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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一個比一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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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意思?”孫氏聽了簡言的誓言心裏堵的緊,她憤恨的看著眼前的一堆人,“意思就是,你們這群人,以後再出現幹旱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有人出謀劃策了。”

她說話轉身就走,村長不解的上前拉住她手臂。孫氏立即跳離他,並且警戒的指著他,“幹什麽?你不要名聲我還要名聲呢,拉拉扯扯像什麽樣子?”

“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村長紳士的後腿一步,“什麽出謀劃策?那不是你……”

“什麽是我?”孫氏白了他一眼,“那是我景家大兒媳婦,簡言,她出謀劃策想的鑿渠引水這法子,還告訴我不讓告訴大家,以免大家誤會。”

她冷哼一聲,“如今看來,完全沒有必要,這樣的村子,我看用不了多久我和那口子,遲早也會被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村民給趕出去。”

“景家二嫂,你這話就不對了。村民們何時想要趕走你了?你不能這樣汙蔑我們。”

孫氏的瞪著村長,嘴角猛然一抽,“我說你這人,怎麽就這麽會摳字眼?我說遲早,不是現在!算了,我懶得跟你說,反正我告訴你,那鑿渠的法子是我家簡言想的法子,下次再有難,自個兒去解決吧。”

孫氏進了院子,回頭就將院門緊緊的關上,冷睨了錯愕的一群人,大步轉身走進去。

屋內,簡言沈著臉,她就知道,李氏看見她,那神智絕對清晰。

“你這個掃把星,你這個狐貍精……你給我滾!”

“你安靜點!”景文上前按住她身子,回頭看簡言,“你來幫我看看,你娘這是怎麽了。”

簡言笑了笑,“公公放開她吧,她已經好了。”

“好了?”景文疑惑的松開手臂,“明明什麽也沒有做,怎麽會好了?”

簡言低低一笑,“大概是我比較可怕。”

她從長袖裏掏出藥草,“這些是安神的藥,公公給給婆婆熬了,一日三次服用,不日便會痊愈。”

景文還以為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就治好了李氏的病,看到藥草算是給了心理安慰。他接過藥草,“好,謝謝你了。”

“都是一家人,不必說兩家話。”簡言笑著問進來的孫氏,“二嬸,三嬸可在家裏?”

“她這會兒在家裏呢,走我帶你去。”孫氏回頭看向景文,“大哥,你就放心好了,這丫頭不會害你們的。”

“你別走。”

床上的李氏嚷著咬起來,“你這個狐貍精,禍害了我兒子,又沾花惹草,勾引權貴公子,你……你……”

“娘!”

景笙突然出聲嚇得李氏楞著深情看著他。

“你還是躺在床上多多休息,我知道你不喜歡言兒,可是她是我娘子,以後我們再也不會在來這裏,你好自為之。”

“阿笙!”

李氏上前抓住他手,使他不得不停下來,“你真的不要娘了?娘知道,小時候,因為你這張臉,讓……”

“不要再說了,我再也不想回想起以前,那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景笙冷著眸子,看向一旁,“爹,你好好照顧娘,有什麽需要就來竹林找我。但是,我們是不會再踏進這裏。”

“阿笙!”

李氏悲痛的蹲下來癱在地上淚流滿面,“是娘對不起你,你不能不要娘。”

“人都走了,做給誰看。”景文將藥草放在一旁一臉嚴肅,“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李氏頓了頓,然後嚎啕大哭。

簡言和孫氏站在外面等著景笙,看他沈著臉出來,不免有些擔憂。他還擠給簡言一個難看的笑容,簡言深深扶額,笑的那麽苦澀,心裏肯定很痛吧。

“走吧,去隔壁看看。”孫氏道。

簡言擡頭,外面的村民早已不知去向,這樣也好,省的她頭疼。

隔壁的院子裏,景錢請了郎中,開了藥正在煎藥。簡言靠近院子裏就聞到一股藥味,她沒經同意大步走過去。

景錢看到來人詫異的一瞬,按耐住驚慌的心,鎮定的看著她揭開了藥罐。

“這是給三嬸的藥?”

