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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妖法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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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撒正自回想過去時,忽聽罌粟不離一聲喊叫,當即回神。“你們兩個小女孩姓什麽名什麽?“問罷,又沖望來的席撒笑道:”探問別人身世背景是我的習慣。“

便聽那頭龍背上的兩女先後答話。罌粟不離得知沐琳如她般也是個女王時,哈哈大笑,直說變革後果然越來越多女人被授以王位。她確有道理如此感慨,這變革當初就是因為她這個一鳴驚人的神修傳奇引起,讓原本無視女人戰鬥力的人類為生存下去被迫進行改革。

席撒也知道那少女的名字,叫西妃。為血腥王族遠親血緣,自她母親起已喪失封地,以醫神使之名長期游走天下,其父很早戰死沙場。罌粟不離連連直誇這名字好,卻沒說為何好。

當天色黑沈,滿天星光閃耀的時分,眾人正準備停下歇息,兩頭龍忽然一起眺望後空,悶聲怒哼發出示警。不消說也知魏國的獅鷺飛騎追來。

罌粟不離目光覆雜的眺望遠空,當一群黑點出現眾人視野時,她才交待道:“留意生有白羽的獅鷺王,只那幾頭是我當年訓養,其它的絕沒有得到有效訓練,只懂跟隨那幾只行動。一旦失去它們帶領,任其它獅鷺有多少也不可怕。“說話間,破空聲已響起。

星光下,一片密集如雨的合金箭網反射著銀色的月光,鋪天蓋地的飛落樹林。呼嘯的風聲中,一只只閃動寒光的合金大箭射中薄紙般的輕易洞穿顆顆大樹軀幹,沐琳拔劍撥開三支過樹而至的箭夭,金屬碰撞中火花四射,強勁的震動讓她手臂發麻,緊跟著頭皮發麻。

若被射中,哪裏還能活命!

修羅在箭雨落下前已用一對爪子將一顆粗壯距樹連根拔起,紫紅的大嘴咬上一端,使之以盾、以棍橫掃打挑撥飛墜的箭雨。西妃的坐騎十分聰明的有樣學樣,倒讓四人承受的壓力劇減。

夜空中的獅鷺飛騎越來越近,射來的箭雨也越來越密集,殺傷力同時增強。兩頭龍咬執的巨樹軀幹多處被鋼箭擊穿粉碎,它們身上也都被射傷多處。席撒知道這麽下去兩龍必死無疑,久等不到罌粟不離出手,禁不住急叫出聲。

“不離前輩!快用雨冰系法術!”卻聽她頗為無奈的道:“也許被困太久,一時竟無法凝聚自然元素能量。”席撒便要道‘我來’時,西妃搶先道:“我懂暴風雨法術,我來。”

“不要用那種耗損壽元的法術,只需要用暴雨引導術即可,獅鷺不比飛龍,濕透後必定降落地面,到時換以寒流引動一舉可全殲!”席撒快速說罷,又朝修羅和少女的坐騎喝喊。“修羅,小龍,趕快撤離!”

也不知少女的坐騎當真聽明白,還是本就畏懼箭雨攻勢聰明的跟隨修羅動作,隨它把嘴裏巨樹朝前大力拋出,阻擋片刻的功夫,轉身便飛快奔逃開。憑兩龍的奔移速度,一時半刻哪裏會被射中,況且魏國的飛騎兵目標是人而非獸。

兩龍撤退的同時,席撒已扯下沐琳的披風,大步躍起半空,替撤退的戰鬥騎獸擋下遺漏的箭夭。大紅的上等合金軟絲所織披風在他手裏似充氣的圓球,上下左右來往迅速的將一片箭網大都擋下,其中更有許多箭夭在力量帶動下飛勢更急的反飛回去,措手不及的飛騎隊伍剎時墜落數人數獸。

守護施法中少女的罌粟不離見之讚嘆出聲。“好個太極勁。”

