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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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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青春烈火燃燒永恒,用所有熱情換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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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27號訓練場的一棵樹下,樹幹上依舊殘留著我們練習走樹時所留下來的腳印,手指撫過粗糙的樹皮,經過鞋印痕跡時停下,反覆去摩娑和旁邊不一樣的觸感。

羅季爬的樹最崎嶇,還有個目測深達腳踝的窟窿,我對於這棵樹居然還活著感到訝異,真是頑強的生命。

他喜歡放消耗很多查克拉的忍術,愈聲勢浩大的愈好。

灰止的腳印都淺淺的,不太連貫,很多都是同一只腳,應該是發現自己太用力所以收回過多查克拉接著就掉下去。

他不常沖在前面,多是在我和羅季身後趁亂用土遁抓住敵人讓我們好下手。

我退後幾步,最後看了我們練習用的三棵樹一眼。

巳-未-申-亥-午-寅,火遁.豪火球。

寅印一直持續到三棵樹妥妥化為灰燼為止,我走到訓練忍具準頭的一排木樁那邊重覆一次縱火狂行為,然後是堆滿破碎葉片的忍術性質變化區,一直到所有我們留下的痕跡都化為灰燼,才用之前在戰場洗澡一條龍服務時覆制下來的風遁.大突破將所有的黑灰吹散。

結著尾印直到寫輪眼看不見任何聚集起來的灰燼堆,我雙手放下,又持續了幾秒的風柱煙消雲散,空氣似乎因為木灰的加入顯得不再澄澈,原本看得到的遠方變得稍微朦朧。

我輕吐最後的話語,釋放一些積淤在心中的傷痛,和我曾經的羈絆告別。

再見了,蓮方老師,羅季,灰止。

×

從小在這幢房子長大,我似乎沒有認真仔細看過我住的地方,我才發現裏面的風格是走混搭路線,有用滑的紙門也有推拉開關的單扇門。

一樓是廚房、客廳、婆婆的房間,前者是單扇門,有高背椅和成人腰高的木桌;後兩者是紙門,內配榻榻米和矮幾暖桌,就是榻榻米中間挖洞讓腳可以伸進去,旁邊有地龍暖腳,搭上矮桌那樣。

二樓是我和帶土的房間,均為單扇門,還有一間原本是父母的居住,四歲那年被婆婆改成雜物間的房間,紙門。

客廳另一邊出去就是院子,院裏沒有造景,大概因為全家人都是忍者的關系,只有練習用的忍具投擲用的木樁和練習體術用的木人。

我站在婆婆的房間外,手搭在紙門的木框上,極力忽視心底的抗拒,手微顫地趁我反悔之前用力將紙門往旁邊滑去。

半年多沒人打理的空間蒙上一層塵,整齊疊好的夏季薄毯,而現在已近早春,微冷的空氣刺激著我時間的流逝。

我把所有的東西翻找出來一一過目,所有的物品都讓我愈發想念那個發絲已經轉灰的身影。

我選了三張照片,婆婆和從未見過的爺爺還有幼年父親的合照、婆婆和父親以及母親的合照、婆婆和帶土跟我的合照,擺在一旁,抽出婆婆常用的發簪,手伸到頭後面將亂炸的長發隨意卷了卷,用那支發簪固定住。

把其他東西擺回去,我拿著那三張照片離開了婆婆的房間。

有過第一次,第二次也不那麽難受。

帶土的房間和我的格局一樣,他有什麽我大概都知道,因為帶土買了新東西會跑來跟我分享炫耀,尤其是和野原琳有關的時候。

桌前貼了很多相片,有我、有婆婆、有父母,更多的是野原琳,還有訓練計劃表,以及寫著大大的『打倒笨蛋卡卡西』的紙條。

我看著他桌上擺在正中間的相框,波風水門無奈地笑著,手放在帶土和旗木卡卡西頭上,帶土臉色不爽,後者的臉上被膠帶貼住打了個大叉,野原琳在前面正中央笑得開懷。

這個相框隔壁是我們家三人的合照,我把那兩個相框拿起來,其他的東西都沒動,關上了門。

最後是我自己的房間。

站在房間中央,我環顧著十四年的痕跡,搬進這個房間後唯一大的變動就是近期才換的超大床了吧,其他的都和帶土那間的配置一樣,衣櫃、桌椅、書櫃。

說話還不利索之前,我曾經為了腦袋中莫名其妙的記憶片段困惑,躺在地板上就開始想著我之前是什麽樣的人,生活在什麽樣的世界。

一定是個和平的地方吧,因為我第一次看見幼稚園老師施展忍術時很驚訝,不像其他同學的驚喜,是對於某種價值觀不同的驚訝。

後來開了眼就沒什麽時間胡思亂想,即使有空閑也不再去想那些,直到現在開始回憶從前。

其實不管前世如何,我都只能在這個地方活下去了不是嗎?

