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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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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翹拉開門,玄關的感應燈亮起,室內安靜一片。門口的腳墊上不見戚承的白球鞋,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輕手輕腳的打開鞋櫃,換好鞋再小心的關好。明明自己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可現在卻宛如一個入室盜竊的小毛賊。

打來客廳的吊燈,她走到樓梯下面探頭往上看,一片漆黑。握住扶手慢慢往上走,手摸到墻上的開關打開燈,樓上也沒有人。想起昨天的狀況,鐘翹走到拉開了衛生間的門,沒有人。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直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安穩的落了下來。

渾身放松下來之後,鐘翹這才註意到早上充斥著淫.靡的氣息的房間早已經被人收拾幹凈,床單鋪的整整齊齊,不帶一絲折痕的那種。

想到昨天激烈的戰況,她走到床邊,捏住被子的一角掀了開來,底下的床單幹幹凈凈,沒有任何不明液體的痕跡。

誒?戚承是幫她換過床單了嗎?可她怎麽記得昨天用的就是這一套呢。她想到了一種可能,蹲在床邊把鼻子湊了上去,床單上滿是柔順劑和經洗衣機烘幹後獨有的味道。

這是還幫她洗了一遍床單呢,服務也太周到了吧。把床單洗一遍再烘幹一遍少說也得四個鐘頭,也不知道戚承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鐘翹回到樓下客廳,發現茶幾上昨天給他泡的茶也被收拾幹凈,就連樓上下垃圾桶裏的垃圾袋都是新的。

她坐在沙發上,看著一塵不染的家。這是帶回來了一個田螺少爺?

可轉念一想,自己畢竟是付了錢的,叫他附送一個保潔服務應該也不算太過分吧。

想到今天跟程軍討論出來的結果,鐘翹最終在心裏對此事做了一個總結,不管戚承是出於什麽目的跟著自己回了家,反正自己留在床邊的錢他也拿走了,那就是錢貨兩清,不過就是一場不大完美的情.色交易。

第二天是周一,公司上午是要開晨會的。鐘翹昨夜早就將那場荒謬的情.愛定了性,今天心裏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滿是負擔,在家裏化了妝吃了早飯開車去了公司。

沿途跟遇上的同事打了招呼,鐘翹先去辦公室準備了一下開會要用的材料。每周一早上的例會是公司正式員工才會參與的,所以鐘翹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會在會議室裏遇上戚承而尷尬。

例會繁瑣而無趣,緊閉大門的會議室燈光昏暗,叫人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挨過了三個小時,大領導們坐在各自的老板椅上輪番做著總結,然後對下屬們進行關切和鼓力。

話音剛落,會議室裏就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鐘翹熱烈鼓掌,帶著崇拜的目光炯炯有神的投向坐在上首的老總們。

拍馬屁這件事兒,每個人都是無師自通的。

鐘翹整理好文件夾剛要起身,就被老總叫住,單獨又對她的業務能力進行一番誇讚。

“對了小鐘,下個月公司要去新加坡談項目,你跟著林副總一起去,記得提前把手裏頭的工作安排好。”

新加坡的項目她早有耳聞,沒想到竟被老總親自點名。鐘翹的心裏很是美滋滋,對老總的委托和賞識千恩萬謝,走出會議室後整個人都還飄飄欲仙。

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鐘翹拿出日程表開始核對下月的工作進程,好將要去新加坡的那幾天給空出來,以便自己不在國內的這兩天團隊裏的其他同事也能將工作給處理好。

鐘翹是今年年初升的總監,老板單獨給了她一個玻璃隔間,以襯托出‘總監’這個有點分量的職稱。

不過鐘翹算是一個挺會來事的人,即使有了單獨的辦公室也鮮少關門,免得和同事們疏離開來。

她正低著頭算著時間,簽字筆拿在手裏不停的轉著,耳邊聽到叩門聲。

“請進。”

她頭都沒擡,想著應該是同事來送資料。

來人沒有說話,緊接著一個只指節分明的手伸到自己眼前,將手中一個鼓鼓的白色信封放在桌上。

“你給多了。”

戚承的聲音從頭頂幽幽響起,沒有稱呼,沒有敬語,只有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鐘翹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些心虛的擡起頭,雖然她也不明白有什麽可心虛的。

戚承站在辦公桌前,正低著頭,戴著之前她曾見過的那副銀邊半框鏡,他今天還是穿著襯衫和西褲,看上去比前天那副打扮成熟不少。

鐘翹仰頭看他,鏡片反光,看不清他的眼神,不過就沖著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她就能猜出透明鏡片後面是怎麽樣一副欠收拾的樣兒。

她將身子往後一仰靠到椅背上,坦然接受他目光的審閱也不說話,這是一場無聲的戰爭,誰先憋不住誰就輸了。

畢竟是自己把人家給睡了,鐘翹換上冷漠的眼神,端著妖艷賤.貨有恃無恐的笑容直視著面前的人。

開玩笑,一個秒.射的小雛雞竟然跑上門來跟她耀武揚威?是她鐘翹拿不動刀了,還是他戚承開始飄了?

