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八章 神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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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目光微有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道:“朕還以為的……那人和你們一樣,也是人族,三日前突然出現在西大陸,對我獸族子民瘋狂濫殺,毀壞了不少城市,其人雖然不過天階中品修為,但是身法卻是極其靈巧,遇強則避,隱匿氣息的法門也極其高明,所以我族雖然花了大力氣,但是到現在為止亦不能抓住他。”
“哦?”我眉頭一動,“獸皇可知那人是什麽人?”
獸皇搖搖頭,道:“不知道。”
見問不出什麽,我也不再多問。獸皇雖然重傷未愈,但速度亦是不慢,不多時便已是飛出天定城千餘裏遠,來到一片地勢險要的崇山上空。獸皇帶著我們幾人往下飛去,幾轉幾折,越過一座山峰,竟是豁然開朗,一個隱蔽的盆地出現在視野之中。
入目所及,是一片充滿惡臭陰森氣息的深水沼澤。不過我敏銳感覺出,這只不過是陣術中的一種障眼法,掩蓋了其真實面目,心中不由一驚,暗道這獸族之中,竟是有通曉陣法的人存在?
獸皇高深莫測地一笑,驀地,雙手飛快結了十幾個印,蹲下身去,雙手按在地上,嘴裏喝道:“解封之術!”
我立刻感覺到一股有著特定頻率以及散布方位的真氣波動從他的雙手散播開去,震蕩於這障眼陣法的數個陣點。而這些陣點受到震動之後,便又將震動以遵循某種規則的方式擴散,只是一秒不到,便已是擴散到整個陣法。
而據我觀察,他那事先結的亂七八糟的印,完全是為了美觀效果……
但見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隨即消散,露出這盆地的廬山真面目來。
原來地沼澤已是完全不見,陰暗的光線也變得明亮起來。一眼望去,不見寸草,全是一根根沖天而起的石柱。數不清有多少根,大小體積上分為數十種規格,看去似以一種奇異的陣列形式散布其中。我發現這似乎是一種陣法,但具體什麽陣法,一時之間我也看不明白,只是覺得這陣法十分玄妙艱深,當即已是留上了心。
獸皇帶著我們幾人在石林外落地,解釋道:“這裏是我獸族一處禁地。乃是當初天定皇最了最壞打算,為獸族準備的避難之所。這石林乃是天定皇在抓捕到你們人族一位精通奇門陣法地術師之後,從中學習和改良的一個陣法,傳聞有遮天蔽日之能,能夠躲過神念的搜索。大滅絕之戰結束後,此地便成為歷代獸族族長閉關以及珍藏重要物件的場所。你們是七千年來第一批知道和進入此地的人類。”
“哦。”我點點頭,已是知道,獸皇的意思是他將那金屬片藏於此地之中,嘴角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道:“如此重要的地方,你就如此放心我們帶我們來?”
獸皇淡淡笑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此地再重要,也不過是一處死地而已,在我獸族之中。此類地方不只一處,便是讓你們知道這一處又有什麽關系?而且,若朕不讓你們看見。你們有豈會信朕?”
我面色微變,呵呵一笑,道:“獸皇果然豁達,說來倒是楊濤小氣了。”
獸皇微一沈吟,道:“如果你們不放心,便由朕進去,將那東西取出,再交給你們便是。”
兩女看了我一眼,顯然是要我做主。
我淡淡笑道:“獸皇既然都這麽說了,楊濤若是不進去,豈不顯得小人?還請獸皇帶路。”
獸皇眼中微微閃動,點點頭,微笑道:“那好,三位請隨朕來吧,跟緊朕地腳步,萬不可有任何差池,否則會發生什麽事朕亦難以預料。”
“濤,會不會有什麽陰謀?”小蘭有些擔心地傳音道。
“我覺得獸皇不會有這麽好心。”秋寒傳音道。
我眼中閃過寒光,對兩女傳音道:“不用擔心,這陣法我雖然不能窺其全貌,但也能看出幾分,以我對陣法的理解,就算其中有什麽古怪,最後找出出路也是不難……若是他撕破臉皮,那之後我也不用再留什麽情面了。”
跟隨獸皇剛進入石林,小蘭略帶驚異的聲音傳來:“我的神念不能感知到石林全貌了。”
“我也是,只能感覺到一片混沌。”秋寒亦道。
我微微一笑,道:“別慌,我沒受影響。”
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我心中卻是忍不住驚訝。因為我感覺到,從踏入石林的那一刻開始,周圍空間便是變得十分古怪。仿佛是突然之間,整個天地都被靜止下來,空間中只有極少量的能量元素,而這些元素也仿佛被某種無形力量所約束,如同被定格地膠片般,死寂一般一動不動。周圍的空間一片寂靜,即使人走在地上,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這個陣並不如我想像的那樣簡單。心中忍不住驚嘆皇天定的智慧,毫無疑問,這陣法多半是他自行研究出來地!
認識到情況的詭異,我不敢大意,立刻分出能量,將兩女緊緊地跟我聯系在一起。而前方,獸皇頭也不回地在前面帶路,仿佛不知道後面有人跟隨一般。那身形,隱隱被漸漸濃郁的白霧所掩蓋,竟是有說不出的詭異。
“到了!”走了十來分鐘,獸皇突然出聲,停了下來。
話音未落,便見眼前一陣亮光,之前那濃霧瞬間消散無蹤,打量四周,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我們已經走入了一間石室之中。我神念掃過,石室中的情況便映入腦海,登時有些吃驚。這石室很大,竟是足有四個足球場那麽大,高有百米,又由石墻分為十五個分間,每個分間看去都是不同,有地是空曠的廳室,有的堆滿生活物資。有地是用石架陳列著各種奇珍異寶,還有的則是休息用地臥室,密室之間又都互有通路,看去經過精心的設計。不過從這石室中積累的灰塵來看,這地方已經N久沒人來過了。
我心中不由一動。
就在這時。獸皇突然輕輕一嘆,道:
,你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個關於饅頭的故事?”
