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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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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把。

今天不怕上報紙了,這麽多師弟師妹陪她出境,她還怕個鳥,就因為大家的熱情相助,她也不應該退縮,勢必把男人搶回來。

影樓的服裝不夠,正好從奕家模特兒公司出發的師弟師妹們帶了他們的秀服。

顏雪桐的新娘妝畫好了,很前衛的妝容,艷而不妖,妖而不媚,媚而不俗,加上精致絕美的臉和自信的笑容,今日,她就是光芒萬丈的女王。

第二批伴郎伴娘團到了影樓,地兒不夠寬,已經梳化好的一批上了車,吹著冷氣保持妝面的整潔幹凈。

大家都是專業模特兒,什麽樣的妝容不會?

忙活了一上午的肖笛看著廳裏安靜化妝美人們,邊呷著咖啡邊讚嘆。

“嘖嘖,真特麽養眼……”

顏雪桐撞了下肖笛肩膀:“註意言辭。”

☆、193,霸氣搶婚宣言VS終於結婚了

肖笛一樂,擡手搭在顏雪桐小露的香肩。

“回頭我結婚時候,你這隊伍借我使使如何?”

顏雪桐推開肖笛的胳膊:“別蹭壞我的妝,我今天是去戰鬥的,要十全十美。”

肖笛捧著咖啡退後兩步,上下認真打量著顏雪桐。

“我發現我影樓的服裝很有檔次嘛,特別是經過你這個專業模特演繹,以前還沒覺得衣服好看。”自嗨了會兒後又靠近顏雪桐:“怎麽樣,我品味是不是很前衛?”

顏雪桐冷著臉看她,“我說句話你別不高興,我身上就這婚紗和鞋子最廉價。”

肖笛聞言果然黑臉了,不客氣的推了她一把。

“嫌棄,有本事你自己弄條裙子穿去啊?再差這也是結婚穿的。”

顏雪桐聳肩:“我不過說實話而已,不過,老娘一穿,再廉價的衣服,也是大牌!”

肖笛臉子抽抽:“這自信的……”

沈默片刻後認真想了想,其實姑奶奶說得挺對的,回頭看她。

“今兒搶婚成功,你可就是唐家少奶奶,唐肆爵的老婆就算披塊抹布,那也是時尚。我家未來的業績,姐們兒,咱可全靠你了。”

肖笛爪子再次拍在她肩膀,顏雪桐推開。

“看到沒,亮粉被你左一下右一下都擦完了,你能離我遠點嗎?”

肖笛呲牙:“姐們兒一大早就為你忙活,你至於這麽嫌棄我嗎?還有,伴娘我也要當!”

顏雪桐忙回頭看她,認真打量了一番:“你確定?”

肖笛昂首挺胸:“你小看我?”

“沒有的事,咳,那行吧,你去跟可心師妹談談,千萬別弄出烏龍來,最好是你能穿上秀服。”顏雪桐聳肩。

大學宿舍幾個,本來早說好要當彼此的伴娘,可今兒事發突然,搶婚的念頭一不小心就冒了出來,另外倆實在沒法兒通知過來,這事兒,估計後頭還有得說。

人太多,最怕的就是到場時候亂了,無法控制。

顏雪桐靜默片刻,轉向肖笛:“笛子,到那兒時,你可千萬別沖動,你要是壞了我的好事,我撕了你……”

“你的好事?”肖笛瞪她。

說得好像今兒有大喜事發生一樣,肖笛幹咳了聲:“雖說,咱們都是給你加油打氣的,可待會兒要到了現場,可別連們都進不去啊,唐總結婚,現場少不了保安警衛吧?畢竟到場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咱們要是被當成暴徒分子可就……”

“閉上你的烏鴉嘴!”顏雪桐用力拍了下她腦門兒,“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

“我當然盼著你好了,與其看別的女人撿剩嫁進唐家,不如我多燒幾柱高香,保佑你搶婚成功,好歹以後你成了唐家少奶奶,少不了我的好處不是?”

