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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沒死人的傷都是小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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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簡言瞥了一眼村長父子倆,但願王韋是真的知錯了。

“阿笙,”孫氏忙喊,“你們是要回去嗎?”

景笙回頭看來看孫氏,又看著回頭的李氏和江氏緩緩點頭,“二嬸要不進去坐會兒?”

“好哇。”說完她忙改口,“算了,田裏還有麥穗等著收割,本來擔心你們會被欺負,現在看來倒是二嬸瞎擔心了。”

她的是故意說給其他人聽。

“如今看來,你再也不是之前隨意讓人欺負的人了,往後我們景家再也不用看別人臉色過日子了。”她轉回頭朝著鄉親們笑道,“今日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家阿笙再也不是幾年前讓人隨意踐踏的弱者,往後看誰還敢肆意欺負。”

大家都心知肚明,孫氏這話就是說給村長和王韋聽的,這麽多年來,景家人和村民們一直都很和睦,這還是頭一次和王氏結仇。

孫氏說完得意的揮手,“行了行了,大家都回去忙著吧,看熱鬧也好,幫忙也好,都走吧。”

“走走走,田裏的麥穗還要收拾。”

“估計今天又忙到黑夜去了。”

“是呀,你還有多少沒有收割……”

“還有很多,大概……”

簡言看著村民們一群一群朝著村裏走去,景家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目光紛紛朝她看來。她尷尬的扭過頭,“你留下和他們說幾句話,我先回去。”

景笙回頭瞥了他們一眼,看著簡言一個人往回走,他覺得沒有什麽話好和爹娘說的。倒是李氏小聲喊道,“簡言……”

簡言頓足,沒有馬上回頭而是靜靜等著她後話。

“之前都是我這做婆婆的不對……”

景家三兄弟連帶兩個媳婦就詫異了,孫氏含笑的上前拉住李氏手臂,“這才對嘛,一家人幹嘛整的像個仇人一樣?簡丫頭很好,做的一手好菜,關鍵是人漂亮,又聰明,連帶阿笙都變得很強大。”

李氏瞥了她一眼,尷尬的上前兩步,“你不怪我吧?之前確實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你看……”

簡言轉回身子,看來一眼面色平靜的景笙,站在原地不動,“我這個人很愛記仇,而且受不了半絲委屈,更見不得自己愛的人受委屈。自從我嫁你景家,這麽兩個多月來,你對我好過一天嗎?你恨不得將我處死,你覺得這樣的道歉我能夠接受嗎?若是我就這樣接受了,那我之前所受的委屈豈不是白受了?”

李氏頓時失望的看著景笙,好歹是自己的兒子,幫幫忙總可以吧。

然而景笙卻移開了眼睛,“爹,帶著娘他們回去吧,我們需要時間。”

景文一聽臉色浮出喜色,慌忙拽了拽李氏的衣袖,“我們先回去忙著,過些日子再來看他們。”

“對對對。我們先回去。”孫氏跟著說。

江氏蹙眉,她向來是直腸子的人,有什麽就說什麽,“一句話的事,還需要什麽時間?你就把……唔唔。”

簡言瞥過去,景來慌忙捂著江氏的嘴巴,今日她是真的累了,也懶得再狡辯什麽,只是一眼便轉身離開。

梓染跟著轉身,李氏和江氏看到那只小狐貍,驚恐的指著它,“它,是妖怪,真的是妖怪。”

梓染回頭,瞪了他們一眼,轉身便跟著簡言走開。

孫氏笑了笑,“什麽妖怪,那就是旺財,就是一直長的像狐貍的狗罷了,這世上哪有什麽妖怪,走吧都回去忙吧,改日再來看他們。”

江氏和李氏完全不相信那只是只狗!

