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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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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羽和司馬玉龍自接手軍隊後,進行了一次大調換,把兩個人帶來的隊伍混到了軍隊裏,效果是明顯的,短短半年,兩人所帶領的隊伍與以前的隊伍已不可同日而語,這支隊伍常勝不敗,趙羽就是憑借這支隊伍把自己的版圖擴大了一倍,儼然是南方軍隊的領導者。

1945年春,看著時機成熟了,趙羽主動出擊,攻打麻生二郎的軍隊,是役,麻生二郎被生擒,日軍在南方的勢力受到了極大地打擊。被抓的麻生二郎也不掙紮,看到眼前自己鬥了這麽多年的對手,說道:“落到你們的手裏,我無話可說。只是,我求你們,在我死後,可以把我埋到我哥哥的身邊,我不想回到日本,那裏只會讓我厭惡,我哥在的地方,才是我的歸宿。”當年,田井次郎死後,麻生二郎曾經想盡方法把田井次郎的屍體埋到自己的身邊,但是所有派到上海的人都沒有找到,麻生二郎知道,恐怕是被人毀了,這件事,只有權傾上海,和田井次郎有仇的趙羽和司馬玉龍才做得到。現在,自己也是難逃一死,唯有求這兩個人才可以做到。趙羽點點頭,麻生二郎知道兩個人皆是說道做到的人,放下心來,吞下了早在牙齒中含著的□□,死了。趙羽利用麻生二郎的屍身降服了剩餘的日本人後,把麻生二郎的屍體扔下了山崖,實現了當初的承諾。讓麻生二郎和他的哥哥一起,葬在了荒蕪的山澗。麻生二郎和田井次郎動了趙羽和司馬玉龍站在這個世上的至寶,下場便是死無葬身之地。兩個人不怕別人背後說閑話,反而很樂意,越是這樣,其餘人要想打白珊珊和司馬雲墨的主意,首先要想想,當不當得起兩個人的通天手段。

1945年8月15日,日本裕仁天皇通過廣播宣布日本無條件投降,9月2號,參加對日作戰的同盟國代表接受日本簽字投降儀式。至此,中國的抗日戰爭勝利結束,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也落下帷幕。

杭州城,臨時府衙。陳奕利拿著日軍投降的戰報,興沖沖的來到了趙羽和司馬玉龍的住處,“將軍,參謀長,我們贏了!!”陳奕利喊了好多聲,來到院子中才發現,這裏實在是太安靜了,靜的嚇人。連忙跑到屋裏,屋子收拾的非常幹凈,但是所有的私人物品都找不到了。陳奕利一瞬間只覺得手足無措。他原本只是一個孤兒,一日乞討的時候,遇到了上街刺探情報的兩個人。當時只覺得這兩個人氣質不像一般人,於是上前乞討。誰知其中一個人拿出一塊大洋說道:“我可以給你錢,但是你要替我做一件事情。”那個人笑的十分溫和,陳奕利再看看那人身邊另一個冷冰冰盯著自己的人,下意識的答應了。按照兩個人的吩咐做了事情,回來要錢的時候,冷冷的那個人開口了:“你跟我們走。”陳奕利不傻,看兩個人讓他做的事情也知道兩個人的身份,點點頭:“但是,我要先吃飯。”他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飯了,實在是餓狠了。

陳奕利吃飽飯後,跟著兩個人回到了軍營。雖然知道兩個人的身份不一般,但是實在是想不到,竟然如此之高,一軍之長,參謀總長。他也知道了兩個人的性命,趙羽,司馬玉龍。陳奕利反反覆覆念了幾遍,把這兩個名字徹底記在了心中。

此後的日子,是陳奕利想都不敢想的,不僅可以吃飽,還可以識字打槍,而且十分幸運的被派到了兩個人的身邊,貼身衛兵。至此,陳奕利才知道兩個人是多麽的辛苦,為了保證戰鬥力,艱難歲月裏,兩個人也想盡辦法讓戰士吃飽,還一次次冒著危險在敵人眼皮底下運送軍火。兩個人臥室的燈常常是整夜不息。又一次,他實在看不下去,冒著被訓的危險打開了門,卻看到兩個人拿著筆,趴在地圖上睡著了。平時那麽警覺地兩個人,誰都沒有醒。戰場上神出鬼沒的戰術,常勝之軍的榮譽,是兩個人無數心血的凝結。

