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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印刷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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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兒。”公孫原一聲輕喚,劉元卻道:“客人隨意,無妨。”

話雖然說著落筆卻連頓都沒頓一下,那位公孫女郎走近看了看吧,“這是老子的道德經。”

頗是驚奇,劉元應了一聲表示沒錯,她寫的就是老子的道德經。

“無為而為,殿下也喜歡老子的嗎?”公孫熒女郎見著劉元十分的親和,湊近再問了一句,劉元這一次並沒有回答,而是將最後一筆落下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將筆交了出去,一旁的兩人立刻上前一個接過劉元手裏的筆,一個為劉元解了手上的沙包。

“我不僅喜歡老子,孔子、孟子、鬼谷子等等諸子,我都喜歡他們。墨跡幹了收起來。”不忘吩咐人將字畫收起來,對於女郎問的問題並不以為意,“諸子百家各有所長,取之所長而用之,既以用之自然也要認可。”

“你竟然知道這麽多!”公孫熒看著劉元比她還矮了半個頭,想想自己在劉元這樣的年紀,不,就算是她現在的年紀,她比劉元要大的啊,但是卻沒有劉元讀的書那麽多。

劉元道:“書不夠,我看得到的還很少。”

並不覺得自己看的書怎麽多了,劉元笑笑地回答公孫熒,同時也走向那位公孫原,公孫原與劉元作一揖顯得十分鄭重,劉元露出一抹笑容。

“有客遠來自當掃榻相迎,你請坐。”

劉元練字練得認真,四下也布置得相對雅致,請人喝茶也是在一旁的水樓上,細水流淌憑添幾分詩意。

“殿下請。”劉元客氣,公孫原更是懂禮的人,請著劉元坐下,劉元走上去跽坐下,而公孫熒道:“殿下練字的時候手裏綁著的是什麽?”

“沙包啊,綁著手上正好練練臂力,還能讓字入寫得更透。”一舉數得的用意劉元也不怕說出來,公孫熒坐到劉元的身側,“殿下的手可以給我看看嗎?”

劉元還是第一次被要求看手啊,她這手……劉元自己倒是無所謂,哪怕日養護,習武練功的人再怎麽養那手也只會是這樣,還能有什麽大變樣。

“殿下練臂力手臂竟然也不會粗。”女郎註意的東西總是與人分外不一樣的,劉元乍然道:“女郎不說我還沒有註意過,幸虧沒粗。”

愛美是人的天性,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一樣的,劉元倒是慶幸,從前她可是拉弓的人,臂力是早就練起來了,寫字綁沙包雖然是第一次,考慮手粗的問題,劉元在考慮究竟要不要再繼續練下去?

“殿下真好玩。”女兒家在一起說的也是美不美的事,本以為劉元雖然是個女郎 ,可她更是一個能征善戰的將軍,還不知道會怎麽嚴肅,沒想到她卻那麽好玩。

“舍妹不懂規矩,還請殿下勿怪。”當哥哥的就是得幫著妹妹善後的,公孫原趕緊與劉元請罪。

劉元不以為然地揮手道:“無妨,不必掛懷,女兒家在一起說的大抵也是這樣的話。我有幾個侄女也是初到雲中,若是女郎嫌沒有伴玩不妨帶著她們一起。”

發出邀請,劉元喜歡像公孫熒這樣活潑好動充滿活力的女郎,想著家裏那些老老實實的侄女,她是沒有多少時間帶著她們,倒不如讓人來帶。

“比起殿下的侄女,我更喜歡跟殿下玩。”公孫熒不怕說出自己的想法,這麽好玩的劉元碰上真是難得,她才不樂意被劉元打發找旁的人玩。

“熒兒,殿下執掌雲中、北地等地,事務繁多,哪能像你一樣可以到處玩耍。”公孫原皺起了眉頭,顯然對公孫熒今天的表現並不滿意。

“那就讓我也追隨公主殿下吧,我不會讓殿下陪著我玩,我聽殿下的吩咐,幫殿下做事這總可以了吧。公孫熒聽著自家兄長的喝斥冒出這樣的念頭。

劉元連連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開什麽玩笑,這兄妹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收了公孫熒入帳下與旁人並不相同,劉元並不想燙手。

