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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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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翹心裏“咯噔”一下。

眾金, 有什麽問題嗎?

眾金, 當然有問題, 只是該怎麽描述這個問題讓她犯了難。她沒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發生。

“沒事,只是挺驚訝的。”鐘翹極力掩飾心裏的慌亂,將話題扯開:“眾金很好啊, 算得上是國內投行老大了。”

說驚訝也是真驚訝,說誇讚也是真誇讚。眾金是國內第一家中外合資的投資銀行,雖然比不過大摩小摩這類老牌國外投行, 但在國內投行業的地位還是不可撼動的,所以也是國內大部分她這類的金融民工的最理想去處。

雖然鐘翹現在就職的公司如今在業界也小有地位,但投資公司畢竟還是無法和正經有資質的投行可相比較的。

如果非要打個貼切的比方的話,大概類似於星巴克和國內這幾年興起的各類大大小小的連鎖咖啡廳。不是沒有做的出彩的星秀崛地而起占據市場一角, 只是星爸爸永遠都是咖啡爸爸, 永遠都是其他人要擡頭仰望的存在。

鐘翹知道戚承厲害,她曾經在hr那兒見到過他們今年這批實習生的個人簡歷,也對戚承優秀的成績觀而嘆之。

可是b大作為國內數一數二的高等學府,但凡能進去的,誰沒有兩把刷子。每年從a大b大金融系精算系這類擠破頭想進眾金的, 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一個公司再大能有多少實習生的位置,再一刨去那些專門留給關系戶的名額, 這八百精兵還能剩下多少呢?

“不過你既然能過眾金的一面,怎麽暑假會來我們公司呢?”鐘翹沒想明白,戚承的條件算是很優秀了, 即使他志在投行業,而不願意去那些證券或商業銀行實習,也沒必要到他們這種私營投資公司來。

“簡歷投晚了,很多公司的暑期實習的名額都已經滿了。”戚承說的漫不經心,仿佛這些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鐘翹嗯了聲,其實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她心裏裝著事情,敷衍的點著頭。

車載電臺還在播放著音樂,一路無言倒也沒讓人會覺得太過安靜。回到鐘翹住的小區,她停好車,關上車門,徑自往電梯房那邊走。

“悄悄?”戚承喊道,他站在副駕駛的門邊,手肘撐著車門,有些無奈的看著她走的飛快的背影。

“怎麽了?”鐘翹晃神,甚至都沒註意到戚承剛才喊了什麽。她轉頭才發現自己都快走進電梯房了,可戚承還站在車位上沒挪步子。

戚承擡手向後指了指,沖她做了個口型——後備箱。

鐘翹才想起他特意回宿舍去取的行李箱,抱歉一笑,按下手裏的鑰匙打開了後備箱。戚承搬出行李箱,關好後備箱門。

箱子底下四個軲轆摩擦著車庫地面,同樣也剮擦在鐘翹忐忑的心上。她想了一路也沒想好應該怎麽跟戚承開口說這件事情。

兩人坐著電梯上樓,戚承率先走出電梯,去按密碼開門。

鐘翹慢吞吞的跟在戚承後面,蹬掉腳上穿了一天的高跟鞋,然後踩上戚承已經拿出來擺在她面前的拖鞋,仿佛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一樣。

腳掌完完全全的貼合著地面,鐘翹的心也仿佛踏實了下來。戚承將行李箱擺在客廳和餐廳的過道裏,正單膝跪在地上翻弄著裏面的東西。

她註意到他腳上的拖鞋,並不是她這裏的,應該是他自己帶過來的:“你還把拖鞋帶過來了?”

戚承背對著她,下頜繃的緊緊的,回答有丁點兒的遲疑:“我不喜歡穿別人的。”

鐘翹想到他之前一直光腳在屋子裏走的樣子,心下了然,努著嘴表示理解:“嗯,我爸也不喜歡和別人公用拖鞋。”

畢竟鞋子和其他東西還是不大一樣,萬一有些味道,的確挺讓人難受的。

“……”戚承手中的動作一頓,表情有些糾結,“我……我沒有嫌棄叔叔的意思……”

鐘翹聽出他言語中的謹慎,只當他是怕覺得之前的那番話會讓她覺得冒犯。她走到他身後,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兒,這很正常……”

她之前站在客廳裏看著戚承打開了行李箱,卻也一直沒有註意到箱子裏的樣子,等這會兒走近了才終於正眼看到了攤開在地的箱子的全貌。

直到前一秒,鐘翹都還天真的以為戚承不過是因為只有這一個行李箱的緣故,才拖了這麽大的一個箱子。她之前也是真的就相信了他在車上說的不過是只帶了一套正裝為了明天的面試罷了。

可現在溢滿而出的物件散亂在地,箱子裏各式各樣的東西都有,混雜到令人眼花繚亂,很多衣服都皺巴巴的團在裏面,應該是直接被人從衣櫃裏取出來就扔在箱子裏的,根本都沒有整理過。

鐘翹甚至可以能想到出戚承如何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將所有視線所及的東西都扔進箱子裏,然後坐在上面死死壓住才扣上密碼鎖的樣子。

