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你也有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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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銳哲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
不是沒有光線的黑，而是漫無止境的黑。屋外有嘰嘰喳喳的鳥叫，感覺應該是白天，他把手擡起來伸到眼前，還是看不見。
他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裏關了多久，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來這的第一天他就失明了，那時候他的雙手都被拷著，後來似乎確定了他看不見逃不出去，看守他的人取下了他的手銬。
那天，得知葉姝出事的消息，他認真完成了客人高級定制的所有變態要求，然後他回家洗澡睡了一覺。
睡到自然醒，他訂了去南方的機票。
不管是朋友還是助理，所有人都攔著他不想讓他去南方。
且不說南方因為舒先生被攪得天翻地覆，現在林家已經是強弩之末。雖說林家之爭關鍵在南，但林家的根基在北方。林易禹長期呆在那邊看著枝繁葉茂，實力雄厚，實際上根基不穩。只要再過一段時間，等他的人慢慢滲透進去，林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林易禹不過是他當初為了試探林也伊推上去的一顆棋子罷了。因為握著林家南方的人不是林易禹也不是林景之，而是他林銳哲。
林銳哲比誰都清楚這個節骨眼上去南方毫無意義，百害無一利，搞不好前功盡棄。
但他還是來了。
他不相信葉姝就這麽走了，她那麽厲害的人肯定會給自己準備後路。
他去了葉姝家，葉姝的母親不在。鄰居告訴他，葉姝走得太過突然，葉柔承受不住這個打擊請假回鄉了。
“她葬在什麽地方？”
這是他到了南方問歐陽淩司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
“葉柔帶走葉姝的骨灰後就失蹤了，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校園。前天她來認領遺體的時候，看她的樣子憔悴得不行。舒文華也來的，葉柔卸掉了舒文華的胳膊，讓他跪在葉姝面前。”
“我已經讓人去查孟常筠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林銳哲等了兩天，仍舊沒有孟常筠的消息，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第三天，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溫朵打來的。
“林銳哲，我們見一面，我知道葉姝在哪。”
現在回想起來，林銳哲覺得自己當時就是疾病亂投醫，但凡有個人告訴他，他知道葉姝在哪，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相信。
去見溫朵的結果就是上套了，還是任瀟溫朵林藝涵的聯手套。
醒來的時候就在這個房間，身體軟綿綿的，每過一會就要接見一個人。
林銳哲看不見，只能從聲音判斷來的人是誰。
“阿哲，我讓人給你做了一些粥，你吃點吧，你已經很多天沒吃東西了。”
來的人是溫朵，林銳哲閉上眼，雖然他睜開眼也看不見，但他不想理會溫朵。他以為溫朵對他只是得不到的不滿，畢竟她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想要天上的星星絕對不會得到月亮。沒想到這位從小被人捧在手裏的大小姐會那麽偏執，非他不可。
這些天溫朵寸步不離，他睜開眼睛，她就會噓寒問暖，他有起身的架勢，她就會把他扶起來。不管他脾氣多壞、多差，她都全盤接受。
