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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爺就是這麽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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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送到這裏吧。”蘇陌收回思緒,擡頭目光清冷的望著張辛臣,低聲道。

男子淡淡一笑,松開了手,“回去吧。”

蘇陌點頭,微笑,“再見。”

“蘇陌,如若有朝一日你必須做出選擇,擇一人為你遮風避雨,又或者暫時成為你躲避暴風雨的港灣,可選擇我。”張辛臣突然說道,安寧深邃的眼眸望著她,眼前這個時時刻刻都在帶著面具保護自己的女子。

蘇陌長睫微顫,唇邊笑容漸漸斂起,她沒有點頭又或者搖頭,而是問:“為何?”

初次相見,她利用了他。再次相見,他卻是在幫她。

“除你之外,無一人可令我生了惻隱之心。”

惻隱之心?

蘇陌唇角揚起,“世上不會有男子喜歡整日與有心機的女子相處,張公子,你做的決定太草率。”

“誰都有心機,誰都有目的,只是目的是善或者不善而已。”張辛臣凝望著她,緩緩言道。

蘇陌未語。善於不善從來不是簡單的形容。

張辛臣輕輕一擡手,剛才隱匿在四周的四人全部歸來。

蘇陌望著張辛臣的座椅在青石路上漸漸的遠離。

不知何時起,身後出現一人。

那人靜悄悄的出現在身後。

直到那拉長的身影與她的影子重疊,蘇陌才發現身後有了人。

她本就嬌瘦,身後的那人長臂一伸便將她困在懷中,掙紮不得。

那人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只不過此時混了些酒氣。

能夠在蘇家能夠如此膽大妄為的人只有……祁墨。

蘇陌耐著性子,冷靜的聲音包含著幾分冰雪之意,“墨王是打算在這裏調戲民女?”之前出其不意親了她,她可以當做被狗咬了一口,只是現在他又將她強行抱在懷中,且在四周無人的情況下,如此暧昧,如此輕浮,他將她當成了什麽?

“喜歡張辛臣了?”他在她雪白的脖頸間噴灑著暧昧的熱氣。

語氣裏的一絲酸氣兒令蘇陌微蹙眉頭,或許直到現在她沒弄清楚他究竟與她在做怎樣的戲。

“蘇陌,爺想親你。”

話聲剛落,蘇陌來不及推開他,他已經親上了她雪白的脖頸!

蘇陌眉頭一蹙,脖頸上灼熱的雙唇正霸道的要落下他的印記。

“你不打算養一條狗?”蘇陌皺著眉頭冷聲問道。他張嘴就咬,屬性確定不是狗?

索性,祁墨再怎麽囂張跋扈,也沒有真的咬一口落下痕跡,卻是疑惑問道:“為何養狗?”

蘇陌翻了白眼,“狗的習性與墨王極像。”

“當真?”

“是。”

祁墨郎笑幾聲,雙臂仍舊緊緊抱著她,又極為暧昧的說:“蘇陌,你被爺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就差在床上翻雲覆雨了,你的心若是還能裝得下其他人,爺還真不信了。”

蘇陌嘴角一抽,“民女曾經被一條狗咬的遍體鱗傷,最後對那條狗只有漫天恨意。”

“那條狗在哪裏?”祁墨忽然壓低聲音問道。

蘇陌眸光一閃,月光之下,她的面色微微有些蒼白,那人,不,那條狗或許已經壽終正寢,或許在高位之上踩著她的血肉之軀指點江山,坐擁天下美人。女子周身氣息突然極為冰寒,恍若十八層地獄的極致陰寒。

“小囚犯,爺真的是有些喜歡你。”祁墨緊緊攬住她,似乎他滾燙的懷抱可以帶給她絲絲溫暖,一絲人間暖意。

只是,這暖意是真,是假……

蘇陌漸漸從漫天恨意中抽離。

也在抽離的瞬間,祁墨那帶著酒氣的唇突然壓向她冰冷的紅唇!

