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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花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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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幾日裏,顧睞都是幹脆利落地解決了對手,數場下來倒是游刃有餘的很,甚至成為了場下賭鬥的大熱門,打破了許多人對她的印象,原以為她整日沈迷於藏書閣中,卻沒想到實力如此強悍,不過聯想到她茅山掌門的身份便也都釋然了。

除了霓漫天,作為一早就知道顧睞身份的少數人,她一直都對顧睞抱有忌憚之心,但想到這幾場下來她損失的大量靈力和體力,不禁有些氣餒。

霓漫天又忍不住想到父親昨晚對她說的那番話,她一定要成為魁首,這樣才能順利拜入那位門下,旁人也不會有什麽非議,這對蓬萊對她都很重要。

難道真的要如父親所說的那麽做?霓漫天眼裏滿是覆雜之色,輕咬朱唇心下暗道。

仙劍大會最後一日,已決出的四強分別是顧睞,霓漫天,朔風,還有乙班的隹淵,兩男兩女,全是長留弟子,摩嚴看到這屆表現後胡子一抖一抖的,嘴角上揚的那點小弧度是怎麽也遮不住的。

除了雲隱等茅山弟子真心為自家掌門的輕松晉級而感到歡喜之外,別派的掌門長老見了心下郁悶,誰叫自家弟子不給力呢,連個四強都沒進去。

為表公平由摩嚴親自抽簽,決定由顧睞對上朔風,霓漫天對上隹淵,分別在兩處擂臺上比試。

顯然顧睞與朔風的比試吸引了更多人的註意,因為兩人都是非常輕松地過關斬將,進入四強的。在之前的一路比試中,眾人都看得清楚,兩人真正出手的不多,顯然是沒有全力以赴,就是不知這兩人勝負如何了。

擂臺之上,一身青衣蒙面的少年和風姿卓絕的白衣少女,臺下的眾人驚異地發現,兩人手持三尺青鋒,比試也是在比劍,沒有比劍術更凜冽直接的攻擊了,兩人此時的氣質極為相似,真正相似的還有氣場。

不等他們細想,隨著古樸沈重的鐘聲被敲響,比試正式開始。

一陣清風掠過,揚起顧睞耳邊的一抹秀發,而誰也沒想到先出手的竟是朔風,主要是與他們倆先前的表現不同,顧睞之前的幾戰都是先發制人一招解決,而朔風都是待別人出手後在回擊。

但這一場,朔風一上來,攻擊便如此迅猛,而顧睞應付得顯然游刃有餘,劍花幻影形成的劍幕很好地阻擋了朔風的攻擊,一個猛攻,一個全防,場上竟是僵持下來了.

而這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顧睞與朔風兩人手上的劍已過了不下百招,而且無一不是長留招式,落花流水,抽刀斷水,驚風破雨,雲淡風輕等等皆是長留最基礎的劍招,而偏偏是這樣最尋常基礎的劍法,在顧睞和朔風兩人手中卻成了破敵萬千的殺招。

兩人對招手上的百般變化讓人看得是心驚肉跳,卻也不得不承認果然決定威力的不是劍招而是使劍的人。得虧兩人手中長劍都非尋常凡鐵,否則撐不撐得了這麽久還是兩說。

而觀看的摩嚴倒是止不住地欣慰起來,原以為花千骨身為茅山掌門,怕是會使出茅山術法來,雖然也不好苛責,但總歸有損長留的面子,未想從大會開始以來,她所用的劍術無一不是長留所學,用長留最簡單的劍招擊敗了不少其他門派的人,也從側面擡高了長留的面子。

這讓主掌長留事務的摩嚴很是滿意呢,對花千骨的好感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漲,不禁再次起了心思,對白子畫道:“掌門師弟,你看這花千骨如何?”

白子畫神情容貌俱是冷若冰霜,仿佛不帶一絲煙火的目光觸及場上那兩人,道:“很好。”

摩嚴笑瞇瞇地又道:“那師弟不妨考慮考慮大會後收徒一事,我原以為朔風會是最好的人選,但花千骨論天資悟性都不輸於他,更何況她為人處世心思通透,收她為徒對你還是長留都是一件好事。”

摩嚴想的更多,朔風雖是神器所化,天縱之材,但入世未深,不善與人打交道,若師弟真收他為徒,恐怕要費上不少心思,但花千骨不同,她的能力既然能勝任一派掌門之職,足見其為人聰慧,有她在,也能為師弟處理門派雜事,還能照顧好他,收這樣的徒弟自然是最好的,摩嚴也不禁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歡喜。

可惜白子畫是領會不了他的好意了,他眼皮也不擡一下地淡淡道:“此事以後再說吧。”

摩嚴再一次被他的這個孤高冷傲的掌門師弟給氣壞了,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坐在一旁的儒尊笙簫默聽得嘴角直抽抽,開口打斷了摩嚴的話,道:“師兄,人家花千骨好像是有師父的人,這麽貿然地下決定怕是不好吧。”

對著冷如冰塊似的掌門師弟,摩嚴正一肚子地郁悶不知向誰發,又被笙簫默給打斷了話,一下怒氣上頭,道:“有師父怎麽了,清虛那個老頭都死了多久了,就算他還活著,子畫還比不上他一個糟老頭了。”



