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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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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一口喝了牛奶,然後出聲:“也就是說,出現了兩個宮子岳?”

扶江眼觀鼻子鼻觀心,這麽荒謬的話,可不是他說的。

“宮子岳是雙生兄弟?”唐肆爵又問。

舒謙聞言,猛地眼前一亮,對!一定是這樣。

“我馬上讓人去查。”

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證明宮子岳行動軌跡的合理性。

唐肆爵不管舒謙和趙扶江在賣什麽關子,他只記得一天之內,能找到他老婆。

……

唐肆爵的判斷是對的,顏雪桐確實被宮子岳劫走了。

舒謙的直覺也是對的,宮子岳出事之後 ,並沒有潛逃,在方穎通風報信後,他大搖大擺離開菁城避了幾天,又大搖大擺的回來了,並且一直在帝下城。

宮子岳有個弟弟,叫公子良,也就是朝言。

公子良出身後就被龔仁江遺棄,因為怕被侯清鳳發現。宮子岳長大成人,成功成為取得方鶴信任並大權在握時,就把公子良找了回來,親手栽培。

宮子岳當然知道朝言的身份,侯清鳳對兒子大力栽培的人,自然也調查過,朝言的身份,當然也知道,蒙在鼓裏的,只有朝言和龔仁江父子而已。

侯清鳳母子倆可謂真狠心,大力栽培私生子,卻又像奴隸一般奴役他,這種另類報覆方式,還真是“新穎”。

舒謙模擬的宮子岳其實是朝言,朝言在宮子岳暴露前就離開了菁城,並且活躍與國界一帶。

而朝言在活躍於這一帶時,到宮子岳暴露之前,宮子岳人卻在菁城,這無可厚非。舒謙說的不合理,指的就是這段時間。

只是,當舒謙查出朝言身份後,再核對信息,已經晚了。

宮子岳早上坐直升機去了京城,當然,顏雪桐也在。

所以當舒謙斬釘截鐵說宮子岳就在菁城時,其實人已經離開。

但所有交叉點都查了出來,自然能查到宮子岳離開菁城的事。只是要查出人去了哪,這就需要一點時間。

正午。

顏雪桐終於在漫長的沈睡中醒來,醒來後人躺在陌生的房間,認真看了很久,沒想起這是哪裏。

這不僅房間陌生,就連空氣都很陌生。

“怎麽回事?”顏雪桐邊揉著暈沈的頭邊觀察這房間。

感官這麽清晰,不是做夢。

努力回想,只記得自己坐上計程車後,漸漸就沒了意識。

顏雪桐在床上坐了很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點,很快有人在門外看她,待看到她已經坐起身時,門外的人立馬走了進來。

“顏小姐,你醒了。”

顏雪桐擡眼,走進來的女子很年輕,二十來歲的模樣,皮膚很白,長得很漂亮,氣質溫和,有種與世無爭的舒服感。

“你認識我?”顏雪桐很詫異。

女子走進屋中,顏雪桐才看到她挺著大肚子,顏雪桐有些驚訝,少有月份這麽大的女人還這麽漂亮氣色這麽好的。

顏雪桐警惕的目光中瞬間柔和了不少:“你要生小寶寶了啊?幾個月了?”

“九個月了,已經快足月了。”女子溫和的笑答。

☆、221,小嬰兒出生

顏雪桐笑著坐起身,往床邊靠去,在床沿著。

女子扶著腰走近她,笑問:“覺得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你不說還沒感覺到,你一說,我倒是覺得餓了。”顏雪桐邊回應邊大量女子。

孕婦、老人和小孩就沒辦法讓人提起防備的心,看著女子白皙的臉,不僅又笑。

“這是哪裏啊?”

顏雪桐與女子眼神對上,很柔和的目光,大概有身孕的關系,所以女子目光帶著慈愛,很無害的眼神,顏雪桐不由得又放松了幾分。

“這是太太修養身體的地方。”

顏雪桐在腦中過了下,哪個太太?難道是婆婆?

