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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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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人,瞧那一臉的肉圓,曾經秀美的小下巴都被藏在了那一層水嫩的皮肉裏,看著分外祥和可愛。

就這利益飽滿的臉,她家婆婆一個勁兒誇漂亮,有福氣。

顏雪桐心裏叫苦不疊,但已經決定備孕,索性也不管這些了。

對於受孕來說,她確實偏瘦,嬰兒需要一個健康厚實的“家”才能健康發育。

湯喝了半碗,擡眼奇怪的看著唐肆爵:“公公昨晚去醫院了?”

是聽說那邊出事兒了,但不知道會嚴重到驚動了公公。

唐肆爵把剝好的雞蛋放她面前,語氣輕喚:“去了。”

“很嚴重啊?”顏雪桐沒什麽太大的反應,要知道她此時此刻心裏問的是,那人死了嗎?

那樣的人,她覺得縱然死了於這世界也沒什麽損失,既然這樣,那就死了吧。

唐肆鑫作的惡還少了嗎?

唐肆爵擡手輕輕摸了下她頭發:“別人家的事,問這麽多幹什麽?吃你的就行了。”

顏雪桐聳肩,她一點都不關心。

這邊剛用完早餐,顏雪桐和婆婆商量著今兒去哪家餐廳喝早茶。

一般婆媳倆同時出門,都用喝早茶的名義騙過唐肆爵,而實際上是去了工作室。

顏雪桐的單品已經推出了,反響平平,顏雪桐自己早就料到,但小夫人有點失望。

姑娘這陣子就在安撫婆婆呢,沒做過事的婆婆把這想得太簡單,畢竟她們這次的單品推出,完全就是仗著她們是唐家太太的身份,給面子稱讚並入手的確實多,可沒見多少人穿。不穿也就是代表不合人心,這品牌自然就推廣不出去。

本來定位就是高端人士,富家太太們不買賬,能成功才怪了。

不過,也有一些夫人是真心喜歡的,這一部分勉強安慰了婆婆的心情。

婆媳倆還沒上車,小夫人就接到了電話,大太太打來的。

顏雪桐先上了車,在車上等婆婆。

小夫人臉色不好看,在外面站了很久,斷斷續續在說話,顏雪桐耐心等著。

最近有些犯困,只要安靜的坐一會兒,瞌睡立馬就上來,不知道是不是婆婆那些補品給鬧的。

小夫人上車時,顏雪桐都快睡著了。

“打擾到你了?”小夫人輕聲問。

顏雪桐揉了下眼睛,搖頭:“沒有,有點困,還沒睡著。”

小夫人表示理解,嘆了口氣說:“昨晚給你大嫂那麽一鬧,全家都沒個安寧。”

顏雪桐笑了下,還沒接話呢,小夫人說了件令顏雪桐生氣又無法拒絕的事情。

小夫人說大太太打電話來哭,說是唐肆鑫快不行了,轉進重癥病房,到目前都沒脫離危險。唐肆鑫醒來後說想見趙雅涵,命都快保不住了,還想著見老情人,這是不是作死?

大太太再恨,也不敢在這時候逆著丈夫行事,沒了法子才打電話來求小夫人,好好跟顏雪桐說說,讓顏雪桐請她母親去一趟醫院,就當救人一命。

顏雪桐心裏冷笑,可車上就她和婆婆坐著,還能裝沒聽見?

小夫人話落良久,顏雪桐都不曾回應。

小夫人急了眼:“性命攸關,不論以前有什麽過節,暫時先算了,好孩子,答應吧?”

顏雪桐後悔今天怎麽不去公司,苦拉著臉問:“我能裝睡著沒聽見嗎?”

“雪桐啊,到底還是一家人,以前你在老大手上吃的苦,我都知道,但你看,你公公都還健健康康的,老大萬一真挺不過去了,豈不是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公公年紀大了,他受不住……”

顏雪桐嘆氣:“媽,我如果答應,就是在為難我媽媽。鑫爺是她最不願意面對的過去,而且她現在和方叔叔已經有穩定的家庭了,就不要讓過去的事情再打擾她了好嗎?”

