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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你想要皇位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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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容知道勸不住,在劉元與張良之間,旁的人是不會懂的。

劉元不知,張良出現在公主府不久,看了許久,最終卻又再回到了留侯府。

瓊容與劉盈說清解毒的辦法,過程會很痛苦,劉盈得知他身中之毒會影響孩子,如劉簡雖然治好了,可是他將來能活到多久,能活到什麽時候,都是未知之數。

“沒滿三個月的胎,我已經讓人熬了藥,且讓她們服下。現在孩子還小,就算失去了也不會太痛,孩子生下來了,看著他一天天的長大,時時掛心他可能熬不過這一天,會比現在更痛苦。”呂雉說清楚自己的意思。

“好!”劉盈並非不懂,初為人父,看到劉簡哭啼之時,後來高熱不退,小臉通紅難受,他亦心痛。

縱然身上的毒清了,卻也是臉色發青,情況並不見好,劉盈並不想再經歷同樣的痛。

“我會為陛下調養身體,想要完全拔除陛下體內的餘毒,一次是不夠的。”瓊容提醒劉盈。

劉盈道:“不管怎麽樣,我都會熬過去,我答應過阿姐,一定會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那不僅是我的,也會是阿姐的孩子。”

劉盈希望的是當孩子平安出生後,他就可以不當這個皇帝,可以離開這座皇宮,去過他喜歡的生活。

“好。”呂雉伸手撫過劉盈的頭,劉元答應了,也願意撐起這個天下,他們姐弟各有自己的選擇,呂雉想都遂了他們吧,只要他們可以開心的活著,就算不在眼前也沒什麽不妥。

“給了阿姐一個孩子,也應該給阿姐一份詔書,如此,無論阿姐想要過哪一種日子,她都有跟他們談籌碼的權利。”劉盈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這輩子沒為阿姐做過什麽,一直都是阿姐護著我,終於有機會讓我可以為阿姐做一件事了。”

劉元不知劉盈有何打算,她提出開科舉,也覺得讓陳平前去北境主持一場科舉極好。

第二日早朝之後她是再到丞相府,王陵與陳平看了一天一夜,收獲甚豐,見著劉元都不用劉元問起,只管地開口說道:“殿下要立鹽法,要開科舉,規矩想得周到,不知殿下打算何時上奏陛下,立刻推行?”

看這著急地想立刻推行的樣子,劉元道:“丞相無異議,即可與陛下上議,然後過朝會而議之。”

“殿下,那我們即去面見陛下?”詢問而帶著企盼的語氣,迫不及待地想將事情定下來,他們就盼著趕緊的將事情辦好,辦得妥妥當當。

“請。”劉元雖說不著急,卻也知道王陵和陳平著急什麽,朝著他們笑了笑,請著他們往前去。

劉盈現在專心養著身體,瓊容也在長樂宮住下,在劉盈的身體沒有完全恢覆前,她暫時不會離開皇宮,好在武朝也在長安,家裏兩個孩子都有人帶,瓊容只管安心地住下。

瓊容剛準備了藥給劉盈服下,內侍來報劉盈和兩位丞相來了,呂雉是陪著瓊容一道來的,正在幫劉盈批閱奏折,聽說劉元與兩位丞相來了,劉盈毫不猶豫地道:“請阿姐與兩位丞相進來。”

內侍不敢怠慢,即退了出去把人請進來。

瓊容想著自己是退還是不退,劉盈已經開口道:“瓊先生不必退,朝中諸事瓊先生往後都幫著阿姐些,現在便該讓他們開始適應。”

瓊容心下一跳,不過卻還是恭順地應下,當了多年的劉元的人,她是要開始正式入朝堂了?因為劉盈要為劉元鋪路?

依然溫順地應下,目光看著行來的人,而劉元與王陵的陳平都連忙與人見禮,“陛下,太後。”

瓊容在一旁也是作一揖而見禮,兩位丞相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阿姐與兩位丞相一道前來是有什麽要事?”話都不用劉元說,陳平已經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回陛下,殿下提議鹽以官營及開科舉一事,臣等甚以為實乃利於大漢江山千秋萬代之利事,故以請陛下準許推行。”

劉盈倒是早些年就知道這兩件事,也知道劉元一直都在準備,眼下劉元開始收獲了?