“公主殿下是瞧不上我嗎?”公孫熒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被拒絕,站了起來一副叫劉元給個說法的樣子。

面對公孫熒要動怒的樣子,劉元只是笑了笑,“女郎並不適合。”

不合適不是瞧不上,公孫熒是不服氣的,劉元道:“我知道女郎不憤,也是覺得我過於小看了女郎,只是我想告訴女郎的是,並非我小看了女郎,而是恰恰相反,女郎自小嬌慣,身邊的人處處都讓著女郎,因而養成了女郎驕傲的性格。女郎性子驕傲,為他人差遣之人卻不能高傲,因為你的主意會比我更大,我的吩咐你並不會去。故而女郎,我們還是當朋友的好。”

道破女郎的性格並非她說想要跟隨劉元的身邊劉元就願意,也認可。

公孫熒還是不太服,劉元道:“從進門到現在,你的兄弟說的話幾乎都是在為你善後,女郎的兄長能為你善後,我身邊的人卻得幫我收尾,因此為了不讓自己更麻煩,我是不會讓女郎留在我的身邊的。”

話說得有些實了啊,公孫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公孫熒想說自己不是這樣的,話到嘴邊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從小到大自家長兄是怎麽為她收拾殘局的難道她不比旁人更清楚,只是她一直都不肯承認罷了。

“小妹無禮,望請殿下恕罪。”公孫原看著一臉不平不憤的公孫熒,再一次與劉元賠罪,劉元搖了搖頭道:“閣下不必如此。劉元是歡迎客人的到來的,駁了女郎的面子,女郎生氣了?”

註意著公孫熒的表情,劉元直接問了出來,公孫熒搖了搖頭道:“我才沒有生氣,我哪有那麽小氣。”

“大氣的好,氣吞山河,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活得豁達。”劉元趁機誇起人來,公孫熒本來是不高興的,但是聽著劉元那麽一誇也覺得是。

雖然劉元是不願意收她,那也並沒有說她不好,只是道她不適合在劉元的身邊當一個侍女而已。她又不是侍女,不適合就不適合唄,這是好事並非壞事。

“以前的時候兄長總說我會說話,可兄長聽聽,殿下這才是會說話。”公孫熒露出了一抹笑容,然後朝著公孫原吐糟了劉元一句。

公孫原道:“能以利說動馬上就要被斬首近三十名的貴族,自然都是殿下的本事。”

自家的妹妹想和劉元比,完全沒有可比性。

話,公孫熒聽出來了,她就是聽說劉元做事才會纏著公孫原要一起來雲中看看劉元的,劉元,還真是和傳說的中的一樣。

“閣下過獎了。”謙虛是必須的,劉元朝著公孫原含笑讓他不必再誇讚她。

“尚未請教尊姓大名。”話都說到現在了,名字也得問問的啊。

“公孫原。”公孫原自我介紹很是簡潔,公孫二字,這也是當世的貴族啊,目光從尤鈞和徐莊臉上掃過,兩個人目光都有些隱晦,劉元客氣地笑問道:“竟然是公孫家主,有禮了,有禮。”

說到家主,貴族的家主名單劉元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也背得滾瓜爛熟,這一位直接就是公孫家的家主,劉元就算想不客氣也得要客氣的啊。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這位尋到劉元的頭上來,有意思了。

“殿下這一卷紙價值幾何?”公孫原也直接問起了劉元,因著劉元才寫完字,是得要放放墨跡才能幹,並無人收拾起來,公孫原雖然不能像公孫熒走上前查看,大抵還能隱隱看到,劉元的字寫得不錯。

“於旁人而言一文不值,於我而言算是無價之寶。”劉元答得滴水不漏,價值幾何端看對於旁人來說那是有價還是無價。

公孫原的目光停落在劉元的身上那麽一會兒,劉元側過頭詢問道:“公孫家主有話不妨直說。”