“你看過他真身?”江氏道,“就是那個八九歲的男孩,就是他,他就是那只狐貍。”

孫氏像聽到了笑話一樣,“簡言的那個弟弟早就回家了,哪裏有什麽真身啊,三妹,你是不是被氣糊塗了?哈哈。”

景笙看著遠處那兩父子艱難行走的樣子,冷著收回視線,看著景家人,“你們也早些回去吧,如今天氣熱,要註意防暑。”

他說完便轉身走了。

孫氏今天高興,仰著頭看著火辣辣的太陽,大唱了村歌。江氏和李氏白了她一眼,又看看安靜的竹林,在景家兄弟催促之下,才離開。

簡言回去之後,就看見坐在桌子上那只人參,蹙眉道,“你這小東西,怎麽還沒回去?”

“你受傷了。”人參娃娃指著她的手臂。

簡言坐下來,傷口貼著布料,黏連在一起,稍微碰下就疼。但是她眉頭不皺,一點點去拽。

“別動。”景笙滿是心疼,“你稍等片刻,我去給你打水來。”

簡言點點頭,果真沒再動。她疲憊的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聽見腳步聲才睜開眼睛,景笙站在她面前,“去裏面,我需要認真查看傷口。”

簡言就由著她自己拉進房間,順手關上房門。留下梓染和人參娃娃互相看著。

“他們這是幹什麽?”人參問梓染。

“處理傷口!”梓染道。

人參娃娃歪著頭似乎有些不明白,又想起簡言手臂傷了,頓時大悟,“她會不會要吃掉我?”

梓染白了它一眼,“想吃掉你早就吃掉了。”

“可是她受傷了,最好的藥就是我啊。”

“你願意被吃掉?”梓染半瞇著眼睛趴在地上。

它搖搖頭,“我不想死,也不想當個殘廢的娃娃。”

“你趕緊回去吧,再不走,沒準兒他們出來就確定將你吃掉。”梓染開始嚇唬它。

人參娃娃一聽面色大變,哧溜一下不要命的沖出了庭院,紮在土裏遁走。

梓染抽看抽嘴角,跑的比兔子還快!

簡言紅著臉,全部的衣服脫的只剩下米分色的肚兜,此時她就像是被人扒光衣服,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一樣。一件肚兜已經越過了兩人之前的極限。

景笙屏住呼吸,拿著汗巾幫著她擦拭傷口。

“疼了點,你忍著。”他一邊擦拭一邊觀察她臉色,看她閉著眼睛極力克制著,心疼不已,“那麽危險,萬一……”

他頓了頓,簡言睜開眼睛,“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

“這樣的傷算小,那什麽是大?”景笙語氣涼涼,看著眼前的人緊抿著最嘴巴,嘆看一口氣,“以後別那麽沖動傷到自己怎麽辦?”

“我不過去,三嬸就會有危險。”她面色委屈。

“在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情況下,再去幫助他人,你……算了,也怪我沒有用。”

簡言就不愛聽他這樣的話。每次聽到這樣的話,她就非常惱怒,傷口被他擦的微微一痛,她蹙眉的縮了縮,白了他一眼,“疼!”

“活該!”景笙毫不客氣的說道,讓簡言目瞪口呆。

“疼了你下次才會長記性!”

汗巾上面沾染了很多血,他扔在盆裏,按照簡言指示在草藥堆裏找來一把藥草,碾碎了放在傷口上,然後拿著布條,輕輕的將她手臂包紮好。最後打了一個蝴蝶結,讓簡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幹凈利落的最完這一切,額頭上已經滲出汗液。簡言不自在的扭開頭,“幫我拿下衣服。”

他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將衣櫃裏面,她才縫制好的新衣裙拿出來遞給她,“穿這件吧,那衣服是該扔掉了。”

簡言伸手去接,又被他拿過去,“算了,你手臂有傷,還是我幫你穿吧。”

簡言沒作聲,垂下手臂,等著他過來幫她穿衣。等了半響,都沒有動靜她擡起來,還沒開口,衣服就披在身上。

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像照顧孩子一般,“將手伸進去,慢點。”

她就聽著,他怎麽說她就怎麽做。

扣衣扣的時候,他將兩邊的衣服攏了攏,她忙說:“我自己來。”

“別動!”他說。

他伸手將衣服再次攏起,低著頭幫著扣上胸前的扣子,偶爾觸碰到胸前的柔軟,她都會僵直身子,一動不敢動。

他亦是如此。

穿好衣服,他就站在面前,只能看著她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甚是可愛。

“好不好看?”簡言仰起頭,笑了笑,“跟你的衣衫很配,都是一樣的布料。”

“好看。”他低沈的說道,“不穿更好看。”

簡言面色一沈,抽了抽嘴角,“沒個正經!”

