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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誰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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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著範增心情好了許多的蕭何聽著劉元那麽一問,一眼瞥了過去,好心情消失得無影無蹤,劉元敏銳地感覺到,不確定地喚上一聲,“先生?”

“你該學學君子之道。”蕭何還是出一句,“等進了鹹陽,你什麽事都不用幹,先把你該讀的書讀了。”

就算劉元這點心思有好,但是壞處也不少,看看她對劉邦的模樣,連對親生父親都這般的防備,蕭何必要好好地教教劉元,把這點心思給矯正了不可。

“先生難道對父母就全無心計了?”她既沒有坑劉邦,也沒有害劉邦,動點心思怎麽了?落在蕭何眼裏,怎麽就那麽不可取?

都過了那麽久了,依然沒能讓蕭何松了對她的防備,劉元也很是捉狂。

“你……”乍被劉元一問,蕭何差點炸了頭,劉元趕緊地道:“先生,算我說錯話,你別生氣,千萬別生氣。”

蕭何指著劉元道:“你心裏還當不當我是你先生?”

劉元連想都不想地道:“你當然是我的先生,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哪怕你就算將我逐出師門,在我心裏你也是我的先生,誰都不能改。”

後面補的話聽起來,額,蕭何的心情好了一些,故而蕭何也不介意直言道:“你聰慧絕頂,我處處管著你,壓制你,唯恐你走錯了路,你可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明白的。”劉元非常肯定地回答,蕭何拿眼看了劉元,劉元面對蕭何打量的目光,再一次肯定地告訴蕭何,“先生一片良苦用心我是真明白。可是先生你看我到現在做過什麽不孝不仁不義的事了?”

說來說去,都該有一個結論,劉元不忘問上蕭何一句,蕭何磨牙地道:“你是要舊事重提。”

所謂舊事,不就是劉元殺獄卒的事,劉元道:“先生,是他們先行不仁不義之事,我都說了,我是為民除害。”

呂雉差點都遭了毒手的事曹參知道就行了,劉元完全不想再跟別的人提起。

“不信你問阿花。”劉元不能提呂雉,讓阿花給她做證了好了。

在一旁好好呆著的阿花乍然被劉元喊到,一臉迷茫,她哪裏知道蕭何和劉元都說了什麽,這會兒又是需要她做什麽?

之前蕭何提起此事的時候阿花不在,劉元不好拿了阿花出來說事,這一次阿花在,劉元深吸一口氣沖著蕭何道:“我可以和先生立誓,此一生,劉元絕不枉殺好人。”

對天立誓,性質是完全不一樣了,蕭何拿眼看向劉元,劉元道:“若劉元有違此誓,天打五雷轟。”

額,應著劉元的話音落下,本來晴空萬裏的天空響起一道驚雷,瓊華嘴角抽抽,蕭何同樣擡頭看了天,不太確定這是不是沖著劉元來的。

“先生看,驚雷起便是見證了我的誓言,我若違背了雷電落下,不用先生再多廢口舌,直接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瓊華震驚之餘,劉元一番話吐落,瓊華看著劉元的眼神更不一樣了。

小娘子,小娘子真的好厲害,這要是一般人發誓的時候剛好驚雷響起,第一反應都是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了,發個誓馬上就要應驗。

劉元卻是反過來,反而覺得這都是好事!

瓊華縮著脖子,心裏不斷地問著一句,小娘子不怕,不怕,不怕的嗎?

劉元還真是不怕,她又不是嗜殺成性的人,她這輩子,不,兩輩子都沒殺過一個好人,就算驚雷不斷,她都完全不需要害怕。

“好。”誓都發了,蕭何這樣的人是最重誓言,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劉元坦蕩無愧,這才面對驚雷不畏。

劉元一看蕭何再沒有要教訓她的心思那是大松一口氣,你說你說,她容易嗎她,要是早知道發誓能讓蕭何這樣放下心來,她早就把這個誓給發了,還用等到現在!

送走了蕭何,劉元高興地回去看著車應他們,雖然只得了幾百人,那也總比沒有好!