碾壓,獲取,掠奪,霸道。

霸道的親吻似乎在喧賓奪主。

蘇陌面紅耳赤,怒瞪祁墨的無禮囂張。

奈何,比起智力,她可與他較量。

但力氣,天生男女便不可相比,她就算用上九牛二虎之力也推不開他,只會更為狼狽無力的被他碾壓。

今日的他……極為奇怪。

空氣裏似乎都被狂肆的親吻染了暧昧的氣息。

呼吸裏,有著彼此的氣息。

祁墨黑眸深深的凝望著她,漸漸的有一些迷離。

不知何時,一場落下印記的親吻結束。

他將頭靠在她的頭上,貼近她的耳朵。

迷離暧昧的說:“或許爺該慶幸你的聰明。”

蘇陌眉毛擡起,暗地裏調整氣息,也在暗暗沈思,日後該如何躲著他。

“因為聰明才選擇不掙紮,因為不掙紮爺親的才高興。蘇陌,爺真的喜歡你。”

“以後別讓人再親了你。”

“以後你會安心跟著我。”

就在祁墨不斷的說這以後的時候,蘇陌的耐心也被消磨的差不多,她是有足夠的理智告知自己,只不過是被他親了一下而已,也不過就是被他占了點兒便宜,可是她畢竟是女子!被他三番兩次的調戲,真當她是好欺負的?!

“墨王,民女有點兒惡心。”

祁墨眉毛一擡,“爺剛才或許親的太久了,你習慣就好。”

習慣個屁!蘇陌唇角一抽,冷著臉說,“提心墨王一句,回去親你的小妾時,還是先凈了牙,漱了口較好。”

聞言,暧昧的那些氣流消失無影。

緊摟著她的雙臂忽然松開,緊接著面前靠著她的人也是快步離去。

幾個眨眼間,祁墨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眼前。

蘇陌楞了一下。

走了?

翌日。

清晨早膳剛過。

蘇志東命人來請蘇陌前去。

蘇陌收拾妥當以後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到了蘇志東的書房時,蘇志東的書房門緊關。

下人回應稱蘇志東正在辦理要事,命她稍等片刻。

蘇陌自然有這份耐心等待,正好瞧瞧蘇志東要玩什麽把戲。過了一夜,蘇志東便將她叫來,想必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打算。

過了半響,房間內傳出了蘇志東的聲音。

“進來吧。”

下人將門推開,蘇陌走了過去。

蘇志東放下手中剛剛處理好的公務,擡頭看向蘇陌。

一雙威嚴老辣的眼睛盯著蘇默半響,而後冷聲問道:“陌兒,你究竟與墨王是何關系?”

“陌兒不懂大伯之意,墨王身份尊貴,民女剛從監牢出來不久,與墨王也不過就是幾面之緣,何談關系?雖然民女在監牢多年,可卻是最重視名聲,大伯此話實在是令陌兒惶恐。”蘇陌低眸回道。

蘇志東一下語塞,他冷看著蘇陌,冷眼打量著,可惜蘇陌隱藏的極好,他也沒看到想要看到的,便又轉移了話題,“昨日趙五公子單獨與你相聊後,你該知道了他取消了婚事。”

“是,陌兒已經知道了。”蘇陌點頭,緊接著擡頭看向蘇志東,眼裏也逼出了幾滴眼淚,“趙五公子到底是為了什麽要取消親事?昨日陌兒也求了五公子很久,他都沒有說明原因,不知大伯父是否知曉?”