“你叫什麽名字?我怎麽會在這裏呢?唐肆爵在這裏嗎?”顏雪桐連著問。

女子笑說:“你叫蘭雙就好,是先生帶你來的,至於你說的唐先生,我不認識呢,現在酒莊裏,只有太太、先生、你和我在,前些天收拾屋子的下人也辭了,太太喜靜,所以這莊裏目前沒有別人。”

“這是,哪裏的酒莊?”顏雪桐聽得糊塗,“先生是誰?太太又是哪位太太?”

“宮子岳龔先生,太太是他的母親,現在莊裏只有我們四人。”

蘭雙站了這一會兒有些累,單手撐腰現在改成了雙手撐著後腰。

顏雪桐心裏疑惑,宮子岳?

但見蘭雙身體不適,趕緊下床扶了她一把:“月份這麽大了,很辛苦吧?”

“還好,先生說就這幾日讓孩子出生,我還嫌孩子在我肚子裏的時間太短了呢。”蘭雙和善的說,借著顏雪桐扶那一下坐在床邊。

“呵呵……”顏雪桐笑了下:“我出去看看。”

顏雪桐徑直走出房間,蘭雙趕緊跟在她身後。

顏雪桐走出房間,這是木樓,走動間腳步聲被放得很大,顏雪桐在走廊站著,樓下非常寬敞,客廳中坐著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宮子岳,而那位太太,想必就是他母親侯清鳳了。

顏雪桐轉身下樓,許是聽見下樓的腳步聲,客廳兩人都轉頭看過去。

宮子岳與下樓的顏雪桐目光對上,他笑著起身,朝她走了兩步,身長玉立的站定。

“醒了,睡得好嗎?”宮子岳輕聲詢問。

顏雪桐看著宮子岳,停頓下,又繼續下樓。

“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睡了這麽久?”

看日期,她都睡一天了,而且自己沒有任何感覺。

宮子岳笑而不語,他依舊年輕帥氣,那張臉就跟註射了防腐劑一般,沒有任何變化。

顏雪桐走近宮子岳,忽然想起唐肆爵透露此人的年齡,當即狐疑的認真打量宮子岳。

已經四十幾了?

可面前站的年輕男人,這分明就是年輕人的體型,年輕人的臉啊,更別說他對自己包裝。四十幾歲的男人看起來像二十來歲,這差距也太大了,到底是怎麽保養的?

“要不要吃點東西?”宮子岳笑問。

他看她的眼神,不會令人多想,很坦然。

顏雪桐多看了兩眼宮子岳,想起唐肆爵的話,宮子岳對她確實有“獻殷勤”的可疑,但應該不會有別的意思。

“這是哪?”顏雪桐問他。

“京城,我的私人酒莊。”宮子岳坦白告之。

顏雪桐拉著臉說:“我要回菁城,我很忙。”

“我知道,不會耽誤你很久,最多三天。”宮子岳立馬接話,並沒有要強行留住她的意思。

顏雪桐拒絕:“三天?我要消失三天,我身邊的同事,家人得多擔心?今天我就要回去。”

顏雪桐說著看了看四周,坐在沙發背對她喝茶的那位太太依舊在品自己的茶,並沒有搭理她的意思。顏雪桐掃了眼寬敞又別有韻味的客廳,勾了下唇。

“我看你並沒有什麽事情要忙,我還是回菁城吧,免得我丈夫擔心。”顏雪桐商量著。

宮子岳卻說:“唐總已經報警,並且很平靜,你家人也在他的安撫下冷靜的等消息,所以你不用擔心,三天還不至於鬧出什麽大事出來。”

“但你我的交情並不到我要因為你而讓我丈夫擔心的程度,最起碼我要給他打個電話。”顏雪桐讓步,至少要打電話告訴唐肆爵她安好。

宮子岳搖頭:“明天就送你回去,不要急。”

顏雪桐想了想,明天就回的話……

“你的話可信嗎?”顏雪桐反問。

“你沒得選,我只想我們之間能相處和諧一點,我的話,你一定要信。”宮子岳聲音清清淡淡,沒有較真,也沒有用多危險的語氣威脅。

“好,我可以等到明天回去,但是,我能不能有個要求?”

