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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封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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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瞧著我家先生是覺得有什麽不對?”瓊容沒有說話,劉元倒是一眼掃過他們,詢問著他們都是怎麽回事?

“小娘子誤會了,誤會了。”哪怕就算他們腦子裏對瓊容有無數質疑的念頭,嘴裏也絕對不敢說出來。劉元哪怕含笑地看過他們,卻也透著一股威壓,叫他們不敢與劉元正面爭鋒。

劉元點了點頭,“誤會了倒是還好。不過,先生始終是先生,先生在前,徒弟在後,諸位如果有什麽問題盡可來尋我,贏了我,諸位才好尋我家先生的麻煩。”

……這話放得,這人也太護短了些吧,劉邦輕輕咳嗽了一聲,“元兒。”

“阿爹別太大驚小怪的,這不是與諸位打個招呼而已。若是換了阿爹,旁人若是敢尋阿爹的麻煩,孩兒也是願意站在阿爹的面前的。”劉元笑笑地提醒,劉邦……

似乎說得一點都沒錯,那劉元能站在劉邦的面前,瓊容是她的先生,劉元站在瓊容的面前為瓊容擋下所有的麻煩也是在情在理的是吧。

“你這個,這個什麽時候去魯縣?”劉邦總覺得劉元的口氣不善吶,是真不善,所以決定岔開這個話題,劉元輕輕地一笑道:“這就準備走,雖說項將軍已死,還是早日將城池拿下更好,阿爹打算回一趟沛縣嗎?”

詢問的語氣,劉邦還沒回答,劉元已經再一次道:“阿娘與盈兒一直都在沛縣等著阿爹。若是阿爹直往長安,順路回一趟如何?”

劉邦想了想道:“好,那就回一趟沛縣。”

這麽多年了,他似乎都要忘記呂雉的模樣了!這個念頭一起,劉邦本能就看向劉元,劉元依然還笑著看著他,劉邦莫名的心虛,又不想讓人看出來。

“先生與阿爹一道回沛縣?”問完了親爹,劉元回頭看向瓊容,瓊容點了點頭道:“好!”

不知道為什麽呢,劉邦聽到這一個好字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好像很有壓力??

再說了一些小事,劉邦最後也確定立刻趕往長安,劉元也帶著她的兵馬以及項羽的棺木前往魯縣。

魯縣百姓拒絕投降,前面劉邦已經派了兵馬前來包圍了魯縣,劉元趕來的時候正好與圍住魯縣的夏侯嬰碰上。

“夏侯叔父。”劉元見面喚上一聲叔父,夏侯嬰與劉元作一揖,“小娘子誅殺項羽,大快人心啊。”

他們這些劉邦手裏的人沒有不高興的,劉元與之一笑道:“魯縣的情況怎麽樣?”

夏侯嬰道:“我們已經圍困數日,城中的百姓拒不肯降。”

百姓不肯降跟將士不肯降是兩回事,劉元道:“魯縣百姓忠義也。項羽雖死卻能令他們守節而不畏死,我們不能殺人,否則必令天下非議。”

“這,這他們不肯歸順,那該如何是好?”夏侯嬰也不是那等殘暴之人,做不出奢城的事來,滿城的百姓皆不肯歸順,他們想要得到魯縣,難道還能將魯縣的人全都給殺了?

得一座空城是有什麽用?夏侯嬰是不願意的,所以才會一直圍困不動。

“夏侯叔父只圍不攻甚好。”劉元肯定了夏侯嬰的舉動,夏侯嬰輕聲地道:“接下來的事還是要捉緊。”

攻城掠地的最是緊要,劉元道:“我進城去看看。”

“啊,你進去?”夏侯嬰乍聽劉元的話頓了半響,劉元道:“都只是一群尋常的百姓罷了,他們只是不降,又不是要與我們反抗,我看他們城門大開,也不拘人出入,就算進去了他們也不會拿我怎麽樣。”

夏侯嬰一向知道劉元兵行險招,可是每一回劉元都能做得極好。

“那要誰陪你去?”夏侯嬰還是問上一句,很是害怕劉元一人前往的。

劉元道:“瓊華和阿花就行了。”

夏侯嬰一下子看向瓊華和阿花,很是想說這都是女郎,劉元僅帶著她們進城?

