不會抱著這種天真愚蠢的想法……嘛,鄭重其事地對你這個已經死了的人說這些真是滑稽呢。”奈落笑了起來,一側身,拉開拉門,讓一條死魂蟲進來,然後弄死了死魂蟲,將手中已經變黑的四魂之玉碎片扔進那團亡魂裏。
“既然你和那個小丫頭那麽好,拿到對方手上的四魂之玉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吧?”奈落低低地笑著,聲音中摻雜著一絲惡意,“本來是想著那種小丫頭更好控制……不過控制了你的話應該會更有趣呢。”
“不知道她和當年的犬咲夜會有怎樣的不同呢……你說是吧,陰陽師大人?”
而此時,戈薇和犬咲夜也到了人見城邊緣。
“犬夜叉那邊五十年前的事情我倒是知道……冒昧地問一下,你這邊是如何的?”
“啊?當年啊……”犬咲夜眼神一黯,“我本來是想用四魂之玉變成普通的人類和桔梗在一起……但是奈落裝扮成我的樣子襲擊了桔梗又放火燒了村子,然後又扮成桔梗傷了我……等傷好了之後我去奪取四魂之玉,然後就被桔梗封印了……之後就是籠目把我從封印中喚醒了。”
五十年前的事情都差不多啊……戈薇了然,然後帶了一絲好奇問道:“你喜歡籠目吧?”
“誰、誰喜歡他了!我只不過覺得那個笨蛋作為隊友還算可以!”半妖少女滿臉通紅,耳朵動了動,頭別向一邊,哼了一聲,“我只不過看他乖乖交出四魂之玉而且每日按時給我供奉的情況下,大概、也許、稍微對他有點好感而已。”
戈薇噗嗤一下笑出來。
犬咲夜炸毛了:“真的只是稍微而已!”
“是是~我知道了~!”戈薇微笑著看著她,帶著點感慨,然後她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個在她的世界無法問犬夜叉卻說不定可以在這裏得到答案的問題,“那桔梗呢?”
“嗯?”犬咲夜停下腳步,轉過頭來,一臉認真地回答她,“我對桔梗現在的心情是愧疚,愧疚當時他的死有我一半的錯,如果他也想我死的話我可以把命給他。可是籠目才是我現在喜歡的人,是讓我覺得很輕松、很安心的人。在這一點上,我如果繼續說自己喜歡桔梗,不僅僅是對籠目的傷害,也是對桔梗的不尊重……”
戈薇楞楞地看著她,然後見半妖少女一本正經地加上最後一句話:“……籠目是這麽告訴我的。”
日暮戈薇:“……”日暮籠目你啊!!!
戈薇長嘆一聲,然後上前抱住犬咲夜拼命揉對方,還不停地蹭蹭:“咲夜你真的好可愛啊啊啊啊!”
“嗷嗚——有點難受……戈薇快放開我……”
兩人走得離人見城越來越近,周圍的氣息也陰暗起來,瘴氣四溢。
戈薇被腳下的木藤絆了一下,再度擡起頭來卻見不到犬咲夜了。她一驚,正想喊人時發現腳下的木藤動了動。
“哇啊啊——好惡心!”戈薇拿著弓箭揮來揮去,趕退了那些木藤才慢慢地前進。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她就看到了站在樹上已經可以恢覆行動的桔梗。
“桔梗?”戈薇露出欣喜的表情跑過去,還頗為興奮地朝他揮手,“桔梗!太好了,你沒事……”
她話還沒說完,桔梗拿起了手中的弓箭,對準了她。
箭射了過去,擦著戈薇的臉頰,射入身後的木藤地。戈薇一楞,僵在那裏。此時,身後的木藤似是活了一般,纏住了戈薇的手腳,讓其動彈不得。
“哎?等、等等,桔梗……”
“如何,小丫頭?”在桔梗身後,一個身披白色狒狒皮的身影顯露出來,語氣中滿是嘲弄,“我能在五十年前讓桔梗去殺犬咲夜,自然也能在此時讓桔梗殺了你。”
桔梗充耳不聞,緩緩走到戈薇身前,伸手摘下了對方脖子上掛著的四魂之玉。
戈薇擡起頭楞楞地看著他,見到了對方胸前的四魂之玉的碎片,她有些怒了:“我說你啊!五十年前是算計!現在是利用四魂之玉!奈落!你就只會玩這種手段麽?”