宮子岳卻接話:“給唐肆爵打電話?”

顏雪桐點頭,宮子岳笑:“明天再打吧,這會兒電話已過去,今天那位爺不就到了?”

要查到他這裏,應該需要幾天時間。

顏雪桐沈默,忽然又問:“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

宮子岳直言不諱:“想讓你陪產,第一眼見到孩子。”

顏雪桐聽得莫名,想起蘭雙,忙回頭,這一回頭,正好對上下樓的女子。

顏雪桐收了收情緒,佯裝冷靜的跟宮子岳交談。

“蘭雙的孩子嗎?她的預產期還沒到吧?”顏雪桐總覺得這事情透著些許古怪,可仔細想來,卻又不知道哪裏怪。

宮子岳看向走近身邊低眉順眼的女人,輕聲說道:“孩子今晚出生,我讓高先生算個富貴吉時,你準備下。”

“好。”蘭雙低聲應著。

顏雪桐看看蘭雙,又看看宮子岳,這,這什麽意思?

“就這麽草率的決定了?”顏雪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孩子隨你決定出生日期,還要什麽預產期?”

“孩子已經發育完成,隨時都能生,這與預產期沒有關系。”就算沒發育好的孩子,也能提前生產,放保溫箱裏繼續生長,更何況這已經足月的孩子。

“什麽?”顏雪桐覺得宮子岳沒人性,“你把生孩子當游戲嗎?”

宮子岳有些意外顏雪桐對這個孩子的緊張,遂轉身看她。

“你放心,孩子很健康,不差那幾周。”宮子岳認真解釋。

顏雪桐看宮子岳的目光帶著冷意:“這孩子不是你的吧?”

哪有親生父親這麽草率決定孩子出生大事的?

宮子岳擰眉:“自然是我的。”

顏雪桐語氣卡了片刻,“算了,”她洩氣:“我是外人,隨你決定吧。”

話落又不甘心,轉向蘭雙:“他這樣武斷就算了,你是孩子媽媽,你就沒有話說嗎?”

蘭雙垂下的臉微微色變,最終平靜的擡眼,溫和的看向顏雪桐。

“我都聽他的,先生見識廣,比女人更有想法。”蘭雙說得誠懇,這誠懇的語氣和真摯的眼神,幾乎令顏雪桐懷疑自己的態度。

宮子岳不再管蘭雙,蘭雙低低說了句:“我去收拾下。”

宮子岳擺手讓她離開,對顏雪桐說:“過來,跟你介紹我母親。”

顏雪桐臉子歪了下,很想說,他們的交情還不到這麽親密吧?

但人畢竟坐在大廳,她還真不好亂說話。

侯清鳳放下茶盞,顏雪桐在宮子岳身邊站著,侯清鳳淩厲的眼神看過去,顏雪桐看到侯清鳳的臉時嚇了一跳,下意識撐大了些許眼。

侯清鳳臉色不悅:“我這臉嚇到你了?”

長得越標致的女人,她越厭惡,特別是搶了她丈夫的趙雅涵之女。

可她侯清鳳這輩子,註定要和趙雅涵糾纏下去。

顏雪桐搖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埋下了臉,連招呼都忘了打。

侯清鳳冷笑,“模樣長得是周正,可惜了,怎麽得了那麽個媽。”

宮子岳直接越過侯清鳳的話,直接說:“媽,我準備讓孩子晚上出生。”

“一個丫頭蛋子,隨便吧。”侯清鳳擺手,面露嫌棄。

顏雪桐還為侯清鳳那張醜陋又嚇人的臉唏噓時,又聽人說這話,瞬間明白過來為什麽蘭雙不受待見,原來肚子裏的,是個女兒。

心下覺得可悲,這種家庭,生子就成了女人一輩子的枷鎖。

宮子岳微微俯身:“那我就這麽安排了。”