“哦?”我眉頭一挑,輕笑道:“想不到獸皇不光會治國,還會講故事,倒是讓楊濤驚訝了。”
獸皇仿佛沒聽到我的話,自顧自地道:“在那個故事中,因為一個饅頭。而引發了一場驚世血案。其根本,無外乎誠信而字。想我泱泱獸族,本該以誠信為本,無奈……”
獸皇一聲貌似沈重地嘆息,一副身不由己於心不忍的模樣。
我淡淡一笑,道:“看來我又陷入了某個陰謀當中啊……”說話之間。我眼中光芒爆現,伸手便往獸皇抓去。
獸皇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充滿譏諷,身形未動,任我抓在手上。
呼!
我的手穿過了獸皇。獸皇的身形瞬間便得扭曲,接著便如同破碎的泡沫一般,消失在眼前。
“假的?”我臉色一變。在還未碰到他之前,在我的感知裏,他的氣息和能量反應都是在那裏。又怎麽會是假地?
“楊濤,你很強,朕亦承認這點。只是你犯了很多強者都會犯的錯誤,那就是你太自負!”獸皇的聲音冷冷地回蕩在石室中,“你可知,這地方除了朕之前說的那個功能之外,還有什麽功能嗎?”
面對危局,我反而冷靜下來,冷笑一聲道:“願聞其詳。”神念則在擴張掃蕩著整個石林空間,竟未能發現獸皇的氣息。
“這地方乃是七千年前便已存在,而當初天定皇修建花費如此功夫修建此地的目地,便是為了對付當時的人族第一強者,瀾望歌!”
聽到瀾望歌三字,我心頭忍不住一跳,和兩女都是驚訝萬分,絕沒想到,這古怪地方竟是用來對付瀾望歌的?
“當時天定皇自覺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才想出了這個對付瀾望歌地方法,便是利用你們人族的玄奧陣法,將其改良,將瀾望歌圍困封印於此,只可惜最終功敗垂成!不過若非如此,朕恐怕今日還真拿你沒辦法,一飲一啜,誰能料定?”獸皇的聲音中帶著強奸得逞的得意,隨即又帶上了怒意,“楊濤小子,你殺我孩兒,毀我宮殿,又連殺我族數員大將,朕恨不能將你挫骨揚灰,朕知道你修為高絕,堪比神階,朕殺不了你,可這‘逆殺絕陣’本就為神階而設,朕倒要看看你能如何?朕便將你封印於此,永生永世,看你又能如何?你有兩位紅顏知己相伴,朕也算待你不薄了,哈哈哈哈……”
笑聲漸漸遠去,石室之中一片死寂。
“你太自負”這四個字,如同重錘一般狠狠敲擊在我的心頭。看著被我連累於此地兩女,我心中不由深深愧疚。
獸皇說得不錯,我確實是太自負了。以為憑借著自己一身高強修為以及怪異身體,便不懼任何陰謀詭計。若是以前,我如此也並非對錯,因為我確實總是仗著自己的特異而一次次化險為夷。但是,我現在卻不是一個人,一人受難倒也罷了,又怎能讓心愛的女人和我一起受難?
我深深反省著。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與木家結怨地時候是如此,海族的事情依舊是如此,之後面對趙無極,我亦是等到了聖島之後,被在通心閣被禁錮住,才做最後反擊。一次一次被算計。而現在,就在之前,我明明可以不進入石林,等獸皇乖乖將金屬片給我,卻依舊讓兩女和我一起以身犯險……
現在看來,我是該好好反省反省。
後悔又自責輕輕一嘆,我對兩女歉然道:“是我失算了,連累了你們。”
小蘭搖搖頭,握住我的手,溫柔道:“福禍相依,不是很好麽?”
“若是可以選擇,我寧願和你困在這裏,而不是在外面擔心你的安危。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會帶我們出去的。”秋寒輕聲而堅定地道。
我啞然失笑,壓抑的心情好了一些,捏了捏秋寒的小鼻子,道:“我自己都沒底,你怎麽那麽有信心?”
秋寒認真道:“因為你是楊濤啊。這個世界上,沒有能夠難得住你的事情。”
我自是能聽出其中毫無保留地信任,不禁心中一顫,隨即哈哈大笑,不知怎的。心中的陰郁竟是一掃而空,更是多了幾分責任感來,大聲道:“好,我便看看,這由皇天定設下的大陣,究竟有什麽奧妙!當初皇天定以為能以此陣困住瀾望歌,是因為瀾望歌不懂陣法,但是他想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我。那可就打錯算盤了!”
說罷,我就閉上眼睛,以神念來掃蕩起整個陣法來。我地神念便和我的真氣一般有著特異的性質,小蘭秋寒無法用神念窺探這個陣法,我卻能夠一目了然,陣法石林的結構的細微之處全都清晰地顯現出來。按照我對陣法的理解,推演著這陣法的產生效果。
十分鐘後,我睜開了眼睛,長出口氣。
小蘭立刻問道:“濤。怎麽樣?能夠出去嗎?”
我目光掃過石室,“不忘刀”突然出現在手中,輕喝一聲,一刀斬去。
在一陣明亮的光芒之中,恐怖刀勁向四面八方飛射出去。所過之處,如同遭遇小型核爆,全都給無情摧毀。
瞬息之間。這片巨大地石室結構完全被摧毀,夷為平地。一眼看去,四周仿佛被濃霧所籠罩,這霧極其古怪,以小蘭和秋寒此時的目力,亦只能看清方圓三米內的事物。
呼!
就在小蘭想要出聲的時候,突然聽到淩厲風聲響起,臉色不禁一變。
刀氣!
比剛才絲毫不若的恐怖刀勁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
我面色不變,似早有預料,刀勁還未臨體,一個黑電能量罩已是將我和兩女籠罩起來。
無數蘊涵龐大力量的刀勁連續不斷地轟擊在能量罩上,使得能量罩竟都微微扭曲。
刀勁來得快,去得也快,瞬間已是消失無蹤。
等了五秒,見沒再有動靜,我剛打算撤去能量罩,又聽刀氣呼嘯,和之前一模一樣地
再次轟擊在能量罩上。
一次,兩次,三次……一直沒有停息。
面對如此情況,我也只有撐著能量罩不放了。
“濤,這是怎麽回事?”小蘭驚訝地看著我。
秋寒若有所思,打量著外界不斷攻擊的刀勁,道:“好像是濤剛才的攻擊全都返還回來一樣。”
我看了秋寒一眼,點點頭,眉頭微擰,輕嘆道:“和我想的差不多,皇天定也算是天縱奇才了,竟能改良出如此陣法,無怪乎他有自信連瀾望歌都能困住了……這個陣法,可以說是創造了一個被禁錮地空間,普通空間的規則,已經完全被破壞,然後再次建立新的規則,這樣的手段,恐怕也只有對‘規則’有所領悟的神階者才能夠施展得出了……”
小蘭好奇道:“濤,你說地規則,是什麽意思?”
