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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難忍相思,千裏追隨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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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興奮,要送一個朋友去機場,然後他放一天假。

方公子挑眉:“去不去?”

“你要我去見唐肆爵?”

方公子點頭:“去你就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所謂的真相是什麽?我爸媽其實沒移民,是被唐總控制了?先生,這種說話很可笑好嗎?我和唐總馬上就要結婚了……”

“無法解釋,去機場再說。”方公子快速上前,一把拽住顏雪桐往門外拖。

顏雪桐嚇了一跳,驚叫一聲,連連推他,拍他的手。

“你放手,放手啊!”

顏雪桐被拽得踉蹌不穩,擡腳要踹:“我叫人了,放手!”

人直接被推進了電梯,顏雪桐咬牙,扭頭瞪他。

方公子按了負一樓,數字鍵開始跳躍時候才松手,緊跟著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是方城的女兒?”方公子這話問得很肯定。

顏雪桐擡眼,目光清清淡淡的,隨後垂眼看腳。

“能不能讓我回去換雙鞋啊?唐總不讓我儀表不端的出門,先生,請你不要每次出現都這樣陷害我好嗎?”

方公子挑眉,目光同樣落在她腳上。

有人說看女人是否養尊處優的生活就看她的腳,如果連腳趾頭都有時間保養得精致,那麽她日子一定過得相當隘意。

顏雪桐腳趾秀氣十足,玉白玉白的,才在厚底拖鞋裏,露出幾根骨節分明的腳趾,腳趾頭圓圓的,粉白粉白的,甲蓋兒染著粉嘟嘟的色兒,很是可愛。

方公子就從來沒有細看過一個女人的腳,今兒在她話語下首次打量。

也是心頭一驚,原來女人的腳也是可愛之物。

☆、144,失望決裂,還嫁我嗎

電梯到了地下室,顏雪桐跟在方公子身後悶悶的嘟嚷出聲。

“要不是看在我們在法律上是有關系的兄妹,我一定不會跟你走的。”

方公子聞言回頭:“怎麽,怕我吃了你?”

顏雪桐白眼兒飛他,同時反問:“你可能不是什麽大好人,但也不至於禽獸不如吧?”

方公子聞言當場語塞,回頭默不作聲的看了她一眼。

這女人還真是,跟他想象的不一樣。

上了車,方公子一路狂奔,顏雪桐嚇得連聲尖叫,臉色慘白如紙。

然而,車速越快,方公子越冷靜。

帶顏雪桐上島,並沒有達到他的目的。原本想讓母女倆記他的好,效果卻……

車子一路奔向機場,車子停下時顏雪桐下車就不停嘔吐,臉色比死人還難看。

方公子淡淡的看了眼顏雪桐,朝遠處擺了下手。

小朝見人到了,立馬往這邊跑。

“給她瓶水。”方公子淡淡出聲。

朝言扭頭,看了眼顏雪桐,微微皺了下眉,怎麽吐成這副德行?人不大,毛病倒是不少。坐船暈船,坐車暈車,她也是夠了。

小朝快速來回,給姑奶奶買了瓶水過來,遞給她。

小朝擡眼看著站得老遠的公子,心裏頓時松了口氣。

他早就猜到公子不會對這個女人真的動心。

顏雪桐狂吐一陣後,靠在石柱上喘氣兒。

小朝又把水遞給她,這回擰開了瓶蓋。

“謝謝。”

顏雪桐接了,連著漱了幾次口,然後猛喝了幾口,擡手將空瓶子遞給小朝,緊跟著朝方公子走過去。

嗯,還算堅強,沒要死要活。

小朝垂眼,看著手上被硬塞回來的空瓶子狠狠吃了一驚。

什麽女人啊?這是把他當奴隸在使喚了?

方公子側目,看著朝他走近的女人,眉峰挑了挑。

“吐完了?”

顏雪桐一張臉子色白如雪,吐得體虛,壓著胃,這個難受!