每當聽到她委屈的質問，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她明明已經做了那麽多而他還是那麽冷漠，林銳哲就覺得好笑。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覺得自己丁點的施舍就要被施舍的人感恩戴德，卻從來不會想被迫接受施舍的人想不想要。
林銳哲不想和溫朵糾纏，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永遠都是“得不到就是最好的”，他是溫朵的得不到，自然她就認為他是最好的。
“阿哲，我到底哪裏不好？哪裏比不上葉姝？她都死了！”
林銳哲閉著眼，轉個身背對溫朵。他不需要別人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葉姝已經死了，而他是間接害死葉姝的兇手。
舒家的意外是對家使的絆子，不僅針對舒家，還針對舒先生。如果不是他讓歐陽淩司放出葉姝是舒先生的消息，那些人就不會對葉姝下手。
“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再來看你。”
溫朵放下東西出去了。
關上門的那瞬間，她覺得很是委屈。但想到不久後林銳哲就是她的，她心裏微微好受。林銳哲現在不接受她沒關系，她有一輩子的時間和他消耗。
“任瀟，我什麽時候可以帶林銳哲走？”
溫朵問。答應和任瀟聯手，是因為任瀟說事成之後他把林銳哲給她。
任瀟借她在溫家的地位拿住了她的堂妹，進而捏住了林景之的命。想到從小依賴自己的堂妹，溫朵難得起了一絲愧疚。但這樣的愧疚很快就被得到林銳哲的喜悅蓋過。
“等我解決林家，我會把他給你。”
“你什麽時候解決林家？”
“很快。”
任瀟胸有成竹，現在他手上有林銳哲和林景之，林藝涵是他的合作夥伴，等他抓住譚瀟瀟，林易禹就是甕中之鱉任他拿捏。
他要把林也伊放在最後，讓她孤立無援，讓她體會一下當年喬蔚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
“什麽事這麽開心？”
林藝涵走過來，眼尾掃過樓下溫朵離開的背影。
她只著了一件吊帶，沒有穿內衣。
任瀟朝林藝涵伸出手，林藝涵把手放在他手心，只覺指尖一緊她就被任瀟拉入懷裏，一擡頭是熱情的吻，吻得她如一灘泥癱在他懷裏。
“在這裏？”任瀟吻了吻林藝涵的鬢角，將她耳邊的碎發掄到耳後。
“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林藝涵嗔怪著推開男人的唇，卻又踮起腳在男人耳邊說著悄悄話。話還沒說話，一聲驚呼，她被男人抱回了房間。
下午，任瀟神清氣爽的下樓，門口管家正領著林景之進來。
任瀟第一次見林景之，林景之給他的感覺一點都不像林家的人。林也伊像女皇睥睨眾生，雷厲風行，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林易禹最是陰郁，像毒蛇伺機而動隨時捕捉獵物。林銳哲是狡猾，他把自己藏得很好，叫人根本抓不到弱點。看似多情，卻最是無情。林厲揚有小聰明，可小聰明在哥姐面前根本不夠用，所以他最早被淘汰。而林藝涵，她完美的詮釋了最毒婦人心，是個讓人欲罷不能的蛇蠍美人。
所以一身正氣的林景之站在林家這幾個兄弟姐妹中間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他的頭發不長也不短，有些自然卷，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身上是工整的西裝，系著與西裝同色系的領帶，腳上的皮鞋一塵不染。他手裏提著公文包，橫看豎看都是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
林景之的確是社會精英，他是研究所碩士研究生導師。
“五少好，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林景之瞥了眼任瀟主動伸過來的手，視線對上任瀟的眼睛，開門見山，“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
林景之不喜歡說廢話，更不喜歡繞彎子。因為他很忙，沒有閑工夫在這裏浪費時間。