“我陪小娘子去?”夏侯嬰一想還是放不下心,決定他還是親自陪劉元走一趟的安心。劉元搖了搖頭,“若是我與夏侯叔父都進去了,外面就沒有主事的人了。”

不能兩個主將都進去了,真要出了什麽事豈不是讓將士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你小心。”夏侯嬰想了想劉元也不是一般的女郎 ,既然劉元都來了,這個魯縣是劉元一定會想辦法拿下的,劉元要進去找解決的辦法,那就讓她們進去吧。

劉元換了便服,領著瓊華和阿花便往城裏去。

相比起從前看到兵圍困城的城池,魯縣顯得十分平靜,一如劉元一開始看到的那樣,連往來的人也從不查問,劉元三人全然是生人的模樣,守城的將士也只是看了她們一眼便將讓她們進來。

城中的百姓都做著各自每日都會做的事,瞧到劉元這個生人雖是好奇地打量一眼,完了他們也只當作看不見,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這城裏的百姓好生奇怪。”瓊華看了看忍不住側過頭想不通地評價一句。

“有什麽好奇怪的。他們既然不準備降,便是做好舉城被奢的準備,既然不畏生死,城外的兵馬再多又如何?”劉元卻一眼就看出了他們不畏不怕的原因。

瓊華也算是跟劉元見多了陣勢,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形,“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一城的百姓。”

“我也是第一次啊。”看到他們,劉元才知道所謂的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氣節是什麽樣的。

“小娘子好像很高興。”瓊華還是能感覺到劉元的心情的,很久沒有看到劉元這樣高興了。

劉元點了點頭。“確實很高興,看到這樣的人你不高興嗎?”

瓊華是沒有所謂的高興或是不高興的,“魯縣如果一直拿不下會有很多人都不高興的。”

提醒劉元這件事,劉元搖了搖頭,“魯縣一定會拿下的,你放心。”

瓊華這下是真高興了,朝著劉元道:“小娘子已經想好了辦法了?”

劉元的高興瓊華不能懂,但是劉元知道瓊華為什麽而高興。肯定地點點頭,劉元走到一旁的百姓處問道:“請問魯縣的縣衙何在?”

她這樣一個生人突然問起縣衙所在,被她問著的大叔一下子就看向了劉元,“你找縣衙為何?”

“有事想求見魯縣中的縣令。”劉元即將要做的事坦坦蕩蕩,因此也不怕告訴這人。

“你,你為什麽要見我們縣令?”百思不得其解地追問,“你是漢軍的人?”

“漢軍劉元。”劉元作一揖道破自己的身份,一直都豎起耳朵聽劉元說話的百姓們乍一聽劉元道破了身份全都圍了過來。

“你就是斬殺我們霸王的劉元。”劉元取了項羽的性命,劉邦自是讓人昭告天下的,魯縣的百姓既然是忠於項羽之人,又怎麽可能會不問項羽是死於何人之手。

劉元面對這樣不善的問話卻也據實答之,“不錯,項將軍確實是我下令射殺的,我也對項將軍動了手。”

敢做敢當,劉元既然敢進來,敢說出自己的名字,就不怕這些百姓會做出什麽樣的事來。

“這就是殺害我們霸王的人。”百姓們聽到劉元親口承認了,交頭接耳不斷地說話,爭相傳出,魯縣的百姓也越來越多的人都將劉元他們圍了起來,瓊華緊緊地捉住劉元,“小娘子,他們會不會對小娘子動手?”

劉元道:“不會。”

十分的肯定,瓊華拿眼看向劉元,其實不是太相信的,也是擔心。

“縣令來了,縣令來了。”那麽大的動靜,幾乎半城的百姓都圍著劉元了,劉元想要尋找的縣令也聽到消息趕了過來。

劉元一眼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四十來歲溫潤如玉的郎君走了過來,眾人見著縣令都連忙與他讓位,“縣令。”

“劉元。”來人喃喚了一句劉元的名字,劉元朝他作一揖道:“正是劉元。”

“你殺了霸王也該聽說了我們舉城不願降漢的事情,怎麽還敢到這魯縣來?”縣令瞧著劉元目光透著不善地詢問。

劉元道:“我為何不敢。我與項將軍之爭乃是天下之爭,更是你死我活的必然局面,非是他死就是我亡,本無對錯,我自然敢來。至於諸位不願降漢,我此來正是因為想聽聽諸位為何不願降漢?想必諸位為我解答之前一定不會動手。”

一眼看過在場的人,劉元很是篤定。

縣令道:“你想知道我們為何不願歸附?”