“這……想必是顧忌林家吧。”蘇志東說起了瞎話,他當然知道趙臻為何要取消親事,是因為不想與蘇家有所瓜葛,不過就是借著蘇玥兒之事取消而已,更何況當初還是他主動提及要將蘇陌送五公子為貴妾。

蘇陌心中冷笑,怎會不知蘇志東這條老狐貍的想法,她點頭回道:“如今陌兒被取消了婚事,怕是今後無人敢娶陌兒了。雖然陌兒十分心痛,但是日子還得過下去,正好陌兒可以在蘇家多為大伯父和大伯母分擔。”

“也好。”蘇志東面無表情,回答的也很是生硬。他自然不想留蘇陌在蘇家,因他看不清蘇陌在想什麽,且總是會出其不意,看似好控制,實則並不容易控制。可如今,蘇家面臨眾多難題,暫時不能再出差錯。“今日大伯叫你前來想要勸勸你,雖然趙五公子已經取消了親事,你也可在蘇家安心待著。”

突然,蘇陌打斷了蘇志東的話,“瞧大伯說的話,蘇家是陌兒的家,陌兒在這裏張大,當然會在自己家中好好呆著。大伯父放心,就算日後你離開蘇家了,陌兒也會敞開大門讓大伯父隨時回來小住的。”

蘇家是她的家,而非蘇志東的家!

蘇志東面色一沈,聲音也冷了幾分,“陌兒真是懂事。”

蘇陌燦爛一笑,“謝大伯誇獎。”

“你下去吧。”蘇志東冷聲命令。

蘇陌自然不想在此處多待,福身一禮,便已轉身離去,不再多言。

只是蘇陌剛走出兩步,蘇志東又叫了一聲,“你先莫要著急離開,你與張公子何時相識?”他昨天晚上命人去查關於張辛臣的事情,卻一無所獲,得到的都是外面傳言,可是很明顯,昨晚所見到的張辛臣,絕非等閑人物。且張辛臣第一次走出張家便前來蘇家,所見之人還是蘇陌!

蘇陌在牢中長達五年時間,一舉一動他都知曉,怎會與張公子如此熟稔?看似送一份禮,卻也是讓他暫時不能對蘇陌輕舉妄動。

蘇陌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蘇志東,“我與張公子並不認識,至於張公子為何送我一份大禮,我暫且也不知。”

“哦?”蘇志東自然不相信蘇陌的話,“罷了,你先下去吧。”

蘇陌點頭。

只是,顯然蘇志東仍舊不死心,又在蘇陌走出幾步後,又問道:“張公子送你何物?”

聞言,背對著蘇志東的蘇陌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回大伯父的話,錦盒還未打開,昨晚送張公子離開的時候,張公子囑咐說待日後有危險或者遇到困難的時候再打開也無妨。”

蘇志東眼中光芒冷冽,冷聲道:“恩,既然是張公子交代你日後遇到困難再打開,那你日後再打開吧。”

“大伯父若是想要知道張公子送了何物給我,我可以現在就打開的。”蘇陌回頭,笑問。

“既然是張公子送你的禮物,大伯無需看。你且回去好好休息吧。然後去看看你大哥,這幾日的身子是不是好些了。”蘇志東虛偽的吩咐著。

雖然蘇志東想要知道那個錦盒裏究竟裝了什麽,為什麽只有在危險和遇到困難時才能打開,卻不能言明!如此,他更是要慎重對待蘇陌。

蘇陌冷笑,走出書房後,迎面遇見前來送湯的張氏。

“呦!竟是陌兒,見到大伯母也不知道請安了?”張氏咄咄逼人,寒聲問道。

“陌兒見過大伯母,實在是大伯母還未走近,如若陌兒大聲喧嘩,豈不是要被人暗罵不知規矩?雖然陌兒在牢中多年,可也記得女子該為也有該不為的。”蘇陌彎腰行了禮後,微笑回道。

張氏原本想要尋個理由訓斥一番蘇陌,可沒想到蘇陌反應太快,解釋的恰到好處,她想要訓斥也只能憋著不發。

瞧著張氏因氣憤而雙眸微紅,蘇陌關心的道:“大伯母你怎麽了?氣色怎的如此不好?是不是因為玥兒姐姐一事?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大伯母還是莫要生氣。畢竟玥兒姐姐也是太喜歡墨王了,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也在所難免。只要玥兒姐姐修身養性,日後也會尋到一個好人家的。”

