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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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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玉龍看著廳中的兩個人微微挑眉,司馬雲笑呵呵的站起來:“龍兒啊,我和你母親先上樓了,你們慢慢聊,二位,老夫先失陪了。”趙羽和柳珩連忙站起來微笑著表示不介意。老夫人一臉微笑著將站在旁邊的白珊珊領走,客廳裏所有人目送三個人一起離開,司馬玉龍擺出主人的姿態招呼著兩位不速之客。趙羽和司馬玉龍相識多年,一個眼神就可以明白對方的心意,見司馬玉龍雖是擺著一張笑臉,眼中明明白白的寫著‘你們來幹嘛!’,無奈的搖搖頭,他著實冤枉,本來在將軍府呆著好好的,自家老爺子傳話來了,今日司馬玉龍要帶著未婚妻回家,礙於兩家約定,老爺子無法親自前往,作為兒子,必須要代勞,回來之後如實報告。至於前去的理由,自己想!趙羽接到口信無奈的搖頭,看著桌子上如山的文件,再想想自家老爺子的話,認命的收拾好,順便帶著兩盒貴重的禮品登門,美其名曰“探病”。對於趙羽的到來,司馬雲可是十分的高興,兩個人正嘮著家常,柳珩進來了,同樣也是來“探病”,趙羽因此有意無意的聊著,落在了剛進門的司馬玉龍眼裏,就成了‘相談甚歡’。

柳珩同樣看出了司馬玉龍有意無意的攆人之意,只當是不願自己同趙羽交談過多,害怕被套出什麽來,因此很是識趣的先一步離開,司馬玉龍親自將人送到屋門外,柳珩看了司馬玉龍幾眼,囑咐道:“小心。”司馬玉龍笑著點頭答應了。待回到屋裏時,就看到前一刻方坐的板板正正的威名赫赫的將軍,此刻正一臉懶散的靠在沙發上。司馬玉龍轉到趙羽身後,拍拍肩膀:“行了,大哥起來吧,我們一起上樓吃飯去。”趙羽點點頭,站起身,兩人並肩上樓,吃了一頓難得的團圓飯。

司馬雲和夫人對自己的這個準兒媳是十分的滿意,樣貌不必說,脾氣又好,還懂得討老人家歡心,兩人可是拿著當自己的閨女一般,三五不時的一起吃頓飯,送點東西,隔幾天打個電話問問,看的司馬玉龍很是無奈。

時間飛轉,轉眼已是1937年,七七事變之後,趙羽接到了新的命令,死守上海。這晚,司馬玉龍一身利落的黑衣出現在趙羽的臥室,趙羽知道司馬玉龍要來,正在沙發上等著。司馬玉龍進來顧不得寒暄,將手中的袋子放在趙羽面前:“大哥這些金條和銀票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了,你先用著,其餘的我再想想辦法。”趙羽默默接過,沈思一會兒,說道:“二弟,這次小日本是鐵了心要拿下咱們中國,上海只是第一步,我覺得上海守不住。”司馬玉龍皺緊眉頭,趙羽繼續說道:“恐怕我會帶著軍隊一起撤離,到時候上海只剩下你們,勢單力薄我也很擔心,不如,你們和我一走吧!”司馬玉龍考慮了一會兒,說道:“前幾日,我已經將二老和趙伯父一起送回谷裏了,我問過家中的長輩,他們也樂於回去。只是,到時候我們這諾大的家業該交給誰?再說,沒有先生的準許我們也不可輕易的離開。”趙羽想了良久:“這樣吧,我先帶兵支持一段時間,等到要撤離的時候,我假死留下,順便將這些年培養的心腹一起留下。正好趁此機會和南京的人徹底斷絕。”司馬玉龍點點頭:“這樣也好,大哥你先將心腹之人化整為零,全部散做普通人隱於上海,我到時會開一家茶館客棧,作為這些人的聯絡所用。一旦有事,也好迅速聚集起他們。”趙羽點點頭同意了司馬玉龍的提議。

這年8月份,淞滬抗戰的炮聲打響,趙羽帶領軍隊死守三個月,於11月接到了撤軍的命令,誰知在最後一役中,年輕的將軍為了掩護指揮官撤退,中彈犧牲。

郊外,趙羽一身粗布衣服隱於百姓之中,身邊跟著的,是一直忠心耿耿的劉同。劉同看著‘已死’的將軍,憂心不已:“將軍,您這樣雖然好,但是很多人都見過您,回去之後不就暴露了嗎?”趙羽聽聞此言,將劉同帶到一處偏僻地界,笑了笑對劉同說道:“看好了。”