“我也想沒個正經,奈何還要裝正經。”他伸手抓住她雙肩,認真的看著她,“以後不再在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不然你哪裏受傷,我就在同樣的地方傷一塊。”

簡言楞了一瞬才重重點頭,“嗯,以後不會了。”

她一只手垂著,一只手挽著他腰,靠在他懷裏,“你說我剛剛那麽說娘,她會不會很生氣?”

“生氣就生氣,你不用討好她。”景笙唇瓣貼在她額頭上,“以後你喜歡的事情就去做,喜歡誰就和誰來往,無需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主要自己活的開心就好。”

簡言點頭,緩緩道,“好。”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做飯。”景笙將她拉在床邊,為她蓋上被子,“有需要就喊我。”

簡言笑了笑,看著他端著那盆水走了出去。大概是太困了,這一睡直接昏天暗地。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屋裏一片光亮,卻沒有見到他影子。

她慌忙掀開被子,跳下床,“景笙?”

廚房裏忙碌的他聽見呼喊楞了一瞬,忙跑出來,“我在這裏。”

他透著昏暗的光,看過去。簡言慌亂中回頭,長發飄飄,仙姿綽約,回眸一笑萬籟俱寂。

她笑了,看不見親人會惆悵,卻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患得患失。

她光著腳丫子,站在後門口,潔白的衣衫,不曾被世俗沾染,柔美的看他移不開視線。目光落在她腳上璀璨的眸子沈了下去,他提著衣袍走過去,伸手將她抱起來。帶著無盡寵溺的語氣,“地上涼,回屋去。”

“這不是看不到你,一時著急就跳了下來。”

他瞥了她一眼,神色微變,“有你在的地方就是的家,我還能去哪兒?以後看不見我別慌,我就在附近。”

簡言勾著他脖子點點頭。

景笙將她放在床榻上,將被子給她蓋好,“手臂還疼嗎?”

她抿著笑意搖搖頭,雙手緊緊抓住他手,他感覺到了暖意,摸摸她額頭,“我在做飯,你先睡一會,等下我叫你。”

“好。”她手卻沒有放開。

景笙從來沒有見過她像今日這般粘人,笑著動了手,“再不放開,鍋裏的飯就要燒焦了。”

簡言不情願的放開他手,“梓染呢?”

“他現在有玩伴兒了。”景笙將他平日裏的書籍那來給她,“若是覺得無聊,就看看書,打發時間。還是,我讓梓染來陪你?”

她接過書,仰著頭,“那個小人參還沒走?”

他搖頭,“梓染和它玩的開心著。”

“你去忙吧,我就看會書。”她揮手一笑,景笙應了一聲便匆匆出去。

她低頭含笑,好似小女人發情一般,自己也想不通今日為何如此依賴他,看不見心就會慌。她伸手捂著胸口,撲通撲通,心跳加速。她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都沒法克制自己。

她思索片刻,抽了抽嘴角,莫不是真的發情了?

她翻開發黃的書,一股黴味撲鼻而來,扭頭又看了看破舊的書架,掀開被子下了床,利用夜明珠的光亮,將書架整理一下,另一只手垂的時間久了,變得生硬,稍微動下就牽扯傷口疼。

“你在做什麽?手還上著呢,瞎折騰,等下美人姐夫又該擔心了。”

簡言扭頭,將手裏的書仰著手臂放在上面,然後甩了甩手臂,“再不活動就廢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麽,我還能做事。”

她扭頭看著梓染,“你的小女朋友呢?”

