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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不過他到底是心智過人之人,不過片刻的時間,便也恢覆了過來。只是擡眼看向榮明瑤的時候,神色間還是帶了一絲的覆雜之色。笑道:“明瑤,你的想法果是與他人不同。怨不得大哥會開口勸我說,讓我如實相告。”原來是早就知道你今日的反應了麽?可笑我,因數次的看到你對孩子的喜愛而心有顧忌。

榮明瑤笑著又說道:“再者,只是艱難而已,又不是沒有可能。老天會眷顧你我的。”

夏子然也露出一個笑容,把榮明瑤摟入懷中,低聲說道:“明瑤,這輩子能認識你。真的是我的幸運。”

“彼此彼此。”榮明瑤也摟住夏子然,笑著說道。

他們成親這兩年的時間來,夏子然對她真的很好很好的。加上府裏就只有她一個,並無其他的側妃姨娘,雖然他們一應的生活一貫都是深居簡出的,但是京城裏還是有些風言風語傳了出來。都說清郡王是個膽小懼內的,連個妾室都不敢納。

當然了,更多的留言是針對她的,善妒神馬的,按在她頭上不要太過順手順口。不過這些都沒關系的。只要阿然能對他一心一意的,這些留言,她並不會放在心上的,左右不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傳出來的閑言碎語罷了。

許是因為說開了心中的一個結,次日起來的時候,榮明瑤和夏子然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的融洽,站在一起,相互對看的時候,讓外人有一種怎麽也穿插不進去的感覺。

山莊裏因為多了一個小包子的緣故,頓時比他們兩個人在的時候,更加熱鬧一些。

榮明瑤現在每日的日常就是,一覺睡到自然醒,而後吃了早飯,就和阿然帶著小包子,滿山的轉悠。

小日子別提過的有多美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有半個月的時間,林浩遠過來,說是府裏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妥當了,便把小包子接了回去。

小包子乍然離開,榮明瑤還真是有幾分的不適應。

不過她的這種情緒,只維持了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便沒有時間去不適了。原因就是安王妃帶著二郡主登門了。

聽到安王妃這個稱呼的時候,榮明瑤的神情還楞了楞,隨後才反應過來,所謂的安王妃就是三皇子妃。前年太後病重的時候,皇上把一眾皇子都封了王,其中三皇子便是封了安王的。

各個皇子封了王之後,手中的權勢也大了起來,如今二皇子晉王,三皇子安王,四皇子簡王,六皇子代王,四派鬥的可謂是歡快的很。

其中以四皇子簡王和六皇子代王為大。

四皇子貴在自己的出身,外家和妻族得力。六皇子則是因有同胞的七皇子定王幫襯。

其次是二皇子,年紀最長,在朝中建樹多年。

而以三皇子的勢力最弱,非長也非賢,不管是外祖家裏還是妻族那邊,都十分的一般。但相對的,他卻是四個皇子之中,蹦跶的最歡快的一個。

不過他雖然蹦跶的歡快,但卻沒有什麽威脅力的,畢竟單從他的封號上,便能夠看的出來,安。是希望他能夠安安分分的。不過很顯然,三皇子顯然是不明白皇上的意思的。

太後過世後,皇上的身子也日漸逾下。

從今年翻年過來,朝中就不斷有大臣上奏皇上,讓他立太子,經過這幾個月的發酵,這立太子的呼聲也越來越高。

只是這些上奏的立太子的折子,不是被皇上留中不發,不去理會。再不然就是把上折子的人,給大罵一頓。只是盡管皇上如此的做派,但朝堂裏卻因為這個,暗潮洶湧,風波不斷。

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都是小動作不斷。

只是相對於其他三位皇子的小動作,三皇子的動靜就大了一些。

前一個月的時候,三皇子就被皇上,以其拉攏朝中官員,結黨營私為名,在朝堂上狠狠的責罵了一番。不但扣了他一年的俸祿,更是讓其禁足一個月的時間,好好的在府裏反省反省。

只是這一個月的禁足才過去,這三皇子妃便出來走動。這一舉動,簡直就是在挑戰皇上的底線。

不過三皇子雖然折騰的歡,但卻沒有鬧出大事的。先前六皇子沒有加入的時候,他在朝中還能夠說上兩句話,這爭鬥皇位的鬥爭中,他還能占一席之地。但自從六皇子大婚後,徹底就把他擠了下去。