侯清鳳冷眼看去,宮子岳放棄部署多年的計劃,氣得侯清鳳差點斷了母子關系。

可到底這是親兒子,加上宮子岳用巨額財富做贖罪,這才讓侯清鳳稍稍消氣。

方家就是她一輩子的痛,活著就是為了報仇。可兒子放棄覆仇,讓方鶴依舊快活,再多的錢也撫平不了她心底的傷。侯家當年遭受的一切,無法一一償還,無法讓方鶴流落街頭,她這輩子死也不瞑目。

侯清鳳只是暫時妥協,覆仇之事,並未真正放棄。

顏雪桐被宮子岳帶著去酒莊轉了一圈,顏雪桐無心觀賞,找了個地方坐下就不動。

宮子岳前面走著,發現她沒跟來時,又折返回去。

“怎麽了?”

“渾身乏力。”顏雪桐道。

宮子岳了然,卻寬慰她道:“許是連夜奔波,要不要去休息會兒?”

“我剛起來,沒吃的嗎?”顏雪桐問他。

“有,跟我來。”宮子岳手握住她手腕,敢轉身就被她撥開。

顏雪桐起身,拍了下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帶路。”她沖他笑,令他直感覺前一刻她的不悅是錯覺。

宮子岳沈默片刻,走在前面。

廚房挺寬,宮子岳和顏雪桐進廚房不久,蘭雙就進來了。

“給小姐做點吃的。”宮子岳吩咐。

顏雪桐怔楞,忙推說:“還是我自己來吧,我會煮吃的。”

人家馬上要生孩子了,還要人挺著那麽大的肚子伺候她?她怕遭天譴。

宮子岳擋開顏雪桐:“你出去坐會兒,她很快就弄好,吃的做好之後再叫你,不用客氣。”

“你不把人當人看,我不能,都是女人,我做不到讓一個即將生產的女人伺候我。你還是出去吧,別在我們眼前晃,影響心情。”

顏雪桐這話算客氣了,她不知道宮子岳跟蘭雙是什麽關系,聽蘭雙叫宮子岳“先生”,不難猜到他們並沒有結婚,但無論如何,人現在懷了他的孩子,他就不能這麽心安理得的再怒意人家。

顏雪桐推著宮子岳出了廚房:“別進來了。”

宮子岳氣質清淡,笑容淺淺飄在臉上。

“你很關心她?”

“換成任何一個女人,被你這麽奴役,我都會很生氣。”顏雪桐冷冷看他。

那麽氣質出塵的男人,怎麽會這麽理所當然的做出令人咬牙切齒的事情?

顏雪桐進了廚房,蘭雙感激看著她,手上卻沒停的備著食材。

顏雪桐走過去將她手上東西奪了去,放一邊。

“你坐下休息吧,宮子岳要你晚上把孩子生下來,不會改變主意,你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調整好情緒……”

“沒關系的。”蘭雙笑著打斷:“我都做習慣了,而且,生孩子而已,我們老家的女人,生孩子之前同樣幹活兒,我們沒城裏女人這麽講究。”

顏雪桐看著蘭雙,第一眼看她,就覺得舒服,氣質淡然如蘭,跟宮子岳刻意經營出的氣質那麽相近,只是這姑娘是天生的,宮子岳是刻意的經營。

這麽淡然的女子,不會來自山野吧?

“你老家在哪?”顏雪桐忍不住問。

“在挺遠的山裏,我們那,能走出大山的人不多,來帝都的人只有我一個。”蘭雙說這話時眼裏帶著些許自豪,她可是他們那深山裏第一個大學生呢。

顏雪桐忽然問:“你多大了?”