“換以往老大要提這樣的要求,媽第一個不同意,可現在情況不同,唐肆鑫這回可能真危險了,剛你公公跟我通了話,這事情,他點頭了。你公公從不攙和這些事情,他不是沒分寸的人你也清楚啊。”

好說歹說,總算是說通了顏雪桐。

不情不願給母親電話過去,等接通的時間她說了句:“我只能把事情告訴我媽,她去不去我就不能肯定了。”

她最不願意勉強的,就是自己母親。

“雪桐啊……”

小夫人剛出聲,就聽顏雪桐喊了聲“媽媽……”,小夫人不再出聲,等著她說話。

顏雪桐特別簡單的說了幾句,小夫人聽得有些急,忍不住把電話搶了過去親自說。

小夫人和趙夫人兩人幾十年莫名其妙的隔閡,也算是因為顏雪桐,破冰了,偶爾會相互打個電話,就因著顏雪桐備孕這事兒,兩人的話題也不少。

顏雪桐有些不高興被婆婆搶了手機,又不敢搶回來,氣悶的打下窗戶,手撐在窗口看外面,不那麽高興。

縱然沒什麽大事,親家母那樣的要求,不善拒絕人的趙夫人,怎麽會拒絕?

電話還給顏雪桐,顏雪桐瞧著已經掛斷的通話,皺眉:“答應了?”

“你母親是個善良的女人。”

得,這話還能有什麽結果?

“去醫院。”小夫人讓司機直接往醫院開,今天就不去工作室了。

顏雪桐欲言又止,一路再沒說過一句話。

因為這事兒上,她能看出來,婆婆再說大房那邊的不是,但那畢竟還是唐家人,緊要關頭,沒人會置之不理。

可她此刻的心,卻分外冰冷。

顏雪桐和小夫人到醫院時,居然見到了唐肆爵,顏雪桐意外的看著明明說去公司的丈夫,有一瞬間被欺騙的感覺,她怒而轉身,大步跑下樓。

唐肆爵正聽著醫生焦頭爛額的陳述,聽見母親的聲音,轉頭看過去,正好看到自己老婆憤怒離開。什麽都沒想,立馬追了去。

小夫人在走廊中站了下,忙回頭看快速從身邊跑過的兒子。

“你去哪?”

“小事情。”

小夫人還想問,可人瞬間消失在樓梯間,小夫人嘆氣,忙朝丈夫去。

唐肆爵在一樓大廳追到顏雪桐,一把抓住她怒問:“你跑什麽?”

顏雪桐擡眼瞪他:“那你追什麽?”

“追你。”

“你不說你去公司了嗎?”顏雪桐不客氣的兇他。

唐肆爵語塞,不知道這跟她忽然生氣有什麽直接關系,所以直接被問楞了。

顏雪桐冷哼:“你就算明說來醫院看你大哥,我也不會有什麽意見,可你遮遮掩掩是為什麽?你覺得我就是那麽不講理的人嗎?你認為我還會阻止你來醫院看你大哥嗎?我在你心裏到底是有多小心眼啊?”

唐肆爵被她一通喊話喊得頭暈,不過總算明白她為什麽生氣了。

女人啊,這腦回路……

與常人有異。

唐肆爵認真解釋:“聽我說,老婆聽我說,我是在半路接到老爺子電話,說鑫爺不行了,所以才趕過來,他要不是快撐不住了,我至於來礙眼?”

顏雪桐冷哼:“誰信你的鬼話啊?”

唐肆爵妥協:“好了,事實就是這樣,你大可以去問老爺子,你先上去問,你走前面,避免我先串口供,行了吧?”