出了不少風頭,劉元更是打定主意好好練兵,接下來的城絕沒有那麽好攻了,秦軍並不傻,劉元用的這些套路,可一,可二,絕無第三次。

不能智取,只能硬拼,硬拼靠的將是實力,劉元這個第一個進了城的人,那拿下秦軍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秦軍的弓箭全都拿得七七八八,就算誰與她要,不好意思,東西進了她的口袋,那就是她的。

人劉元得經過劉邦同意才能要,拿點弓箭什麽的,就算被告到劉邦那裏去,劉邦也絕對不會為這點事來找劉元。

軍中搶軍需的人還少了?哪一個不是先到先得,一群大男人沒有劉元的動作快,劉元得了弓箭也沒拿其他,他們還想從劉元的手裏將這些東西摳出來,誰過份?

所以,劉元手裏的弓箭充足,自是下死手的練兵,打仗,遠攻之重要,能不傷一兵而奪城便可知。

劉元明白一時半會想讓手下的兵變得戰無不勝,故無不克是不可能,但是想讓他們立戰功,這並不算難事,劉元有信心。

而接下來的戰事一如劉元所料,接二連三地不戰而得城池,往後的城池守衛就更森嚴了,直接關閉了城門,不許任何人出入,想要打進城中,難!

“不能不戰而取,那就打。”劉元看著一群人在那後撓頭撓腦,十分為難的樣子,直接了當地吐露這一句。

“誰不知道要打,問題是怎麽打?”曹參幽幽地吐字,劉元道:“硬攻,我們的兵馬是比不上秦軍,不是不知道打,只是不想太大傷亡的去打。”

劉元將他們的意思道破,劉邦點點頭。

“硬攻,吃虧的是我們。”劉邦很是為難,眼睛直往劉元那兒飄,劉元很能明白劉邦眼神的意思。

“眼下城門都關了,秦軍學乖了,不單不許人進,還不許人出,讓我們想找個人問著城裏情況都不成。”劉元這樣與劉邦說,劉邦想讓劉元再故技重施,也得能進才行。

劉邦捉了捉頭,劉元道:“雖然不能像前幾次那樣計誘,我倒是有別的辦法。”

攻城啊,觀察地形地利,劉元也是不曾松懈的,輕輕吐字,劉邦眼睛已經亮了,“你有什麽好辦法只管說。”

“先前離開沛縣前,瓊容先生曾給了我不少攻城的辦法,這時候許是能用上。”瓊容可是墨家巨子,墨家的人最擅長什麽?守城,既知守城,當然也懂得怎麽攻城。

劉邦完全沒見過瓊容,不知道劉元提起的這個人都是誰,但也不妨礙他捉住重點,攻城的辦法,只要有攻城的辦法,別管是誰出的主意,只要能攻進去了就成。

“那,阿爹將曹先生還有他手下的兵都交由我來調遣。”想要攻城先給她兵,沒兵,就她手下那點人,給人塞牙縫都不夠。

劉邦一聽劉元要借曹參去用,怎麽可能不答應,揮手道:“去吧去吧,再要不夠,樊噲和他手下的兵都給你。”

分外好說話,那不都是為了攻下城池。

樊噲乍然被點到名,立刻道:“聽你調遣沒問題,不過你這一回再帶我們進了城,那些弓箭你倒是給我們留點。”

上一回進城沒能拿到弓箭,樊噲還記著仇,告狀劉邦也不管,這回先有言在先,才不管劉元如何。

“東西都是先到先得,總不能我拿到了分你,我要是分了你,我分不分給其他人?我要是都分了,我還有什麽?”劉元跟樊噲講道理,樊噲聽著揮揮手道:“行了行了,不給就不給,這一次,我一定第一個帶人沖進去,讓你們誰都搶不過我。”

抱怨一句也是想讓劉元松個口,但劉元說的有道理,他是劉元的姨父不假,架不住劉元不僅有他這一個姨父,還有先生,一個兩個的,先生還不少,劉元敢偏心他一人,其他的哪個都不肯。

劉元與樊噲作一揖笑瞇瞇地道:“多謝姨父體恤。”

