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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春天開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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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這個病房大概很有緣。

千裏坐在床上,手上捧著一本精裝的硬皮書。住院的日子實在很無聊,外面的世界燈紅酒綠,而她除了躺著,就只能坐著,就算要下床也無事可做。

還沒過幾天,人漸漸已經習慣了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和自己與自己說話的感覺。

敲門聲響起,她擡起頭說了聲“請進”,看見從門後探出頭來的男人。

“相澤老師……”千裏合上書,“晚上好。”

“嗯。”

她一直在等待他來探望。或許是因為在心中模擬這個場景的次數實在太多了,千裏覺得自己此時面向他露出的微笑應當恰到好處的溫和,沒有一絲陰霾。

“護士說,是老師把它留給我的。”

相澤一瞥她手中的書,將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嗯。”

病房裏開著暖氣,就算穿著單薄的病號服也不感覺冷。千裏這才想起現在已經是一年內最寒冷的時期了,就連相澤也把自己裹得很像那麽回事。她在櫻花盛開的春天入學,和憧憬已久的人說上了第一句話,如今街道兩旁的樹上已經掛滿了聖誕的彩燈,而她——

“……”

“……”

對話沒有立刻繼續下去,千裏低頭撫摸書本的封皮,感受著別樣的安靜。

從昏迷中醒來,得知個性消失了的時候,她的內心是意外的平靜。

既是因為在失去意識之前,腦海深處已經隱約猜到了接下來的發展:即便在清醒之後,有手的最後一句話依然縈繞在耳邊。

也是因為,比起個性,她已經失去太多東西了。

親情與家庭在一夜間破碎,成為英雄的未來岌岌可危,喜歡的人是不可能接受自己的老師,以為感情深厚的家政婦只是偽裝——最後失去了個性,似乎只是給這一連串的故事劃下了句號。

事到如今,千裏仍然不知道她是否喜歡自己的個性。小時候,「費洛蒙」像是一個魔咒,只是因為有這樣的個性,她就莫名其妙地成為全班欺淩的對象。

後來,個性的存在幫助她敲開了雄英高中的大門,即便是沒有攻擊力的個性,只要用法得當,甚至可以將許多比她更想做英雄的人遠遠甩在後面。

或許能夠洞穿、篡改他人內心的能力是一種罪過,入侵了人類不可踏入的禁區吧。人一旦失去了對自身感情的控制權,所有的顏面與自尊都會隨之崩塌,就像脫光了站在澀谷站前的十字路口上,還要被人隨意上手。

連天真無邪的孩子都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了這一點,才會那樣對她。

如果沒有這樣的個性,就不會遇到欺淩。

如果沒有遇到欺淩,就不會對相澤消太這個人抱以如此深刻的感情,也就不會來到雄英。

想到最後,發現這個問題是個死結。大概是世界上真的沒有非黑即白的問題,而如今,所有的糾葛和迷茫都在這個唐突的句號中失去了意義。

“退學的事情,手續已經辦好了。”

過了一會兒,相澤才重新開口。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寡淡,目光與千裏對上,又不動神色地移開。

不得不向她傳達這最不想說出口的一句話,實在是無可奈何之舉。

“這下,以前犯的錯誤也就不再算數了吧?”她問。

“……”相澤似乎不太喜歡這樣的說法,但最後只是擡了擡眉,“這麽想問題的人容易吃虧。”

依然沒有回答她“是”或“不是”,但千裏的心卻兀自輕松了一些。有些問題並不需要旁人的回答,只需要一個傾聽的姿勢,相澤明白她心中有了答案,而說教與開導,現在也已經沒有必要。

面前的少女已經吃了足夠大的虧,想要追逐夢想,卻因此被剝奪了追逐夢想的權利。生活在現在的世界裏,“無個性”是弱勢群體,更遑論成為英雄,走進這間病房前,相澤已經有些害怕要提起這個話題。

她還年輕,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性,並非一片黑暗。但曾經開除了一整個班的學生的相澤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卻是因為還有第二座大山壓在她身上。

無論她今後想要做什麽,相澤毫無疑問都會全力支持。但眼下,他卻失去了幫助她的立場。

“下午的時候,父親就通知過我退學的事了。轉學與相親的計劃,他應該也都已經安排好。”