顏雪桐深吸了口氣,然後長長吐出。

“好吧,我誤會你了,對不起。”拉著臉子,那聲“對不起”怎麽看怎麽不誠心。

唐肆爵無所謂,樓著老婆外面散心去,醫院的味兒令人不是那麽舒服。反正他們人都來了,萬不到落人口舌的地步。

唐肆鑫是真不行了,小夫人在玻璃窗外看了眼裏面的情況,全是管子,挺慎人,嚇得小夫人趕緊後退,不敢多看。

大太太一邊哭得聲音都啞了,小夫人看著一旁下人和睡在冰冷椅子上的孩子,當即嘆氣。

“你夠了,哭什麽?”

大太太止不住傷心,兒子還沒回國,事業還沒落地,如果丈夫真這麽走了,這讓他們祖孫三人還怎麽活?往後還能依靠誰?

小夫人在一邊坐下,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睡著的孩子身上。

“你怎麽這麽狠心啊?本昊才多大?大半夜的你把孩子也弄來醫院,你是不是成心的啊?”

小夫人氣不打一處來,盡管不是自己孫子,可這麽折騰一個孩子,這事親主母做出的事嗎?

老的給她鬧騰來就算了,三四歲的孩子也不放過,可真行。

病房內唐肆鑫再一輪危機信息傳出,裏面醫生臉色都變了,個個如臨大敵一般,結知人要挺不過去,唐家哪會輕易放過他們?隨便一頂醫療事故的罪名也能拽幾個醫生擔責。

趙夫人來了,唐肆鑫到底還是等到了這一刻。

不過跟趙夫人來的,還有方鶴。

趙夫人和方鶴全副武裝進了病房,醫生護士全都退了出去。

趙夫人看著微弱的心跳指數在她走進病房時漸漸加強,心稍稍放松了下來。

方鶴倒沒過分,雖然進了病房,但很大度的只站在門邊,沒過去刺激唐肆鑫。

趙夫人坐在病床邊,唐肆鑫努力擡手,紮滿了針管的手朝她伸去,包裹的只剩鼻洞和眼睛的頭看起來慎人又悲傷,目光乞求的看著趙夫人,發出難聽的聲音。

趙夫人沒聽懂,卻明白他的意思。

她伸手,掌心與唐肆鑫的掌心貼合在一起:“這些年,我過得很好,我們,都是有家庭和孩子的人了……”

趙夫人話至此,又覺得說這些多餘,趕緊打住,想了想,又重新開口。

“你早點好起來,我們以後一起打打高爾夫,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跟孩子們一起,雖然我們沒有相守的緣分,但是這一生,能讓我認識你,我已經很知足。現在雪兒進了你們唐家,到底也讓我們兩家成為了一家,對嗎?”

趙夫人貼著唐肆鑫的掌心,忽然間眼眶泛紅,哽咽數聲。

“我們現在,是真正的一家人,你要好好的活下來。”

五分鐘後,趙夫人和方鶴離開病房,唐肆鑫情況居然奇跡般的穩定了下來。

全家上下都松了口氣。

所有人都在隔壁的高級病房休息,大太太抱著睡著的唐本昊一動不動的坐著。

中午都在醫院湊合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醫生宣布脫離危險後,方鶴和趙夫人準備離開。

大太太卻擋著趙夫人,不讓人走。

“唐先生已經脫離危險了……”

“正因為脫離危險了,所以他會很快醒來,如果他要見你,你卻不在該怎麽辦?”大太太死死抓著趙夫人,孫子都不要了,死死揪住趙夫人,不放人走。

周邊圍了不少人,方鶴當場下臉子,一把掀開大太太。

“醒了再見不到總不至於氣死,既然死不了我夫人就沒有理由再帶在這裏。”

方鶴帶著夫人就走,唐家的家事兒,他可沒興趣參與。

大太太潑鬧著要去追,顏雪桐和小夫人兩兩擋著。

小夫人勸說:“老大媳婦,你也夠了,人家可沒義務來這裏守著,人家有家庭有丈夫,來這裏已經給足了咱們家的面子,你還想怎麽樣?這會兒你是大度,不介意親家母的存在,可你別忘了,人家是有家庭的,回去還得跟丈夫好好解釋和交代。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就因為你家男人,人還得翻出來好好解釋,你行行好吧,別作了。”

顏雪桐冷著臉擋著大太太,半句話都沒說。

小夫人話落,也沒想聽大太太說什麽,又問:“子豪什麽時候才到?”