想來也是到了收獲的時候,那麽多年的準備,何其費盡心力!

“請陛下過目。”既說同意,方案也一並與劉盈呈上去,本以為劉盈還要看上一眼,沒想到劉盈直接道:“既是阿姐提議,兩位丞相也以為當為之,就做吧。詔書如何擬,你們看著辦。”

王陵和陳平都驚訝地看向劉盈,劉盈道:“朕的身體需得靜養,朕說了軍政大事盡托付阿姐處理,但凡阿姐同意的事,你們只管按吩咐辦好,有什麽不同的想法也只管與阿姐提,相信阿姐與諸位齊必能齊心治理大漢江山,還天下一個太平。”

言語盡是信任,卻叫兩位本就看出劉盈為無帝之心的丞相心裏更犯嘀咕,再看了一旁立著沒有半分推卻之意的劉元。

該不會是這姐弟二人達成了什麽協議,現在開始讓劉元全面總理朝事,總讓他們有種暴風雨前寧靜的感覺。

“你們也是老臣,阿姐的本事你們都見識過,北境如此艱難,阿姐還是一次一次地帶領百姓護住大漢,將來也一定可以帶領你們治好一個天下。朕不如阿姐甚多,眼下的身體又需要靜養,那就讓我安生地靜養吧。”

劉盈的話越是聽在他們的耳朵裏,越是讓他們不安,劉盈將軍政大事交給了劉元,不錯,從前的劉元是不貪權,現在卻是未必。

殺完了劉邦的兒子們,剩下的就劉盈一個,劉肥一個,劉肥怕是不敢對劉元有半分不恭敬的,皇位要是落到劉肥的手裏,還不如放在劉盈的手中。

“兩位丞相是有什麽問題?”劉盈說完半天沒有得到人的回應,呂雉倒是提問起一句。

“臣無異議。”就算有,眼下的鹽務也罷,科舉也好,都是劉元想盡辦法來做的,劉元當權現在對大漢最好,他們得分得輕重。

呂雉看向劉盈,“陛下要給元兒大權,是不是也該給一個封號,比如鎮國始元長公主。”

當娘對於心疼她的孩子自然也是心疼的,先前她是幫不上劉元什麽,現在卻可以,本來劉元這個始元公主就不同於其他公主,鎮國二字一加,天下必知其意。

“好,就依阿娘所說。”劉盈都想為劉元好,呂雉想要擡高劉元,給劉元更大的權利,劉盈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們似份詔書,進封阿姐為鎮國始元長公主,天下軍政大事,皆可自行裁決,無人能違。”劉盈一聲令下,聽在兩位丞相的耳朵裏,心知攔不住。

呂雉與劉盈,一個是當娘的,一個是當弟弟的,當弟弟的皇帝有心讓劉元大權在握,哪裏是誰能攔得住的。

劉元本來進宮是想與劉盈和呂雉商量事情的,沒想到反而還得了加封,鎮國二字一聽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卻不料她成了第一個鎮國公主。

“陛下覺得鹽務與科舉一事可行,臣既去準備,一切都按殿下說的去辦。”

陳平不想聽著一家子再說下去了,與劉盈再作一揖,何嘗不是在試劉盈究竟真心假意。

“好,就按阿姐說的去辦。”沒什麽旁的話,全然都是對劉元的信任,陳平心下一緊,卻還是沖著劉盈作一揖,“臣立刻去辦。”

說去辦就得立刻就去,劉盈點了點頭,卻無過問他們究竟要怎麽做的意思,陳平心下暗嘆,王陵倒是想提醒劉盈怎麽也應該看一眼他們呈上來的東西再做決定,卻收到陳平搖了搖頭的動作。

陳平既然說不需要,他應該聽進去的,否則就是給自己惹禍。

王陵與陳平作一揖而退出去,等他們走了,劉元道:“陛下至少也應該看一眼鹽務與科舉再做決定。”

劉盈道:“該說的道理阿姐早就告訴過我,該知道的我已經知道,具體的情況阿姐會細化,我知與不知,都沒關系,重要的是做這件事的人是阿姐,阿姐想去做的事,一定能做好。”