我輕輕皺眉,道:“若我所料不差,這個空間的規則之一便是禁錮一切攻擊,任何攻擊方式,只要被施展出來,施放者就會遭到同樣的攻擊……而這第二個規則,似乎和時間有關,或許是……我們三個地時間在自然流逝,但外界的時間卻是已經被禁錮,甚至產生短暫的倒退,所以返還回來的刀勁才會不斷地重覆……”
聽我這麽一說,兩女都是忍不住變了臉色。
小蘭目光驚駭,道:“怪不得這陣法連神階者都能困住,如此恐怖的陣法,我以前連聽都沒聽過。”
秋寒面目清冷,輕聲道:“不斷地重覆攻擊,假如被困在此地的人從一開始就發出最強招式意圖破陣,那麽恐怕是會最終死在自己的招式之下。”
小蘭面色凝重地點點頭。
“這陣法的威力恐怕還不只於此。”我說著,“不忘刀”再次出手,淩厲刀光脫刀而出,沒入蒙朧濃霧之中。
呼!呼!
刀勁不斷地攻擊在能量罩上,這一次,攻擊的力道明顯比剛才的大了許多。
見此情形,小蘭忍不住倒吸冷氣,脫口道:“攻擊疊加?”
我眼中精光閃爍,道:“不錯,正是疊加。你發出的攻擊越厲害,次數越多,返還回來的力量也就越強大,稍有不慎,或許就會超過施展者本身的實力。就算一時沒能殺死敵人,在連續不斷地重覆攻擊下,也能夠持續地消耗敵人的真氣和精力,敗亡只是時間的問題。”
秋寒細眉微皺,道:“那這陣法豈不是無敵了?它就沒有破綻麽?”
我淡淡一笑,道:“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沒有破綻的陣法,這陣法看去十分厲害,但其實並非無法可解。最起碼。只要被困者從一開始就不妄動攻擊,就能夠處於不敗的局面。而若他發出地第一擊,所蘊涵的力量就能夠突破這陣法所能承載的極限,那麽必可強行破陣。不過這陣法的極限究竟是哪裏,我也不敢妄言,萬一出錯。之後就會變得更加麻煩。”
“那我們現在這種情況,又該如何破陣呢?”小蘭問道。
我微笑道:“我若摸清了這陣法的所有變化虛實,破陣只是須臾之事而已。而這陣法也確實有趣,等我好好研究一下。或許將來也是用得到,我現在就開始推演這陣法,外界的攻擊由我抵擋,你們自己小心,有任何變化就記得用神念喚醒我。”
說著。我便閉上眼睛,盤膝坐下,用神念來不斷推演著這陣法最本質的變化規律來。在我的特異地神念掃蕩下。陣法的一點一滴,萬般變化,都慢慢地出現在我腦海中。
不知過了多久,當陣法的所有變化都被我了然於心之後,我開始將領悟了的東西開始如同堆積木一般地整合,一些玄奧而不可理解的地方需要細細琢磨。這是個極費心力的工作,全神貫註地我沈迷於推演之中,已是完全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當一切都結束之後,我睜開了眼睛。在一邊戒備的兩女立刻發現了蘇醒的我,小蘭驚喜道:“你終於醒啦?”
我看看四周,微笑道:“過了多長時間了?”
“十天又十一個小時。”秋寒嘴角含笑道。
我微微一楞,道:“居然這麽久?”
“你推演得如何了?找到破陣地方法了嗎?”小蘭問道。
我嘴角露笑,道:“當然,這陣法雖然玄奧,但總算是被我硬啃下來了,雖然沒有完全悟通,但是想要出去已是不難。”隨即輕輕一嘆,“當日我覆制下這陣法之道,很大程度只是好奇而已,卻沒想到這陣法之道,還真是玄妙萬變,發揮到這種程度,若是不知關竅,便是連神階亦是要被受制……也不知當初皇天定有沒有把這陣法之道傳承下來,如果讓獸族掌握到這種恐怖的力量,那人族就危險了。”
聽我這麽說,兩女也是露出擔憂之色來。
其實我是多慮了,此時的我並不知道,當初皇天定雖然天縱其才,智慧超群,精研陣法之後又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因緣際會才終於創出這曠古絕今的“逆殺絕陣”。認識到陣法威力地他卻生性多疑,並沒將這手段傳承下去,因為他研究出來的陣法從某種程度上已是有克制神階的作用,他不允許有威脅到自己地力量存在。所以,他研究出困殺瀾望歌的“逆殺絕陣”後,便將掠來的所有陣法方面的典籍以及相關人全部殺死。正是抱著這種心理,使他直到身敗瀾望歌之手,亦沒有將陣法之道傳承下來。而這“逆殺絕陣”沒有派上用場,只被列為獸族禁地,歷代獸皇也只有安全出入之法,而無破解之能。
當今獸皇也是被逼無奈,又不甘將那能讓我知曉神階之秘的金屬片交給我,才恍然想到了這個地方,意圖將我和兩女困殺於此。只是他沒料到,覆制過陣法之道的我,已可以說是個陣術大家,雖然比不上當初的皇天定理解深刻,但是,用我那能詳細窺破陣法各處細微的神念進行細細觀摩,再憑借著腦中陣法知識揣摩其中精要,還是能夠弄懂原理以及
解之道的。
之後的事情便簡單起來,我測算方位以及陣式變化之後,帶上兩女,選準方向,在一片濃霧中迂回前進,幾乎每走一步,便是要停上幾秒精算一番。然後才走下一步。這樣一來,直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們才終於眼前一亮。
回首望去,發現自己已是到了石林的邊緣,三人心中不由都是驚喜。
“這陣從裏面難以出來。連神階亦是要被圍困其中,但是從外面破壞的話,倒不是那麽困難。”我冷笑一聲,猛地揮出一掌,巨大黑電掌勁夾帶雷霆萬鈞之勢,往那片石林轟擊過去。
仿佛感覺到威脅,一股龐大力量突然出現,將整片石林籠罩在內。這力量我非常熟悉。是皇天定的力量!