“改進制紙的辦法,制出如此潔白無暇的紙是公主府,想與殿下討要一個方子,殿下要什麽只管說。”公孫原來此正是有所求,紙啊紙,劉元料得一點都沒錯,紙之利一但放了出去天下都會明白,也會盡其所能的想要得到改制紙質的辦法。

劉元搖搖了頭道:“我要的已經跟人要了,改進制紙的方子我已經給了雲中的各家貴族,公孫家主想要,不能從我手中拿到,而是與他們其中一人交涉。”

公孫原早就聽聞此事,可是……“制紙之法是殿下給他們的,既然能給了他們難道就不能再給旁人?”

微微一笑,劉元道:“人貴以誠,無論是做人還是做生意都是一樣的,最重要的就是誠。我與雲中貴族早有交易,我既然從他們的手裏得了我想要的,也答應過他們會讓他們自用紙而利,自然不能做出違背承諾的事。”

清醒如劉元啊,每走一步,每說一句話,她都會記得。

“他們能給殿下的,公孫原一樣可以給殿下,還可以給得更多。”公孫原將籌碼說出來,想要以此挑動劉元的心,因而從劉元的手中得到他想要的。

劉元道:“從公孫家主手裏得到是會比我現在從雲中貴族手裏得到的更多不錯,但是從今往後這天下再無人會相信我劉元,你說我會讓自己落入那樣的境地嗎?”

言而有信,無論是對誰都是一樣的,劉元才用了紙利挑動著各家貴族站在了同一條線上,雖然他們覺得自己是占了大便宜,可是劉元,他們依然在觀望,他們還不能確定劉元是可信還是不可信。

所以在這個時候劉元的任何表現對他們來說都很重要,劉元面對公孫原也不怕挑明的說,反正她也一直都是這個意思,答應了旁人的事就該說到做到,說得出做不到的,不如不做。

公孫原再接再厲地道:“殿下,我公孫家會比任何家族更值得殿下信任。”

還是想要說動劉元,然而劉元完全不為所動,只再一次肯定地拒絕道:“閣下不必如此,今日我能為了你公孫家的利而舍棄了旁人,你難道不怕我將來也會為了旁人給的利舍棄了你。公孫家可不可信我不敢輕下定論,但是若是我當真如此,你必會從心裏定論我不可信。”

劉元可不是輕易因利而動的人,尤其所謂的利與不利,眼前的和將來的,劉元分得很清楚,也相信眼前的這位以利動她的人同樣清楚。

公孫原得了劉元這番話倒是再一次對劉元刮目相看,沒想到傳說的劉元真正見到了,她卻比傳說中更睿智,更清醒。

“原失禮了。”挑動人心,讓人做出無信之事,公孫原確實是失禮。

“無妨。”無論公孫原目的是什麽,劉元都無所謂,茶上來了,劉元請著他們都喝茶,至此公孫原沒有再說半句。

喝完了茶公孫原帶著公孫熒一道離去,徐莊和尤鈞還留下了,劉元方才寫的字已經收了起來,尤鈞道:“來者不善。”

徐莊道:“一家之主,公孫家的名頭不小,這樣的人又怎麽會輕易讓自己成為旁人的棋子,那不僅是他一人,更是整個家族。”

劉元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半天,劉元定論道:“此人可為我所用,絕不會是敵人。”

一臉的篤定,徐莊問道:“所以殿下打算怎麽辦?”

“紙利是不可能從我的手裏給他的,將來就不一定了,端看他怎麽做。”劉元笑笑地接話,徐莊看向尤鈞,尤鈞道:“殿下,你到現在還沒有把另一樣東西露出來,旁人當真覺得你手裏有比紙更有價值的東西?”

“最近公主府的動靜有點大,來打聽消息的人太多了,你不知?”劉元回頭告訴他們此事,尤鈞和徐莊當然不知,雖說他們是公主府的屬官不假,但是這是劉元的公主府,身為公主府的屬官總打聽公主府的事,那像什麽樣?