全然的信任,劉元不知該說些什麽,沒想到到了最後,一直沒有改變的會是劉盈。也好,他確實不適合這個皇宮,再讓他留在這個地方,早晚有一天他會變得面目全非的,他想要走,就讓他走吧。

他們姐弟兩個人,一個人不想走,一個人想走就應該讓他高高興興的走,朝堂上的事,就由她來頂著吧。

“你安心地養著,我不會辜負陛下的對信任的。”劉元朝著劉盈鄭重地承諾。

“天下,家國,要擔起一個天下,一個家國,都是阿姐教我的,我相信阿姐,比相信我自己還要相信。”一個教他什麽是責任的人,當她握住天下的大權後,她一定會擔起這個天下的重擔,會做得比他更好。

不,他從來沒有擔起過,不應該與劉元相提並論。

“好。”劉盈說完了話,許是藥性上頭了,慢慢地睡了過去。

只剩下殿裏的三個女人,呂雉道:“你想好接下來做什麽了嗎?”

鹽務與科舉,兩件事劉元都已經尋了陳平和王陵拿下主意,呂雉問的自然不是現在的劉元要如何做,而是想知道劉元對身邊的人都是什麽樣的安排,比如瓊容,比如呂媭。

“先生本有侯爵,以先生入禦史大夫府中如何?”劉元回頭詢問了瓊容,瓊容看著劉元道:“為禦史?”

“是,為禦史監察百官。我們想要起勢總得慢慢的來,好在你有功績,隨你拿出哪一樣來都能讓你成為禦史。”禦史這個官位並不高,配上瓊容還顯得委屈了,與尤鈞一道倒也好。

“好。”劉元想好讓她出仕,讓她站在一群男人裏為官,雖然會引起天下人的側目,那又如何?

她們從來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也從不會因為旁人而活著,她們活著只為了自己。

劉元笑出聲來,“我能想到先生若是上了朝會引得多大的震撼,還有那些該封該賞的女兵,是時候讓她們露露臉了。”

“一下子弄出那麽多的事來,顧得上嗎?”呂雉只擔心劉元能不能顧得上,劉元道:“顧不上的不是我們,而是外面一群虎視眈眈的人。”

瓊容勸道:“諸事我們早就準備妥當,現在不過是把事情擺到明面上來,顧不上的人應該是他們,畢竟我們出手了,他們想要一樣的攻擊還好,幾樣一起攻,總能讓他們捉不住主次。”

分不清哪個更重要,一時無法下手,就給了他們足夠多的時間,便也就給了他們安排好諸事的機會。

呂雉明白了,“無功而不賞,有功不管是什麽人都應該賞,你是早在多年前就為今天準備。”

當年劉元為了無名的只有姓氏的有功於天下的女眷一爭,呂雉還牢牢地記著,也是因為意識到男人對於女人的苛刻,就因為是女人而連立了功也不配有名。

劉元不想讓為她而死的人只留下一個隨時可以泯滅於世的姓氏,有過一次的事她不願意再發生,故而一直都在默默的準備。

平定長沙國的叛亂,那是劉元帶人女兵去做到的,一支真正的女兵第一次露臉,第一次顯露在了人前。以殺戮告訴天下人,女兵從來不會不如男兵。

請功劉元請了,獎賞劉元也讓人按著男兵們來賞,一視同仁,無可厚非。只是那時候因為劉元殺人殺得叫人驚心,他們就算想要諫一諫,最後還是沒敢諫。

“是。”劉元確實早就已經在準備了,而且一直都沒有松懈過,呂雉問起她便答來,一點也不含糊其詞。

“你想要皇位嗎?”呂雉沈思了半響而問,劉元道:“我不知道。”

她沒想過,雖然幾次有人提起這個問題,但是劉元確實不知道。

“你要開始想,如果你想,無論有多難我都會幫著你一起做到,你若是不想,我們就要想別的辦法。”呂雉問著劉元,她要問劉元要一句準話,關系重大的準話。

劉元看向呂雉,呂雉卻望著劉盈,“盈兒若退,你若是要上,那麽現在就要為你造勢。”

“勢無論久寧上與不上都可以造,吃不了虧。”瓊容的想法與眾不同,一句話說來,呂雉擡眼看向她,瓊容道:“該打的基礎久寧打得很好,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輕易推得倒久寧。”

