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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醉酒的張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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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因為家裏人而不敢說狠話的人聽到呂雉下令,心裏苦是真苦,可又有什麽辦法,比起他們只是嘴上告尤鈞的狀,根本尋不到任何的證據,自家的人卻人證物證俱在,罪證確鑿,他們百口莫辯。

“徐廷尉,此事交由你去辦。”徐莊連至交好友都不曾手下留情,犯了錯就罰,還自請將人罰之,往後還會有人敢說他徇私?

想來自此再也不會有人懷疑徐莊身居廷尉之職卻作為劉元而徇私,徐莊與劉元他們其實算是一類人,面對同樣犯錯的人,無論那個人是什麽身份,做錯事就得挨罰,誰都不能成為例外。

“諾。”徐莊爽快無比地應下,身為廷尉查案屬於分內之事。

案子讓徐莊去查,結果會怎麽樣早就知曉,反正榜上有名的人全叫呂雉罰了,可以正一正朝中的風氣,還可以收拾貴族,兩全其美得呂雉甚是高興。

只是與之而來有人在劉元的耳邊提起一件事,呂雉與審其食有關系!

所謂有關系當然不可能是單純的關系,接著劉盈更是一臉生氣的沖到劉元的公主府來,“阿姐聽說了嗎?”

“聽說什麽?”劉盈直接殺到了公主府來,叫劉元想不當作一回事都不成。

劉盈一臉大受刺激的樣子,“阿娘與審其食,我親眼看見了。”

說著語無論次的,叫劉元微微一楞,“我也聽說了,故而陛下有什麽想法?”

詢問得十分客氣,劉盈註意地看了劉元的臉色,劉元的神情十分平靜,好似發生的不過是一件不甚重要的事。

“阿姐不覺得難過嗎?阿娘怎麽可以這樣?她是太後!”劉盈一臉不認同的開口,著急的想要得到劉元的認同。

劉元卻道:“太後怎麽了?父皇已經死了,父皇活著的時候有那麽多妃嬪阿娘管了?你又管了?”

詢問起此事,叫劉盈一下子傻了,“這,這怎麽能相提並論?”

“有什麽不能相提並論的,明明大家都是人,既然要求忠貞,難道不是應該相互的,再說阿爹做這些事的情的時候阿娘還活著都沒有顧忌過阿娘,如今他都死了,難道還要管阿娘跟誰在一起?寡婦改嫁只在於她想還是不想,因為我們阿娘沒有提出改嫁的事,只是睡一個男人而已,為何陛下如臨大敵?你覺得自己的想法沒問題?”

劉盈叫劉元問住了,問題是有的,卻不是劉盈認為自己有問題,恰恰相反,是他認為呂雉有問題的,可是依著劉元現在這樣說來,呂雉哪裏有什麽問題,完全沒有一點的問題好吧。

“阿姐不覺得一個人搶走了阿娘,你會不高興?”劉盈捉狂,想盡辦法要整理自己現在的思緒想要得到劉元的認同。

“為何要不高興,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我可以嫁人,阿娘養育我長大我都不能陪著阿娘一輩子,有一個人能代我們陪著阿娘不好?”劉元明白劉盈的想法,哪怕他什麽都不說劉元都明白,但是明白歸明白,卻不一定要認同。

看看劉元的樣子,完全要幫呂雉解決問題,把劉盈的情緒安撫下來,以便於呂雉不必迎對劉盈質問。

當娘的找第二春要是當兒子的表示反對,聽起來似乎讓人不爽,劉元並不希望劉盈幹涉呂雉的人生。

“可是,可是……”劉元說的在理,至少劉盈沒有辦法反駁,故而可是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說不過劉元,沒辦法再可是下去,但要讓他就這樣的放棄,認可了呂雉與審其食在一起,他又咽不下那口氣。

“陛下的婚事我希望阿娘能依了你的心思,到阿娘的身上,我也一樣希望你能依了阿娘的心思。像我們家現在的情況,今非昔比,我們不能得了權勢地位而認為自己不需要快樂。恰恰相反,我認為一個人想要得到權利地位只是為了讓自己更開心,如果作為一個有權有勢的人卻過得不如從前一無所有的時候開心,只能是方法出了問題。”

劉盈無可反駁,真的!