現在朝堂上的官員,但凡腦子清明一點的,都知道。

三皇子,沒有繼承大統的可能性。

“弟妹,許久不見。近來過的可好?不過看你現如今的臉色,白皙紅潤的,想來這段時間來在山莊這裏,過的必定舒暢。” 成了安王妃的三皇子妃,對待榮明瑤的態度略微的有所不同了一些,怎麽說,難聽一些的,便是有些‘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感覺。

先前時候,她雖然是皇子妃,但說穿了,身上卻沒有正經的爵位,身份雖然尊貴,但卻不實用。榮明瑤是郡王妃,論身份,嚴格起來,比她要貴重一些的。所以面對榮明瑤的時候,她自然是有些底氣不足的。

榮明瑤看三皇子妃一來,便自顧自的提問回答,也不言語,只等她說完之後,才微微的一福身,說道:“見過安王妃。”

三皇子妃被榮明瑤這般一本正經的動作和話語弄的略楞了楞,片刻,方開口說:“我和子然,既是嫂叔關系,又有表姐弟的關系。一家子的骨肉,弟妹不需要這般多禮的。”

“到底禮不可廢的。”榮明瑤一笑說道。而後語氣微頓說道:“不知道三皇嫂今日登門,可是有什麽事情?”

三皇子妃輕輕一笑說:“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大事。只是來這裏問你打聽一樁事的。聽聞忠義侯府的二姑奶奶,膝下有一女,今年剛好是說親的年紀,尚且還待字閨中?”

聽到這話,榮明瑤當下就有些楞住了。?

☆、說媒

? 三皇子妃一說二姑奶奶,榮明瑤當下便反應過來了。

忠義侯府現任有兩個二姑奶奶的,早些年出閣的榮德柔,以及三叔的庶長女榮明芳。很顯然的,既然是膝下有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那麽勢必就不是二姐姐了,要知道二姐姐出閣才不過幾年的時間,膝下也只得兩個兒子並無女兒。

這個二姑奶奶,說的顯然就是榮德柔了。

榮德柔膝下只有一個女兒,便是蔣琳。

三皇子妃好好的,怎麽會提及蔣琳,可不要告訴她,是三皇子相中了蔣琳,想要把她納進府裏的吧?

應該不會吧?

蔣琳雖然是忠義侯府的外孫女,但她的生父,身上的官職不高,只是七品,在京中,只能算是個芝麻大小的官。她這樣的身份,給皇子做側妃,顯然是不夠資格的,便是進了府,最好的也不過是個庶妃罷了。三皇子如果說是想要通過蔣琳,向忠義侯府示好的話,這個辦法,太蠢,而且也是無用的。

心下雖然千回百轉的,但榮明瑤的面上卻不顯,只說:“恩。二姑媽家裏,確實有一表妹,年方十六,正值芳齡。”

三皇子妃笑著點點頭,示意身邊的丫鬟把二郡主帶出去,她等一下要說的事情,實在不適合二郡主這個小兒家所聽的。等到二郡主出去後,三皇子妃才笑道:“是這樣的。我這裏想要為她保個媒。特意前來問你探聽探聽。”

保媒?

那就不是三皇子的意思了。

笑道:“不知道三皇嫂想要探聽些什麽?”絕口不接保媒這一茬。

三皇子妃說道:“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那不爭氣的弟弟,到百寶齋那邊,為母親提取定做的壽辰禮物。恰巧在那邊碰到了漂亮端莊的女孩兒。我那傻弟弟一下子就呆住了,回到府裏。就嚷嚷著要讓母親去提親。好容易,打聽了又打聽的。才知道,原是弟妹你娘家二姑奶奶家裏的姑娘。”輕輕的一笑:“說起來,可也是天賜的良緣。如今親上做親傳出去,也是一樁美事。”

三皇子妃這裏所說的弟弟,顯然是她娘家的兄弟。她記得,現任靖南伯膝下共有三子兩女。其中嫡長子曹正乃是三皇子妃一母同胞的弟弟。次子曹乾和三子曹坤都是庶出的。三皇子妃因在府裏受制於側妃,所以最是厭惡姨娘妾室之流,她口中的弟弟應該是指她嫡親的弟弟。

只是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曹正早兩年就已經娶妻了,娶的還是宗室之女,聽聞膝下已經是兩子兩女,兒女雙全之人。他求娶的話,總不會是要納蔣琳為妾吧?