“四魂之玉……你能看得到四魂之玉?”奈落的臉色一下子就變黑了,她的聲音變得陰森起來,“看樣子不能留你了……”
桔梗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一擡眼,手一揮,一張符紙飛過去,狒狒皮瞬間燃燒起來。桔梗撿起放置於其內的木人,讓其在自己手中化為灰燼。
他走上前,手輕輕放到戈薇的肩上,那些木藤盡數褪去。
戈薇站定之後,遲疑地說了句謝謝,桔梗瞥了她一眼,語氣冷冷的:“我是曾經凈化過四魂之玉的陰陽師,還沒落魄到被區區一片碎片操縱的地步。”
這是在向自己解釋麽?戈薇站在那裏,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好。不過她現在開始讚同籠目所說的悶騷陰陽師的稱呼了……
桔梗手持從戈薇那裏拿到的那大約有四分之一大小的四魂之玉,轉過身去:“四魂之玉我就拿走了。”
“哎?等等!”戈薇一驚,兩三步上前一把抓住對方的手,“你先說清楚你要四魂之玉幹什麽!”
“這你不用管。”桔梗微微蹙眉,“放手。”
“在你說明之前我是不會放的。”戈薇一臉認真,“雖然知道你不會拿去做壞事,可是好歹這之前是我保管的,而且你手中的這個大半是籠目和犬咲夜收集的,我是不會讓你拿走的。”
聽到那兩個名字,桔梗眼神變冷。他甩開對方的手,嗤笑一聲,眼睛微微瞇起:“那麽……你是要與我為敵麽?”
戈薇一怔,然後一咬牙:“如果你真的要這麽做的話!”
“冥頑不靈。”桔梗伸手一點戈薇的額頭,在對方倒下去時攬住她,然後將手中的四魂之玉往身後一扔,“來了就出來吧。”
奈落走了出來,撿起腳邊的四魂之玉,看向桔梗的目光帶著探究、警戒……以及不甘。
“給我記著,你那些雕蟲小技,對我是沒有用的。這座城的結界,對我來說要破也輕而易舉。”桔梗頭微偏,眼神一斜,“我先把四魂之玉寄存在你這裏。你比任何人都需要它的力量吧……半妖奈落。”
奈落的眼神瞬間陰沈下來:“竟說我奈落是半妖……”
“雖然很想完全變成妖怪,但是鬼蜘蛛的部分一直存在吧?為了得到完整的妖怪身體,你需要四魂之玉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強。”桔梗嘴角微微勾起,臉上是不屑與嘲諷。
“那麽為什麽要把這個給我?”奈落瞇起眼,“我不是五十年前把你害死的仇人麽?”
桔梗冷笑一聲,橫抱起處於昏迷中的戈薇,頭也不回:“那時我的身體毀了,但以現在這個假的身體活著,我倒是覺得更痛快,說了也不指望你明白。”
“我不會躲也不會逃。不過你對她下手的話……我絕對不會輕饒你。”
奈落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手緊緊篡著四魂之玉,臉上是憤恨之色。
不管換多少次身體,背上鬼蜘蛛的燒傷疤痕都不會消失……
對桔梗的在意,也不會消失……
她一定要把鬼蜘蛛的部分分離出去!
