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上天總是不能讓他稱心如意，安靜了沒有半小時，溫柔的電子音就在提示：“你好，洛基殿下，斯塔克先生帶了酒正在門外，請問你現在願意見他嗎？”

“如果我說不見，他就會離開嗎？”洛基挑著眉，看向天花板，他不知道智能管家的監視器裝在什麽位置，但並不妨礙他開嘲諷。

“斯塔克先生說可以等。”

“算了，讓他進來吧。”洛基翻了個白眼，做了個放行的手勢。那杯酒不過是兩人心知肚明的借口，洛基也十分好奇鋼鐵之人有什麽話想要私下和自己說。

於是當托尼推著一個巨大的推車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端坐在沙發靠背頂上的洛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洛基看著斯塔克推的那堆白布罩著的玩意，怎麽都不像酒，除非他直接搬來了一個酒櫃，還是有三個尖頂的那種。

“我以為你是來送酒的。”洛基看著斯塔克把推車一路推到了客廳中央，在屋子裏視野最好的地方停了下來。

“對，我是來送酒的。並且作為覆仇者大廈的主人，讓每一位來訪的嘉賓賓至如歸也是我作為主人應盡的義務，所以我讓星期五在倉庫裏找了找，給你準備了一些更舒適的家居。”

說完，他抽走了白布，推車自動變形把承載的一比六尺寸的豪華仿真城堡放在了柔軟的地毯上。這是用橡木打造的全實木模型，上下五層，裏面設施一應俱全，華麗的洛可可風格。大到樓梯，小到吊燈，全部精雕細琢。屋子裏的裝飾用料也無一不考究，就連主臥的床都是真絲面料的。

“……”洛基看著這個意外的“驚喜”，一時無語。

“我原本打算定做個不那麽誇張的，但是星期五告訴我，我的某個倉庫正好有那麽一套不知道什麽時候拍賣買下的古董，直接就能送來，所以我就選了最簡單的方案了。另外這是我帶來的酒，雖然不是最古老的酒廠的，但來自挪威，傳說中北歐眾神出沒的地方。”

他從城堡的門廳廣場上拿起了一只包裝獨特的酒瓶：“高原騎士英靈神殿系列，恰好名為洛基。”

“或者我們可以追隨口碑，選擇這瓶格蘭傑Pride 1981。”說完他又把另外一瓶拎了起來。

“為什麽不都嘗嘗呢？畢竟都來自鋼鐵之人的好意。”洛基微笑著，看斯塔克把兩瓶酒放在了茶幾上，接著又拿出了一大一小兩只酒杯和一個裝滿了碎冰的冰桶。

“斯塔克……”洛基看著斯塔克十分專業的準備著酒水，覺得有些話不得不問了。

“叫我托尼。”

“好吧，托尼，你是不是被我上次從樓頂上丟下去撞壞了腦子，為什麽突然如此的獻殷情。你現在的樣子就像那些覬覦伊登蘋果的矮人，可收買我並不能讓你得到使人青春永駐的黃金蘋果。”

斯塔克停頓了一下，一臉震驚擡起頭的問道：“神話裏那個蘋果居然是真的？”

“不……並沒有地球人傳說中的那麽誇張，不過確實可以讓人強身健體。”洛基笑了笑，聲音裏帶上了苦澀，“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現在也已經和阿斯加德一起消失了。”

斯塔克遞過來小的那只酒杯，雖說小，對洛基而言也相當於一個啤酒杯的尺寸了。洛基接過來，想都沒想，一口喝幹了裏面黃金一樣的液體，然後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托尼?斯塔克。”

托尼坐在了地毯上，這樣讓他的視線可以和坐在桌子上的迷你洛基齊平。他收起了平時標志性的浮誇表情，一本正經的回答：“我在賄賂你。”

“賄賂我？我有什麽好賄賂的？”洛基不解的皺了皺眉頭，把酒杯丟在了桌上，示意斯塔克再來一杯。

“我想知道關於薩諾斯的一切，我知道你和他早有淵源，我想知道他的弱點，他的來歷，他的想法。我也想知道這段時間你是如何和他周旋的，比如你用什麽方法從他那邊奪取了這顆時間寶石，比如你又是如何從他手中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脫的。”

洛基玩味的撥弄著酒杯裏的冰塊，看著眼前的人安靜的陷入瘋狂，托尼?斯塔克的每句話說的都很平靜，很鎮定，但棕褐色的大眼睛裏閃爍的卻是覆仇和狂熱的光芒。

“我們目前是合作關系，不管你是否對我示好，我都會把必要的信息分享給你們。”洛基抿了一口甘醇的酒液，故意曲解斯塔克的意思。

“我想知道的不僅是官方的，你覺得可以透露的那些，我想知道的更深入、更透徹、更隱秘，哪怕不那麽靠譜和確定，一切一切的信息，我都想知道。”