劉元看著他們一臉不曉得的樣子,劉元道:“我故意讓人將消息似有似無的透了出去,讓他們都覺得公主府裏有比紙方更有價值的東西。我說的話他們未必相信,但是他們使人來打聽到的事,他們就一定會相信。”

人性如此,怪不得劉元利用,她自己都告訴過他們,她手裏是有東西的,他們是半信半疑,最後都不約而同地派人進來打聽,劉元能怎麽樣,只能由著他們打聽。

尤鈞道:“殿下府裏的東西何時可成?”

行吧,風都放出去了,眼看著貴族們都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尤鈞更著急想要知道劉元另一樣有份量的東西什麽時候可以面世。

“一個月吧。尤先生著急,我也著急的。然而心急不得,總得讓貴族們把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才是,這樣一來我們不吹灰之力引得四方湧動,只要專心備戰就好,何樂而不為。”

劉元用人用得啊,徐莊暗自稱奇,尤鈞提醒劉元道:“貴族到現在都沒動,殿下提議讓他們合力指點教導於人,可是到了現在他們都沒動。”

“換了是尤先生,讓你答應去教人你就肯去?”貴族不動的情況在劉元看來也是正常,如今這些肚裏有文化的人啊,哪一個不是自恃有才不願意輕意教人,貴族們本就是恃才自傲的人兒,這麽多年過去了,要不是因為他們手裏捏著人才,如何保證家族至此不衰?

尤鈞被劉元分析得說不上話,瞪大眼看向劉元,劉元揮揮手道:“尤先生你別這麽看我,我就是說一句實話,又沒怪你什麽。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孔子一樣好為人師。可是尤先生,想要你的才學傳下來,你不教人怎麽傳?你教了一個人,萬一那不成才你又怎麽辦?收的徒弟越多,越能傳播你的思想,讓更多的人一道為了共同的目的努力,難道不比你一個人努力要強?”

捉住機會就給尤鈞洗腦,尤鈞瞪了劉元,劉元又不怕瞪,只是再接再厲地道:“先生,你真不聽聽我的意思?眼下貴族壟斷,沒權沒勢的人想要出頭很難,可是如果有能出頭的機會,下面的人會比貴族們更上進。”

“殿下難道在攛掇貴族合力教導他們各家的人同時,還想再開個學官,讓我們一道教人不成?”尤鈞是個聰明人,劉元都說了半天了,他是立刻明白了劉元所指,劉元高興地道:“尤先生一點就通。”

涼涼的眼神繼續看劉元身上飄,劉元完全無所謂,只將自己的想法再一次說白了。

“我想建一個學,比照太學,但是咱們像太學那樣只收官家子弟,但凡是想讀書,想上學,想將來成為國之斯棟梁的人,那都可以來學。”

“殿下以為眼下的百姓連吃都吃不飽,他們會願意來讀書?”尤鈞冷冷地提醒劉元這一事實,劉元肯定地道:“讀書者奪得首魁可有賞。”

獎學金請了解一下,劉元從劉邦那裏弄來了不少錢,手裏寬裕多了,必須好好用起來。

人才是國家立足的根本,貴族因何而自傲,因何而目中無人,劉元心裏有數,他們也都心裏有數。

貴族不肯放手,不願讓旁人越了自己,成為他的敵人,劉元偏偏卻要靠自己建起一個比之太學更好的學校,她就不相信,這世上的人就沒有上進的。

“殿下這主意是早就已經想定的吧?”聽著聽著,徐莊品出味來了,劉元一步一步的,環環相扣啊。

“我既知立國之根本在於人才,自然早有這樣的主意。天下除了一個太學,各貴族自己的族學,民間學宮幾何?而那些學宮入學之價高,如尤先生剛剛所說的,他們根本連書都讀不起。”

“百姓們讀不起,家底豐厚的人更著緊著自家的人,尋常的百姓便永遠都只能活在最底層,永遠翻不了身。我們開私塾,以我始元公主之名,我要讓他們看到希望,只要他們願意上進,只要他們不放棄,我就給他們一個機會,現在是讀書,將來更是出仕的機會。”

劉元出口的都是她能做到的,尤鈞和徐莊都知道清楚。

“殿下想做的事若是傳了出去形同與貴族宣戰,殿下想過後果嗎?”