也是直到這會兒,她才終於明白戚承汗流浹背的原因。

“你……你這是搬家嗎?”鐘翹大概能猜到他的用意,可她只能選擇裝作不知道。

相比與鐘翹驚到呆滯的表情,戚承就顯得要淡定多了。

“都是日常要用的東西,帶過來方便一些。”他甚至還有心情開起了玩笑,”之前蓄了兩三天的胡子,別人還以為我受了什麽打擊。”

“可是……可是你不就待今天一晚嗎?”鐘翹咬著下唇,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還是將不大好聽的話給說的出來。

戚承沒有作聲,他照舊理著東西,將自己的洗漱用品拿在手裏站起來放進樓下的洗手間,然後再把皺巴巴的衣服展開,重新疊起來,擺上一旁的圓形小幾上,準備過會兒再拿上樓。

鐘翹沒等到他的回答,可卻也實在沒有勇氣再將話問一遍。人家今天才幫自己去找場子,結果轉頭就對他冷眼相待,這比拔x無情還要絕。

戚承專心的理著東西,鐘翹呆呆的站在他身後,沒阻止,也不知道如何阻止。她生怕他到時候來一句“這些都是我今晚要用的,明天我會帶走”。

箱子兩邊都空了下來,戚承將它合起來,扣上鎖,然後問她:“箱子是放儲物間嗎?”

鐘翹眨眨眼,紅唇微張,木訥的給他指了指儲物間的方向。

戚承抓著把手將箱子提了起來,不讓輪子在地磚上滾動。打開儲物間的門,將箱子塞進滿滿當當的小隔間。

他慢騰騰的走到洗手間仔細的洗了個手,這才回到客廳,坐到沙發上,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過來坐下吧,站著不累嗎?”

他說的自然,可鐘翹卻不是那麽好騙的。他雙目深邃,裏面明明白白的透露著和他唇邊和煦的笑意全然不同的訊息。

那種眼神鐘翹竟然感覺有些熟悉,熟悉的原因是因為這讓她想起了她爸。小時候鐘翹考試沒考好回家的時候,她爸也都是鎮定自若的將飯菜做好,等一家人吃完飯,他洗完碗,理完桌子,才會拿著她的考卷坐在沙發上這樣叫她。

那個眼神的意思,其實就是——

過來算賬吧。

鐘翹渾然不動,裝作耳聾眼瞎。她甚而還覺得自己挺理直氣壯的,畢竟剛才她問戚承話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無視她的。

戚承看著她,目光深沈又十分讓人有壓迫感。可鐘翹也不是小學生,她在職場摸爬滾打那麽些年,早就練就一身裝死的本事。兩眼一翻,盯著天花板上昂貴的吊燈,頗有八風吹不動的架勢。她在心裏為自己的堅持點讚。

戚承拿她沒辦法,又實在覺得這樣子的她嬌俏可愛,好像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明明心裏犯怵,還強撐著不低頭。

他真是越看越覺得稀奇的很,這樣的寶貝怎麽就是有不長眼的不懂得珍惜呢?

戚承從沙發上坐起來,灰藍色的牛皮坐墊上圓圓的凹陷慢慢覆原。他走到她身邊,身姿筆挺,身高差在鐘翹的面上落下陰影。

他高出她整整一個腦袋,鐘翹眼前漂亮的水晶吊燈被一張五官深刻的臉龐所取代。她慌亂的瞥開眼,還沒來的及作出下一個反應,雋秀的臉須臾間就又從視線裏消失——

孩子不聽話怎麽辦?

那就直接上手吧。

戚承一手握住她的肩,彎下腰,另一只手直接摟住她雙腿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鐘翹沒想到他突然來那麽一手,小心臟嚇得差點飛出去。不過好在也不是第一次被他這樣不聲不響的抱起來。被人緊緊抱在懷裏,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堅持著自己莫名其妙的倔強,鐘翹想擺明自己的態度,雙臂交疊在前胸,很有骨氣的沒摟上他的脖子。

戚承看著懷裏鬧別扭的“老小孩”,決定不能一再縱容。他挺直了腰,雙臂使勁,手往上一托,將人擡高了點。

鐘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動作,悄咪咪的擡眼看他,棱角深刻的下半張臉上此刻正勾著一抹狡黠的笑意。

他又想幹嘛?

她剛生出這樣一個疑問卻還來不及細想,就感覺到托著自己身體的力量似是要松懈一般,整個人因為地心引力的作用迅速下沈。剎那間的驚險讓她很慫的尖叫一聲。

身體出於自救的本能,雙臂瞬間向上緊緊攀住他的脖頸,十指還不放心似的死死揪住他的衣領。

“還倔不倔了?”揶揄的聲音沈沈的響起,帶著惡作劇後的笑音。

鐘翹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黑發在他的胸前甩動,帶起縷縷沁人心脾的花香。

“悄悄真乖~”

作者有話要說:鐘爸爸:聽說有人嫌棄我腳臭?

奶狗戚:爸爸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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