顏雪桐微微側目,大太太臉色難看的退回去,哽咽道:“明天中午才到。”

話落又開始嗚咽,顏雪桐臉轉開一邊,不想看。

小夫人松口氣:“好在那孩子回來,他爸爸也醒了。”

不過,看唐肆鑫危險關頭想見的,居然是舊情人,想來並不是那麽想見親兒子吧。

到晚間時,這供唐家休息的專屬VIP病房忽然間熱鬧了,因為唐肆鑫在外面的兩個家都來了。

這下好,三個女人湊足一臺戲。

小夫人一看這亂糟糟的場面,皺著眉頭走了。

走的時候把兒媳婦也帶走了,唐肆鑫那人命中有此一劫,還不就是作惡太多?

天來收拾!該!

老爺子也沒留在醫院,確實不想看老大的荒唐事,唐家上下都撤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大太太和她那邊兩個下人。

本以為唐肆鑫過了危險期就會醒來,可次日一早,人卻沒了。

醫生查出人在後半夜四點左右沒的呼吸跡象,距離發現人死亡的時間有兩個小時,身體都僵硬了。

……

顏雪桐再見唐子豪,是在唐子豪父親的葬禮上,兩人目光交錯,對視一眼後,再沒有任何的交集。

唐家有白事,弄得家裏近一個月時間都死氣沈沈的。

顏雪桐最近越來越犯懶,特別不願意動。

大太太偶爾會帶著唐子豪的兒子唐本昊過老宅這邊來,小孩兒長得不是那麽漂亮,眉眼間更像李一諾。

唐子豪這次回來是和女朋友米拉貝爾一起辦學的,學校規模還挺大。

事業順利少不了他叔叔的大力支持,這支持除了在資金方面,在師資方面也給了極大的幫助。

唐肆鑫生前嚴厲警告過唐子豪不能跟洋人結婚,現在可好,人死了,唐家沒人再反對唐子豪和米拉貝爾的婚事。

顏雪桐犯懶一個月,足不出戶。

不管唐家多壓抑,她居然都懶得出門,這跟以前在家呆不得片刻的個性反差實在太大,連她自己都懷疑是懷孕了,可這月初卻來事兒了,給她郁悶得不行。

她生理期如期而至,全家上下的笑容都少了幾分。

生理期一過,唐大爺立馬就提槍上陣,排卵期更是不懈怠,弄得姑奶奶苦不堪言。

這些天實在招架不住精力旺盛的唐肆爵,所以姑奶奶準備去方家避避難,她可不想因為要孩子,把自己弄得太狼狽。

今天倒是巧了,顏雪桐在母親的花園裏還沒坐多久呢,方穎就帶著宮千寶回來了。

顏雪桐在方家見到宮千寶很是意外,忙把孩子抱懷裏親來親去。

備孕太辛苦,現在是特別希望有人幫她把這事兒辦了,看著宮千寶可愛的小臉蛋兒,羨慕得不得了。

“我得等多少年,孩子才有這麽大啊?”

趙夫人看著這孩子,聽到女兒的哀怨聲,當即笑說:“急什麽?你就算現在懷上,孩子不得一天一天的長啊?”