“得民心者得天下。一個鎮守北境,一心為民的人,憑貴族他們想用武力對付久寧幾乎不可能,陰謀詭計,久寧也不必畏之。不為帝,也會大權在握,至少二十年之內大權在握,勢一定要造。”

二選一的選擇題並非現在,瓊容看向呂雉,呂雉想想也覺得說得沒錯。

造勢之舉,不管怎麽做都只對劉元有利,既然有利,管劉元將來到底想怎麽樣,就去做好了。

呂雉道:“瓊先生言之有理,我這就讓人去安排。”

劉元看向瓊容,瓊容道:“不否認,我希望你上。你有能力,也有足夠的基礎,只要你想你就能,但凡你開口,陛下必然也會同意如你所願。”

坦白自己的想法,也希望劉元知道自己對於瓊容意味著什麽。

劉元道:“我會考慮,但在此之前,先生,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你的想法。”

瓊容的想法劉元管不著,但是她並不希望瓊容說動其他的人,一心要讓劉元登上帝位,無論劉元想與不想。

“好。”這一點瓊容還是能夠答應下的。

劉元相信瓊容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事情達成了協議,而呂雉所謂造勢,就劉元早些年做的事,就說劉元自小聰慧,當年守沛縣的時候要風來風,要雨來雨,項羽的大軍一走雨就停,一回來雨就下個不停,當初都傳神了。

如同劉邦當初的斬白蛇起義,道自己是赤帝子,幾分真幾分假,還不都是人傳的,加之劉元確實也有這傳奇,好些年都為人津津樂道,只道劉元有神助之。

一個有神助的人治理天下,看看劉元是如何把北境治理好的,但凡有眼睛看的人想必都能看得到北境的人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比起當初的荒蠻之地,變化何其的大。

鎮國始元公主,朝廷下了這道敕封,就是因為朝廷想讓劉元這天神所助之人也助大漢,在她的帶領下,讓大家都過上太平安樂的日子。

流言一起,再也沒有人能攔得住,至少在很多人看來,或許就是劉元故意放出來的話。

也是這樣的流言鬧得沸沸揚之時,劉元再進言將鹽歸於官營,並且進言請之,凡關乎民生之大事者,皆當以官營。

規矩要在開國時定下,劉元一個幫著父親開國的公主,她說的話,在她有權利,有兵權在後的情況下,又因為鹽利之大,旁人都沒辦法從劉元的手裏奪得鹽務,早就有人暗戳戳的準備找個機會參劉元一個她是富可敵國,而國庫卻空虛得連救災的銀錢都拿不出來時,劉元直接請鹽以官營,多自覺!

這還不夠,接著劉元進言,天下大事,以才為重,治國之道在於取才用人之道,得人才而興天下,故以請科舉而取天下人才。

“這,這什麽叫作科舉?”科舉一詞他們還從未聽說過,陳平出面解釋什麽叫科舉,讀百家之書,習得治國安天下之策而進答之。

“就憑一個人說的幾句話就能斷定此人有才或是無才,是不是太輕率了?”陳平的解釋一出來,立刻有人不滿地大聲質問。

“只憑一個人一篇文章判斷一個人有能或是無能確實太輕率了,所以並不是只有一篇文章,科舉的考題包括天文地理,五谷雜糧,為人之道,為臣之道,為官之道,題目層出,方方面面考察一個人,並非僅僅是一道題。”陳平與人解釋了一下,考題並不是只考一道而已,恰恰相反,考得多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不可能考到的。

“左丞相不能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這樣考取出來的人,你確定能用?可以用得好?”

“為何不能?諸位生於貴族,自小飽讀詩書,你們之中有多少人能分得清五谷?”劉元出言而問。

“這,我們又不是農夫,怎麽會知道五谷。”有人反駁一句。

劉元一聲冷哼,“聽聽你們的意思,你們覺得當農夫很丟臉是吧,也是,我們劉家這樣出身的人,你們自是不屑一顧的,可是你們吃的糧食卻是農夫們種出來的。沒有農夫們,你們能吃得飽?”