而那個可以看得見四魂之玉的女人……可以利用。
另一邊,桔梗將戈薇帶到了安全的地方,等對方醒來。
他對這個女孩有熟悉感,靈魂的熟悉。可是他的轉世明明應該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罷了,不管是誰,都和他沒有什麽關系。
桔梗擡頭看向天空,閉上眼睛,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心中反而是一種說不出的莫名的暢快。
這個時候的他……比那時候更自由……
愛戀也好……憎恨也好……
沒有責任的束縛、沒有使命的禁錮……
他睜開眼。
奈落啊,盡情地去收集四魂碎片吧。
在你得到完整的四魂之玉的時候……我便會把你送到地獄去。
桔梗站起來,一低頭,對上剛剛醒來的戈薇的黑色雙眸。
“你救過我兩次,我會還你這兩次人情。”
“之後,我們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好心去救人、結果自己要救的人搶走了自己的東西、弄暈了自己、一醒來這人還說了一番類似於分手發言的話……此時的日暮戈薇,很有跟眼前這個一臉“我不想和你再扯上關系”的人打一架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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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奈落說出這句話之後,這奇怪的氣氛才算變得嚴肅。
奈落勾唇,詭異地一笑,突然朝戈薇發動攻擊,桔梗眉頭微皺,側身擋在戈薇身前。
“真是……令人羨慕的感情啊。”奈落突然朝著桔梗發難,在戈薇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將桔梗卷了過來,抱在懷中,“不過……最後還是我贏了呢。”
犬咲夜楞楞地看著奈落卷走了因為死魂不足而無法動彈的桔梗跑了,她現在還有點沒回過神來……等等!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而在最後關頭被護住還被推開的戈薇坐在地上,也有些呆滯。她立馬將弓箭一背,對著身後的珊瑚喊道:“珊瑚!雲母借我用一下!”
珊瑚一楞:“啊,好的……”
看著戈薇利落地坐到了雲母背上出發,犬咲夜朝她喊道:“等一等!戈薇!你要去追奈落嗎?”
“這是當然的吧?要去救桔梗啊!”
“等一等!我也去!”
被遺忘的珊瑚和彌勒看著火急火燎走掉的兩人,陷入了沈默。
“那個……彌勒,我聽說……桔梗是犬咲夜的前戀人啊……為何……戈薇小姐更著急的樣子……”
“撒~誰知道呢~”彌勒雙手一攤,雙眸中帶了點思索,“當時聽籠目說,犬咲夜和桔梗因為奈落的算計反目成仇。而我問過犬咲夜,她對桔梗依舊放不下,因為她覺得對方的死有她的一半責任……至於戈薇小姐……大概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前世?”
“哎?!有這麽一層關系?”珊瑚看著遠方,面露擔憂,“我們要過去幫忙嘛?”
“放心,有她們兩個沒問題的。比起關心這個……”彌勒笑瞇瞇地握住珊瑚的手,“除妖師大人,要和我一起生個孩子麽?”
珊瑚先是呆楞了半晌,反應過來後抽回手,滿臉通紅地後退了好幾步:“簡、簡直不知羞恥!”
“哎呀,開個玩笑麽,珊瑚還真是純情呢~”
與此同時,人見城————————
“我設了結界,你的那些蟲子是進不來的。”奈落緩緩地朝桔梗走去,“沒有亡魂身體似乎無法動彈呢。”
“桔梗,你到底是怎樣想的?”奈落在他邊上坐下,乖順地靠在對方身上,聲音也放柔了幾分,臉上帶著魅惑的笑意,“那種小丫頭也行的話,為什麽我不可以?”
桔梗面色冰冷,眼底劃過一絲厭惡。
他閉上眼睛,淡淡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鬼蜘蛛。”
“鬼蜘蛛?呵,真是令人懷念的名字啊。”奈落站起來,緩緩走到拉門前,“五十年前,被你救回一命、葬身於山洞中的負傷山賊鬼蜘蛛,自願把身體獻給妖怪,與邪惡的妖怪融合在一起,誕生出我奈落——”
奈落說道這裏一停,從衣襟處拿出一片四魂之玉碎片。
桔梗睜開眼睛,神情冷漠:“四魂之玉?”
“沒錯,這邊是你拼上性命想要封印並使之從世上消失的四魂之玉的碎片。”
“所以五十年前,想要得到四魂之玉的你設計殺了我。”桔梗此刻的情緒很平靜。
“不哦,一開始還是鬼蜘蛛的心占上風的我是想要得到你,不過現在的我是全新的奈落,可不會抱著這種天真愚蠢的想法……嘛,鄭重其事地對你這個已經死了的人說這些真是滑稽呢。”奈落笑了起來,一側身,拉開拉門,讓一條死魂蟲進來,然後弄死了死魂蟲,將手中已經變黑的四魂之玉碎片扔進那團亡魂裏。
“既然你和那個小丫頭那麽好,拿到對方手上的四魂之玉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吧?”奈落低低地笑著,聲音中摻雜著一絲惡意,“本來是想著那種小丫頭更好控制……不過控制了你的話應該會更有趣呢。”
“不知道她和當年的犬咲夜會有怎樣的不同呢……你說是吧,陰陽師大人?”