“你也想自己過得開心,想想你從前的打算,我對你與阿娘一視同仁,我只希望你們健康和樂,不過一個男人而已,男女之間的事你若是不懂我可以教教你,雖說我們姐弟討論這個話題有點尷尬,但也是沒有辦法。”

提起這事劉元才想起一直忘了給劉盈上健康教育課,劉盈都這個年紀了,現在說應該也不晚吧。

“阿姐。”劉盈萬萬沒有想到劉元打算與他說男女之事,著急地連連擺手道:“阿姐你不用說,我都知道,我真的都知道的。你,不用你教我。”

劉元道:“陛下,雖說這樣的事我不希望與你多提,但是不得不提。男歡女愛是人之天性,但是人與獸最大的差別在於人能控制,想想之前在呂家發生的事,你當時的反應,本來我就打算與你說說這件事的,只是後來發生太多的變故讓人措手不及,也就拖到了現在。”

劉盈是羞澀的,不好意思與劉元提起這種事,但是看著劉元理所當然的模樣,劉盈想到了一件事,“阿姐你是從哪裏知道這些的,阿娘教你的?”

難得把劉元問住了,這種事情當然不是呂雉教的,“書有相關的記載,還有理解。”

“阿姐你也看避火圖?”劉盈嚇得一下子跳得站起來,劉元不以為然地道:“看看怎麽了?你想去看真人嗎?你若是想我可以帶你去。”

當姐的雖然帶人去看現場有點尷尬,但是為了劉盈好還是得做的。

“阿姐,你確定的?”劉盈都嚇傻了,真的嚇傻了,他怎麽都想不到劉元還想帶他去看現場。

“咦,你有興趣啊,既然有興趣那我就帶你去,總要讓你開開眼,省著將來被女人騙了。”看出來劉盈有這個意思。

大禹治水在疏不在堵,都長大的人了,作為一個皇帝先前是因為守孝而不能染女色,現在都出孝了,也該給他上上課,不能讓一個雖然現在還是軟弱得不像一個皇帝的人變成一個讓人厭惡的皇帝。

“姐夫要一起去嗎?”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劉盈其實對這些事也算好奇,只是宮裏的人管得嚴,他就算偷偷的看,也只以為那是見不得人的事,沒想到在劉元看來,卻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也讓劉盈不禁也想去看看。

但是親姐帶他去現場看春宮,要是張良知道了該怎麽辦?

“我們偷偷地去,不讓留侯知道就好。”劉元就是順口說一句,萬萬沒想到劉盈心動,提到張良,想了劉元決定偷偷的帶著劉盈去看。

“那我們什麽時候去?”本來連提起這件事都羞澀的人,意識到這並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最終也幹脆地放開了,只是問起劉元他們什麽時候去?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難得你出宮一趟。”劉元想了想告訴劉盈,劉盈一點意見都沒有,像劉元雷厲風行,他其實甚是高興。

“陛下,殿下。”姐弟倆人說好了,結果倒好,說好了要去做這些事,張良突然地出聲,姐弟兩人都同時坐直了身體,同時看向張良,他們方才說的話,剛來的張良應該什麽都沒聽見?

“陛下與殿下?”本來姐弟兩人好好地說著話的,似乎好像是他出聲把人嚇著,看著他們的神情,張良詢問地看向劉元,劉元輕聲地道:“沒事沒事,我與陛下今晚出去一趟,我要帶陛下去長長見識。”

既然張良來了,劉元也不怕如實地告訴張良,今天晚上她要帶人去長長見識。

“好。”張良何等人也,聽到劉元說了帶劉盈去長長見識,卻沒有說讓他一塊跟上便明白這些事不適合讓他去,連問都沒問劉元要與劉盈去哪裏,只是應了一聲是,叫劉元聽著笑了。

看看他們留侯,就是懂得明哲保身,讓劉盈在這兒等等她,劉元去換身衣裳。

好在先前的時候也讓人做過幾套男裝,雖說現在穿著顯得寬大,也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內。

“殿下打算帶陛下往哪兒去?”張良不能當著劉盈面問,背後還是可以問上一問的。

“陛下也到成親的年紀了,我帶他去看看女郎們,免得日後大婚不知所措。”作為一個女郎,你一個當姐姐的說要帶你家弟弟去看女郎,你確定這樣挺好的?