肖笛貼近顏雪桐,這叫與其是別人,我寧願是你。

顏雪桐推開肖笛的腦袋:“別靠近我,妝面都給你蹭幹凈了。”

肖笛屁顛顛兒的找可心商量去,肖笛那個頭兒可不矮,比顏雪桐高幾公分呢,上了妝,站在專業模特兒面前,絕對不差。

又是半小時,牛氣沖天的隊伍出發了,那一溜兒的豪車護航,簡直閃瞎了張望的狗眼啊。

不過十分鐘車程,車隊就已經陸陸續續到了漢城酒店前。

酒店人忙出來接待,瞧著這架勢,人都嚇了一跳。

但見下車的人一溜兒的禮服,俊男靚女實在養眼,車童已經完全看傻了,這啥情況?

陸天逸和肖笛扶著顏雪桐下車,三人往隊伍前一站,直閃瞎了一旁瞧熱鬧的人。電影兒節上都不一定能看到這麽亮瞎眼的隊伍,個個瞧得眼花繚亂。

顏雪桐上了漢城酒店的臺階,身後裙擺有人提著,她微微擡眼,人在大門口站著,深吸了口氣。

她和唐肆爵最開始的牽絆,是在這裏發生的,那一夜之後,雖然誤會重重,總算最終知道當初的人是他。

這裏開始,到底是在這裏結束,還是在這裏結束又開始新的生活旅程?

顏雪桐忽然一笑,擡了下巴傲嬌如女王臨朝一般,驕傲的走進漢城酒店,然後走進電梯。

自己個兒的氣勢實在無人抵擋,再加上身後強勁有力的伴郎伴娘團,走一路,一路吸氣聲。

在這樣牛氣沖天的陪伴中,顏雪桐氣勢再拔高一個層次。

端著美美的架子,鼻尖兒朝天。

享受著穿越視線成為眾人焦點的讚嘆,不管待會兒會遇到什麽樣的尷尬還是冷板凳,至少這一刻,他們一群人,閃瞎了大堂所有人的眼。

然而,這威武霸氣的姿態卻沒能維持多久,因為姑奶奶進電梯的時候,被卡住了。

窘了個窘!

臉上撐著笑,呲牙要出幾個字兒。

“快把我推進去!”

哪個混蛋設計師設計的電梯門?純粹針對新娘子的好嗎?就這麽點兒寬的電梯門,這不存心為難新娘?

陸天逸和肖笛忙一本正經的把人往裏推,顏雪桐反手拍肖笛。

“我說,你們兩個笨蛋,能不能推裙子?你對我幹嘛?”

肖笛飛了她一眼兒:“以我看啊,還是把裙子脫了再進去,到地兒了出來再穿上……”

“行啊,以後你結婚,姑奶奶我就這麽對你!”顏雪桐咬牙。

肖笛立馬偷樂,“開玩笑,開玩笑的,我就是說個笑話大家輕松輕松,你瞧瞧你那臉都繃成什麽樣兒了,至於嘛?笑得好看一點,你又不是剛死了媽。”

“呼--”

顏雪桐終於進去了,艱難的抖著裙擺,然後回頭瞪肖笛:“我實在太後悔讓你跟著來了,你氣不死我不罷休是不是?”

肖笛俯身撿著滿地的裙擺,在一角站著,陸天逸也進來,同樣用腳踢開裙子,給自己弄出了點地兒站好了。

顏雪桐有些傻眼,瞪著陸天逸,“你剛在幹什麽?”

陸天逸立馬回過神來,趕緊搖頭說:“哦,我是……”

“就算這裙子是地攤貨,那也是本小姐的婚紗,老娘今天穿它露臉了,它再廉價也都是獨一無二,咋地,你用腳踢啊?你是瞧不上是嗎?”