景錢木訥的點點頭。

簡言眉頭一皺,淡然的撇了一眼,“誰開的?”

“是郎…郎中”

簡言重重的蓋上,“倒了吧,這藥吃不得,吃了才會讓三嬸真正的神志不清。”

景錢驚駭的看著她,“此話當真?村裏的郎中應該不是這樣人……”

簡言面色不變,江氏又不是真的神智不清,只是被梓染給嚇的靈魂出竅了,還不至於神志不清。李氏不也這樣嗎,看到她立刻驚醒過來。

“三叔信得過我,就不要給三嬸喝,若信不過我,我立刻就走,你可以去看看我婆婆,她已經完全好了。”

景錢不由得看向她身後的景笙和孫氏,兩人齊齊點頭,得到了肯定,他才收回視線,轉身道,“你跟我來吧。”

簡言眉梢動了動,擡腳便跟了進去。

“狐貍精,小狐貍,嘿嘿,他們是狐貍精。”

簡言含笑的看著床上坐著的人,表情淡漠中帶點癡傻,瞳孔毫無焦距,嘴裏還振振有詞。

和剛剛的李氏表情是一樣!果然都是被梓染給嚇的。

“啊——鬼呀!”

簡言狠狠的抽了嘴角,江氏這尖叫簡直如雷貫耳,她忍不偏片頭伸手捂著耳朵。

“你怎麽來了?”

尖叫之後,她眼神有了焦距,緊緊抓住被子,往角落裏躲,“她怎麽進來了?我是不是遇到鬼了?救命啊,快來人吶,有鬼——唔唔。”

“鬧夠了沒?”景錢伸手捂著她的嘴巴,“景娘子是來給你看病的。”

“唔唔——”江氏使勁兒搖搖頭,瞪著圓圓的眼珠,抗議的拳打腳踢。

“三叔,你放開三嬸。”簡言道。

“我又沒病,看什麽?”江氏扒開他手,指著簡言,“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你是不是想把景家人全部害死才甘心?”

“我?”簡言輕笑,“上次是你和我婆婆自己去我竹林,自己把自己嚇的神志不清,倒也怪我了?”

“你自己幹的事情,你自己清楚。”江氏看著孫氏,“二嫂,我勸你別跟著她,當心被害呀。”

“我倒要奉勸你一句,當心被害!”江氏看向景錢,“三弟,三妹這病情也好了,那藥千萬不能再吃了。”

簡言點點頭,“三叔若是不相信,可以將那藥抓只老鼠來實驗一番,看看我是否在誣賴郎中。”

景錢沈下臉,怎麽也想不通,為何郎中想害他娘子,“晚點我試一試。今日多虧你了,之前的的事情,我替你三嬸道歉。”

“不用了。”簡言掏出藥草遞給他,“這是醒腦提神的藥草,至於用不用就看你自己的了。三嬸,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沒關系,這是最後一次幫你,日後這裏的一切都和我沒有任何關系,哪怕日後有生命危險,我簡言就算落得見死不救的罵名,我也不會忘記我今日當著村民們發過的毒誓。”

她說完撇了一眼錯愕的景錢和江氏,大步轉身出去。景笙緊跟其後,孫氏在裏面和她二人說了幾句話也轉身走了。

景錢氣的甩門出去,江氏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

“丫頭——”

一路上,簡言不曾開口說話,孫氏將他們二人送到竹林入口才喊道,“我知道你心裏難受……”

簡言背著她深吸一口氣,而後笑著轉身,“二嬸,沒關系,原本我以為可以很好的和鄉親門們好好相處,共同探討農作物,一起種菜,一起發財,可能是我想的太天真了,不過沒關系,以後不用顧及其他人事,自己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孫氏上前兩步,拉著景笙和簡言的手,“辛苦你們了。”