聞言,張氏頓時呼吸不暢,手都在顫抖,她狠狠的瞪著蘇陌,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閉嘴。”

“大伯母,陌兒有說錯了什麽嗎?”蘇陌眨了眨眼,看似無辜的追問道。

見到蘇陌裝模作樣,張氏哪裏能不氣?明明想要訓斥蘇陌,可沒想到被蘇陌給氣的半死,她瞪著蘇陌,寒聲道:“這段日子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否則休怪大伯母沒有警告你。”

蘇陌輕笑一聲,“大伯母你到底在說什麽?是不是沒有休息好,今日怎的火氣這般大?無礙,陌兒畢竟小輩,不會與大伯母計較的。既然大伯母是來見大伯父的,陌兒就不多打擾了,先告退。”

見蘇陌輕松瀟灑離去的背影,張氏氣憤不已,深呼吸了幾口氣都不能平穩心中的怒火。該死的賤丫頭,總是三言兩語就能勾起她的怒火。若非老爺交代最近不能動蘇陌,她又何必浪費唇舌,直接命人動手便可!暫且就讓蘇陌逍遙幾日!

從書房見過蘇志東後,蘇陌便回到自己的院子。

剛到了院子裏,就發現了院子裏的下人圍在一起。

偶爾還能聽見兩聲小狗的犬叫聲。

怎麽回事?

蘇陌走過去,下人們見到蘇陌過來,立即散了開,被圍在中間的小東西出現在蘇陌的眼中。

“小姐,這是墨王命人送來的。聽說是很珍貴的品種呢,宮裏很多娘娘想要都找不到的。”小萱羨慕不已的稟告著,一雙眼睛就盯著那走起路來還一搖一晃的小東西上。

聞言,蘇陌嘴角一抽,昨天晚上提及到被狗咬了,今天祁墨就送來一條狗?是想時時刻刻的提醒她昨天晚上被他咬了?

不過,再看一眼小東西,實在是可愛,通體純白,一雙眼睛大又圓,可愛無辜的看著她。她沒有養過狗,自然不懂品種好壞,但是從它的毛色上來看,應該是不錯的。

“小姐,給它起個名字吧。太可愛了!墨王府送來的時候,說是它叫做白豹,不過也說了小姐可以換自己喜歡的名字。”小萱道。

幾個下人也都是好奇的看著小東西,畢竟這麽小又這麽可愛的小狗實在是不多見。

蘇陌蹲下身子,向小東西示意走過來,小東西倒是挺通人氣兒,小步子走的甚是萌人,蹣跚的走了過來。

“就叫它小東西吧。”蘇陌一邊摸著小東西,一邊想了想,突然想到祁墨一直可恨的叫她小囚犯,看了眼小東西,索性也就叫小東西吧!

“小東西?”小萱睜著一雙大眼睛,不敢相信蘇陌竟是會如此隨意的起了名字!而且還是小東西三個字!聽起來也太隨意了吧?若是被墨王得知,會不會怪罪小姐?其他人若是得了墨王送的東西,還不得好好的護著?

蘇陌點了點頭,“恩,就叫小東西。”

小萱著急的勸道:“小姐,再想個其他好聽的名字吧,要是被墨王聽見……”

“莫要多言。”蘇陌抱起小東西,掃了一眼小萱,沈聲道。

小萱立即不敢再多勸說。

幾個下人也都去各自幹活。

回到房間後,蘇陌來到案桌前,隨便拿著幾張宣紙,提起筆便開始作畫,未曾猶豫,畫中之人乃是蘇玥兒,她仔細描繪著神態,半個時辰後,畫中女子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蘇陌滿意的笑了,將畫好的宣紙疊好放在袖中,蘇陌看了一眼在地上趴著的小東西,此刻已經睡著了。