“哼!”某位姨父就那麽冷哼一聲,直接背過臉去,都不想看劉元了。

“好了好了,你有什麽打算就和敬伯他們說,這城還是得盡快攻下,省得夜長夢多。”說來說去,劉邦還是想要趕緊西進,一路抵達函谷關,到了鹹陽。

張良道:“再破此城,函谷關就在前面了。”

前去再無堅城,張良也甚是好奇劉元是什麽樣的想法,打算怎麽樣奪得此事。

劉元亦知事不宜遲,與劉邦作一揖,帶著曹參便去,張良緩緩地跟上,劉元回頭瞧到張良有也跟上了,“軍師?”

“良想看看,小娘子的妙計,也算是長長見識。”

說得十分溫和,這一副欲學習一二的態度,劉元其實很心虛的,“因不知能不能做到,所以不敢當眾提起,曹先生是先生,當先生的碰到徒弟犯了錯,想必也會幫忙補救。”

曹參聽到這話差點把脖子都給扭斷了,幹巴巴地問一句,“所以這才是你點著名要我來幫忙的原因?”

“對啊!”劉元答得理所不然,曹參都要懷疑人生了,當劉元的先生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幫劉元善後?

哪有這樣的!

曹參氣得怒目相對劉元,劉元連忙道:“先生,先生莫氣,千萬別氣,這不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不覺得是玩笑。”曹參百分百的確定,劉元絕對是這樣想的。

“那我要是處理不好,你就算不是我先生,難道你就不管了?”劉元一看安撫不定,幹脆挑明的說。曹參與蕭何又不一樣,曹參還是很識時務的。

捅心的一問吶,曹參卻只能無力地道:“管啊,都是為了推翻暴秦嘛,哪裏需要幫忙都得去。”

聽起來怎麽就那麽有氣無力呢?張良看向曹參,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曹參這個樣子,所以十分的好奇。

曹參哪裏會註意不到張良的眼神,揮揮手道:“軍師,咱們這位小娘子自小就這樣,說得好聽是我是她的先生,實際上她是我先生。每回有什麽事,善後就少不了我,我還不能不去。”

說起當劉元先生的這些年,曹參是抹了一把心酸的淚,他是有多不容易啊,一個個怕是都想不到。

劉元推了推曹參,“先生,你再裝下去天就要黑了,還要不要做事?”

曹參立刻擡起了頭,看著這才日上中天,嘴角抽抽地回眼怒睜了劉元,“哪裏像是天黑了,你再敢胡言亂語壞我名聲,我就揍你!”

雖然一直以來曹參都沒揍過劉元,不過也沒少掐劉元,曹參威脅劉元,劉元搖了搖頭甚是無奈地道:“先生,不是我壞你名聲,是你自己壞你的名聲。”

必須糾正,她一直都是一個好弟子,怎麽會壞曹參的名聲,要壞也是曹參自己幹的。

曹參必是要與劉元爭執明白,劉元指了指一旁的張良,曹參一看,好吧,這還有其他人,確實不宜爭執,他們還有正事,絕對不能吵下去。

“你的計劃是什麽,你說來聽聽。”曹參一看劉元都點得那麽明白,果斷地詢問劉元。

劉元道:“先帶你們去看東西。”

攻城翻墻的東,不讓他們看一看,嘴上的計劃說得再好又有什麽用。

曹參也好,張良也罷,都沒有任何意見,跟上劉元一道去。

劉元帶他們是往自己的兵馬所聚之地而去,一個個兵見著劉元都喚上一聲小娘子,劉元頷首與他們打過招呼,也讓張良與曹參都進去,而裏面的東西也露在他們的眼前。

“這是?”一堆的鐵爪,還有繩索,張良是有見識的人,“聽聞墨家弟子精通各類機關遁甲,小娘子這些東西莫不是出自墨家人之手?”

“正是。”劉元也不瞞張良,肯定地告訴張良,沒錯的,這就是墨家人做的。

曹參是知道瓊容的,當初還聽到瓊華說了那是墨家巨子,哪怕在墨家中的算不上號,但是瓊容的厲害,曹參是親眼見到過的。

曹參道:“有了這些,就算他這城墻是依山而建的,城墻再高我們都能爬上去,進得了城,將守城的人殺掉,城門一開,我們還怕進不去?”