“你至於站這麽遠嗎?你才是罪魁禍首好嗎?你知不知道我今天還沒吃任何東西,隔夜的食物都給吐出來了你有沒有點兒良心啊?”

顏雪桐也算是看明白了,這人根本就沒把她放眼裏啊。

好在她沒自戀到真以為他看上她了,男人啊,花言巧語可真是家常便飯。

顏雪桐牙齒咬得咯咯響,又擡眼看他。

不知道那廝是不是憑著那張妖孽臉時不時跟小女生表白,騙一個是一個。

方公子擡手拍拍她肩膀:“行了,吐了就舒服了吧?”

顏雪桐一把推開他的手,原本還打算跟他好好相處,畢竟他們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妹。

可誰知……

所以說女人啊,太多時候自以為是,想當然的卻設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總要看到殘忍的現實,才肯相信是自己想多了。

“離我遠點!”

顏雪桐撥開妖孽的手,大步往機場走。

不知道唐肆爵走了沒有,發誓以後再不上妖孽方的車,太折磨人了,心都差點兒給抖出來啊。

方公子緊跟其後,小朝後面小跑跟著,並且快速匯報著情況。

“公子,唐總的人已經準備登機,顏家夫婦和兒子都在。”

顏雪桐前面聞聲立馬停下來,回頭看向小朝。

“你是說爵爺來機場送行的人,是我爸媽?”顏雪桐詫異出聲。

小朝點頭,擡眼對上顏雪桐的目光。

“……是的,是顏小姐你養父養母一家。”小朝話落停頓,忽然又接話說:“並且,你妹妹依然下落不明。”

顏雪桐聞言微微歪了頭:“你什麽意思?”

“唐總在你消失在婚禮那天對你的家人進行了慘絕人寰的打擊和報覆,你養父得了失心瘋到現在依然沒有好轉,你的養母,也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病情有好轉,你的弟弟,被黑街暴徒暴打,渾身是傷,就此時此刻,也是人擡著到的機場……”

“住口!”顏雪桐怒了:“你在詛咒我的家人嗎?”

“我只是陳述事實,公子怕唐總對顏小姐您的家人再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所以讓小朝一直盯著唐總的舉動。但凡唐總再下殺手,第一時間通知公子。”

小朝話說得極其認真,看著顏雪桐滿臉坦誠。

顏雪桐張口半晌,一口氣提不上來,完全忘記自己該說什麽。

“胡說八道,簡直胡說八道!”

顏雪桐憤怒出聲,轉身快步往機場裏面跑。

太可笑了,什麽打擊報覆?唐肆爵是惡魔嗎?

方公子大喇喇的站在門口,小朝在他身後半步。

方公子面上呈現出不滿,微微側目,“語言的表達能力太弱了,一點情緒煽動性都沒有。”

“公子……”小朝委屈,他又不是靠嘴巴吃飯。

“走,去瞧瞧今兒這出戲能不能唱起來。”

方公子提著優雅步伐走進機場,在人群中快速搜索著的顏雪桐的身影。

小朝快速在大廳裏跑,搜尋著消失在人群的女人。

顏雪桐直接往進站口跑,人不少,每一列隊都排得很長。

顏雪桐撥通了唐肆爵的電話,深吸了口氣,努力將心穩下來。

“唐總,”電話接通了,顏雪桐快速喊了聲,平覆著起伏劇烈的心,再問:“你現在在哪兒呢?”

唐肆爵一行人正往安檢口去,因了接她的電話,所以停下了腳步,高大身軀在大廳中央佇立,拋開酷硬算不上帥氣的面頰,挺拔偉岸的外形很是搶眼。

“在機場,馬上回來。”鐫刻的眉目前一刻還冰冷駭人,這當下快速轉換了模式,眼底溫柔一片。

他稍稍移開了下手機,快速掃了眼屏幕的時間,手機很快貼耳輕聲問。

“還早,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睡不著了。”

顏雪桐回話的同時一列一列仔細看著排隊過安檢的人,又問:“你、過安檢了嗎?”