簡言搖搖頭,“不辛苦,以後二嬸有難處盡管來這裏找我,但是關於村民的事情,就不要來了,既然已經井水不犯河水,就不要拖泥帶水。”

孫氏點點頭,“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去吧,今日謝謝你們。”

“我們都是一家人,不必再說謝。”景笙緊緊拉著簡言的手,“二嬸路上當心,我就不留你在竹林了。”

“好,我可還惦記著丫頭的廚藝,下次呀,我再來蹭飯。”

“只要二嬸想念我手藝,歡迎隨時光臨。”

站在竹林入口,將孫氏送走之後,兩人才手牽手進了竹林,回了家。

簡言站在屋內很久,不言不語,也不坐。

景笙就站在他身邊,陪著她,一起沈默。

許久之後,簡言想通了,這事情也沒有什麽好生氣的,無非就是老死不相往來,又不是誰離開了誰不能生活一般。想到自己初來乍到,如此不討人喜歡,心裏小小的失落而已。如今,自己有相公,還有一個調皮可愛小狐貍做伴兒,日子總不會那麽孤單。

她心結解開,豁然開朗,眉梢一動走向景笙面前,伸手勾著他脖子,“我們吃完飯,去種地吧?上次買的菜籽還有很多,可以種在後山那二畝田地裏。”

景笙伸手捋了她額前的頭發,眉宇間再無褶皺,放下心來點點頭,“好。我們現在去做飯?你想吃什麽?”

他拉著她手往廚房走去。

晌午已過,香噴噴的米飯,勾起了紫菱裏面梓染肚子裏的饞蟲,他體力恢覆的很快,主要是這些日子來回變幻著,加上近日來沒有勤加修煉,才會導致體力透支,恍如廢物一般。

他在紫菱裏面調整了心情,不能再受他們的影響,也不能再想起自己的主人,拋開所有,一心將自己變強大一點。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跳下去,在簡言腳底滾了幾滾停在門口處。簡言和景笙楞楞的看著他從地上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毛,頓時灰塵亂飛。

“這麽多灰塵,在吃飯呢!”簡言揮著衣袖,蹙眉,“你身子沒好,就不要著急著出來。”

“唧唧,嗷嗚,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梓染跳上桌子,看著盤子裏面的菜肴,吧唧吧唧了嘴巴,可憐兮兮的瞅著簡言。

簡言跟著他裝可憐,可就是不動身。

景笙笑著放下碗筷,“你等一會,我去給盛飯來。”

“嗷嗚,唧唧唧唧,還是美人姐夫疼我。”他歡喜的要在桌子上跳起來,可瞅到簡言那嚴厲之色生生按住跳躍的腳步。前後動了動耳朵,趴在桌子上盯著廚房的位置。

看到景笙回來,他欣喜的擡起頭,嗅了嗅面前的米飯,伸出爪子邊去抓著往嘴巴裏送。

簡言倒想說,爪子不臟?看到他都送到了嘴裏,算了不幹不凈,吃了沒病。

午後,最適合休息。初蟬早已經飛到了樹上,扯這嗓子高歌猛進。一個大晌午,就聽見它的鳴聲。

簡言和景笙安靜的躺在竹椅上休息,梓染不知何時開始喜歡窩在景笙的腿上,感覺很舒服。

燥熱的天氣讓她只休息了小會兒便睜開眼睛,看著一人一狐很和諧的睡在一起,她悄悄的起身,聽著外面刺耳的叫聲,心裏想著等晚上將你們全部打下來燒了吃。

看著外面的日頭還那麽毒辣,她去了後院,掬了清涼的水洗了一把臉,然後才走進來,從房間裏拿出針線,也是該給自己縫制一套衣衫了。

看著那潔白的布匹,想起當日買布的時候,他說紫色比較適合她。她其實不想說,的確適合她,可是不知為何,始終不想穿紫色的衣服,她想了很久也不知道為何。

景笙幽幽醒來的時候,就看著她低著頭,認真的縫制衣服。他含笑的抱著梓染起身,穿鞋子的時候驚動了她。

“你醒了?”她擡頭看來一瞬,又低頭忙活。

“嗯,給你自己也縫制一套。”他走過去,坐在旁邊看著她一針一線,認真的模樣讓他憐惜。

“這個就是給我的,身上的衣服,補的沒有法在補了,幹脆重新做一套,換個心情。”

隨後她又道,“是不是外面的夏蟬吵到了你?”