一下子將劉元的計劃說了出來,張良道:“只能夜襲。”

青天白日的,他們都到不了城下便被人發現了,到時候只有一死。

“先生今晚要不要陪我走一趟?”劉元純屬好奇地問一句,曹參想都沒想地答道:“走!”

開玩笑,這樣立功的事怎麽能不去做,曹參是毫不猶豫地答應,劉元繼續道:“我會帶一千人去,先生你挑好了人再與我報個數。”

“也行。”曹參倒是一點都不懷疑劉元會坑他,滿腦子已經在思量這一次該帶上哪些的人,人選不斷地在腦海中過了幾次,劉元也不催促。

張良反倒是提了一句,“小娘子以身犯險?”

“誰人不是以身犯險,軍師難道就不是?”笑著問上一句,張良想要反秦又不是一兩天,他若不以身作則,哪個會理他。道理用在劉元的身上也是一樣的。

本來張良只是想勸一勸劉元而已,被劉元一問,張良反倒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們都有各自的目的,想要做到的事,為此他們不惜一切,以身犯險算是什麽?

“可惜良身手不佳,否則定也陪小娘子走一趟。”英雄夢哪個人沒有,張良亦如此,劉元側過頭道:“軍師要是想學武,我一定教 。”

一臉肯定地告訴張良,張良卻搖了搖頭,“不敢不敢,良自知己所長,己所短。”

“武藝是張軍師的短處?”劉元發亮的眼睛盯著張良而問,張良作一揖道:“比不得小娘子文武雙全。”

劉元笑笑輕道:“這得多虧了老天賞臉。”

腦子是天生的,這身筋骨恰好適合練功,還一學就會,劉元不知道是有多高興。

“沛公真是大幸。”張良見劉元並不因旁人的誇讚肯定而歡喜,那便換一個方式來誇讚,劉元也吐一句道:“元也以為,阿爹大幸。”

張良誇讚劉邦能有劉元這樣的女兒是大幸,劉元何嘗不是在誇劉邦能得張良亦為大幸。

“良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誇讚。”張良也不知自己怎麽的,叫劉元逗得滿臉都是笑意,這般吐了一句。

“元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肯定。”誰還沒個第一次,劉元仰望著張良,想了想最終還是問道:“軍師這樣的人,不知什麽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軍師。”

旁敲側擊的打聽張良的婚事,張良其實沒少聽人問出這樣的話,但是出自劉元之口,怎麽聽起來有些怪怪的。

但是剛剛他們聊得不錯,張良對劉元也一直懷有好感,此時輕聲地道:“未覆仇,不敢言婚嫁諸事。”

此言一出,劉元眼睛迸發出一道驚人的光芒,張良乍然看見頓了半響,不確定自己這是看錯了,還是沒看錯!

“若是亡了秦,張軍師想娶個什麽樣的夫人?”控制住滿心的歡喜,劉元這般再問,張良的婚事打聽詢問的人委實不少,但像劉元這樣問,尤其問的是劉元,張良實在說不出那樣詫異感,喚了一聲小娘子。

劉元一臉認真地道:“軍師是阿爹的左膀右臂,亦是元敬重之人,君子坦蕩蕩,無不可對人言之事,先生不以為然?”

大義凜然之下藏著的那點心思,劉元藏得嚴嚴實實的,保證絕對不會被任何人發覺,也包括張良。

“尚未覆秦,未敢思量。”聽聽劉元那般說話,反倒顯得張良自己不夠坦蕩了,張良坦蕩磊落的人物,不禁也想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劉元一個小女郎,怎麽會有什麽樣的心思。

劉元雖然沒得到張良想娶的是什麽樣的人,但是知道張良沒有成親,沒有夫人,心裏早就樂開了花,想她那顆老心受身體的限制,更想張良必已經成了親,那是一點旁的心思都不敢多動,眼下好了,她要趕緊長大,必須趕緊的長大,在此之前,保佑張良千萬別遇到心儀的人。

額,從小到大,她可從來沒有拜過天,這一回也不知道天能不能聽見她的話,成全上她一回?