“快了,送他們過安檢後就回來,很快。睡不著了嗎?再躺會兒,等我回來一起吃早餐。如果你現在很餓,冰箱有牛奶,先喝杯牛奶好嗎?”

唐肆爵的聲音輕柔又溫和,言語間滿是關懷和寵愛。

顏雪桐沒怎麽聽,註意力一大半都放在隊伍中。

但唐肆爵的聲音還在繼續:“牛奶不要喝冰的,記得熱一熱,看看有沒有水果,吃點兒水果墊肚子,等我回來就吃早餐。”

唐肆爵千萬叮囑要等他回家才能吃早餐,兩人這段時間一直出雙入對已經成了習慣,他不想打破。

想,一直到白頭,兩人還能手牽手去早餐店吃東西,她看菜單選擇新出的點心,他看她,將她分分秒秒刻在心裏。

擇一城終老,擇一人白頭。平淡,安靜過一生。

顏雪桐應得敷衍:“好,知道了,你路上開車要小心。”

顏雪桐轉身,正巧看著左來安和扶江一行人,這邊是貴賓通道,相對於普通安檢口的大長龍,這邊偶爾才出現一個人。

左來安走在最前方,後面一行人推著兩張四輪兒的白色病床正往這邊來。

顏雪桐定睛細看,幾個白衣護士中被架著走的,不是李雯晴是誰?

顏雪桐心中一空,緊跟著心臟猛縮,一種不祥的預感襲湧上心。

“媽……”顏雪桐快步掛斷電話就超人群跑去。

唐肆爵真柔情蜜意的叮囑她生活瑣碎事呢,忽然間通話就斷了。盲音傳來時,唐肆爵才發現。

“斷線了?”

大爺反應慢了半拍,他還有話沒叮囑完,她不耐煩了還是線路出錯?

唐肆爵盯著屏幕看了半晌,再給回撥回去。

電話是通了,卻沒人接聽。

而另一邊,顏雪桐已經闖過了左來安的阻擋,奔向了李雯晴。

“媽,媽媽,你怎麽會在這裏?”

李雯晴猛地擡眼,急急喊了聲:“雨桐啊……”

看清楚了來人後,李雯晴眼裏亮起來的光一點一點消失,神情依舊木訥。

顏雪桐推開人群,一把抓住李雯晴的手,急聲呼喊:“媽,媽你怎麽了?”

“是雪桐啊,不是雨桐。”

李雯晴眸光灰暗,沒看顏雪桐,看向了別處。

顏雪桐看著李雯晴這副樣子,心裏頓時難受起來。

她緊緊抓住李雯晴的手,急聲問:“媽,你怎麽了?你不是在米國嗎,為什麽會在這裏?”

顏雪桐左右看看,又問:“爸爸呢?顏李和雨桐呢?”

李雯晴一聽女兒的名字,當即捶打著胸口哭喊:“雨桐,雨桐啊我的雨桐找不到了,找不回來了……”

這聲聲哭喊當即驚擾了不少人,來來回回的旅客聞聲都駐足張望。

顏雪桐嚇了一跳,輕輕喊了聲:“媽?”

她忽然慌地往前面走,推開擋路的人,想看推著走在前面病床上的是誰。

小朝的話,一字一句在腦中浮現,耳中都是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不敢相信,想逃避,可又不得不逼自己去看個究竟。

扶江擋在她面前,顏雪桐一把將他推開。

“走開!”

“顏小姐!”

扶江死攔著不讓,側目掃了眼謙人,謙人立馬會意,趕緊去請爵爺。

顏雪桐眼眶都怒紅了,想繞開扶江,可她怎麽走,都被扶江徹徹底底攔截住。

“雪桐小姐,請你冷靜一點,千萬別沖動,千萬冷靜。”

扶江急得不可開交,不停朝後方看,爵爺怎麽還沒來?