話音落下,相澤終於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像是想從她格外平靜的瞳孔,看出藏在其中的脆弱。

頓了頓,他才說:“雄英這邊,已經無法再對他的決定出言反對……”

成年人身上的身份太多也太覆雜,相澤雖然是英雄,卻已經不是能不顧後果、不計得失就帶著千裏遠走高飛的少年了。他什麽也做不了。

所以才必須做點什麽。

成年人的愛並不一定要有結果,他不需要少女投入他的懷抱,甚至從未奢望過。只是——怎麽可能忍心看著故事以這種形式劃上句號。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但是——”

“沒關系。”

相澤將後半句話咽了下去,原因是千裏伸出手,輕柔地覆在他的手背上。

被室內暖氣烘烤得暖洋洋的掌心,卻仿佛帶著電流,從接觸的肌膚一瞬間躥遍全身的神經。相澤皺起眉看著她,並沒有抽出手。

“沒有了個性,但我也從老師這裏得到了很多東西。也許老師覺得只是在培養我成為英雄,但對我來說,是填補了我至今為止的人生的空缺。”

她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想握緊他的手,卻又猶豫著放松。

不會不知道,相澤回應她的詢問,說出那句喜歡,是因為她當時的處境實在絕望。

即便是千裏要離開雄英的現在,他們的師生關系即將解除,相澤依然有著身為老師和職業英雄的操守。如果他想要朝她伸手,那麽他要放棄的東西——也許會比她要多得多。

“老師的告白,我等了很久很久,那是我一直想要聽到的一句話。現在我已經知道被人所愛的幸福,不可能再放棄它了。”

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千裏的身體稍稍前傾,一字一句如同在對他宣誓,眼中的堅定不允許他開口。

相澤看著她,沒有再說話。

夜晚的居酒屋人聲鼎沸,周圍是此起彼伏的大笑。福門笑被店員領著走進深處的隔間,看見一身漆黑的英雄正默默喝著酒,要不是有眼白,差點和昏暗的室內融為一體。

“聽說引發騷動的那個學生退學了。”店員一走,她就不客氣地說道。

相澤的眼神掃過她,不置可否。不一會兒,福門笑點的啤酒也上了桌,他指尖輕輕一點杯壁,示意她舉杯。

“工作辛苦咯!”

福門與他碰了杯,兩人仰頭喝酒。時不時說些工作上的趣聞,或是分享最近敵人的動向,誰也沒有再提千裏的事。

於是酒過三巡,吃吃喝喝一個多小時後,時間接近末班車了。

相澤善於控制飲酒量,或者說,至少在福門笑面前是沒有喝醉過的。但今天到了福門想要回家的時候,相澤卻完全沒有準備走人的跡象,擡手又叫了一杯。

福門笑明天還有任務,開始思考怎麽轉換話題到結賬上。對面的相澤咚地一聲放下喝空了的啤酒杯,毫無征兆地開口:“知道我今天為什麽約你嗎?”

嗓音比平時略低,透著隱隱的朦朧。

“……”福門笑怔了怔,“要答應我的告白?”

“要拒絕你的告白。”

相澤沒有絲毫猶豫。

對面的女人露出不快的神情,他卻想自己需要喝到大腦開始失控,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拒絕真心實意,不摻任何水分,也不接受任何死纏爛打。

“你有女朋友了?”

“沒有。”

“橡皮頭,我還是有一點了解你的。”福門笑同情地看著他,“我一直覺得你是現實主義者,所以如果你是因為有了喜歡的人,就想守著心裏的那個人過一輩子,我會覺得你在我面前角色崩壞了。”

她長長的一段話,相澤聽得很清楚,然而卻不知道究竟有幾分認真過了腦子。只是心裏的那個人確實因為她這一番話,從腦海深處慢慢浮現。

那個人的側臉仿佛凝著一層冰,秀氣而孤獨,像是站在一個遙遠的世界;忽然她轉過頭來看著他,朝他微笑時,卻映著夕陽的餘暉,訓練後的汗水從額際滑落,反射著溫暖的光芒,直照入他的內心深處。

那張臉有些稚嫩,仍處在大人與孩童之間的微妙邊界,但他絕對不是什麽蘿莉控。

“我是,真的喜歡她……”相澤如同在自言自語般,緩緩說出了心裏正想著的話。

“雖然喜歡她,但是沒有辦法……”

如果不是她,而是工作中遇到的任何女性,或者就是眼前的福門笑,此刻一切大概都會不同。

惹人憐愛的少女,不斷跌倒卻又不斷爬起來的年輕的心,還有望向他時永遠飽含尊敬與信任的眼神。

這些不過是青春電影裏最不值錢的元素,是相澤此前人生中敬而遠之的戲碼,但為什麽——就是無法免俗地,被柔弱又堅強的那份美麗所吸引。

“被退學的那個孩子,叫戀風千裏……來著?”耳邊傳來福門的詢問,“她已經不是你的學生了,不是麽?”