而此時,戈薇和犬咲夜也到了人見城邊緣。
“犬夜叉那邊五十年前的事情我倒是知道……冒昧地問一下,你這邊是如何的?”
“啊?當年啊……”犬咲夜眼神一黯,“我本來是想用四魂之玉變成普通的人類和桔梗在一起……但是奈落裝扮成我的樣子襲擊了桔梗又放火燒了村子,然後又扮成桔梗傷了我……等傷好了之後我去奪取四魂之玉,然後就被桔梗封印了……之後就是籠目把我從封印中喚醒了。”
五十年前的事情都差不多啊……戈薇了然,然後帶了一絲好奇問道:“你喜歡籠目吧?”
“誰、誰喜歡他了!我只不過覺得那個笨蛋作為隊友還算可以!”半妖少女滿臉通紅,耳朵動了動,頭別向一邊,哼了一聲,“我只不過看他乖乖交出四魂之玉而且每日按時給我供奉的情況下,大概、也許、稍微對他有點好感而已。”
戈薇噗嗤一下笑出來。
犬咲夜炸毛了:“真的只是稍微而已!”
“是是~我知道了~!”戈薇微笑著看著她,帶著點感慨,然後她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個在她的世界無法問犬夜叉卻說不定可以在這裏得到答案的問題,“那桔梗呢?”
“嗯?”犬咲夜停下腳步,轉過頭來,一臉認真地回答她,“我對桔梗現在的心情是愧疚,愧疚當時他的死有我一半的錯,如果他也想我死的話我可以把命給他。可是籠目才是我現在喜歡的人,是讓我覺得很輕松、很安心的人。在這一點上,我如果繼續說自己喜歡桔梗,不僅僅是對籠目的傷害,也是對桔梗的不尊重……”
戈薇楞楞地看著她,然後見半妖少女一本正經地加上最後一句話:“……籠目是這麽告訴我的。”
日暮戈薇:“……”日暮籠目你啊!!!
戈薇長嘆一聲,然後上前抱住犬咲夜拼命揉對方,還不停地蹭蹭:“咲夜你真的好可愛啊啊啊啊!”
“嗷嗚——有點難受……戈薇快放開我……”
兩人走得離人見城越來越近,周圍的氣息也陰暗起來,瘴氣四溢。
戈薇被腳下的木藤絆了一下,再度擡起頭來卻見不到犬咲夜了。她一驚,正想喊人時發現腳下的木藤動了動。
“哇啊啊——好惡心!”戈薇拿著弓箭揮來揮去,趕退了那些木藤才慢慢地前進。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她就看到了站在樹上已經可以恢覆行動的桔梗。
“桔梗?”戈薇露出欣喜的表情跑過去,還頗為興奮地朝他揮手,“桔梗!太好了,你沒事……”
她話還沒說完,桔梗拿起了手中的弓箭,對準了她。
箭射了過去,擦著戈薇的臉頰,射入身後的木藤地。戈薇一楞,僵在那裏。此時,身後的木藤似是活了一般,纏住了戈薇的手腳,讓其動彈不得。
“哎?等、等等,桔梗……”
“如何,小丫頭?”在桔梗身後,一個身披白色狒狒皮的身影顯露出來,語氣中滿是嘲弄,“我能在五十年前讓桔梗去殺犬咲夜,自然也能在此時讓桔梗殺了你。”
桔梗充耳不聞,緩緩走到戈薇身前,伸手摘下了對方脖子上掛著的四魂之玉。
戈薇擡起頭楞楞地看著他,見到了對方胸前的四魂之玉的碎片,她有些怒了:“我說你啊!五十年前是算計!現在是利用四魂之玉!奈落!你就只會玩這種手段麽?”