方穎在母親身邊乖巧的坐著,抱著母親胳膊,看著宮千寶和顏雪桐的親昵互動,又高興又心酸。

事實上,唐肆爵在這孩子跟顏雪桐的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之後,就明令禁止她不準接觸這孩子。

會有這樣的要求也算是唐大爺大發慈悲了,至少他沒讓人掐死這孩子。

趙夫人仔細看著宮千寶,這孩子方穎也帶了幾次回來,只是到這一刻才發現,孩子跟顏雪桐長得分外像。

“怪不得這孩子喜歡你,你倆長得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趙夫人笑道。

方穎笑著看過去,沒接話,顏雪桐轉頭回應母親。

“我小時候可沒她漂亮。”

小孩子長得漂亮是其一,還得要養孩子的人會收拾,收拾得精神妥當了,那才叫賞心悅目。

她小時候哪有這麽精神啊?衣服都沒件兒好的。

宮千寶在她吧身邊特別調皮來著,可靠著顏雪桐,就特別溫順了,一聲不吭,特別乖巧。

顏雪桐瞧著話不多的孩子,以為這孩子像她母親蘭雙,蘭雙脾性淡雅,孩子文靜也在常理中。

大唐盛世的辦公室裏,唐肆爵得空就給家裏去了通電話。

每天都會打幾通電話回去,先問少夫人在幹什麽,如果在休息就不會再把電話打去她手機。

家裏下人接了電話,告訴唐肆爵少夫人去了方家。

唐肆爵掛了電話,沒多心,下班之前直接奔岳母家去。

這段時間跟宮子岳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他已經沒了耐心。

宮子岳本就是在逃人犯,他把人送局子市裏還得給他頒發個良民的獎狀。

唐肆爵來方家,顏雪桐不知道,中午正用飯呢,大爺大步進門,沈著怒氣看著顏雪桐,眼睛裏全是被欺瞞的失望。

“老公……”

顏雪桐傻了一秒,是被他那渾身的氣勢給嚇的。

停頓好大會兒她才清了清嗓音問:“你怎麽來了?”

“你答應過我什麽?”唐肆爵冷著臉問,完全沒有因為岳母和小姨子在場給顏雪桐半分面子。

顏雪桐看看坐在身邊的小丫頭,沈默,自知自己沒理。

趙夫人不明所以,想了想今天的事情和最近女兒的事,並不覺得女兒女婿會有鬧矛盾的可能,所以忍不住為女兒說話。

“肆爵啊,有什麽事好好說。還沒吃飯吧,快坐下,先吃飯。”

唐肆爵冷眼看著顏雪桐:“這孩子是你要求見的?”

顏雪桐心裏不那麽舒服,這人疑心病又犯了。

“我在家裏悶得慌,所以來媽這裏,妹妹今天會帶孩子過來我不知道。人都在這,我有沒有說謊,你可以問我媽媽和妹妹。”

趙夫人一聽這話,什麽謊不謊的?怎麽聽起來這麽嚴肅?

“肆爵啊,是不是有什麽事你誤會了?”

岳母再出聲,唐肆爵不能再無視,面前回應了句:“媽,一點小事情,您別誤會。”

“誤會的是你吧大姐夫,一進來就對我姐又吼又兇的,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難相信你已經對我姐姐這麽不耐煩了。是不是所有男人結婚久了都會這樣啊?對老婆越來越沒耐心。”

方穎對唐肆爵從一開始就沒多少好感,這大概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磁場不對所致。

顏雪桐皺眉:“他不是那意思。”

方穎呵呵笑:“姐,他那麽兇你,還質疑你,你犯得著一開口就維護他嗎?女人就算再愛一個男人,也別沒了自我,你想重蹈我當年為了千寶她爸那樣尋死覓活的嗎?”

顏雪桐忍不住白眼兒連翻,估計也就方穎會這麽毫不避諱的說自己的事兒了,旁人哪敢提一句?

“你誤會了。”顏雪桐冷靜的看向唐肆爵:“我並不知道妹妹今天會過來,連媽媽都吃了一驚。”

趙夫人立馬應聲:“是啊肆爵,你不高興是因為穎兒嗎?”