長久以來,陳奕利已經習慣了在兩個人的身後,看著兩個人瀟灑的指揮江山,看他們從從容容的解決讓人覺得焦頭爛額的事情,從來沒有想過,兩個人有朝一日離開會是怎樣的情景。早已經習慣了仰望大山,如今大山已不見,再廣闊的天空也會讓人覺得無處可去。陳奕利不死心的在屋子裏掃了一遍,但是沒有絲毫收獲。陳奕利正傷心之時,有人自門口進來,和他一樣被兩人帶回來的,無依無靠的少年許冠,他說:“他們走了,再也不回來了。陳奕利,他們走的時候,把這支軍隊交給我們了。”陳奕利震驚的看著許冠,許冠笑笑:“陳奕利,你以為他們救我們,真的是憐憫嗎?你以為他們為什麽單獨把我們帶在身邊?這兩個人,從來不做無用的事情。他們把我們帶在身邊,就是為了培養接班人。現在我們贏了,他們就走了,他們走時帶走了一些人,這些人是他們自己的人。陳奕利,你也是個聰明人,接下來,該怎麽做,你知道嗎?”陳奕利看著一臉堅毅的許冠,笑了笑:“他們走了,還有我們。我們絕不會讓他們失望,我們要做的就是像他們曾經講過的一樣,建一個新中國!”許冠伸出手,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

第二天,兩個人宣布趙羽和司馬玉龍在最後一場戰役中以身殉國。兩個人接手了軍隊,沒有人哭泣,沒有人反對,無論這件事聽起來多麽的荒唐,他還是發生了。因為每個連隊的手裏,都有一封信件,趙羽親手所書,他只是寫了兩個名字:許冠,陳奕利。這兩個人,是他和司馬玉龍千挑萬選才選定的人,帶在身邊,親自教導。他們沒有走完的路,就由這兩個年輕人替他們走完。

此時的趙羽和司馬玉龍正站在谷外,他們當年走出谷時,尚且是少年,而今再回到谷裏,都不再年輕。司馬玉龍已經三十五歲了,趙羽也四十歲了。他們這輩子最美好的歲月都獻給了國家,如今的他們,也該回到家裏,用剩下的歲月好好陪陪自己的親人。兩個人出現在谷裏的時候,引起了一陣轟動。原來,谷裏接到兩個人回來的消息的時候,就開始著手準備兩個人的婚禮,現在兩個人現身,不由分說被套上新郎裝,在他們的家裏,新娘子已經收拾好等他們來接了。兩個人見到這個場景,會心一笑,笑著由族人們打扮,然後按照谷裏的風俗,兩個人騎著高頭大馬,迎娶自己的新娘。據說那天,谷裏已經敗落的花竟然一瞬吐艷,谷裏繁花似錦,萬芳競艷!

時間飛逝,四十年不過彈指一瞬間。谷裏更是不知歲月,這天艷陽高照,年僅八歲的趙滸帶著五歲的司馬韻敲開了老族長的門,滿頭華發,氣度卻不減的來人笑的溫和:“滸兒和韻兒來了啊!”孩子們脆生生的喊:“爺爺好,爺爺,我們要聽故事!”八十五歲的老人躺在搖椅上,雙手摸著孩子的頭,慢慢悠悠的開口,把故事講下去。故事裏,多少曾經飛揚的青春,多少生離死別的場景,多少驚心動魄的情景。故事裏,賣魚的小販會在魚肚裏塞上信息,悄悄帶給別人;繡花的小姐悄然一笑,手絹一拋,絕密的文件或許就隨風帶給情郎;文文弱弱地大家閨秀,拿起槍來,絲毫不亞於神槍手;富家人家的闊公子,隨手賞給乞丐的錢幣上,便是不外傳的名單;破敗不堪的門裏,或許是一個絕密的據點,裏面正在舉行一場足以改變一個國家的會議;年少的將軍征戰四方,立下不世功勳,一切的一切,都在老人悠然的語調裏,緩緩地流過。最後,老人說道:“兩個人回到了家鄉,在他們的家鄉蓋了一座紀念碑,紀念那些曾經隨著他們南北征戰的人,兩個人在家鄉娶妻生子,平平靜靜的過完了後半生。”

趙滸問道:“他們立下了大功,國家沒有獎賞嗎?他們就這樣回到了家鄉,不後悔嗎?”老人笑了:“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他們要的是國家獨立,不是那無謂的獎賞。願望實現了,自然要回家的,家裏還有等他們的人。”司馬韻扯了扯老人的衣袖:“爺爺,他們現在在哪?”老人笑了笑:“當然是在他們的家鄉啊!他們現在過得很好,每天都很開心。”趙滸點點頭:“爺爺,外面的的世界真好,等我和韻兒長大了,我們也要出去。”老人點點頭:“好,只是別忘了回來,爺爺會在這等著你們的。”

孩子們聽完故事嘰嘰喳喳的走了,門後面走出了一位優雅的老婦人:“你啊,沒事講什麽故事,耽誤了這麽久,雲墨該等急了。”老人笑著搖搖頭:“珊珊不必擔心,大哥不會怪咱們的,咱們這就走,正好谷裏的花都開了,咱們順路欣賞一下。”

兩位老人相互扶持著,慢慢走出門,走進溫暖的陽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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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自開文以來,已經過了整整四個月,謝謝大家長久以來的支持,話不多說,唯有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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