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芥末冰激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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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夏天，多數人都會想到游泳池、冰激淩和少女飄飄忽忽的裙擺。
而對於有棲川優花來說，夏天就是宅在家裏拒絕出門和靠著放在冰箱裏降溫的牛奶艱難度日。游泳池？那麽多人的地方她是絕對不會去的；冰激淩？出個門都能被烤掉半條命的情況下誰愛買誰買去；裙子……嗯，裙子還是穿的。
九條天拎著從沖繩帶回來的特產走進客廳的時候就看見了蹲在冰箱旁邊思考著要不要把自己也塞進去的某職業漫畫家。
“把冰箱關上，老開著很費電。”
少年目不斜視地走到餐桌旁邊把袋子放在上面。
“好熱啊……明明還沒有到七月吧……”優花虛弱地抱怨道，“離開冰箱我會死的。”
九條天嘆了口氣。少年眼疾手快地揪住少女的衣領將她扯到一邊，其間還不忘騰出手關掉冰箱的門。
和冰箱被關上的悶聲一起響起的還有優花心碎的聲音。
“你這是謀殺，謀殺你知道嗎？”她扯著嗓子大聲控訴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我被熱死嗎？”
少年看了眼優花脖子上的汗液，冷哼道：“我會閉上眼睛的。”
“……”
這個人為什麽要回東京，請讓他一輩子都待在沖繩！
“你不回房間畫漫畫，反而跑到冰箱旁邊開小差沒關系嗎？”九條天走回餐桌旁邊，從裝著特產的袋子裏摸出一個小盒子丟給優花，“冰激淩，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隨便買的。”
少女看著冰激淩包裝上碩大的“青芥口味”，一時間百感交集：“太隨便了吧你！”
就算你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麽口味的冰激淩也不應該買這種明顯不會有人吃的口味吧？！
對方丟了她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餵，七瀨。”優花認命地撕開冰激淩包裝，面無表情地看著盒子裏已經開始融化的淺綠色固體，“你要不要嘗一口？”
“……我不喜歡吃冰激淩。”
你沈默了吧，你沈默了對吧，你買這個冰激淩回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優花覺得自己腦袋裏有一大群草泥馬在瘋狂咆哮。
“你十九歲了，不是九歲，這種幼稚的事還是少做一點吧。”她用左手撐著腦袋，右手拿起包裝贈送的小勺舀了口冰激淩送進嘴裏，“唔……真難吃。”
少年默不作聲地站在餐桌旁邊看著她一勺一勺把冰激淩吃下去。
果然是在生氣啊……
在味覺完全麻木之前，優花解決了這盒從各種角度來講都十分詭異的冰激淩，然後用一種小貓被踩了尾巴的驚人速度把吃剩下的盒子連同包裝一起扔進垃圾桶。
“吃完了。”她拍拍手，給九條天遞了個無辜的眼神，“可以消氣了嗎？”
“我沒生氣。”
“鬼才會信你沒生氣啊！”
用腳趾想都知道如果不是生氣九條天怎麽會弄出這麽盒奇葩的冰激淩，青芥口味的冰激淩不是每個便利店都有賣的，要找到這玩意兒也要費一番功夫。
話又說回來，這種小孩子惡作劇一樣表達不滿的方式到底是誰教他的啊……
“談談？”少年突然拉開餐桌的椅子坐了上去。
優花在“趕緊跑”和“乖乖坐下”之間鬥爭了半分鐘，最終還是十分慫包地選擇了後者。
她挑了張離九條天所在位置最遠的椅子坐下來，將雙手放在膝蓋上，儼然一副乖乖聽講的小學生模樣，“談談……談什麽？”
“你今年多大了？”
“比你小兩個月。”
“具體一點。”
“九月份滿十九周歲。”
“你也知道你十九歲了，”九條天挑眉，一臉“真稀奇啊你居然知道”的表情，“既然已經十九歲了，做事就不能動動腦子嗎？”
優花齜牙咧嘴地反駁他：“什麽叫做事就不能動動腦子啊我一直都在用腦子思考好嗎？”
少年的聲音毫無波動，“沒看出來你什麽時候用腦子思考過。”
“沒有做到能夠讓你看出來還真是抱歉啊……”少女翻了個白眼，“冰激淩也吃了，既然你說想談談，至少也要告訴我你想和我談什麽吧。”
“月雲了。”
聽見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優花感覺自己的頭大了一整圈。
不光是看見那個男人就沒好事，只要那個男人出現在話題裏，事情就好不起來。
“月雲先生怎麽了嗎，”她盡量保持著鎮定，假裝自己對九條天想說什麽毫不知情，“如果是想要知道他最近的情況，我回頭幫你問問真緒子？”