方穎嘴快道:“姐夫會做人,他再厭惡我也不會再令面前公然表露的,姐夫不高興是因為小千寶。媽媽,你不知道姐夫這段時間下了大工夫想找我哥嗎?可惜了,他們的追蹤系統都被我哥破解了,找不到。”

唐肆爵淡淡掃了眼小姨子,目光落在顏雪桐臉上。

“我相信你,跟我回家。”

顏雪桐微微吃驚:“現在?不能吃完再走?”

“家裏沒飯給你吃?”唐肆爵反問。

顏雪桐被他堵了一堵,居然回答不上來他這句混賬話,當場氣得有些肝疼。

“肆爵啊,吃了中飯在回去也不遲啊。”趙夫人已經站起了身,想說和。

可唐肆爵臉色是真難看,語氣又嚴肅。

顏雪桐嘆氣,她真怕了這大爺:“好吧,回去再吃。”

起身,扶著椅背,動作有些遲緩,感覺身體便笨重了,不知道是不是體重增加的原因。

方穎看著顏雪桐,出其不意的問了句:“姐,你重了多少?”

“八公斤了。”

顏雪桐擡眼,方穎沒了後話,顏雪桐還想抱怨下太胖的痛苦來著,可方穎直接沒話了,給她郁悶得不行。

宮千寶瞪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顏雪桐,紅艷艷的小嘴兒一動。

“媽咪,你要走了?”

顏雪桐愧疚的看著宮千寶:“我要先走了,有事情要做,你要乖乖的哦,要聽爸爸和小姨的話。”

方穎聽顏雪提到宮子岳,眼皮子擡了下,怕宮千寶說錯什麽,忙出聲打岔:“姐你要走就趕緊走吧,你不吃了我們可都要吃呢。”

顏雪桐看著方穎:“能不能表現得愛我一點啊?”

“我愛你,趕緊跟你男人雙宿雙飛去吧,有了婆家哪還記得娘家了,媽,看姐這樣,我終於明白什麽叫做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了。”

顏雪桐冷眼飛去:“難道這原話不該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可你沒發現用來毫無違和感嗎?”

此話直接氣走顏雪桐,隨便打了個招呼出門了。

女兒女婿離開,趙夫人冷靜的問:“你知道些什麽嗎?”

方穎裝傻充楞:“什麽?”

“你姐夫再找千寶爸爸,你知道你哥在哪裏為什麽不告訴你姐夫?”

方才女兒的反常趙夫人離得近,可是盡數看在眼裏。

方穎沒否認也沒承認,只反問:“為什麽知道就要說?別說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為什麽要出賣我哥呢?”

“一個是你姐夫,一個是要謀奪咱們家一切的人,幾次作亂害你姐姐姐夫的人,誰親誰疏你沒個衡量?”

趙夫人的話聽得方穎好笑:“媽媽,你搞錯了吧,姐夫跟我姐親近,跟我親近的是我哥好嗎?”

趙夫人無奈,跟小女兒說話,無論什麽時候,她都說不過這丫頭的三篇歪理。

“吃完就趕緊走吧,省得你爸回來看見這孩子,不得問孩子是誰的?你爸要知道這孩子是你哥的……”

“一準掐死她。”方穎接話。

趙夫人臉色頓黑:“穎兒!”

方穎吐了下舌頭:“我可沒黑我爸,媽,你認為他做不出來嗎?”

“行了,吃你的!”趙夫人呵斥了句女兒,再看看漂亮的宮千寶,心裏幾分不忍。

這孩子長得多好啊,可惜了,怎麽就是宮子岳的呢?

……

唐肆爵車子開出方家後,一條信息發給舒謙,讓人跟著方穎。

方穎岔開顏雪桐說話時閃躲的眼神正巧給他看到,想起方穎和宮子岳的關系,興許跟著方穎,還真把宮子岳給找出來。

方穎這幾年在宮子岳身邊,盡管活得清醒了,但對宮子岳的安排言聽計從,包括宮子岳讓她繼續上學,去科技公司實習,方穎再有微詞,也都咬牙堅持下來。

會這麽聽宮子岳的決定,還能說明不了兩人之間的關系?