尤鈞道破人性之惡,劉元敢辦學宮當是沒人看得出來劉元意圖,劉元攤手道:“難道他們還能毀了我這學宮不成?”

後果,無非就是想怎麽毀了劉元,毀了劉元一手經營的一切,但是就算沒有學宮他們照樣懷揣此念,劉元再辦多一樣事又有什麽關系?

總而言之,劉元那是虱子多了不怕癢,這輩子除非劉元選擇跟貴族們同流合汙,吸著百姓的血,喝著百姓的肉過她的好日子,否則她與貴族註定就是敵人。

所謂的朋友,為了拉攏人到自己的戰線上,那都是一時的,想要成為一世,除非他們改了想法,接受了劉元的方式。

可是劉元都不肯接受他們的活法,讓他們放棄幾百年傳承下來的方式迎合劉元可能嗎?

得了,既然都不可能,那就鬥吧,端看誰更棋高一著。

好吧,就算劉元沒有把話說出來,意思他們都明白。徐莊倒是覺得劉元的想法不錯,“殿下若是做成了將是利國利民的大事。”

“或許扶起來的人也會成為另外的貴族。”尤鈞依然潑冷水,劉元道:“我想起了一句話,鐵打的貴族流水的王朝。”

……說得十分有理,劉元回頭問了他們道:“貴族們不正是這樣想的,看看朝代更疊,他們卻屹立不倒,或許這其中還有不少他們的推動,一樁樁一件件,誰還能說誰清白不成?”

劉元道得犀利,尤鈞和徐莊都不作聲了,“就算我什麽都不做,他們為了證明自己的本事,為了證明自己是可以操作這個世道的人,他們都會找我的麻煩,也會找大漢的麻煩。一時的被動可以,一世被動,一直活在他們的陰影下,那有什麽意思?”

劉元這輩子掙到現在,一步不退,一步不讓,掌一方封地,兵強馬壯卻還要看貴族的臉色過日子,但凡一想到這事劉元都咽不下。

更別說看他們的臉色還不一定能保命,更得做著違心的事,劉元果斷無二話地拒絕。

“殿下打算將學宮設立何處?”被劉元一分析,媽啊,就算不跟貴族對上貴族都不可能安份,那不對等什麽。

“書閣一旁的空地瞧著挺好的。”空地還是無主的,劉元都已經想好怎麽建一個學校。

尤鈞和徐莊真是不得不服了劉元,步步為營,劉元委實不是一般的深謀遠慮。

“若是我們不願意授課,殿下會如何?”尤鈞忍了又忍終還是問出了心中的問題。

“就算沒有一個人,我親自去,我也要教出一批人才來。”劉元連想都不想便回答,沒有旁的人,了不起她自己上,劉元就不相信她還能教不出一批人來。

劉元此方就表明了劉元的想法,她是當真一步不退,一步不讓,就算只有她一個人走這條路,她也要走到底,絕不回頭。

“但聽殿下差遣。”這一次是尤鈞和徐莊異口同聲地回答。

“好。”能有人相助劉元自然是高興的,“放出風去,公孫家的這位家主前來是想從我的手裏拿到紙方。”

正事與尤鈞徐莊說完,劉元回頭就吩咐了這樣一件事,尤鈞和徐莊不約而同地看向劉元,劉元笑笑與他們道:“諸位不覺得這位公孫家主是來者不善?既然他不善,他能來試探我,我為何不能試探他?”