“連五谷都不會分,你們引以為榮,我卻以為恥。看看卑賤出身的我,你們會的東西我都學會了,可是我會的你們卻依然不會。”

懟得人想和劉元大聲地吵吵的,終是話到嘴邊,想著勢不如人,還是別吵的好。

“以科舉而取士,相應的規矩殿下都想好了?”話誰都會說,但你就算想開科舉,是不是也應該把規矩與人說清楚。

“拿上來。”劉元是缺規矩的人嗎?她給陳平和王陵看的東西也有兩份,給不同的人看的內容有些差異,但在一些規矩上卻是一致的。

席寒與宛映端著不少印刷好的本子上來,人手一本,“規矩都在上面寫著,有不盡之處,你們只管提,我再補充。”

劉元態度好得啊,好像真要跟人商量似的,可是劉元卻只讓人補充,而沒有讓人駁回,哪裏是商量。

“陛下,此事……”有人拿著規矩一看,還是想進言的,劉盈道:“有什麽意見與長公主直言。”

全然放手不管的意思,怎麽聽得有點不對勁?

有這個想法的不是一個人,劉盈道:“朕說了軍政大事盡付於長公主,朕要好好養身子,你們也不希望朕的身體不好吧?”

心裏犯嘀咕的人聽到劉盈的一問,趕緊表態道:“自然不希望,不希望。”

劉盈道:“那麽以後有什麽事直稟於長公主,若不然就尋太後,非關乎國之興亡大事,不必尋朕,朕從明天開始就不上朝了。”

劉盈也是一個懂得順竿子爬的人,反正現在看來劉元是打算全然接手諸事,那敢情好,他的身體問題人盡皆知,順理成章的想要靜養,誰還不能說什麽!

劉元在聽到劉盈的話時立刻擡起頭看向劉盈,第一個不同意這件事。

劉盈卻道:“朕就算上朝也是聽你們七嘴八舌的說話,大事由母後和阿姐裁決,朕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只有身體養好了,這才是對大漢真正有益。”

傳宗接代,劉盈接受得挺快的,這才多久的時間,全然接受劉元想讓他生下健康的皇子,然後就放他離開皇宮,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這回事!

“陛下想要靜養,就讓陛下靜養吧。”朝臣對於一個不想上朝的皇帝也是很無奈的。

不,不能說是不想上朝,劉盈完全是不想理朝事,當登基那會兒就看出來了,人家明明有能力處理很多事情,人家偏偏不想幹,弄出一個太後臨朝稱制,迫不及待的想把朝事全都交給呂雉去辦,看得他們都快急死了。

然而沒辦法啊,有當皇帝的兒子撐著,背後還有一個手執兵權的劉元頂著,還有呂家。

呂家這些年隨著劉家的變化也在不斷地變化,權傾朝野說得一點都沒錯,一下子對上這麽幾個,一般人都不敢啊!

不敢的結果是呂雉順理成章的臨朝稱制,幫著劉盈處理朝中的大事,幾年下來,倒是積起了不少的威望,人們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了現在哪怕看到劉元上朝都沒再吱聲。

劉家也是見鬼了,看看劉邦那樣的人物,再有呂雉和劉元這樣,怎麽呂雉和劉邦就生出劉盈這樣一點沒有太子樣的兒子。

要是劉盈像劉元,不,還是不像的好,像劉元這樣的人太可怕了,一個就難對付了,再來一個,他們再想對付就更難了。

劉盈這樣挺好的,挺好的,不管事就不管事吧,反正他也是一個有福氣的人,有一個靠譜的娘和一個親姐幫他撐起天下,哪怕他這輩子什麽都不做,他也能穩穩當當的坐在皇位上。

“諾。”意識到劉盈這個皇帝還是有好處的,也就對於劉盈暫時不想上朝,想要安安穩穩的養著身體一事,都答應下了。

聽說剛出生的大皇子怕是不成了,而宮中幾位有孕的人要麽流了產,要麽也是安安穩穩的養著胎,劉盈也年輕著,就讓劉元和呂雉把持朝堂吧,劉元到現在為止做過最讓他們無法接受的事也就是殺了劉邦許多兒子的事,除此這外倒是一切都挺好。

“另,請陛下允許麗和侯出任禦史一職。”三件事還有最後一樁,劉盈倒也聽過劉元提起了,張口就要答應了。

“陛下,此事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啊!”連聲地叫喚著,劉元閉上嘴聽著人把話說完。

而劉盈道:“所謂不可,有何不可?麗和侯早年在天下大亂時就治理沛縣,朕幼時看著麗和侯如何治縣安民,縱然朕到了現在,也自問沒麗和侯的本事。一個有才有能有功於社稷之人,當不得一個禦史?”