劉元朝著縣令再作一揖,“願聞其詳。”

不得不說劉元的姿態做得極好,縣令道:“我等皆是霸王的子民,今主身亡,未見舊主,不能祭拜舊主,自當恪守禮義,為君主守節,如此而已。”

劉元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聽著擡起了頭輕聲地道:“我今至魯縣,項將軍的棺木將即,我欲將項將軍的棺木運回彭城與範增先生一道下葬,今先於魯縣設下靈堂,供諸位以拜之,諸位以為如何?”

不降只為守忠義者,劉元一向尊重。

“範亞父的棺木置於多時了。”劉元提起了範增,他們當然也知道那一位,輕輕一聲長嘆,頗是感慨。

“範先生對項將軍的忠義與諸位一般,劉元敬範先生,也敬諸位。禮樂崩壞,天下之人只論成敗而不論忠義,爾等能為項將軍守節,項將軍在天之靈必感於諸位這份心意,再無遺憾。”

項羽這一生活出了他自己想活的樣子,最後那一句他是死在自己手裏也是他最後的驕傲了。

“請諸位與祭項將軍,請位可願?”劉元再一次揚聲地詢問他們,想知道他們究竟是不是真的想要祭奠項羽。

“願意,願意!”他們就是為了項羽守到現在,怎麽可能會不願意。

“瓊華,你去見過夏侯將軍,請他將項將軍的棺木運入魯縣。”

瓊華朝著劉元作一揖表示聽見了,立刻就往城外而去。

縣令看著劉元說做就做一點沒有糊弄人的意思,朝著劉元作一揖道:“小娘子與霸王之間爭得你死我活,最後還能為霸王留得一個全屍,我們謝過小娘子。”

劉邦要殺項羽之心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哪怕項羽死了,也多了去的人想將項羽分屍以立功,可是劉元卻將項羽的屍體留得好好的,他們未償聽聞劉元割下項羽頭顱,想來項羽的屍身是完好無損的。

“爭得你死我活只在立場不同,死者已矣,什麽恩什麽怨都該一筆勾銷了,我敬項將軍一世英雄,縱然天下不知多少人恨毒了項將軍,他也還是有情有義力能舉鼎的英雄。”不能否認項羽有很多缺點,但他也同樣有著很多的優點,劉元不會全然否定了項羽。

“多謝小娘子。”縣令最後還是朝著劉元道了一聲謝,謝過她最後為項羽做的這一切。

劉元的目光更多的看到他們身後的百姓,他們都跟著縣令朝著劉元作了一揖。

魯縣的事很快傳到了劉邦的耳朵裏,“既然都讓他們祭拜項羽了,再給元兒一道詔書,封項羽為魯公,以公之禮葬還彭城,範增,範增一生忠心,一心只為項羽謀劃,便封為義侯。”

一個義字就跟如今的魯縣對上了,同樣是對魯縣百姓的極大肯定。

詔書用著最快的速度送到劉元的手上,正好項羽的棺木剛到魯縣,百姓打開了城門紛紛跪迎項羽的棺木,同時靈堂早已設好,看著縣令帶著那麽多的百姓與項羽跪下行祭,劉元道:“項將軍若是真能在天有靈,看到百姓如此必也能死而無憾了。”

一城的百姓不畏死地要為他守節,這樣的人還有什麽不憤不服的?

待他們行祭之後,劉元拿出劉邦讓人傳來的詔書,“漢王詔令,封項羽為魯公,以公禮還葬於彭城。範增忠義不二,封為義侯,與魯公一道葬於彭城。”

“多謝漢王。”劉邦擺出這樣的姿態,魯縣的百姓如何能不感激,皆是跪下道一聲謝,魯縣方以降之。

那頭劉元也得到了消息,劉邦是第一時間趕到了定陶,收回了韓信的兵權,卻也同時冊韓信為楚王,彭越為魏王。

之前劉邦答應過他們的事,劉邦全都做到了,而韓信與眾多功臣都一道上書請劉邦登基為帝。劉邦假意推卻,最後還是接受了他們的勸進,最後於定陶舉得了登基大典,定國號為漢,更決定定都於長安。