遷怒,純粹是遷怒。

陸天逸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肖笛靠在墻面,嘀咕了句:“人嘛,都是挑軟柿子捏……”

“你閉嘴!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推出去?”顏雪桐瞪她。

肖笛立馬沖她一樂:“哎喲,開玩笑啦,別繃著臉了,你瞧瞧繃著的這張臉多難看啊,真是……”

顏雪桐擡眼,無視所有人。

“深呼吸,準備迎接戰鬥,保存體力和精力。”

“對,團結友愛,一致對外!”肖笛立馬接了句。

肖笛這種說話方式,陸天逸是絕對不敢的,再怎麽熟,他也沒忘記,顏雪桐可是他正兒八經的老板。

因為顏雪桐那婚紗裙擺太大,電梯裏只站了五個人,兩對伴郎伴娘和她一個新娘子。

這強悍的陣勢,嘖嘖,電梯一次都裝不下,可見這女人內心也是個高調的。

到了頂樓,紅地毯從電梯門口直接連接進了大廳。

電梯門打開時,裏面人都意外的瞪大了眼。

顏雪桐忽然間緊張了起來,不知道宴會裏面,唐肆爵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了,可千萬別連婚戒都交換了。

顏雪桐走出電梯時,忽然轉頭看向肖笛:“笛子,怎麽辦,我沒有婚戒。”

“這有什麽關系?”

“萬一那對狗男女交換婚戒了,我得把他手上的戒指摘掉,換上我的啊。”顏雪桐嚴肅的說道。

幾人已經站上了紅毯,兩米寬的紅毯兩邊是半人高的羅馬柱,柱上花團錦簇,芳香四溢,素白和繽紛的色彩,令人還沒走進婚宴現場,就已經感受到了宴會主人之間濃濃的甜蜜氣息。

顏雪桐冷眼看著四周,忍不住翻了記白眼兒。

醜死了!

結個婚弄得花枝招展的,以為美得很麽?嘩眾取寵的手段,沒想到唐肆爵也是那麽俗氣的男人,全都是花,他是搬了幾塊花田回來啊?又浪費又俗氣。

俗,俗,俗!

心底一邊抵制現場處處用心的設計,一邊心酸的想哭。

畢竟這個男人向來只是對她呵護關愛而已,卻並沒有為她花過這樣的心思。

可他現在為別人這麽做了,心不疼得抽抽的才怪。

只能感慨還好,這不是她喜歡的風格,她討厭死這些俗氣的花了。

以後,姑奶奶的生活中,封殺一切花!

肖笛感受到顏雪桐情緒的變化,拍著她後背。

“別緊張,別忘了咱們是來做什麽的,深吸氣。搶男人而已,別當回事兒,搶到了抱回家暖床,搶不到以後老死不相往來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得,笛子那話,直接把顏雪桐眼裏的眼淚給壓了回去。

她轉臉看著肖笛,忍不住好笑:“說得很對,無非就這兩種結果嘛,沒事兒,我看得開得很呢。”

顏雪桐話落,又昂首挺胸的往前走。

身後華重量級的伴娘伴郎團華麗麗上場,顏雪桐踩著恨天高,威風凜凜走在前面,身後十對顏值爆表的伴郎伴娘團每隔一米距離跟著,這牛叉轟轟的出場方式楞是刷新了來賓記錄。

顏雪桐提著裙擺,走在最前面,傲嬌的仰著臉子,目不斜視。

進宴會大廳的門還未開啟,但站在兩邊做來賓登記的禮儀隊已經完全石化,甚至忘記阻攔這來路不明的闖入者。

越接近宴會大廳,腦中越緊張,可越緊張吧,居然開始胡思亂想了。

她在想,如果她手上端一把火力威猛的激光槍,一腳踹開那扇大門,對著裏頭所有人一頓掃射,子彈飛梭,硝煙彌漫,所有人包括唐肆爵那個臭男人通通跪在地上求她饒命。

想想,那等畫面,多勁爽,多解氣?

可惜……

也只能是想想。

顏雪桐抿著笑容,門口站著的禮儀隊依舊在龐大的“搶婚聯盟隊”帶來的震撼中沒回過神來,但顏雪桐已經快要走完通向宴會的紅毯,大概還剩五六米的距離。

忽然!