梓染微微扭頭,“小女朋友?”

她拍拍手,又坐在床邊,“就是那只人參娃娃,你們玩的不是很好嗎?”

“它好奇心強,現在竈臺上蹲著看美人姐夫做飯。”梓染跳上床,舒服的窩在被子上,“這小家夥挺可愛的。”

簡言挑眉瞥了他一眼,“喜歡你就留著吧。反正你們都是妖都是一類的。”

梓染瞪了她一眼,撇撇嘴巴,“小蘿蔔頭一個。”

簡言嗤鼻一笑,人家是人參,多麽寶貴的藥人,到他嘴裏就變成看蘿蔔頭,讓那小娃娃知道,還不委屈死?

片刻後,梓染仰頭靜靜地說:“今天的美人姐夫有點不一樣。”

簡言詫異的看著他,“哪裏不一樣?”

他思索的輕輕點了點腦袋,“難道這是我的功勞?美人姐夫變強大了?”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簡言穿上鞋子,攏了衣服,“相公這應該體內多年聚集的力量爆發了出來。你教的那些能幹什麽?”

梓染聽著被否定的話,不滿意的辯駁,“你自己去問,是不是我每天督促他,沿著竹林跑步,紮馬步、打拳的?甚至連內功心法丟告訴他了。”

“什麽內功心法?你怎麽不給我?”簡言扭頭,“怎麽說我也是你主人,有快捷的修煉方法為何不先給我?”

“你又不是男人,給你有用?”梓染懶得搭理她跳下床,悠哉悠哉的走出去。

簡言蹙眉,跟著出來,“既然有男子專門修煉的心法,也應該有女子修煉的心法才對。你不會藏著掖著不想讓我修煉飛度吧?”

梓染回頭瞪著她,“我又不是女子,怎麽會有女子的修煉心法?再說你們女子本就屬於陰之體,哪有陽剛之氣?就是給你,你也練不成!”

簡言臉色一沈,“你對我相公不是一般的好,說你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梓染退後幾步,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沒接話。

簡言斜著眼睛看著他,“料你這小狐貍也不敢耍寶,當心我取消了血盟,你的性命可是掌握在我的手裏。”

梓染心驟然一痛,取消血盟關系,他肯定是活不了的。

簡言拉著衣衫,得意的瞥一眼梓染,看他那吃癟的樣子,覺得心裏爽歪歪,哼著小曲兒往廚房走去。

如梓染說的,那小娃娃站在竈臺前,見她進來,眼睛一亮,“姐姐醒了?”

景笙扭過頭,“是不是覺得很無聊?”

“沒有。”她含笑的看著臺上的小人,“你這小東西不回去就不怕你爹娘擔心?”

小人參仰頭,“我留下暗號,他們不會擔心,你就讓我在這裏跟你們玩吧?”

簡言笑道,“這裏人來人往,你又小,我們忙起來怎麽保護你?”

“我不用保護,遇到危險我就遁地。”她呵呵一笑,緊看著她。

簡言看了它許久笑道,“難怪梓染說你是個蘿蔔頭,果然長的像蘿蔔。”

人參娃娃撅嘴扭開身子,“你有見過這麽可愛的蘿蔔嗎?”

景笙將鍋裏的湯煮好以後,灑上了雞蛋面,小火煨著,聽著他們的對話,勾起唇角。

“等下我給你熬點藥,現在的天氣熱,傷口容易感染,家裏沒有藥米分,好的時間怕是很慢。”他嘆氣的走過去,拉開她手上的手臂,想要去掀開衣服看一看。

簡言按住他手,“我沒事,這點傷真的不礙事。行動就是有點僵硬,並不是什麽都不能做。”

“你還想做什麽?”景笙看著她還是那句話,“傷的這麽深,還叫小傷?那什麽才算大傷?”

簡言撇撇嘴巴,“沒死人的傷都是小傷!”

景笙深深挫敗,他放下手,轉過身子不看她。

------題外話------

小蘿蔔頭,嘿嘿(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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