“研究員把正在研究的藥物帶出研究所，不怕被處罰嗎？”
任瀟調笑，林景之勾起嘴角，話說得很不中聽，“輪不著你擔心。”
果然和林家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至少會和他不痛不癢的過兩招，林景之是連廢話都不想說。
任瀟示意，管家帶著林景之去了房間。
林景之知道任瀟要他們研究所還在研究階段的藥肯定是用在人身上，卻怎麽想都沒想到這藥會給林銳哲用。
潮濕的地下室擺著一張生了銹的鐵床，林銳哲衣服淩亂，雙手被布條綁在鐵床，進來的時候林景之看到一個男人從林銳哲身上彈起來，現在正站在角落裏整理衣服。
“管……管家……少爺，我……”
“滾出去！”
管家呵斥，男人提著褲子跑了。
林景之走過去，把公文包放在桌上，取出裏面的東西。
林銳哲的襯衣被撕開了，但他的褲子還沒被扒下，看來那個人還沒得逞。平心而論，林銳哲是他們這些兄弟姐妹裏長得最好看的，有色心的人看到他現在這幅任人宰割的模樣起了歹念也很正常。
戴上手套，針管吸出瓶子裏的藥物。
林銳哲睜開了眼睛，林景之對上他毫無聚焦的眼睛，心裏一驚，林銳哲失明了！
“林景之？”
“嗯。”
“你怎麽也在這？”
林銳哲問。他看不見，但他能感覺到林景之卷起了他的衣袖，然後冰涼的東西擦在胳膊。
“和你一樣。”
林銳哲挑眉，和他一樣，幸災樂禍，“你也有今天啊。”
“彼此彼此。”
林銳哲和林景之旁若無人的聊天態度引起了任瀟的不滿，他走過來，居高臨下看著床上形容枯槁的林銳哲，“我聽你妹妹說你小時候被男人上過，剛剛感覺怎麽樣，要不要重溫一下？”
“不問這是什麽藥？”林景之彈了彈針管。
“要麽□□，要麽□□。你剛剛沒聽他說嗎？”
“這個藥還在研究階段，沒有做過活體實驗。”
“林景之，我第一次發現你這人廢話好多。”
手臂一痛，冰涼的液體通過針管進入身體，林銳哲的意識逐漸模糊。
昏死前，他覺得自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以前他還嘲笑賀卿嚴東衡他們為了愛情不管不顧，現在看來他和他們沒什麽兩樣，只不過他玩大發了，身家性命也給搭了進去。
“任瀟，如果今天下午六點之前她沒有回來，我會讓你後悔招惹我。”
確認藥效發作，林景之從地下室出來，正好看見管家帶著猥瑣男人走過來，他們擦肩而過。
客廳裏林藝涵翹著腳在吃冰淇淋，舀了一大勺冰淇淋放進嘴裏，冰得她開心的瞇起了眼睛。
“五哥。”林藝涵發現了林景之，搖了搖手裏的冰淇淋，“要來一個嗎？”
林景之看了眼林藝涵穿著的睡袍以及她脖子上若隱若現的吻痕，不用猜都知道她和任瀟狼狽為奸。
“害死林藝媛還不夠，還要害死林銳哲？”
林藝涵無辜的咂咂嘴，“誰讓三哥太聰明了，一點都不好糊弄。”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林藝涵弄死林藝媛，林景之可能會被林藝涵可憐的模樣騙過去。但正因為親眼看到林藝涵怎麽嫁禍給林銳哲，林景之知道這個妹妹遠沒有外表的純良。
她的狠毒，讓他自愧不如。
“當初我找三哥合作，他非但不幫我，還害我。原本爸爸都給我安排了賀家的婚事，也叫三哥給攪和了，五哥，你評評理，三哥是不是很過分？”
林景之拂開林藝涵的手，面露不善，“林藝涵，雖然我們這些兄弟姐妹從來不和，但絕不會把對方的性命置之不理。玩歸玩，鬧歸鬧，都是林家自己的事情。任瀟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引狼入室的蠢貨！”
“當年林喬兩家鬥了個你死我活，喬蔚然被逼死，喬家落敗，多年都沒有消息。任瀟是替喬家報仇來了，你以為任瀟只是想折磨林銳哲？你以為弄掉林銳哲你就能得到林家？愚蠢！任瀟只是借著林銳哲這個口子把林家的人逐個擊破。沒有林家這座靠山，你什麽都不是！”
“林藝涵，你能在林家活到現在真要好好感謝你媽把你保護得太好了。好自為之。”
林景之厭惡的看了眼林藝涵，是一分鐘都不想和這個蠢貨多呆。
林藝涵不以為然，心裏還嘲笑著林銳哲和林景之不過如此，為了女人，一個任人□□，一個任人拿捏。