當皇帝的問得真心,也等著下面的人答得真心。

“陛下,自苦以來無女子為官之事,陛下若以行之,恐為天下群起而攻之,對大漢江山不利。”

看著劉盈一點不以為意的樣子,臣子們著急地進言,想讓劉盈念著大漢的江山,千萬不能做出讓人笑話的事來。

劉盈聞之卻是一笑了,“以女子為官就會引得天下群起而攻之,對大漢江山不利。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一個幫著大漢打下天下,在劉氏得了天下之後又戍邊禦敵於外,在朕登基之後,平定作亂,收回諸侯兵權的人正是一位女子?”

哪怕沒有說出名字,誰還能不知道劉盈指的是誰?

正是因為知道,說話的人擡起頭看向劉元,劉元朝著他勾起嘴角,“你是在指責我亂國?讓大漢再起動亂,讓天下不寧?”

提議讓瓊容當官的人就是劉元,最重要的是,劉元就是他口中的女子,一個女子為官就能亂天下,這個天下也太脆弱了吧。

“殿下,臣無意冒犯殿下。”趕緊的與劉元賠罪,盼著眼前這位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別和他計較。

然而劉元卻是朝著他再笑了,“麗和侯做過的事,只怕你是沒有做過,要不要我與你細細地說說麗和侯究竟都做過什麽事,你再來決定麗和侯當這個禦史是成還是不成?”

有意讓天下人都知道瓊容之功,劉元便細說起來,“劉元有多少的功勞,其中有一半都是麗和侯的。”

“當年在沛縣時,劉元不過一個稚子,沒有人拿劉元當回事,是瓊先生為沛縣指點修渠引水養民,後來我隨父出征,有賴瓊先生守沛縣,不止於沛縣,齊地等當年我拿下的地方,若沒有瓊先生為我安定後方,養民以得糧,供我前線而用之,哪裏來的半壁江山?”

“而自建朝以來,先生更是以墨家弟子傾力相助,北境的太平,多少墨家弟出力出謀,我都記著。當年父皇大封諸侯時,也是念及先生所立的功勞因此封為麗和侯。一個可以為大漢保境安衛民,可以為皇帝出謀劃策的人,當一個禦史你們還覺得人過了?”

劉元問著他們,瓊容的大名其實很多人都聽說過,也知道這是劉元身邊極是重要的一位,相助劉元頗多,小心對付劉元的時候,很多人也提醒要小心瓊容,畢竟一個心夠狠,又夠聰明的人,必須小心再小心。

但是一想這樣的人只能跟在劉元的身後,幫著劉元做些小事,總算沒出來在朝廷上幫著劉元做事,結果怎麽樣,劉元要把人放出來?

一個劉元在外面就夠讓人不好對付的了,再放出一個瓊容來,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不成不成,一定不成。

然而他們說不成就能不成,也不看看劉元是什麽態度,壓根不是在跟他們商量。

功勞一亮出來,大漢有個奇葩的規矩,這個規矩還是劉元拼命攛掇劉邦立下的,也是因為這樣鬧得天上的人都喊上一句,大漢皇帝威武英明。

有功以賞,有過當罰,別管你是什麽人,做錯就得挨打,要是做下有功於天下的事,肯定賞。

“可是麗和侯是女子。”

“女子怎麽了?有功於國的時候你們不嫌棄人家是女子,等到論功行賞的時候這個說女子不能封,那個說女子不能賞。你們倒是想得美。”

迎對劉元的直白,好些人都想提醒劉元應該含蓄點。

“給一個禦史,大家相安無事。”劉元懟完之後笑笑地說起此事,引得一群人汗毛聳立,陳平本能地出列喚道:“殿下……”

當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面威脅人,這不行啊,不行的殿下,你得悠著點。

“這鹽啊雖然歸了官營,可是各州縣也得的有人總攬是吧。”行,劉元不威脅了,她改成利誘了,陳平……

“殿下……”威脅不行,利誘就更不行了。

劉元只當作沒聽見,什麽都沒聽見,“我這個人記仇,尤其記現下的。”

……陳平都喚了兩遍了劉元還是沒有停止的打算,怎麽辦的怎麽辦?

