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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太子的後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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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司城玄曦的手心很溫暖,他的眼神也是她想沈溺的海,可是,當明確了自己的責任這後,雲霄卻並沒有留戀,她給司城玄曦理了理衣襟,含笑道:“我會早去早回的!”

司城玄曦無奈放手。

雲霄沖他笑著,走出內院,正在屋頂眼望青天的趙雷倏地就到了她身邊,雲霄輕聲道:“出去走走!”

趙雷點了點頭,這段時間,雲家商號的事都是雲霄口傳,由他去辦理,可是有些事情,還是需要雲霄親自出面的。能拖到現在,固然是因為雲霄對於整個商號京城十幾家分號的精準把握,也是因為這段時間,商號的發展很順利,暫時沒有什麽事。

雲霄要出門,自然去商號,既然去商號,自然有她的道理。對於商業的事毫無興趣的趙雷,長長地松了口氣,這些天傳話可把他憋悶死了。

雲霄仍是玉簪束發,月白長衫,身長玉立,經過易容的臉,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眉粗而濃,仍帶著兩撇小胡子。

趙雷出門可以高來高去,翻墻入院,那是因為他身手好,可以翻得神不知鬼不覺,可以高得不被人發現,雲霄作為燕王府的客人,身手又一般,自然只能乖乖地從正門走。

當雲霄走出燕王府時,暗中的十幾雙眼睛,頓時瞪得溜圓。

燕王府門外,是莫昌派人準備的馬車,正要上馬車的雲霄突然皺了皺眉,趙雷的臉色更是一變。趙雷輕聲道:“有問題!”

雲霄輕聲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趙雷道:“你不進去?”他的意思是,現在要是雲霄回去燕王府裏,還是安全的。

雲霄淡然一笑,道:“有些事總是要面對的!”

趙雷不再說話,雲霄也不再說話,然後,雲霄上了馬車,趙雷把那趕車府衛的肩膀一拍,道:“兄弟,我來!”

那府衛道:“大管家吩咐……”

趙雷眼睛一橫:“什麽大管家小管家?咱們是燕王府的客人,主隨客便不懂嗎?”

那府衛被無端訓了一頓,著實憋氣,雲霄掃了趙雷一眼,對府衛道:“你回去吧!”

府衛恭聲道:“是!”莫大管家交代這,對雲公子的話,必須言聽計從,不可違逆。既然雲公子也要他回去,他便去莫管家處覆命便是。

趙雷用手在車轅上一撐,一個漂亮的旋身,就坐在趕車位上,手中鞭梢一揚,馬兒就踢踏著四蹄動了。趕車這回事,對趙大俠客來說,真是駕輕就熟。

雲霄道:“往西!”

趙雷沒問什麽,撥轉馬頭,便向西。那些暗中的人們立刻行動起來,趙雷唇邊泛出一絲冷笑,馬車趕的地方,越來越偏,最後,竟然停在一個四通八達的胡同處,剛入岔路,馬車還在行走,雲霄已經從車中翻出來,回頭道:“交給你了!”

趙雷壓低聲音,道:“活著!我可不想被老頭子瞪著在你墳頭謝罪!”

雲霄白他一眼,道:“我墳頭多了,你謝得過來嗎?”說著隨便選了一條路,貼著墻行走,整個人好像融在墻裏一樣,幾個閃身,便又閃入了另一條岔道,而這時候馬車沒有絲毫停頓,徑自向前,向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這條路又直又偏,那些跟蹤的人沒辦法繼續掩藏行跡,終於一個個露出身形來。趙雷暗中一數,竟然有十七個之多。

他咧咧嘴,把馬車停了下來,這兒左右都沒有人,位置又偏,沒有什麽人來,正是殺人越貨好地方,他的手已經癢了很久了。馬車才停,他便喝道:“藏頭露尾的鼠輩,到爺爺這裏來回話!”

這聲音產高不高,說低也不低,足以讓後面的那幫人聽見了,而且,這貨本來就是個毒舌,現在的神情之高傲,語氣之鄙夷,神色之輕視,眼神之不屑,哪怕是全身癱瘓的人也能氣得跳起來。

盡管跟蹤人把行藏露了是很犯忌的事情,但是,既然要跟蹤的對象就在這裏,而且遭遇了一次最不能容忍的挑釁,他們也就不在意是暗中跟蹤,還是直接現身了。

嗖嗖——這是在屋頂跟蹤的人翻身跳下來的聲音。

呼——這是在身後較遠地方銜尾追著的人趕上來的聲音。

……

還有跟的比較近的,直接現身的。

屋頂的七個人很默契,直接攔在了馬車前,在地面跟蹤的人從後面逼近,直接把這條長長的巷子的前後去路都給堵了。

趙雷哼道:“十七只豬,數量還真不少!”