掌勁和能量罩撞擊在一起,天地都是為之一暗,強大的氣勁沖擊向四面八方肆虐,所過之處,任何事物都是被摧毀成渣。石林所處的整個盆地,以石林為中心。生生下陷五米。盆地四周地山林,被大面積毀壞,斷木碎石飛射穿空,方圓兩裏內全是狼藉。
我的真氣本就沒有能量波動。皇天定遺留的力量為求隱蔽,所以也是將自身氣息隱藏無蹤,所以如此劇烈的對抗竟是沒有任何引人註意的能量波動。但即便如此,如此聲勢浩大地爆炸,還是讓千裏之外的少數獸族強者有所感應。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紛紛用驚異的眼神看向這邊。
而獸族皇宮中正在打坐療傷的獸皇猛地睜開眼睛,爆射出驚疑不定的光芒。看向爆炸震動傳來的方向,暗道:“莫非是……”心中不由一跳,不詳的陰影出現心頭,身形豁然而起。
雖然早知道會有防禦,但這力量的強度還是讓我吃了一驚。毫無疑問,皇天定也是知道這陣法地缺陷,所以在七千年前便已是暗中為石林埋伏了龐大的防護力量,以杜絕石林被人為破壞。而這力量,經過七千多年歲月消耗流散,竟還如此恐怖,可見那時候的皇天定,究竟強到了何種地步?再聯想到半月之前,那死而覆活的皇天定,乃是借著白紅的身體重生,便有如此強悍的實力,若是他自身肉身未滅,那他也不至於提升數次力量後身體便瀕臨崩潰了!如此說來,上次能夠將其逼走,倒還算是僥幸。
一擊未果,我冷哼一聲,左手在右手掌上狂抓不已,隨著我地瘋狂亂抓,一個暗黑色的帶著電光的超濃縮的不斷旋轉地能量球出現在手中,這能量球已經被壓縮得完全實質,黑黝黝的如同鉛球,飄浮旋轉於我的手掌之上,而我的整只左手掌,亦是漆黑如墨電光飛閃,看去宛若中毒,極是駭人。
這招想必各位看官都是熟悉得很。沒錯,就是當初被我用腰腹一挺硬接下的皇天定地那招“螺×丸”!在這半個月中,我潛心回憶當初皇天定使用的各種招式,然後加以自身揣摩理解,融合成適合我的招式,已經卓有成效。這“螺×丸”就是我學會地一計殺招。又因為被我改良的這招帶著強大的電流,而且也不只是將能量會聚成團,而是讓整只手都被能量灌輸變得無堅不摧,電流飆射,故而已是和原來的“螺×丸”大不相同,被我將這招重新命名為——“千鳥”!
我腳下一蹬,電光爆閃間,便拖著“千鳥”到了防禦罩前,大喝一聲,一爪向防禦罩抓按下去。
在這剎那間,仿佛時空都為之定格,兩股力量毫不相讓地僵持著。
一下刻,那防禦罩終究是抵擋不住“千鳥”中蘊涵於一點的恐怖力量,便如同被擠壓的註水氣球,以我攻擊的部位為中心點,深深凹陷扭曲。
終於……裂痕在防禦罩上出現,不斷延伸開去。
轟!
宛若核爆的終極爆炸發生了,恐怖死亡光波在爆炸中擴散開去,幸好我對兩女早有準備,用了大量真氣將她們牢牢保護住。但即便如此,我還是低估了“千鳥”的威力,我布下的那防禦罩在沖擊中變得扭曲搖擺起來,仿佛隨時都要破散。
見此情形,我心念一動,那因爆炸而擴散的屬於我的能量受到感應,立刻大片糾集在那防禦罩外,形成一片新的防護,將兩女籠罩在內。但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防禦罩內的兩女,還是感覺自己身處的地勢在不斷地下降再下降!
恐怖的破壞足足維持了半分鐘,才終於勢弱下來。
我大手一揮,分散於空間中的黑電真氣便自動凝集,並卷動著灰塵煙霧往遠方拋飛出去。一眼看去。即使是身為始作俑者的我,也忍不住被這恐怖地破壞場面給震撼住了。
只見我要毀滅的大片石林,現在已經完全找不到蹤影,甚至在方圓十裏內,都已是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石子。二十裏內的地方,已全都遭到毀滅性的破壞,成了荒漠一樣地地形。二十裏之外,才漸漸地開始有一些稀少的草木,而被勁風波及折斷的巨木叢林,則足波及到百裏之外。石林所在的盆地,所占面積被足足擴大了近乎兩倍,地勢凹陷了近三十米。只有被能量罩保護起來的兩女所在的方圓二十平米大的地方突兀地高高隆起二十多米。
認真說來。我那“千鳥”上壓縮的真氣只有我本身真氣地四成,之所以能夠造成如此恐怖的破壞效果,多半還是我和皇天定的力量共同作用的結果。而在其中,為免造成更大的破壞,我還全力控制著“千鳥”爆散後的力量,束縛著石林能量罩崩潰後肆虐地能量。如果不是如此。產生的破壞只怕還會更要大上許多。
其實這樣的後果,已是很好了,想想當初在月球時皇天定和白紅各自控制半邊身體戰鬥時的情形,即使是對戰時爆散地能量。已是讓月球表面五百裏的範圍遭到毀滅性破壞,現在的破壞力確實不算什麽。
不過我卻知道,那皇天定布下的防禦罩被粉碎之後,其能量威勢再也不能隱藏,此刻地球上的強者。恐怕都已是感覺到了
怖地能量波動。
我冷冷一笑,想起皇天定之前的話,這樣的地方不只一處?笑話。這樣一個大陣,要花費地精力何其之大,所需要的各種材料何其之多,單說那上千根質地特殊石柱,想要收集便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又豈是那麽容易布下的?