“這世上的眼光,沒有這麽簡單……他曾經是我的學生,而我是雄英的教師,我是橡皮頭……”

“《春雪》,讀過嗎。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混沌的意識中冒出了送給千裏的那本書的名字。愛有時意味著毀滅,無論是他還是千裏,即便裝飾著最美麗的愛情,也不可能被它迷醉,看不清現實。

他不能與她在一起,背叛所有其他的老師與英雄,成為同業者信任危機的導火線。

或者許多年後可以,只是現在的他,無法向被父親拖入“戰略婚姻”泥沼的她伸出援手。

但是那句沒有說完的“但是”,卻也是那個瞬間,他無法否認的真心。

如果千裏沒有打斷他,他會說些什麽?為了幫助她,他會在沖動中說出怎樣不負責任的話,就像《春雪》的主人公那樣追求短暫的幸福,今宵有酒今宵醉的愛。

她還是個孩子,也許他……也根本算不上真正成熟的大人。

想著想著,相澤倒在了桌上。他不知道今晚自己喝了多少,但原來自己並沒有多麽海量。反正在居酒屋這算是常有的事,不會給誰帶來麻煩——

福門笑托著腮,看他兀自趴在桌上睡著了,便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準備去結賬。再不走,就真的趕不上末班車了。

這個男人,她喜歡好久了。英雄是站在臺前的人,需要宣傳也需要知名度。這個業界的人也對鎂光燈與記者有種天生的親近感,大多有著自我表現欲,她也不例外。於是乍一碰見相澤消太這樣的人,就會覺得是個怪胎。

但與他相處久了的人都知道,他對這個職業的堅持與責任感不輸給任何同行,躲避采訪也絕不是因為沒有自信。相反,他自信得很。

福門笑就是被這樣站在陰影下的,完美的英雄所吸引。

“拒絕女性的告白,喝醉了就把她扔在一邊自己睡著,真是糟糕的男人……”她打開隔間的門,最後瞥了那張在睡夢中變得溫柔許多的臉,“不過作為老師,你做得還不錯。”

霍克斯靠在空閑的警車邊休息,懶洋洋地註視著來往的英雄和警察們忙碌的身影。

瞟見另一個人影走來,他客套地笑了笑。

“您辛苦了,傷沒事吧?”

“沒什麽。”相澤手臂處的衣服被切開一大條口子,緊緊纏著繃帶,與他脖子上的捕縛布組合起來,像是行走的木乃伊。

“一年了,終於把這群人一網打盡了。”霍克斯感嘆,“誰能想到這都歸功於一年前,我在失去神志前沒忘記打電話讓人追蹤那個假家政婦。”

相澤挑了挑眉,他自然不會順著霍克斯的話說。

“……不管怎樣,謝謝你告訴我,讓我加入這次逮捕。”

走私藥物的組織裏大多都招攬了個性極其兇殘的敵人,多虧了相澤這樣優秀英雄的存在,今天逮捕行動的損失降低了不少。現在把整個老巢端平了,霍克斯終於可以回去專心做他的正事。他才想感謝相澤,不過內心也清楚相澤為什麽要感謝他。

“畢竟我知道您關心這個案子,對吧?”

相澤嗯了一聲,和他一同靠在警車邊上,只是目光似乎越過了眼前來往的人群,看著很遠的地方。

“雖然就算抓住了這些人,對過去的受害者們也沒什麽意義了。”霍克斯低頭,手上握著一罐咖啡,半溫不溫,“希望她在海外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她?”

身邊的男人整個人轉向他,聲音忽然急促起來。

“嗯,當然是小千裏。”頓了頓,霍克斯才疑惑地問,“您該不是不知道這件事?”