宴會廳的門緩緩開啟,恍若天光灑下來,顏雪桐腳步放緩,下意識擡眼看進去。

溫暖的,金色的光芒從開啟的大門中透出來,越來越大。

然後,她看到了走在萬丈光芒前的高大男人。

今天的他,換下千年不變的深色系衣服,而是穿了一襲白到刺眼的西裝禮服,挺拔健碩的身軀此刻格外精神有力,朝她走來的步履居然是那麽沈穩有力。

顏雪桐忽然捏緊了拳頭,用力抿著唇,咬著牙,控制著為他快速跳動的心,不斷的給自己做心裏建設,不斷催眠自己。

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換了身皮而已,何必走得那麽趾高氣昂?

一邊貶低,一邊又忍不住隔空直勾勾的望著他。

他至萬道金光中走來,笑容和煦,如沐春風,他身後是史三升和覃遇。

顏雪桐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冷哼,居然還給她笑,還給她笑?別以為帶了幫手,就能好說話。

不過,她居然在這緊要的時刻,還有閑心關心其他人,無藥可救也……

唐肆爵踩著紅毯朝她走來,後一步才發現,她身後強大的助威隊伍,微微閃了下神,笑容有片刻僵住,但很快,他又恢覆了方才如沐春風的“假笑”。

是的,至少在姑奶奶看來,那就是假笑!

別以為她沒看到他臉上微妙的表情,她目光時時盯著他,能看不到?

顏雪桐繃著臉子,然後橫了心,提著裙擺朝前走去。

唐肆爵見她走動,便停了下來,含笑看著她。

待她怒氣沖沖的走近時,他上前,將她雙手雙雙抓握在掌心中。

“你來了。”

顏雪桐擰眉,瞪他,怎麽,還猜到她會出現搗亂?

所以他也一早就做好對付她的準備了?

“對,我來了,唐肆爵,今天我跟你把說清楚。我和那個女人,你要誰?不就是結婚嗎,我也可以跟你結,老娘今天就是來搶婚的。唐肆爵,你要是敢推開我,我就……”

她忽然咬牙,眼底滿是委屈和心痛,可依舊死死瞪著他,想把委屈的眼淚壓回去。

覺得這話還不夠震撼和霸氣,可有股熱氣一直在往上沖。

唐肆爵等著她說話,眼底和唇際的笑意怎麽都掩飾不住。

她這話停頓太久,許是情緒讓她不願輕易開口。

唐肆爵久久等不到她的話,當即笑了。

“你來了就好,什麽都不說了。”

唐肆爵緊緊攥住她的雙手,兩人久久對望。

顏雪桐深吸氣,再深吸氣,翻湧的情緒險險被壓下去,然後,她開始語出驚人。

“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我想好了,我不想讓你和別人結婚,你要結婚,我陪你就是。如果以後你累了,回家我養你。楊惜茹有什麽好啊?沒了她爹媽她賺得到一分錢嗎?她的錢願意給你花嗎?可我不一樣,我年輕漂亮,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會暖床能賺錢,不嬌氣還知書達理,你帶去哪裏都不會給你丟人。楊惜茹有家世背景,我現在也有了,她有的我都有,她沒有的,我也有,你要是腦子沒被門夾了的話,你就好好選,而且我們還相處了一年,你明明也很喜歡我的,該怎麽選,你看著辦!”

顏雪桐一通話劈裏啪啦沒經大腦的說完,傲嬌臉子仰得高高的。

這叫輸人不輸陣,不管結果如何,至少氣勢上不能輸。

盡可能的表現為,她沒那麽在乎,不就一個男人嘛,不選她,她也是輸得起的人。大不了撐過這一會兒,回去再哭。

唐肆爵眉峰幾不可見的抖了抖,她這小嘴兒啊,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帶這麽多人來,做什麽?”唐肆爵語氣難辨,淡淡掃了眼她身後的一群人。

不高興,這些年輕男人是來跟他示威的?嘲諷他年紀大了?