又舀了一勺冰淇淋放進嘴裏，林藝涵開心的上樓，剛走得兩步，她感覺身後有東西靠近，還沒來得及回頭，一張白布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是迷藥，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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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光線的黑，而是漫無止境的黑。屋外有嘰嘰喳喳的鳥叫，感覺應該是白天，他把手擡起來伸到眼前，還是看不見。
他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裏關了多久，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來這的第一天他就失明了，那時候他的雙手都被拷著，後來似乎確定了他看不見逃不出去，看守他的人取下了他的手銬。
那天，得知葉姝出事的消息，他認真完成了客人高級定制的所有變態要求，然後他回家洗澡睡了一覺。
睡到自然醒，他訂了去南方的機票。
不管是朋友還是助理，所有人都攔著他不想讓他去南方。
且不說南方因為舒先生被攪得天翻地覆，現在林家已經是強弩之末。雖說林家之爭關鍵在南，但林家的根基在北方。林易禹長期呆在那邊看著枝繁葉茂，實力雄厚，實際上根基不穩。只要再過一段時間，等他的人慢慢滲透進去，林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林易禹不過是他當初為了試探林也伊推上去的一顆棋子罷了。因為握著林家南方的人不是林易禹也不是林景之，而是他林銳哲。
林銳哲比誰都清楚這個節骨眼上去南方毫無意義，百害無一利，搞不好前功盡棄。
但他還是來了。
他不相信葉姝就這麽走了，她那麽厲害的人肯定會給自己準備後路。
他去了葉姝家，葉姝的母親不在。鄰居告訴他，葉姝走得太過突然，葉柔承受不住這個打擊請假回鄉了。
“她葬在什麽地方？”
這是他到了南方問歐陽淩司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
“葉柔帶走葉姝的骨灰後就失蹤了，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校園。前天她來認領遺體的時候，看她的樣子憔悴得不行。舒文華也來的，葉柔卸掉了舒文華的胳膊，讓他跪在葉姝面前。”
“我已經讓人去查孟常筠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林銳哲等了兩天，仍舊沒有孟常筠的消息，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第三天，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溫朵打來的。
“林銳哲，我們見一面，我知道葉姝在哪。”
現在回想起來，林銳哲覺得自己當時就是疾病亂投醫，但凡有個人告訴他，他知道葉姝在哪，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相信。
去見溫朵的結果就是上套了，還是任瀟溫朵林藝涵的聯手套。
醒來的時候就在這個房間，身體軟綿綿的，每過一會就要接見一個人。
林銳哲看不見，只能從聲音判斷來的人是誰。
“阿哲，我讓人給你做了一些粥，你吃點吧，你已經很多天沒吃東西了。”
來的人是溫朵，林銳哲閉上眼，雖然他睜開眼也看不見，但他不想理會溫朵。他以為溫朵對他只是得不到的不滿，畢竟她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想要天上的星星絕對不會得到月亮。沒想到這位從小被人捧在手裏的大小姐會那麽偏執，非他不可。
這些天溫朵寸步不離，他睜開眼睛，她就會噓寒問暖，他有起身的架勢，她就會把他扶起來。不管他脾氣多壞、多差，她都全盤接受。
每當聽到她委屈的質問，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她明明已經做了那麽多而他還是那麽冷漠，林銳哲就覺得好笑。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覺得自己丁點的施舍就要被施舍的人感恩戴德，卻從來不會想被迫接受施舍的人想不想要。