“今年二十二。”

“二十二啊,怪不得我看你好年輕啊,才剛大學畢業了?”顏雪桐下意識出聲,但意識到可能這女孩兒並沒有念書,當即歉意笑著。

蘭雙輕輕笑著,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很坦然的說起自己的時。

“對啊,上半年已經拿到京大得的學士學位,順利畢業了。”

她說這話時,臉上笑容更自豪了。

顏雪桐一聽嚇了一跳,京大可不是菁大,京大可是最高學府,比起她菁城大學牛了不知道多少倍,顏雪桐微微張口。

“那你為什麽願意屈就在這?”

不懂了,有這麽高的學歷,這麽好的學校傍身,在大帝都找份工作並不難,可她為什麽要屈就自己在這裏伺候人?

“我需要錢啊,我家裏,就靠我一個。”蘭雙笑著說。

說白了,她是代孕,憑借高學府的真實學歷,以及自身氣質和樣貌搶了頭籌。

不僅代孕,還提議將宮子岳請來的兩個照顧她的人辭退,將那兩份薪水收入囊中,不僅照顧自己,侯清鳳她也照顧得妥妥貼貼。

但代孕這事,她不能說,對同學和家裏都只提過照顧這家的太太。

她與宮子岳並沒有發生關系,只是借用了她年輕的身體幫人孕育一個健康的孩子,孩子生出來後,她能得到最豐厚的報酬。

一年時間,她能完成自己十年的目標。

孩子的事,蘭雙簽了合約,有關孩子的事,都不能提,只要孩子出生,她就會離開帝都。

顏雪桐不明所以,“需要錢,所以給宮子岳生孩子?”

蘭雙聞言白了臉色,趕緊搖頭:“不不不,不是,你誤會了,是因為,當初宮先生要給太太家政阿姨,我看薪水高,比我應聘的任何一家公司都要高很多,所以,我就放棄大公司工作的機會,來這裏照顧太太。但宮先生……”

“你愛上宮子岳了?”顏雪桐又問。

蘭雙不語,就讓這位小姐這樣認為最好,宮先生從沒帶任何女人來酒莊,這位小姐是唯一一個。

“小姐,你放心,我不會糾纏先生,絕對不會賴在他身邊不走,孩子,只是太太憐憫,所以留了下來……”蘭雙垂眼說著,就像早就設定好的劇本,她不過是個戲子。

顏雪桐緩緩點頭,捋清了些事情。

所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怪不得宮子岳會還不憐惜的對蘭雙,可憐長得這麽好。

“你誤會了,我已經結婚了,我有很愛我的丈夫,有和諧美滿的家庭,宮子岳是我、朋友,有些親戚關系,並不是你猜測的那樣。”

顏雪桐的話令蘭雙意外,不等她說話,顏雪桐又說:“你好好休息,我來做吃的,你在生孩子的時候,我陪著你。”

蘭雙笑笑:“謝謝。”

顏雪桐不覺得自己有多善良,可她就是做不到宮子岳和那位太太那樣鐵石心腸。

中午不僅代替蘭雙把四人的飯菜做了,當了半下午的便宜保姆。

當她給宮子岳遞上親自磨的咖啡時,那妖孽居然就那麽接過去了,正眼都給她一眼兒。

“你怎麽不說謝謝?”顏雪桐驚訝的問。

宮子岳微微擡眉,漂亮的眉眼直看楞了顏雪桐。

她能理解蘭雙為什麽被這妖孽著迷,因為,實在太俊美了。

史三升的俊和宮子岳的美很不一樣,宮子岳是完全適合用“美”來形容的男人,他的優雅如風,給人的感覺很淡,卻又有別於蘭雙的淡然。

顏雪桐對宮子岳微微怔神,然後側身坐了下去,並且很好心的提醒他。

“我可不是你花高價請來的家政,請跟我說‘謝謝’。”

宮子岳似笑非笑的看她,狹長鳳目微合,目光瀲灩,顏雪桐忍不住說:“你在勾引我?”

可惜了,她現在不好這口,雌雄難辨的男人,她興趣不大,更喜歡她丈夫那樣舉手投足都充滿了陽剛氣息的大男人。宮子岳這種,也就能騙騙十來歲的小姑娘。

宮子岳聞言樂得朗聲大笑,擡手搭在她肩膀,很認真慎重的道謝:“謝謝。”

顏雪桐看著他目光,感覺他這話並非只是針對這杯咖啡,或許,還有她答應明天再走這事?