詢問地看向劉元,劉元卻半點不見心虛地道:“宮裏沒有人教他,不對,是沒有正確的人教他,你不覺得把他教會了才不會給人空子鉆?”

理由劉元說得很充足,叫張良無可反駁,“殿下懂得甚多!”

聽聽這幽幽的嘆息,劉元卻是笑意加深地道:“因為聰明好學。你看你教我奇門八卦陣,教我彈琴,哪一樣我學得不好,自然避火圖我也能學得極好。”

半點不謙虛的啊,張良湊過親了劉元一下,叮囑地道:“你可以讓陛下去看,可是你不能看。除了我,不許你看旁的男人。”

難得張良表現得霸道,這一點,劉元理直氣壯地答道:“旁的男人哪有留侯好看,縱是讓我看我也不看。”

認真而自信,叫張良不知該說什麽的好。從前他從不以為自己的相貌有什麽值得他高興的,可是現在看到劉元喜歡他的相貌,他卻覺得這張臉長得這般好還是挺好的。

“留侯要是不放心要不要隨我一道去?”劉元笑笑地邀請。

就因為這個邀請,張良也就理所當然地要跟劉元和劉盈一道出門,劉盈雖然已經接受了親姐即將教他男女之間的事,結果看到留侯也要一道去的樣子,結巴地問道:“留侯也要一起?”

連姐夫都不喊而變成了留侯,看把人家嚇的。

“有些事殿下不便說,良可以為陛下解說。”作為已婚人士,他們夫妻間的事沒有人敢多管,雖然劉盈不好意思,但似乎看起來並不需要不好意思。

在劉盈的認知裏,這些事只有人直接去做,卻少有人會說出來的,劉元和張良在劉盈的心裏都是需要瞻仰的人,故而對於他們並不避諱地提起男女一事,劉盈想想自己從前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劉元道:“我本來是不想讓留侯去的,只是這種事情也不是什麽見不得的事,如實說,讓留侯為你講解講解的,要是有什麽地方遺漏的我再給你補上,你瞧著行吧?”

詢問的語氣,誰讓她問了留侯要不要去呢,既然都問了,張良想去她只能帶上,正好大家一起學習?

想到學習,劉元就想笑,一起去看現場的春宮圖,然後再細細地講解,這……應該也沒有人這麽做過吧?

“殿下,需要我安排一下嗎?”劉元要帶劉盈去的地方,菱青想了想詢問劉元。

劉元道:“不用安排,讓陛下去看就是讓他開眼的,都安排妥當再看的,那有什麽意思。”

只能說劉元的想法一向是旁人不同,帶著大漢的皇帝往教坊去她還不想安排,就想讓劉盈親眼看看真實的教坊是什麽樣子。

這,難道劉元還怕劉盈會看中教坊的女子不成?菱青心裏有想法的,不過卻不敢說出來,她只需要奉命辦事,將自己該辦的事辦妥。

所以劉盈就這麽跟著劉元和姐夫張良一道往教坊去。

教坊對於劉盈來說就是傳說中的地方,雖然他聽說過不少教坊的事,卻沒膽子想教坊去逛一逛,本以為劉元要是知道他想逛教坊第一個饒不了他,萬萬沒想到有一天竟然叫劉元領著往教坊去。

教坊劉盈是好奇的,人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好奇的,總也希望可以去看看。

“出了門還是喚你盈兒。”劉元一下子便註意到劉盈的眼神,看著教坊充滿好奇的眼神,劉元反而覺得帶劉盈來這一趟來對了。

沒理由作為一個郎君連看春宮圖的經歷都沒有,這還是一個當皇帝的,一般來說越是荒唐的人,其實都是因為太約束,約束得太過,最後適得其反。

“好。我還是喚阿姐和姐夫。”這樣的稱呼還是有問題,劉元眼下身著男裝,一個男人喚阿姐……

“喚阿兄吧。”劉元指了指自己身上,提醒著劉盈,劉盈也反應過來了,連忙地道:“是,阿兄。”