“是什麽讓你會有如此的需求？”洛基把下巴擱在酒杯上，好奇的問道。

“我和薩諾斯在泰坦上有過一次決鬥，他原本有機會殺了我的，卻因為斯特蘭奇交出寶石而放過了我。他說他對我早有耳聞，說我和他是一類人。我雖然不是什麽聖人君子，但也絕對不是這種動不動就屠殺掉半個宇宙的瘋子。”

“不，我想說的其實是，斯特蘭奇那家夥本來可以不交出時間寶石的，而那樣薩諾斯也沒有機會集齊六顆無限寶石，打響那個該死的響指。他說他看了一千四百多萬種結局，只有一個結局是我們獲得了勝利，為此他放棄了寶石，換我活命。我知道他那麽做肯定是有什麽意義的，我知道我必須想出解決薩諾斯方法。”

托尼的語速越來越快，最後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噓……”洛基在嘴唇上豎起一根食指，示意斯塔克冷靜下來。

“你覺得你在這個事件裏背負著重大的責任？所以希望通過找到打敗薩諾斯的方法來贖罪？”洛基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斯塔克的根本動機。

“難道不是？”

“說的也是。”洛基點了點頭，不是不能理解斯塔克的心理。

他也不打算反駁斯塔克的觀點，而是一口氣把剛剛灌滿的酒杯又喝光了。托尼同步幹掉了自己面前那杯，兩個人同時把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然後異口同聲的嘆了口氣。

“所以你是打算和我建立秘密的小同盟？畢竟有些消息我確實不能讓地球上這幫家夥知道，否則他們肯定會在薩諾斯跑過來之前自己就瘋了。”

“所以你答應了？”斯塔克坐直了身體，雙手按在茶幾上，一臉嚴肅的問道。

洛基揮動手指，讓魔法牽引著酒瓶裏的深金色液體落入兩個人面前的酒杯，然後扯了扯嘴角壞笑著回答：“這要看你的後續賄賂給不給力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一口幹了杯中的液體，然後一起放松了下來，進入閑聊的狀態。

“告訴我，你是怎麽碰上那個家夥的吧？他到底是什麽來頭？有沒有什麽弱點？我不信這世界上存在沒有弱點的生物，哪怕神都不會例外。”

這麽說的時候，他的目光忍不住掃過眼前這個曾經被砸進自家地板的神。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就算狼狽不堪，洛基也始終保持著他的風度，並沒有因為被打倒而顯得滿盤皆輸。

“你知道嗎？其實這麽長時間了，從來沒人問過我，我是怎麽和薩諾斯走到一起去的。他們只會指責我幹了壞事，希望懲罰我，讓我贖罪，卻從來沒人問過我從彩虹橋上掉下去後見到了什麽，經歷過什麽。”

“我洗耳恭聽。”

“我才不會說那些多愁善感的往事呢。但我可以告訴你和薩諾斯相關的那些。當年我從彩虹橋上掉下去，卷入了世界樹的主幹。那其實是貫穿多個宇宙的巨型蟲洞，而薩諾斯正是通過那裏的一個裂隙進入到我們所熟悉的這部分宇宙裏。”

“他原本是來自於九界之外的外星種族，屬於被天神組改造過的泰坦永恒一族。這個種族的人擁有近乎不滅不死的壽命，高度發達的科技，並且他們每一個個體都會擁有一些超長的特殊能力。”

“薩諾斯的特殊能力是什麽？我看過泰坦廢墟，那裏已經一片荒蕪，沒有任何的生命了。如果如你所說，泰坦永恒族那麽的強大，為什麽他們竟然不能自救？”

“他的能力就是他無比強大的肉體，還記得浩克嗎？他可以赤手空拳把浩克打的滿地找牙，他可以無需鎧甲在宇宙中漂流，即使經歷索爾當胸的一斧頭他也能存活下來。永恒族的生命力無比強大，據說只有砍下他們的頭顱才能真正了結他們的性命。”

“據說？”斯塔克的眼睛亮了亮，仿佛腦海中正在設計著一百零一種可以砍掉腦袋的武器裝置。

“坊間傳聞，可靠性不得而知。據說薩諾斯在和他的女兒們訓練的時候，唯一會防護的部位就是脖子。”

“好吧……我們姑且把它加入到列表裏。不管怎麽說，總是個不錯的開始。”托尼掏出了平板，在上面隨意的記錄著。

“泰坦星真的是如薩諾斯所說的，因為沒有聽他隨機消滅一半人口解決資源緊缺問題的提案而自取滅亡的嗎？”

“當然不是……”洛基冷笑了起來，轉動著手裏的酒杯，森冷的回答著：“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幹的，他親手毀滅了泰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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