顏雪桐眉眼兒一擡,清脆兩字兒響亮的甩出來:“搶婚!”

唐肆爵:“……”

唐肆爵第一時間沒接上話,身後史三升卻笑開了。

合計爵爺這輩子,就栽這女人手裏了。

覃遇在唐肆爵身後,聲音低低的說道:“顏小姐,你有看到現場除了你,還有別的新娘?”

顏雪桐猛然回神:“什麽?”

“哈哈哈……”唐肆爵忽然間朗聲大笑起來,聲音渾厚,傳遍現場每個角落。

“不說了,你的心,我收下,這輩子,都不辜負。”

唐肆爵握著她的手,然後宴會廳裏帶。

顏雪桐腦子嗡嗡的跟著唐肆爵的腳步走進了宴廳,顏雪桐一走動,身後助威團也跟著走。

史三升和覃遇居然就這麽被擠在了十對兒伴娘伴郎後。

給氣得……

顏雪桐踩著紅毯,宴會上,紅毯兩邊的羅馬柱比外面裝飾得更美,她濃郁的花香中穿行,追光燈只打在她和唐肆爵身上,柔和的英文告白曲子悠揚的響起來,在顏雪桐糊裏糊塗跟著走向臺的時候,天空下起了花瓣雨,紛紛揚揚的灑落,美好的比夢境還不真實。

顏雪桐忍不住伸手接了片花瓣在手,往鼻尖一放,馨香撲鼻。

唐肆爵一步不踩上上臺得梯子,側身小心的扶著她,上臺時將她攔腰一抱一提,她的人連同大裙擺都上了去。

唐肆爵將她放下,緊跟著再緊握她的手,朝中間走去。

顏雪桐定睛看去,有兩名身材窈窕的女子站在中間,她眼底立馬燃起怒火,待走近才發現,不是楊惜茹,緊跟她又放松下來,笑得甜甜的。

到臺中央站定,唐肆爵將禮儀小姐捧的王冠取下,小心的戴在她頭上。

“開始了,別張望。”唐肆爵低聲提醒。

顏雪桐不甘心啊,她還沒找到楊惜茹。

身後那人念了一通啥具體的也沒聽,反正她知道這個男人快是她的了,可對手還沒出現,就被她KO ,這種勝利一點也不振奮人心啊。

直到唐肆爵把婚戒戴進她左手的無名指,她才被他拉回神。

“給我戴,戒指。”唐肆爵一手抓著她的手,一手掌著她左顧右盼的腦袋。

顏雪桐結果戒指,麻溜兒的給他戴上,然後又問:“我怎麽沒看到楊惜茹?”

唐肆爵挑眉:“你看不到她。”

顏雪桐楞神:“為什麽?”

唐肆爵雙手捧住她的臉,深情的看著她,然後說:“因為……”

話沒完,唐肆爵已經捧著她的臉,深深穩住了她的唇。

顏雪桐楞神回來時,他們已經鼻息交纏,且吻得難舍難分了,耳邊充斥著莫名的掌聲。

姑奶奶一路走來就跟帶冠的公雞似地,多麽傲嬌啊,這會兒居然臉紅了,幾分扭捏的推他,覺得這畫面回家做就好,少兒不宜的說。

唐肆爵吻得深入,看她的目光炙熱又深情。

顏雪桐忙推開他然後借著整理裙擺,掩飾自己的心慌。

心下暗暗驚訝,他他大爺的,應該不會在眾目睽睽下想上她吧?這可勁爆了。

婚禮流程結束,顏雪桐被唐肆爵帶去了後臺換衣服。

唐肆爵將她推進換衣間,顏雪桐隔絕了所有人。

顏雪桐還不甘心,她今天是做足了準備來的,居然沒看到對手,她不甘心!

“你告訴我,楊惜茹在哪?”顏雪桐雙手揪住他衣襟,哪裏還管得了他禮服的整潔與否。

唐肆爵順勢將她壓進更衣室,緊跟著壓上墻面,壓著她的身子,目光暗幽幽的掃視了她一遍。

“你穿了多高的鞋?”