擡頭睨了一眼天,張良本來就註意著劉元的變化,劉元一看天,張良也擡頭看著,直接地說道:“今日萬裏無雲,今夜必是滿天星鬥,小娘子行事如有神助。”

劉元看天不是天,但張良這麽說了,劉元點頭道:“軍師所言甚是。”

人還那麽小,打什麽主意都是虛的,還是乖乖的先把眼前該辦的事給辦了。

“軍師,我去安排今夜諸事,就不與軍師作陪了。”劉元著重去辦事,今晚可是要夜襲,雖說她大致心裏有數帶什麽人,還是得再去看看。

“小娘子自去忙,良不叨擾了。”劉元以要事為重,張良自不會拖劉元的後腿,與劉元作一揖,告辭。

劉元的心情可見的好,回去見著一群手下,高聲地道:“你們一個個都準備好了,今晚我們夜襲,正是讓天下都瞧到我們的厲害,這可是你們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誰家男兒不思建功立業,劉元先前雖是和人說跟著她或許無法建功立業,那也是僅限於比跟著劉邦的機會沒那麽多,但他們若有立下功,劉元上報,劉邦也是論勞行賞的人,若非如此,也不會有那麽多的人跟著劉邦混。

“一切皆聽小娘子的吩咐。”用計用腦的事劉元去做,他們跟著出力辦事就好。

劉元道:“準備好該準備的東西,該睡的也趕緊去睡,今夜子時,我們夜襲。”

“諾!”齊聲朗朗地答應,劉元進去跟瓊華檢查這些爪勾,瓊容道:“小娘子,量會不會太少了?”

“傻,一條可以讓向幾人爬,哪有那麽多鐵每人造一把,你跟阿花一人帶一個,跟著我一塊去。”

瓊華和阿花這兩個,如今是劉元的得力助手,劉元要夜襲萬萬少不了她們。

“小娘子怎麽什麽都要沖在前面。”瓊華小聲嘀咕了一句,想不明白劉元為什麽連這麽危險的事也要去做?

劉元道:“因為我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將來我想做什麽,不想做什麽都是由我自己說了算。也得護著你們,不叫任何人欺負你們。”

經歷過太多的事的劉元是一點都不想再面對護不住身邊的人那種痛苦,更莫說這樣的亂世,以強者為尊,劉元就要做強中的數一數二的那一個,就算將來劉邦成了皇帝,也絕對不能無視她。

將近子時,月上中天,一行黑衣人借著夜色的掩蓋無聲無息的朝著依山建起的城墻靠近,守城的士兵正在城墻上說笑著。好不容易靠近城墻的人將物甚往墻上一擲,力道大的人穩穩的將爪勾牢牢地掛在城墻上。

“上!”都勾得嚴實了,必須是立刻上去,一刻都不能耽擱。

皆是身著黑衣的人,看不出是男是女。而那爬上城墻的人,看著四下的並無秦軍而來,立刻將爪勾掛好,繩子朝下丟去,一個側頭看到有巡邏的秦軍走來,藏於一側,身手敏捷的朝著那五六個秦軍走去,手起手落,將那巡邏的秦軍都給解決了。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黑衣人都爬了上來,一人下令道:“散!”

便是讓他們四下散去,若是碰到秦軍便解決了,爪勾也得放下,讓下面的人更快地爬上來。

“這上頭的人很少。”雖然都是黑衣蒙著面,劉元的身高在一眾人裏就算再看不到臉也能一眼認出來。

曹參伸手就將人給拉住,巴巴地瞧著劉元,劉元吐一口氣道:“很少不好?人要是多我們怎麽摸上來。”

“那裏,那裏,首先要解決了那裏。”每座城上都有塢堡,那都是將士休憩的地方,人一般要不是得出來站崗都在裏面。

“知道了。這裏交給你我帶人去。”這樣的地方並非只有一個,劉元招呼人都過來,立刻悄悄地過去。

“這楚軍也甚是厲害,這才多少日子就打到我們這兒了,你說我們這城能不能守得住?”