這麽一想,榮明瑤的臉色便不大好起來,她和蔣琳表姐妹的關系雖然不深,但到底也是有些情意在的。蔣琳雖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知道分寸,說話做事,也不出閣。再者二姑媽雖然是庶出的,但這蔣琳也是忠義侯府的外孫女,怎麽可能給人去做妾?

更何況這曹正被靖南伯夫人寵溺的,文不成,武不就,是個十足的紈絝子弟。

一笑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令弟似乎早幾年就已經大婚了。如今早已經兒女雙全了。”

三皇子妃一看榮明瑤的臉色有些微變,又聽她說的話,便知道她這是誤會了,解釋說道:“想是弟妹在山莊上過的有些樂不思蜀了。恐是不知道的。我那弟媳是個福薄的,前段時間裏,剛生了次子,添丁本是好事的。只是她生的時候過於艱難,身子一下子就垮掉了。現如今已經人事不省,只是用獨參湯吊著,熬日子罷了。”

其言下之意就已經很明顯了。

那就是原配妻子已經不行了,馬上就要歸天了。自然的,這續弦的人選也就準備起來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榮明瑤只說了這一句惋惜的話後,便停口不言。

三皇子妃見榮明瑤如此,面色微微的變了一下,不過面上卻還是笑著:“你看,既是這樣一個情況?可否勞煩弟妹給說合說合。如若能成的話,他們日後也會念著你這個做媒人的好處的。”

“三皇嫂真是太擡舉了。只是婚姻大事,上有二姑媽和二姑夫為表妹做主?我一個表姐,插了手,沒得讓人笑話了去。如若靖南伯夫人真是擡愛的話,大可請了官媒,親自上門去,也方能夠顯得彼此的誠意不是。”像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鬼才會去做。日後他們過得好的,未必能惦記你好意。但如果過得不好,必定會記得你的壞處。

三皇子妃的面色一僵,心中真是大罵榮明瑤不識擡舉,語氣裏也帶了幾分的不善,“不過是一樁小事,動動嘴皮子的事情。弟妹都不願幫忙,可見心性不甚純,這可也是一樁美事的。難不成我弟弟堂堂靖南伯世子的身份,還配不得你那個七品小官的表妹不成?”

不待榮明瑤開口回答說什麽?就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說:“既是如此,又何苦跑到我這山莊裏,特意尋了我家王妃。你且直接去不就成了。”聲音雖然是溫潤動聽的,但語氣著實的不善。

回頭看過去,可不就是夏子然。

此時夏子然的臉色,委實不算好看,雖然還是那個樣,但臉上的表情神色,就是莫名的讓人覺得,帶了一股冷意。

見到夏子然過來,三皇子妃的身形當下就是一僵,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閃過了懼怕的神色,開口對夏子然說話的時候,語氣也硬梆梆的:“原道是表弟回來了。”

夏子然掀了掀嘴角,說:“可擔不起安親王妃這般的稱呼。安親王妃真是好大的威風排場。”他都舍不得說明瑤一句重話的,她倒是不客氣的很。

一聽到夏子然這般的稱呼她,再對比她對夏子然的稱呼,不出意外的三皇子妃的臉色又是難看了兩分。

因夏子然的到來,三皇子妃似乎十分的懼怕他,又說了不過兩句,便起身離開了。

“她過來做什麽?”夏子然開口問道。

榮明瑤便把事情給說了一遍。

夏子然聽罷,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說:“真是越發的不長進起來。嫡妻都還沒死呢。就想著續弦的人選。也難怪,她雖然膝下兒女雙全,都還被府裏的妾室給壓制著,家裏人的腦子都不清楚,她又能聰明幾分。”這靖南伯府也就如此了。

一起吃了午飯,吃茶的時候,夏子然忽而開口說道:“明瑤,我下午就要回京了。有些事情要處理。”想到京中現如今的格局,他的眉頭不其然的皺了皺。

榮明瑤開口問道:“我要一起回去嗎?”