目光看向王陵,王陵哪敢吱聲,沒看見劉元威脅利誘都亮出來了,顯然誓在必行,這個時候和劉元對上,真以為每一個都是陳平?

陳平與劉元雖然沒有過深的交情,但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陳平與劉元之間的交情別看沒有,卻也是有的。

再說陳平後面還有一個張良,張良作為劉元的夫婿,劉元能誰的面子都不給,卻是必須會給張良的。

他們與張良有往來嗎?哪怕君子之交也有嗎?

不好意思得很,並沒有的。沒有的人就得學得安安份份的,什麽事情應該記牢了,劉元現在大權在握,得罪劉元的事明擺著就是不應該做的,他們都清楚。

陳平進言,他們聽只管聽著就好,勸著攔著劉元的事,就讓不怕的人上吧,大部份人對於不涉及自己利益的事,還是有不管就不管的。

“陛下,麗和侯立下諸多功勞,當一個小小的禦史自然是極好的。看看我們公主殿下,這也是一個女郎,女郎怎麽了,女郎同樣可頂起半邊天,有本事的人,管他是男還是女,能幫著定天下,撫定百姓就成。”

夏侯嬰出列說話,聽在一群人的耳朵裏,好想反駁的,最後碰到劉元的目光,縮了……

大權在握的劉元雖說鹽以官營了,然而接下來鹽務諸事絕對還是劉元說了算,他們各家都知鹽利之大,若是得罪了劉元,沒辦法分得鹽利,那就虧大了。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禦史,劉元都把鹽利扔出來只為爭取一個禦史,女人就女人,想讓一個女人當不好這個禦史的辦法多著,他們那麽多人還會對付不了一個女人?

相互交換了眼神,最後全都一致認為,就遂了劉元所願,別管有多不喜歡劉元,可是他們不會跟錢過不去。

家裏處處都要錢,哪能輕易地放著別人得了大利,而自己一無所獲。

他們都不是傻子,絕對不能幹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臣以為可。”想明白,自然有那第一個表態的人,表態得早劉元看得到,想來也會記得更清楚。

表完態不忘回頭朝著劉元一笑,劉元看著帶著討好的人,臉上的笑意加深了。

“臣附議。”趕緊的一個個接著表態,不能好處都讓別人占了,鹽利他們也要分一分。

劉元見著他們如此笑了,劉盈更是開心,朝著他們說道:“眾卿果然都是深明大義者,朕心中甚慰,甚慰!”

說得一群人臉都紅了,深明大義個屁,不過都是為了利。

不過沒無妨,誰還沒點私利,有私利就有私利,只要最後大家一道走就成。

畢竟要是想一道走完,事情就沒那麽簡單。而一道開始走了,最後想不想走也就由不得人了。

劉元看著人上勾來,臉上的笑意加深了,瓊容出任禦史一事就這麽定下了。

古往今來的第一任女禦史,瓊容第一天早朝時眾人都恨不得與之退避三舍的樣子,瓊容淡淡地看他們一眼道:“諸位不必畏我如虎,我不是虎。”

對,你不是虎,你是女人,一群男人堆裏唯二的女人。坐在上面的呂雉,那不算在他們堆裏,故而不能一概而論。

劉元這位再不習慣到了今天也得習慣了,生為帝女,還是有兵權又有人在後面給她撐腰,鬥不一個劉元,他們以為自己總可以鬥得過瓊容的。

可惜了,劉元敢把瓊容放出來 ,不就是因為瓊容有本事,哪怕滿殿的男人想的她的麻煩,不好意思,麻煩不是好找的。

手裏有劉元的人,凡是與她為過因為她是女人攻擊過她的人,小黑本記下,隨後把人的底細翻個底朝天,但有作奸犯科諸事,一概參,參啊!

瓊容有才,嘴還特別毒,有了瓊容上朝後,劉元幾乎不用開口了,瓊容也是憋了好些年了,徒弟徒弟不能懟,女兒隔得太遠也不能懟,武朝那是懟了也樂呵呵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懟起來也沒意思。

上了朝,作為禦史監察百官,因為她是女人就想找她麻煩,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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