席撒卻有苦自知。任何武功均屬戰鬥技巧,從根本而言是開發肌體潛能,將許多不可能化作可能,是以越高深對身體損傷也越大。內功本為養身作用誕生,後被人察覺其開發的能量強大,漸與武功融合一體發展為武道,才能化去外功對精元的傷害。

人體經脈狀況決定肌體的一切。僅僅修煉內功只得強身作用,肌體不經歷殘酷鍛造絕不能運用於實戰;修武不修內,不出多少年身體又必垮,難以長壽,只因為經脈的能量不斷耗損卻得不到補充。故而善戰者,必須盈內煉外。

建立這之上還存在另一個因素,就是個體的神志,精神狀態都會影響經脈的能量。在平常來說,某些人第一眼便能看出心術不正之氣,某些人卻有股浩然正氣,之間區別就是神志對經脈能量造成影響後形成各不相同的外在氣態,也稱氣場。

三者之間若不能彼此協調,個體狀況必然受損。或是短時爆發超越尋常的能量,而後難以為繼,往往危機生命;或是能量絮亂,導致力不如常,難以自控。入邪道的功法大多追求煞氣,以偏激之道激發潛力發揮盡可能強大的戰鬥力,又以不合常規的辦法彌補經脈能量的耗損。

功法與神志的不相容,往往會導致正派功法修行者功力倒退,若不能及時矯正,甚至會修為盡毀。

席撒自幼修煉武當功法,又得撒拉教導,故而心性不致因身世影響走入邪道,能以陰陽相輔之法,正邪對立理念調控適時調控自身,是以行邪事而不墮邪性。與若兒的分別卻讓他原本自信的不悔,不傷,不疑心志再不如原本那麽堅定。

救西妃的決定就已有些似傷心欲絕難過不得宣洩的人,忽然生出自我毀滅傾向的沖動。神志早已影響經脈能量性質,變的與武當功法不能相融,偏偏如陷沼澤,不能自拔。

眼下雖能使出太極勁,卻已不能以太極劍法殺敵,更用不出剛猛霸道的戰將劍決。勉強動手必定導致經脈能量進一步異化,陰勁勢漲,不能調控之餘必定反噬,一身陽勁修為必定毀盡,等若廢去一半功力。

這也是撒拉所常言,若不能經歷風雨洗滌,無論擁有多高深的修為也只是廢物一個,哪怕有一次不能承受挫折,過去的也就等同白費。

席撒不能寄望罌粟不離,只能以太極勁全力防守硬撐到底,只盼西妃的法術能快些完成,以免落得悲慘結局。其中苦楚旁人哪裏能知道?但他如此,追擊的獅鷺飛騎兵團卻不會手軟。

在領隊騎兵的指揮下,一群獅鷺飛騎漸漸高飛散開,將眾人圍攏於中央,形成圍射姿態,早有預料的席撒同時退回眾人身旁,以鼓足氣勁的披風舉於頭頂上空,將眾人全擋在下。亂箭呼嘯激飛射來,但凡碰上鼓足真氣的披風,要則偏飛,要則回飛,一時間全不能傷人。

眾人周遭的地上,插滿一支支反射寒光的五尺巨箭,乍一看去,似片箭冢。追擊的眾飛騎見狀改變戰略,隨帶頭隊長一聲令下,一半保持圍射,另一半降落地下林間,呈半環形之勢發動平射,務要讓席撒上下不能兼顧。

罌粟不離一聲發喊,率先撲向一面落地的獅鷺飛騎。沐琳心下原本十分恐懼,從未經歷過這種一面倒戰鬥的她只覺得能活到現在已屬奇跡。但也心知若不盡快殺散落下的騎兵眾人必死無疑,更不甘心在這種時候獨她一人顯得無用,倒也鼓足勇氣,展開輕功分執長劍鋼鞭飛奔殺出。

‘寧可萬箭穿心不得好死,不可懦弱龜縮茍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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