都說清郡王是個富貴的清閑人,雖然手中沒有任何的實權,只是偶爾在刑部那邊,走走看看。但榮明瑤在嫁給他後,才覺得,壓根就不是這樣的。清閑,他也就是看著清閑罷了。雖然她不知道夏子然到底是在做什麽?不過心裏也有了一些猜測的。她覺得雖然不中,但亦不遠意的。

夏子然搖了搖頭:“這倒是不用的。你怕熱,倒不用跟著我來回跑的。況且,不過三五日的時間,也就回來了。”

朝中的局勢,現在越發的嚴峻起來。先前的時候,三皇子被叱責,禁足了三個月的時間。 這如今三皇子的禁足日子才過,前幾日裏,二皇子那邊,也因為一點小事,被皇上罵了一頓。當然了,他比三皇子的待遇略好一些,雖然也是被罰了俸祿,不過並沒有讓他閉門自省。

這二皇子被罵的事情,還沒有過去呢。這邊,皇上就收到了一份奏折,看完後,當即是勃然大怒的。原這份奏折,上奏的內容,是說江南那邊的鹽稅出了問題,江南那裏的巡鹽禦史被人刺殺身亡。

這件事一出,可想而知,朝堂上掀起了多大的震動。

皇上是下了死命令,要徹查此事的,想要派個身份貴重的,能壓得住事情的過去。只是派過過去,卻成了問題的。

像是這種明顯能去江南拉攏人心的事情,四皇子和六皇子都相繼的自薦,說願意為皇上分憂解難。而且兩個都爭執不下,引得皇上在朝上大怒。最終卻定下了五皇子過去。

榮明瑤點了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夏子然又開口說道:“我會把江北留下來。如果你且有什麽吩咐,亦或者想要到外面走走的話。直接吩咐他就是了。”雖說他一貫的形象經營的十分好,明瑤又在山莊這裏,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的。不過還是以防萬一一下。留江北在這裏,他回去,心中也略安穩一些。

榮明瑤聽到這裏,心裏閃過一絲的詫異和疑惑。不過卻沒有表現在面上,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為好。只點點頭,含笑應答了下來。

她雖然不大關心朝堂大事的,不過卻也聽說了,五皇子要到江南那邊去查巡鹽禦史被刺的事情。

眾所皆知的事情,夏子然和五皇子自幼交好,交情斐然。如今他忽然開口說要回京一趟,容不得她不把這兩件事情,想到一起的。甚至,她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今上其實最中意的下一任的接班人,就是五皇子。現如今朝堂上蹦跶的二皇子,四皇子以及六皇子等人,都不過是皇上用來給五皇子做磨刀石的棋子罷了。

她這個想法,乍聽之下,是有些匪夷所思,異想天開的意思的。但她卻越琢磨越覺得是真的。特別是想起數次五皇子過來府裏的時候,所發生的一些小事。就越發的肯定了。

當然了,她的這個想法,並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就是夏子然那裏,也沒有。至於她的這個想法是不是真的?再有幾年的時間,也就知道了。?

☆、風雲

? 夏子然帶著自己幾個貼身的護衛,悄無聲息的回京城裏去了。榮明瑤一個人,精神頭立刻變得有些不足起來,做什麽都沒勁。前兩日,才送走了小包子,今日夏子然也走了。只留她一個人,真是有些無趣的。

如此過了幾日的時間。

夏子然使人傳了信兒過來,說是京城裏的局勢已經差不多了。如果她在山莊裏呆的無趣了,也可以回來了。

榮明瑤聽了這話,幾乎是當天就吩咐春燕細雨她們,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在避暑山莊裏呆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再回到京中,已經是七月中旬了。這個時候的京城,雖說比六月那會兒子略好一些,但其實也是炎熱無比的,不過所幸在這個時候,因已經有了硝石制冰的法子。所以倒也不算太難過的。