身前一人罵道:“你個趕車的嘴這麽臭,一會兒大爺把你舌頭拔下來下酒!”

另一個刀條臉中年男人似乎是個領頭的,他沖著馬車,道:“閣下別妄想抵抗了,還是乖乖束手就縛,卻見我家主人吧!”

馬車內空寂無聲,趙雷肆無忌憚地笑道:“說你們是豬還真是豬!這裏就老子一個人,哪裏來的別人?你要叫老子去見你家主人,也得看老子樂意不樂意!”

刀條臉氣得臉色鐵青,一撥人從馬車出燕王府的那一刻,明明一直銜尾追擊,後面有人,頭上有人,這麽多雙眼睛盯著,除了極少數地方會出現死角之外,根本沒有脫出過他們的視線,馬車裏的人難道還能人間蒸發不成?撒謊也不是這樣撒的。

他壓抑著怒氣,繼續道:“閣下還是不要負隅頑抗的好,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

“豬也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趙雷冷聲笑道:“那還不快滾?”

馬車內仍是悄無聲息,刀條臉卻已經被趙雷氣得臉色青白,他不理會趙雷,對著車廂咬牙道:“既然閣下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咱們就硬請了!”

趙雷端坐趕車位,一只腳屈起,另一只腳半吊著,晃蕩著,滿臉傲然:“廢什麽話?要動手趕緊,爺還有事!”

刀條臉終於不準備再浪費口舌了,他算是明白了,有些人就是喜歡吃罰酒,既然給臉不要臉,他就直接用武力。原本謝總管也交代過了,這人不好請,能不動幹戈最好,但若是對方不好請,動點武力也行。

於是,他一揮手,四個人腳下一點,剛從屋頂跳下來,這時候又縱了上去,剩下的十三人各各拿出兵刃,逼近。

他們倒也沒有急功近利,逼近的速度並不快。

刀條臉道:“莫傷車內的人,把這個車夫給幹掉!”

趙雷一張臉頓時黑如鍋底,車夫?我-他-娘-的什麽時候成了車夫?你們這幫不開眼的,竟然敢把我當車夫,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

他的眼神倏然冷冽起來。

剛才他全身也在散發著一種淡漠的冷氣,但那種冷,只不過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不近人情的冷,或者說,是討討口頭便宜,目中無人的冷,但是現在,卻是如同寒冰一樣的冷意,尤其眼神,冷厲之中帶著凜然的殺氣。

就在這時,前方兩人雙刀猛地沖出,兜頭劈了下來。這兩個人有把子力氣,膀大腰圓,刀舞得呼呼生風。

趙雷眼神一厲,手往後一探,一道閃光的白光掠過,叮叮當當不絕於耳,那兩個當先沖上來的人連連後退,直退了十七八步,手中的刀像鋸齒一樣,全是一個個缺口,身上的衣服更是比乞丐好不了多少,到處是破洞。有些破洞處一片色澤嫣紅並迅速洇開,那是劍傷。

而趙雷,卻仍是一只腳屈起,另一只腳吊在那裏晃蕩。

可是這時候的趙雷,竟然一如之前的閑適,卻沒有一個人敢大意了。

如果是趙雷追擊造成這樣的結果,他們並不會意外,可是除了這兩人,另外幾人都看得清楚,一道白光過後,趙雷的劍在空中挽了個劍花一般虛劈了幾下,然後就看到這兩人不但地舉刀擋啊擋啊,然後他們的刀就成了那樣子,他們的身上更是慘不忍睹了。

這是什麽樣的劍法,竟然快到這程度,淩厲到這程度,威猛到這程度?

刀條臉臉上現出一絲慎重之色,他的武器也是一柄劍,不過他沒有往有沖,只是低喝道:“殺!”

這似乎是一個早就默契在心的信號,這次來攻趙雷的,不再是兩個人,首先是一個使雙鉤的沖上來,接著是兩個使劍的劈削過來,接著頭頂上的四個人也猛沖下來,身後的刀條臉指揮著剩上的人一撥一撥往前沖。

這是要用人海戰法或車輪戰法,想把趙雷累死。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現在這裏的,可不只四手,十七比一,還能累不死他?

趙雷眼裏的厲色越發淩厲,眼底的殺氣越發濃厚。手中的劍卻像活了一般,擋,接,削,劈,刺,撩,順,撥,帶……

行雲流水,從容不迫。

當然,那無比裝酷的姿勢是保持不下去了,於是在這片行人難來的偏僻地方,就見到趙雷一個人時而站在車轅處,凜凜神威,威風八面;時而翻身到地上,靈活如猴,機敏如狐;時而躍上車頂,劍光閃爍,矯健如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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