對方直接無視了她顧左右而言他的垃圾話，“離他遠點。”
“說的跟我想要勾搭上他一樣……”
九條天突然站起身，伸出手扯住少女的衣領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少年的目光落在優花蒼白的脖頸上，“你的脖子上是怎麽回事？”
前些天被月雲掐出來的淤青已經消了大半，優花可以肯定那是不仔細觀察就發現不了的程度。
然而還是被九條天註意到了。
這家夥的眼睛是雷達嗎？
她下意識地移開看向少年的目光，“不小心摔的。”
“把自己的脖子摔在別人手上？”對方不置可否。
少女沈默了下來。
九條天又不是笨蛋。這麽明顯的痕跡，說是不小心弄上去的他肯定不相信，可她也不想說出實情，如果說了，說不定九條天會找條繩子把她拴在家裏。
“誰？”少年的臉色陰沈得幾乎能夠滴出水來。
優花依舊不敢和他對視，“都說了是不小心摔的。”
九條天笑了一聲。他松開抓著少女領子的手，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又再一次伸出手叩住了她的咽喉。
呼吸阻滯的不適感很快便充斥了整個大腦。九條天的力道並沒有月雲了那麽重，但畢竟被扼住的是脆弱的脖頸，優花還是感覺到了微弱的眩暈。
“現在你也是不小心把脖子摔到我手裏了嗎？”
少年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又似乎就在耳邊。
優花穩了穩心神。她知道九條天不會真的對她下殺手，因此聲音依舊鎮定：“……是。”
對方收回手，拳頭狠狠地砸在餐桌上。玻璃制成的桌面支撐不住突如其來的力道，以少年的拳頭下落點為中心龜裂出無數的痕跡，濺起的碎片在他的皮膚上留下細小的傷痕。
少女看著他手上的傷口，擱置在餐桌上的雙手握成拳，又很快松開。
她的固執終於具象化，以一種強硬的姿態刺傷了自己想保護的人。
可即使如此，她也必須去做這件事。
“抱歉，七瀨。”優花轉過身，將視線落在窗外，“等到合適的時間我會告訴你的。”
而那個合適的時間，並不是現在。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像發刀片啊有人在阻止我嗎（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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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條天拎著從沖繩帶回來的特產走進客廳的時候就看見了蹲在冰箱旁邊思考著要不要把自己也塞進去的某職業漫畫家。
“把冰箱關上，老開著很費電。”
少年目不斜視地走到餐桌旁邊把袋子放在上面。
“好熱啊……明明還沒有到七月吧……”優花虛弱地抱怨道，“離開冰箱我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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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冰箱被關上的悶聲一起響起的還有優花心碎的聲音。
“你這是謀殺，謀殺你知道嗎？”她扯著嗓子大聲控訴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我被熱死嗎？”
少年看了眼優花脖子上的汗液，冷哼道：“我會閉上眼睛的。”
“……”
這個人為什麽要回東京，請讓他一輩子都待在沖繩！
“你不回房間畫漫畫，反而跑到冰箱旁邊開小差沒關系嗎？”九條天走回餐桌旁邊，從裝著特產的袋子裏摸出一個小盒子丟給優花，“冰激淩，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隨便買的。”
少女看著冰激淩包裝上碩大的“青芥口味”，一時間百感交集：“太隨便了吧你！”
就算你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麽口味的冰激淩也不應該買這種明顯不會有人吃的口味吧？！
對方丟了她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餵，七瀨。”優花認命地撕開冰激淩包裝，面無表情地看著盒子裏已經開始融化的淺綠色固體，“你要不要嘗一口？”
“……我不喜歡吃冰激淩。”