長安者,取長治久安之意。

隨後大有肆封賞功臣,蕭何居首位,為丞相,是為酂文終何,第二是禦史大夫曹參,是為平陽懿侯,第三位是張敖,是為宣平武侯……

劉邦共封賞侯者一百四十三人,而張良是為留文成侯,武朝得為成建侯,因著也有了一個位女侯的先例在先,瓊容也被封為麗和侯。

封完了功臣到劉邦的臣兒,立呂雉為皇後,劉盈為太子,事情辦得十分迅速,劉元這都還沒從彭城趕往長安,消息已經傳遍了天下。

劉元帶著項羽的棺木回到彭城,用公侯之禮將項羽安葬,範增也被葬在項羽之側,葬禮之盛大,叫項家的人看得都心服口服地稱讚一句。

事比這才直接趕往長安,劉邦這成了皇帝,封賞也招二連三的詔下了,大肆封賞了所有的功臣,獨獨卻沒有劉元的。

因著這事,不少人都與劉元來了信,其中最急的莫過於武朝,武朝是恨不得立刻飛撲到了劉元的面前,勸著劉元切不可心急。

瓊容倒在信裏提起劉邦似乎別有用意。

劉元其實心裏是一點都不急,真正抵達了長安,劉元還在想這該從哪裏進的城的好,沒想到才到城門口竟然看到了劉邦,劉元驚得立刻從馬上跳了下來,“阿爹。”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鄭重地站定,朝著劉邦行叩拜大禮,“參見陛下。”

“你這孩子,快起來,快起來。叫什麽陛下啊,就算不叫阿爹,那也該叫父皇才對。”劉邦一身錦衣華服,這一身雖然是便服,那也顯得十分的氣派。

“那你是想聽我喚你父皇還是阿爹?”劉元叫劉邦扶了起來便如此直問劉邦,劉邦毫不猶豫地道:“你想怎麽喚就怎麽喚。”

端是一副好商量的口氣,劉元挽著劉邦的手道:“那我就要叫阿爹,阿爹就是我阿爹,你就算是當了皇帝還是我阿爹。”

“這是自然。”劉邦肯定地告訴劉元,劉元高興地笑了,不禁張望四下,劉邦瞧著問道:“你看什麽?”

“為什麽只有阿爹來,阿娘和盈兒呢?”沒理由劉邦都親自到城門來接劉元了,呂雉會不來。

“我不許他們來,只先來接你。趁著誰都還沒說話,我也是要問問你的意思。”劉邦說笑完了又變得一本正經的了。

“阿爹說什麽我都聽著。”劉元點點頭表示自己是十分配合的,劉邦道:“我封賞了那麽多人,獨獨沒有封賞你,你可是急了?”

劉元聽著笑出聲來,“我為何要急?阿爹都不曾虧待了旁人,難道還會虧待我?”

武朝生怕劉元生氣,也是擔心劉元一時想岔了,劉元才不會。

就連雍齒那樣的人劉邦都封為會邡侯了,只為安定天下,劉元是殺死項羽的人,論戰中是為首功,劉邦要怎麽封劉元都不為過。

“之前在帳中你說的話十分在理,我這一路走來就更是覺得你說得沒錯,如今這心裏啊,很是不安。”劉邦這份不安直道於劉元,劉元回頭一看,行吧,幾乎她和劉邦的人都離得他們甚遠,他們父女說的話是沒有人敢來聽的。

“元兒啊,你阿爹不年輕了。”劉邦幽幽地吐了一句,是啊,劉邦哪裏還年紀,五十而知天命,劉邦都已經五十四了。

“阿爹老了,可他們都還年輕。”最後這一句聽得劉元汗毛都豎起來了。

“好在還有我兒。”劉邦笑著說了這一句,劉元道:“我說出將兵權上交的話,阿爹再讓諸王上交兵權如何?”

劉邦想到的是酒杯兵權,甚是覺得她可以帶一個頭,然後讓劉邦借題發揮。

沒想到劉元第一反應竟然是出這個主意讓他們收回兵權,劉邦一頓之後,“我兒心性純善,可是他們就未必了。你還記得當日你從滎陽離開前我對你說過的話?”