“誰知道,守不守得住也得守,除了守,我們也沒有其他辦法不是?”

聽起來士氣低落,這些人都看不到未來,卻只能死熬著,過一天是一天。

劉元朝著一旁的人使眼色,讓他們探出去,不禁叮囑了一句,“小心些,不必傷及他們的性命。”

這世上有那想要翻身把歌唱的人,也有懦弱不敢往前邁一步的人,不能說懦弱的人就該死。

將士得令自無不從,進去之後一人撲倒一個,用最快的速度將他們都打昏。

劉元走進去一看,一個個的動作忒利索,“找個繩子把他們綁起來,別讓人跑了。”

跑了出去他們不就白打昏這些人了。萬萬不能讓他們最後來添亂。

“敵襲,敵襲。”劉元不想讓人添亂,結果倒好,對面已經響起了一聲聲叫喊,劉元道:“快,動作都利落點,在他們援軍沒來之前,打開城門。”

他們帶了小隊人馬夜襲,只待他們打開城門大批人馬才會湧進來。進了城,秦軍就不能據城墻高而守,想要減少傷亡又占據城墻的目的也就達到。

現在就是要爭分奪秒。劉元帶著人要沖出去,秦軍下面的人聽到叫喚,大批人了已經朝城墻而來,“楚軍,是楚軍,殺!”

大半夜在他們的城墻上身著夜行衣的人,除了是楚軍還能有誰,連想都不用想,他們已經揚著劍與矛朝劉元沖了過來,要置劉元們於死地。

劉元抽出匕首,一馬當先與他們打了起來,一路往城下殺去。

曹參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被秦軍發現了,他們想要悄無聲息地打開城門已經不可能,不能白跑一趟,下一次就算再想進來,秦軍他們絕對會有防備,必須今誑將城門打開。

“兄弟們,殺啊!殺了這些秦軍,為我們大軍打開城門。”曹參大聲叫喚,帶著人就殺出去。

曹參這不怕死的沖在前頭,將士們都被激勵地不怕死地往前沖,

兩邊齊齊地沖下去,直殺得秦軍丟鎧卸甲,潰不成軍。

他們用著最快的速度打開城門點起一把火,這樣一來,外面一直在等著消息的大軍一看火起為號,立刻帶著兵馬殺進來,殺了整整一日,帶得秦軍逃潰,城池他們再次拿下了。

這消息傳來,高興得劉邦連連拍案,“好,,好,這真是極好,極好!”

歡喜是真高興,這又得一城,接下來他們就可以長驅直入。劉邦也不讓人休整,大軍舉入,直奔函谷關。

函谷關吶,聞名已久,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劉元擡起頭將這盛狀皆收入眼中。

“函谷關是大秦最後一道防衛,我們想要突破不易。”劉元在看美景美物,那頭卻在絞盡腦汁地想究竟該如何突破這最後一道大秦的防衛,只要過了函谷關,鹹陽就是他們的了。

曹參道:“裏面的人要是不降,這是一場硬仗,只能硬打。”

樊噲也在那兒道:“說的是,硬打就硬打,我們還怕打不過他們不成。”

劉邦道:“秦軍瞧著我們離函谷關越來越近,加援的人不在少數,所說有項羽牽制,還是盡早拿下鹹陽的好。”

天下各路諸侯,哪一個不是眼巴巴地看著,盼著殺入鹹陽,成為關中王。

“既然如此,那就打。函谷關縱據天險而守之,也不是不能破。”劉元看完了風景回來,與人丟出這一句,一個個都巴巴地望著劉元。

劉元道:“蕭先生得來的函谷關的地圖,準是不準的?”

蕭何聽著這一問毫不猶豫地道:“自然是準的。”

“準的就行,函谷關後頭不是有一條小道,雖說是兇險了些,秦軍必無人在此把守,越過去了,函谷關就是我們的。”劉元將想法道破。

“函谷關後面確實有一條小道不假,但是這條小道山林茂盛,毒蛇猛獸不斷,從無人能越過。”張良補充一句,將這兇險道破。

“在秦始皇之前,誰人覺得天下能夠一統?”劉元提起秦始皇,雖然張良恨秦始皇滅了韓國,但也得認了,天下一統再無戰亂,這是百姓們夢寐以求的。

劉元道:“眼下我們走的路,哪一條不是前人開辟出來的,既然前人能開路,我們為何就不能開?”

