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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深淵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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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的冰霜已經覆蓋上被多瑪姆推遠的黑暗物質,並加速蔓延。他咧開嘴愉悅的笑著解釋:“這並不是無中生有,所有的一切都是‘現實’,遵守我所規定的法則。”

“什麽?!”多瑪姆警惕的瞪大了眼睛,他這才發現洛基腳下那些正在不停的向四周擴散的猩紅色微粒。他原本以為是洛基鮮血的紅色液體竟然並非真正的血液,而是他也無法控制的無限寶石。

“以太粒子,要想馴服它很難。即使只有一半,它的威力也大的驚人,我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找到和它和平共處的方法。沒想到在黑暗維度裏,它變得溫順多了。也許因為這裏是純粹的能量的世界,規則簡單而統一。”

洛基擡起手,更多的現實寶石粒子向四周彌散。它像紅色的瘟疫,把一切能碰到的東西都染上它的顏色。每占領一塊地方,它就燃起新的火焰,把原本的黑暗物質轉化為永恒之火的燃料。

“啊……多麽美妙的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更加充實,更加強大,你說要花多長時間,我就能吞下你的一切?”洛基嘆息著,因為不斷湧入的力量而發出饜足的低吟。他的身影在黑暗中不斷變高變大,漸漸成長到可以和多瑪姆分庭抗衡。

黑暗領主咆哮著,向他發動了各種各樣的攻擊。然而不管是物質的還是能量的,都被永恒之火吞噬了下去。猩紅的火焰貪婪的舔舐著一切,似乎想要把整個黑暗維度變成光的海洋火的的世界。

火焰跳躍著舞動著,不斷的向多瑪姆伸出熱情的觸手,黑暗領主生平第一次不得不躲避他人的攻擊,因為一旦接觸到那些火焰,他的本體也會開始燃燒。

“停下!”另一個身影突然從黑暗之中浮現,筆直的擋在洛基的面前。那是屬於覆仇女神的靈體,此刻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一片讓人睜不開眼睛的金光之中。

洛基從近乎於高潮的餘韻中抽回意識,睜開雙眼看向天罰,他原本翠綠的雙眸此刻被絲絲縷縷的紅線所分割,看上去觸目驚心。盡管神志有些恍惚,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天罰,於是輕飄飄的笑了起來:“你終於舍得出來了?可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了,很快我就可以變得比你還要強大,當我主宰了這個維度,我就有無窮的時間去報覆我的敵人。我要重新定義這個世界的規則,讓它變得更加……”

“現實寶石正在吞噬汝之靈魂!當汝攝入黑暗物質的同時,汝之靈魂也被其轉變。難道汝想成為下一個多瑪姆?”天罰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洛基的發言,舉起雙手用力的推向他的胸口,把那些已經滲入到他身體的黑暗物質擠壓出去。金色的能量像潮水一樣湧入了洛基的身體,驅散了那些已經開始在洛基的靈體中沈澱的渾濁,並直接的把他從黑暗維度裏打了出去。

空間屏障像一張柔軟的大網,被沈重的力量撕裂,一道新鮮的裂縫打開了,洛基像一只飛鳥似的從裏面掉落下來,重重的的砸回了原本立足的地方。

他落下的沖擊波,夷平了半個廣場,所有的巖石座椅都被炸飛了出去,砸在四周的水晶和電路上,引起一連串的連鎖爆炸。剛才還掛著得意笑容的至高議會成員們,此刻愕然的漂浮在已經沒有立足之地的決議廳,不明白短短的幾秒鐘到底發生了什麽。

加納爾高舉起枯瘦的手掌,對著黑暗質問:“多瑪姆!你在幹什麽?”

憤怒的黑暗領主正在慌忙的封閉黑暗維度的裂縫,見到這個不知死活的死靈魂,冷哼了一下,從縫隙中甩出長鞭一樣的觸手刷的一下把加納爾卷了進去。克裏女鬼不明所以的嚎叫了起來,還沒等完全被拉進黑暗深淵,就已經被多瑪姆完全的融合了。

洛基從地上的大洞爬起來的時候,黑暗維度的縫隙已經只剩下剛好能露出多瑪姆一只眼睛的大小。洛基最後凝視了黑暗一眼,給對方留下了一個意猶未盡的冷笑,他相信多瑪姆不蠢的話以後再也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整個計劃從他被拉入黑暗的那一刻起開始施行,他在最後關頭激活了融合在血液中的以太粒子。當他把血液吐出來,激活了的現實寶石開始發揮作用。他把自己的肉體定義為了可以隨意重組的能量,不管受到怎樣的物理攻擊,只要他心念一動,就可以重新組合。

