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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追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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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來到之前的本丸長什麽樣子, 一期一振其實是有些好奇的,他沒有見過之前那一百年的本丸,在那些黑衣人的口中, 那是一段神奇的時間, 是三日月宗近領著本丸的人們一起建設本丸的日子, 也是三日月建立起屬於他的權威的時候。

但是, 他沒有想過,最初的本丸竟會是如此的荒涼。

在那個一期一振最初的時代, 那個擁有著時之政府的時代,初始的本丸其實建設是完成的,連帶著所需要的設施,也都是一應俱全,唯一缺少的就是一名審神者以及那一大群刀劍付喪神, 所以,從某個意義上來說, 那就是一座空院子。

一期一振無法說清楚,這個本丸究竟存在著怎麽樣的問題,在他到達此處的時候,他明確地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 有些強大, 卻又有些扭曲,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染黑了一般,將所有的惡意都填滿了其中,將所有的世界都達成了黑色。

“三日月, 這究竟是什麽呢?”一期一振小聲地說著, 他似乎希望得到答案,卻又不想要得到答案, 他知道,小三日月是無法回答他的問題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子,他才會發出這樣的疑問。

註視著小三日月朝本丸徑直走去,不知為何,他此時此刻突然有一種沖動,想要伸出手,去抓住小三日月,不要讓這個人進去,似乎他進去之後就會遇到什麽可怕的事情。

那是一種會讓自己現在產生出心頭痛苦感覺的事情,然而,那種事情究竟是什麽呢?

他還記得這在時間軸中式屬於“過去”,身為來自“未來”的人,他是不能夠改變過去的,就算想要改變,也無法做到,因為他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幽靈……

一期一振已經無法接觸到小三日月了,明明按照對方的能力,應該是可以與自己這樣的存在相互接觸的,就像是之前一樣。

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強行和小三日月隔離開來一樣,不讓他去找小三日月,也阻止了彼此之間的交流,似乎在防止什麽事情發生一樣。

“就是這個嗎?”小三日月的聲音依舊是那麽的動耳,將一期一振的註意力拉了回來。

一期一振有些好奇地看向小三日月和蓋提亞所在的方向,瞧見了一個金燦燦的大杯子,那杯子著實是有些大,差不多有中等箱子的大小。

“小三日月的氣息,不,或者說,未來的小三日月的氣息和這個杯子很像……”一期一振感知到了什麽一般,看向那個金色杯子的眼神有所變化。

他還記得本靈·三日月宗近所說的話,現在的小三日月不過是一個靈體,雖然可以自主表現出實體,但是改變不了對方並沒有真正的身體這一點。

如果擁有了身體,那麽,小三日月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

按照一期一振的記憶,小三日月在未來撿到自己的的時候,應該是已經擁有了身體,那麽,現在這個杯子就是和小三日月獲取到身體這個事情有關的物品?

他沒有聯想到什麽東西,只是簡單地覺得這個杯子可能是什麽媒介,亦或者是起到了什麽關鍵性作用的東西,不然未來的三日月宗近不可能氣息和這個杯子如此接近。

“小三日月,你會怎麽做呢?”一期一振的心裏莫名地升起了些許的期待,他湊得更近了一些,觀察著這個杯子。

從外表來看,杯子不過就是鍍了一層金的存在,耀眼至極,卻又沒有什麽太過於特別的地方,唯一令人在意的不過是對方可以懸浮在空中以及那有些大的體積罷了。

但是當一期一振靠近杯子的時候,他才發現了其中奧妙,這個杯子中存在著一股可怕的力量,那股力量中蘊藏著令人打寒戰的強大氣勢,黑色的泥水在其中翻湧著,似乎想要伺機從杯中湧出,卻又被什麽東西阻隔了,只能夠在其中蠢蠢欲動。

“原來如此,是祈願嗎?”一眼看出了杯子的本質,小三日月頓了頓,嘴角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他似乎在杯子上瞧見了什麽東西,或許是杯壁上倒映出的他的身形,又或者是這個杯子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命運線。

他眸底的那輪彎月閃爍著光彩,藍色深沈至極卻又波瀾不驚,不過片刻,他便將所有的情緒都收起,重新化為了一潭死水,“那就這個吧。”

“我就知道你會選擇這個東西的。”蓋提亞笑了笑,他在看到小三日月的那一刻,便明白這是和聖杯契合度近乎於百分之百的存在,無論如何,對方肯定會選擇接受自己的提議,因為這符合彼此的利益。