你沈默了吧，你沈默了對吧，你買這個冰激淩回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優花覺得自己腦袋裏有一大群草泥馬在瘋狂咆哮。
“你十九歲了，不是九歲，這種幼稚的事還是少做一點吧。”她用左手撐著腦袋，右手拿起包裝贈送的小勺舀了口冰激淩送進嘴裏，“唔……真難吃。”
少年默不作聲地站在餐桌旁邊看著她一勺一勺把冰激淩吃下去。
果然是在生氣啊……
在味覺完全麻木之前，優花解決了這盒從各種角度來講都十分詭異的冰激淩，然後用一種小貓被踩了尾巴的驚人速度把吃剩下的盒子連同包裝一起扔進垃圾桶。
“吃完了。”她拍拍手，給九條天遞了個無辜的眼神，“可以消氣了嗎？”
“我沒生氣。”
“鬼才會信你沒生氣啊！”
用腳趾想都知道如果不是生氣九條天怎麽會弄出這麽盒奇葩的冰激淩，青芥口味的冰激淩不是每個便利店都有賣的，要找到這玩意兒也要費一番功夫。
話又說回來，這種小孩子惡作劇一樣表達不滿的方式到底是誰教他的啊……
“談談？”少年突然拉開餐桌的椅子坐了上去。
優花在“趕緊跑”和“乖乖坐下”之間鬥爭了半分鐘，最終還是十分慫包地選擇了後者。
她挑了張離九條天所在位置最遠的椅子坐下來，將雙手放在膝蓋上，儼然一副乖乖聽講的小學生模樣，“談談……談什麽？”
“你今年多大了？”
“比你小兩個月。”
“具體一點。”
“九月份滿十九周歲。”
“你也知道你十九歲了，”九條天挑眉，一臉“真稀奇啊你居然知道”的表情，“既然已經十九歲了，做事就不能動動腦子嗎？”
優花齜牙咧嘴地反駁他：“什麽叫做事就不能動動腦子啊我一直都在用腦子思考好嗎？”
少年的聲音毫無波動，“沒看出來你什麽時候用腦子思考過。”
“沒有做到能夠讓你看出來還真是抱歉啊……”少女翻了個白眼，“冰激淩也吃了，既然你說想談談，至少也要告訴我你想和我談什麽吧。”
“月雲了。”
聽見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優花感覺自己的頭大了一整圈。
不光是看見那個男人就沒好事，只要那個男人出現在話題裏，事情就好不起來。
“月雲先生怎麽了嗎，”她盡量保持著鎮定，假裝自己對九條天想說什麽毫不知情，“如果是想要知道他最近的情況，我回頭幫你問問真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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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跟我想要勾搭上他一樣……”
九條天突然站起身，伸出手扯住少女的衣領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少年的目光落在優花蒼白的脖頸上，“你的脖子上是怎麽回事？”
前些天被月雲掐出來的淤青已經消了大半，優花可以肯定那是不仔細觀察就發現不了的程度。
然而還是被九條天註意到了。
這家夥的眼睛是雷達嗎？
她下意識地移開看向少年的目光，“不小心摔的。”
“把自己的脖子摔在別人手上？”對方不置可否。
少女沈默了下來。
九條天又不是笨蛋。這麽明顯的痕跡，說是不小心弄上去的他肯定不相信，可她也不想說出實情，如果說了，說不定九條天會找條繩子把她拴在家裏。
“誰？”少年的臉色陰沈得幾乎能夠滴出水來。
優花依舊不敢和他對視，“都說了是不小心摔的。”
九條天笑了一聲。他松開抓著少女領子的手，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又再一次伸出手叩住了她的咽喉。
呼吸阻滯的不適感很快便充斥了整個大腦。九條天的力道並沒有月雲了那麽重，但畢竟被扼住的是脆弱的脖頸，優花還是感覺到了微弱的眩暈。
“現在你也是不小心把脖子摔到我手裏了嗎？”
少年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又似乎就在耳邊。
優花穩了穩心神。她知道九條天不會真的對她下殺手，因此聲音依舊鎮定：“……是。”
對方收回手，拳頭狠狠地砸在餐桌上。玻璃制成的桌面支撐不住突如其來的力道，以少年的拳頭下落點為中心龜裂出無數的痕跡，濺起的碎片在他的皮膚上留下細小的傷痕。
少女看著他手上的傷口，擱置在餐桌上的雙手握成拳，又很快松開。
她的固執終於具象化，以一種強硬的姿態刺傷了自己想保護的人。
可即使如此，她也必須去做這件事。
“抱歉，七瀨。”優花轉過身，將視線落在窗外，“等到合適的時間我會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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