顏雪桐忽然憤怒的沖向扶江,扶江照樣攔住,顏雪桐一把抱住他脖子,扶江當即一楞,當場嚇得面無血色,想都沒想,一把將顏雪桐推開。

“顏小姐……”

顏雪桐踉蹌站穩的同時朝前面跑去,推開想要攔阻她的左來安,一把抓住了病床。

“爸爸……”

顏達精神失常,打了鎮靜劑後才被送往機場,所以此刻的顏達跟活死人沒有分別。

顏雪桐看著不哭不笑,眼睛一動不動的父親,腦子思維被炸得粉碎。

“爸爸,爸爸你怎麽了?爸爸,你看看我啊,我是雪桐啊,爸爸……”

顏雪桐趴在床邊急聲呼喊,顏達卻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顏雪桐忽然尖叫了聲,瞳孔迅速擴張,顫抖著手去觸摸他的鼻息。

一下,又驚嚇得縮了回來,再輕靠上去。

感受到呼吸後,顏雪桐忽然趴在病床上大哭起來。

“爸爸,爸爸你嚇死我了,爸爸,你到底怎麽了?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顏雪桐抱著顏達的胳膊,眼淚止不住的流。

也虧了她此刻披頭散發,頭一埋下去,一頭長發將臉遮了個全,不是這樣的遮擋,怕是又會被人層層圍觀了。

謙人跑去找爵爺,找到爵爺的當下人還不紊不慢的在打電話。

謙人急得不行,連聲的催:“爺,緊急情況,您趕緊過去看看吧,小姐……”

唐肆爵回頭看他,擺手道:“別出聲,等我打個電話,馬上來。”

唐肆爵還在堅持的撥打號碼,才說得好好的,怎麽忽然就掛了?

是煩他了還是生氣了,至少得聽到她的理由啊。

謙人不知道爵爺是在撥打什麽重要電話,但見大爺幾次都無法成功接通,當即快速說明情況。

“爵爺,雪桐小姐來了,她已經見到李雯晴和顏達了,爺,您再過不去,現場就控制不了……”

什麽?!

唐肆爵面色大變,猛地回頭,“小姐來了?”

謙人退後一步點頭,唐肆爵眸色當即惶恐至極,手機一把握緊了。

舒謙從來沒見過這麽六神無主的爵爺,那麽孤傲高高在上的成功企業家,居然有一天會因為一個女人驚慌成這般模樣。

謙人心口有些窒痛,說不來的感覺。

總覺得他所效忠的老板,不應該為個女人這樣。

謙人不忍心再看那位爺的神色,沈默不語的站在一邊。

唐肆爵攥緊的大掌,居然、在顫抖!

驚慌的顫抖。

自制力驚人的自己,居然在這一刻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作何應對。

滿腦子都是她知道了,她看到了,該怎麽辦?怎麽說?

這一刻,他有種想掉頭就走的沖動,想逃避,從未有過的想逃避的懦夫心裏。

心口忽然再鈍痛,他一把狠狠壓在心口,泰山壓頂也能面不改色的唐肆爵,此刻眼裏全是狼狽和慌張,全身都在顫抖。

那是,愛一個女人愛到何種程度,才會有的反應?

謙人屏息凝神,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唐肆爵用力壓著心口,強迫自己鎮定,冷靜,不能這樣方寸大亂,女人是他的,事情他能控制,一定可以。

深吸著氣,心底卻在後悔,為什麽不直接結果了顏家一家,大不了就是一輩子的欺瞞。

想法一過又即刻否認,那樣做就再沒有挽回的餘地。

他可以推卸責任嗎?不能。

當初看到他施暴的不止一人,且做了不認又多了一條不敢擔當的死罪。

滿腦子都是如果她不嫁他了怎麽辦?