“四魂之玉……你能看得到四魂之玉?”奈落的臉色一下子就變黑了,她的聲音變得陰森起來,“看樣子不能留你了……”
桔梗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一擡眼,手一揮,一張符紙飛過去,狒狒皮瞬間燃燒起來。桔梗撿起放置於其內的木人,讓其在自己手中化為灰燼。
他走上前,手輕輕放到戈薇的肩上,那些木藤盡數褪去。
戈薇站定之後,遲疑地說了句謝謝,桔梗瞥了她一眼,語氣冷冷的:“我是曾經凈化過四魂之玉的陰陽師,還沒落魄到被區區一片碎片操縱的地步。”
這是在向自己解釋麽?戈薇站在那裏,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好。不過她現在開始讚同籠目所說的悶騷陰陽師的稱呼了……
桔梗手持從戈薇那裏拿到的那大約有四分之一大小的四魂之玉,轉過身去:“四魂之玉我就拿走了。”
“哎?等等!”戈薇一驚,兩三步上前一把抓住對方的手,“你先說清楚你要四魂之玉幹什麽!”
“這你不用管。”桔梗微微蹙眉,“放手。”
“在你說明之前我是不會放的。”戈薇一臉認真,“雖然知道你不會拿去做壞事,可是好歹這之前是我保管的,而且你手中的這個大半是籠目和犬咲夜收集的,我是不會讓你拿走的。”
聽到那兩個名字,桔梗眼神變冷。他甩開對方的手,嗤笑一聲,眼睛微微瞇起:“那麽……你是要與我為敵麽?”
戈薇一怔,然後一咬牙:“如果你真的要這麽做的話!”
“冥頑不靈。”桔梗伸手一點戈薇的額頭,在對方倒下去時攬住她,然後將手中的四魂之玉往身後一扔,“來了就出來吧。”
奈落走了出來,撿起腳邊的四魂之玉,看向桔梗的目光帶著探究、警戒……以及不甘。
“給我記著,你那些雕蟲小技,對我是沒有用的。這座城的結界,對我來說要破也輕而易舉。”桔梗頭微偏,眼神一斜,“我先把四魂之玉寄存在你這裏。你比任何人都需要它的力量吧……半妖奈落。”
奈落的眼神瞬間陰沈下來:“竟說我奈落是半妖……”
“雖然很想完全變成妖怪,但是鬼蜘蛛的部分一直存在吧?為了得到完整的妖怪身體,你需要四魂之玉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強。”桔梗嘴角微微勾起,臉上是不屑與嘲諷。
“那麽為什麽要把這個給我?”奈落瞇起眼,“我不是五十年前把你害死的仇人麽?”
桔梗冷笑一聲,橫抱起處於昏迷中的戈薇,頭也不回:“那時我的身體毀了,但以現在這個假的身體活著,我倒是覺得更痛快,說了也不指望你明白。”
“我不會躲也不會逃。不過你對她下手的話……我絕對不會輕饒你。”
奈落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手緊緊篡著四魂之玉,臉上是憤恨之色。
不管換多少次身體,背上鬼蜘蛛的燒傷疤痕都不會消失……
對桔梗的在意,也不會消失……
她一定要把鬼蜘蛛的部分分離出去!
而那個可以看得見四魂之玉的女人……可以利用。
另一邊,桔梗將戈薇帶到了安全的地方,等對方醒來。
他對這個女孩有熟悉感,靈魂的熟悉。可是他的轉世明明應該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罷了,不管是誰,都和他沒有什麽關系。
桔梗擡頭看向天空,閉上眼睛,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心中反而是一種說不出的莫名的暢快。
這個時候的他……比那時候更自由……
愛戀也好……憎恨也好……
沒有責任的束縛、沒有使命的禁錮……
他睜開眼。
奈落啊,盡情地去收集四魂碎片吧。
在你得到完整的四魂之玉的時候……我便會把你送到地獄去。
桔梗站起來,一低頭,對上剛剛醒來的戈薇的黑色雙眸。
“你救過我兩次,我會還你這兩次人情。”
“之後,我們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好心去救人、結果自己要救的人搶走了自己的東西、弄暈了自己、一醒來這人還說了一番類似於分手發言的話……此時的日暮戈薇,很有跟眼前這個一臉“我不想和你再扯上關系”的人打一架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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