只是姐夫……瞄了張良一眼,姐夫帶著小舅子來逛教坊。額,算了,看著劉元便會覺得都不是事,誰能想到當姐姐的會帶親弟弟來教坊。

“幾位郎君看起來十分面生,可是第一次來。”教坊內燈紅通明,各色各樣的人都在裏頭,劉盈想看看有沒有熟悉的人,自然是沒有的。

張良道:“教坊也有內間,有權有勢的人不會在大堂內。”

劉盈一聽即收回了目光,劉元卻是丟出一包東西給了教坊的管事,與之輕聲地道:“樓裏各樣的女郎都讓她來一個,不說是最好的,卻得是最懂事的。”

所謂最懂事的,管事的是一個中年婦人,劉元指著劉盈道:“我這位小兄弟第一次來教坊,就是讓他來見識女人的,你總不會不懂?”

笑瞇瞇地看著已經閱盡千帆的女人,婦人自然懂得的,連聲地道:“郎君的意思我明白,你且樓上坐,我這就去安排。”

“阿兄。”本來脫口喚出阿姐,還是想到劉元現在是男裝,身著男裝怎麽能喚阿姐,適時的改了口。

“怎麽?”劉元以為自己這樣做得挺好的,看看劉盈的樣子卻不像,故而回頭詢問一句。

“阿兄不用那麽直接。”劉盈可聽到劉元方才說的讓他來見識女人的話。

“為何不能直接,人本來都是從不懂到懂的,有什麽見不得的人?你潔身自好還成了錯了?”劉元一眼掃過劉盈而問之,劉盈無可反駁,潔身自好怎麽能是錯。

劉元指著上頭道:“走,我們上去看看。”

“對,幾位郎君快請,快請。”連連請人上去,劉元自然是走在最前面的,還是張良多顧忌劉盈一些,想著劉盈第一次來,本來就是想來看看,長長見識的,還得呵護著點,千萬不能把人嚇壞了。

“阿兄好像很熟悉。”劉盈跟在他們的身後,小聲地與張良嘀咕,沒能忍住地問道:“阿兄經常來嗎?”

“久寧並不常來,來過一次就夠了。”來一次便能明白這些人都是什麽模樣,一個連朝中的官員都能搞定的人,還會應付不了教坊裏的這些人。

劉元叫管事領在前面走著,與之閑聊地問著教坊裏都有哪些不錯的姑娘,最擅長什麽,全然一個流戀花叢,知之甚多的模樣,怪不得劉盈沒能忍住地詢問張良劉元是不是常來。

“那姐夫也常來嗎?”劉盈都問了自家阿姐的事,張良看起來波瀾不驚的,他也好奇張良來與不來。

“宮中有專門的歌舞伎,各家其實也都有,良見識得多,也懂得其中的事。”一通百通,似乎與方才說起劉元只需要來一趟便能明白諸多的事一樣的道理,劉盈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蠢,不是一般的蠢!

好想哭怎麽辦,能哭嗎?

劉盈雖然內心是崩潰的,總還是沒有露出來,只能跟著人乖乖的上了一間房。

“幾位郎君請安坐,我這就去安排姑娘們來。”管事叫劉元一袋子的錢哄得十分高興,打定主意要好好地招待人,難得見到這樣好看又闊氣的郎君,最重要的是沒有外面那些臭男人既想睡她們這些人,卻又一副看不上她們的態度,無端叫人不喜。

“有勞了。”劉元笑著朝著人客氣道謝。

因著出來教坊這樣的地方,劉元只帶了席寒和菱青,菱青安排了幾個男暗衛,張良有自己的人,也就是劉盈一個自己的人都沒帶!

本來知道呂雉與審其食的事他的心情極是不好,匆匆出宮來尋劉元是想讓劉元想辦法打消呂雉的主意的,結果卻變成了他平生第一回 來教坊長見識,凡事真應了一句:計劃趕不上變化。

“坐。”劉元隨意地坐下,也讓劉盈與張良都坐下,張良道:“久寧想聽曲還是看舞?”

“自然是要雙管齊下的。”劉元才不會二選一,她是都要,而且都能要得。

張良能說什麽,只是沖著劉元無奈地搖了搖頭,劉盈道:“舞好看,曲好聽嗎?”