三日月宗近需要一個身體,自己則需要一個可以調用聖杯力量的存在,利益符合,那麽行動也就變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蓋提亞當即就拉著三日月宗近和那個聖杯一起進了房間之中,力量打在了房屋之上,形成了一層厚重的防護罩,將所有的一切都阻隔在外,不讓任何的事物可以靠近這個房間橫縱的東西。

“這,進不去?!”一期一振變成魂魄之後,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之前無法去到某個地方也只是因為自己和天下一振的本體鏈接在了一起,這一次自己已經擁有了自由身,卻無法進入蓋提亞和小三日月所在的房間,這只能說明,蓋提亞落下的這道力量之中具有著讓自己無法靠近的力量。

他頓了頓,想起三日月宗近在未來的時候和自己所說過的話,貌似自己是被什麽東西排斥的?

那個東西是什麽來著?一期一振想了半天,好不容易從自己的腦海中翻了出來,答案貌似是……世界意識?

他思及未來的蓋提亞成為了真·新世界意識的事情,便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看來這個時候的世界法則已經發現了蓋提亞的未來,那個未來的必然性導致蓋提亞此時此刻已經擁有了和世界意識有些相似的特性,此時的世界意識是排斥自己的,所以蓋提亞身上的那股類似於神性的存在也在排斥著自己,導致自己無法靠近那個房子。

雖然很好奇房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一期一振還是耐下性子,在外面靜靜等待著。

他還記得自己之前被蓋提亞開腔破肚的事情,那個記憶著實是有些血腥,現在想起來,那種痛楚還會不自覺地浮現起來,讓自己的身體出現類似於發顫的反應。

小三日月是去融合身體吧?那麽,會不會也經歷到自己所經歷過的事情呢?

一期一振有些擔憂,因為自己曾經感受過,所以對於這樣的事情,他更多了幾分體悟,也多了幾分悲傷與痛苦,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卻又知道自己無法阻止這個事情。

記憶消失的事情對於一期一振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在無法控制的情況下,被別人掌握了自己的靈魂,連帶著那關聯著三日月宗近的記憶都無法保留下來。

若不是之後自己遇到了三日月宗近,若不是三日月宗近在自己的身上下了類似於咒的法術,自己可能就真的想不起來了。

雖然一期一振敢打包票,哪一日自己撿到三日月宗近的時候,必然會再度愛上三日月宗近,對方無論如何都會是自己的最愛,但是,和三日月宗近相處的過去也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怎麽可以就這樣隨意的小事不見,直至最後根本尋不回來呢?

他是如此的慌亂,以至於後來去到迦勒底的時候,因為自己對三日月宗近的執念,被世界意識安上了名為“Berserker”的職介,一切也不過是因為自己的瘋狂與不安全感罷了。

一期一振知道,自己的情緒給三日月宗近帶來了一些困惱,縱然這個一向溫柔的人從來沒有表達過這樣的想法,他也知道,對方其實是在為自己感到擔憂的,也因為自己出現了意外的情況,而不得不采取措施來進行試探。

這才也有了三日月宗近的暫時消失,一期一振可不相信三日月宗近會那麽順從蓋提亞的召喚,他們兩個人並非是主從的關系,而是盟友,如果想要拒絕蓋提亞的召喚,三日月宗近完全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三日月宗近並沒有這麽做,而是選擇了前往。

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想要看看身為“Berserker”的自己在那種情況下是否會做出什麽行為,而自己也如同三日月宗近所想的一般出現了暴走。

一期一振嘆了一聲,他知道自己的不成熟,比起擁有著與漫長歲月同等的記憶的三日月宗近,自己不過是一個在中途失去了記憶,並且還擁有著無數不確定因素的存在。

自己的誕生源於在那豐臣秀吉的府邸中自己所融入的那股力量,記憶的起始點來自於那場大火,自己的成長也是如此,在三日月宗近的引導下掌握自己的力量,也在他的註視下一點點的成長起來。

握緊了雙拳,一期一振微抿嘴,他低下頭,水色的發絲灑落,拂過額頭,又被那微風拂起,他悄然地松開了雙拳,微偏頭,目光投向那無法進入的房間中,心中默默地念道:

——三日月,我的光,我會一直都守在你的身邊,然後給你帶來更好的生活的,我一定……一定會努力去做到這樣的水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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