來而不往非禮也,雲中是劉元的地盤,到她的地盤來設計她,膽識驚人,劉元露出一抹笑容,不順著他多做點事,非是劉元的性子。

尤鈞和徐莊都意識到一點,得罪誰都好,千萬別得罪劉元,劉元這個女人心眼小得很。

很快,公孫原到始元公主府意與劉元談易換紙的事傳揚了出來,當然劉元拒絕公孫原的理由也同樣傳了出來,雲中的貴族從各方湧來的人不斷地增多,眼看手裏的生意是越做越大,越發的高興,高興之餘還有憂心啊,他們最怕就是貴族尋上劉元的門,拿出他們給劉元更多的籌碼而換得紙方。

沒想到劉元還真是言而有信,送上門的買賣,一個可以收攏公孫家的機會都不要,劉元拒絕了,果斷拒絕了啊!

貴族們高興極了,眼看著與大漢各地的交易越來越多,拿回的好處比給劉元的不知多了多少,笑得嘴都合不攏,同時也認可劉元果真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難得啊,真是難得!

因此劉元在他們歡喜的時候派人上門來說要抄錄各家的書籍,先前就算還是不太樂意的人這會兒都是必須的樂意,歡歡喜喜地迎著人進去。

而瓊容自來了雲中就沒閑過,好在肚子裏的孩子是個乖巧的,並不折騰人,劉元得了瓊容送信來,看到印刷出來的書,上前拿過一本細細一看,歡喜地沖著瓊容道:“先生,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劉元只是給了瓊容一個方向,腦子活絡的瓊容就在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真把印刷術弄出來了。

“諸位都辛苦了,辛苦了。”劉元謝完了瓊容也沒忘記其他墨家的人,修渠引水開荒忙得不可開交,研究印刷術要用人的地方更多著,好在圖他們都畫出來了,有圖在劉元指派人接管此事,便讓墨家的人全都聽瓊容的,好好地把印刷術先給她弄出來。

終於弄好了,劉元興奮得眼睛都亮了。

“立刻派八百裏快急送回長安。”劉元二話不說趕緊拿了幾本印出來的書,啊,不,弄幾捆吧。

“都印了什麽書了?”劉元只看了幾本,想了想送回去都是禮,總得如他們的願才好,這禮是哪個的好?

“各家都有。”瓊容負責的事她清楚,回答了劉元之後,劉元道:“那就一樣撿一本,送回去讓父皇自己看著想賜誰就賜誰。”

瓊容掃過劉元一眼,劉元沖著她甜甜的一笑,“先生覺得我做得可行?”

“該寫的信趕緊去寫,事不宜遲。”瓊容挺著個大肚子趕來是為了什麽,她催著讓人把東西趕緊弄出來又是為了什麽?劉元總不會不懂。

“馬上,立刻。”不管劉元在外面有多威風,到了瓊容的跟前還和從前一樣,瓊容發話她只管照做。

劉元這就準備去辦,瓊容已經招呼人道:“一樣一本,全都裝好了,殿下的信寫好就立刻八百裏加急送回長安。”

接下來要做的事也得讓劉邦知道,劉邦心裏有數了,劉元想做什麽就容易多了。

瓊容已經期待印刷的書本一散出去的後果,貴族們萬萬是想不到的吧。

看著瓊容笑了,瓊華在一旁道:“阿娘,父親讓你註意休息,不能操勞不能太費神。”

收獲瓊容一眼你什麽進修那麽聽武朝話的詢問眼神,瓊華十分誠實地回答道:“阿娘現在是雙身子了,是要小心些才行,父親說得對當然要聽父親的。”

瓊容呵呵一聲,“昨日韓駒沒回來?”

“回來了啊,昨天回來了一下,一大早又去了軍營,殿下讓我回去陪他了。”瓊華一向實話實說,韓駒回來了,劉元就立刻把她趕回去了,瓊華當時還不太高興的。

“真是個傻丫頭。”瓊容生了瓊華豈會不知瓊華這時候在想什麽,劉元想盡辦法讓為他們夫妻好,只是瓊華到現在那根情弦都沒動,並不能理解劉元的用意。

也罷,就算瓊華不懂有劉元在,劉元也會照顧好瓊華的,瓊容還是放心的。

“陛下,雲中八百裏加急。”劉元將信與書都給劉邦送了回去。八百裏加急,收到的人趕緊將東西都送到劉邦的面前,劉邦乍然聽到八百裏加急心下一緊,“信呢?”