唐肆爵身形微晃,片刻後他大步朝安檢處走去。

顏雪桐已經守在父親病床錢哭開了,撇開父親這邊,她朝前面走。

顏李渾身纏著紗布躺在上面,身邊醫護人員還有意要遮擋,卻被左來安攔了下,大概是覺得已經瞞不住,就別再多此一舉。

“顏李,顏李……”

顏雪桐幾乎要崩潰,好好的健全的家人,怎麽都成這樣了?

緊握住顏李的手,眼淚嘩啦嘩啦的滾。

“顏李,你怎麽成這樣了?”

唯一清醒的就是顏李,他有太多話想對姐姐說,圍攏來的所有人盯著,他姐不會時時刻刻在身邊,他不得不再三衡量。

“顏李,你想說什麽?”

顏雪桐貼近顏李耳邊,認真聽他在說什麽。

顏李貼近他姐耳邊,小聲說了句:“姐,離開唐老板,他會傷害你。”

顏雪桐微微起身,看著顏李,忍著哭聲問:“是他,做的?”

顏李閉眼,該是多殘忍可怕的經歷,才會另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不堪回想?

“顏李,他不會這樣做啊,你確定是他嗎?”

顏雪桐心口絞痛,這怎麽可能呢?

盡管唐肆爵不喜歡她的佳人,可也不至於這麽報覆她的家人啊。

“是他,是唐總。姐,你小心一點,別跟他在一起了。”

顏李萬分肯定的出聲,左來安靠近病床,顏李身體猛地顫抖起來,當即閉緊了嘴巴,不再說話。

顏雪桐見狀,當即擡眼怒目瞪著左來安。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麽?為什麽他全身是傷?”

她上前,一把揪住左來安的領口,咬牙狠瞪。

左來安不動聲色的擡手將她手板開,冷聲道:“顏小姐,請你冷靜!”

“冷靜?你們這些劊子手謀害我家人,你讓我冷靜?”顏雪桐當即怒聲而出,不管不顧質問。

左來安嫌煩,想將她推開。

他是有妻室的男人,他可從沒想過要跟誰鬧出點兒什麽事情出來。對自己老婆不好交代是其次,主要是那位爺在這姑奶奶身上是從不講理的,他可不想被遷怒。

左來安反手甩開顏雪桐,手上用了些力。

顏雪桐再度將他拽住,瘋子一般死死揪住他衣領。

“你們對顏李做了什麽?你給他吃了什麽藥,又對我爸爸做了什麽?為什麽他們只能躺著一動不動?為什麽我爸爸睜著眼睛卻沒有任何感知,你這個畜生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麽?”

“顏小姐……”

扶江上前去拉,順勢阻止了左來安耍狠的動作。

扶江轉向左來安,用眼神示意他別亂來,緊跟著轉向顏雪桐,盡力安撫著。

“雪桐,你別這樣,這都是誤會,是有人蓄意栽贓爵爺。事實上……事實上,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他們已經重傷了,爵爺是被陷害的,你一定要相信他。”

又是個彌天大謊,且還擋著受害者的面。

扶江也是逼不得已才這樣,顏雪桐這樣的反應他們早就料到。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就差一點,只要送出國,一切都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可……

是誰在背後蓄謀這場事故?

從訂婚禮當天就開始預謀,直到推動今天的一切,到底是誰?

扶江眼神真誠的看著顏雪桐,企圖在她崩潰發瘋的狀態下喚起她對爵爺的信任。

“雪桐,你跟著爵爺時間也不短了,他是什麽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爵爺是永遠不會做傷害你的事啊。”

顏雪桐憤怒的眼神平緩了不少,看向扶江的目光帶著滿滿的猜疑。

“那為什麽他要騙我說我家人都在國外?還用移民這樣的謊言來欺騙我?為什麽?”