“你覺得以前的好聽還是不好聽?”劉元沒有點出宮中,只問劉盈從前聽覺得好聽還是不好聽,劉盈想了想認真地道:“一般。都是楚國的歌,舞,總難見到其他的。”

說來劉邦本也是楚國人,雖說楚亡了,但是他們都是聽著楚國的歌,跳著楚國的舞長大的,從前的戚姬最擅長的也是唱楚歌跳楚舞,以至於宮中便只有楚國的歌舞。

劉元道:“從前秦國有一位丞相看著各國的歌舞想的卻是天下山河,你可知何人?”

看個歌舞還能想到山河社稷的人,劉盈立刻答道:“張儀。”

“然也。”劉元肯定地告訴劉盈正是此人,“而也正是此人幫著變法成功的後的秦國成功東出。今天下已經一統,有些話旁人能說得,你卻不能說得,再也沒有所謂的楚國,也沒有燕國,只有一個大漢,你喜歡什麽都可以,或許還能海納百川,縱觀天下,只要你不會把自己限制住,你就可以看到任何你想看的。”

提醒劉盈方才說錯了話,劉盈也意識到了,“是,我記下了,以後不會再犯。”

總的來說劉盈還是聽得進勸的,劉元只要說得在理,他便都聽劉元的。

劉元道:“你這麽乖,放心,我們會護著你的。”

一臉讚賞地告訴劉盈,劉盈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他也是習慣了聽劉元的話,那麽多年都是劉元護著他,而且也從未拋棄過他,他最相信的人是劉元,從前是,到現在為止也一直都是。

“好。”劉盈也喜歡劉元能夠護著他,歡喜地點點頭。

“郎君,姑娘們來了。”說話到這兒,一群女郎走了進來,每一個都不一樣,劉元道:“怎麽樣,不比你身邊的幾個差吧?”

想當年瓊容就料到劉盈將來會面對各種各樣的女人,所以早早地將女人都放到劉盈的身邊,各色各樣的。

可是似乎劉盈一個都看不上,倒是在劉盈登基之後人都到年紀了,當時劉盈又沒有其他的心思,便將人全都放了出去許配人,眼下身邊又添了新人,卻也是與從前的四人完全不同的。

“那麽多個,你一個都不喜歡,沒有動過心思?”都把人帶到教坊來了,從前不好問的問題,現在倒是不妨問到底。

劉元面帶笑容,引得劉盈連連地搖頭道:“阿姐,我那時候還小,都拿她們當了姐姐妹妹,我完全沒往那裏想。”

力證自己是一個好孩子,一個極好的孩子,沒有半點的歪心思,劉元道:“現在你可以隨便的想,本來就是讓你想的。你要是再什麽都不想,我們該著急了。”

“咳咳。”張良咳嗽提醒了一聲,劉元輕挑眉而問道:“當年沒有人操心你?”

想想張良是什麽歲數才娶的劉元,在沒娶劉元之前難道沒有人擔心張良不舉?

劉盈未必能明白劉元的意思,可是張良絕對明白。再一次輕輕地咳了起來,“久寧。”

雖然不明白劉元的意思,但是不妨礙劉盈感覺到他們之間流動的異樣。

“你們要與我解釋?”劉盈本著不懂就要問的想法,朝著劉元和張良提出問題,劉元道:“我就不用了,讓這些女郎為你解惑吧。”

“久寧。”張良顯得有些尷尬地再喚劉元,一邊的女郎們卻是輕笑出聲來,“郎君果然是第一次來,還什麽都不懂,你家兄長一片好心帶你來玩,看你的年紀也應該了。”

方才沒進房前管事已經和她們解釋,這是兄長帶著弟弟來長見識的,只是這位兄長看起來身體不太好,卻似乎一行人都聽他的。

進來就聽到劉元與張良的打趣,未經事的人自是不知何意,經了事的人卻明白何意。

劉盈沒想到就一句話便讓人看透了他的本質,尷尬得不知道怎麽說話。

“郎君不必難為情,如郎君這樣潔身自好的人實屬難得,必是家中管得嚴,而且也是本性純厚。”教坊中的女郎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每一個到來的人都是什麽模樣她們都見過。

潔身自好的郎君其實也不是沒有來過的,但兄長帶人來,莫不是又是什麽家族相爭,有意教壞人的?