不去深究,只問:“是不是要送蘭雙去醫院了?”

宮子岳點頭:“晚上八點整。”他的女兒出生。

顏雪桐看著宮子岳,純屬欣賞的目光,片刻後才問:“是、出生的時間?”

他點頭。

顏雪桐快速算著時間,覺得差不得該去醫院了。

第一次陪產,“我怎麽這麽緊張呢?奇怪了,又不是我生孩子。”

“都是女人,或許你更能理解這事情的急切。”宮子岳一邊含笑答話。

顏雪桐回頭看了他眼,深呼吸,然後催促:“去醫院了吧,早點去,早點熟悉環境,變得太緊張。”

宮子岳依了她,打了電話去醫院。

蘭雙表現得比顏雪桐想象的要鎮定太多,倒是顏雪桐自己沒來由的緊張了。

去醫院的路上,顏雪桐手心一直不停的冒汗,車裏開著舒緩的音樂,宮子岳並沒有因為蘭雙馬上要生產,而給她更多照顧。

看宮子岳,顏雪桐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心。

女人還是找個更在乎自己的男人,否則單方面付出,也太苦了點。

宮子岳是因為顏雪桐在這邊,所以他人出現,想第一時間見到自己的女兒,跟生產的蘭雙無關,休息等待的時間裏,宮子岳就沒給蘭雙記正眼,無視得徹底。

時間到了,蘭雙被推進了手術室,顏雪桐以為能進去,結果這時候才知道,她只能在外面透過一個小玻璃窗看手術室裏面,並不能陪在蘭雙身邊。

不過醫生倒是保證了,孩子一拿出來,就讓她進去。

手術室門合上,顏雪桐反覆念了幾遍醫生說的那個動詞,怎麽叫把孩子“拿”出來呢?

顏雪桐是不是在窗口瞄一眼,但開膛破肚的手術實在不是那麽好看,醫生一下刀,顏雪桐立馬收回了腦袋,不敢再看,臉色煞白煞白的在外面來回走動,手都在抖。

八點整,孩子出生,顏雪桐進了產房,那邊醫生正有條不紊的給那血糊糊的肚子上縫線,顏雪桐不敢睜眼睛,直把目光集中在護手手上的新生兒身上。

第一次親眼見到剛出生的小嬰兒,正兒八經的小嬰兒,這可比電視上的嬰兒小多了,顏雪桐等著孩子過了稱,印了腳丫,然後跟著小護士出了產房,親眼見到一身血汙的小嬰兒在溫水裏的沖洗幹凈,然後包裹著暖融融的厚毛毯。

“要抱一下嗎?”小護士問顏雪桐。

顏雪桐欣喜又激動,伸手過去又害怕。

“我怕摔到她,不知道怎麽抱,她這麽嫩,會不會擠到她呀?”

她問話的時候已經把孩子接手上抱著了,小護士小心的給她調整抱的姿勢。

“她好像還要兩周才到預產期,今天就提前讓她出來,沒有關系嗎?”顏雪桐忍不住的問。

小護士搖頭:“寶寶很健康,如果你們很擔心,我們也可以給她安排保溫箱,溫室裏的環境和寶寶在母體中的環境是一樣的。”

“哦,這樣啊,那我問問她爸爸去。”

顏雪桐把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嬰兒抱著,走出去找宮子岳。

宮子岳就在走廊站著,老遠的轉角處站著兩黑衣人,不那麽明顯。

“宮子岳。”顏雪桐輕輕喊了聲,怕聲音太大嚇著小孩兒,比較這孩子哭聲剛停呢。

宮子岳笑著朝顏雪桐走去,眸光前所未有的柔和。

“出來了。”他在顏雪桐跟前站著,看著只剩一小點的臉的小嬰兒,心底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在變化。

這是他的女兒,是他的孩子,將來會延續他的生命活在世上的孩子。

“我想問你,要不要讓寶寶住保溫箱啊?她還得要過幾星期才出來的,現在出來太早了。”

宮子岳正撩厚厚得毛巾看女兒,太小太小了,小得超乎他的想象。

“她多重?”

