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世上最單純，看著兩個小家夥這模樣，顧明蘭憋住笑親了他們一下：“別讓你奶奶聽到了，否則她要跳腳了！做小輩的，不言長輩的是非，記住了啊。好，我們來比賽，看哪個剝得又好又快！”

雖然顧明蘭很不認同這處教育方式，可是人活在什麽當下，就得遵守什麽當下的規矩。這時代是以孝為天的時代，她要是真把兩個孩子教育成現代那性子，這就要亂套了。

今天朱老爹心情不好，顧明蘭自覺的做了晚飯。

雖然油鹽薄了點，可顧明蘭盡量記它們好吃。冬瓜是最不要油的蔬菜，她早早的就用瓦罐悶好，加了點大蒜與生姜沫，用醬油紅燒味道真的不錯。

鹹蘿蔔條加成丁，加上一半蒸過的秋毛豆又適當的加了點辣醬一炒，下稀飯那也是好味道。

果然晚上老爺子嘴裏嚼著小蔥餅，喝著稀飯不斷稱讚：“好吃，玲兒，你以後多與你二嫂學學，這飯菜才是人吃的。”

朱梅玲低頭乖巧的應了聲：“爹，玲兒晚上與二嫂好好學過了，我會多多練習。”

看著低頭吃得香的兒女，朱老爹感慨的說：“這才像一家人。”

霜降一過地裏的雜糧也收得差不多了，顧明蘭就思量起那油茶子了。

這天晚上她把孩子弄去睡後，顧明蘭回到了前間，見朱正清還沒睡於是問：“明天家裏還有什麽事要做不？”

朱正清心裏也在惦記著那件事，知道顧明蘭問他的意思，於是立即說：“這幾天爹心情還不錯，於是我跟爹說好了。告訴他我以前聽人說過這茶樹子殼可以當碳的作用，想明天開始去摘些茶樹子回來，脫些殼來當碳用呢。”

朱正清用這個理由是有充足理由的，自己的娘是個恨不是一個銅板分作兩個來花的人。往年裏他不知道朱家是怎麽過冬天的，可是去年他知道了，朱家是燒了幹牛糞來烤火的。

那東西不是說不好，其實也不差，只是氣味太難聞了點。

今年他一找這個理由，就算朱老爹不相信，可他也不反對。而娘這一關就更不用說了，只要不花她的銀子，並且你賺的銀子能一五一十交給她，她是不會關心你一絲半毫。管你冬天是凍死還是餓死，就那麽點東西打發你。

顧明蘭輕輕嘻笑：“爹還真的好糊弄。那這樣吧，明天我們早早的就上山，連孩子也帶去。我去姑姑家要了點面粉來，明天早上多做幾個窩窩頭炒個鹹菜，再帶著瓦罐放上一些苞谷片去，中午就在那解決了。這種東西摘好了也沒人偷，我們白天摘好，以後用早上或者晚上去挑回來，這樣更能遮人耳目。”

“好，都聽你的安排。”挑回來後自己住的這裏正好有個側廳，現在堆了些苞谷，等他收拾一下，正好可以放在苞谷堆後。

聽到顧明蘭輕快的笑聲，朱正清的心情舒暢起來，要是日子能這樣過下去，應該也不錯吧？

這些日子來，朱正清都覺得日子既好過又難過。

好過的是，身邊的女人對這個家越來越關註，對孩子對他都越來越好。

難過的是，她不喜歡自己。

聞著身邊女人清雅的氣息，朱正清覺得自己全身都硬了。他真怕這樣把自己給憋壞了，這會天氣冷了不少，出去走走也許就沒事了，他翻身起了床：“我去拉個尿。”

顧明蘭這會心裏可只有滿山遍野的油茶子，她盤算著能摘多少擔，能榨多少油，又能買多少銀子。對於朱正清的反應她完全沒有發覺，只是等她發現朱正清出去了好一會才進來，可不好問他去做什麽了，只得心中懷著狐疑睡去了。

第二天一家四口早早的就起來了，吃過早飯天還沒有全亮。四個人悄無聲息吃過早飯，帶上籮筐就悄悄的出發了。

雖然天有點冷了，可是對於爬山來說正合適。

茶山離大路並不遠，到了山腰上，朱正清吩咐：“傑兒、敏兒，你們就摘那些低小的樹，撿大的摘，小的就不要了。”

朱成傑看著這滿樹的茶樹子，覺得像一只只的果子，於是好奇的問：“爹、三嬸，這是不是果子？可不可以吃的？”

看著孩子才剛剛吃過早飯，這會就開始饞了，顧明蘭笑著說：“這不是果子，不可以吃。但是我們把它們摘回去，弄好後就可以變成吃的。但是你們要記住，不管什麽人問你們，都只能說是摘茶樹子回去冬天漚火爐用。否則，要是大家都知道這東西弄好了，能變出吃的來，那人人都來搶它了。”

聽到顧明蘭這麽說，兩個孩子自然聽進去了。

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哪有會把有好處的事都告訴別人？除非是這個人是聖人，或者說他已經是錢多得沒地方去了，那麽他也許會發發善心。

反正顧明蘭自認為她不是聖母，她不會把這事傳出去。為了保險，她連顧家那個大姐都沒說，因為知道秘密的人太多了，就成不了秘密。她想著，要是真能賺得到銀子，到時送個二十斤油再送點銀子回顧家好了。

雖然顧家村那裏也有不少的油茶子，她想著，今年畢竟還是第一回，還是等她確定真的能賺銀子，明年再把顧家帶上。

這裏的油茶樹雖然不是滿山遍野，但是這裏因為沒人采摘，到了太陽落山時，四個人已經采了不少的地方，帶來的兩擔籮筐、四個大袋子，還有兩個背簍采滿了不少。他們還找了個天然的坑，坑裏也堆得滿滿的，最少有十來擔才準備下山。

天上月亮雖然不亮，可朱正清在今晚的時候就把摘好的茶子先挑到了山路口上，到了晚上他就借著微弱的月光把它們挑回了家。

顧明蘭在自己住的那後屋悄悄挖了個土坑，然後放了個大瓦罐在上面。看到朱正清回來了，就挖出自己埋好的烤紅薯，直到朱正清洗好臉後，剝給他吃。

朱正清難得看到顧明蘭這麽獨自的溫柔對他，接過紅薯心中一熱，大大的咬了一口連連稱讚：“真好吃！想不到這紅薯這樣烤著會這麽香，這是我吃過的最香的紅薯，吃一輩子我也不會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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