榮明瑤回到府裏,也是足不出戶的,屋子裏的冰盆子都是交替著的,以保證屋子裏是清清爽爽的。

不過雖說是回到了府裏,但榮明瑤和夏子然見面的時候,並不是很多的。而且基本上也都是在晚上時候。榮明瑤有時候都已經熟睡了,夏子然才回來。

到了八月初的時候,榮明瑤回去了一趟。

先是抱了已經變得白白胖胖的六六小包子玩了好一會兒的時間,一直到六六小包子打了哈欠,有了困意,這才讓奶娘帶下去,哄睡覺。

在這之中,榮明瑤也和大哥榮明澤見了面,從他的口中知道了不少的事情。也正是因為這些事情,對於自己心中先前的猜測,榮明瑤越發的肯定起來了。

到了八月中旬的時候,榮明瑤這裏也收到一個好消息,蔣琳定親了。

當然了,對象並非是靖南伯世子,而是二房的六少爺榮明源。

哦……說起這個,就要追溯到八月初的時候,靖南伯世子夫人去了。

先前時候三皇子妃曾經說起想要聘蔣琳做續弦夫人的。不過說到一半的時候,夏子然回來了,這件事便也沒了下文。一直以來榮明瑤是以為三皇子妃已經死心了。沒想到,從她這裏沒有得到任何的應承,她便悄悄的找了榮德柔,透露出了其中的意思。

榮德柔心中是不大情願的,蔣琳自己也不願意。這靖南伯府,雖說是伯府,但早已經落了下去,如果不是府裏出了個三皇子妃的話,早就淪為三流之家了。現任靖南伯世子又是個不成器的,紈絝子弟一個,膝下更是已經兒女雙全。再者靖南伯夫人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榮德柔雖說一心想要為女兒尋個高門,但心裏也是疼愛女兒的,靖南伯世子,一看便知道不是良人。她可舍不得女兒過去受苦的。

而蔣琳自己也不願意。該因,她心中有夏子然。這現任靖南伯雖然只是上任靖南侯過繼的兒子,夏子然和這靖南伯府裏,也一貫都不大親近的,但這靖南伯府,說到底也算是夏子然的外祖之家。這靖南伯世子名義上也是夏子然的表哥。蔣琳心中既是有夏子然,又怎麽可能會想要嫁給靖南伯世子呢。

只是三皇子妃親自開口問的,榮德柔不大好反駁,生怕惹怒了三皇子妃。畢竟三皇子雖然在一眾皇子中,是實力最弱的。但這個世道,也都是說不準的,萬一,日後真是他登了大位。這一拒絕,不就得罪死了。

最後榮德柔實在沒有辦法之下,便求到了老夫人的跟前。

老夫人對榮德柔的感觀雖然很是一般,但因蔣琳嘴巴甜,為人又生的聰明伶俐的,所以對她的印象很是不錯。

加上忠義侯府一向都不摻合這樣的奪位鬥爭的。所以便也點頭應答下來。

榮明澤這裏也得了消息,也伸手幫襯了一把。當然了,榮明澤之所以會幫忙,完全是出於對忠義侯府的一些考量。

也正巧好的時間,二夫人趙氏正在為六少爺榮明源相看,從中推了一把,雖說趙氏不是很滿意蔣琳的身份,不過架不住榮明源自己同,又有榮明璇不知道出於何目的?從旁周旋勸解。所以這一樁婚事到底還是定了下來。

這倒是一樁好事。

不過因為是表哥表妹結親,榮明瑤的心中還是有那麽一絲的別扭的。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樁好事。所以盡管她每逢一想到蔣琳看向夏子然的眼神,她心裏有幾分的不快之意。不過卻也讓人送了賀禮過去。

就在蔣琳和榮明源定親沒多久的時間。

奉命到江南那邊查案子的五皇子,就出了問題。遇刺了。而且據說傷勢頗重,至今都還昏迷不醒。

得了這個消息,皇上是當場大怒的,要求徹查。並且點了榮明澤到江南那邊,並且賜下金牌,務必要把江南舞弊以及五皇子遇刺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榮明瑤知道這個消息後,心中自然很是為自己便宜大哥擔心,不過像是這種事情,她是絕對是插不上手的。只能夠收拾了不少的她認為能夠用的上的東西,準備讓人給榮明澤送過去。