即便跟著方穎會撲空,也會找出些蛛絲馬跡,再者,方穎可是帶著宮子岳的女兒出來的。

唐肆爵領著顏雪桐回唐家,顏雪桐一路吃到家。

母親做的桂花糕有老菁城的味道,令她特別貪戀。

唐肆爵看她認真吃了一路,到家時居然沒剩多少了,下車時候唐肆爵去提袋子,手一掂那袋子的重量,當即黑了臉。

“顏兒!”

顏雪桐下車,看了他眼:“我進去吃飯啊。”

“吃一路了還餓嗎?”

“誰讓婆婆給弄的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補藥,補得我不僅長胖食量還變大,不吃我餓呀。”當她想吃嗎?

現在的胃大概有以前兩個大。

唐肆爵看著她確實肉了一點的身體,忽然問:“早上測了嗎?”

顏雪桐點頭,唐肆爵眼底的希望消失了一半:“沒有?”

顏雪桐依然點頭,她也想有,可確實沒有。

“婆婆把我身體補胖了不說,還弄嬌貴了。”顏雪桐嘟嚷出聲。

唐肆爵看了她眼,靠近她,垂首在她臉上親了下:“老婆辛苦了。”

知道備孕的女人辛苦,特別是知道他老婆是多美好美的女人,現在就為了給他風雨下一代,自己接受增肥發胖,多吃食物,對她自己來說就是個極大的挑戰。

他也看到了她每天在體積計上站著沈默的背影,她落寞嘆息的樣子,他看著也。

可憑什麽宮子岳那混賬東西都有後了,他還沒有?

他一定要她生一個完完全全屬於她和他的孩子,他們的孩子,才配叫她“媽媽”,別地兒哪來的野孩子,也配?

顏雪桐哈哈笑著拍拍唐先生厚實的肩膀,歪頭看他的臉。

“你不生氣啦?”

唐肆爵直起身軀來,見她臉上的笑容,心裏一萬個過意不去。

聽母親和家裏下人說起,她這些天情緒都不怎麽好,不知道是不是發胖的原因,或者是受到大房那邊白事的影響,在家裏郁郁寡歡的,跟人說笑也不走心。

可此刻她居然笑得這麽開懷的逗他,唐肆爵心底酸酸的疼。

“岳母做的桂花糕好吃,但有點過甜,不是怕胖嗎?少吃點,這麽膩的糕點吃多了對身體也不好。”

唐肆爵邊說邊帶著顏雪桐進屋,顏雪桐聳聳肩,敷衍的應了幾句。

酒店買的自然比不上她母親大人親自做的,她吃的不是味道,是愛!偉大的母愛!

……

舒謙那邊派出去跟著方穎的人,一連幾天都沒有收獲。

不得不說宮子岳是反追蹤高手,就連舒謙都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方穎這些天還真沒把宮千寶送她爸爸那去,一直住在酒店,平時就是上幼兒園,放學後方穎親自去,住的是漢城酒店。

漢城酒店是唐家合作了二十餘年的夥伴,外界誰都知道漢城酒店的榮家和唐家關系匪淺,而方穎會帶宮千寶住進漢城酒店,不排除一層原因就是不怕任何人暗訪。

這種情況下有兩種可能,一是方穎根本不會帶宮千寶去將宮子岳,二是宮子岳就在她們身邊。

第二種情況被排除,因為方穎每天送宮千寶去幼兒園離開酒店的那段時間,房間不僅連舒謙搜過,就連扶江都進去過,根本就不可能任何藏匿的,而且套房的客廳在方穎入駐第一天就裝了微型攝像,沒有任何可疑的人進出。