“師兄慎言。”白子畫淡淡道,笙簫默見師兄摩嚴執拗的脾氣又上來了便不好再說話了。

“花千骨,朔風,霓漫天三人是我最屬意的,朔風就不用說了,霓漫天是蓬萊少主,必是要拜入我等三尊門下的,這樣一來長留和蓬萊也算是親如一家了,而花千骨,她身為茅山掌門,在長留進修帶來的影響也更大,有她在一日,茅山就會站在長留一方一日,他們三人才是這場仙劍大會的重點啊,若是可以的話,師弟將他三人都收下才是最好的。”摩嚴長嘆了一口氣道。

笙簫默簡直不敢去看兩位師兄的臉色,畫面太美,不得不說,大師兄,您想得太好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臺上的情況又發生了突變,顧睞不在是一味的防守,反而采取了更為猛烈的攻擊,而她的攻擊簡而言之便是以傷換傷。

白子畫如寒星般的眼眸在觸及到她那雪白綿軟的衣衫上染上了的點點血跡變得更為幽深,笙簫默真心感覺到周圍溫度突然之間降低了許多,他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顧睞這一突變打得朔風措手不及,卻是更讓臺下不少人,如輕水,雲隱,落十一他們揪心起來,甚至於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在人群中的東方彧卿,他白皙清俊的右手死死地捏住了扇柄,幾乎捏出了一個拇指大的印子,她這是在做什麽?

不只是他有這樣的想法,無論是臺上還是臺下的人都想知道。而真正知道的只有顧睞和朔風兩人,比試才剛剛開始。

兩人出手招招狠辣,毫不留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呢。肩上,臉上,手臂上,處處大小不一的劍傷,兩人身上都多了不少鮮血淋漓的傷痕。

最後一劍,顧睞忽然閉上雙眼,再睜開時,眼眸中似有一道星芒流過,信手劃下一道,若天馬行空無所跡可尋。

朔風心下一緊,身形一轉,橫劍擋在面前,鏗鏘一聲,朔風手上長劍竟被生生蕩開,飛出了場外。

手無寸鐵的朔風對上仗劍在手的顧睞,優劣之勢立見高下,大部分人已經可以肯定這場戰局的勝負了。壓了花千骨贏的舞青蘿重重地拍下火夕的肩膀,大笑道:“十張心願劵哦。”火夕默默咽下一口心頭血,糟了,栽到舞青蘿的手裏了。

見顧睞和朔風完全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力,霓大小姐心下一氣,手下的力度又狠了幾分,伴隨著對手吃痛的一聲,已決出了勝負,霓漫天在得了昨晚父親私下給她的“幫助”,實力大大漲了許多,很快便解決了對手,比顧睞這一方要快多了。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顧睞與朔風的這場比試還沒有結束,臺上卸去朔風武器後,顧睞的劍仍是毫不猶豫地直直地刺向朔風,眼前一抹森寒的鋒芒迅速地放大,朔風向後傾去飛速退離。

即便是危在旦夕之時,朔風依舊冷靜得不可思議,因為他知道顧睞不會殺她,顧睞她自己也知道,他們之間只不過是一場試探,不過終究是他要先輸了,朔風眼中一凜,右手緩緩擡起竟接住了顧睞刺來的利劍。

空手接白刃,眾人皆嘩然,這可不是一般的劍,而在他赤手空拳的鉗制之下顧睞的劍竟無法再進一分。

未等她反應過來,朔風生生將劍刃折斷,並揮起左掌擊向顧睞腰間,以她的本事要躲過去並非難事,所有人也都以為她會棄劍退後。

誰料她竟寧願挨上這一掌,也要握住劍柄,一個翻轉將被折去一截的斷刃刺入朔風的胸口。

顧睞吐出一口心頭血,朔風的胸口汩汩的鮮血流出,大片的鮮血染紅了兩人的衣衫,卻不知是誰的。

眾場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見,兩人面色蒼白得如薄紙一般,卻相視一笑道,“花千骨。”“朔風。”

我終於知道你是誰了。

然後朔風忽然倒在了臺上,臺上只有顧睞一個人站著,主掌裁判的摩嚴冷聲道:“花千骨勝,晉決賽。”

看著臺下那一身白衣已被染成血紅,眉目依舊清冷無雙的少女,一向嬉笑隨心的笙簫默都忍不住收了一貫溫和的臉色,真是個倔強的孩子。

而一直安靜地坐在坐臺中央,即便是不說話也無法讓人忽視他存在的白子畫,眸子如染上了冰霜般,語氣冰冷地道了一句:“胡鬧。”便起身拂袖離去了。

臺下沒有人註意到尊上的離開,因為他們的所有目光都看在了臺上那身形單薄卻依舊挺直了身子的少女,幾乎沒有人想到他們兩人會打得如此激烈,到最後一場好好的弟子比試竟變成了生死決鬥,不少弟子決定從今往後繞著他倆走,打架不要命的瘋子啊,誰敢碰。

霓漫天在臺下的另一邊,神情滿是覆雜地看著她,不知在想些什麽。

顧睞再下場的時候,已經恍若是從血水裏撈出來的人一般,輕水眼圈泛紅地立刻上去扶住她,雲隱也有些擔憂道:“掌門?”

顧睞擺了擺手道:“無妨只是些皮肉傷,不過是看著嚇人罷了,我還有下一場呢。”

說完她便對上了站在人們中間那一身月白色長袍,清俊出塵的男子,東方彧卿,他的嘴角還帶著一絲不羈風流的笑意,常被輕水花癡的那雙狐貍眼彎彎如月牙,但若仔細看,便會發現他的溫潤笑意到不了眼底。

顧睞輕輕甩開了輕水的手,有意無意地經過東方彧卿身邊,似是嘲諷地輕聲道:“現在你滿意了,你想要知道的秘密已經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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