劉同看著自家將軍,不明所以,就見趙羽自耳根後揭下一張皮來,緩緩露出另外一個人的模樣。劉同反射性的想要掏出□□,被趙羽摁住:“放心,這才是本將軍的真面目。”劉同松開槍,楞楞的看著眼前的人,眉眼之間很像,但是整個人更加英俊,更讓人忍不住讚嘆其風度。劉同楞楞的依舊不能回神,趙羽像以前一樣,隨手就是一拳,正好打在肩膀上,力度不小。熟悉的感覺終於將劉同的神思拉了回來,吶吶的喊了聲將軍。趙羽搖頭:“日後萬不可再喊我將軍,你我同生共死這麽多年,就喊我‘大哥’好了!”幾句話說的劉同甚為感動,點點頭,鄭重的喊了聲:“大哥。”

趙羽笑著應下了,拍拍劉同的肩膀,兩人再次隱於百姓之中。

城郊,司馬玉龍焦急的等著消息,遠遠地望見有兩個人正在緩緩地行來,摸摸腰中的槍,小心翼翼的藏起來,等到那兩人走進了,看到為首之人英俊的面容,微微一笑,快步走上前,握住趙羽的手,問道:“大哥,這一路上可還安全?”趙羽笑著拍了拍司馬玉龍的肩膀:“放心,一切安好!”然後將一直跟在身邊的劉同正式介紹給司馬玉龍:“二弟,這是我常和你提到的劉同,真名是劉禎,也是我在軍隊中發展的第一名黨員,是我最可靠的助手。”然後又對劉禎說道:“這是我二弟,也是司馬家族的大少爺,我們之間的事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你只需要記住,日後包括你在內的,我留下來的所有人員,只聽從我們兩人的調遣。”常年的軍旅生涯使得劉禎立刻挺直身板,恭敬地回答:“是!”

司馬玉龍見此微微挑眉,也沒有多說什麽。將兩個人安排好後,來到趙羽的房間,關上房門,開門見山:“大哥,你留下的那些人都是軍人吧?”趙羽點點頭,這幾年他的發展重點一直都是軍隊。司馬玉龍嘆口氣:“大哥,這些軍人雖好,在軍隊中可能看不出什麽來,一旦走向社會要扮演另外一個角色或許不合適,就像剛才,一個普通人決不會有那樣的反應,因此,希望大哥你將他們召集起來,仔細給他們講解一下其中的利害關系,讓他們好好改改。一旦有成效,我就會將他們安排到各個部門。”趙羽點頭想了想,確實是個大麻煩,並表示第二天就召集他們好好談論此事。

上海淪陷後,關閉多時的將軍府又重新打開門,日本大將軍田井次郎將要進駐這裏,接管上海。在最初經歷了一番血腥的鎮壓和屠殺之後,田井次郎方才覺得自己的威嚴已經樹立了起來,殊不知,他的行為只會引起更多人的仇恨。田井次郎接過手下人遞交的材料,這是而今的上海比較有名的幾大家族的資料,翻開第一頁,被照片上的人吸引了,一個十分俊美的年輕人,司馬家族的掌門人。翻遍所有關於司馬玉龍的資料後,田井次郎對身邊的人說道:“這個司馬玉龍絕對不會為我們所用,派人盯著他,這是個危險人物。”說完,悠哉悠哉的繼續翻閱起來。

站在一邊的副手同樣翻看著文件不解的問道:“將軍,屬下有一事不明。這個司馬玉龍將軍並沒有見過,怎麽會斷定他就不會臣服於我們。”田井次郎合上手中的文件,回道:“在支那人中,他就屬於那種所謂的世家大族,在他們的教育中,有很重要的一條就是愛國。來到上海之前,松野閣下曾經交給我一份上海的上層貴族名單,並且囑咐我要小心這個司馬玉龍,松野閣下的女兒優子小姐曾經和這個司馬玉龍是同學,優子小姐曾經提起過這個人,說這個人是個人物。優子小姐的眼界很高,你也是知道的,能得一聲稱讚,可見此人不凡。這種人往往是有自己的驕傲,如果他刻意來討好我們,那才要小心。”

副手小野聞言,立刻站好軍姿,說道:“是,屬下明白,屬下待會兒就去安排。”田井次郎看著年輕的副手,最後囑咐道:“記得,槍炮的占領只是一時的,我們要做的是將這裏完完全全地占領,也就是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臣服在我們的腳下。屠殺只是在他們的心裏豎起威嚴,接下來就是懷柔政策,盡快恢覆上海的一切,保證居民的正常秩序。”小野點點頭即刻轉身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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