林銳哲不想和溫朵糾纏，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永遠都是“得不到就是最好的”，他是溫朵的得不到，自然她就認為他是最好的。
“阿哲，我到底哪裏不好？哪裏比不上葉姝？她都死了！”
林銳哲閉著眼，轉個身背對溫朵。他不需要別人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葉姝已經死了，而他是間接害死葉姝的兇手。
舒家的意外是對家使的絆子，不僅針對舒家，還針對舒先生。如果不是他讓歐陽淩司放出葉姝是舒先生的消息，那些人就不會對葉姝下手。
“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再來看你。”
溫朵放下東西出去了。
關上門的那瞬間，她覺得很是委屈。但想到不久後林銳哲就是她的，她心裏微微好受。林銳哲現在不接受她沒關系，她有一輩子的時間和他消耗。
“任瀟，我什麽時候可以帶林銳哲走？”
溫朵問。答應和任瀟聯手，是因為任瀟說事成之後他把林銳哲給她。
任瀟借她在溫家的地位拿住了她的堂妹，進而捏住了林景之的命。想到從小依賴自己的堂妹，溫朵難得起了一絲愧疚。但這樣的愧疚很快就被得到林銳哲的喜悅蓋過。
“等我解決林家，我會把他給你。”
“你什麽時候解決林家？”
“很快。”
任瀟胸有成竹，現在他手上有林銳哲和林景之，林藝涵是他的合作夥伴，等他抓住譚瀟瀟，林易禹就是甕中之鱉任他拿捏。
他要把林也伊放在最後，讓她孤立無援，讓她體會一下當年喬蔚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
“什麽事這麽開心？”
林藝涵走過來，眼尾掃過樓下溫朵離開的背影。
她只著了一件吊帶，沒有穿內衣。
任瀟朝林藝涵伸出手，林藝涵把手放在他手心，只覺指尖一緊她就被任瀟拉入懷裏，一擡頭是熱情的吻，吻得她如一灘泥癱在他懷裏。
“在這裏？”任瀟吻了吻林藝涵的鬢角，將她耳邊的碎發掄到耳後。
“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林藝涵嗔怪著推開男人的唇，卻又踮起腳在男人耳邊說著悄悄話。話還沒說話，一聲驚呼，她被男人抱回了房間。
下午，任瀟神清氣爽的下樓，門口管家正領著林景之進來。
任瀟第一次見林景之，林景之給他的感覺一點都不像林家的人。林也伊像女皇睥睨眾生，雷厲風行，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林易禹最是陰郁，像毒蛇伺機而動隨時捕捉獵物。林銳哲是狡猾，他把自己藏得很好，叫人根本抓不到弱點。看似多情，卻最是無情。林厲揚有小聰明，可小聰明在哥姐面前根本不夠用，所以他最早被淘汰。而林藝涵，她完美的詮釋了最毒婦人心，是個讓人欲罷不能的蛇蠍美人。
所以一身正氣的林景之站在林家這幾個兄弟姐妹中間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他的頭發不長也不短，有些自然卷，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身上是工整的西裝，系著與西裝同色系的領帶，腳上的皮鞋一塵不染。他手裏提著公文包，橫看豎看都是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
林景之的確是社會精英，他是研究所碩士研究生導師。
“五少好，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林景之瞥了眼任瀟主動伸過來的手，視線對上任瀟的眼睛，開門見山，“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
林景之不喜歡說廢話，更不喜歡繞彎子。因為他很忙，沒有閑工夫在這裏浪費時間。
“研究員把正在研究的藥物帶出研究所，不怕被處罰嗎？”
任瀟調笑，林景之勾起嘴角，話說得很不中聽，“輪不著你擔心。”