他搖搖頭。

“你去洗個臉,休息一會兒,我們去田裏可好?”她仰頭詢問。

“好。”他很溫和的回答。

簡言看著背影,然後低頭繼續縫制。

竹椅上的那團白,正伸著懶腰,像一只小貓,閉著眼裏,白色的小爪子捂著臉,好似洗臉一般,可愛到爆。簡言笑著看著梓染,“還沒有睡好?”

“唧唧,睡好了,可是還困。”他打著哈欠伸著脖子倒著看她。

“你什麽時候做一件墨色的衣袍?”他翻身問。

“墨色?你喜歡墨色?”她沒有擡頭。

梓染嘆氣的搖頭,“算了,墨色衣衫做了也沒有穿。”

簡言這才明白,八成是他主人喜歡穿那種顏色的衣服。她挑眉一笑,到時候人家有妻子做,再說這做衣服豈能隨便亂送人的?

“說什麽呢,笑的這麽開心?”

簡言扭頭看他優雅的走過來,便收起了手裏的針線,“你洗好了?梓染快點起來,我們要下田了。”

“美人姐夫,求抱抱。”

簡言臉色一沈,“滾下來自己走。”

“美人姐夫?”他拖著尾音,那聲音嫵媚的,聽的簡言渾身起雞皮。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警告他不許亂來。

景笙念他這些日子為了那塊田地消耗了不少法力,含笑的走過去,將他抱在懷裏,看著簡言很想將梓染從他懷裏給丟下去。

“這幾日估計他累壞了,我們多體諒點。”他伸手拉著簡言,“菜籽帶了沒?”

簡言撇撇嘴巴,扭頭走近屋內,將那沒有用完的菜籽放在紫菱裏面,覆又出來。他懷裏的梓染,正帶著挑釁的意味看著她,氣的她很想伸手去將他甩出去。

她輕哼的走在前面,景笙抱著梓染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他低頭看來看懷裏的小毛球,“下次可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

梓染扭頭看著他,“為什麽?”

“我的懷抱,只能是她的。”他揚眉。

梓染扭開扭頭,全當沒聽見,聽他道,“回來時候自己走。”

“腳軟、全身無力、心疼……唧唧……”

大概是他太舒服了,不知為何,越是聽他得寸進尺,景笙就越覺得他今日很黏自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於是松開了手臂,他身子倏然掉了下去。

梓染毫無心理準備,摔的他肝膽俱裂,疼的他撕心裂肺。

關鍵是面對地上那只眸中含淚的小狐貍,景笙居然毫無反應,見簡言嘖嘖兩聲蹲下來,指了指他的耳朵,“疼嗎?”

“疼。”

“疼就對了,趕緊走!”

梓染要哭了,尼瑪,這是什麽世道,一個比一個黑,好歹他也是這世間最高尚的狐,有你們如此虐待的嗎?

他撇撇嘴巴,那表情任誰看了都心疼,他從地上爬起來,不甘心的跟在他二人身後,他怎麽就落到如此地步了?

尤其是那個狠心的女人,跟前世一樣,錙銖必較。一點虧都不要吃,一點委屈都不會忍受,可是她再怎麽對自己,他還是很喜歡她。

至於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哼哼,等著我主人來了,瞬間將你給秒殺了!讓你這樣對我,說不定你好好愛我,我就在主人面前替你美言幾句。

一瘸一拐的跟在二人身後,簡言猛然回頭,嚇的他生生停住腳,警惕的看著她。

------題外話------

我覺得小狐貍萌到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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