“你們好好地教教他,讓他知道女人對付男人的辦法有多少樣,好叫他長長見識。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瞧著各位女郎的樣子,不知有多少人願意叫你們騙?”教坊的女郎們在腦補的時候,劉元卻開口提醒她們。

女郎們一頓,本以為是想借刀殺人的,卻不是?

“郎君的意思?”管事都說了,他們這一行都是聽這位看著病弱的郎君的,女郎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誤會了,這才會急於詢問,想知道是她們理解錯了,還是另有深意。

“我這個弟弟不懂女人,我不想讓他將來叫女人騙,這樣說你們還有什麽問題?”聽不懂那就說白了。

“女人的手段女人最清楚,你們若是做得好,這就是你們的。”財大氣粗的人丟出一袋金子來,揮金如土的叫一群女郎的眼睛都亮了。

“先說好,做好了才是你們的,若是做得不好,自然都不是你們的。”劉元指著案上金子提醒著他們,女郎們確定了劉元是真想讓她們說說女人的手段,讓眼前的郎君長長見識,自是要使出渾身解數。

“你去尋管事與她說……”劉元與一旁的菱青吩咐,說好要帶劉盈來見識的,不僅僅是女人的手段,還有現場版的春宮圖。

菱青聽著吩咐臉上閃過異樣,但很快恢覆平靜,不就是男女那點事,當年她也學過。

只是劉元不說找他們自己人來教劉盈,反而尋到教坊來,劉元的心思越發不好猜。

不過劉盈那裏叫女郎圍著,總也有人往張良和劉元懷裏揍,劉元本能就想拉過一個女郎,當一回調戲女郎的男人,然而張良道:“你們去與小郎君說話,我們不必。”

板著一張臉的張良還是挺可怕,明明還是溫和地說著話,但是卻無端讓人不敢靠近,連帶著想往劉元懷裏湊的人都不敢去了,趕緊的走向劉盈的方向,還是讓劉盈見識女郎的手段為重。

“良郎可真……”好些年沒有喚一聲良郎了,此時一喚,眼波流轉,哪怕在場的都是女郎,一時也看得癡了。

“久寧知?”話都各說一半,但是各自的意思各自明白,劉元輕輕笑出聲來,“明白,明白。只是難得來一趟,良郎既然還是想與我對坐相望,便如此吧。”

頗是惋惜的語氣,怎麽聽著都讓人想入非非,他們明明都是郎君,郎君好吧,還是這麽好看又有風度的郎君,怎麽可以成了一對?

“不能飲酒。”張良提醒劉元一句,才給劉元倒了一斟酒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麽是好。

“放著吧,我不喝。”倒酒的女郎長了一張蘋果臉,甚是可愛,憐香惜玉劉元自然是第一人,哄著小女郎也一樣安撫著張良,不就是不喝酒而已,酒倒了不見得就要喝。

再說這些酒和水都差不多,半點酒味都沒有,也就張良如此酒量極差的人才會喝醉。

“我不喝,你喝?”故意地為難人,劉元明知張良不喜歡喝酒,酒量也不行,卻提出如此要求。

“喝完了酒你才好解說。”劉元壞心的想看看張良喝醉了之後看著春宮圖會怎麽跟劉盈解說。

此時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每一個都在叫囂著想看,想聽。

被劉元眼睛放光的盯著,張良道:“殿下莫要後悔。”

警告哎,竟然是警告,劉元難得聽到張良說出警告的話,還是對她。所以喝醉酒的張良會是什麽樣子?劉元都好奇死了,“不後悔不後悔,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後悔。”

能看到另一個模樣的張良,劉元求之不得,哪裏會後悔。死也不能後悔。

表明決心,張良都出言提醒了,劉元卻沒有後退的意思,那就喝吧,只要喝來,總能讓劉元看到他的樣子,有了第一回 ,往後劉元也不會再想嘗試。

張良端起酒飲下,劉元卻是興奮的,她想看看張良喝醉酒會是什麽樣子,因此在張良禁女郎與她靠近的時候,她只好去給張良續酒,看著張良將酒一杯杯的喝下,而眼睛越來越亮,劉元期待啊!