果然和林家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至少會和他不痛不癢的過兩招，林景之是連廢話都不想說。
任瀟示意，管家帶著林景之去了房間。
林景之知道任瀟要他們研究所還在研究階段的藥肯定是用在人身上，卻怎麽想都沒想到這藥會給林銳哲用。
潮濕的地下室擺著一張生了銹的鐵床，林銳哲衣服淩亂，雙手被布條綁在鐵床，進來的時候林景之看到一個男人從林銳哲身上彈起來，現在正站在角落裏整理衣服。
“管……管家……少爺，我……”
“滾出去！”
管家呵斥，男人提著褲子跑了。
林景之走過去，把公文包放在桌上，取出裏面的東西。
林銳哲的襯衣被撕開了，但他的褲子還沒被扒下，看來那個人還沒得逞。平心而論，林銳哲是他們這些兄弟姐妹裏長得最好看的，有色心的人看到他現在這幅任人宰割的模樣起了歹念也很正常。
戴上手套，針管吸出瓶子裏的藥物。
林銳哲睜開了眼睛，林景之對上他毫無聚焦的眼睛，心裏一驚，林銳哲失明了！
“林景之？”
“嗯。”
“你怎麽也在這？”
林銳哲問。他看不見，但他能感覺到林景之卷起了他的衣袖，然後冰涼的東西擦在胳膊。
“和你一樣。”
林銳哲挑眉，和他一樣，幸災樂禍，“你也有今天啊。”
“彼此彼此。”
林銳哲和林景之旁若無人的聊天態度引起了任瀟的不滿，他走過來，居高臨下看著床上形容枯槁的林銳哲，“我聽你妹妹說你小時候被男人上過，剛剛感覺怎麽樣，要不要重溫一下？”
“不問這是什麽藥？”林景之彈了彈針管。
“要麽□□，要麽□□。你剛剛沒聽他說嗎？”
“這個藥還在研究階段，沒有做過活體實驗。”
“林景之，我第一次發現你這人廢話好多。”
手臂一痛，冰涼的液體通過針管進入身體，林銳哲的意識逐漸模糊。
昏死前，他覺得自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以前他還嘲笑賀卿嚴東衡他們為了愛情不管不顧，現在看來他和他們沒什麽兩樣，只不過他玩大發了，身家性命也給搭了進去。
“任瀟，如果今天下午六點之前她沒有回來，我會讓你後悔招惹我。”
確認藥效發作，林景之從地下室出來，正好看見管家帶著猥瑣男人走過來，他們擦肩而過。
客廳裏林藝涵翹著腳在吃冰淇淋，舀了一大勺冰淇淋放進嘴裏，冰得她開心的瞇起了眼睛。
“五哥。”林藝涵發現了林景之，搖了搖手裏的冰淇淋，“要來一個嗎？”
林景之看了眼林藝涵穿著的睡袍以及她脖子上若隱若現的吻痕，不用猜都知道她和任瀟狼狽為奸。
“害死林藝媛還不夠，還要害死林銳哲？”
林藝涵無辜的咂咂嘴，“誰讓三哥太聰明了，一點都不好糊弄。”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林藝涵弄死林藝媛，林景之可能會被林藝涵可憐的模樣騙過去。但正因為親眼看到林藝涵怎麽嫁禍給林銳哲，林景之知道這個妹妹遠沒有外表的純良。
她的狠毒，讓他自愧不如。
“當初我找三哥合作，他非但不幫我，還害我。原本爸爸都給我安排了賀家的婚事，也叫三哥給攪和了，五哥，你評評理，三哥是不是很過分？”
林景之拂開林藝涵的手，面露不善，“林藝涵，雖然我們這些兄弟姐妹從來不和，但絕不會把對方的性命置之不理。玩歸玩，鬧歸鬧，都是林家自己的事情。任瀟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引狼入室的蠢貨！”
“當年林喬兩家鬥了個你死我活，喬蔚然被逼死，喬家落敗，多年都沒有消息。任瀟是替喬家報仇來了，你以為任瀟只是想折磨林銳哲？你以為弄掉林銳哲你就能得到林家？愚蠢！任瀟只是借著林銳哲這個口子把林家的人逐個擊破。沒有林家這座靠山，你什麽都不是！”
“林藝涵，你能在林家活到現在真要好好感謝你媽把你保護得太好了。好自為之。”
林景之厭惡的看了眼林藝涵，是一分鐘都不想和這個蠢貨多呆。
林藝涵不以為然，心裏還嘲笑著林銳哲和林景之不過如此，為了女人，一個任人□□，一個任人拿捏。
又舀了一勺冰淇淋放進嘴裏，林藝涵開心的上樓，剛走得兩步，她感覺身後有東西靠近，還沒來得及回頭，一張白布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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