我心中此時生著怒火,被算計的滋味不好受,暗算我的人,必定要其付出代價,就是獸皇也不例外!
“濤,你沒事吧?”小蘭和秋寒都是關心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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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眉頭一動,“獸皇可知那人是什麽人?”
獸皇搖搖頭,道:“不知道。”
見問不出什麽,我也不再多問。獸皇雖然重傷未愈,但速度亦是不慢,不多時便已是飛出天定城千餘裏遠,來到一片地勢險要的崇山上空。獸皇帶著我們幾人往下飛去,幾轉幾折,越過一座山峰,竟是豁然開朗,一個隱蔽的盆地出現在視野之中。
入目所及,是一片充滿惡臭陰森氣息的深水沼澤。不過我敏銳感覺出,這只不過是陣術中的一種障眼法,掩蓋了其真實面目,心中不由一驚,暗道這獸族之中,竟是有通曉陣法的人存在?
獸皇高深莫測地一笑,驀地,雙手飛快結了十幾個印,蹲下身去,雙手按在地上,嘴裏喝道:“解封之術!”
我立刻感覺到一股有著特定頻率以及散布方位的真氣波動從他的雙手散播開去,震蕩於這障眼陣法的數個陣點。而這些陣點受到震動之後,便又將震動以遵循某種規則的方式擴散,只是一秒不到,便已是擴散到整個陣法。
而據我觀察,他那事先結的亂七八糟的印,完全是為了美觀效果……
但見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隨即消散,露出這盆地的廬山真面目來。
原來地沼澤已是完全不見,陰暗的光線也變得明亮起來。一眼望去,不見寸草,全是一根根沖天而起的石柱。數不清有多少根,大小體積上分為數十種規格,看去似以一種奇異的陣列形式散布其中。我發現這似乎是一種陣法,但具體什麽陣法,一時之間我也看不明白,只是覺得這陣法十分玄妙艱深,當即已是留上了心。
獸皇帶著我們幾人在石林外落地,解釋道:“這裏是我獸族一處禁地。乃是當初天定皇最了最壞打算,為獸族準備的避難之所。這石林乃是天定皇在抓捕到你們人族一位精通奇門陣法地術師之後,從中學習和改良的一個陣法,傳聞有遮天蔽日之能,能夠躲過神念的搜索。大滅絕之戰結束後,此地便成為歷代獸族族長閉關以及珍藏重要物件的場所。你們是七千年來第一批知道和進入此地的人類。”
“哦。”我點點頭,已是知道,獸皇的意思是他將那金屬片藏於此地之中,嘴角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道:“如此重要的地方,你就如此放心我們帶我們來?”
獸皇淡淡笑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此地再重要,也不過是一處死地而已,在我獸族之中。此類地方不只一處,便是讓你們知道這一處又有什麽關系?而且,若朕不讓你們看見。你們有豈會信朕?”
我面色微變,呵呵一笑,道:“獸皇果然豁達,說來倒是楊濤小氣了。”
獸皇微一沈吟,道:“如果你們不放心,便由朕進去,將那東西取出,再交給你們便是。”
兩女看了我一眼,顯然是要我做主。
我淡淡笑道:“獸皇既然都這麽說了,楊濤若是不進去,豈不顯得小人?還請獸皇帶路。”
獸皇眼中微微閃動,點點頭,微笑道:“那好,三位請隨朕來吧,跟緊朕地腳步,萬不可有任何差池,否則會發生什麽事朕亦難以預料。”
“濤,會不會有什麽陰謀?”小蘭有些擔心地傳音道。
“我覺得獸皇不會有這麽好心。”秋寒傳音道。
我眼中閃過寒光,對兩女傳音道:“不用擔心,這陣法我雖然不能窺其全貌,但也能看出幾分,以我對陣法的理解,就算其中有什麽古怪,最後找出出路也是不難……若是他撕破臉皮,那之後我也不用再留什麽情面了。”
跟隨獸皇剛進入石林,小蘭略帶驚異的聲音傳來:“我的神念不能感知到石林全貌了。”
“我也是,只能感覺到一片混沌。”秋寒亦道。
我微微一笑,道:“別慌,我沒受影響。”
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我心中卻是忍不住驚訝。因為我感覺到,從踏入石林的那一刻開始,周圍空間便是變得十分古怪。仿佛是突然之間,整個天地都被靜止下來,空間中只有極少量的能量元素,而這些元素也仿佛被某種無形力量所約束,如同被定格地膠片般,死寂一般一動不動。周圍的空間一片寂靜,即使人走在地上,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這個陣並不如我想像的那樣簡單。心中忍不住驚嘆皇天定的智慧,毫無疑問,這陣法多半是他自行研究出來地!
認識到情況的詭異,我不敢大意,立刻分出能量,將兩女緊緊地跟我聯系在一起。而前方,獸皇頭也不回地在前面帶路,仿佛不知道後面有人跟隨一般。那身形,隱隱被漸漸濃郁的白霧所掩蓋,竟是有說不出的詭異。
“到了!”走了十來分鐘,獸皇突然出聲,停了下來。
話音未落,便見眼前一陣亮光,之前那濃霧瞬間消散無蹤,打量四周,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我們已經走入了一間石室之中。我神念掃過,石室中的情況便映入腦海,登時有些吃驚。這石室很大,竟是足有四個足球場那麽大,高有百米,又由石墻分為十五個分間,每個分間看去都是不同,有地是空曠的廳室,有的堆滿生活物資。有地是用石架陳列著各種奇珍異寶,還有的則是休息用地臥室,密室之間又都互有通路,看去經過精心的設計。不過從這石室中積累的灰塵來看,這地方已經N久沒人來過了。
我心中不由一動。
就在這時。獸皇突然輕輕一嘆,道:
,你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個關於饅頭的故事?”
“哦?”我眉頭一挑,輕笑道:“想不到獸皇不光會治國,還會講故事,倒是讓楊濤驚訝了。”
獸皇仿佛沒聽到我的話,自顧自地道:“在那個故事中,因為一個饅頭。而引發了一場驚世血案。其根本,無外乎誠信而字。想我泱泱獸族,本該以誠信為本,無奈……”
獸皇一聲貌似沈重地嘆息,一副身不由己於心不忍的模樣。
我淡淡一笑,道:“看來我又陷入了某個陰謀當中啊……”說話之間。我眼中光芒爆現,伸手便往獸皇抓去。
獸皇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充滿譏諷,身形未動,任我抓在手上。
呼!