“阿兄。”人家夫妻感情好,不像劉盈叫女郎們圍著使出渾身解數,他就是想應付她們都不容易,卻也因此讓劉盈確定,他才不要像劉邦一樣要那麽多的女人,女人一多事情也多,太吵了。

“怎麽樣?”劉元雖然與張良積極的倒酒,卻也聽了一耳朵女郎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話,見著劉盈的臉色並不好,她卻好像沒有看到,只是朝著劉盈笑著問。

“往後我不養那麽多人,自然沒有太多的事。”劉盈說來,引得劉元笑出聲來。

“確實如此。可是你想想我們在舅父家發生的事,不是你不想就沒有人靠近你的,要是再發生同樣的事,你確定你能應付?”

劉元那麽一問,劉盈頓了半響不作聲了,彼時他只是一個太子都有人上趕著想跟他在一起,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到現在他成皇帝,還不知有多少人想算計他,劉盈以為自己不喜歡太多的女人就沒有人靠近他了?

“大禹治水在疏不在堵,想疏也得明白河流的走向,你懂?”把女人比喻成治水,委實讓劉盈不知如何接話,卻還是認真地沖著劉元道:“阿姐比起阿娘來會用方法多了。”

雖說呂雉同樣讓他小心女人,因這世上的女人心思太多,多得若是一個不慎完全可能將自己賠進去,呂雉卻只是不斷地讓劉盈小心再小心,最好不要和她不認同的女人在一起。

然而劉元卻相反,她不攔著劉盈想跟哪個女人在一起,只是要劉盈知道女人的手段不至於叫人蒙蔽。

一個在疏一個在堵,不得不說劉元說的大禹治水的比喻其實也貼切。

“郎君,事情都安排好了,是不是現在就過去?”菱青一去就半天,回來看到張良因喝酒而變成越發俊美的面容,頓了半響,卻趕緊的收回目光與劉元回稟。

“去啊。”劉元叫菱青去安排什麽她清楚,故而既然安排妥當了,當然要立刻去。

“盈兒走。”劉元叫上劉盈,事到臨頭劉盈卻顯得有些慫了,“真的要去看?”

“怕什麽,有我和良郎在,你只管看,良郎君還會為你講解。”瞧著張良的目光再無往日的清明,劉元在想張良是醉了吧。

張良也站了起來一臉肯定地道:“去,立刻去,不就是男歡女愛,作為一個郎君如何能不懂?”

這要是不晃上一晃說這話就更有說服力了。劉元趕緊的將人扶住,而張良捉住劉元而問道:“久寧也想學?”

“不用吧,要學也是良郎學。”別有所指的一番話,張良卻煞有其事的道:“是啊,當為卿悅之,傾我所能。”

……劉元聽著那麽文藝耍流氓的話,一本正經地沖著劉盈道:“不是去看嗎?不想去我們就回去。”

劉盈一聽不敢豎著耳朵聽張良說話了,只是連忙地道:“去,當然去。”

都到這裏了再縮著回去像什麽樣,肯定地點頭要去。劉元道:“良郎走?”

扶著張良往一邊的屋子去,他們這突然要去的,一群女郎皆是莫名,還在想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劉元沖著她們說道:“你們的事情辦得不錯,這一袋金子是你們的,一塊分了吧。”

辛苦人家半天說起女人的手段,皆是顯露女郎的可怕也是不容易,劉元先前就說好要給人的東西必須得給。

“多謝郎君。”只要賞錢到手,他們愛往哪裏去就往哪裏去,看得出來這樣的郎君不是她們能想的。

菱青在前面引路,沒一會兒就走到了一間房,教坊的管事已經在那兒等著,見著他們走過來低聲地道:“諸位小聲點,裏面正好開始。”

劉元束起耳朵聽,倒是劉盈顯得十分緊張,著急地看向劉元,張良一手落在劉盈的肩上,“不必緊張,早晚有一天你得上。”

從來沒有經過如此事,人家緊張是真緊張。

“進去。”劉元沖著管事說話,管事得了好處不過是讓人看一場活春宮,不算事。

因而推開小門,裏面放著一個屏風,隔著屏風能夠看到兩個不著片縷的男女在榻上,劉元只看到影子已經叫人擋住了視線。

“說好的。”某人擋著劉元的視線時候一本正經地提醒劉元,劉元道:“行行行,我不看。我不看那你為盈兒講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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