今兒站他身邊的感覺跟以往有些不一樣,幾度令他側目,因為習慣了她的高度,忽然間高出了一截,他垂眼都會錯過她的視線。

顏雪桐臉子一紅,話結:“幹、幹嘛?”

“沒什麽,有點不習慣。”唐肆爵將她撐起的身子又壓回去,微微埋頭,酷硬臉頰貼近她的頭臉。

他不確定她能不能來,接連幾天對她的刺激,今天只有結果,她不來,他們今後徹底分道揚鑣,另一種,她來了,出現在他的婚禮上。

他一點也沒把握她會不會來,猜不到她會怎麽選擇。

結婚這件事情上,她從來沒有松口過。

可今天,她給了他太大的驚喜,她說那番霸道強勢的表白時,他幾乎欣喜得想哭。

“你能來,我太意外。”唐肆爵深吸著氣,輕聲道。

誰都無法知道他心底承受著怎麽樣翻騰情緒,緊緊抱住她,平覆著徹底擁有的激動。

想哭,這一刻想哭,真的。

唐肆爵久久無話,顏雪桐放在他肩膀的手,下意識輕輕捧住了他的頭,的輕輕撫摸著。

“唐先生,所以,楊惜茹今天沒來嗎?”

唐肆爵沈默不語,還沈浸在激動情緒中無法自拔。

顏雪桐沒聽到他的回應,她又問:“所以,楊惜茹楊大小姐,她放你鴿子了?”

她怎麽可能猜得到唐肆爵壓根兒就沒有跟楊惜茹結婚的打算,楊惜茹從始至終都是唐肆爵放出來得煙霧彈,只為激她做出選擇的幌子。

楊家和唐家家長確實有撮合兩人的意思,可婚姻這事兒,唐家老太爺不可能擅自做主給唐肆爵定下的。

唐老爺子年紀這麽大了,是老了,但不傻,不會在人生最後時間裏還讓子女記恨。

再者,唐肆爵和唐肆鑫可不一樣,誰能做他的主?

顏雪桐的猜測,依舊沒得到唐肆爵的認可或者否認。

顏雪桐輕聲嘆氣,覺得他的沈默就是默認了,所以又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煞有其事的哄著。

“一看吧,我說那樣的女人不靠譜吧,居然放你鴿子欸,以後最好老死不相往來。不對,不是最好,是一定!嗯,我呢,是不會讓那女人再接近你滴,所以,放心吧,不靠近,就不會有傷害。”

說著還雙手抱住他脖子,嘴巴在他側臉親了下。

“放心,放心,我是不會拋棄你的。”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唐肆爵默不作聲,她不見他回應,又說:“所以這麽看來,我今天雖然沒對付成情敵,但也解救了王子,礙,唐總,你得封我騎士啊,我救了你欸,不然你今天被放鴿子多丟人啊。”

唐肆爵總算撐起了身,垂眼看著她。

顏雪桐擡眼笑得滿眼都是星星,可以看他時,立馬慌了。

“餵,你怎麽哭了啊?天啦,你該不會是不願意吧?你為什麽哭?別哭了,求你了,哭什麽呀,我不比楊惜茹差吧?弄得好像我強迫你似地……”

唐肆爵將她緊緊抱住,深吸著氣:“我愛你。”

顏雪桐眨巴著大眼,不停望上望下,左顧右盼。然後,雙手抱住他。

“唐肆爵,你怎麽了?”

唐肆爵吐著氣息,顏雪桐都能清晰的感受他在調整自己的情緒,但沒明白他這樣波動的情緒是為什麽。

“你說話啊,怎麽了你要說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該怎麽做?你這樣,弄得我很尷尬誒,唐肆爵。”

沒見過這個男人哭,弄得顏雪桐徹底慌了手腳。

前一刻還挺得意搶婚成功來著,雖說有些克制不住洋洋得意的心裏,可她也沒怎麽表現出來吧?