劉元當然是記得的,劉邦跟劉元說若是覺得韓信可信便將齊地與常山都交到韓信的手裏,若是覺得韓信不可信便將韓信給殺了。

“你現在覺得韓信可信嗎?”劉邦輕聲地詢問劉元,劉元喚了一聲阿爹。

劉邦輕輕地搖了搖頭,“元兒是知道我擔心什麽的,也知道我這份擔心是對的。當日在營帳之中,你還有話沒有說完。”

……沒錯,劉元那天說話確實還有些沒有說完,劉元道:“分封制,王可以封,地卻不能封。”

聽著劉邦看向劉元,劉元道:“這個天下有一個皇帝就夠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為帝王所有,一開始就該讓百姓們明白天子是天下的主人,便不要給百姓太多選擇的權利,故封地不可取。”

“為人王者,得封地可養兵,若是施政有道,民心歸附,阿爹能依著民心得了天下,如今他們不會舉止妄動,不代表他們的後人都不會。給了他們地,就是給了他們機會。”

“權力這種東西,從來沒有碰過便不會覺得權力有什麽好,一般碰過了他們就會舍不得權力帶給他們的感覺,再沒有人從一開始就告訴他們什麽應該做,什麽不應該做,他們又會將誰放在眼裏?”

野心都是人養出來的,這一點劉元相信劉邦比誰都更清楚,劉元點到這裏,劉邦已經不再說話了。

“你取了項羽的項上人頭,當日征討項羽時我說過誰取了項羽的項上人頭便是立下首功。更別說你這些年立下的赫赫戰功,哪怕就是給你封個王也綽綽有餘的。”想了半天,劉邦將剛剛的事掀過,提起了另外一樁,這劉元要不是女郎劉邦早就直接給劉元封王了,當然劉邦也還有其他的小心思……

“看來大家都不太同意封我這個王。”劉元還是知道這些人的心思的,哪怕劉元是立下了顯赫的戰功不假,那也不代表這些人都願意接受劉元一個女郎為王。

“那就封公主吧,公主同王,此同不僅是品階,還可參政,也可承爵,這樣他們總不會再有什麽問題了吧?”劉元也沒想當王,當王有當王的好,當一個如王的公主也照樣可以很好。

劉邦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倒是一眼看向劉元道:“你本來就可以當公主了。”

“王有掛名的王,也有握住大權的王,公主也一樣。”劉元一點撥,劉邦算是品出來了,“所謂位同諸侯王,這是要府邸、屬官、府兵、封地都要與諸侯王一般?”

“然也。”劉元非常肯定地告訴劉邦,劉邦真是睜大了眼睛盯著劉元,“你還真敢說。”

“為何不敢說。兒若是無能之輩也就算了,可孩兒不是。阿爹不認為我能幫到阿爹很多,行軍打仗,對敵沙場,沒有人比我更合適。”提到沙戰行軍打仗,劉邦還真不能不認了劉元的本事。

手裏的那些人,劉邦左思右想都覺得沒底,倒是劉元還有點可能。

一想到這裏,劉邦也覺得不能仗打完了就把劉元關在後院了是吧,現在這仗也不算打完了。

“這事咱們得一步一步的來,首先得先把你這個公主的爵位給定了,從前的公主被封都是怎麽樣的?”劉邦真是沒太去關註過公主,劉元攤手道:“反正就算說得好聽位比王侯那也是騙人的。除了一個名頭,府邸屬官全都不可比。”

想想中華歷史上下五千年有聽說過哪個公主跟王爺一樣的嗎?之前劉元猶豫要不要想想辦法當個王算了,後來一想不對,她才不要當王,當公主,開古今的先例,當一個可以領兵打仗,有自己的府邸屬官可以參政的公主,就跟那些王一樣。

“這先例要是一開了,將來的公主不是都可以像你一樣?”劉邦再細細琢磨了下劉元提的要求小聲嘀咕了一句。

“要是有像我一樣的公主,爵位比照我來有什麽不好的?”

要是他們大漢公主將來都像劉元這樣有出息,這對他們大漢來說確實也是沒什麽不好的。

“你的意思,以後這公主也得分是不是有功於大漢而封?”劉邦腦子閃過一個念頭,想從劉元的嘴裏得到確切的答案。

劉元肯定地點頭道:“對。咱們劉家的人不僅是郎君要上進,女郎也得上進才是。合一家之力那才能讓我們大家過得更好對不對?”