信自然是有的,可是除了信之外還有旁的東西,那一捆一捆包紮得十分嚴實的東西,看起來還是防水的,一幹人瞧著都好奇。

“這是什麽?”信送到了劉邦的手裏,而劉邦看著信更看到下面放的一堆東西。

“朕看看。”劉元送來的東西一定在信裏寫明的,劉邦二話不說地拆信先看了。

自打有了紙,劉元寫信就用上紙,劉邦握著潔白的紙啊,一目了然地看完信中的內容,這心裏該說是什麽樣的想法呢?

“都拆了。”信的內容看完了,劉邦即讓人將東西都打開,一捆一捆的書看得殿內的人都十分驚奇。

劉邦道:“人手一本,與諸公都看看看這是什麽。”

內侍們得了劉邦的吩咐即將東西都解開了,裏面的東西都亮出來,人手一本的送到眾人手上去,這手寫的字跟印刷的字差別不是一般的大,最最重要的是,那上面工整得讓他們詫異。

“這,這都是什麽,這都是什麽?”拿在手裏翻看了看,越看越是驚奇,越看越是看不明白這都是什麽,劉邦露出一抹笑容道:“元兒說這是印刷術。”

“怎麽樣,不比諸公寫的字差吧?”劉邦告訴他們這是什麽東西之後再問了他們一句,字都不錯。

“自然,自然。”有人早手去摸了啊,想看看上面的字是不是會掉。當然是不會掉的,不僅不僅會掉,摸起來的感覺與手寫的完全不一樣。

怎麽說劉元的紙制成也有些日子了,眼下各家的貴族裏哪還能沒幾張紙,寫出來的字他們看了都知道那都是什麽樣的,和印出來的一比,工整就是問題。

“這都是雲中送回來的,諸位既然覺得都不錯,那就送給你們各一本吧。”

劉邦十分的大方,劉元送了那麽多書回來就是想讓劉邦送人的,如此大的改變,劉元信裏已經提到了將來掀起的動彈。

“另外,朕要和皇後去一趟雲中。”劉邦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再看到這印刷術,劉邦越發堅定地要去瞧瞧,無論如何都要去親眼看上一眼。

“陛下。”聽說劉邦竟然要去雲中,他們都有些擔心,“雲中臨於匈奴,匈奴雖說依然沒有太平,可是若是聽聞陛下到來,怕是他們要動什麽歪心思了。”

雖然劉元心狠的引得匈奴動蕩,並不意味著匈奴再也不會對大漢進犯。

劉元鎮守雲中也就罷了,劉邦都跑到雲中去,這要是傳出去讓匈奴知道了,匈奴難道不會有動?

阻止劉邦的人理由都是現成的,劉邦道:“巡查邊境也是朕此次北上的原因。”

話即說到這裏,一個個對視半響終是無話,“況且有元兒在,朕此行也會帶上人的,你們不必擔心。”

劉邦手裏又不是沒有兵,帶上他們一塊去,再有劉元本來就護在雲中,劉邦有什麽好擔心的。

“而且留侯也去了雲中,真有什麽事有留侯在,朕更無須畏之。”劉邦提醒了張良的去向,張良送宮女前往北地,因著宮女們都只想去劉元的封地朝堂吵了許久,最後還是劉邦問起他們是不是非得逼著宮女不想去也得往旁的軍中去,叫他這個當皇帝的落得一個刻薄的名聲才肯罷休。

話都撕破臉說到這了,誰還真敢硬逼著劉邦不成。最後定下事情交給張良去辦,雖都知道是大才小用了點,可是劉邦願意啊,張良和劉元定了親,這才幾天劉元就回了封地,劉邦想讓他們聯系一下感情,因而尋著理由將張良派到雲中去,公私兩得,劉邦理直氣壯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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