“爵爺不想你擔心。”扶江認真道。

顏雪桐抿緊了唇,面色決然:“我不想再相信你們每個人的任何一句話。”

“但這就是事實!”扶江急得大喊出聲。

他企圖用大聲來增加這話的底氣,確實震住了不少人。

顏雪桐看著扶江,又看看病床上直直看著她有話要說的弟弟,還有神情依舊木訥的李雯晴,活死人一般的父親。

忽然她抓著頭發哭喊一聲:“啊--為什麽要這樣欺騙我?為什麽?”

扶江想上前勸,卻到底不敢動半步。

“雪桐,有人設計陷害爵爺,你是爵爺唯一的弱點。爵爺所受的傷害不比你少,這個時候,你一定要相信他。”

顏雪桐抱著頭退後兩步,眼眶血色盡顯。

“我好好的家人,如今都變成了這樣,你們的老板脫得了關系嗎?”

“可……”

“我不想跟你說話,扶江的嘴多有能耐啊。”

顏雪桐推開扶江,直接朝他身後唐肆爵走去。

她站在他面前,仰頭,怒紅的眼眶直直望著他。

“我的家人,是你傷害的嗎?”

“顏兒,這事情我們回去再說好嗎?你父親的病情只有送去國外才有希望康覆……”

顏雪桐搖頭怒聲打斷:“我現在,只問你,他們,是你傷的嗎?”

她情緒再度處於崩潰邊緣,渾身繃緊,連呼吸都散發這憤怒和失望。

唐肆爵心口一痛,忽然一把緊緊抱住她。

“顏兒,回去聽我解釋,我一定給你個最好回答。”

“唐肆爵!”

顏雪桐憤怒將他推開,退後兩步,怒氣沖天。

“堂堂大唐盛世的總裁,居然連男人最基本的擔當都沒有,敢做你要敢應啊。是誰做的你說,你,還是史三升?覃老板?或者,方公子?亦或者那些個時刻想要算計尊貴的爵爺的那些阿貓阿狗們。是你就承認,不是你你還有有什麽好隱瞞的?我從來沒覺得唐總是那麽心善的男人啊!”

這邊吵鬧聲一嚷開,四面八方的旅客瞬間潮水般湧過來圍觀。

好在唐肆爵怕一路橫生意外,派了不少人跟著。

一行人將四面圍攏來的人群隔阻在外,機場警衛聞訊趕來,第一時間驅散了旅客。同時大批警衛出動,快速隔出了相當寬的空間供人“撕”戰。

唐肆爵眸色沈痛,繃緊了臉子不言不語。

顏雪桐冷笑起來,“所以,一直是我看錯了對嗎?”

唐肆爵高大的身軀,這一刻貴氣不在,只剩被揭穿事實後的狼狽。

並沒想再狡辯什麽,而是……

他動了動幹涸的唇,嘶啞的聲音輕輕飄出:“顏兒,男人的擔當撿回來,你還願意嫁我嗎?”

“你口中根本沒一句真話……”

“是我傷的,你父親,你的弟弟。我以為你背叛了我,重回唐子豪身邊,我一時憤怒……”

哐--

一聲轟響,顏雪桐大力甩了他一耳光。

“禽獸!”

顏雪桐轉身朝弟弟病床走去,眼淚奪眶而出,瞬間淚流滿面。

她推著弟弟的病床要往外走,卻被左來安攔住。

“病人需要更好更精準的治療,否則他這一輩子也別想站起來走路。顏小姐,還是先讓他們出國接受治療吧。”

顏雪桐咬牙,一張玉白臉子瞬間猙獰扭曲。

“讓開!”

左來安微楞,微微側目,在征詢爵爺的意見。

顏雪桐轉頭朝李雯晴大喊了聲:“媽,救顏李!”

李雯晴擡眼,眼裏渙散的目光一點一點聚攏,忽然間暴喝聲響起來。

“不準打我兒子,還我兒子,不準帶走我兒子……”

李雯晴瘋牛一般朝這邊人沖過來,用身體當武器見人就撞上去。

謙人擰眉,上前拽住李雯晴想控制住,顏雪桐見狀,立馬沖過去,抓著謙人的頭發用力往邊兒扯。

“放手,不準碰我媽,放手,混蛋!”