笑瞇瞇地忽悠劉邦,劉邦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是劉元說的話也是在理的啊,合一家之力,把自己可以用的人全都給用上了,這對他們家來說是好事啊。

“這事還得再商量商量,我聽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當公主的,但是又想讓公主變得跟王一樣。”劉邦是糾結了半響再一次將劉元的意思總結出來,這是想要再跟劉元確定一下。

“正是。有功當賞,有過當罰。阿爹既然都肯定我立的功勞不小,要不是因為我是個女郎都能封王了,不為難阿爹硬要封我這個女郎為王,我還是當公主,只不過這個公主和從前的公主變得有些不一樣,位同諸侯王,不僅是品階,更是實際。應該還是比我封王要容易些的對吧。”劉元再一次滿臉笑容地沖著劉邦解釋。

劉邦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子沒錯,劉邦也不是沒露出過要封劉元為王的口風,第一個不同意的就是蕭何了,蕭何都不同意的事,劉邦這心裏是直犯嘀咕,劉元明知道他有封王之意,反倒是第一個不想封王,還是想當她的公主,雖然說是要求多了點,那也不是不可以的對不對?

“這件事還是比封王要容易得多,行,反正你也回來了,接下來該怎麽做也好說。”劉邦權衡再三,“要是讓你去和蕭何據理力爭,你爭不爭得過?”

“我會讓蕭先生同意的。”劉元十分肯定地回答劉邦,劉邦高興地道:“好,好。”

“那麽多立下功勞的人都封賞了,就差你。”劉邦一直都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劉元聽出來了,抱住劉邦的胳膊道:“阿爹總是記著我的,多謝阿爹。”

好話又不要錢,劉元別管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面對劉邦還是能笑盈盈地說著,哄得劉邦甚是高興,“看出來了,一點沒有著急。”

劉元本就確實是不急,劉邦還是能看出一二來的。

“我何必急,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這個功要不要記,記與不記在旁人。做事只想著要功勞的那都是為了利益,可是阿爹是我的阿爹啊,我們是一家人。”劉元就是要讓劉邦記住,她這個女兒為了劉邦這個親爹都做了什麽,又什麽而做。

比起因為利益而成為同一條船上的人,難道不是情更叫人歡喜?

“好,好,真是我的乖女兒啊!”劉邦果然叫劉元一番說詞給哄得十分高興,拍拍劉元的手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走走走,我們回宮。你阿娘都等著你,你一回來了,我們家才算真正的團聚。”劉邦說得都是真的,這些日子他去了一趟沛縣將呂雉母子接上,又讓人從巴蜀接了劉太公他們來。

一家大大小小的都到了長安,就差一個劉元了。

劉太公沒少跟劉邦催促讓他趕緊把劉元叫回來,那麽多年了,劉太公也甚是想念劉元,仗都打完了,功臣也都回來了,就差劉元一個,像什麽話啊。

劉邦這心裏的彎彎道道多著,劉元在外頭做的事也都是為了他們一家子,故而就算劉太公一催再催了,劉邦也只說會讓劉元盡快回來,卻沒有催過劉元。

“阿翁想我了吧。”劉元與劉邦一邊走一邊問,劉邦道:“你這麽貼心又能幹的孫女,怎麽能不想。走走走,趕緊回宮去。”

拉著劉元的手卻突然想到了什麽,“不知不覺元兒都長成大姑娘了。”

這會兒劉元還是穿著一身的鎧甲,要是不知道的瞧著劉元是分不出她是男還是女。

“想當初你還小小的時候,這手才那麽一點點,現在都有我一半那麽大了。”劉邦小時候是抱著劉元長大了,如今握著女兒的手,突然發現劉元長大了,而那手上的一層一層的繭,劉邦摸過去,隨後拿起來看了。

“你的手怎麽成這樣了?”厚厚的手摸起來都硌手,劉邦翻過一看,這哪裏像一個女郎的手啊。

“練劍練射擊練的。”既然劉邦都看到了,劉元也不怕的告訴劉邦,她這雙手就是練武加練箭給練得那麽粗的。

劉邦看著,再看了看自己的,更是想到了這些年來劉元吃過的苦,為他做的事。

“宮裏的能人不少,讓他們想辦法把你這手養一養,養得跟其他的小娘子那樣好看。你小時候的手肉乎乎的,捏在手裏可舒服了。”劉邦想要像劉元小時候那樣捏捏她的手,卻發現都捏不下去。