我的手穿過了獸皇。獸皇的身形瞬間便得扭曲,接著便如同破碎的泡沫一般,消失在眼前。
“假的?”我臉色一變。在還未碰到他之前,在我的感知裏,他的氣息和能量反應都是在那裏。又怎麽會是假地?
“楊濤,你很強,朕亦承認這點。只是你犯了很多強者都會犯的錯誤,那就是你太自負!”獸皇的聲音冷冷地回蕩在石室中,“你可知,這地方除了朕之前說的那個功能之外,還有什麽功能嗎?”
面對危局,我反而冷靜下來,冷笑一聲道:“願聞其詳。”神念則在擴張掃蕩著整個石林空間,竟未能發現獸皇的氣息。
“這地方乃是七千年前便已存在,而當初天定皇修建花費如此功夫修建此地的目地,便是為了對付當時的人族第一強者,瀾望歌!”
聽到瀾望歌三字,我心頭忍不住一跳,和兩女都是驚訝萬分,絕沒想到,這古怪地方竟是用來對付瀾望歌的?
“當時天定皇自覺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才想出了這個對付瀾望歌地方法,便是利用你們人族的玄奧陣法,將其改良,將瀾望歌圍困封印於此,只可惜最終功敗垂成!不過若非如此,朕恐怕今日還真拿你沒辦法,一飲一啜,誰能料定?”獸皇的聲音中帶著強奸得逞的得意,隨即又帶上了怒意,“楊濤小子,你殺我孩兒,毀我宮殿,又連殺我族數員大將,朕恨不能將你挫骨揚灰,朕知道你修為高絕,堪比神階,朕殺不了你,可這‘逆殺絕陣’本就為神階而設,朕倒要看看你能如何?朕便將你封印於此,永生永世,看你又能如何?你有兩位紅顏知己相伴,朕也算待你不薄了,哈哈哈哈……”
笑聲漸漸遠去,石室之中一片死寂。
“你太自負”這四個字,如同重錘一般狠狠敲擊在我的心頭。看著被我連累於此地兩女,我心中不由深深愧疚。
獸皇說得不錯,我確實是太自負了。以為憑借著自己一身高強修為以及怪異身體,便不懼任何陰謀詭計。若是以前,我如此也並非對錯,因為我確實總是仗著自己的特異而一次次化險為夷。但是,我現在卻不是一個人,一人受難倒也罷了,又怎能讓心愛的女人和我一起受難?
我深深反省著。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與木家結怨地時候是如此,海族的事情依舊是如此,之後面對趙無極,我亦是等到了聖島之後,被在通心閣被禁錮住,才做最後反擊。一次一次被算計。而現在,就在之前,我明明可以不進入石林,等獸皇乖乖將金屬片給我,卻依舊讓兩女和我一起以身犯險……
現在看來,我是該好好反省反省。
後悔又自責輕輕一嘆,我對兩女歉然道:“是我失算了,連累了你們。”
小蘭搖搖頭,握住我的手,溫柔道:“福禍相依,不是很好麽?”
“若是可以選擇,我寧願和你困在這裏,而不是在外面擔心你的安危。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會帶我們出去的。”秋寒輕聲而堅定地道。
我啞然失笑,壓抑的心情好了一些,捏了捏秋寒的小鼻子,道:“我自己都沒底,你怎麽那麽有信心?”
秋寒認真道:“因為你是楊濤啊。這個世界上,沒有能夠難得住你的事情。”
我自是能聽出其中毫無保留地信任,不禁心中一顫,隨即哈哈大笑,不知怎的。心中的陰郁竟是一掃而空,更是多了幾分責任感來,大聲道:“好,我便看看,這由皇天定設下的大陣,究竟有什麽奧妙!當初皇天定以為能以此陣困住瀾望歌,是因為瀾望歌不懂陣法,但是他想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我。那可就打錯算盤了!”
說罷,我就閉上眼睛,以神念來掃蕩起整個陣法來。我地神念便和我的真氣一般有著特異的性質,小蘭秋寒無法用神念窺探這個陣法,我卻能夠一目了然,陣法石林的結構的細微之處全都清晰地顯現出來。按照我對陣法的理解,推演著這陣法的產生效果。
十分鐘後,我睜開了眼睛,長出口氣。
小蘭立刻問道:“濤。怎麽樣?能夠出去嗎?”
我目光掃過石室,“不忘刀”突然出現在手中,輕喝一聲,一刀斬去。
在一陣明亮的光芒之中,恐怖刀勁向四面八方飛射出去。所過之處,如同遭遇小型核爆,全都給無情摧毀。
瞬息之間。這片巨大地石室結構完全被摧毀,夷為平地。一眼看去,四周仿佛被濃霧所籠罩,這霧極其古怪,以小蘭和秋寒此時的目力,亦只能看清方圓三米內的事物。
呼!
就在小蘭想要出聲的時候,突然聽到淩厲風聲響起,臉色不禁一變。
刀氣!
比剛才絲毫不若的恐怖刀勁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
我面色不變,似早有預料,刀勁還未臨體,一個黑電能量罩已是將我和兩女籠罩起來。
無數蘊涵龐大力量的刀勁連續不斷地轟擊在能量罩上,使得能量罩竟都微微扭曲。
刀勁來得快,去得也快,瞬間已是消失無蹤。
等了五秒,見沒再有動靜,我剛打算撤去能量罩,又聽刀氣呼嘯,和之前一模一樣地
再次轟擊在能量罩上。
一次,兩次,三次……一直沒有停息。
面對如此情況,我也只有撐著能量罩不放了。
“濤,這是怎麽回事?”小蘭驚訝地看著我。
秋寒若有所思,打量著外界不斷攻擊的刀勁,道:“好像是濤剛才的攻擊全都返還回來一樣。”
我看了秋寒一眼,點點頭,眉頭微擰,輕嘆道:“和我想的差不多,皇天定也算是天縱奇才了,竟能改良出如此陣法,無怪乎他有自信連瀾望歌都能困住了……這個陣法,可以說是創造了一個被禁錮地空間,普通空間的規則,已經完全被破壞,然後再次建立新的規則,這樣的手段,恐怕也只有對‘規則’有所領悟的神階者才能夠施展得出了……”
小蘭好奇道:“濤,你說地規則,是什麽意思?”