而宮千寶在學校的情況一切如常,以往怎麽頑皮還是怎麽頑皮。

事情似乎在盯著方穎和宮千寶這裏打了結,停滯不前了。

唐肆爵聽了舒謙這些天的匯報,擺手讓人出去。

“沒有任何進展就不要來報。”唐肆爵怒道。

舒謙點頭,沈悶的離開辦公室。

宮子岳給了自信滿滿的舒謙一記重創,目前他的追蹤程序,只對宮子岳不管用。

舒謙剛坐辦公室跟那只身寬體胖的耗子交流,沒一會兒又接到老板內線。

唐肆爵要求他將這些天的宮千寶的信息做成電子版印出來,他需要一份實體的消息。

很多時候底下人辦事,往上呈的都是口頭消息,但話語是最令人遺忘的東西,所以需要轉化成實體,才能進行分析和將信息清晰化。

大概十分鐘後,舒謙送了厚厚一沓資料進唐肆爵辦公室,剛準備離開,被唐肆爵叫住。

“你等等,我有問題要你解答。”

“是。”

舒謙低垂著頭站著,被打擊得有些慘,這些天年少輕狂的氣焰都消減完了,看起來很頹廢,跟變了個人似的。

見老板在翻監控切出來的畫面,舒謙欲言又止。

監控他這邊每天都盯著,學校裏宮千寶上課的各個班上,以及午休的宿舍,食堂,衛生間外部都有監控畫面,雖然內部不在監控範圍,但進出了些什麽人是能知道得清清楚楚,至少,表面上他沒瞧出什麽破綻來。

“唐總,您認為宮子岳在附近嗎?”舒謙忍不住問。

查這些就是因為第二種可能,可……

唐肆爵翻看了資料,大掌撐著頭部重量鎖眉思考。

“這是什麽人?那孩子每天到學校時這人都在,學校老師?”

唐肆爵指著畫面上的身量頗高,但身形特別厚的男人,示意舒謙過來看。

舒謙微楞,走了過去:“這……應該是老師吧。”

“但這孩子的老師,只有這一個每天都出現在門口,其他老師都是輪換。”

唐肆爵這樣一說,舒謙拿著日期一看,還真是別的老師都輪班接孩子,只有這胖男人沒換過。

“是園長?”舒謙疑問道。

唐肆爵聲音冷靜的回答:“學校是宮子岳蓋的。”

學校是宮子岳蓋的,誰是園長?

舒謙一聽,“嘭——”拍桌,震響,大喝:“我居然忽略了這麽大的信息!”

唐肆爵不悅擡眉,舒謙立馬收斂了前一刻飆漲的態度。

“那爺,酒店這邊有異常嗎?”舒謙舔著笑詢問。

不虧是爵爺,這火眼金睛啊,誰能註意每天早上在門口迎接孩子的老師有沒有換班?

他們都不是幼兒園的學生,旁人哪裏會註意這些?

唐肆爵盯著客房服務的照片看,這是室內截的影像資料,比幼兒園的畫面清楚得多,酒店這邊每天送餐的服務生臉都出鏡,並不是宮子岳,身形和身高都不像,這沒有可疑之處。

“先查查這男人是誰吧。”唐肆爵將一沓資料齊整了下,扔開一邊。

舒謙小心收走,然後恭敬道:“我馬上就去!”

而舒謙這邊才把任務下達下去,守在幼兒園外的人就回饋消息說,幼兒園放假了,放假理由居然是在家做手工,以及學習整理房間,做一天大人。

聽起來很奇葩,可去接孩子的大人居然沒一個提出質疑。

舒謙掛了電話,心下已經急了:“這個時候放假?”

不用再查,也已經確認了一半那人就是宮子岳。

舒謙立馬電話再追出去,大概三分後六子電話來了。

“我問了那孩子同班的孩子和孩子家長,說這幾天在門口迎接他們的是園長,確定以前沒有出現過,就這幾天才出現。”

舒謙再度斷了電話,走出辦公室,可剛走出去又停了下來。

現在確定了又如何?今天孩子放假,要想娶幼兒園守株待兔,已經晚了。

舒謙低咒一句,居然又這麽讓他錯過了,不甘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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