相澤怔了怔,隨後輕咳道:“她退學後不久,電話就打不通了。沒有聯絡,學校也查不到她轉校到了哪裏,我以為……”

沒有把話說完,但這依然是這位平日裏無精打采的前輩難得願意耐心和人解釋些什麽。見他垂下眼瞼,似乎不願繼續說下去,霍克斯了然,便接道:“以為她成了她父親的籌碼,嫁給富二代了?”

相澤蹙眉,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你怎麽知道?”

“呃,不要用這麽恐怖的表情看著我嘛……”

千裏的病房有許多人都出入過,霍克斯也是其一。

他打從心底裏覺得有些對不住這個女孩,如果他的搜查更加縝密一些,如果沒有因為懷疑她而三緘其口——會因為英雄這個身份感到空虛的不僅僅是相澤,霍克斯也是。要親自面對沒能拯救的人,尤其是面對他們遭受劫難後反而風平浪靜的目光,對英雄來說是最為嚴苛的考驗。

病床上的少女合上了手中捧著的書,溫和地搖搖頭,制止了他的道歉。

原來她還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霍克斯呆了呆,又覺得很諷刺。如果可以,想必千裏也不希望學會這樣的表情。

“突然失去個性,生活多少會感覺有些不便。需要我做什麽,都不用客氣,我會幫忙的。”

他覺得自己從沒有如此真誠地說過話。

千裏沈思片刻,忽然開口:“我聽說,你經常在各地出差,人脈很廣……能不能,幫我聯系一個在海外的人?”

“誰?”

病房內很安靜,隔絕了外面凜冬的風聲。霍克斯又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她終於說出一個女人的名字,然後緩緩抱緊手中的書。

“她是我的母親。”

霍克斯得知了她的處境,便立刻著手去尋找她母親的行蹤。因為千裏需要讓母親接管她的親權,以從戀風有資的控制下解脫。霍克斯並不了解那位據說早早離開了戀風家的女性,也就無從知曉對於千裏而言,她和戀風有資哪個更糟糕一些。但是千裏還是走出了第一步,在聯系上她之後不久便去了海外。

“再後來,我就不知道了。”霍克斯將剩餘的咖啡一飲而盡,“雖然有想過要不要主動聯系一下,不過……對吧?沒有消息,可能就是一種好消息。憑前輩您和她的關系,我還以為您一定知道近況呢。”

他提起千裏,也是旁敲側擊地想打聽一下。

“我?”相澤擡了擡嘴角,似笑非笑,“我已經不是她的老師了。”

看似平淡的語氣中有著難以掩飾的失意。霍克斯意味深長地看向相澤,想起了那個夜晚說起千裏時,相澤認真的模樣。

“人生還長著,誰都有機會重新開始。”他拍了拍相澤的肩,轉身走向遠處的垃圾桶,“您哪天如果受不了了,也應該去找個替代品。”

看似沒有缺點的英雄也不過是普通的人,霍克斯最為清楚這一點。雖然以前他曾嘲笑這兩個人在一起說不定會被當成父女,但看到相澤的眼神,就知道他根本無暇在意這些事。

喜歡上了自己的學生,卻在發生那樣的事之後與她音訊不同,相隔海外,實在是典型的悲戀結局。對方需要舔舐傷口,也需要一個全新的環境,誰會想要再回到日本來憶往昔?

霍克斯深深地希望相澤能早日找到其他喜歡的女人,至少成年了的那種。

櫻花飛舞的季節,街上卻是一片混亂。

相澤拋出捕縛布,將空中的敵人裹成粽子甩在地上,砸在地面上的巨大聲響讓人懷疑敵人已經斷了好幾根肋骨。警笛長鳴,負責收拾殘局的警車接連開來,在路邊排成了一排。

最後一個敵人也動不了了,相澤舒了口氣,與不遠處的同伴用眼神對話,確認這次的任務對象已經全部被控制住了。

世間進入了春假,敵人的活動也就愈加頻繁。雄英的畢業典禮幾天前剛剛結束,當初的菜鳥英雄們紛紛踏入光怪陸離的世界,如今正式成為了相澤的同事。

兩年的時間,原來過得比想象中要快一些。相澤將腳下踩著的敵人交給警察們,終於有空拿出手機,點開了家裏的監控。畫面中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從陳設簡約的客廳一頭飛奔到另一頭,頓了頓又飛奔回來,自己與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前兩天排便不太正常,精神也有些萎靡,讓相澤費了好一番心,但現在看來已經沒什麽問題了。