只是她的東西還沒送,便被回來的夏子然看在眼裏,雖然早已經知道大哥在榮明瑤的心中,有些非同凡響的位置,但看到這樣一幕,他心中吃醋不已,說道:“明瑤,你不用這麽忙碌了。這些東西,自會有大嫂幫大哥準備的。”

榮明瑤聽著夏子然這語氣裏濃濃的醋味,先是一楞,而後說道:“雖是這麽說的。但總是我的心意。況且現在江南那邊,因舞弊一案,局面有些亂。我是擔心大哥。”而後語氣一頓,接著說:“再說了,大嫂是大嫂的心意,我是我的。我大哥從小就疼我。他要出遠門,我這個做妹妹的,自然會擔心的。只是像是這樣的事情,我知道我不能改變什麽?能做的,也就只有幫著收拾一些東西。怎麽?你不會這樣的醋也吃吧?”說著,榮明瑤的臉上帶了幾分調侃的笑意。

夏子然看著榮明瑤的臉上帶了些許的狡黠,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榮明瑤的臉,理直氣壯的說:“你放了那麽多的心思在大哥的身上,我當然會吃醋了。”你都還沒有為我這麽擔憂過呢。

“你真的是阿然麽?”榮明瑤微微的睜大眼睛,抿嘴一笑,如是的說道。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吃醋,吃的這麽光明正大的。如果這樣的情況,放到現代,她自然不會感到稀奇,但這裏卻是古代,夏子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她真的有些驚訝的。

夏子然看著榮明瑤那微微睜大的眼睛,輕輕一笑,伸手把榮明瑤攬入懷中,道:“當然是我了。”

不管心中如何的不情願,在三天後,榮明澤還是踏上了去往江南的路。

這幾日裏,榮明瑤也回了忠義侯府一趟,呆了一整日的時間,也陪著六六玩了一整天的時間,順帶的安慰安慰自從大哥離開,便有些心緒不寧的嫂子。

就在榮明澤走後的第十天,江南那邊,倒是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重傷昏迷不醒的五皇子,終於醒了。不過因為傷勢過重,一時之間,是無法回京的,而且太醫也說了,他的傷勢有幾處都傷到了骨頭,不易動彈,須得好生的調養。

如果啟程的話,也要等到明年裏了。

聽到五皇子醒了的消息,皇上倒是松了一口氣的,對於這等小事,倒也不在意了。只是大手一揮,又賞賜了無數珍奇的藥材過去,要五皇子不必著急,好生的在那邊養著自己的身子,什麽時候大痊了,再行回來也不遲的。

榮明澤是日夜兼程的趕路,趕九月初的時候,便到了江南那邊,和五皇子匯合。

不過等榮明澤一到江南,見了五皇子,饒是他素來是個淡定慣了的,見到眼前的這個情況,也不禁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是受了重傷,才從昏迷之中醒過來的人麽?

布置的舒適又精致的房間裏,一張藤編的大塌椅,一個穿著略有些寬松的錦袍青年男子正翹著二郎腿躺在上面,旁邊的幾凳上,擺放著幾盤新鮮的瓜果點心,眼睛半瞇不瞇的狀態。正是五皇子夏子越無疑。

“這就是你所謂的重傷昏迷不醒?”榮明澤翻了一個大白眼,忍住嘴角的抽搐,如是的說道。

夏子越打了一個哈欠:“沒辦法,江南的這些官員,太難管,而且抱成團的。你也知道,我是個怕麻煩的人,只能夠暫避風頭了。況且我是真的受傷,可是真的。剛才還往外滲血呢。”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榮明澤又是一個更大的白眼:“騙鬼呢!就算是真的遇刺了,但距離你受傷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天,傷口還往外滲血。你的肩膀是不是每天都被人砍上一刀。”而且面龐紅潤,神采飛揚,哪裏能夠看得出來受傷的跡象。

夏子越撇了撇嘴角:“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說著從塌椅上站起來,動作幹凈利落,一點都看不出是受傷的人。

“行了,少在這裏貧了。你來到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這事情的前因後果可是查的怎麽樣了?”榮明澤皺了皺眉頭,不管是神色還是語氣,都冷凝了不少。

夏子越一改自己嬉皮笑臉的神色,神色也冷了下來:“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這江南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就我現在手頭上得來的消息,二皇兄,四皇兄甚至就連老六都有插手其中。情況有些不容樂觀……”說著口中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音,而後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間裏。接著說:“你仔細的匯報一下,讓你查出來的事情。”

黑衣男子應答了一聲,便低聲的說起來。

一時之間,房間裏就只有他納細細平穩的聲音。?