“阿爹可是嫌棄了?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我這手如今比我的臉不知要難看多少倍,阿爹如今還牽著我的手,手感那麽差,將來怕是再也不想牽牽你這女兒的手了。”劉元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

“胡說,你這手會變成這樣都是為了我們這一大家子,你以為你爹是老糊塗,什麽都不知道了?”劉邦瞪了劉元一眼,劉元冷哼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阿爹以前沒少嫌棄我是個小娘子。如今阿爹的兒子可不少了。”

“那也只有你一個女兒。以前那是沒有才會嫌棄你,眼下兒子多了,還是你這女兒最最貼心,他們哪一個就算長大了,都有本事了,都未必如你一般願意為了你阿爹把命都豁出去。”

不想是真沒覺得有什麽,一說再一想,劉邦真在想那麽多的兒子究竟他們哪一個能像劉元一樣,在生死關頭能舍了自己的命為他引開楚軍。

劉元心裏早已豎起了勝利的剪刀手,好啊好啊,不枉她當年那般慷慨激昂地跳下車說出那樣一番話。

“阿爹說的哪裏話,他們還沒長大,許是將來他們會做得比我更好,我這些都不算什麽。”謙虛是必須的,也得讓劉邦自己在心裏有個比較,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就算劉元那些同父異母的弟弟都還小著,劉元也要讓劉邦不自覺得拿著她來和他的兒子們比較。

作為一個偽兒童,她想讓劉邦把她放在心上她容易嗎?

再偏心的爹,再重男輕女的爹,明面上也得裝得一碗水端平了。

“不說這些了,阿爹帶你回家。”從他離開沛縣開始,一恍過去那麽多年了,他是有家都不能說著回去,今天,他就牽著劉元的手高高興興地沖著劉元道一聲回家。

“回家嘍。”劉元就好像小時候被劉邦帶著出去玩那會兒,劉邦說要回家,她就跟著劉邦高高興興地叫喚回家,劉邦聽著也想來,“如今我們元兒長大了,我是抱不動我們元兒了。”

“阿爹牽著我回去也是一樣的啊!”劉元只是要勾起劉邦的回憶而已,劉邦道:“對,一樣的,都是回家。”

到了今時今日,劉邦是終於可以松一口氣了,劉邦心裏是真高興。

呂雉聽說劉元已經到了長安,正準備要出城去接劉元的,結果被告知劉邦已經親自去接了,呂雉嗔怪道:“要接元兒怎麽也不讓我一塊去。”

“許是有什麽話要與久寧說。”瓊容這會兒也在呂雉的宮殿之中,聽著自然而然地接上了話。

呂雉拿眼看了瓊容,瓊容道:“久寧射殺項羽立下的是首功,到了今日仍未封賞。”

“陛下是有旁的打算?”呂雉並不算確定地詢問,瓊容道:“陛下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會在久寧沒有回宮之前就出宮去,為的就是要跟久寧要一顆定心丸。”

“那元兒……”呂雉是擔心劉元會不會說出什麽劉邦不想聽話來。

“皇後放心,久寧是個聰明人,她會知道怎麽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又不會讓陛下心裏犯生疑。”瓊容十分肯定地告訴呂雉,讓她不必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以元兒的功勞她如果不是女郎的話早就已經可以封王了。”這些日子呂雉最關心的就是劉元的封賞,所有人的封賞都下去了就差一個劉元,呂雉都想親口問一問劉邦了,最後還是知道自己不能問,生生給忍住了。

“從古至今還沒有女子封王的事來。可是皇後都已經冊封了,太子也確立,功勞封完了,內宮的位子也定下了,獨獨是久寧連公主的封號都未確定,由此可見陛下心中還沒有下最後的決定。”

瓊容分析著告訴呂雉,呂雉道:“拿不住是要給元兒封王還是公主?”

點點頭表示呂雉猜得沒有錯,呂雉道:“陛下難道是要去問元兒想當王還是公主不成?”

“有這個可能。”瓊容想了想回答,“陛下拿不定主意,當然也想趁機看看久寧這心是不是變了。”

話到此呂雉的心不住凸凸直跳,“陛下這才剛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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