我輕輕皺眉,道:“若我所料不差,這個空間的規則之一便是禁錮一切攻擊,任何攻擊方式,只要被施展出來,施放者就會遭到同樣的攻擊……而這第二個規則,似乎和時間有關,或許是……我們三個地時間在自然流逝,但外界的時間卻是已經被禁錮,甚至產生短暫的倒退,所以返還回來的刀勁才會不斷地重覆……”
聽我這麽一說,兩女都是忍不住變了臉色。
小蘭目光驚駭,道:“怪不得這陣法連神階者都能困住,如此恐怖的陣法,我以前連聽都沒聽過。”
秋寒面目清冷,輕聲道:“不斷地重覆攻擊,假如被困在此地的人從一開始就發出最強招式意圖破陣,那麽恐怕是會最終死在自己的招式之下。”
小蘭面色凝重地點點頭。
“這陣法的威力恐怕還不只於此。”我說著,“不忘刀”再次出手,淩厲刀光脫刀而出,沒入蒙朧濃霧之中。
呼!呼!
刀勁不斷地攻擊在能量罩上,這一次,攻擊的力道明顯比剛才的大了許多。
見此情形,小蘭忍不住倒吸冷氣,脫口道:“攻擊疊加?”
我眼中精光閃爍,道:“不錯,正是疊加。你發出的攻擊越厲害,次數越多,返還回來的力量也就越強大,稍有不慎,或許就會超過施展者本身的實力。就算一時沒能殺死敵人,在連續不斷地重覆攻擊下,也能夠持續地消耗敵人的真氣和精力,敗亡只是時間的問題。”
秋寒細眉微皺,道:“那這陣法豈不是無敵了?它就沒有破綻麽?”
我淡淡一笑,道:“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沒有破綻的陣法,這陣法看去十分厲害,但其實並非無法可解。最起碼。只要被困者從一開始就不妄動攻擊,就能夠處於不敗的局面。而若他發出地第一擊,所蘊涵的力量就能夠突破這陣法所能承載的極限,那麽必可強行破陣。不過這陣法的極限究竟是哪裏,我也不敢妄言,萬一出錯。之後就會變得更加麻煩。”
“那我們現在這種情況,又該如何破陣呢?”小蘭問道。
我微笑道:“我若摸清了這陣法的所有變化虛實,破陣只是須臾之事而已。而這陣法也確實有趣,等我好好研究一下。或許將來也是用得到,我現在就開始推演這陣法,外界的攻擊由我抵擋,你們自己小心,有任何變化就記得用神念喚醒我。”
說著。我便閉上眼睛,盤膝坐下,用神念來不斷推演著這陣法最本質的變化規律來。在我的特異地神念掃蕩下。陣法的一點一滴,萬般變化,都慢慢地出現在我腦海中。
不知過了多久,當陣法的所有變化都被我了然於心之後,我開始將領悟了的東西開始如同堆積木一般地整合,一些玄奧而不可理解的地方需要細細琢磨。這是個極費心力的工作,全神貫註地我沈迷於推演之中,已是完全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當一切都結束之後,我睜開了眼睛。在一邊戒備的兩女立刻發現了蘇醒的我,小蘭驚喜道:“你終於醒啦?”
我看看四周,微笑道:“過了多長時間了?”
“十天又十一個小時。”秋寒嘴角含笑道。
我微微一楞,道:“居然這麽久?”
“你推演得如何了?找到破陣地方法了嗎?”小蘭問道。
我嘴角露笑,道:“當然,這陣法雖然玄奧,但總算是被我硬啃下來了,雖然沒有完全悟通,但是想要出去已是不難。”隨即輕輕一嘆,“當日我覆制下這陣法之道,很大程度只是好奇而已,卻沒想到這陣法之道,還真是玄妙萬變,發揮到這種程度,若是不知關竅,便是連神階亦是要被受制……也不知當初皇天定有沒有把這陣法之道傳承下來,如果讓獸族掌握到這種恐怖的力量,那人族就危險了。”
聽我這麽說,兩女也是露出擔憂之色來。
其實我是多慮了,此時的我並不知道,當初皇天定雖然天縱其才,智慧超群,精研陣法之後又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因緣際會才終於創出這曠古絕今的“逆殺絕陣”。認識到陣法威力地他卻生性多疑,並沒將這手段傳承下去,因為他研究出來的陣法從某種程度上已是有克制神階的作用,他不允許有威脅到自己地力量存在。所以,他研究出困殺瀾望歌的“逆殺絕陣”後,便將掠來的所有陣法方面的典籍以及相關人全部殺死。正是抱著這種心理,使他直到身敗瀾望歌之手,亦沒有將陣法之道傳承下來。而這“逆殺絕陣”沒有派上用場,只被列為獸族禁地,歷代獸皇也只有安全出入之法,而無破解之能。
當今獸皇也是被逼無奈,又不甘將那能讓我知曉神階之秘的金屬片交給我,才恍然想到了這個地方,意圖將我和兩女困殺於此。只是他沒料到,覆制過陣法之道的我,已可以說是個陣術大家,雖然比不上當初的皇天定理解深刻,但是,用我那能詳細窺破陣法各處細微的神念進行細細觀摩,再憑借著腦中陣法知識揣摩其中精要,還是能夠弄懂原理以及
解之道的。
之後的事情便簡單起來,我測算方位以及陣式變化之後,帶上兩女,選準方向,在一片濃霧中迂回前進,幾乎每走一步,便是要停上幾秒精算一番。然後才走下一步。這樣一來,直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們才終於眼前一亮。
回首望去,發現自己已是到了石林的邊緣,三人心中不由都是驚喜。
“這陣從裏面難以出來。連神階亦是要被圍困其中,但是從外面破壞的話,倒不是那麽困難。”我冷笑一聲,猛地揮出一掌,巨大黑電掌勁夾帶雷霆萬鈞之勢,往那片石林轟擊過去。
仿佛感覺到威脅,一股龐大力量突然出現,將整片石林籠罩在內。這力量我非常熟悉。是皇天定的力量!