原本這樣的操作在現實宇宙十分困難,因為現實宇宙中肉體與靈魂無法輕易的割裂。但在黑暗維度就不同了,他輕松的擺脫了肉體,以更自由的能量形態存在著。而且他在釋放了以太之後才發現,因為永恒之火的原因,他可以借助火的特性焚燒一切,而被焚燒的物質和能量又會轉化為他所能吸收利用得純粹的魔力。

剛才那種吞噬一切的快感還深深的烙印在他的靈魂裏,引誘著他再次去嘗試。但在被天罰點醒之後,他已經意識到那是現實寶石給他的陷阱,自己差一點就被拉入了無底的深淵,變成新的多瑪姆。

血液中的以太粒子是他最後的殺手鐧,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敢隨便動用。之前光是把這些強大的粒子存放在血液裏,已經花費了他大半的精力。整整兩年的時間,他翻閱了無數的典籍和卷軸,才找到令以太粒子休眠的方法。

他以自身的血液為容器,打造無數的超低溫微空間冷卻這些粒子,使其處在非活躍的狀態。這使他很長一段時間幾乎無法正常使用魔法。還好他當時還是奧丁,只要維持偽裝的幻術,就沒有人敢隨便的挑戰他的權威。直到索爾的歸來,打破了一切的平衡。

至高議會的靈魂們正在緩緩逼近,重重包圍他。因為剛才的爆炸,被托帕茲病毒所暫時控制的最高智慧主機也全部硬重啟,超級計算機的自凈系統把病毒清理了出去,系統正在重新上線。整個決議廳所有的大門都關閉了起來,現存的武器系統紛紛激活,把槍口對準了洛基。

然而被天罰從黑暗維度撈回來的洛基已經完全擺脫了鐐銬,此刻久違的充盈魔法在他的指尖跳躍,迫不及待的想要嚴懲這幫貪婪無信的鬼魂。

“出來吧,我可愛的耶夢加得,把這裏挖一個底朝天。”他對著空氣輕輕的下了命令,魔法把他的話語向地底層層傳遞。在農莊裏釋放出來的小蛇,從它蟄伏的巖層中蘇醒了過來,在洛基魔力的滋養下迅速的進化到成年的體格。

它就那麽轟然的頂起了整個國會大廈,把這座高達千米的地下建築完整的從地底挖了出來。

洛基以其高超的平衡能力在劇烈動蕩的地板上維持了平衡,極速的上升把他的身體壓向了地板,當這股沈重的壓力消失的時候,整個大廳陷入了失重的狀態。緊接著,所有的一切都開始墜落。

洛基聽到了耶夢加得渾厚悠遠的吼叫聲,他對著驚慌失措的克裏死靈魂做了個鬼臉,然後用瞬間移動把自己傳回了關押女巫的牢房。

瑟西早在感應到洛基劇烈波動的魔法時就開始了行動,她揭開了偽裝,從地獄中召喚出陰火鬼木。堅硬的白色魔樹輕松的撕裂了牢房的大門,並向四面八方快速的成長,貫穿了整個議會大廈,把它們捆在一起。這也是耶夢加得把大廈從地底挖出來,它還能不散架的原因。

女巫看到洛基的身影,愉快的笑了:“怎麽耽擱了這麽久?我還以為你已經被這些家夥幹掉了!”

洛基對她挑眉笑了笑:“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哭泣嗎?”

“才不,如果你這麽輕易就死在了自己跳下去的陷阱裏,我只會鄙視你。這麽無能的話,並不值得我花費時間去悼念。”

“那你能感應到奧多嗎?如果我們不能立刻找到他,可能大家只能在葬禮上悼念他了。”

洛基一邊問話,一邊用空間寶石的力量打開了一個通往奧弋德之炎的空間門,讓所有的劫掠者們回到自己的飛船。

瑟西低眉喃喃的念了一句咒語,她用一只手握住洛基的,把自己看到的畫面共享給他。

奧多被關押在一個漆黑的牢房裏,一只手臂扭曲的垂在了身側,整個人昏迷不醒,但萬幸的是他還活著。

“你先去飛船,我帶上奧多隨後就來!”

女巫拍了拍他的手表示收到,然後扭頭沖進了即將關閉的空間門。

洛基順著瑟西留下的魔法路標,瞬移到了奧多的牢房,一把攙起昏迷的斯克魯人,然後重新打開了空間門。他知道如此奢侈的使用空間寶石殘餘的力量不好,但眼下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當他們回到奧弋德之炎上時,整個哈拉的武器系統都被激活了。暴風驟雨一樣的火力灑向飛船,重啟後的最高智慧已經開始了反擊模式,正打算用整個星球的武力把洛基的軍隊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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