謙人差一點就反擊了,這女人,這該死的女人!

扶江一把擋下舒謙擡起的手,拽著他往後一拉,瞬間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謙人,別亂來!”

謙人眼底狠色一掃而過,站在邊上觀戰。

母女倆戰鬥力倒是挺強,楞是將想要上前的人給全全推開了。

顏雪桐握著李雯晴的手,再看李雯晴,她眼神已經清明正常了。看來剛才這麽一鬧,居然喚醒了不肯面對現實的李雯晴。

“媽,我們回家。”顏雪桐哽咽出聲。

李雯晴滿眶眼淚閃爍,一把抱住顏雪桐:“我的女兒,你害得我們家好苦啊……”

顏雪桐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深吸著氣低聲說:“對不起,對不起媽。”

母女倆一人推著一張病床往外走,唐肆爵上前,大掌搭病床上,目色赤紅。

“雪桐,至少,讓我送你父親出國醫治,我已經聯系了最權威的醫生,就等你父親過去。事情是我做的,我會盡一切努力彌補,給我一次補救的機會,好嗎?”

顏雪桐眼眶泛淚,神色冰冷疏離:“請讓開!”

“寶……”

她猛地擡眼怒吼:“不要逼我報警!”

唐肆爵眸色刺痛,大掌緩緩松開。

顏雪桐轉向扶江,到底還是願意相信扶江。

“幫幫我扶江。”顏雪桐眼神透出求助,這裏,她還能求助的,只有扶江。

扶江這心都給揪扯起來了,跟爵爺對視了眼後,大步上前,將兩張病床並在一起,三人推著往機場外走。

小朝也找了過來,二話不說,上前就幫忙。

顏雪桐看到方公子過來,記著那畢竟是自己從天而降的哥哥,忙大喊:“方公子,幫幫我叫兩輛車。”

方公子腳步不停的走過來,“放心,車多的是,送去醫院是嗎?”

“嗯。”

方公子靠近,直接擠開了扶江:“讓讓。”

顏雪桐當即回頭,扶江也看向她,顏雪桐遲疑片刻,輕聲說:“扶江,謝謝你,我已經有人幫忙了,你忙你的去吧,謝謝。”

扶江看看方公子和小朝,心瞬間寒涼徹骨。

“顏小姐……”扶江無可奈何的笑喊了聲,他都不忍心回頭看爵爺的表情。

顏雪桐無話可說,只能道謝:“謝謝你。”

轉身催著方公子:“我們走吧。”

幾人離開了機場,唐肆爵一行人走了出來。

謙人從來沒跟扶江翻過臉,這次爵爺一離開,謙人立馬下臉子冷哼。

“屁顛顛兒的跑上前幫忙,結果如何?還不是被人踹了,這算是賣主求榮又不得吧。”

謙人涼悠悠的說了句後,從扶江身邊離開了。

後面左來安擰眉,上前拍了下扶江肩膀。

“我明白你想靠近她的目的,但,我們畢竟是爵爺的人,那姑娘是不得已才求助你,一見別人,當然會將你撇開。不是不信任你,是不再信任爵爺。”

左來安嘆氣,又說了句:“方公子出現,這事情,就沒那麽簡單了。

☆、145,獨善其身+沒有放棄(二更)

扶江看著走在前面的爵爺,心痛是啥滋味,這當下體會得真真切切。

一行人上了來時的車,只有扶江在外站著,是因為左來安先他一步跳上了唐肆爵副駕駛的座位,將他擠開了。

扶江擡眼,左來安對他打了個手勢,意思是他有事情要問爵爺,讓兄弟行個方便。

扶江沒多話,直接上了後面車。

唐肆爵上車後,眼睛一直閉著。

該來的,還是來了,至今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瘋魔的去傷害她的家人。

讓她痛的結果,是令自己生不如死。

車子開動,左來安多次擡眼開後視鏡,在看到爵爺無遮無攔的痛苦表情後,又忍下了發問的話。

謙人看了眼左來安,拿眼神兒問他有什麽想說就說,還有比現在更糟糕的事情?