她淡淡一笑,從一側輕輕走過去。動物是最真誠的,而狗向來忠誠,人需要防備,但是它的思想卻很簡單。或許留在身邊也不錯,至於祁墨?他的心思……暫且放置。

“小姐,現在是否上午膳?”小萱見蘇陌走出來,立即迎上前來詢問。

蘇陌搖頭,“無需準備,我要去看看大哥。”

“是。”

“午膳過後為小東西搭建個小窩吧。”蘇陌想了想,對小萱吩咐道。

小萱連忙點頭,“是。”

一刻鐘後。

到來時,蘇弈的門前沒有人守著,蘇陌眉頭蹙起,怎會無人守在門前?

正疑惑,她敲了敲門,“大哥?”

房間內無人回應。

她站在門前等了片刻,不過一會兒,見幾名下人擡著蘇弈回來了。

蘇弈見到蘇陌的時候有些意外,“三妹何時來的?”

“剛來不久。”

“剛才大伯父見了我。”蘇弈看了眼四名下人,猶豫了下對蘇陌道。

蘇志東見蘇弈?蘇陌心中冷笑一聲。

蘇弈命人將他擡回房間放置在床上後,便命人退下。

蘇陌先是走到窗前,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幾名下人,唇角輕輕勾起,蘇志東的確老謀深算,處處防備,走到蘇弈的床前,低聲問道:“這兩日可有什麽感覺?”

“深夜的時候雙腿會有些疼痛,不過並不會難忍。也在半夜的時候我會按摩雙腿,按摩的時候竟也有了幾分感覺。”蘇弈聲音雖然壓的極低,但是卻掩飾不了他話語之中的喜悅。癱瘓在床上這麽長的時間裏,他一直以為再無機會重新站起,可沒想到老天會給他一次機會,雖然過程難熬,可對於他而言,又算得了什麽!

蘇陌眼裏也現了笑意,“如此甚好,只是莫要急切。切記不可操之過急,在幾個月內你仍舊不可下床走動,只需無人時按摩一下便可。”

“三妹,蘇志東這個老狐貍今日見我著實沒安好心。”蘇弈忽然想到剛才蘇志東見他時所說的那些話。

蘇陌眉毛擡起,“他說了什麽?”

“他想讓我暫時離開蘇家,去山莊修養。稱山莊適合修養,府中最近事情多,怕不利於我的修養。老狐貍,是想將我送往山莊,他在蘇家可以胡作非為!畢竟有我在,他必須還要有所顧忌。”蘇弈冷笑道,雙眼裏寫滿了仇恨怒意,父親和母親的仇,終有一日他一定要報!絕對不能讓蘇志東小人得志,繼續快活!

聞言,蘇陌沈思了片刻,道:“山莊全部都是蘇志東的人,只要大哥到了山莊,勢必有命去無命回,蘇志東急於解決大哥,是因為他現在受到皇上的質疑了?”若非是皇上給了壓力,蘇志東就不會想要盡快解決蘇弈。

所以,蘇志東現在應該是分身乏術,需要小心應對皇上,更要小心應對盛京其他虎視眈眈的家族。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蘇志東不想蘇弈成為他的阻礙。畢竟蘇弈才是蘇家的嫡子,只要蘇弈在,蘇家就不可能在名義上真真正正的屬於蘇志東。

“他蘇家掌權人之位本就是用盡心機,如今受到皇上質疑理所應當。”蘇弈道。

蘇陌點了點頭,而後看向窗外的幾名不斷看向房間的下人,壓低聲音對蘇弈道:“大哥,你需要重病一場,最好一病半年。”現在的她還難以分身去防備蘇志東對蘇弈下毒手,不如在蘇志東出手之前,先暫時打消蘇志東的顧忌。

“好!三妹與我想到一起了,我正有此意。正好在半年內無人打擾我,我也可以趁此機會養好腿,待半年後病好了,也可以站起來給予蘇志東狠狠的一擊。”蘇弈神采飛揚,與前些日子剛回到蘇家時的消沈渾然兩樣,如今的蘇弈鬥志盎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暫且等個半年!