建議他養貓是霍克斯說的為數不多的值得采納的意見。準確地來說霍克斯只說讓他找個替代品,把這個替代品理所當然地理解為小動物的是相澤本人。

除了養貓,他也沒有別的意願。於是領養了一只路邊隨處可見的三花貓,唯一的要求是親自見過後貓不討厭他,為此跑遍多家貓舍。

然後,本就不多的休息時間全部被貓占據,行蹤神秘的橡皮頭沒事了就宅在家裏逗貓,更難被媒體捉住了。

他專心致志地盯著屏幕裏的貓,下一秒,耳朵裏捕捉到遠處不知哪個警察的指揮聲。

“沒事,繩子不夠就喊戀風過來一下!”

熟悉的姓氏讓他有些失神。

還沒來得及多想,這次身後響起了淺口鞋輕盈的腳步聲。

“橡皮頭先生……家裏養了貓啊。”

嗓音像拂過臉頰的春風,唐突地喊出他的名字。相澤拿著手機的手僵硬起來,忽然不敢回頭。

這時回頭,荒唐的故事會就此被劃上句號,徒留遺憾嗎?穿著制服的她的一顰一笑湧上腦海,如果不這樣結束,至少記憶會永遠留在他心裏。

“戀風,繩子不夠了,去那邊幫忙捆一下犯人。”又有警察過來喊了一句。

“明白……橡皮頭先生,我還有工作,就先失禮了。”

背後的女性應道,然後足音一步步朝遠處移去。

在這座城市,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幾率是多少?

如果……故事的結尾,並不都是讓人喟嘆的殘酷現實,此時回頭,也許真的可以重新開始。雖然他並沒有失去什麽,只是一份本就不應該存在的感情的出口。

但是戀風千裏有資格繼續生活在這裏,不是被困於過去的陰影,而是笑著,充滿活力地奔波在這座城市,受到住民們的愛戴與認可。

只要她願意回到這裏,就算不是為了他。

相澤握緊拳頭,然後松開,轉身望向那個身穿警服的纖細背影。

“——戀風。”

“在?”

他屏息看著她回頭,確認她的樣貌,是否是一直以來期待的答案——

-完-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啦!對比字數,我寫得真夠慢的……主要下半年真的焦頭爛額……

寫過這篇文後我深深知道了不能隨便學別人的文風,因為根本茍不住。我再讀一遍我都想把當時碼字的那個自己拖出來暴打一頓。。。。

整體構成也很難模仿,算是一次嘗試吧,蠻失敗的。至少作為嫖。文絕對不合格,如果當做嫖。文來看估計會非常失望。這次主要寫的是「故事」,還有人的感情?總之角色不是主體,比較偏向於棋子,所以完全沒有表現出我心中的角色的魅力,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嗚嗚不要打臉,好痛x

至於故事本身的內容,據說“解釋自己的劇情是三流作者才做的事”,所以我從來沒有在作話說過哈哈哈哈哈。可以假裝我是二流作者(?)再加上我寫得不好……

我估計看的人也會感覺整個氛圍和展開都比較沈重,說的好聽點就是有點現實吧。甚至改動一下的話都可以把小英雄世界觀隱去,當然也沒啥戰鬥和動腦成分。我寫的時候也心情特別沈重,這大概是我寫的比較慘一個女主……不會有下一次了!

當初覺得就算把上鳴線和物間線的矛盾全部回收在老師線也能解決,但實際寫了發現就算是老師也搞不定。所以……為什麽要虐待自己把主線矛盾連在一起……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BUG也很多,有些和劇情搭不上的原作設定我直接吞了,千萬不要學我,好好考據的作者才會受歡迎。呃,也許還有下一次x

雖然故事有點沈重,或許還很沈悶,但如果你看完後覺得有一點喜歡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在小英雄世界寫這種文大概真的神經病才幹得出來……我要回去寫點甜文了,如果最後能得到你的評論會非常開心!!please!!help me!!!qvq

謝謝所有看到最後的人。

ps.誰能想到這篇文一開始是寫給喜歡上鳴的朋友的,連女主名字都直接用她的,然後她現在出坑了,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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