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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美人計,佳人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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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聲的驚恐喊叫越漸高亢,很快驚動巡守的禁衛。見到是席撒滿臉不解的蹲著時,他們頗覺不知所措。“快帶走他,帶走他!他來索命了……我不是故意的……”那群禁衛中有人拔刀,明晃晃的寒光一時閃亮。

失措的奇怪公主忽然又喊“不要害他,不能害他!帶他走,不要讓他害我,可是不要傷害他……”

帶隊的巡邏隊長忙制止同伴,勸著席撒離開宮殿。直說公主素來害怕與陌生人相對,但今日的激烈反應卻不常見,又勸他最好別來此地,以免遭人誤會,惹陳王不快,讓太子難做。

席撒滿心迷茫,實在被那三公主反應驚嚇不輕,也知道太過妄為,若讓陳王以為他行無禮之舉可就百口莫辯,徒惹麻煩上身。卻又止不住眺望宮殿圍墻,既好奇又疑惑不解。哪些禁衛陪著說陣話,忽有人傳,陳王駕到。

席撒忙隨眾人禮候一旁,陳王經過時,明顯壓忍怒氣的目光在他臉上恨恨掃過,一言不發的徑自去了。席撒心知若非礙於白莫歌之故,方才怕就已命人將他拿下問罪或是亂棍逐出,便不好繼續逗留附近,抽身回返。

卻越想越覺蹊蹺,搜刮記憶也不曾對她存在印象,不由耿耿於懷。他回返居住不過半個時辰,有人來報,李煙雨來見。想起正事,忙追問詳細,知道那李煙雨已經抵達,此番同行求見,忙收拾情緒,吩咐大廳備茶。

李煙雨獨自來的,身材頗顯嬌小豐滿之態,眉目隱含風情,笑時如春風暖人,靜時如掛一抹寒霜。如傳言般頗具姿色,但只看外表實在讓人難以相信她就是魚米之地劍法無敵的年輕女劍客。

席撒細細打量一番,凝視的目光落在她那對風情自生的杏眼,不顧失禮被人笑話,故作對她幾番開口都聽不見。那李煙雨哪料到堂堂以俠義著稱的王之門宗主,北撒族王竟會如此?頓時尷尬難當,終招架不住他逼人目光,具備喝茶避開過去。

廳中侍女太監早低垂下頭,裝作未見。一時間,寂靜異常,尷尬而壓抑的氣氛讓這位南大陸頗負聲名的女劍王漸感慌張,禁不住心生厭惡,疑心席撒是個色徒。

三分冷靜又讓她否決此念,推想席撒既為妖族之首,堂堂南陳太子結義兄長,何等美貌女子不曾見識過,豈會對她如此另眼相看?又從陳善道口中得知他性情為人一二,不由另做猜想。

就在她心疑難定,無從判斷把握時,席撒忽然回神,誠懇起身施禮致歉。“在下頗有失態,望煙雨劍王勿怪。此刻心下惶惶,懇請稍待片刻容本王略做休整。“話雖似請求,卻不待李煙雨回應,便施禮退去,失禮之極。

他走後,這位女劍王內心惶惶半響,仍不能平靜如初。對他這番表現打亂滿腹計劃好的說辭不說,更擾的情緒失調,竟有些不知所措。她代表反綠林聯盟,被寄與眾望,發作不得,拂袖而去不得,又不會因此低聲下氣恐慌討好,此時此刻,不由亂了方寸。

在廳中靜候約莫兩刻鐘時候,忽有人來傳話,說宮中似乎出了大事,太子殿下急匆匆自軍營趕返,叫了北撒同見陳王。李煙雨既感無奈又覺慶幸的告辭離開,暗自對下一次的會面,隱隱生出難以解釋的驚懼。

席撒料想白莫歌必然回宮,但真正見到他時,仍覺吃驚。白莫歌的神色很焦急,幾乎陰沈著張臉,二話不說就拽了他走。快到那三公主宮殿時,才忽然停步,讓他等候片刻,自顧稟報入內。