蘇陌微笑點頭,“好。”

“三妹,林公子是怎樣的人?是否可以托付終身?墨王此人不可信任,趙五公子心思太深不可能對你全心全意,唯獨張公子,他不參與各種爭鬥,且身邊沒有鶯鶯燕燕,只是與大哥一樣行動不便。不過或許有朝一日也能下床行走,若張公子是可托付終身之人,半年後大哥會為你做主。”蘇弈突然想起今日下人們的議論,昨晚張辛臣突然出現,打破了市井那些不堪的傳言,更多的是對張辛臣的惋惜,明明是個翩翩公子,可卻行走不便。

但是,對於一名女子而言,最幸福的反倒不是成為枝頭上的鳳凰,而是做一個普通的女子,夫婿呵護,有兒有女的幸福。

聞言,蘇陌忍不住笑了,“大哥,莫要擔憂我的終身大事,時機到了我會為自己尋到可托付終身之人,若時候不到,我絕對不會輕易出嫁。”

“如今的三妹無論做任何事都極有把握,我自然不擔心。”蘇弈笑道。蘇弈餘光間看見蘇陌袖口中似乎放了東西,便問道:“袖子裏放了什麽?鼓鼓的?”

蘇陌將袖中的畫拿出,然後展開,“如何?”她久未作畫,剛剛提筆畫時有些生疏,竟是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完成。若是以前,簡單的畫一人也不過就是一刻鐘的時間。

“蘇玥兒?”蘇弈一眼便看出畫中人是誰,畢竟畫中神態樣貌與蘇玥兒如出一轍,可見畫此畫的人對於蘇玥兒很是熟悉,否則絕對不會在神態和表情間描繪的如此準確,畫工實在令他驚嘆,“三妹,是你所畫?”

在他的印象中,蘇陌雖然是個聰明的,可卻不會浪費時間在作畫上。如今,竟是畫工如此之好?在監牢中應該不會有練習的地方。

蘇陌笑著點了點頭,“是我所畫。大哥是否疑惑我怎會突然之間就會作畫?”

蘇弈點頭。

“五年時間裏,足以改變很多。我不是五年的蘇陌。”蘇陌黑眸內暗光流轉。

蘇弈笑著點頭,“是啊,五年時間裏足以改變太多太多,誰都會變化,只是三妹的變化令我驚喜。三妹可守護家人了,就連我如今也需要三妹的守護。他日,大哥必不會再讓三妹辛苦,半年後由大哥來守護你們。”

蘇陌心中拂過暖意,她輕輕的點了頭。

……

墨王府。

虎皮鋪就的躺椅上,祁墨躺在上面閉目休息。

房間內的地上通體黑色的小狗笨拙的上跳下跳。

劉景勝進來後,先是看了眼地上,終於看清一團黑的小狗在躺椅邊上自己玩耍著,便放心的走過來。他知道王爺並未入睡。便開口道:“啟稟爺,蘇三小姐已經將白豹收下了。只不過給改了名字。”

“改什麽名字了?”祁墨回問。

“叫小東西。”劉景勝說出小東西三個字的時候,只覺得牙打顫,難道蘇陌小姐不知道白豹是個公的?白豹二字一聽多麽的威武霸氣,小東西一聽就跟豢養的小妾似的!

祁墨瀲灩的雙眸頓睜,眼裏浮現了妖嬈的笑,“小東西?”虧她想的到!

“奴才認為還是白豹順耳。”王爺送給蘇陌小姐是白豹,而王爺留下來的黑色的叫做黑豹。白豹是公的,黑豹自然是母的。

“黑豹。”祁墨叫了一聲。

原本在地上自己玩耍的黑豹聽見主人叫它的名字,立即笨拙的抓著躺椅的一處想要跳上去。笨拙的小樣子極為可愛。

祁墨大手一撈便將黑豹抓住。

“白豹叫小東西,要不也給你換個名字?叫小混賬如何?”