顏雪桐想了下,不太確定:“好像是,二點八千克?”

宮子岳擡眉,漂亮的鳳目挑了她眼,她在產房呆著,她卻反過來問他?

“五點七磅是多重?”顏雪桐又問他。

護士就說了兩個單位的重量,就記住了五點七磅,不確定是多少千克,好奇寶寶的再問:“是五斤七兩嗎?”

宮子岳眸色漸露笑意:“二點六千克,五斤二兩。”

“哦哦,五斤二兩。”

顏雪桐恍然大悟,糗大了,她還是菁大畢業的,可真為母校“爭光”啊。

顏雪桐看著小寶寶,又笑說:“原來二斤二兩的寶寶只有這麽一點點大啊,真的好小好小。”

新生兒比她想象的小好多。

宮子岳淡笑不語,目光盯著小寶寶的眼睛看,眼睛又黑又亮,看不出像誰,但就這眼睛,宮子岳一眼,就入了心。

這是他的女兒,如假包換。

護士找了過來,說要給孩子餵奶了,顏雪桐趕緊跟過去,宮子岳同樣默不作聲的跟著,似乎已經忘記了還在產房受罪的蘭雙。

顏雪桐看著護士,擰眉:“不是說餵奶嗎?怎麽給她喝水?”

“就跟我們大人一樣,飯前喝點水,潤潤口腔,同時喝水有助於清潔腸胃,促進身體代謝,也能讓寶寶更容易排出胎便。”護士認真回答。

顏雪桐緩緩點頭,“那她可以喝奶粉嗎?”

護士點頭:“可以喝。”

顏雪桐看著不吵不鬧的孩子,滿眼都是愛意。小嬰兒除了她進產房的時候哭得大聲之後,之後就沒再哭過,顏雪桐盯著有些發紅的小臉兒看了回兒,想起蘭雙了。

“喝了水後能給她媽媽看了嗎?她媽媽還沒見過她呢。”顏雪桐說。

護士聞言,忙擡眼去看宮子岳。

顏雪桐回頭:“怎麽了?”

宮子岳不語,護士卻有心解圍,趕緊說道:“產婦生產已經很疲累,這時候就不要去打擾她了,醫院已經安排了專業的人來照顧小寶寶,所以你們盡管放心。”

顏雪桐緩緩點頭:“說得對,確實應該讓蘭雙好好休息。”

“讓她住溫室吧。”宮子岳開口道。

顏雪桐瞄了眼宮子岳,這人是不是作啊?

明明可以在母親肚子裏再呆兩星期,他非要這麽急的讓孩子出生,出生後還是讓孩子住溫室。

“好的。”護士應話。

宮子岳伸手接了小嬰兒,拿手上根本感覺不到重量,這使得他異常小心。

這是他的女兒,是他生命的延續,宮子岳看著小嬰兒的眼睛,緩緩拉開了笑意。

顏雪桐在一邊看著,忍不住小小聲說:“你一個大男人,會不會抱啊?你小心一點啊,別摔了,你靠那麽近,擠著人家怎麽辦?”

宮子岳沒回應,只笑不答。

顏雪桐碎碎念了會兒,拿此人沒辦法,只能閉嘴,又不是她的女兒,她瞎操個什麽心?