掌勁和能量罩撞擊在一起,天地都是為之一暗,強大的氣勁沖擊向四面八方肆虐,所過之處,任何事物都是被摧毀成渣。石林所處的整個盆地,以石林為中心。生生下陷五米。盆地四周地山林,被大面積毀壞,斷木碎石飛射穿空,方圓兩裏內全是狼藉。
我的真氣本就沒有能量波動。皇天定遺留的力量為求隱蔽,所以也是將自身氣息隱藏無蹤,所以如此劇烈的對抗竟是沒有任何引人註意的能量波動。但即便如此,如此聲勢浩大地爆炸,還是讓千裏之外的少數獸族強者有所感應。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紛紛用驚異的眼神看向這邊。
而獸族皇宮中正在打坐療傷的獸皇猛地睜開眼睛,爆射出驚疑不定的光芒。看向爆炸震動傳來的方向,暗道:“莫非是……”心中不由一跳,不詳的陰影出現心頭,身形豁然而起。
雖然早知道會有防禦,但這力量的強度還是讓我吃了一驚。毫無疑問,皇天定也是知道這陣法地缺陷,所以在七千年前便已是暗中為石林埋伏了龐大的防護力量,以杜絕石林被人為破壞。而這力量,經過七千多年歲月消耗流散,竟還如此恐怖,可見那時候的皇天定,究竟強到了何種地步?再聯想到半月之前,那死而覆活的皇天定,乃是借著白紅的身體重生,便有如此強悍的實力,若是他自身肉身未滅,那他也不至於提升數次力量後身體便瀕臨崩潰了!如此說來,上次能夠將其逼走,倒還算是僥幸。
一擊未果,我冷哼一聲,左手在右手掌上狂抓不已,隨著我地瘋狂亂抓,一個暗黑色的帶著電光的超濃縮的不斷旋轉地能量球出現在手中,這能量球已經被壓縮得完全實質,黑黝黝的如同鉛球,飄浮旋轉於我的手掌之上,而我的整只左手掌,亦是漆黑如墨電光飛閃,看去宛若中毒,極是駭人。
這招想必各位看官都是熟悉得很。沒錯,就是當初被我用腰腹一挺硬接下的皇天定地那招“螺×丸”!在這半個月中,我潛心回憶當初皇天定使用的各種招式,然後加以自身揣摩理解,融合成適合我的招式,已經卓有成效。這“螺×丸”就是我學會地一計殺招。又因為被我改良的這招帶著強大的電流,而且也不只是將能量會聚成團,而是讓整只手都被能量灌輸變得無堅不摧,電流飆射,故而已是和原來的“螺×丸”大不相同,被我將這招重新命名為——“千鳥”!
我腳下一蹬,電光爆閃間,便拖著“千鳥”到了防禦罩前,大喝一聲,一爪向防禦罩抓按下去。
在這剎那間,仿佛時空都為之定格,兩股力量毫不相讓地僵持著。
一下刻,那防禦罩終究是抵擋不住“千鳥”中蘊涵於一點的恐怖力量,便如同被擠壓的註水氣球,以我攻擊的部位為中心點,深深凹陷扭曲。
終於……裂痕在防禦罩上出現,不斷延伸開去。
轟!
宛若核爆的終極爆炸發生了,恐怖死亡光波在爆炸中擴散開去,幸好我對兩女早有準備,用了大量真氣將她們牢牢保護住。但即便如此,我還是低估了“千鳥”的威力,我布下的那防禦罩在沖擊中變得扭曲搖擺起來,仿佛隨時都要破散。
見此情形,我心念一動,那因爆炸而擴散的屬於我的能量受到感應,立刻大片糾集在那防禦罩外,形成一片新的防護,將兩女籠罩在內。但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防禦罩內的兩女,還是感覺自己身處的地勢在不斷地下降再下降!
恐怖的破壞足足維持了半分鐘,才終於勢弱下來。
我大手一揮,分散於空間中的黑電真氣便自動凝集,並卷動著灰塵煙霧往遠方拋飛出去。一眼看去。即使是身為始作俑者的我,也忍不住被這恐怖地破壞場面給震撼住了。
只見我要毀滅的大片石林,現在已經完全找不到蹤影,甚至在方圓十裏內,都已是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石子。二十裏內的地方,已全都遭到毀滅性的破壞,成了荒漠一樣地地形。二十裏之外,才漸漸地開始有一些稀少的草木,而被勁風波及折斷的巨木叢林,則足波及到百裏之外。石林所在的盆地,所占面積被足足擴大了近乎兩倍,地勢凹陷了近三十米。只有被能量罩保護起來的兩女所在的方圓二十平米大的地方突兀地高高隆起二十多米。
認真說來。我那“千鳥”上壓縮的真氣只有我本身真氣地四成,之所以能夠造成如此恐怖的破壞效果,多半還是我和皇天定的力量共同作用的結果。而在其中,為免造成更大的破壞,我還全力控制著“千鳥”爆散後的力量,束縛著石林能量罩崩潰後肆虐地能量。如果不是如此。產生的破壞只怕還會更要大上許多。
其實這樣的後果,已是很好了,想想當初在月球時皇天定和白紅各自控制半邊身體戰鬥時的情形,即使是對戰時爆散地能量。已是讓月球表面五百裏的範圍遭到毀滅性破壞,現在的破壞力確實不算什麽。
不過我卻知道,那皇天定布下的防禦罩被粉碎之後,其能量威勢再也不能隱藏,此刻地球上的強者。恐怕都已是感覺到了
怖地能量波動。
我冷冷一笑,想起皇天定之前的話,這樣的地方不只一處?笑話。這樣一個大陣,要花費地精力何其之大,所需要的各種材料何其之多,單說那上千根質地特殊石柱,想要收集便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又豈是那麽容易布下的?
我心中此時生著怒火,被算計的滋味不好受,暗算我的人,必定要其付出代價,就是獸皇也不例外!
“濤,你沒事吧?”小蘭和秋寒都是關心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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