這般地反問來,誰能說不是,劉元已經再次吐字道:“這條路,我去走。”

劉邦差點跳了起來,劉元卻再次肯定地道:“我去。”

如果是旁的人毛遂自薦劉邦第一個絕對同意,還會誇讚一聲英勇。可這是,這是他女兒,縱然劉元早就已經說過那樣的話,提醒著劉邦莫心疼自己的女兒,不心疼將琸,劉邦還是心痛地直喘氣,巴巴地道:“你,你一個人去?”

“我欲從小道破函谷關,諸位將士誰願意與我一道去?”劉元直接用問話回答的劉邦,劉邦那這近十萬的大軍聽到劉元的話,牢穩第一個出列道:“願隨小娘子同去。”

胡九驚了半響,就這麽被牢穩搶了先,惱得他瞪了牢穩一眼,毫不猶豫地道:“願隨小娘子同去。”

有人出聲,上進的人不知凡之,視死如歸的也不知凡之,一下下跪下的人,真是不少。

劉元回頭看了劉邦道:“阿爹還要問有多少人願意隨我同去?”

那麽多人哪裏還需要問。

劉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著劉元問道:“果真要去?”

“阿爹果真不要這鹹陽?”劉元反問一句,劉邦連想都不用想,這必是要的。

劉元也知道劉邦定會要這鹹陽,這樣問上一句,也催促劉邦早下決定,劉邦深深地吸一口氣,最終下令道:“好,這些願意跟你走一趟的士兵,就讓他們跟著你去。”

“諾。”劉元作一揖,劉邦看著劉元半響,最終離開了。

劉元帶人從小道上函谷關之事就算是定了下來,該準備的糧食準備充足,劉元也就帶著人摸上小道。

“沛公有此女,大幸也。”張良是親眼看到劉元做出選擇的人,說實在話,劉元能有這樣的決定,無不叫他們詫異,試問若是換了他們,他們敢不敢同去。

“希望他們一行能夠平平安安。”劉邦不能攔著劉元,因為這是破函谷關,得到鹹陽最快的辦法。

“小娘子臨行前與良說起,此次最多三日必有結果,三日後,若是函谷的門不開,我們就只能強攻。”

張良想到劉元臨行前與他說的話,張良還記得自己反問劉元為何不與劉邦親口說,當時劉元是怎麽說的。

“阿爹是不希望我冒這樣的險,可是又攔不住我,心裏必是難過,捅心的話就不要當著他的面再提了,這對大家都好。”

“小娘子一心為沛公,為了沛公的天下不惜以身犯險。臨行前怕沛公不舍,有些話都不敢與沛公親口說。”張良覺得,劉元既然做了,這些話他也該傳到劉邦的耳朵裏,叫劉邦知道。

劉邦一聽擡頭看了張良,“她還與你說什麽?”

“不過都是些讓良多照看沛公的話。”張良笑著說,劉邦嘆了一口氣,“這孩子,這孩子真是,唉……”

“小娘子舉兵而入,我們亦屯兵於灞上,良願前往鹹陽為使,說服子嬰投降。”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他們都要多做準備,張良自請,劉邦自無不應,暗兵潛入,這是為了絕對把控函谷關,讓張良前去勸降,是為照示天下,他們都是先禮後兵的。

張良準備著便入函谷關入,對於劉元,事到如今,人都已經走了,再說其他亦無意義,他們只能靜等三日,唯盼捷報傳來。

等待的時間總是分外漫長的,但當那一座城門打開時,他們心中的歡喜如何都掩蓋不住,而更讓他們想不到是,劉元不僅帶兵攻破函谷關,更與張良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驚喜,這輩子,劉邦都忘不掉這一份驚喜,也因此奠定了劉邦將來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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