劉景勝猛地咳嗽不止!小東西已經不堪入耳了,小混賬更難聽!

黑豹聽了新名字後,也是小身子僵了僵,就算不懂人語,卻也似乎能夠感覺到小混賬和黑豹相比,好像沒啥氣勢!

祁墨勾唇妖媚的笑道:“小東西和小混賬實在是相配。”

“啟稟王爺,雲珊郡主來了,現在正在望湖亭。”門外一名下人揚聲稟告道。

聞言,劉景勝立即從祁墨手中接過小混賬。

……

張府。

午膳時,張夫人特意前來與張辛臣一同用膳。

用膳時,張夫人望著張辛臣三番四次的欲言又止,直到膳食過後,下人送上來果盤,張夫人仍舊是欲言又止。

張辛臣自然看出張夫人的異樣,吃了兩片瓜果,簌口過後,他笑道:“娘想問什麽大可直接問。”

張夫人笑著搖了搖頭,“臣兒,你早就看出娘今日前來與你一起用膳,實則是有事要問你吧?”其實今兒一早她就想來見臣兒,畢竟一肚子的疑問,只不過礙於他昨晚出府一路辛苦,上午定是要多睡一會兒,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她已是忍不住前來想要問個清楚。

“娘是想我為何昨日突然出府,且又前去蘇家吧。”張辛臣笑道。

張夫人立即點頭,“你想要做什麽娘從來不會幹涉,因為娘清楚無論你做什麽都是對張家好的。娘最想知道的是,你前去蘇家送禮給那位蘇家三小姐,是因為你對她有意?”她從未見過臣兒對一名女子如此用心過,特意親自前去送上禮物。

見張夫人急切求知的模樣,張辛臣笑著回道:“或許。”

“什麽叫做或許?有意就是有意,無意就是無意。娘還不了解你?是不是上次見到她後,便動了心思?”張夫人繼續追問道。她這個兒子什麽都好,就是喜歡將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裏面。

張辛臣面容上的笑容微斂,神情莫測的回道:“只是憐她不易。”

“的確是個可憐的,五年前蘇家突然遭遇大難,她小小年紀淪落到監牢,在監牢五年受盡了苦難,明明是蘇家的嫡出,如今卻要看庶出的臉色。若非蘇家出事,她會是趙五公子的正妻,可如今卻只能是妾。是個可憐的女子。只是臣兒聽娘一句話,她是趙五公子的妾,莫要將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張夫人先是對蘇陌極為同情,後來想到了蘇陌將是要嫁給趙五公子時,便立即勸說著張辛臣。

“趙五公子不會納她為妾。”張辛臣沈聲道。

張夫人驚愕,“為何?”趙家連聘禮都送過去了,難道是趙家出爾反爾。

張辛臣淡笑,“趙五公子從未想要納她為妾。”

張夫人聽的有點模糊,不過畢竟是張家主母,經歷過的事情多了,當然看得出來關於趙家和蘇家的這樁婚事裏面所藏的事情太多,絕對外人可輕易看的明白的,只不過……“她雖然不會是趙家的妾,你也需三思。”畢竟蘇家的這位三小姐經歷太多,雖然可憐,可i竟是備受爭議的。臣兒若真是選擇了她,勢必張家就要面對更多。

“娘莫要憂心,此事我心中有數。”

“你們心中有數便可,娘一直都相信你。”

……

上官雲珊在望湖亭內等了小半個時辰,望著碧波粼粼的湖水,她也忘記了正在等待某人的到來。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出現了那人的身影。

祁墨的身影漸行漸近,她忍不住埋怨道:“怎麽現在才來?讓我等了好久。”從小到大,似乎都是她在等他,也似乎等著等著已經習慣了。在邊關時,多少男子爭先恐後的等著她,可她卻無法側目,一心等他。

從小的陪伴,她知在他心中她的地位。

待祁墨進了亭子後,上官雲珊也收起剛才游走的思緒,並一掃剛才的埋怨之色,而是神色深沈嚴肅,“我們需近日前往邊關。”

“近日?”