她拼命壓制興奮到爆的好心情,他卻哭了,這給姑奶奶弄得,以前不是挺想跟她結婚的嗎?現在是因為楊惜茹不來了,所以很失落?

唐肆爵聲音有些哽咽,還不是那種只掉了一兩滴淚,是真控制不情緒在哭。

顏雪桐將唐肆爵推更衣室,將他推去沙發坐下,她蹲在他身邊,語氣溫柔的哄著。

“我雖然還小,但只要我認真做一件事,還是做得有模有樣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結婚後我不顧家,我之前不願意結婚,就是不想在成為你老婆之後還經常在外面奔波,我想做好妻子,可有工作,我也不能怠慢,所以才有遲疑。但是現在既然我想好結婚了,我一定會努力平衡家庭和工作的。你那麽忙,比我忙碌多了,可我們相處的時間裏,你依然對我那麽好,我們也都沒有聚少離多的感覺,每天都在一起啊。所以,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唐肆爵眼眶通紅,淚眼看她,捧著她的臉。

“我信你。”他哽咽回應。

顏雪桐皺眉,然後嘆氣,“我會努力做好妻子的,努力讓你覺得娶我不虧,努力不讓你後悔結婚的是我,不是楊惜茹。”

“沒有楊惜茹,別提她。”唐肆爵將她擁入懷裏,深吸著氣。

緊緊相擁,是他此刻唯一想得到的事。

“好好,不提就不提。”

顏雪桐不知道該怎麽勸,但目前來說,她成功搶婚的喜悅占了大部分,所以此時此刻她非常好的耐心陪著他。

兩人再次出現在賓客面前,穿的禮服就是一個系列了。

唐肆爵的禮服在細節上與顏雪桐的禮服呼應,兩人攜手出現,落落大方的與人打招呼。

唐夫人今天沒有為難她,倒是高高興興的接了顏雪桐敬的酒。

敬酒就對家裏長輩,其他的唐肆爵和他幾個好兄弟分別承擔了。

最後到伴郎伴娘這邊,唐肆爵涼颼颼的瞟了眼那一票年輕男人,你說,哪個男人放心自己的老婆跟著這些家夥一起工作?擔心都不夠你擔心的。

盡管是顏雪桐請來砸場的,但唐肆爵最後出手的紅包卻很是大方。

方家人來得有些晚,唐肆爵派車過去接過來,時間就已經到這個點兒了。

賓客散去,唐家的主人都留了下來,陪著方鶴夫婦喝酒,大有在今天一洗往日恩怨的趨勢。

唐肆爵今天那酒就跟灌水似的,哪還有什麽量不量的,酒杯一送過來,仰頭就喝。

這麽好的日子,不喝也對不起對他情深意重的女人。

顏雪桐這是換的第三套禮服,美得很,可一顆心都掛在唐肆爵身上,哪還有什麽臭美的心裏。

看他喝得太多了,又勸不住,只能急在心裏。

唐肆爵起身對方鶴敬酒,有幾分醉態,話語卻異常清晰誠懇。

“方叔,以前晚輩自負不容人,很多事情上做得不夠好,希望您能看在我太太的份上,原諒晚輩的魯莽。”

方鶴笑著也站了起來,唐肆爵忙說:“方叔,您快坐下,您坐著,我站著這才合理。”

“沒事兒,今天一過,咱們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自己人面前,哪用在乎那些虛禮?來,我們喝一杯。”方鶴話落率先喝空了酒杯,緊跟著亮了杯底朝天亮了下:“以前所有的不愉快,就像這杯酒一樣,徹底消失,以後我們方、唐兩家和和睦睦一家親。”

唐肆爵當然要喝,仰頭一口喝了下去。

挨著敬酒,到趙夫人時,趙夫人體貼的為他送了杯解酒的茶。

“我是婦人,以茶代酒就好。”趙夫人笑著說。

不論以前有過什麽樣不可逾越的鴻溝,既然今天女兒嫁進了唐家,那麽一切都一筆勾銷,著眼看未來。

趙夫人說不上多大度,但也是講理之人。

所以此時此刻,看唐肆爵的眼神,是打心裏接受他。

已經結婚了,趙夫人斷不會說這個女婿一句不好。

唐肆爵有幾分感動,接過茶就喝了。

“謝謝媽。”