兩人僵持不下,門外時不時響起同事經過的腳步聲。

但她已經沒有空去考慮會不會被同事看到而生出流言蜚語這回事兒了。

鐘翹看著態度強硬,其實內心早就打起了小鼓,一顆柔弱的小心臟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生怕戚承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來。

戚承站了一會兒,突然咧開嘴輕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他身子前傾將手撐在她的辦公桌上,兩個人的距離突然被拉進,鐘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噴出的鼻息。

太暧昧了!太刺激了!

鐘翹不爭氣的先紅了臉,垂下眼簾,嫁接過的睫毛遮擋住她閃爍的眸光。

“姐姐你真是我見過最大方的人了。”戚承用只兩人可聞的聲音在她面前說道,語氣輕佻,仿佛他才是那個無所畏懼的老司機。

太囂張了!

鐘翹惡狠狠的擡眼瞪他,兩人的距離近極了,她清楚的看到鏡片後頭那雙帶著揶揄的眼睛。

不等她開口扳回一局,戚承就支起身子退了出去,神色平靜,動作幹凈漂亮。

鐘翹氣個半死,痛恨自己在方才那張對峙中發揮失常!一堆話憋在肚子裏卻沒有機會說出來,她這是在跟自己慪氣。

目光落到戚承拿過來的信封上,鐘翹打開,裏面是一疊連號的新鈔。

將錢拿了出來數了兩遍,75張。呵,他就這麽看不起自己那夜的表現嗎?

鐘翹把錢隨意攤在桌上,雙手抱臂,小臉氣成了河豚狀。

這分明是挑釁!赤果果的挑釁!不然就算他覺得她給多了錢,完全可以把多出來的錢留在她家裏,還特地帶到公司來給她。

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麽了?

看戚承一臉好好學生的乖巧樣,可沒想到那一顆心卻是大大滴黑!

男人果然都是表裏不一的,無論什麽年紀,都是一路貨色……

鐘翹在心裏給了戚承一個差評,還帶二十字評價的那種。他最好乞求剩下的那不到一個月的實習期裏別遇上她,不然她一定好好教教他什麽叫社會!

不過也像是老天使壞,明明接下去大半個月裏鐘翹難得的都沒有再出差,天天在公司裏坐班,而戚承那邊的團隊最近也都沒什麽大動作紛紛待在公司裏啃資料開會。

可兩人卻真沒有在公司再遇上過,戚承沒有再來找她的‘麻煩’,而鐘翹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找他。

這期間,跟著鐘翹團隊的實習生蔣力因為要參加市裏組織的比賽而向人事提出離職,另一個組的陳蕓蕓因為不堪高強度的工作早在半月前就離開了。

鐘翹在茶水間遇上人事才得知此事,兩人閑聊了幾句,對這些事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來他們公司實習的大都是關系戶,雖然成績和能力都不差,可短短兩個月的實習不過最多跟進項目的一個簡短的過程罷了,並不夠學到多深入的東西。

所謂的實習於他們而言,不過是為了最後的那份字句漂亮的實習報告,以為他們日後的履歷錦上添花。

鐘翹所在的辦公樓層僅剩下戚承一個實習生,而兩人直到八月初都未曾在公司再見上一面。

有時候回到家躺在床上,鐘翹偶爾還是會想起這個與自己有過短暫接觸的美少年。畢竟這樣的事情也是以後自己不錯的談資。

明天就要跟著副總去新加坡出差三天,鐘翹今天下午準時打卡回家收拾好了行李。難得早回家,無所事事的她坐在客廳打開了電視。

衛視裏正在放一個小鮮肉的偶像選秀節目,賽程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20進10,鐘翹耐著性子看了半個小時,忍不住搖起頭。

這小鮮肉的顏值也太低了吧,化妝後的臉各個雌雄莫辨,還不如戚承好看呢,又陽光又英氣,簡直完美。

想起戚承,鐘翹又陷入了沈思,在心裏算了算日子,戚承也已經在公司裏待了快兩個月了,實習期這兩天應該就要結束了吧。

心裏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感,鐘翹將其歸結於空窗女青年的寂寞在作祟。

一下沒了興致,鐘翹關掉電視上樓,鉆進空調被中期盼能做一個旖旎的春夢以對即將再也不見的戚承來一個極具儀式感的告別。

只可惜,夢境是不可控了,直到淩晨的鬧鈴響起她都沒能在夢裏再風流一回。

拿著行李坐上去機場的車,鐘翹用手機刷了一會兒新聞。她出發的早,路況很好,40分鐘就到了機場。

推著行李站在匯合點,鐘翹撥通了副總的電話。

“餵,小鐘你到了是嗎?我們也剛到。”

鐘翹微斂雙眉,有些聽不明白林副總電話裏的意思。

我們?他們?不是只有她和副總嗎?還有誰?

沒過半分鐘,鐘翹就遠遠看到了答案。

那個沒有再夢裏出現的人,在機場出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打開門的答案是:沒有小奶狗!

能讓你們猜到劇情算我輸~

話說,因為榜單的原因,這周要控制下字數,隔日更,明天停一天,我看了一下日歷,10、12、13、15更,17號(下周四)恢覆日更。

因為超字數上不了新文第一個榜單非常傷,還望大家理解。

這周隔日更的所有章節下留評都會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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