宮子岳沒打算讓孩子見蘭雙,那女人已經完成了她的使命,養好身體就可以滾蛋走人。

一夜無事。

顏雪桐原打算第二天就給唐肆爵回電話,要求宮子岳履行承諾送她回菁城來著,可天兒還未亮透,睜眼就見到自家男人了。

顏雪桐對他惡意弄醒自己很有意見,但稍微清醒後才喜出望外,翻身而起,直接往他身上撲去。

“你怎麽來了?太讓我意外了。”

顏雪桐緊緊抱住他脖子,臉往他脖頸裏鉆。

唐肆爵下意識抱住她不讓她摔地上,正在此時,門外響起腳步聲,很快扶江在門口出現。

“唐總,沒找到宮子岳人,看來他早一步離開了。”

唐肆爵沈著臉,顏雪桐忙轉頭看門口的扶江,宮子岳跑路了?

☆、222,又愛又恨

顏雪桐腦子快速轉動,那妖孽也太不仗義了,走也沒跟她打聲招呼。

回過神來,又把頭往自家男人脖頸裏貼。

自己忽然消失,他一定嚇得不輕,都找到大帝都來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找來的,不過可以知道的是,一定廢了不少功夫。

唐肆爵提了把顏雪桐,扛著女人大步走出去。

“請把我的衣服拿著,外面好冷,謝謝。”顏雪桐在他耳邊輕哼。

唐肆爵側身,長臂一伸,提著她衣服就走。

別綁來這裏,她居然還睡得著,這心有多大才能當什麽都沒發生?虧他擔心到現在。

出醫院,上了車,顏雪桐靠在唐肆爵身上昏昏欲睡。

一行人直奔酒店去,所有人都一夜沒合眼,必須先休息才能回菁城。

顏雪桐進了酒店房間,直接往柔軟的大床的跳,閉眼就睡了過去。

唐肆爵在衛生間裏收拾好了出來,在床邊坐著,盯著睡著的女人看了很久,說不出心底是什麽滋味,總覺得她對自己的感情忽遠忽近,讓他不那麽肯定她真的會死心塌地跟他一輩子。

抵不住困意,唐肆爵睡了下去。

關了燈的屋裏,一片漆黑,寂靜的空間裏,安靜了時光。

顏雪桐還沒睡醒,又被唐肆爵晃醒,微微睜眼,男人依舊穿戴整齊的站在她跟前。

“你沒睡嗎?”她怎麽感覺還這麽困?

沒忘記他可能在生氣中,所以沒敢發脾氣,自己嘟嚷了兩聲,被他拽了起來坐著:“幾點了?”

唐肆爵還是沒有回應,兀自拿著大衣給她裹在身上,顏雪桐呆呆呆的坐著,虛合了眼睛。

“幹嘛呀?大清早的就板著臉。”她悶悶出聲。

唐肆爵在她跟前立著,眸光帶著這冬天裏的寒氣。好像沒聽見她說話似的,獨自捏了下她身上的大衣,覺得太薄了,帝都的冬天可比菁城冷,怕她出去見風感冒,所以轉身出去,讓人趕緊買件厚的羽絨衣過來。

唐肆爵半句不說就走,顏雪桐坐著沒動,臉子拉得跟鞋拔子似的,就知道這人脾氣上來了。

唐肆爵不會跟她動手,他是冷暴力型。

顏雪桐坐了好大會兒,沒見人再進來,倒頭又睡了。

身上四處摸手機,沒摸到,爬起來在床上翻找,被子翻了一面才想起來。

哦,在宮妖孽那,說今天才還給她來著,顏雪桐抓了下頭發,裹著大衣下了床往套房的客廳去。

屋裏挺暖和,不用穿大衣也不會覺得冷,所以姑奶奶衣服一扒,直接扔在了沙發上。

在客廳找了一圈,電視櫃下找到遙控,開了電視看時間。

十一點。

顏雪桐翻了下眼皮子,立馬為自己開脫,她昨晚睡太晚了,又沒睡一個整覺,陸陸續續的被吵醒,所以這會兒還沒睡夠,也在情理中。

燒了壺水喝,站在櫃臺邊等,聽見開水沸騰的聲音,有種時光靜止的錯覺。

顏雪桐有些走神,在想那麽早就見到唐肆爵,那他昨晚一夜沒睡?沒睡就罷了,上午到酒店後,也沒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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