顏雪桐也感激的看向母親,趙夫人慈愛的看著女兒,女兒眼裏的擔憂給不了別人,只有這個男人。最後時刻挽回了,她也為女兒開心。

唐肆爵先敬了岳父岳母,這才起酒杯敬自己的父親。

“爸,我們父子倆很少談心,交流甚少,但您是兒子這輩子唯一敬重的人,兒子希望您身體健康,心情愉快。兒子現在結婚成家,以後的日子會好好過,一定少讓您操心。”

唐老爺子滿面喜慶,兒子說這幾句話挺中肯的,舉杯跟小兒子碰杯。

父子倆對看,唐肆爵等著老父親的話,可唐老爺子卻沒說話,對視中老淚縱橫,莫名戳中淚點。

唐肆爵移開目光,父子對看的目光中,只有他二人能懂裏面的含義。

唐夫人遞了幹凈的絹子為老太爺拭淚,一桌子人情緒都有些被唐老爺子的淚帶動。

顏雪桐默默擦淚,沒有任何言語,卻在那深情對望中,被父愛如山感動。

不上表達的父子兩人之間,也有比海深的父子情。

顏雪桐對老爺子的印象,一開始並不好,因為第一次就是老爺子直接將她攆出唐家的。

唐肆爵垂眼,輕輕遞了張紙巾給顏雪桐。

顏雪桐擡眼,接手的同時趁機說:“少喝點。”

“沒事。”唐肆爵大掌順勢撫摸著她的頭。

唐老爺子總算說話了,話很簡單:“好好做人,好好生活,成家了,日子就好好過,別把日子過得亂七八糟。”

“是,兒子一定過好自己的日子。”唐肆爵認真答應。

顏雪桐直直看著他,今天的唐肆爵謙遜得溫和得好像另一個人。又大度又謙和,還尊敬長輩,也比以前會說話了。

心下挺高興,很滿意唐肆爵的表現。

他沒有在他們的婚禮上,事事都交給助理或者婚慶禮儀去做,他親力親為自己去完成,一個人掌握著全場的節奏,細心周到的關註著每一位賓客。

沒有看到他端著架子高高在上的對人呼來喝去,這已經令顏雪桐足夠感動了。

至少,他為了她,能做到這種程度,是她以前從來沒想過的。

唐肆爵接下來敬唐夫人,唐夫人趕緊將溫好的解酒湯親自送兒子面前。

“趙夫人以茶代酒,媽也有樣學樣,以湯代酒,嗯?”

唐肆爵心底怎麽能不暖,在座的女人,都是這輩子最愛他的女人吧。

只有真正愛他,關心他的人,才會擔心他酒喝太多傷身體。

成熟的男人,不是只會賺錢,條理清晰的處理事情,成熟的男人,是已經學會愛人,懂得愛人,把愛不吝嗇給予。

這是唐肆爵三十三年來,悟到人生中更深的東西。

唐肆爵接過醒酒湯,將坐在身邊的嬌妻帶起來,遞給她一碗,然後再接一碗新的。

“媽,”唐肆爵誠心誠意的看著母親,話語真摯:“謝謝你接受我老婆,我愛您,也愛她,謝謝您讓我擁有生命中裏最愛的兩個女人。我曾說沒她,我不完整,娶誰都不完整。媽,這話不是逼您同意的理由。沒她,我的心是空的。今天,我最想感謝的是您和顏兒,謝謝你們成全我,讓我的人生變得這麽圓滿。”

顏雪桐咬著唇,聽得眼淚翻滾。

不說話,悶著頭喝湯。

但喝了一口又不喝了,默默的放在桌上。

小夫人被唐肆爵一席話說得心痛,不是她的小性兒,兒子哪裏會過得這麽苦?

他一個人苦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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