他走後,與席撒相識的貼身侍從才提醒道“北王你可真是闖下大禍了!“追問究竟之下,才知道這三公主在陳王宮地位特殊。昔日陳王曾領兵相助中魏對抗森林妖族大軍,中魏以北大片疆土都曾為南陳所有。

三公主生母那時極受寵幸,千裏迢迢被召陪駕。正值陳王春風得意,以為能從此打下根基立足中大陸時,東森林妖王親領大軍征戰,連番慘烈局勢至魏陳兩軍接連失利,當時許多遷居過去的王族在混亂中被殺死,逃出者寥寥。

三公主生母雖為女流,卻與尋常妃子不同,為助陳王敗軍脫離危險,自作主張的領了一支陳王親軍吸引追兵。後來雖幸運逃出,卻與陳軍失散多日,隨落難流民回逃途中傷重而死。陳王的部眾找到時,滿是泥濘的荒道上難民已離開多日,只有年幼的三公主哭倒在死去的生母屍體上。

因此之故,陳王抱憾至今。總道當初若非如此,他未必能平安逃出。更傷懷於如此伴侶慘死,內疚於保護不周,盡管三公主那之後性情怪僻,卻一直極為疼惜,大凡有對其稍有觸犯者,無一得赦,便是背後譏笑議論,也難逃罪責。

席撒聽罷白莫歌侍從細述,正琢磨應否逃走時,白莫歌一臉古怪的出來了。遠遠招呼他過去,並行踏進宮殿裏。“到底怎麽樣?”白莫歌瞟他一眼,露出微笑。“原來你也有按耐不住的時候?明知道是我王妹還去招惹?你這家夥,就不能把輕浮本性收斂些許麽!”

席撒自覺理虧,郁郁道“你這妹子也太過特別,只是漂亮也就罷了,偏生性情那麽獨特,怎麽可能不讓我生出探究好奇?事情發生的古怪,她一見我就失常喊叫,真實……莫明其妙啊。”

白莫歌輕笑兩聲,席撒見狀古怪,忙又追問究竟,已知必然無礙,料想那三公主雖然反應古怪,但也不致無端誣陷胡說,陳王理當不會重責。“說個故事你聽。”席撒料想必與三公主有關,忙洗耳恭聽。

“有個小女孩從小乖巧聽話,懂事有禮,心地十分善良,已經會關心親人長輩,極得人喜愛……”席撒沒好氣道“別賣關子了,誰都猜到就是三公主。”白莫歌失笑兩聲,道聲好吧,這才直說。

“想來白武已說了不少。三妹所以如此,並非沒有緣由。那是他與母妃落難,隨難民沿途回返,途中曾多日尋不到果腹之食……”聽到這裏,席撒腦海中浮起個荒謬猜想,奈何時日太久,記憶不清,一時難以肯定。

白莫歌卻註意到他神情變化,話鋒一轉,輕聲問道“看來你已有猜測,原來還記得?”席撒這時才敢確定,心覺機遇巧合之餘,霎時明白三公主反應為何。

“確實記得。那時我逃出滅亡部落流浪在外,未免在荒野中遭遇野獸,就隨戰亂遷居的流民同行。途中遇到個抱小女孩的重傷女子。滿身泥塵,骯臟狼狽不堪,和其他難民一樣,都有多日不曾果腹,女孩很懂事,餓的有氣無力被她母親關心詢問時,讓說不餓。你知我這人素來欣賞有氣節個性的人,當時既然看到,哪裏能視作不見?”

“不錯。你素來願意幫助有骨氣的人。”“那時我懷中藏有備放的幹糧,乘天黑大夥席地歇息時分了些給那女孩,並叮囑她不可讓任何人知道,悄悄叫醒母親吃了……”席撒說到這裏時,嘆了口氣,此事他心中一只頗為介懷,但那時的母女形容狼狽,模樣根本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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