☆、風雨欲來

?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江南那邊也不斷有好消息傳了過來。

據說舞弊一案,現下已經明朗了,而且隨著五皇子和榮明澤的一道厚厚的奏折上去,頓時是在朝堂上掀起了十二級的風浪來。不說江南那邊被抄,被殺,被砍,被流放的官員,不計其數。就是這京中,也有不少的人被連累。

甚至於二皇子受到了斥責,就連身上親王的爵位也被降為了郡王。

一時之間,不說朝堂上人人自危,就是京中的氣氛也有幾分的微妙。這一個月來,就連迎來送往,置辦喜事的人家,也都低調了起來。

這樣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十二月的時候,才好轉了起來。

也就是在這一個月裏,蔣琳出閣了。

雖說嫁回外祖家裏的,不過因為二房早幾年就已經搬了出去,她所嫁的又是嫡次子的身份,她父族這裏也不顯眼。所以她成婚的規格並不大。只是照一般的婚嫁規格而來的。

她成親,榮明瑤也只是送了賀禮,本人並未曾前去。

她的這一舉動,倒是讓趙氏很是有些不滿的,不過身份在這裏,她也只能背地裏沒人的時候,嘀咕上兩句的。

榮明源和蔣琳成了親,接下來便是榮明璇了。

婚期是在來年的三月裏。

只是榮明瑤看著夏子然越來越忙碌,在書房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心中也很是有幾分不安的。

慢慢的,宮裏也有流傳出來的,皇上的身子不大好了。一次在和閣老商議事情的時,居然嘔出一口鮮血,而後昏厥了過去。

此事一出,朝堂裏自然是一片的嘩然。

雖然有太醫出來辟謠,說皇上只是勞累過度,才會吐血,只要好生的調養些時日,便無事的。不過到底讓朝堂上不太平起來。

請求立太子的事情,又被不知道何人重新的提及。

這些天來,被越來越多的官員提及。請求立太子的折子,就如同那雪花片一般,紛紛而來。其中四皇子的呼聲是最高。

雖說四皇子非嫡非長的,但架不住他外祖家裏勢大,手中還掌握著部分的兵權。所娶的嫡妃家世也不俗。

因為求立太子的聲音越來越多,不管是後宮還是朝堂上,氣氛都緊張起來,本來因為臨近年關,而有所好轉的氣氛,瞬間又變了味,比上一次更加的耐人尋味。人人都是緊繃著自己的心弦的。

最讓人感到耐人尋味的,還是皇上的態度了。

在過年的時候,先是升了四皇子的母妃,華妃的位份,成了華貴妃。四皇子的嫡長子夏繼宏也被皇上下旨冊封為簡王世子。

這兩件事,就好像是一個水滴入熱油之中,算是徹底的炸開鍋。只是就在眾人熱絡的討論之中,就在四皇子準備一展抱負,意氣風發的時候。便沒了下文,昭仁帝那裏看不出任何的異常。就好像是,他只是做了偶爾一兩次的晉封罷了。

布置的富麗堂皇的內殿裏。

一張雕刻有九條金龍的床榻,一個穿著黃色寢衣的中年男子,已經有些幹枯的手指搭在脈搏間。正是昭仁帝和江太醫。

事實上,昭仁帝的身體的確是如同外界所傳的那樣,身子也日況愈下,不大好了。

良久,江太醫才擡起手。

昭仁帝開口問道:“江老,孤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江太醫的臉色十分的凝重,直言說道:“請皇上恕老臣直言,您的身子早年受過損,這些年來又勞累國事,到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好生的調養,還有幾年的時間。如果照您現在這般下去,只剩一年,或許更短。”

他這話一出口,昭仁帝的臉色也是變了變,良久後,才說道:“開藥吧。”

“皇上……”江太醫的語氣裏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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