我又轉了一圈,只拿走全家福以及小隊合照。

×

「你確定要這樣做?」

「自來也,麻煩了。」

發酒瘋過後我就不再叫他大人,他剛開始有些不適應,我改口回去他又不願意,說是用了十年好不容易達成的成就豈有輕易放棄的道理。

用土遁立了簡單的墻圍繞在房子周圍和鄰居隔絕,我在土墻上拍了四張符咒,用自來也教我的方式結印,巨大的黃色結界把土墻內的空間包住。

自來也結印,還示意我開寫輪眼看好,和豪火球很像但形狀不太一樣呈現橫向水滴型的火焰自他嘴中噴射而出,洞穿了整幢房子,熾熱的高溫站在他身後的我都感受深刻,直面而來的熱氣薰得我睜不太開眼,但我忍著不適,想將眼前的一幕深深印在腦海裏。

本體全用木造的房屋很快燒起來,因為一開始被燒掉的部分占很大的面積,剩餘的木料沒燃多久就全部灰化,被加熱的空氣扭曲,混著火焰看起來略顯妖異,似乎有什麽叫囂著想掙脫束縛。

自來也手搭在我肩上,陪著我直到最後一絲火苗也熄滅,才揉了揉我的頭頂,力道控制得很好,沒有將我的發簪弄掉。

「新造型啊。」

「恩,婆婆的。」

「要走了嗎?」

「把照片放到墓地後就走了。」

他的手停了一下,又下滑到我肩頭將我緊緊抱在他懷裏。

我反手抱住他,抓住他的馬尾搓一搓。

「……這種感傷的離別時刻能別拿我的頭發當擦手巾嗎?」

×

房子是深夜燒的,若是在白天這麽大的動靜還不嚇死別的族人。

木葉的大門近在眼前,我停住腳步,面對著空無一人的街道。

「誰。」

過了幾秒,兩個人影從轉角出走出,我瞇著眼。

「沒想到是你,有事嗎?」

我曾經想過會不會有人發現我要離村出來阻止,但沒有一個猜測是看見的這人,應該說,他根本沒在我的生活圈出現過。

「你要叛逃?」

高的那個答非所問,矮的那個我不認識。

「你的叛逃指的是宇智波還是木葉?」

眼前的人是當年帶頭欺負我,又曾經在堤防被帶土救了後留下覆雜眼神跑掉的族人。

他就是我說過的,被我暴打的族長的孫子,他身邊矮一點的男孩跟他容貌有幾分相似,頭發是宇智波族少見的微卷,應該是他那個有天才之名的弟弟。

他楞了一下,「所以你不否認你要叛逃?」

如果我是叛忍,現在還會乖乖站在街上和你講話,而且前進的方向是大門嗎?

有點懶得再跟他說下去,我轉身想走,卻被他突如其來的怒喝止住。

「宇智波若水!」

不耐煩地看著他,「你到底有什麽事?」

他突然又輕笑幾聲,搞得我都覺得這家夥該不會有神經病,自言自語起來。

「你總是這樣,永遠不把除了帶土以外的人放在眼裏,喔,或許還要加個秀介。你又有什麽好,不就是早了點開眼嘛!爺爺這麽看重,一天到晚若水若水的,現在不只想叛村,還想叛族,哈哈,真想讓爺爺看到你要逃離的這一幕。」

他身邊的小孩扯一下他的衣角,被他用力拍開,神色變得癲狂,笑容加深。

「你什麽都有了,連三忍都要收你當學生,而你就當所有別人欣羨的一切是垃圾,還裝出一臉驕傲不屑棄若敝屣,不過是個不敢面對身邊的人都死了這個事實!」

手裏劍被他身邊忽然出手的小孩打落,我不禁側目,我知道我的實力在木葉的中忍群能排到哪,雖然沒用全力只是想警告,但被一個孩子打掉是我沒想到的。

天才嗎?

沒記錯的話,名字叫……止水?

如果叫羅止水或季止水之類的就能把我們小隊的三個隊員名字都包進去了。

「為什麽你總是看不見我!我有弱到連讓你當成對手都沒有資格嗎!」我註意力的偏移似乎又刺激到那家夥哪根神經,嘲諷度滿點的笑臉一瞬間猙獰,「你到底記不記得我的名字!」

腦中浮現某個名字又很快散去,淡淡瞥了他一眼,我決定不再浪費時間跟個神經病耗下去,轉身瞬身一氣呵成,三秒後我就到了木葉的大門之外。

看著在月光下筆直朝向遠處山嶺延伸的寬路,我深吸一口氣,懷著與任何一次出村跑任務都不同的心情,踏出我旅程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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