“是,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必須盡快啟程。”

祁墨眼眸如深潭無底,靜默半響,沈聲道:“給本王三日時間。”

“……好。三日後,我們務必要啟程。”上官雲珊楞了一下,不解為何祁墨會要再耽擱三日,曾經但凡有事情發生時,他定是放下盛京一切立即啟程。難道,這段時間裏,盛京裏已有了他的牽掛?是蘇陌?

……

又過一日。

午膳時,蘇玥兒心情甚好的吃了不少,因為娘已經給了她承諾,會在一兩個月內幫她恢覆名聲,她只需安心等待便可。更何況沒有幾日大哥就會歸來,她想要挽回名聲已不是難事,自然無需憂心。

午膳過後有些困乏正要入睡,她剛剛在床上躺下。張氏便來了。

張氏手中拿著一本書,進來房間時面色陰郁發黑。

“娘,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你怎麽臉色如此差?”蘇玥兒疑惑不已,連忙關心的詢問道。

“你看了便知!”張氏將手中的書扔在桌子上,口氣陰冷,難掩怒火。當老爺憤怒的將書砸在她的頭頂時,她還在疑惑為何老爺會震怒,結果當翻開書的時候,她傻了眼!這兩日她一直在想著如何才能讓玥兒恢覆名聲,可沒想到會突然出現此物!

且此物今日瘋了般的在盛京流傳,幾乎人手一本了!

蘇玥兒好奇的拿過書,書皮上寫著極品春宮四個字,雖然蘇玥兒還未出閣,可也懂得春宮二字背後的含義,疑惑為何娘要將這種東西給她看時,她紅著臉翻開了第一頁。

當見到頁面上那活色生香的一幕時,她的臉徹底通紅!

因為書本上那名女子竟是她!是她的臉!

“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她怎麽成為了春宮圖中主角?!簡直是讓她羞憤不已!

“是有人有意抹黑於你,雖然書中未曾言明身份,可在宴席上時所有人都認得你。”張氏面色發黑,怒道。如此抹黑,用不了兩日各種傳言都會在盛京流傳,到時候就算是她想法子為玥兒恢覆名聲,傳言也不會停止。

蘇玥兒狠命的撕碎不堪的書籍,扔在地上不斷的踩踏,“是誰?竟是如此狠毒!”

“你爹派人去查了,但是沒有查到。況且又不能明目張膽的查,畢竟書上女子的名字與你相仿,是月兒,而非蘇玥兒。若真是測查,對你名聲更為不利,不也是向世人承認你就是書中女子?原本子虛烏有的事情也會變成真的,你就算是跳進黃河也別想洗清冤屈。”張氏冷靜的分析著,可越是分析就越是渾身冒著冷汗,背後算計玥兒的人必定是想到這一點,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畫出此畫。

蘇玥兒惱羞成怒,面紅耳赤,“娘!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出害我的人。我剛回盛京,會與誰結仇?”

“會不會是蘇陌?”張氏脫口而出。

蘇玥兒立即搖頭否定,“不應該是她,她不會作畫的,況且她也不可能短短一日就能找人畫出這麽多的畫,應該是早有預謀的。”

“玥兒你太單純,她不會作畫,但是她可以找人去畫,只要花了銀子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做的?”張氏越想越覺得此事是蘇陌做的,蘇陌那丫頭心思歹毒,或許真就是她做的!

“我要去去質問她!娘,我要讓她死!我要讓她死!”蘇玥兒急的不斷掉眼淚,她的名聲算是全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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