左來安飛了扶江一眼兒,再看了眼後視鏡。

“唐總,米國那邊,要推了嗎?”

唐肆爵沒反應,左來安耐心極好等著回應。

時間過去五分鐘,左來安提著膽子又問:“爺,國外的醫院和聘請的醫生,是不是要推了?”

那畢竟不是國內,就算是朋友,那也需要預約的。

如果顏達去不了,就趕緊告訴對方,免去不必要的費用是其次,事情該怎麽處理才是重要的。

唐肆爵終於有點反應了,緩緩睜開眼,眸色清冷黯淡。

“先拖著,想辦法將顏達送過去。”

“可是,爵爺,顏小姐那……”

“人醫好了什麽都能解決,在這裏淌著只會讓事情更僵。”唐肆爵沈聲而出。

剛才是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但這一刻,他無比清楚目前該怎麽做。

顏達必須醫好,顏李必須康覆,只有這樣,他才有緩和的餘地。

他相信在顏達精神正常後,要讓顏達幫他說話不難,物質和金錢用來招呼顏達夫婦足夠了。

左來安臉子當場拉得比驢還長,很想聲明,他只是醫生,搶人什麽的,不擅長啊不擅長……

謙人眼皮子跳了跳,眼底莫名躥湧出興奮來。

殺人放火,奸淫率虐什麽的,咳,當然,他不擅長,不過偶爾搶個人啥的,他擅長得很吶!

左來安久久才回了句:“說得是,可,爺,顏小姐如今正在氣頭上,恐怕不會答應讓顏達出國接受治療。”

唐肆爵閉上眼,面色一片冰涼。

“非常時刻,采取非常手段。”

左來安一聽,立馬釋然了,只要爵爺發話了,事情還不簡單?

這事兒一開始就不該拖,那時候直接送出國,現在什麽事兒都也沒有。

姑奶奶憤怒的情緒確實奪走了所有人的註意力,不過此時,大家關心的都是這一連串的事情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預謀。

“爺,方公子似乎來者不善。”謙人難得正經說了句。

唐肆爵面色不變,片刻後,沈聲道:“動用一切,查清楚方公子的來歷和目的。”

“是!”

舒謙臉上咧開笑意,帝下城啊,終於可以開扒帝下城了。

“爵爺,那小姐那邊,是先不管嗎?”

“派人跟著,別讓她發現。”唐肆爵沈聲而出。

“是。”

舒謙繼續把車往穩裏開,左來安心底長長嘆了口氣,心都快跳出來了。

不過,左來安又擡眼看後視鏡,爵爺似乎比他想象的要鎮定多了,不出事就好。

下了高速,舒謙又問:“爺,是去時代城還是公司?”

唐肆爵眸色微變,一絲痛意眼底快速掠過。

“時代城。”

舒謙楞了下,才想起今天爵爺休假。

倘若爵爺不堅持要親自送顏家一家人去機場,會不會事情是另一番模樣。

唐肆爵回了時代城,進屋是熟悉得與生命融合的地方。

屋裏一如往常,沙發上的抱枕隨意扔著,那是她昨晚躺在他身上的地方。黃色那個,是她常抱在手裏的抱枕。

客廳站了會兒,空間裏還處處留著獨屬於她的女人香,仿佛人就在睡房等他一般。

唐肆爵推門進了房間,床上被子淩亂,他眼底忽然溫暖一片。

大步走過去,三兩下將床收拾了,被子鋪得平平整整的。

唐肆爵站直身,下一刻面色黯淡下去。

後悔了,為什麽他要這麽快毀掉她最後的痕跡?

唐肆爵一把將被子撈了起來,胡亂揉成一團,然而,意義全變。

唐肆爵頹然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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